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完全是自然而然地说出口的,白惠呆了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之后外面就响起了车子的声响,徐长风高大的身形走了进来。
他穿着灰色的西装,神情沉肃蠢。
白惠的心说不出的紧张,老人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亲人,她和徐长风便是唯一能为老人送终的人。母亲去世时,她没操劳过什么,她那时正是生产加上沉浸在丧女的悲伤里,诸事都无心。说起来,白秋月的丧事是被徐长风一手操办的。她不由有些依赖有些惶惑的眸光望向她的男人,“我们怎么办”她问。
“你别担心,妈妈到了,我们就过去。”徐长风伸手轻抚她的头,深邃的眼神里满是怜爱。
白惠看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心头好似是得到了一些安慰。有些踏实了似的。
胡兰珠很快就赶来了,同来的还有徐宾。
“你妈留在这里照顾孩子们,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徐宾说。
白惠的心里涌过感动,徐长风则是一牵她的手,“走吧。”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驶出了林家的院子,向着老人所在的医院驶去。
老人的身边守着几个医护人员,鼻子上挂着呼吸机,已处于弥留阶段。
白惠越是临近病房的时候,心跳得越厉害,脚步慌乱而不安。徐长风拉紧她的手,低声安慰了一句,“别紧张。”
白惠随着他的脚步走进病房,那些围在老人床边的医护人员便让出了道来。
白惠看到了那个呼吸已经衰竭了的老人。他躺在那里,雪白的被子遮住瘦弱的身体,一只手臂颤颤地伸了过来。白惠心里的紧张和不安越发重了,她的喉中难掩哭意,不由抓紧了徐长风的手。
徐长风轻捏了她的手一下,走向了那老人,他走到老人的身边,轻轻地将老人的手握住了,“老伯,您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老人颤颤地开了口,“谢谢你们,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谢谢你们照顾我,送我最后一程。”老人的声音含糊不清,十分沙哑,白惠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被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冲溢着胸口。
在老人临咽气之前,徐长风按着徐宾的吩咐给老人换上了早已备好的寿衣,老人安然离世了。
白惠看着那洁白的被单遮过老人的头顶,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办完老人的丧事,天已经黑了,白惠下了车,看着她的男人关车门,又转过身来,携了她的手,“我们进去吧,一天没见到孩子们了。”徐长风说。
白惠和他一起进了屋,两个小宝宝正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胡兰珠坐在旁边,正在给他们舀苹果汁喝。小豆豆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小老虎一般大张着嘴一口就把小勺子上的果泥吞下去了,而小糖糖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黑眼睛亮亮的,等着她的奶奶喂完了弟弟喂她。
白惠喊了声,“糖糖,豆豆。”两个小家伙便都扭了头看过来。小豆豆一看到她,便扬着两只小手呀呀了两声,四爪并用爬过来了,而小糖糖却是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小嘴一张叫了声,“妈妈。”
白惠答应了一声,抱起了飞爬过来的小豆豆,走向女儿。徐长风也进来了。他一看到一双可爱的儿女,一双俊眸便立时眯了起来,“糖糖豆豆,爸爸回来了。”
小豆豆在他母亲的怀里,小胖身子蹦了起来,徐长风便高兴地走了过去,大手轻轻地捏了捏小人儿的小脸,又弯身将地上的小糖糖抱了起来。
“糖糖,有没有想爸爸”
小糖糖看着这个十分俊朗,神色十分温和的男人,黑亮亮的眼睛星星一般,却是伸出了小手,小脑袋一歪,好奇地去摸徐长风的鼻子。他的鼻子又高又挺的,和妈妈的不一样。
小人儿的小手在她爸爸的鼻子上摸来摸去,好像十分有趣似的。白惠不由好笑,小豆豆喜欢摸他的鼻子,小糖糖也喜欢。她就走了过来,一手抱着小豆豆,一只手就也伸了过去,落在他的鼻子上,手指一紧,拧了一下,然后又拧了一下。徐长风发出了嗯唔一声的闷音,白惠则是咯咯笑了起来。原来她也挺有做恶的潜质。
