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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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瑞德却是一笑,“我吓唬你什么,不过是担心你人老眼花,让你确定清楚,这是不是你家的凤凰锦罢了。众话说的好,真金不怕火炼。你要是真的凤凰锦,又何必如此紧张。”

这一笑,在林仲森眼中更似心中有诡,他不由更紧张。

吼得更大声,“我看得很清楚,你别再这儿拖拖拉拉,混淆视听。法官大人,我们在专利局留有凤凰锦的备案样品,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拿出来跟这匹布进行对比。”

法官心下也被这情势发展弄是有些晕,遂又敲了几槌子,宣布暂时休庭,派人去专利局取凤凰锦的样品。

于是,整个审判进程到了“技术鉴定”这一关。

在这段不长不短,还包下了一段午餐的休庭时间里,轩辕家和林家又意外在同一家高级餐馆里碰了头,小斗一番的同时,各方势力也在亦暗中较劲儿。

那位法官的弟子负责到专利局取证,专利局长亲自接待了他。

并说,“放心放心,咱们专利局绝对配合大法官的工作,坚决抵制那些剽窃他人劳动成果的不法行为。”

法官弟子表示很感谢专利局的配合。

局长又说,“现在国内局势紧张啊,咱们就怕宵小之徒趁火打劫,坏了咱们姜大总统的执政系统的名声,所以这案子一定要审好了,千万别被人给抓着漏眼儿。我现在就是担心,之前听说轩辕家又故意挑衅,让林先生失控当众丢了丑,失了民心。唉

你瞧瞧,这家中的祖传之宝被人剽窃,涉及多大的经济损失,是个正常人都会着急的不是。其实,这种情形,咱们也能理解,更应该体谅一下的嘛”

弟子心下一个咯噔,总算听出个味儿了。

很显然,专利局长是站在林家这边,属于姜系一派,而话中的宵小,无疑指向的就是姜家目前最大的政治劲敌丁家。

临到离开时,局长又问候了一下法官大人,还让弟子带话问问最近法官是否有去“陆学长”家中喝茶云云。

法官和陆维新也是同窗好友,且两人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都有杰出的建树和成就。

这一句问候,自然又让法官弟子更紧张了,难怪老师会那么为难。

与此同时,丁家。

在听说了专利案的发展情况后,丁世琨得意冷笑,其下的幕僚纷纷发表意见。

一人说,“如果林家胜,咱们不正好参专利局一本。话说轩辕家的麒麟锦稍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是真的,林家那什么凤凰锦以前根本没听过。专利局长是由陆维新推举上去的,姜啸霖任人不贤,就得戴上这顶识不清的大帽子。”

一人摇头不定,“我倒不觉得。之前飞行服竞标时,姜家就把橄榄枝投给了他们,这回轩辕家都不愿意忍气吞声,誓要跟林家斗到底了。真材实料,才怕了林家。”

其他人也都十分好奇,并对各家胜诉后,对他们的影响做了一一分析,最后都等着丁世琨敲定最后这一槌。

丁世琨亦是一副老谋深算,道,“不管谁家胜,咱们都有的是机会大做文章。但,我估计,姜家应该是站在轩辕这家。毕竟,林家背后的向家在这次沪城清扫令后折损了大实力,已经没空管已经拆伙的亲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他朝身旁一人摆了下手。

那人即道,“老师,我已经派了人去港城和芙蓉城,收集姜恺之和轩辕轻悠的证据,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了。”

丁世琨满意地点点头,“之前的证据不够正,让林少穆那走狗半路拦了。不过,他们这么着急抹掉流言的做法,不正说明这事儿必有蹊跷。这回只要弄个十拿九稳的,他们姜家就再没有辨驳的机会了。”

立即有旁人恭维,“丁老您这招真是棒。姜少言这狐狸尾巴不好抓,但姜恺之就容易多了。他又是姜啸霖最疼爱的弟弟,连这次华中大战又是由他挂帅。到时候,绯闻要闹出来,也够姜啸霖头痛好一阵儿了。他们姜家中饱私囊,公器私用的臭名就真真坐实了。这次改选,您一定能胜”

