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的想让我去那什么伦道夫的卧室吧?说好的借身份混进来就拉倒呢?地球人忽然感到有那么一米米的贞操危机。
刚才还算和蔼的大汉立刻做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一堆活儿要干呢,点算这些零件什么的,少一个都不行。再见。”
说完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阿萨斯毫无惋惜之情地目送他:“真可惜,”说着伸出手朝何知树的方向扔了个东西,后者条件反射地举手一抓――是个电子零件。
何知树:“……是刚才那人箱子里的?你什么时候拿的?”其实他更想问你顺手牵羊牵的这么顺手莫不是以前常常这么干……分裂怪你的身份真是越发可疑了。“再说你拿这个有什么用?”
阿萨斯不以为然地回答:“随便你拿来干什么……给你的新宠物磨牙好了。”
说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大汉指示的的方向走。
何知树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他脑子里闪过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马上被掐灭的无影无踪。
……该不会是因为那大汉骂他婊|子,所以阿萨斯才这么干的吧?
“你的下肢肌肉忽然萎缩了吗?还不快跟上来。”阿萨斯站在远处态度恶劣地催促道。
……
何知树郁闷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你自作多情!
相较头顶那座蓄水池的规模庞大,伦道夫的‘卧室’只能用小巫见大巫这个词来形容,显得格外矮小朴素。
但无数吃过想当然的亏的革命先辈都告诉我们,人不能被表象迷惑。
一路上滚滚把那块零件咬的差不多碎成渣渣,何知树在它下口前把玩了一下,发现这是种比钢铁硬度高出三倍的合金,制作工艺也非常精巧,极有可能是要用到重要场合的零件,难怪那家伙会这么紧张。
当然这又从侧面烘托出滚滚的牙齿有多么尖锐。
何知树盯着自家新收宠物的嘴巴若有所思――不知道老鼠掉不掉乳牙,如果可以用这玩意儿当材料做个藏在手指缝里的小东西什么的……绝对非常实用。
……
站在‘卧室’门前。
何知树非常头疼。
“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去找找伦道夫有关抑制菌的秘密?”何知树表情古怪,“你确定在这里能找到?”这是卧室,是人睡觉的地方,不是什么秘密基地实验室。顶着被进贡的姑娘头衔他倒是能大摇大摆进去看,可真的能在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吗?
阿萨斯说:“越是上位者对于重要物品就越没有安全感,对于他们来说物品握在手中比锁进保险箱更要来得令他们安心,所以菌种资料被他放在床底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听起来是很有道理没错。
何知树想了想:“行,但你得在外面把风,以防有人过来我得赶紧躲起来。”难得能混到这里,掌握菌种的秘密说不定也能帮助到玛莎他们。这种一伸手仿佛就能抓在手里的机会就算阿萨斯不提他也不想错过。
阿萨斯同意。
于是何知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说是卧室其实这地方看起来有个篮球馆那么大。精美的家具一应俱全,地面整洁干净,似乎还有淡淡的芳香。跟外面惨烈的地狱级环境简直是天差地别,但怎么说呢……与何知树想象中伦道夫的卧室有很大出入。
在之前听到的情报影响下。
他已经自动把伦道夫此人于败家土豪划上对等,还是那种最恶俗的,一顿早饭油条买两根一条扔一条吃,豆浆盛两碗,喝一碗倒一碗的暴发户土豪。
所以在看到这样朴素正常的卧室时,他不禁茫然地回过头:“阿萨斯,这里有点大找起来貌似没什么指向性?”
没人回答他。
一道穿堂风嗖嗖刮过,何知树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却连阿萨斯的半点影子都找不到,那只时常占据他视野和思维并且把它们搅和的一团糟的外星人半点招呼都没打,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
――难道钻地里去了不成!
老鼠先生从他的袖口钻出来,深深地嗅了一下,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
……你对跟阿萨斯待在一起呼吸空气究竟是有多排斥?
