是从十六世纪的另个疯子那里传下来的。他叫维多利亚。七二〇年左右,法国人达盖索把拉丁文 r 泽成了法文r r 只要稍懂拉丁文的人都看得出,这种译法蛮不讲理而又愚蠢透顶。老达盖索这样做是迎合他的主子和当时正处在帝国主义扩张期的法国的需要。而些盎格鲁—撒克逊的法学家急于为征服其他民族国家的行径辟护,这样就师出有名,于是迫不及持地和他唱个调子。因此,当亲爱的老康德”
“乔治。”
“在他七九五年出版的《论永久和平》‘,词易为‘国家’时,国际法”
“乔治!”
沉默。
“象这样我可以口气谈上百四十三个小时,”塔拉斯说。“也许还不止。”
“领土人口政府。”
“你拥有领土,显然也拥有人口。你可以提名雅瓦当首相或总统,名称反正随你或他的便。没有人能够对他作为先占者的权利提出异议,除非回溯到白令海峡形成之前,那时美洲的印第安人还是亚洲人。至于领土,你将不得不向全世界宴布,那百十家公司无非是你个人布下的疑阵。这将使你开创的全部事业不仅仅是亚马逊尼亚那头大白于天下,雷伯,你肯定在我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这就是你迟疑不决的原因。切都无法再保密。全世界都将知道打个雷伯·米歇尔·克立姆罗德。那时,人们不吓得摔个屁股墩儿才怪呢。”
雷伯转身背对着他。
“代价是巨大的,雷伯。你将不得不从幕后走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无异于自杀。这么多年的保密措施将付诸东流。”
雷伯既不开口,也不移动。
“雷伯,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确信你会这么做,无论代价多大。这并不是因为我劝过你。我从来不曾自以为有星半点影响你的能力。你产生这个念头有多久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有好几年了。”雷伯平静地说,他转过身来面向塔拉斯。“你真想把全部任务担当起来?”
“我在世上最强烈的愿望莫过于此。”塔拉斯回答时简直是横下条心的语气。他随即又说:“但这决不是因为如今我形单影只。雷伯,我想担当这个任务,是因为我真诚地相信而且是再清醒不过地相信,我是干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我有点儿了解你”
“相当了解,”雷伯微笑说。“这就是明证。”
“我干得了,雷伯。我已经想好了几个人。有五六个人先干起来就可以了。宁可到我们把脑汁绞尽的时候再扩充人马。另外还要些资料员。我认识个值得钦佩的女人,她能为我们组织起支队伍来。我们要掌握现存的有关国际法的全部资料,字不漏地全部查阅。雷伯,从古至今,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个合法的国家。法统根本就不存在,这是个弥天大慌。b , b 有社会的地方便有法律。派胡引纯粹是空话。我们这些吃法律饭的把片真空涂上五额六色,便宣称已经筑起了城墙。当我们象达盖索样为国王大唱颂歌时,表面上好象有人相信我们。诺,就在你左肩后面有本霍尔的著作。你把它拿下来,翻到第百二十七页,我相信就在这页上有这么段话:
个国家可通过各种手段获得领土,如:主动采取单方而的行动;通过占领;由另国家团体或个人割让:通过赠予,通过长期使用而获得所占权;或因自然界的作用而面积扩大