丁世琨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胜利在手。

同样,在姜啸霖的办公室里,众人也正关注着这起专利权案件。

陆维新请罪,“这都是我的疏忽,老汪也都是因为我,急于求成,对于林家凤凰锦专利的审核没有落到实处,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啸霖,我马上就去劝他,让他引咎”

王秘书却打断了陆维新的话,“这也不是维新的错,轩辕家的人实在不识趣儿,好像他们走到哪儿,都会惹出一堆事儿来。尤其是那个轩辕轻悠”

这就编排了一堆不是,听得旁边一人噗嗤直笑。

“二少,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没错吗这个轩辕小七根本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祸水,之前三少追了她那么多年,她还拿乔端架子,真是不知所谓,没个正经女孩样儿。”

“老王,你这也太主观了。”陆维新出声。

王秘书因是亲见了姜恺之为情所困的模样,疼爱姜恺之的心情跟姜啸霖一样,但表现上更感性化了一些,口气就更冲了些。

这两人对上话儿,办公室里就热了起来。

“话说这林少穆也真是不长心,还是太年轻了。他家里这事儿,本来没什么,却被他的父亲越闹越大,之前让他回家处理,他也没处理个干净。现在闹成这样儿,分明就是让丁世琨那老鬼借机使劲儿。”

说到底,秘书长大人担心的还是旁人打仗,自家主子遭殃。

“老王,少穆也尽力了。毕竟他父亲之前差点儿被东晁人给杀了,心有不甘,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怎么情有可原,那也要看时间看对象吧干嘛偏偏就挑中轩辕家,还有那个留过洋的轩辕轻悠。轩辕轻悠跟光德亲王的关系,那要牵扯到三少头上,咱们大总统也不成了汗奸帮凶了”

“唉,你怎么越扯越离谱了。”

“我可一直在这谱儿上站着,不是我威言耸听,那丁老头就有这种胡扯的功力,泼脏水的能力一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维新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现在是走在刀尖儿上”

“停停停,两位哥哥,咱们今儿是来喝大哥的好茶,不是来为了个小小专利案打亲家官司的。”

姜少言不得不出面调停,“现在为已经发生的事争吵,意义不大,不如大家先想想,这事儿到底怎么处理,对咱们的损失最小,还能有所助益。”

王秘书更为不愤,“对丁老头来说,不管哪家胜,他们都有借口编派咱们。”

姜少言分析,“我觉得这个事儿,还是有区别的。若是林家胜了,可以保住专利局长的位置,陆大哥也不用自责了。咱们政府的漏洞也被抹掉了。不过,若丁家抓着这线非要挖出麒麟锦的真相,这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正所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迟早会捅出个更大的漏子来。”

王秘书不满,“难道轩辕家的胜了,对咱们就有好处。之前他们就抓着三公子的事,非说轩辕家中了飞行服的标是咱们背后动手脚。他们也不瞧瞧,林家那衣服差点儿让老宋的女儿贞洁不保”

姜少言笑得更大声,“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宋老跟丁老的关系。唉,言归正传。轩辕家的形象,从竞标开始到结束之后,都比林家更好。而且轩辕瑞德的为人,我相信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再则,丁世琨想抓我弟弟的把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至少,这事在之前,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等他找到线索时,估计咱们已经收复了华中。即时公众的目光,绝不可能再集中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花边上。”

“二少的意思是,咱们就支持轩辕家了”

姜少言摇摇手指,“不是咱们支持谁的问题。而是看丁议长偏好喜欢自焚的凤凰,还是善良却更善战的麒麟”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桌后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身上。

笑容拉大,“不管他偏好哪方,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姜啸霖正翻看着他让人从港城广州两地带回的资料,关于姜恺之和轩辕轻悠在一起的那四年,正停留在了一张学校大合照上。

