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了。白药就跟在蓝衣大夫后面看大夫怎么医治患了疫病的灾民。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了。这是鼠疫呀!鼠疫多发于夏季,现在却已经是深秋,并且曲流城百余年来从未发生过瘟疫,这鼠疫爆发的有些蹊跷。不过现在不是怀疑鼠疫来源的时候,救人要紧。
白药找了条没人的小巷子,把手伸进衣襟里,装作从怀里拿东西的的样子,其实是用精神力沟通千知,在许诺了好几套衣服后,成功的让千知从休息室的众多书籍里把记载了鼠疫的册子找了出来。白药做贼似的在角落里偷偷把册子打开细细地看了一遍,重点关注了治疗和预防这两点。看完了把册子往怀里一塞。招招手叫在巷子口那边守着望风的梅三过来。
“你带着手下的护卫去组织没有患上鼠疫的壮年人去把死去的人的尸体、死老鼠和他们接触过的物品都焚烧掉,帮助已经得了鼠疫的病人去药庐分铺那边接受救治。”白药伸进怀里从空间里用精神力拿出一个小香囊,里面装的是刚刚千知帮忙把包装拆了的磺胺嘧啶片:“里面是预防鼠疫的,吃了就可以保证四个时辰不会感染鼠疫。第一次吃四片,第二次和第二次以后只要两片就好了。千万不要多吃,这药片含有少量毒素,吃多了对身体有害。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也不会拿出来。我手里也就只有这一小袋,你要尽快把这些事弄完。你们去的时候要穿的严实一点,手脚能包住的尽量包住,捂住口鼻,不要直接接触尸体。弄完这些后来我这里拿药水。你去找人吧,我先去熬药水。”
白药用一些有抑菌消毒的药材熬成药水,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挡往里面倒了几瓶过氧乙酸溶液。虽然不知道这些药混在一起是什么效果,不过加的药材都是穿心莲、远志、薄荷、胖大海和贯众之类的有抑菌消毒功效的,过氧乙酸溶液也是册子里提到可以用于鼠疫消毒的,不管怎么样,消毒的功能也应该还在的。
白药熬了两锅后,第三锅刚动手放药材,蓝衣大夫过来了,看到白药往锅子里放的药材眼睛一亮,脑海里闪过什么,很重要却又抓不住。苦思冥想地眉头都皱成一团。白药看到蓝衣大夫皱眉,还以为他是认为自己在这个草药稀缺的时候还浪费药材才皱的眉头,急忙开口解释自己熬的这个药水的功效。蓝衣大夫听到杀菌消毒这两个比较现代的词汇时还愣了一下,幸好白药反应过来,把意思大概解释了一下。蓝衣大夫恍然大悟,刚刚脑海里闪过去的思绪原来就是这个。
“既然这样,偌大的一个城要洒的药水想必不少,你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我叫几个药童过来给你帮忙吧!”
“还是让药童去帮忙其他大夫治病救人去吧,这个药水十分容易熬制,就是普通人看一遍也就会了,我去问问有没有女子或少年愿意过来帮忙。”
蓝衣大夫摆摆手:“我过去问问看有谁愿意的就叫他们过来。也省得你再跑来跑去。歇了这么一会儿,我也该回去医治病人了!”
蓝衣大夫走了没一会儿,就有十来个没有感染疫病的女子、少年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就大,在梅三他们还没回来之前就熬好了足够的药水,白药让来帮忙的人去找些比较方便拿在手里的容器,自己就趁着这个空挡偷偷地往药水里倒过氧乙酸溶液。白药刚刚把空的溶液瓶塞回空间,就看到梅三带着一群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正好那些女子和少年也拿着找到的容器回来。大家把药水装好后交给梅三他们。
“城里到处都要撒一遍。不要有遗漏的地方。撒完后去换身衣服,把换下的衣服集中在一起烧了。然后过来拿个药水把自己外露的皮肤擦一遍消毒。可不能怕浪费药水就不来了!”
“放心吧!不会给您省药水的!”梅三拿了药水,带着人一哄而散。众人的哄笑声驱散了一点因为瘟疫而压在大家心头的阴霾。
白药看着没剩下多少的药水,决定还是在熬一点,等会儿如果他们撒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过来拿,要是都撒了的话,梅三他们也能够给自己全身消毒一下。就算是全身都包严实了,也难保没有沾到病毒。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白药继续熬药水,刚刚把第一味药材放进去,还没来得及放第二样药材,就被人打断了。
“少主大人,有一个病人突然极度衰竭,蓝衣大夫请您过去看看!”