她一笑,小豆豆就跟着笑了,接着是小糖糖。徐长风那漂亮的鼻子虽然被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都蹂躏过了,却丝毫不觉得别扭,而是也跟着咧嘴露出了俊朗的笑颜。
胡兰珠看着她儿子的一家,心头有些感慨,原来有些东西是一开始就定下来的,兜兜转转多少圈,也是要回到原点的。
胡兰珠走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这一家四口。
徐长风抱着小糖糖,白惠抱着小豆豆,保姆准备了晚餐,两夫妻抱着孩子们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喂他们吃饭。小豆豆尤其调皮,吃饭的时候,小手是一定要抓着筷子或者小勺子的。他拿着那东西啪啪的敲桌面,或者是盘子碗,他就爱听那小勺子敲在盘子碗上的清脆声音,那声音响起来,他便十分兴奋。每吃一口饭,白惠都要哄一句,“豆豆乖,好好吃饭,吃口肉肉,长得壮哦”
而小糖糖则是乖得很,坐在徐长风的腿上,被她爸爸一只手臂搂着,一只手拿着筷子往她的嘴里送摘干净了刺的鱼肉。小糖糖安静地吃着,但是那双眼睛仍然像是十分懂事似的,一乎看看她的爸爸,一乎又看看她的妈妈和弟弟。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家呢
白惠不会注意到,而徐长风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温馨,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孩子们的身上。晚饭罢,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就睡了,小糖糖很好哄,在她妈妈的怀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听着她妈妈轻轻哼唱着摇蓝曲。而小豆豆则是调皮得很,即使是困了,也不会让人好好地抱着,而是要摇着。白惠哄着小糖糖,而徐长风便不得不两只手臂又摇又晃地哄着他的儿子,好不容易小东西睡着了,徐长风的汗也出来了。
两个小家伙被放到了婴儿床上,白惠坐在了床边,一只手臂轻轻拍着小糖糖,小糖糖扯着她衣服的手慢慢地松了下去,神色渐渐安宁。
她便静静地凝视着女儿的睡容,这是她死而复生的女儿,是该她用今后的几十年好好珍爱的女儿。
“白惠,搬回去吧,好吗”徐长风温醇的声音轻轻地划过了她的耳膜,他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头,她的身形僵了僵,神思有刹那间的游离。她抬头看向那人一双深眸。他就那么望着她,黑眸里盛放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全都是深深的情意。
“我觉得现在很好。”白惠垂了头。搬回去,她没有想过,过去的伤痕太深,即使淡去了,可也留下了印记。
徐长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挲着她的长发,又将一缕发梢轻轻地缠绕在指间,“白惠,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两个孩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么温馨。”
白惠的心头颤了颤,不能不说,她的心弦因着他的话而动了一下,但是这并不能给她以搬回去的勇气和信心。
她对未来很迷茫,很多时候她不敢去想。
她曾经强烈地要求和他离婚,甚至鼓足勇气去照了摄影,企图触怒他,让他亲口说出离婚二字,可是现在想起来,她却觉得有些好笑。
第264章 一对狗男女
她却觉得有些好笑,有些离谱,有些难以置信,她竟然拍过摄影。舒蝤鴵裻她竟然在另外的一个男人面前展露过自己的身体,只为了和他离婚。她的神思有些游离。
“白惠。”徐长风又唤她的名字,眼神里的深邃让她动容,“我们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他的话好像瞬间就击中了她的大脑,她呆住了。
而徐长风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末了,俊颜缓缓拉低,他吻上了她的嘴唇。
白惠任他吻着她,那柔情的吻让她越发的迷失了一般。而他却是轻轻地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我回去了,你睡吧。澹”
他说完,便是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白惠的眸光不由就追了过去,一直看着他大步走出了她的卧室,身形消失在门口。心里是茫然的一阵失落。
徐长风大步下了楼,一路出了林家的宅子,开着车子在城市的街头飞驰。末了,他去了一家酒巴季。