他记得,他特意用红笔圈了颗人头。

之前认出时,他心下宛尔,想,那颗小钢球之前读书的模样,看起来还挺温柔文静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爆力粗野了呢

这样的转变,和差异,似乎更迷人了。

法庭上

一开庭,轩辕瑞德便提出要求,“法官大人,为了让您和各位陪审团,还有各位关心此案的旁听朋友们,能对事实真相有个更直观的了解,我希望能将林家用来指证我家剽窃的那匹锦布,进行当众展示。

还有,请编织界的专业朋友们,当场给大家做个技术鉴定。

我相信,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他故意一顿,看向林仲森,“林仲森,你觉得如何”

林仲森冷哼一声,“展示就展示你都不怕暴露你家剽窃的丑脸,我还怕什么,今儿咱们就让大家伙儿看看我林家的凤凰锦有多漂亮。”

轩辕瑞德笑笑,便坐下了。

林仲森歪鼻子皱脸的模样,在众人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种无谓的死撑。

他身旁的林伯源不由紧张地扯了扯他的,凑前问,“仲森,那个秘书小波可靠么这匹布的来历,我们并不清楚啊万一”

林仲森斥了兄长一句,“这个秘书小波最近跟着雪儿,也立过不少功劳。应该没问题。你别在这种时候疑神疑鬼,拢乱军心。要让那些阴耗子似的记者看到,又要编排咱家的不是了。”

可林伯源却不安,“我觉得轩辕瑞德好像有什么陷井等着咱们跳啊,仲森,你别着了他的道儿啊。咱们家已经再经不起折腾了,要是这官司打输了”

林仲森最恨兄长骨子里的懦弱胆小,“大哥,你出息点儿行不行。这布就是雪儿送来给咱们助阵的,这丫头到底是咱们养大的,心里还向着咱们,没有放咱们不管。布匹肯定没问题,咱们就等着看轩辕家丢脸的好戏吧”

这时,那匹做为脏物的锦布被铺展开来,灯光映照下,光滑如水,花纹栩栩如生,且随着展示人举布在全场走动展示时,场下众人发出了阵阵惊呼,尽皆叹息,这凤凰锦果真名不虚传,当为天下第一锦。

轻悠不由紧张了,问母亲,“娘,这花样是咱们设计过的。但咱们不是怕被他们抓到把柄,爹让你把那些成品都烧掉了吗这布肯定是他们为了栽脏我们,故意弄出来的,对不对”

三娘笑笑,不置可否,只道,“别急,看你爹和大哥的。”

锦业凑过来,指指台上,“小七儿,你看看林家申请专利时留下的样品。”

轻悠立即把目光调回前方锦布展示台上,果见另一个展示员已经打开了那匹绣着凤凰的锦布,长长的布匹垂落在地,光滑的缎面展露于前,众人也是一声喝彩。

展示员提着锦布,也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儿,最终与那匹花色锦并列于一处站定。

轩辕瑞德的律师,立即举手要辩护。

林仲森立即表示,也有话要讲,似乎生恐落人后。

轩辕瑞德也无所谓,便主动相让。

法官心下没由来地松了口气。

林仲森十分得意地说,“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这两块锦布虽然花样不同,但是所呈现的缎面光泽度,厚度,偏光感,如水如练,完全一样。在不同的角度,其所呈现的立体感,均不是普通锦缎可以比拟的,正是我家凤凰锦拥有的独一无二的特色。”

然后,法官示意轩辕瑞德说话。

轩辕瑞德晗首道,“不一样。只要大家仔细看,这两块锦布仍有明显的差异。大家随我仔细来看,青花锦采用的是素色丝,且花色也同样采用青花的绿青丝为主料,但我们大家在布匹偏转时,却能看到完全不同于绿青丝的色泽,有柠檬黄,香橙红,靛青蓝等等,甚至在阳光偏亮的地方,还会有微微的红光析出。”