“我是凭记忆背出来的。雷伯,你听见这句了吗:‘主动采取单方面的行动’这不是盗窃掠夺和武力征服又是什么?同样,所谓法统主权以及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这种居心险恶的闹剧,无非都是些色彩,用于粉刷战争强权统治不平等条约或作为搞平衡的结果而订立的条约缔约双方不是彼此心存疑惧,就是斗得两败俱伤。英法两国疯狂对抗的结果诞生了比利时,而英法自身也是不断侵略的绍果。非洲国家实际上是块块被任意切割的土地,如果这种国界的划分与民族分布相符,那纯粹是偶然的巧合。南美中美甚至北美的情况又怎样呢?征服了墨西哥的西班牙人后代,如果在阿拉莫堡役之后没有被开拓了美国的英国人后代打败,情况又会怎样呢?若是没有沙俄帝国,苏联今天又是什么光景?那些俄国人把他们的大爪子从波罗的海和乌克兰直伸到日本蒙古阿富汗和中国的地域,且不谈三十年前被他们兴高采烈地消灭了的哈萨克人,更不谈目前为他们亢当廓尔喀兵和塞内加尔士兵的黑皮肤古巴人。土耳其人征服过辽阔的中亚草原,曾度饮马地中海,他们用我们对付印第安人的手段解决了亚美尼亚人问题,试问,土耳其人哪来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占领考究竟要过多久才能成为土著?我在墨西哥阿尔及利亚越南遇到过不少人对于那里成为殖民地感到愤慨。可是,墨西哥的冈萨雷斯们自己就是直接来自西班牙卡斯蒂利亚或阿拉贡的移民。同样,提济乌祖的穆罕默德们从阿拉伯半岛来到那里,为的是凭借大棒迫使先于他们居住在那里的柏柏尔人改宗。而柏柏尔人自己身上也有那么点儿西哥德人或只有真主知道的什么血统。阮某某在湄公河三角洲也曾得意忘形地把早先住在那见的占族人和其他高棉人踩在脚下。我可以直不停地说下去。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太可笑了!这方而的例子还能举出成千上万。”
“ 1, r ,注:够了,不要再讲了”雷伯说了句法国话。
“雷伯,世上根本没有也不会有什么理论可言,任何准则都是不存在的。给你举个例子吧。就在今年,他们准备拒绝承认特兰斯凯注:南非开普省东部科萨人居住区,这倒也不无充分理由,因为处在南非包围下的特兰斯凯是否享有真正的独立,确实值得怀疑。可是,苏联在联合国内有三票,即苏联乌克兰白俄罗斯,有谁对这个事实提出过异议?而哪个敢说白俄罗斯是独立国家?”
“说完了?”
“说先了这些,还有无数的例子可说,反正这段公案是可以辩护的,雷伯。只要你找到个讲坛搞‘切腹自杀’’或者至少牺牲隐姓埋名的做法,这等于要你蜕去皮外的层皮。雷伯!”
“嗯?”
“你能制造枚或几枚原子弹吗?”
“能。”
“你真能做到?”
“能。”
“你考虑过这件事吗?”
“我当然不会做这件事,但我考虑过,就算种智力游戏吧,纯属抽象思维。”
“你肯定知道,还有另种解决办法。向巴西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宣战;只要你有办法使当今世界两大贼帮的老头子——我指的是美国和苏联——觉得有利可图而剑拔弩张”
“又个加丹加。注:加丹加,扎伊尔沙巴区的旧称,1960年7月,扎伊尔独立后,加丹加在比利时的支持下宣布独立,1963年1月,联合国军击败冲伯领导的叛军,重新统”
“这样比拟对你可没有好处。所谓的加丹加国维护的是殖民者的既得利益,而你不同,你是披荆斩棘蛮荒创业。此外,你比冲伯不知高明多少倍。不过,反正这事你也不会干。”
“不会。”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塔拉斯用的口吻可谓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这实在太可惜了?因为,想要建立个无可争议的所谓‘合法的’新国家,最好的办法是打场精采象样的战争,既有扣人心弦的大屠杀,又有蔚为壮观的血水浴。”
塔拉斯看雷伯拿起布袋准备告辞。雷伯马上要走并不使他怎样难受,若是在前天晚上,他会感到万分凄凉。现在他想:“雷伯即将表示同意,其实他已经同意了,我就要投入这场战斗”
雷伯柔声柔气地说:“你当然知道,我希望你准备好什么样的材料。”
“这些材料必须论见开拓与创业自由,个人高于国家,现行制度都不完备,无例外;必须拿出新的样板来;把强权即公理主义搞臭,把所有的‘主义’全部揭穿。在这个世界上有将近两百个国家,其中近似自由的国家不到二十个。而‘近似自由’是不存在的,就象不能说个妇女‘近似怀孕’样。还有别的事吗,雷伯?”
