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以臻不以为然地道:“徐清致,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小孩子,我们离婚了,可霖霖还是我儿子,我有权力见他。”
“我没有不让你见他,霖霖后天考试了,今晚要在家里看书。”徐清致说着,就为从学校里欢欢喜喜跑过来的儿子打开了车门。
霖霖背着书包跑过来,站到母亲的身边看了看他的父亲,陶以臻便向着儿子伸出了手,“霖霖,今天和爸爸一起吃饭吧,爸爸好久没见你了。”陶以臻神色温和地说。
霖霖皱皱眉,“爸爸,我晚上要陪妈妈一起吃饭,爸爸要是想我了,就过来一起吃吧。”
“霖霖,爸爸是特意过来接你的。”陶以臻微敛了眉心。
霖霖却是黑眸向着那辆宝马车里望了一眼,又摇了摇头,“爸爸,你有苏阿姨陪,已经很好了,我不能留下妈妈一个人。”
霖霖说完却是转身钻进了清致的车子里。
陶以臻还想说什么,清致已道:“抱歉,请让一下吧,我要开车了。”清致说完,人便矮身钻进了车子里。
陶以臻的身形不得不往着旁边闪了闪,他看着那辆白色的奥迪车徐徐开走,眉心敛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丽菁却走了过来,娇滴滴地挽住了他的胳膊,“陶哥,叫你不要过来嘛,瞧瞧,人家根本都不赏脸不是”
陶以臻眉心处便沉了下去
徐清致开着车子载着霖霖直接回了家。
房子还是那所房子,却是比以前还要冷清得多。李嫂已经将晚餐做好了,霖霖放下书包就去了餐厅,小孩子总是饿得快,他喊了声妈妈快来吃饭,就端着米饭碗大口地吃起来了。
徐清致只应了一声,身形便靠在了客厅的门上,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冷清孤寂的感觉冉冉升上来
徐长风和香港分部的人开过了视频会议,关了视频窗口,人往着大班椅内一靠,一种疲惫的感觉升上来。他不由伸手扶了扶额。
秘书见状捧了咖啡过来。
“徐总,请。”
徐长风端起了放在眼前的咖啡杯,这是一种带着酒香的咖啡,闻起来酸酸苦苦的味道,但是喝上一口,唇齿之间留下的却是醇香。
徐长风轻抿了一口进去,品味着那种初时酸苦又渐渐变得醇香的味道,轻合了眼睛,似是闭目养神。
秘书便轻声地退了出去。
“老板,明天一早的上海之行已经准备熬夜看书。徐长风点了点头。
上海那边早就该过去一趟的,但是诸事繁忙,一直没有成行。晚上有个应酬在一家酒店,他本不想去,但是有些事情再不想也还是要做,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奈。
应酬回来,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他很想念他的妻儿,很想看看她们,但这个时候,她们可能都已经睡了,他不好意思过去林家打扰。
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宅子。
一晚疲累大睡,早晨行程匆匆,小北的车子过来接了他,两个人奔赴机场。
安检已经通过了,他提着小型行李箱在贵宾厅等候飞机起飞。
眼看着就是飞机起飞的时间了,他正要提着行李去检票,手机响起来,他又放下行李掏出来接听,这一听之下,人当时就是惊呆了。
“徐先生”电话那边的人听不到这边的声音,不由奇怪地喊了一句。
徐长风的脑子里还处于强大震惊过后的空白状态,那面的声音还在响着,他却不知那人在说着什么。
“徐先生”那边的人又喊了一句。
徐长风如梦方醒一般忽然间提起行李箱,向着出口处飞跑。
“先生,您所乘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地勤人员喊了他一句,他却是头都不回,大步从那人的身边飞奔了过去。
他一直跑出了候机楼,招手拦了一辆刚刚送过人要走的出租车,便钻了进去,“医学鉴定中心,谢谢。”
那车子载着他一路飞驰,徐长风连行李箱都忘了拿就奔进了那所中心的大楼。
负责给他做亲子鉴定的人说,小糖糖的和他的相符度在。之上,也就是说,他就是小糖糖生物学上的父亲。
那么,就是说,他的小糖糖没有死,他的女儿没有死,徐长风被一种强烈的惊喜震憾着心潮,飞奔进医学中心的时候,差点儿就撞在了电梯壁上。
他的心头难以掩饰的激动,心脏恍若快要跳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
他迫切地要知道,迫切地想要证实他没有听错。
他一路飞奔到了鉴定中心的办公室。
“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会不会搞错”他迫切地抓住了医生的手,急切地问着。
那医生笑道:“不会有错,我们反复地检测,仔细地复核过。”