白药放下药材,匆匆地嘱咐了女子和少年药水熬制的分量后,就急急忙忙地跟着来人走了。
蓝衣大夫一看到白药,就把他拉到病人旁边:“少主,患上鼠疫的病人一般征兆就是突然发生高热,发生明显的淋巴结肿大,或咳嗽、痰中带血。这名病人起先也是这样子的,我按照传统的鼠疫来医治,本来也有所好转,但是刚刚我给他把脉的时候,却发现他病情恶化了。检查之后发现他已经意识障碍,甚至呼吸也开始衰竭。您跟在主子身边学医,不知道有没有遇到或听主子说过相同的病情?可还有救?”
白药一看到病人,就上前检查。发热,全身有毒血症症状,腋下、颈部有急性淋巴结炎,淋巴结及其周围组织显著红、肿、热。且淋巴结已经化脓、破渍 。呼吸也开始衰竭,再结合蓝衣大夫刚刚说的意识障碍。
白药摇摇头:“我学医不精,你看他皮肤已经隐隐呈现黑紫色,怕是不行了!如果是我师傅在,说不定还能救回来。但我师傅还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白药咬咬牙,想了想又说:“我曾经在师傅的手札里看到过这类的情况,当时刚学医,年级小,问师傅如何医治的时候师傅也没讲太细,只是大概地讲了讲。现在人命要紧,虽然我救不回他,不过有七分把握可以保持两天内不让病情恶化。”
白药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扑通’一声对着白药跪了下来:“求神医出手救救我爹!哪怕只能让他多活两天也是好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无以为报,愿终身为奴侍奉左右,听凭差遣。”
白药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这个跪着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精壮男人,白药伸手扶起他:“不用这样,医者本分而已。只是我只有七分把握,这样,你还愿意让我医治?要知道,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你爹立时就会去世。”
男人苦笑:“如果不医治的话,想必也熬不过今晚。还不如搏一搏,多争取两天。”
白药狠了狠心,抱着大不了就把事情推给师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药店暴露的想法。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注射器和两支注射液,一支是链霉素,另一支是抗生素。白药把注射液倒进注射器里,把注射器小小地推进,看到药液从针头里射出一点点后,就把细细地闪着寒光的针头扎进病人的皮肤里,无视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缓缓地把药液推进,直到注射器里的药液都进入皮肤后才把针头拔出来。
“这是当初看了师父手札后在师父指导下研究出的药水,师父说有一定的效果。就留到了现在,想不到还派上了用场。每隔三个时辰注射一次。期间只能给病人喝粥,还要饮用大量的糖水和盐水。以利于毒素排泄。希望师父能在两天内赶过来!如果是师父的话,肯定可以治好你爹的!”白药把注射器和注射液的小玻璃瓶收好:“我手里也只有这一份药水,我现在去配晚上要注射的分量。你每隔半个时辰就把你爹扶起来喂他喝一次糖水和盐水,要是喂不进去就硬灌。不然不利于毒素排放。”
第二十九章
第三天巳时(差不多就是九点)。
“梅三,师父快到了没有?”两天已经快过去了。白药给病人注射完今天的分量。有些着急地问,看这个情况,估计病人只能撑到午时(差不多是十一点)。
“护卫传递的消息说是快到曲流城了!大概还要一个时辰。他们已经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了!”梅三低声地回答。一个时辰之后病人估计就已经不行了,也不知道林先生能不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
白药看到守着病人的年轻人听到自己和梅三谈到师父时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听到要一个时辰才有可能会到时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光彩。白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当着他的面没有避开谈这件事的本意就是让他在心里有个准备,万一师父赶不及来病人就走了也不至于太过伤心过度。可是看到他呆滞地和和活死人没有两样的眼睛,白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受。是不是刚刚就不应该在他面前问梅三那个问题!