他一个人坐在巴台边上,慢慢地喝着酒,前尘往事一一沓来。他和她初见,那清婉的笑,他第一次约她时,她的羞涩和慌乱,及至后来,甜蜜又伴着凄婉的婚姻,纷纷扰扰,合合分分。一晃,竟是过了这么多年。
他的唇角溢出越发苦涩的一抹笑来。
“风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啊”眼前有人坐了下来,一身休闲,风流而倜傥。徐长风轻扯了扯唇角,一抹明显的苦涩溢出了唇边。
“黄侠,如果找到了你心怡的女子,就好好珍惜她,与你的过去,划清界限,别像我现在一样,家不成家。”他眼里的无奈和苦涩越发地深了几分,手里擎着酒杯,却是又往着口里灌了下去。
黄侠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心底不由动容。他看着他伤感无奈的容颜,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想起了那道在脑海里时时会浮现的倩影。
徐长风喝了酒,而且心情明显不好,黄侠便叫来了小北让他开车送徐长风回家。而他自己,则是又在酒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离开。
清晨的黄氏,整座大厦里还很安静。黄侠先就到了,他若有所思地从公关部门外走过,时间还早,里面还没有人。他却抬腿走了进去。十来个人的格子间,看起来有点儿拥挤。他慢慢地踱步到了那个熟悉的座位,那台电脑是她每天都要用的,那个座位她每天都会做。
他伸手指轻挑了挑那桌子上一盆吊兰的长叶子,神情若所思。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是一向早到的她。
周逸晚走进公关部的时候,她不大不小的惊了一下,因为她的大boss就站在她的办公桌旁,不知在做什么呢她走过去,叫了声黄总,黄侠便抬了眸,那双一些邪恶不羁的眼睛有点儿深。
自从那次他故意搅乱了她的相亲,她便很久都没答理他了。他自知玩笑开大了,试过几次和她说话,但她冷得像冰,看向他的眼神更像是仇人一般。他碰了几次钉子,也便没有再试。
现在,他很深的眼眸看看她,却是转身离开了。
周逸晓敛眉有点儿疑惑不解。
九点到了,员工陆续到齐,公关部经理进来对着她宣布了一个让她吃惊不已的消息,“周逸晓,现在收拾收拾,去找黄总。”
“啊”周逸晓很吃惊,难不成他吃了她几次瘪要炒她鱿鱼了她心里恼火,好吧好吧,走就走。
她七手八脚地就把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塞进包里,走可以,但是她必须要去他办公室一趟。
她背着包去了黄侠的办公室,到了外面砰砰叩门,里面传来黄侠带了几分慵懒的声音,“进来。”
周逸晓便推门走了进去,她一直走向了那大班椅内的男子,将手里未完成的文案啪的拍在了他的桌子上,“再见,黄大总裁”周逸晓说完便是转身向外走。
黄侠看着她背着包,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不由敛了眉,“周逸晓,有这么跟你老板说话的吗”
“你不是炒了我吗我们现在是不相干的人,你管我怎么说话”周逸晓回头气问。
黄侠却是二郎腿一翘,挑眉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老子让你过来当助理的”
听着他出口成脏的声音,看着他那副二世祖一般的表情,周逸晓忽然就将手里的包对着那张英俊却是玩世不恭到家的脸砸了过去。
“哎哟喂。”黄侠叫了一声,头一歪,手一伸就将她的手包抓在了手里,“打是亲,骂是爱,你这算亲算爱呀”
黄侠痞痞的声音让周逸晓脸上大热,气得一跺脚,过来抢她的手包,“流氓”
门口处,有位副总正要进来,看见此情此景,眼一晕,呆了一下,忙转身走了。
白惠和保姆一起给两个孩子喂过早饭,又陪他们玩了一会儿,胡兰珠过来了。有了孙辈的胡兰珠,面容不知比早前要慈祥多少倍,一见到那对孙男孙女,便是眉梢眼角全都舒展开来,“哎哟,小宝贝们,看奶奶带了什么。”
胡兰珠将手里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掏了一个漂亮的洋娃娃,手指在洋娃娃的身后按了一下,那娃娃便咯咯地笑起来。小糖糖和小安安便都好奇地盯着那娃娃瞧,小糖糖好像有点儿害怕,但胡兰珠鼓励地道:“来,糖糖,拿拿看。”
她试探着将那洋娃娃放到了小糖糖的面前,小糖糖仍是有些害怕的样子,小手伸过去就是不敢摸,而小豆豆却是小胖爪子一伸就将那洋娃娃的一只小胳膊揪住了,接着那洋娃娃就到了他的手里。小人儿拧着洋娃娃的小胳膊小腿,扯来扯去,嘴里啊啊出声,好像在跟洋娃娃说:“你笑什么啊”
白惠和胡兰珠都是哈哈笑了起来。胡兰珠则是对两个孩子越发喜爱的不得了,她坐下来,将小糖糖搂在怀里,哄着她去拿箱子里其他的玩具。
白惠便走了出来,她是想去商场买点儿东西的,胡兰珠来了,她正好就有时间出去了。她跟胡兰珠说了一声,就从家里出来了,打了辆车直接去了经常去的一家商场。
她正在童装部里转悠着,有人喊她,“白姐。”