有大胆好奇者如记者,几人凑上前,均表示轩辕瑞德说的不假。

法官大人不好意思下台,便让两位副检察官下台验证,也证实轩辕瑞德所说确实。

林仲森开始隐约不,大喝,“轩辕瑞德,你说的都是我凤凰锦的特色,这有什么好辨析的”

轩辕瑞德不理那吼叫声,又调回了众人目光,指着那艳丽无比的凤凰锦说,“大家再看看这匹锦布。以同样的角度偏光,大家可看它的光滑程度,与青花锦仍有明显不同。第一,他的光滑度远不如青花锦,不信的话,倒杯水上去试试看。”

展示员立即拿来了一杯水,分别倒在两块锦布上。

“看,这块凤凰锦在半路就把水吸干了,而青花锦由于织法技巧的不同,还有少量落地。哦,若不信,请换个朋友来倒试试。”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一名检察官被法官派上前,一试之下,不由惊叹,“真的不会吸水。呀,青花缎子好滑,摸起来凤凰锦似乎要稍差一些要不大家都来摸摸”

检察官的好奇之举,为轩辕瑞德接下来的讲解铺出了康庄大道,“这正是我要介绍的第二点,真正的麒麟锦,手感爽滑,如水如练,且有水火不侵的特色。其原因,正是由于我们独一无二的古织法,以及所用丝质经过特殊处理。”

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人摸过后,说青花锦明显滑爽许多。

林仲森气恨不矣,也冲睛台来摸。

轩辕瑞德即道,“从我麒麟锦出世以来,外人只知其织法特异,从没人知道其实在抽丝和染制工艺上,亦是天下独一,无人能出其右。故而,如果只是偷了我麒麟锦织法的人,最多也只能织此这等次级品,凤凰岂能与麒麟相较。”

冷哼一声,便施施然坐下了。

林仲森也是做了多年布料的老布商了,一摸完布料,脸色亦是大变,几乎无法掩饰。

可不管他的脸色有多糟糕,周人再看凤凰锦的目光,已经不同。

心虚,骇异,始料未及,慌乱惶恐,种种情绪交织在那张扭曲的老脸上,最后化为一声怒喝喷出,“轩辕瑞德,你他妈使诈这块青花锦根本就是我们凤凰锦的织法,什么抽丝和染制,你根本就是唬弄大家。”

轩辕瑞德稳稳坐着,刚喝完长子递来的一杯水,抬头时,目光如烛,不怒而威道,“哼,我有没有使诈,可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要公平是吧那就让等在外面的蜀绣苏绣等等编纺织大家们来鉴定,看看是我在胡说八道,还是有人从头到尾都在愚弄大家,欺世盗名”

那时,轻悠也惊讶地问母亲,“娘,这青花锦是你织的呀”

三娘微笑,“其实,是从林家盗走麒麟锦那天,你爹就开始让我织了。”

轻悠双眼惊瞠,“不会是去年咱们家一到应天,你就开始了”

母亲淡笑不语,轻悠心下更为震惊。

原来,父母从来没有放弃过夺回麒麟锦,且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一切,为了今天能正大光明地夺回“天下第一锦”的声誉。

------题外话------

秋秋新文萌婚,少将猛如虎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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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枪吧

“棋儿,你这次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凭着东方魅儿的聪慧,几分钟时间,她就理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舒虺璩丣

只不过以她善良的心性,她觉得这次是东方棋儿的不对。

东方棋儿只是淡漠的瞟了一眼东方魅儿,“如果当初不是你的软弱,我老爸也不会死。”这就是东方棋儿给出的答案。

红方魅儿就仿佛鬼上身般愣在原地不能动弹,如果当初不是你的软弱,我老爸也不会死。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刻入东方魅儿的心底。

她一直以为东方棋儿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才明白,原来一切不知道的,是她自己而已。