“小神医,你不用内疚,其实我自己也清楚林神医不一定能够及时赶过来!就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还抱着一丝希望。就算我爹今天走了,我也还是很感激你让我爹多陪了我两天。”年轻人似乎看出白药心里的内疚。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不是应该不再后悔刚刚当着人家的面问那些问题了么!白药摸摸自己的胸口,可是为什么,这里好像比刚才更难受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眼看着就快到午时了。师父还没赶到。白药有些着急,也不管下一次注射的时间还没到,就再给病人注射了一管药水,企图留住病人渐渐流逝的生命力。那个年轻人神情淡淡地看着尖细的针管没入病人布满针孔的皮肤,直到白药把针头拔了出来才扯起一个笑容。
年轻人笑着把躺在床上的病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环过病人的身体端着一碗糖水,另一只手拿着调羹,细心地放在嘴边吹凉了才小心翼翼地喂到病人的嘴里:“爹,你不是常说要儿子孝顺你吗?上次儿子回来时你还跟儿子说隔壁街王大叔家的幺儿给王大叔带了件新衣裳,穿上后王大叔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他还经常穿了跑到您面前炫耀。你看,儿子这次回来也给你买了一件,比王大叔的那件布料还好了一些。你起来试试看,合不合身!不试也没关系,儿子是按着你的身材来买的,大小肯定合适。到时候你穿了,也到王大叔面前让王大叔嫉妒一下。好!你没有嫉妒王大叔!是儿子乱说。你看,你儿子我多孝顺!这几天一直都是儿子照顾你,就像小时候娘走了,你照顾儿子一样。小的时候你喂我吃饭,我老是漏出来,您还说我没下巴。现在我喂您喝水,你看,您也漏出来了,是不是您也没了下巴?您赶紧醒过来,看看您下巴是不是还在!您上次不是叫儿子说不要出去经商了吗?您说路太远了,每次想见我的时候都见不到。上次出去,儿子就把货物都卖了,这次专门回来打算开个铺子好好陪您的!怎么儿子一回来,你就睡着了不愿意见儿子呢?爹,你快醒醒吧!看看儿子这次回来都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您不是喜欢抽旱烟么!儿子这次专门就从东北那边带了许多上好的烟丝,烟叶大,质地厚,色泽也好。你肯定喜欢!你赶紧起来,到时候儿子帮你卷烟丝。小时候你不是总嫌儿子笨手笨脚的,老是卷不好么!这次儿子找人专门学了一下,现在卷的可好了,比你卷的都还好。真的!不信你睁开眼睛,儿子卷给你看……”年轻人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喂进去的糖水有些从嘴角流了出来,他也只是伸出手用衣袖小心地擦干净,然后继续喂。
午时了,林重影还没到。年轻人手里的糖水早就喂完了,换了一碗盐水继续喂。这个时候,病人嘴角漏出来的水更多了,一碗盐水几乎就没喝进去。
大家都绝望了。
“病人在哪里?”突然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是师叔的声音。白药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果然有个人影。白药跑到院子里,把椅子都撞翻了也没停下来。
“师叔,这边,在这边!”白药扯着嗓子大喊。
人影往白药飘来。白药一看,果然是师叔,师叔把师父抱在怀里一起过来了。
一看到师父,白药就冲了上去:“师父,你快救救他,他快不行了!”白药拉着林重影的手就要让他去救人。
洛障梅伸手把白药的手拍了下来:“去搬把椅子过来,忘记你师父腿不好了吗?”听见洛障梅的话,白药才反应过来,看了师父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后,立马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搬到病人的旁边。洛障梅小心地把林重影放到椅子上,确保林重影不会摔下来后才站到他身后。
知道眼前不良于行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神医林重影,天下间唯一一个可以把自己爹救活的人后,那个年轻人立马把手里的碗放下,扶着病人躺下。自己站到其他地方,生怕妨碍到林重影看病。
林重影把了脉,又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身体,问白药:“这两天给病人用药的都是你吗?那药还有没有?”
白药从怀里拿了一支链霉素和一支抗生素,把注射液的头掰断后递给林重影。林重影接过后拿到鼻子下闻一闻后又倒出一点在手心里尝了一下。就把药水放到一边了。然后把系在腰带上的小葫芦解了下来,和药水一起拿给白药:“还好没来晚。这里面有七颗药丸,是我在路上配的,你把它用你手里的药水弄化了,加上煮开的水兑成三碗,早中晚各一碗,七天后病人就会醒了,到时候按普通鼠疫那样子治疗几天就会痊愈了。”
白药连忙找了个干净的碗用注射液把药丸化了,用开水兑成三份,端了一份让那个年轻人喂给病人。就回头把剩下的两份小心地收了起来。
一碗药下去,病人的呼吸渐渐不再若有若无,身上的隐隐的黑紫色也散了。年轻人呼出一口浊气,眼里也有了几分神彩。
林重影坐在椅子上示意洛障梅把自己抱出去,白药一看师父要走立马跟了上去。
“师父,怎么就你和师叔两个人啊?其他人呢?不是说您从其他地方抽调了四名青衣大夫和许多蓝衣大夫么?还带了两个药首过来,他们在哪里啊?”
“我和你师叔怕赶不及,在进城的时候就用轻功先过来了,走的时候交代了当归和麦参,让他们进城后不用来找我们了,直接去这边的药庐分铺那里去把那里的大夫替换去休息,听说他们不眠不休好几天了。各地药庐分铺库存的药材我一起带了过来,路上的时候遇见了白家护送粮食的队伍,现在他们应该都在这边的药庐分铺。”洛障梅让白药在前面带路去药庐分铺,三个人一起往药庐那边赶。
那里,还有许多的鼠疫患者。
三个人刚到药庐门口,就看到里面忙成了一团乱。从药庐前堂到后院,到处都躺满病人,只留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可供人下一只脚。穿着蓝衣的大夫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在小道上给病人把脉喂药,一脸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踩到了。
白药带着林重影和洛障梅踮着脚到了后院,后院里的病人比起前堂的病情要更加严重一些,十来个蓝衣大夫中还穿插着三个青衣大夫忙碌的身影。一袭白衣的苦参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看到林重影,苦参的眼睛一亮,立马穿过人群挤到林重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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