白惠扭头一瞧,但见林晚晴一身粉色孕妇装正走过来。“晚晴”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惊喜的神情。
林晚晴也很高兴,“白姐,你来给糖糖豆豆买衣服吗”
“嗯,是的。”白惠笑得欣慰。
两个女人便结伴挑起了童装。林晚晴给小开心买,白惠给糖糖豆豆买,两个人皆是一连挑了好几件,末了又一起去了休闲厅,要了两杯果汁慢慢喝着。两个人小半个月没见了,自是有很多话要说。
晚晴询问糖糖豆豆的情况,白惠则是关心晚晴的生活。时而唏虚,时而又欣慰,两个人正聊着,有两道人影走进视线。一男一女,男的面容冷峻,女的姿容靓丽。两人边说边走,样子亲昵,男人的一只大手提着装着大牌服装的手提袋,一只大手还轻揽着女人的腰,在转角处时说了句,小心。
白惠一看到那两个人,便是当时心底里升出厌恶来。而林晚晴也看到了靳齐和楚乔。靳齐一向都深爱着楚乔,林晚晴知道,但是真的看到他们此般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倒真是第一次。她呆了一下。
“乔乔,你要喝什么”靳齐的声音很温柔,那是一种林晚晴很少听到的声音。她不由想起了那天,他的手轻柔地贴在她的腹部,温声问她,孩子是不是在动的情形。
也是这般温柔的,那时,她以为她在做梦。他的突然而来的温柔让她无所适从,可是现在,他也同样对着另一个女人柔情似水。晚晴便呆呆地看着他们。而靳齐似乎是查觉到了什么,扭头瞧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斜前方不远处的妻子。她穿着粉色的孕妇装,脚下的地板上放着几个印着童装字样的手提袋,明亮的眼睛正带着一种忧郁看着他的方向,他不由呆了一下。
楚乔娇婉的声音道:“阿齐,在看什么”
她问的时候,便也向着白惠和林晚晴的方向看了过来,一看之下,眉峰微微的一敛,神色已是冷然高傲。
白惠低低骂了一句,“真是一对狗男女”
林晚晴却是低低的一声轻叹,“我早就麻木了。”
白惠伸手轻握住了林晚晴放在膝上的手,她的手很凉,凉得让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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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羞愤和还击
“阿齐,明天一早飞日本,你也去吧”楚乔用一双明艳的眼睛望向对面的男人。舒蝤鴵裻
靳齐的神思有些游离似的,他的妻子一双美眸直直地盯视着他,他一向都我行我素,可是现在却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听见楚乔的声音,他忙哦了一声。
楚乔又笑道:“阿齐,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楚乔白皙的手持着白瓷的小勺子慢悠悠地搅弄着杯中的奶茶。
靳齐道:“没有不方便,明天我去接你。”
楚乔便一笑越发美貌,“好啊,我等你。澹”
白惠看着那两人眉来眼去你一言我一语浓情蜜意的样子,气得眼睛里冒出了火星子,她不明白,楚乔怎么就这么贱,而靳齐,怎么就跟个瞎子似的,执迷不悟地爱着那个女人,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一对恶心的狗男女。
她这里厌恶又恼怒,而一旁的林晚晴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扶着肚子,却是迈开步子向着那两个人走了过去。白惠眼看着林晚晴略显圆润的身形走向那两人,呆了一呆,但见林晚晴的手臂忽然间扬了起来,耳边传来一声脆响,楚乔的脸歪向了一旁,林晚晴愤怒的声音骂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勾搭别人的男人呢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贱的女人吗”
楚乔被林晚晴这一个巴掌给甩懵了,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愕在那了,林晚晴可是一个小白兔一般的女人,一向都柔弱,一向都安静,一向都没有存在感。是以,她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鹱。
她跟白惠不一样,白惠是那种会咬人的兔子,而林晚晴却是搁在哪里,都是被忽视的一个,都是不会让人在意的一个,是那种被人咬了也不知道还口的一个。
可是现在,她竟然锢了她一巴掌,她惊得当时就连还手都忘了,反应过来看到林晚晴那愤怒的眸光,一下子就掉了眼泪,颤声念道:“阿齐”
