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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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摇头:“不,我没事。”她抿了抿唇,问:“叶哥,这些马也是你的吗”

叶秉兆点头,一手抚着马鬃,给它顺毛:“是的。我喜欢马,这些都是我买下的名种马,有些可以去参赛呢。”说到马,他脸上露出自豪。这些马都是自马驹时买来的,好马差马全靠眼力,没有人知道它们长成时是怎么样。这是个极其有趣又具有挑战的兴趣,就如同看人一样。叶秉兆做人做事果断利落,雷厉风行,关键就在于他的敏锐的直觉,第一眼能定胜负。

夏瑾未出声,只是淡淡笑了下。叶哥连宠物都是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知道他很有钱,可听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听说养一匹马投入的费用都在百万以上呢。

整个骑马过程,夏瑾都没有很高的兴致,寡淡沉默,只是任由叶秉兆牵着马载着她在马场转圈。

叶秉兆一看再看,到后来索性停下来,叫夏瑾下马:“你这样心不在焉的,骑马很危险,还是下次吧。”

夏瑾淡淡回应了声“哦”,闷头向前走。

叶秉兆几步上前抓住她,将她扯了回来,凑到她面前道:“小夏,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刚才出门时不时还好好的吗是不是还在为那事烦心没关系的,我会帮你。”叶秉兆只能猜到昨天的媒体事件上来,可端看又不像。

夏瑾怔怔看着眼前关心的脸,鼻子又开始发堵:“我没有事”嘴上这么说,可是出口的话都带着哽咽,眼圈儿都红了。

这下叶秉兆的脸沉了下来,不再依着她的性子。他扳正夏瑾的身子,目光再次与她平视,严肃道:“小夏,你有心事就一定要说明白。如果是因为不习惯帮里的兄弟,或者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我可以给你换个地方。”

夏瑾使劲摇头,鼻头都憋红了,眼睛里泪蒙蒙的:“不,他们都很好,对我很好。只是,叶哥,我怕我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你们都对我那么好。可是我怕你们跟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而你们都那么优秀,我怕你们总有一天会嫌弃我的身份,会嫌弃我带给你们麻烦我不喜欢被丢弃,那样的感觉太难受了”

叶秉兆抓着夏瑾的手紧了起来,眼里阴鹜一片,不管夏瑾如何坚强,该死的沈逸珲给她造成的阴影太大了,她怕自己只是别人一时兴起的玩具,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她都变得不敢上前,变得没了自信。

他的心里揪痛起来,将夏瑾搂进怀中,沉声安慰:“不会的,怎么会嫌弃你呢你那么坚强努力,富家千金里面没有一个比得上你,靠自己而活,不靠任何人,那样的你,她们中有几个能做到小夏,你比许多人做的都要好。你是知道冥夜背景的,我们中谁都没有比你高贵,也别看低了你自己,你是独一无二的小夏,与众不同的小夏。”

夏瑾靠在叶秉兆的怀里,耳朵抵在他的胸腔,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胸腔微微震动,夏瑾的耳朵麻酥酥的,等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脸却红了起来,火烧一样,心跳的飞快,像是胸腔里揣了只兔子在蹦跳。

“叶哥”夏瑾从叶秉兆的怀里挣开,低着头,氤氲的眼眸微睁,不敢看向叶秉兆。他们一直保持着亦兄亦友一样的关系,这样的近距离还是第一次。

叶秉兆看着夏瑾却是另一种风情。白希的皮肤透着绯红,滑亮细腻,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一番,湿润的的眼眸带着羞怯,更觉怜爱,娇俏的鼻头都带着粉韵,耳朵都红了,可爱地紧。

他心一动,动作比头脑更快一步,等回过味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贴上夏瑾的。甜甜的,软糯的,湿润的,纷嫩的唇,触感甚好,他不觉再次贴上,将理智抛在脑后。