情感上有一点点担心,但理智上马上确定那只分裂怪就算自己一个人离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何知树自嘲地敲了敲脑袋。
还是先烦恼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把风人不在,就这么孤零零站在房子前面绝对是不妥当的,何知树只好踏入房内,同时在如同篮球馆一般大小的‘卧室’中快速地翻找起他需要的东西来。
忽然,他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一定不是阿萨斯。
这一点何知树斩钉截铁,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阿萨斯在生活习性方面绝对是人如其外号,好像壁虎一般昼伏夜出。他的脚步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超过三度。
无论来人是谁,对何知树来说都不会是友好的。
他脑筋快速转动,最后等房门被打开,走入一个满脸褶子的小老头的时候。我们的何知树同学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房间的正中央,脸上挂出商业般灿烂的笑容。
伦道夫穿着一身厚重的袍装,头发斑秃,眼角下垂。他眯缝了一下双眼,在看到何知树之后惊喜地睁开它们:“这次的水准相当不错。”
他贪婪地把色眯眯地视线从何知树的头顶一直移动到脚尖,最后牢牢钉在他唯一露出皮肤的脸蛋上。
在枯树山,这么白皙的皮肤可不多见。
小老头儿背着手,迈着细碎的步伐,慢悠悠地移动到何知树身边,用一种拔高尖细的声音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跟这老头子比起来,阿萨斯那副吊样真是如同天使般可爱啊。
何知树一面感叹,一面一本正经地捏着嗓子道:“回禀大王,我的名字叫如花。”
☆、如花小姐你好啊
这间房的顶端安装着华美繁重的晶状吊灯,在水晶状灯饰巧妙的分布与结合之下,明亮的光线被投射到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同样也包括伦道夫那光洁油亮的脑门上。把它照的活像一个亮锃锃的大灯泡。
何知树:“……”
他不能笑,他绝对不能笑。
顶着大灯泡脑门的伦道夫对他脱口而出的吐槽感到不解:“大王是什么意思?”
何知树努力维持正经:“大王就是统治一片土地的人,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他的意志。”才怪,大王是个衣服上印着四种图案哈哈笑的小丑,他还有个好基友叫小王,两个人再加上炸弹就天下无敌啦!
“先起来吧,如花小姐。”
伦道夫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何知树跟前,打量他跟冰冷的地面紧贴在一起的膝盖,态度很好地道:“美丽的小姐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何知树:“……”
连他这样的都能称得上美丽,这里的人审美观究竟被扭曲到了什么程度。
他低着头站了起来,发现自己一米七五的高度竟然可以俯视这家伙……就听到伦道夫问他:“如花小姐,你的引接人在哪里?”
何知树开始深深地懊悔。
全世界明明有那么多好听好记、不会让人每次听到都会想起一位猥琐的抠鼻大叔的名字,为什么他却偏偏嘴欠地用那一个作为假名。
至于那只分裂怪滚去那里了?这一点他也很想知道:“回禀大王,他大概是去上厕所,要很久才会回来。”何知树努力把声音伪装的女性化,“他有些腿脚不方便,所以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你不是常说自己腿脚不好,现在正是你腿脚不好的最佳时机。
伦道夫昂着他的秃顶圆脑袋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不会介意他使用我这里的厕所。”他直了直房间的一侧,那里有一扇铁门。
何知树:“……大王您真是宽容大度。”
被称赞的伦道夫面色发红,他体型较胖,面颊浑圆,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慈眉善目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何知树的错觉,这老头的语气越发温和了。
“你要不要吃些食物?如花小姐。”
何知树微笑着婉拒道:“不必了,我是吃过了才来的。”
这是实话,虽然蒸土豆的味道一点也不尽人意,但是这种淀粉类食物最管饱。赫伯特一个人解决了一大个,用餐后还用非常谄媚浮夸的词藻夸赞了一遍他的厨艺。差点令何知树产生自己撒进锅的不是普通的盐粒而是一大把罂粟的错觉。
反观阿萨斯的评价虽然语调平平但是绝对不夸大:“不错。”
何知树哼哼着:“……谢谢。”
你果然很喜欢对吧!
伦道夫直接无视了何知树的拒绝,摇着头迈开他的两条短胖的圆腿摇摇摆摆走到门边,边说道:“不用客气如花小姐,你那么瘦小,像你这样美丽的小姐怎么会有人不好好对待你呢?”那里安装着一个通讯器,按响之后他说道:“快去给如花小姐准备一些食物。”
“遵命,头领。”
何知树被瘦小、美丽、小姐这些违和感爆棚的形容词和名词给雷得外焦里嫩。
阿伯我明明比你要高半个头了好不好!
饶是内心疯狂吐槽,何知树也要扯出一个正常的微笑:“谢谢大王。”
伦道夫非常受用地点了点头,继续对通讯器说:“还有,吩咐下去,以后所有人都别再喊我头领,叫我大王。”
何知树:“……”阿伯你的脑筋没问题吗!