徐长风的大脑嗡嗡地直响,高大的身形像是被定在了那里。“徐先生,您就是那女孩儿的父亲。”
那医生的嘴唇一开一合,徐长风强烈的欣喜着,可是欣喜之间,他又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女儿不是死了吗医院不是给了死亡报告的吗那个女医生不也说孩子是一生来就死了的吗可是他的小糖糖是活着的。
他的脑子里又闪过那个老人的话,他说,小糖糖被送进太平间时,还是有气的。
这是怎么回事
徐长风被强大的震惊撼动着心湖,一时之间他的脑袋嗡嗡炸响。
女儿死而复生,这本该是让人欣喜若狂的事,可是为什么,他却那么难受
收养小糖糖的老人说过,孩子还有呼吸就被丢进了太平间,被当做死婴处理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残酷啊他的心头又是涌出愤怒的烈火。
第253章 告上法庭
他曾亲眼见到过太平间的情景,一具具死人的尸体停放着,他还曾拉开过那个冷冻的大抽屉,他看见了好几个死婴的尸体,他的女儿,就被扔进了那里,而后因为那个看守老人善良的举动而得以生存。如果不是那个善良的老人,他的女儿,在气息尚存的时候,就会被扔进死人堆里。死人堆呀
徐长风一念及此,心里刹时间碾断了肝肠一般的难受。
他从鉴定中心出来,头沉得厉害,没有回家,亦没有去看他的妻儿,而是一个人去了一处酒巴。
现在的他,很痛苦,没有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却更多的是难受和煎熬。
他的女儿呀他命运多舛的女儿,才生下来,气息尚存不是得到有效的医治,而是被无情地丢进了太平间汊。
那是他的女儿呀才出生的女儿呀,那么小,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他难以想象,如果不是那个老人心地善良救下了他的女儿,那么他的女儿,就要孤零零地躺在死人堆里,一点点地死去,最后与那些被丢弃的死婴一起被丢去殡葬场的火化炉。
那是多么残忍啊他想想已是万箭穿心一般了朕。
清致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徐长风仍然趴在巴台上,一杯一杯的,也不知喝了几杯酒。他想用酒来麻醉他的神经,可是人说,酒入愁肠愁更愁,他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清致”他对着手机那边说了一句。
清致从电话里已经听出了这边乱糟糟的气氛,还有她哥哥带着醉意的声音让她不由担心。“哥,你在哪儿啊你怎么了”
“我在酒吧,清致”
“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糖糖,她就是小糖糖,是我的女儿”
徐长风明明在笑,可是眼睛里泪光盈然。
清致有些懵,她打电话给了黄侠,她到酒巴门外时,黄侠也到了。
两个人一齐走进了酒巴。
徐长风的眉眼间明明在笑,可是神色看起来却是那么地痛苦。这一暮无疑揪扯着人的心。
清致很担心,“哥,你怎么了啊”
“小安安就是小糖糖。”徐长风心底痛苦不已,一颗心好像碎了一般。
清致心头一喜的同时又是皱起了眉,如果小安安就是哥哥的亲生女儿,哥哥应该高兴才对呀
“来,我们先扶他回去吧”黄侠说。
清致便扶了徐长风一面的臂膀,和黄侠一起两个人扶着他向外走。
徐长风声音悲伤凄惨地说:“黄侠你知道吗我的女儿,她没死,她就是小安安。她没死,没死就被丢进了太平间。黄侠你说,他们怎么能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他们是不是人呢那么小的孩子呀,才刚生下来,就被丢进了死人堆”
他没有说出一句叫做痛苦的话来,可是那种叫做痛苦东西仍然从他的神情,从他的言语里流露出来。
那么让人难受。
黄侠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听说过小安安的事,但没有把小安安往着小糖糖的身上想。此刻听到徐长风的话,顿时浑身发凉发冷。
世上竟然有这么残忍的事情吗孩子还有气儿,就被人丢进了太平间。
黄侠心头也是咯噔一颤。
“我没脸见她,黄侠,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徐长风痛苦不已,一手扶住了车身,高大的身形在发颤。因为痛苦而发颤,“我没脸见她,更没脸见我的的女儿。”
只要想起他的女儿,那么小的女儿,气息尚存,便被丢弃在太平间里,曾在死人堆里呆过,他的心便是抽搐不已。
清致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哥,你别说了。”清致流了泪,黄侠也是难受起来,“先上车,风哥,我们先回去。”
黄侠将徐长风扶进了车子里,他绕到前面去开车。