夏瑾像是被惊到的小兔子,僵在那里一动否不敢动了。

叶秉兆的唇带着凉意,像是蝴蝶停留在微开的花瓣上一样轻触,珍惜如呵护露珠一样,当他抬头对上夏瑾惊恐的眼睛时,眼里闪过狼狈,该死的,出格了,他懊恼不已。

叶秉兆别过头推开夏瑾,轻咳了声,两人都没敢看彼此,一时无言,却静得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夏瑾别过头看着远处奔跑的骏马,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那马儿在跑跳,快得自己都抑制不住,就怕从胸口跳脱出来。

叶秉兆恼恨一时情迷意乱,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味的,却控制不住。不过刚才的那轻轻的一个吻却让他的死寂的心重新复活了过来,那个被他深深埋在心底的声音在说“你爱她,为什么不勇敢去爱怕失去,可是这样的你,跟失去有什么分别,她没有属于过你,谈何失去再爱一次吧,别让自己再有遗憾。”

他动了动唇,正要开口却听夏瑾道:“那个,那个,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

叶秉兆想要拉住夏瑾的手抓了个虚空,那边夏瑾已经转身离开,他的手颓然落下,心里那只擂鼓的鼓槌悄然停止,他自嘲一笑,看着夏瑾的背影渐行渐远。在这里,她能有什么事情呢真是个笨借口。

他的眼又变得黯淡起来,幸好,他没有一时冲动开口,他们的关系,还是适合做朋友。她太美好,而他的世界,还是黑暗的。唐苑,夏瑾不能成为第二个唐苑。他宁可远远看着鲜活的她,保护她,也好过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也好过只能看张没有生命的照片

这一个骑马散心的早晨变成了一团被猫儿搅乱的的毛线团子,剪不断理还乱,又像是钝了的锯子将两人的心割磨着,越来越磨人。

冥夜的弟兄们发现叶老大已经几天没跟夏小姐单独在一起了,夏小姐在用餐时都会避过叶老大,偶尔共同出现的时刻,两人眼神都没对上,各顾各的;却又在各自移开视线后,一方偷看上几眼。这一状况让众兄弟纳闷也焦心。

夏瑾倚在厨房的柜子上,低低叹了口气。在这边无事可做,她开始给冥夜的弟兄们做饭,虽然说来者是客,但按着她的个性却不是个喜欢吃白饭的人,做饭能让她觉得踏实些。当然,躲在厨房,她可以少跟叶秉兆见面,这也可算是一个借口。

锅子里的炖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她两眼盯着,心思却在九天之外。她一手摸上自己的唇瓣,手指不自觉地轻轻点着,就像是蝴蝶驻足一样,时而微微露出困惑,时而微微有丝笑意,一会儿又变得忧郁起来。

别墅的厨房阿姨何姐看着夏瑾出神的样子摇摇头,这已经是夏小姐第十二个叹息了,究竟有什么化不开的愁啊

在工作室的叶秉兆倚靠在椅背上,全无办公的样子,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脑的保护屏翻来覆去,脑海里却是那天早晨那个轻轻的一吻,夏瑾的美好已经深深烙在他的心头,就像尝了甜头的蜜蜂,时时会回味那甜丝丝的滋味。可他又在提醒着自己,跨出那一步,他将面对怎样的后果,而那个苦果,他已经尝过再不想第二次经历。

关于夏瑾的新闻在国际顶级模特叶蔚蓝跟英国伯爵约瑟。乔传出绯闻后变得平淡无奇,毕竟一个市井小民跟几个男人之间的纠葛跟绯闻女王的花边新闻相比,后者更有嚼头,大明星跟贵族的私生活更有吸引力更有想象力。

几天内,各大版面都占据着叶蔚蓝跟约瑟。乔的身影。宋诗菲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她的死对头,叶蔚蓝回国了,带着那个伯爵在国内四处旅游,惹得众媒体四处追逐,好不热闹。