“暂时就这些。”
雷伯朝门口走去。塔拉斯知道,迪耶戈·哈斯定就在什么地方等侯,虽然瞧不见人,但绝对没有疑问。
“我立即就着手进行。”他说。“不,请不要谈经费问题。有你这些年给我的钱,我可以聘用六百位高水平的法学家。我存钱的银行还以为我是毒品贩子呢。我租得起凡尔赛宫开学术讨论会。雷伯,你还没有问我,当那天到来时,你的呼声被人听见的希望究竟有多大”
“答案我知道,你也知道。”
“零,”塔拉斯说:“绝对是零,而且是无法挽回的。不过,有哪个唐·吉柯德向诺大的风车发动过进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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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条木腿的海龟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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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过马来西亚的吉隆坡,”伊莱亚斯·魏茨曼说
“乔治,直到今天我还无法忘记那里的景象。他只给了我们五千个名额。就是给百万,也不够用。”
“事情总是这样的,”塔拉斯说。
“那个大船主尼克·佩特里迪斯,拨出三条船供我们使用三个月。那里的情况惨极了,简直难以置信。暹罗湾和南中国海挤满了从湄公河三角洲逃出来的可怜的难民。你应该亲眼看看这些人。我们遇到过些小船,船上的人都在漂泊中饿死了,那还不是被当地的海盗杀死的。而我们是生活在九七七年哪!”
“海盗永远不会绝种。”
“要对这些难民进行甄别,从中选出五千人,我办的差事中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我找过他几次,求他提高限额,可是怎么也没法说服他,甚至没法对他发火。我知道他富得不得了,至少有很多很多钱,可是你不能指望他把全世界濒于绝境的人都包下来。我想,从那个希腊人手里租船的人大概就是他吧?”
“尼克·佩特里迪斯是美国人。不错,我看你可以说是租来的。你还去过泰国?”
“去了,”魏茨曼说。他在柬埔寨边境的难民营里呆过两个月,目的是招收五千名愿意去亚马逊尼亚的高棉人。
“我甚至被人骂作人贩子,由于雷伯给我规定了那些荒唐的保密戒律,我甚至不能为自己辩护。多亏你介绍我去找那些基金会,他们帮了我的大忙。那位报业电视业的亿万富翁邓恩,还促使美国国务院和法国外交部为我说话。这个邓恩和雷伯有什么关系吗?”
“据我所知没有。”塔拉斯此心里实在为撒这样的诚感到惭愧。
“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雷伯,这点你可以相信我。”
“依我看,提他的名字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你说得对。埃塞尔对雷伯有套完整的看法,不过,她这个人对什么事情的看法都是套套的。她相信雷伯是个重型人物,甚至比表面上更加重要。他远不止是名监工,而是个大财团的总经理,组成这个财团的美国或巴西公司也许不下二百家。”
“我对雷伯实在不怎么了解,”塔拉斯说,同时越来越感到坐立不安。
他来到纽约已有个星期,以某基金会主席的身份会见了魏茨曼。这个基金会是最近在东南亚发挥了重大作用的几个基金会之。
九七七年夏天,乔治·塔拉斯逐渐组成了他的国际法专家班子。组织工作是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他仍以基金会作掩护,在麦迪逊大街租下了办公室,聘请了三十位专家。这些专家中只有三个人知道研究的最终课题:创立个新国家。
在雷伯的要求下,他勉强克制对热带气候的恐惧心理,重访了亚马逊尼亚。他坐飞机从亚马逊河内格罗河和布兰科河上空经过途中心不在焉地听着索别斯基介绍他的最新工程,座规模足可与加拿大魁北克詹姆斯湾水电站媲美的大型水电站。塔拉斯对技术问题毫无兴趣,他在这方面的能耐的极限就是换电灯泡。不过,索别所基公司的律师面临的困难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巴西有条法律:禁止任何外国公司在其边境地区占有能源。巴西国家安全委员会尽量利用着这件法宝。不仅如此,拟议中的这座超大功率水电站发电数百万千瓦不在话下,是对国营巴西电力公司的垄断地位的挑战。虽说克立姆罗德在巴西利亚有层层关系网,这项工程还是在那里引起轩然大波。即使仍有达成某种协议的可能,塔拉斯却在这类令人头痛的事情上看出些兆头,雷伯早晚要与迄今为止尚未插手的巴西政府正面冲突。