清致不放心她的哥哥也跟着坐了进去。
黄侠边开着车,边是气血翻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是一条小生命啊他们把还有气的孩子就扔进了太平间,那是不人道的,是不道德的,该千万万剐的风哥,我们应该去报案呢”
“我会让害我女儿的人,他们全部都生不如死”徐长风咬牙,愤怒的火焰从那双深眸里迸射出来。
这一晚上,白惠是搂着小安安睡的,小豆豆一直有保姆带着,健康快乐,而小安安不同。她这一天来,眼神都是郁郁的,而且看向每个人的时候,都是有些害怕的样子。白惠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亲呢地给她以母亲的关爱。她给小人儿洗澡,洗头发,又亲自给她换上棉质的睡衣。洗过澡,干干净净的小人儿,虽然瘦弱,可是看起来是那么清清透透的,小娃娃一般。
白惠怜爱的,将她搂进怀里,就那么搂了一宿。小安安在半夜时叫了几声爷爷,之后倒是睡得挺沉的。
一早起来,小豆豆开始喝奶,保姆冲了两瓶奶粉,一瓶给小豆豆,一瓶给小安安。
小豆豆张着小嘴,吃得哼哼哧哧的,两只小胖手抱着个奶瓶子,两只小脚也不安分地踢腾。
而小安安,却只是看着那个盛着奶粉的瓶子,并不肯张嘴喝。
白惠很奇怪便柔声地问她,“小安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喝奶粉呢”
小安安便扁了扁小嘴,“我要粥粥”
粥
白惠登时一愣。
而小安安已是仰起了小脑袋,咧开小嘴哭了起来,“爷爷安安喝粥。”
白惠彻底地愣了。她能想象这孩子曾经生活的条件,一定是极其艰苦,吃惯了粥,所以,她不喜欢喝奶粉。白惠的一颗心顿时是柔肠百结。
她让保姆照看着安安和豆豆,自已则是下了楼,厨房里没有人,没有玉米面,可是有小米。
白惠熬了一大碗的小米粥。
又浓又稠。
小安安看到小米粥便又抬头看看她,白惠哄道:“来,阿姨喂。”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用小勺子轻舀了一下送到了小人儿的口边。
小人儿低头看看勺子里浓稠的小米粥,慢慢地张开了小嘴。
徐长风一早起来所做的事,就是打电话给他的律师,一纸诉状将那家医院告上法庭。连带着被告的还有楚乔。之后,他就去了那个老人所住的医院。这是他女儿的恩人,等于是再生父母的,他是怀着一种十分感激的心情去的。
老人的意识还算清晰,因为药物的维持,精神状况还好。
徐长风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护工给老人翻身,换衣物。徐长风便走了过去,亲自给老人将衣服换上。
老人一看见到他,便艰难地笑了,“恩人呀,又见到你了,小安安好吗”
“她很好,请不要叫我恩人,叫我长风吧。”徐长风听见老人叫他恩人,只觉得惭愧无比。而老人对小安安的关心更让他说不出的感动。
“有空,带她来见见我吧,我的时日不多了。”老人说话的时候,神色十分伤感。
徐长风点头。从医院出来,阳光那么好,可是他的心情却是那么沉重。
如果把小安安就是小糖糖的事告诉他的妻子,她可能承受死而复生的女儿,固然会令人高兴万分,可是女儿所糟遇的事,那么惨绝人寰,做为一个柔弱的母亲,她恐怕会晕厥过去。
他开着车子,心情复复转转地难受。他还记得老人住过的那个地方,那个贫民窟般的地方。那也是他女儿生活了八个多月的地方。他开着车子向着那边驶去。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一片的低低矮矮的房子。已是傍晚时分,有袅袅的烟雾从一间间房子里飘出来,这是取暖炉冒出来的。旁边的废品收购站,仍然堆得满满的瓶子箱子,他的车子吃力地开了过去,在老人所住的那间屋子外面停下了。
房门虚掩着,他一推,那门便吱嘎一声打开了。一股子沁人的凉意便扑面而来。房间里有一扇小小的窗子,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是几乎发霉的被褥,一个小小的破旧的枕头,脏而且是用旧布拼成的小被子。
那,都是他女儿用过的东西呢。他的心颤颤地疼。
他又环视着房间的四周,肮脏泛黄的墙壁,一台不知哪个年代的,十四寸的电视放在一张破桌子上,还有一张破椅子,就组成了这个房子里所有的家具。
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难受得他直想大哭。
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也是一个老人,那老人道:“你就是收养小安安的好人吧你好人会有好报的。那孩子太可怜,你要好好地照顾她。”
“我知道。”徐长风颤声应着。