在巴黎展的时候,两人针尖对麦芒,火药味十足。时装周期间,除了那闪亮的衣服鞋子包包香水手表等等奢侈品吸人眼球,两人的新闻也是一大看点。

叶蔚蓝不肯穿宋诗菲设计的衣服,拒绝走t台,她拒绝的理由让人浮想联翩,也令宋诗菲抓狂:是她自己设计的么众人周知,叶蔚蓝挑衣服从不含糊。

也许其她模特不会拒绝一个顶级设计师的邀约,毕竟跟宋诗菲合作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但叶蔚蓝却有那个资本。除却她那出众的身材,绝美的脸蛋,那高贵的气质,她本身的实力就令人侧目。

超绝的交际能力让她能油走在上流社会,游刃有余,那精妙独到的眼光令她特立独行。人说设计师捧人,她却有反过来捧红设计师的能力。哪个新人设计师如果能得到叶蔚蓝肯定的一句话,起码能跻身上等设计师行列,同样的,她的一句否定的话也能令哪个高级设计师身价暴跌。故而再顶级的设计师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宋诗菲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叶蔚蓝,惹得她处处跟她作对,令她不得不挑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她。跟叶蔚蓝过招,她觉得自己要要衰老十岁。如今t台秀刚落幕,她就回国,显而易见的,媒体的聚光灯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这令宋诗菲头疼不已。混这一行的都知道,纵然你才情卓绝,但假如镁光灯不再集聚在你身上,那么你就离过气也不远了。

手机传来一阵炫彩铃声,宋诗菲手指划动着手中的ipad,眼睛没离开屏幕,一边提起了电话接听,却在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后,浑身一僵,身上汗毛直立,ipad从膝盖滑落下来。

“宝贝,我想你了,我带了礼物来看你了哦”

夏瑾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的时候,赫然发现餐桌上多了两个人,一个超级大美女,一个帅的像道风景的男人。

她愣了下,带着疑问转眼看向其他人。由于最近是夏瑾做饭,加上其与叶老大的暧昧不明的关系,几位冥夜重量级人物除了手头没完事的人心带不愿地回到原地,其他人都在别墅安营驻扎下来,跟夏瑾渐渐混熟了。

叶秉兆见着夏瑾宁可看向别人询问,也不掉头问他,心里气闷。他轻咳了声终于跟夏瑾对上了眼:“这位是小十叶蔚蓝,这位是她的朋友,约瑟。乔。他们刚到这里,你在厨房,没见到他们。”

夏瑾木木地点头,想起方才罗澄屁颠屁颠跑进来叫她出来一下,说有大美人看,当时她在做菜,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罗澄骗她出来。这期间,她极怕见到叶秉兆的身影,一见到,就会想起那天早晨的那个吻,心就不受控制地砰砰跳,怪异极了,现在心又在不规律地跳起来。

叶蔚蓝扬着脸,灿烂的笑挂在脸上冲夏瑾比着手:“嗨。”

夏瑾瞧着有些脸熟,她那热情明艳的笑感染了她,她露出笑,道:“你好,我是夏瑾,叶哥的朋友。”

她打量着叶蔚蓝,鹅蛋脸上,大大的眼透着狡黠,挺翘的鼻子跟性感红润的唇,似乎有些混血的模样,脸部轮廓比一般东方女人要来的深。乌黑的大波浪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衬得她雪白的皮肤更加显眼,令人联想到妩媚妖艳版的白雪公主。她一身吉普赛女郎的打扮,时尚又显得随性惬意,只是看上去略有疲惫,应该是长时间的旅途所致。

一旁的男士十分绅士的样子,得体的西服更显得他的身材匀称,英俊的面容,碧绿的眼特别吸引人,叫人想起绿宝石来,他微笑着向夏瑾点了点头,温润有礼。夏瑾回以微笑点头,真真是四目交接。

当看到夏瑾一瞬不瞬得盯着一个男人看的时候,叶秉兆的眉头蹙了下,下巴略略一紧,又咳了下,淡淡出声道:“先吃饭吧,待会儿再聊。”