因此,对塔拉斯和他的班子来说,时间越来越紧迫了。促使伊莱亚斯·魏茨曼说话,也是塔拉斯准备材料工作的个组成部分。魏茨曼夫妇正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热忱在全世界奔波,按雷伯规定的限额,从惨不忍睹的绝境中挑选移民。伊莱亚斯不久前刚从亚洲归来。他在由于北越的兼并被迫背井离乡的高棉人和柬埔寨人中招收移民;在这以前,他还到过印度阿富汗巴基斯坦和菲律宾。与此同时,埃塞尔来到非洲,走遍了卢旺达埃塞俄比亚几内亚(比绍)乌干达安哥拉和其他些国家,从成千上万流离失所饱经忧患历尽磨难的人中招收移民。不幸的是,可供他们挑选的人实在太多了。
幸亏雷伯有飞机和轮船,所以他们得以用最秘密的方式把难民运到亚马逊尼亚。结果,雷伯建立王国的亚马逊尼亚部分地区,开始有点儿象个庞大的国际难民营。
既然必须以法学家冷静的态度清醒的头脑不偏不倚的眼光来看待事物,那么,对于正在努力创建个国家的那些人来说,这正是对他们有利的过硬论据:这个国家是真正独无二的,只要踏上这片土地,切种族和文化的差异,切仇恨都会被忘记。
这无疑是个梦想,但有时候可以相信它会实现
“你知道埃塞尔这个人。”魏茨曼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甚至不知道该对谁说,埃塞尔和我有点烦恼,我们老是摆脱不掉个念头”。
“哦,”塔拉斯应道,他已经猜出对方要说什么,先就感到为难。
“我们不知道,”魏茨曼继续说,语气稍稍有点迟疑,“我们是否会被人利用,那些由我们招收并送到亚马逊尼亚去的人是否会被人利用,作为个借口”
他不好意思地微微笑。
“原谅我,不过经验告诉我们,慷慨往往是和它的反面并存的。就亚马逊尼亚接收难民这件事而言,实在太慷慨了,不由得我们不起疑心。”
“你对大卫·塞梯尼亚兹说起过你们的疑心吗?”
“五个月前,我起程去亚洲之前对他说过。埃塞尔当时也在。”
“他怎么说?”
这回魏茨曼的语调不象刚才那么抑郁寡欢了,他说:“我向认为大卫·塞梯尼亚兹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正直坦率的说到这点,你可曾注意到,人们总爱把与世无争的人看作低能?好,言归正传。塞梯尼亚兹当时先让我们把话说完,接着他勃然大怒。就是说他扬起道眉毛,站起来绕着他的办公桌走了几圈。然后他坐下来,对我们说,我们的担心是毫无根据的,他可以人格担保。”
“你要我也给你吃这样颗定心九,”塔拉斯说,然而他心里明白,无论他对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叫他们满意。
“塔拉斯,埃塞尔和我负责的这个组织是半秘密的,不过几年来,通过它我们已把十五万以上的男人妇女儿童从世界各地送到多拉达岛韦丁尼奥和迪阿曼蒂纳。每年我们负责接收二万五千到三万新移民。现在是九七七年,三年之后,那片土地上将会有三十多万人口。这些人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依附于联合开发该地区的百余家公司。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开发’这个词儿?这些公司相处得那么和睦,配合得那样默契,实在太令人惊讶了,这表明,在这切的后面有着非同寻常的协调力量。它们的目标十分明确不,等等,让我把话说完起初,埃塞尔和我以为它们是在寻找廉价劳动力。可是这样做毫无意义。它们完全可以从取之不尽的巴西剩余劳动力中招工。那里有千百万人想找份好工作,有人甚至什么活都愿意干。后来,我们的观察又进了步。由我们负责招来的人,到这里便获得不寻常的优待:分配住房安排工作,提供文明的生活环境。这简直可以说就是希望之乡。”
“实在好得不大象是真的。”