“你当初看到了什么现在又知道什么”东方魅儿那张精致的脸蛋已然惨白。

“我当初看到了你的软弱,现在知道一切你知道的。”正在忙碌的东方棋儿抬头,直愣愣的盯着东方魅儿,随后自嘲的一笑。

七岁之前,她和东方魅儿一样善良天真。

认为这个世界是正义合法的,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

可是

直到经历过父亲的死亡,东方棋儿才明白,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不过是强者的定义,而弱者遵循而已。

所以,东方棋儿在那一刻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一个强者,一个不被任何人践踏的强者。

“其实,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你爸爸他并没有死,他”东方魅儿慌乱的解释,可是在抬头看见东方棋儿的鄙视的眼神时,东方魅儿就明白,她永远不会再相信她说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当初的事,我有我的苦衷。”这一刻的东方魅儿觉得好累,她不想再解释。

“苦衷因为忍受不了家族所带来的压力,所以你选择了背叛他。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东方魅儿,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软弱而我不是你,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我的孩子和男人别人想伤害他们,就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东方棋儿望向东方魅儿的眼神带着些许仇恨。

她敌视东方魅儿的软弱,更厌恶她那玛利亚的性格。

“妈咪,外婆,你们别吵了,小蛋蛋给你们跳肚皮舞。”站在一旁的小蛋蛋带着哭音,柔弱而又幼嫩的声音让东方棋儿的心底一软。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明白东方魅儿当时的身不由己,可是她就是不能原谅东方魅儿的妥协。

如果当时的她能坚定一点,说不定爸爸也不会死。

“小蛋蛋乖,外婆带你去睡觉。”东方魅儿抱起满脸担忧的小蛋蛋,孩子还太小,如果可以,东方魅儿不希望他卷入大人们的世界。

“东方红株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她毕竟是你二姨,如果可以,不要做得太过分。”红方魅儿留下最后一句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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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离婚

顾念西冷冷的一撇嘴角,看在他刚才没有对她毛手毛脚占便宜的份上,饶他不死。

“余医生。”后面忽然传来何以宁的声音,她竟然去而复返。

顾念西急忙阴狠的警告,“别告诉她你看见我了,要不然,我揍死你。”

余坤点头像打鼓,“我知道。”

“余医生。”何以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将一个饭盒递给他,“这是你最爱吃的糯米饼啊,你怎么也给我了。”

路灯昏暗,但她还是惊讶的发现了他脸上的伤,“你这是怎么了”

余坤急忙捂住半边脸,笑着摇头,“没事,灯光太暗了,撞路灯上了。”

何以宁顿时哭笑不得,“我让你不要送我,这里的路灯一向这样暗,你路也不熟。”

“没关系,你快回吧,我看着你回。”

“嗯,那你小心点啊,回去上点药。”

“哎哎,知道。”

何以宁转身走了。

余坤一直目送着她进了楼,才有些胆颤心惊的回过头,巷口的阴影里早就不见了顾念西的身影,他暗自腹诽,何医生的爱好还真特别,怎么就喜欢这么暴力的人,唉

何以宁立在窗口,风吹拂着薄纱的窗帘,连同她的长发一起舞动,她眺望着夜色下的都市,不会因为夜晚的降临而沉沉睡去,反倒更显得喧闹繁华。

以后,她就要生活在这里了,过着没有顾念西的生活,不会在早上五点被他吵醒,也不会在半夜一点被他揪起来做西红柿炒蛋,耳边不会再有他的声音,身旁不会再有他的气息。

曾经,这是她最向往的生活,平平淡淡,没有顾念西的生活,可是,真的要实现了,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何以宁了,何以宁的身边已经习惯了顾念西的存在,何以宁的心上已经驻扎了一个叫顾念西的人。

何以宁,你是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拉上窗帘。

第二天晚上回到顾家的时候,顾家的人到得很全,像是要召开重要的会议。

何以宁落坐后不久,顾念西也来了,像往常一样,坐在她的身侧,只不过,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一桌人默默的吃饭,偶尔顾震亭会问几句公司的事,顾域和顾奈都一一作答。