老人又道:“哎,老黄啊这一辈子命苦,家里穷,腿脚有残疾,一辈子没娶过媳妇,一辈子无儿无女,小安安就是他的命。他自己舍不得吃,也要喂饱小安安,小安安生病的时候,他没有钱给孩子治,就挨家挨户的去借。可是我们这里的人,你都看到了,都是穷人,他借了一天,也没借到几百块钱,几百块钱拿到医院,甚至只是一天的开销”
徐长风想起了那次在医院里遇到老人的情形,他正抱着小糖糖被医生从诊室里撵出来。他的头上犹如挨了一记闷棍一般,身形一个踉跄。那个老人怀里抱着的就是他的女儿,而他却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冷漠无情地扔下了一万块钱给那个医生,竟然就走了。
如果那时他好心一些,他停下脚步帮帮那个老人,也许,他的女儿就会少受一些罪,也会让那个老人,少一些艰苦。
徐长风不知是怎么样从那处贫民窟出来的,他开着车子,不时地失神。手机响了好几遍,他都听若未闻。末了,他踏着沉沉的脚步回了徐宅。
楚宅
楚乔正对镜梳妆。必竟已经三十出头了,再加上少了女人的一件重要器官,她的皮肤失去了以往的亮泽,没有了以前的弹性,她甚至要靠吃一些药物来维持她身体的某种平衡。
“小姐,警局的人来了。”一个女佣心慌慌进来说。
楚乔心头一惊,但还是镇定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两个警察站在楚家一楼的大厅里,正等着她。
“请问你是楚小姐吗有人告你买凶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一个警察面色威严地说。
楚乔心头一跳的同时,已是凛了眉目,“你们胡说什么,我堂堂大军区首长的女儿,怎么可能买凶杀人”
她的一句大军区首长的女儿,无疑是要震一震这两个警察的,意思是让他们知难而退,她也好好好寻思一下,真的被带到了警局该怎么办。
两个警察对看了一眼,显然也是有些意外的,这里是富人区没有错,但不是军区大院,是以,他们也并没多想。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楚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警察仍然说。
楚乔心头有些冒火,她对着女佣吩咐道:“你们马上打电话给首长。”
“是,小姐。”女佣神色紧张地忙去找电话了。
楚乔对着两个警察道:“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但我相信,我是怎么样走的,你们会把我怎么样送回来。”
楚乔心头多少是有些不安的,但是她相信她父亲的力量。
今天仍然万字,大家有票接着来砸吧。嘿嘿。
第254章 为女神出气
她是他父亲唯一的女儿,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她相信,她的爸爸不会让她真的呆在警局。果真十几分钟之后,楚远山的电话就打到了警局。
林若谦和惜然已经回了城,这边的宅子就是小豆豆的保姆和白惠还有一个厨师在。
白惠安心地照顾着两个孩子,一直的心慌气短现象竟然减轻了,小安安有些适应了她的照顾,也会对她笑一笑了,但是梦里的时候,还是会喊爷爷。
这天早上,白惠将自己收拾好,她抱了小安安从房间里出来,嘱咐保姆好好照顾小豆豆,她便抱着小安安下楼来了。这里虽然是林家的房子,但是地方大环境好,方便照顾孩子,所以白惠没有搬走。
白惠下了楼,给徐长风打了个电话,“长风,安安的爷爷在哪家医院,我带安安去看看他。汊”
徐长风当时就和黄侠还有律师在一起,听到妻子的电话,一颗心就提了起来。
“你身体不好,不要去了,等我有时间我自己带小安安过去。”他说。
“不行,小安安睡觉都在念叨爷爷,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能再不让她见爷爷。”白惠说朕。
徐长风当时心头就又紧了紧。“好吧,你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去。”
白惠捏着手机站在林家的客厅里,眉心敛着,而小安安却是扁了扁小嘴,“爷爷,姨姨,爷爷”
小人儿自小跟着那个老人,现在突然间就见不到了那亲切的面孔,心头的想念可想而知。那个老人就是小人儿心底最大的依靠。在她的眼睛里,别人都只是别人啊
白惠有些心焦。
不过还好,徐长风很快就来了。
他的车子停进院子,高大的身形就走了进来。
一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妻女,他的眼睛里便是顿时涌上一股热流。
他看着那殷殷期待的妻子,看着妻子怀里的女儿,那双黑亮却带了郁郁的眼睛,心头刹时间疼得厉害。
他走过来,向着小人儿伸出了手,“来,爸爸抱抱。”
他的一句爸爸完全发自内心,说话的时候,眼窝里都是热的,而白惠只当是他已经将小安安当做了女儿,所以才会这么说,也没有怀疑什么。