靳齐也是震憾得呆了。林晚晴竟然会打了楚乔,他做梦都想不到,反应过来,当即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林晚晴的脸上猝然一疼,白皙的脸上刹时就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她的身形被那股力度震得一晃,双手忙抓住了一旁的桌子才没有摔倒。
白惠眼看着靳齐的大巴掌甩在林晚晴的脸上,当时便是怒不可遏,对楚乔的前仇旧恨,再加上对晚晴的怜惜,对靳齐的气愤,她一股火冲上了头顶,一把就抄起了一旁空位上精致漂亮的小凳子,对着靳齐的背便砸了下去。
靳齐猝不及防地被白惠砸了一下,当时就低嘶了一声,而那把小凳子则是当啷就摔在了地上,靳齐的脸上青筋跳了起来,而楚乔已经惊呆了,口里惊叫连连,“疯了疯了”
林晚晴的眼睛里噙着泪花,身子抖得厉害,白惠忙过去将她搂住,“晚晴,你怎么样很疼是不是”
她脸上那五个清晰的指印让白惠深深地痛心,徐长风也曾背叛过婚姻,背叛过她,但他不会这样子打她,可是靳齐,他简直是猪狗都不如
靳齐眼睛里阴鸷迸现,两个大手五指捏紧,一副可以杀人的神情,而楚乔已经惊呼着绕过桌子走了过来,“阿齐你怎么样啊你有没有受伤啊”楚乔的手连连地在靳齐被白惠用椅子砸过的地方,抚挲。
靳齐的眼中凶光迸现,阴沉沉地睨向白惠,白惠也愤怒地瞪视着他,“靳齐,你真是猪狗不如,你妻子怀着身孕,你竟然忍心打她,下这么狠的手”
“我打她是因为她该打,白惠,我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滚”靳齐看着白惠的眼睛里戾色迸现。
白惠只愤怒地瞪视着他,“如果和我有关系我会恶心死的”
林晚晴的牙齿在打颤,“靳齐,我再也不要和你过了,你让我恶心恶心透了”
林晚晴说完,便是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白惠忙去追。眼看着他妻子挺着个肚子羞愤不已地匆匆而走,靳齐的心头猝然间一跳。
白惠追着林晚晴向外走,太过匆忙,迎面有人从转角处走出来,她冷不防地就撞上了那人。那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手里正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白惠这一撞过去,水便从瓶子里撒了出来,撒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便低叫了一声。
白惠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走路不长眼睛啊,真是。”那个女人气得骂了一句。白惠无心理她,只是匆忙地寻找林晚晴的身影。
靳齐的怒火渐渐地消下去,后背上便是火辣辣的疼,楚乔不失时机地道:“阿齐,我们报警吧,告她故意伤害。”
楚乔口里的她,显然是指的白惠。
靳齐的黑眸陡然间望了过来,那眼神竟是有些意外,楚乔的心头不由一缩,但立时又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阿齐,那个女人她疯了,她竟然用椅子砸你,她是想砸死你呢阿齐,你知道我多心疼啊”
商场里人来人往,白惠竟是找不到林晚晴的身影了。她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去了哪儿呢白惠担心不已。她在商场的外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林晚晴,便开始拨打她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听。
白惠很心焦,她可是一个孕妇呢,那么大的肚子了,一个人去哪儿了呢她找不到林晚晴的同时,便是越发地憎恶楚乔和靳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靳齐和楚乔也从商场里面出来了。楚乔的手紧扣着靳齐的手,两个人走向停车场。白惠忍不住就喊了一句,“靳齐,你的眼睛瞎了吗晚晴这样贤慧的妻子你不要,却跑去跟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鬼混,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靳齐的眼睛里顿时阴鸷起来,而楚乔,两只纤白的手根根手指不由地捏紧,一双漂亮的眼睛迸射出狠戾的颜色来。
白惠心急找晚晴,气愤地转身又走了,而楚乔的身形却是不由自主地在发颤。
白惠一直在街头寻了晚晴好久,天色都降下来了,她也没有找到她。气馁的同时,也是心慌不已。也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忙掏出来接听,却是林晚晴打过来的,“白姐,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我一个人静一静。”林晚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落寞和伤感。