“正是这样。仿佛有那么个人,也许还是说有那么几个人更恰当,因为个人似乎不可能有这样的财力来构想如此宏伟的事业,甚至不可能有这样的智力;总之,仿佛有那么些人正在试图创建个国家。他们引进难民,让巴西和全世界而对个既成事实,于是在某种意义上难民就成了人质这不仅关系到巴西。雇佣我们的些公司,在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圭亚那都拥有土地。这还不算。我们发现,这些移民拿到的证件,正是那种有名的绿卡,有了这张卡,他们便可以享受城内提供的切优惠。别的证件概没有。既无护照,又无身份证。你知道,这意味着:在巴西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和圭亚那当局看来,我们的人都是非法移民。”
“以色列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建立起来的。”
“我姓魏茨曼注:犹太人常见的姓氏,我知道以色列是如何建立的。可是以色列的非法移民都是犹太人。共同的宗教信仰把他们粘合在起,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语言和几千年源远流长的传统习惯,还有个共同的伟大梦想。而我们的移民彼此却毫无共同之处,只除了点,他们都是从各自的祖国家国被赶出来的。”
“这还不是最坏的。”
“乔治,美国巴西和法国的新闻记者,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已开始来找我们——埃塞尔和我。他们嗅出了点味儿。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们总是尽量避而不答。因为我们和雷伯有约在先,要保守秘密。可是我不敢担保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整个事件正在形成排山倒海的势头!请你想象下,我有位姓尼尔森的丹麦籍同行,目前正在贝鲁特负责从黎巴嫩和叙利亚招收五千个巴勒斯坦人,就象我以前招收南越人和柬埔寨人样。万报上出现《美籍犹太人将五千巴勒斯坦人送往亚马逊尼亚》这样的大字标题,你能不能想象,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想象得出来吗?”
“他们先得确定你和尼尔森之间的某种联系才行。”
“我直遵照那个令人生畏的玛尔尼·奥克斯的指示行事。从原则上说,秘密不会泄露。但事实上,乔治,我们不得不象间谍那样行动。有二三十个基金会为我们提供经费,四十家海运公司借给我们船只,航空公司为我们提供飞机,新加坡香港曼谷利比旦亚开曼群岛巴哈马群岛列文敦士登的公司总是给我们下及时雨,联号旅馆网到处让我们住宿,银行当场给我们贷款——这切太不可思议了比方说香港那个富翁得令人咋舌的中国人,那位罗杰·邓恩,那个名叫奈西姆·沙哈则的黎巴嫩人,那对好象比尼亚霍斯更富的佩特里迪斯兄弟,在本国当上部长的苏必斯,苏黎世那两位瑞土银行家,阿根廷的亿万富翁罗查斯我不再举下去了。这些人各不相同,但是,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忘我地帮助我们?而且行动协调得如此天衣无缝?这是个什么样的国际大阴谋?简直叫人难以置信。三个星期之前,我在河内,那里的苏联大使馆里的个俄国人来和我接头。本来越南政府正在竭力刁难,想叫我去不成西贡——现在已改称胡志明市。可是,那位俄国高级官员只花了十秒钟,秒不多,就替我把切都安排妥了。埃塞尔告诉我,主持着七八个矿业公司的德尔·哈撒韦是加利福尼亚州州长的私人朋友,那位州长日后有可能当上弟国总统。埃塞尔还告诉我,常有满载着参议员的架架专机去拜访哈撒韦。”
瘦弱的魏茨曼摇了摇头。
“你想,我们能不起疑吗?”
塔拉斯心想: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
他嗫嚅道:“换句话说,塞梯尼亚兹并没能使你们信服。”
“对他的诚实我们没有星半点怀疑。然而,他也许象我们样被人利用了。”
“说不定我也被人利用了,是不是?”
魏茨曼流露出十分懊恼的神色。
“实在抱歉,可是这切走得太远了。单靠两颗定心九,即使是塞梯尼亚兹和你给的,药效也已经不够。我想抢在埃塞尔之前先告诉你。她说起话来有时候不管三七二十。”
塔拉斯默默地从数到十,他这样做纯粹是聊以自蔚:他的决定不是冒冒失失做出的。
“给我两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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