但小安安却是小手抱住了白惠的脖子,小嘴扁了扁,像要哭的样子。
徐长风的心一颤,猛然就疼了。“爸爸这就带你去看爷爷。”他立即就走到车子前,将后面的车门打开了,“来,快上来。”
他对着妻子说。
白惠抱着小安安坐了进去。徐长风便绕到前面去开车,黑色的宾利徐徐地驶出了林家的院子,奔向了老人所住的医院。小安安在白惠的怀里,手里仍然把弄着那只布娃娃。不抬头,也不说话。白惠亲昵地抚摸小人儿的头发,小人儿的头发很软,摸在手心无端地让人怜爱。
小人儿抬头看了看她,黑黑的眼珠里带着一种怯怯的味道。白惠便低头亲了亲小人儿的脸,又对她笑笑,似是安慰。徐长风虽然开着车子,可是也会时而从后视镜里看一下后面的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死而复生的女儿。他心头沉重。
医院到了,徐长风将车子停好,又过来给那母女开了车门,白惠抱着小安安从车子上下来。小人儿穿着暂新的棉服,粉粉的颜色,带着可爱的卡通图案,显得那小人儿柔柔的,越发惹人怜爱。
徐长风再次伸出了手,“乖,爸爸抱一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个父亲无比的温和疼爱,眼神更是柔软得滴出水来。小安安犹豫着,还是将小胳膊伸了过去。
徐长风抱过了女儿,心头的复杂情绪激荡难平。他在小人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眼睛里热热的,有泪就要流下来。
白惠没有注意他丈夫的眼神,她只是满眼怜爱的看着小安安,这孩子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却无端地让她说不出的喜欢疼爱。
徐长风有一种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感觉,他再次吻了吻小安安,直到那孩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熬夜看书要掩饰不住了,这才转身抱着小安安大步走进了医院。
老人的病情就是靠着一些激素类的药物在维持,还有护工精心地照顾,如若不是徐长风支付的巨额医药费,老人的命早就没了。
徐长风抱着女儿和妻子一起走进了病房,小安安立即就呀呀地喊了一声,“爷爷”
声音十分响亮急切,这些天,小人儿呆在清致身边,白惠身边也好,从不曾这样大声地,急切地说过话。小人儿一看到她的爷爷,便向着那床上的老人伸出了小手,“爷爷”那意思是要爷爷抱抱。
看着小人儿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泪花急切的样子,老人便也心疼地伸出了颤颤的枯瘦的手。“安安,爷爷抱。”老人根本已经不能起来了,但是小人儿这么一叫,老人便是老泪纵横了。
徐长风忙把小人儿抱了过去,放在了床上,小人儿便爬到了老人的身上,“爷爷”
小人儿用她的小脸去贴老人形容枯槁的脸,老人用他一条枯槁的手臂将小安安圈在了怀里。
苍老憔悴声音道:“安安,你要听叔叔姨姨的话哦,他们都是好人,爷爷不能照顾你了,他们会照顾你的”
老人说不下去了,他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直到捡到这个孩子,他当作亲生孙女,小心肝一般的来疼着。虽然穷困,可是他不舍得让小安安受一点委屈,小安安不足月,身体又弱,老人倾尽了自己全部的心力照养她,所以小安安才能长到这么大。
徐长风看着女儿和老人亲昵的样子,心头阵阵难受。从医院离开的时候,白惠还沉浸在一种悲伤里难以自拔,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得好报,坏人到处嚣张
她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上了车子一路上她都郁郁的。小安安在她的怀里,脸上还挂着泪花,不时地扁着小嘴要哭的样子。而徐长风,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要想告倒楚乔,他明白,那将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将妻女送到林宅,徐长风匆匆地开着车子就走了。
靳齐也得到了楚乔被带进警局的消息,他心头噔的一下,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往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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