顿时,桌子上鸦雀无声,只有碗筷碰撞时发出的轻声响动,但众人不安分的眼睛却在夏叶之间,叶蔚蓝跟约瑟。乔季淳风之间来回扫视,异常忙碌。

夏瑾跟叶秉兆之间还是如前两天一样,各自吃着各自的,偶尔同时伸向同一盘菜的筷子在即将落下时也会错开。

叶蔚蓝跟约瑟。乔之间反是互动频频。由于约瑟。乔是外国人,筷子使用不灵便,叶蔚蓝时常要帮他一下,两人有时交头接耳一番,低低笑出声。偶尔能听见约瑟。乔半是蹩脚的中文,半是流利的英语。

季淳风的眼并未看向任何地方,只是安静的吃着饭,面色却冷峻异常,眼眸比以往都要来的深沉。

突然,叶蔚蓝发出惊呼:“啊,好烫”她微微吐出粉舌,小手扇着。没有人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在众人面前高贵迷人的名模竟然会有这样随性可爱的一面。

“蔚蓝,还好吗”一杯水非常及时地递到叶蔚蓝面前,约瑟。乔的碧绿的眼满含宠溺。

叶蔚蓝一把接过喝下,面露感激。夏瑾瞧眼望去,很不巧地看见季淳风的下巴抽了抽,面色更冷。众人目光都被这两人吸过去,了。夏瑾再迟钝的神经也能察觉到那三人间的风云变色。

“啪”一下重重的筷子声放下,季淳风站立起来,向叶蔚蓝方向看了一眼闷声道:“我吃饱了。”然后头也不回离席。夏瑾分明看见叶蔚蓝的眼角瞥着季淳风的背影,嘴角带着得逞的笑。

夏瑾在厨房认真地洗着碗,叶秉兆看见她想上前,临到前脚步却一转开了个冰箱门只拿了瓶水就出去了。

夏瑾在叶秉兆进来时有些紧张,正拿眼偷瞧着,却见他闷不吭声出去了。她觉得有些委屈,那天莫名吻她的人这会儿却对她不理不睬了。

“大嫂。”突然冒出来的一声叫喊吓了夏瑾一跳,“哐啷”一下,碗从手里滑落,摔得个四分五裂。她扭头就见着叶蔚蓝笑幂幂地看着她,夏瑾一愣,她叫的大嫂是说她吗她瞪圆了眼睛看着叶蔚蓝,左看右看。

“啊,大嫂,碗摔破了。”叶蔚蓝努努水槽里的碗:“好可惜啊,这只碗是一套的呢。”

夏瑾有些慌了,这边刚见面就莫名其妙地一口一个大嫂,那边躺着一只套装碗的碎片,她怎么说也是混厨房的人,这下还把别人家碗打破了。

“你,你误会了。”她急着解释,又要收拾破碗,弄得叮叮当当的。

“啊,大嫂,手划破了”叶蔚蓝提高了音调。

刹那间,叶秉兆已经走进来,捉着夏瑾的手皱着眉头看。门口马上挤了几颗人头,在那对着叶蔚蓝挤眉弄眼,竖起大拇指,敢捻老虎胡须的也只有她了。天知道叶秉兆那看似沉稳的外表下,发怒的样子有多可怕

白希的手指上沾着泡沫,滑腻腻的,却不见丁点儿血红,叶秉兆所幸捉着她的手在水下冲洗,左看右看,翻来覆去,手指纤纤除了皮泡的有些发皱,哪有什么伤痕

“到底伤哪了”他的声音紧绷,一瞥眼只看见夏瑾通红的脸似要滴出血来。

夏瑾挣着手逃脱出来,被叶秉兆圈在怀里,还是当着别人的面,她热的头顶都要冒出烟来了。

“没伤到手。”她声如蚊呐,头低得恨不得扎到水槽里凉快一下。

叶蔚蓝闲闲地倚在墙上,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两人。

叶秉兆眯起了眸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对着夏瑾道:“以后别做这些事情了。”说完冷冷退了场。

叶蔚蓝撇撇嘴,这么快就散戏了,浪费她自编了一场好戏码,大哥真不是个好演员呐。她懒懒走接几步到夏瑾旁边,眼睛向厨房门口一瞟,却见一个黑色身影走过,对着她的眼满含复杂,她装作不在意,对着夏瑾道:“男人都是需要刺激的动物,啧啧,是吧,大嫂”