“晚晴,你在哪儿”白惠担心地喊,可是林晚晴却挂了电话。
白惠站在暮色中的街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还好就好。她站在那里,浑身又感到了那种熟悉的疲惫。手机再次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的,是她男人的名字。
她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接听。
“白惠,你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徐长风问。
白惠轻轻地嗯了一声。徐长风的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她的身旁,黑色的宾利沉稳而贵气。她走过去直接坐进了后厢,人靠在那里,神思沉沉。
徐长风问道:“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我想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怎么样想的,为什么家里守着那样贤慧的妻子不知道珍惜,却要和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白惠有些无力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徐长风拧眉,而白惠又道:“晚晴,是多么好的女人呢靳齐他就怎么看不到晚晴的好呢”
徐长风深敛了眉宇,听着妻子在后面喃喃自语一般的声音,好半晌才道:“他被楚乔迷了心智了,但是我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悔不当初。”
“可是长风,我们的仇,就不要报了吗就这样算了吗”白惠忽的又幽幽地道。
徐长风的心登时就是一颤,“相信我,白惠,用不了多久了,我就会让她自食恶果,得到报应的。”
白惠微微怔然,他已经有办法了吗而徐长风却是紧抿了唇角,不再言语了。
这个时候,林晚晴在哪里呢她从商场出来,又气又愤,伤心不已。她想就此离开吧,再也不要回去了。她逃似的离开了商场,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站在暮色沉沉的街头,冷风吹过,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摸了摸,那里有她男人留下的指印。
第266章 恶行暴露
她和他的这段婚姻,她从无限的爱恋,到心灰意冷,这段婚姻留给她的,只剩下了屈辱。舒蝤鴵裻
她站在那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她长得那么甜美,可是神情却是那么凄楚。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个世界,生她养她的地方,从不是家,而她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她为之生儿育女的人,又那么不待见她。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来。
她站在暮色下的街头,抬头望向苍茫的天际,沉沉的呼吸着,她又向前走去,这里,便是那个曾给她带来过温馨的地方,她想起了那个温情的男人。
陈光修,如果,她是他的妻子该多好
她走了过去,在陈氏公司外面的台阶子上坐下来。她想起了那一年的某个夜晚,她曾睡在这里一个晚上,头枕着胳膊,身下是冰凉的石阶濉。
陈光修家里的钥匙落在了公司里,他是回来取钥匙的。而也就是这一趟突然的返回,间接成就了他和林晚晴今后的姻缘。
“喂,林小姐”陈光修看到台阶子上坐着的人时,眸光惊讶,轻拍了拍她的肩。
林晚晴神思游离,思绪浮浮沉沉的,此刻乍然见到突然出现的陈光修,眼睛里竟是豁然一亮褪。
“陈先生。”
“是我,你怎么坐在这儿”陈光修问。这是初春季节,天气乍暖还凉,她大着肚子却坐在了这冰凉的石阶上,陈光修不由担心。
林晚晴轻扯了扯唇角,“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一些的地方,没想到就走到这里来了。”
她的声音十分伤感听起来让人没来由地心疼。
陈光修道:“别坐这儿了,来我办公室吧。”陈光修打开了公司的大门,又伸手扶了林晚晴。
林晚晴被他扶着胳膊进了他的公司。
那间屋子她曾进去过,就在那一年的某次,她从家里跑出来,一夜未归,早晨的时候被他发现,然后他让她进来,并且递给她一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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