饭快吃完的时候,顾震亭终于转向了这边一直低头不语,好像跟饭菜较劲的一对小夫妻身上。

“小四,你们离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何以宁心中冷笑,同时,眼光不着痕迹的瞥向顾念西,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开始茅盾忐忑,即想他答应,又想他拒绝,她知道这种心情对他来说是很不公平的,毕竟,她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他不是圣人,一定在心里恨死她了。

她自嘲,何以宁,你还奢望什么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顾念西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的说了三个字,“我同意”

何以宁的心迅速的下沉,一直沉到无底的深渊。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应该高兴的,她却想哭。

她垂着头,尽量不泄露自己此时的情绪,一双手紧紧的抓着真丝的桌布,真丝的面料揉不成团,抓在手里既滑又冷。

“小四”顾奈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念西丢下纸巾,嘲讽般的回应,“不是正合你意吗”

顾奈无奈的别过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会被误会。

“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了,那就抓紧时间把手续办了吧。”顾震亭威严的发号大家长施令,“何以宁,我们顾家不会亏待你的,你们离婚后,你能得到一部分补偿,这些钱足够你下辈子安居乐业。”

这是对她的施舍,还是对她的奖励,她用她的婚姻换得了他的政权安稳,换得他的一家和睦,其实,值这个价吧。

“我不会要顾家的一分钱,我只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何以宁淡淡的说,不是她有骨气,而是那些钱对她来说就像是她做了这样一个交易肮脏的见证,她如何把这样的钱带在身边,她情愿什么都不要。

顾老夫人急忙抢着说:“既然她不要,就算了,反正我们顾家平时也没有亏待她。”她笑着看向顾念西,“你尽快去跟可可登记吧,林家那边都等不及了。”

“妈”顾奈打断她的话,“他们还没离婚,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

顾老夫人哼了声,“还不是早晚的事。”

“说完了没有”顾念西忽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乌黑而阴沉,“说完了那我走了。”

他长身一起,离席而去。

顾老夫人忙着对顾震亭建议,“你没事跟小林多提一提,别让林家以为咱们不重视,该准备的聘礼,我去安排。”

顾震亭没表态,只说了句,“都各忙各的吧。”

何以宁回到自己的房间,找来一个箱子摊开在床上,她将所有的衣服都从柜子里取出来,每一件小心翼翼的叠好装进去,当整理到储物柜的时候,她看到那个药箱,她把它留了下来,顾念西平时对他自己的身体太过于马虎,这个他或许用得着。

何以宁收拾了一大顿,终于把这个屋子搬得干干净净,被褥什么是不能拿走的,也没有那个必要,她离开后,佣人应该就会扔掉了。

她守着床上满满一个大箱子,就像一个人离开了久居的巢穴将要去流浪,那种没有方向没有归属的感觉让她陡生悲凉。

她坐在床上发呆,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那个大活人。

“何以宁。”他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警惕的望着他,“干嘛”

他脸色阴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高利贷,“你请三天假。”

三天假

哦,他是想去办离婚手续吧,民政部门周六日是不办公的,她的确要请假,可是,办个离婚手续用得着请三天假吗又不是马拉松似离婚。

“”她还没有开口,他已经霸道的命令,“快去请假。”

她没反对,算是默了,反正都要离开了,他说怎样就怎样吧。

我欠你一场浪漫

何以宁回到医院照顾了一下那颗鸟蛋,然后跟主任请了假,最近患者多,有点安排不过来,但小季刚吃了人家的火锅,主动全揽了下来,拍着胸脯打保票,“你去吧,我顶着。”

何以宁没跟他客气,笑说:“你顺便帮我照顾那颗蛋。”

小季翻翻白眼,“你确定它能孵出来”

“有希望总是好的。”

她没想过它能孵出来,但是,就这样每天惦记着,心里也很舒服。

何以宁出了医院,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

她带了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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