夏瑾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初听那一声大嫂她还以为是她吓唬她,叫着唐苑的魂呢。再听,她分明是对着她说的。

“叶小姐,你真误会了。我跟叶哥只是一般朋友。”

“哦”叶蔚蓝拉长了声调眯着眼看她,然后直接下了结论:“我知道的,大嫂。啊,好困,我睡觉去了。”她仰着头,无视夏瑾苍白的解释抛下了她就离开了。

夏瑾摇摇头,哭笑不得,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又有些无厘头的女子,令人不知从何应对。她终于想起这位叶小姐是谁了,托宋诗菲的福,她对娱乐圈小有耳闻,叶小姐就是传闻中的宋诗菲的克星,那个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国际顶级模特叶蔚蓝。

半夜十二点,正是好梦时,点着床头灯的房间里光线幽暗,朦朦胧胧如拢着一层橘色的纱。

海洋蓝的床上微微隆起一个长条形的凸起,往上,雪白臂膀随意搭着,圆润的肩头细腻光滑,饱满的胸口随着呼吸一高一低,令人呼吸一滞。

来人喉头动了动,将视线往上移,目光柔地能化成水。

沉睡的人儿依旧不察有人偷看,白希的脸颊泛着粉红,嘴角上翘,似乎做着好梦。她乌黑的头发披散如海藻,像是沉睡着的人鱼公主散发着珍珠色的光晕,令人着迷。

来人脚步再上前移动一下,却见沉睡的人瞬间睁眼,眼底毫无睡意,幽暗中清亮如明镜。她嘴角一勾,坐了起来,丝被滑落堆叠在她腰间,露出她整个上半身来。薄薄的性感睡衣将她的轮廓完美地突现出来,沟是沟,白馒头是白馒头,左肩漂亮的锁骨上纹着一个英文字母“j”,她慵懒的表情透着妩媚,这不是人鱼公主,而是勾人的海妖

季淳风柔和的眼立即变得凌厉起来,冷声道:“你没睡。”

叶蔚蓝讥诮地看向他:“怎么说我也是冥夜十虎之一,这点警觉都没有,那不是还要麻烦你再给我配上几个随身保镖我虽然混t台,走猫步去了,但有些东西可是入了骨髓的,死都不会忘记,比如那些肌肉记忆训练,比如”她拿眼瞧他,没再说下去,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

阳台上有风吹进,撩起窗纱浮动,月光偷偷溜了进来,满室暧昧之色。

叶蔚蓝从床上走下来,来到季淳风跟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淡蓝色的吊带睡裙只到臀部,修长笔直的长腿暴露在夜色中,挺翘的臀部,纤细的腰肢,无一不勾人,不令人热血沸腾。

她媚眼如丝,手缠上季淳风的脖颈,像是藤蔓一样,红唇再次翻动起来,轻轻柔柔,吐气如兰:“风,想我了吗”

第七十五章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季淳风用尽一切意志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拉下叶蔚蓝的勾着他的手臂,冷硬道:“别胡闹了,不许再做模特。爱睍莼璩”

叶蔚蓝手指划在自己肩头,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自己:“你都不在乎我了,还管我做什么我现在模特事业如日中天,不是正合你意工作既安全又高收入,衣着光鲜,结交名门富商朋友,众星捧月一样,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夜色太深,掩藏了季淳风黑沉的脸,但他的声音比秋意更凉:“这种荒唐的日子你过得很喜欢那个伯爵是怎么回事”

“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我的前未婚夫,嗯”光洁的脚在长毛绒地毯上走过,像是行走在云雾间,优雅转身,端端坐在床沿,身姿撩人:“他向我求婚了,你说约瑟会不会喜欢我这个样子呢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喜欢我这么打扮的。你们都是男人,某些方面应该是一致的,对吧”