通讯器那头出现了一阵可疑的沉默:“……”
好久之后对方才说道:“好的大王,还有今天抓到的那名杂货商要怎么处理?”
杂货商?何知树立刻耳朵竖起,只听伦道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件要紧的事情:“随便吧,扔到西边去好了。”
如果今天没有第二个因为女儿被抓走而暴走的杂货商人的话,那这个就要被扔到西区去的家伙就一定是派星没跑了。
正当何知树尝试酝酿情绪转动脑筋,旁敲侧击地给予那位女儿控友人一些帮助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敲门声:“大王,食物送到。”
端着食物进来的正是刚才那个抱着零件给他们指路的糙汉子。他的表情庄重严肃,稳当地举着与他上身同等体积大小的盘子,上面空泛地摆了一些华夫饼和咖啡。
嗅到食物气息的老鼠滚滚开始在斗篷里扑腾。
何知树不动声色地按住它,礼貌地朝着来人微笑。
然而对方却在他面前放下盘子的一瞬间,十足明显地露出一个轻蔑鄙夷的表情,在何知树耳边清晰地说出两个字:“婊|子。”
何知树的微笑僵硬在脸上。
糙汉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伦道夫鞠了个躬就推门离开。
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的何知树依然保持着僵硬的神情,伦道夫表情有些殷勤地俯身凑近到他跟前,酸臭的口息完全扑到他脸上来,成功令何知树僵持的面部抽搐起来:“如花小姐,满意这些食物吗?”
何知树不动声色地退后,抓了一块饼干咬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是的,我很满意。”
他现在百分之百可以肯定。
这个伦道夫很中意自己――这貌似不是什么好事。
相反那个端盘子的绝对是哪里不对,他们才只见了两回自己就已经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两顿……妹哟,自己到底是哪根汗毛惹着那位大爷了?
这种被人没由来的厌恶真是好讨厌。
何知树愤愤地把华夫饼全塞进嘴里。
……
何知树一面嘎嘣嘎嘣吃饼干一面谨慎留意四周环境,衣柜,桌椅,灯具……那张能让好几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的大床摆在那里真是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关于菌种的秘密到底藏在哪里呢?
他再次望向这位满脸色眯眯,盯着他的眼神露骨到极点的小老头子……该不会真要他牺牲色相才能从他嘴里套出来吧?
……
还是先看看有没有其他方法再说。
何知树把一块饼干吞下腹,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谢谢大王,大王您的府邸看起来真是高端洋气。建造起来想必一定花费了许多功夫吧?”用女声说话真累人,说完后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伦道夫洋洋得意地昂起头:“这是当然,我敢保证,整个枯树山……甚至连枯树山外的一些地方都比不上这里。”
吹牛吧你。
何知树和煦的微笑下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草泥马已经欢快地开始跳踢踏,“我相信您大王,比如刚才我在外面看到的警卫机器人,它们一定也非常先进吧!”
伦道夫:“机器人?我讨厌那些机器人。”他耸着鼻尖露出嫌恶的表情,“我一点都不想要那些机器人。”
不想要?何知树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词,小心地问:“哦?这些机器人是别人送给大王你的吗,谁那么大胆把大王不喜欢的东西送过来?”
伦道夫吸了吸鼻子,面色变得有点难看而且抗拒:“我不想讨论这个。”他又露出那种j□j熏心的表情来,“不如我们先休息吧,等明天早上起来我再带如花小姐彻底地游览一下这里。相信你一定会马上喜欢上这里的。”
不!我觉得我的波频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枯树山重合的!
何知树内心纠葛不已地看着伦道夫过来想牵起他的手去到床前,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脸上浮现那种少女怀春般的表情真的是有点恶心……好吧,该来的总要来。他暗暗握紧了拳头,等这老家伙摸到他的手他就用炉火纯青的防狼术把他摔个四脚朝天然后逃之夭夭!
头可断,血可流,贞操不能丢!
在这关键时刻,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大王,关于那个杂货商我还有……”
何知树顿时感到掌心一痒,一直听话地趴伏在他斗篷里的滚滚像是被什么上身了一样嗖地高跳起来,破开他的斗篷跃到地面上,然后以每秒数十迈的速度飞一般蹿出门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知树立刻站了起来:“滚滚!”
他迅速转身对还在状况之外的伦道夫道:“对不起大王,我的宠物忽然走失了我必须得去找它……我们那个……改天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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