季淳风喉咙向被人掐住一样的透不过气,双手握紧了再松开再握紧,眼睛死死盯着她,最终憋出一句:“随你”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叶蔚蓝在季淳风离开后,浑身一松,像是被抽了气一样往后一躺,重重摔进软软的床铺里,吐了口气,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绘着的星星。星星点点,发着荧光色的光芒,像是浩瀚星空,叶蔚蓝跌进了回忆里,那时她十八岁。

她跟季淳风一起在游艇上,下面是蔚蓝的海,头顶是迷人的星空,在那里,听着海浪的声音,她完成了她的成人仪式,在疼痛跟喜悦里沉沉浮浮。他喘息着压在她的身上,火热的唇凑在她耳畔说:“蔚蓝,我要你每天都这样躺在我的身边,头顶有星星,下面有海洋。”

回来时,她发现她的房间被布置地如游艇上一样,天花板上是蔚蓝星空,床上是海洋蓝的被褥。她捂嘴对着他笑,他抱着她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圈。

可惜,那时候她年纪尚不到,爸爸跟大哥防着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偷偷进行。

不过,在这里,他还是为她布置了这样的一个海上星空,她的心里又酸又,不觉嘴角翘起,自言自语:“嘁,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就知道你会这样。舍不得还嘴硬,嘁。”

一大早,别墅里的人进进出出带着莫名的愁绪,历尽沧桑一样,起因只为叶蔚蓝反复播着一首歌曲红尘滚滚。老歌的曲调惆怅,配着这复古的别墅倒很有味道,就是伤感了些,令人心里微微泛酸。

叶蔚蓝呷着红茶跟叶秉兆来了一番促膝谈心。

“大哥,你觉得这歌怎么样”

叶秉兆从小接受叶父的严酷训练,对歌曲不是很在行,况且他听得向来都是钢琴小提琴等陶冶性情的曲子。他侧耳听了一会儿,觉得空气都被那歌都带着忧伤起来。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焦灼。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叶秉兆胸口窒闷,喝着茶水不语。

叶蔚蓝见他垂着眼不言不语,于是自己跟着曲调轻哼起来,再让他听听,酝酿酝酿也罢。

庭院有风吹过,枯黄叶子被吹落进院子,落在古朴的根雕桌子上。叶蔚蓝拿过来放在手心,葱白手指顺着树叶脉络滑动。

“大哥,你不觉得这歌跟你和大嫂很像吗我在香港的时候听见这首歌,觉得你跟她好像这里面唱的。少年时相遇,就像命中注定的那样,然后相爱,然后阴阳相隔,匆匆岁月,不过十年。所以我买了那个留声机跟黑胶碟回来。你心里还记挂着大嫂吗”

叶秉兆身子一凛,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唐苑了,谁都知道,唐苑是他的禁忌。他蹿起眉头,抬眸看她一眼,目光冷然:“你想说什么”

叶蔚蓝唇瓣一掀,也不回答他,敲打着拍子跟着下一句歌词唱:“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大哥,你跟大嫂有在阴阳交流”她突然转头目不转睛得看着他,“你不娶也不找女人,身边没个伴,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叶秉兆面容冷硬起来,身边像是起了一道无形的墙,谁也不能靠近他半分。

他倏地站起身准备走开,却听叶蔚蓝接着道:“我是你亲妹妹,虽然不是同一个妈,但好坏是同一条血脉,你想什么我能不清楚么”叶蔚蓝目光随着他移动,头仰起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目光里透着了然:“大嫂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但是夏瑾出现了,大家都看出来你喜欢她,不是吗”

还没有人直接将话在叶秉兆面前直接说破,他横她一眼,目光带着肃杀:“这不是你该管的。小十,你越界了。”

叶蔚蓝撇撇嘴,知道自己惹怒了老大,但既然已将话说出口,干脆无视了叶秉兆的冷眼,再次挑战:“大哥,夏瑾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不去抓住,她如果走了,你该怎么办我收到的消息可是她身边有几个人哪。”

“”

叶蔚蓝再转攻势:“夏瑾是个好女人,我喜欢她。这样吧,你既然放弃了,那我再介绍几个好的给她。嗯,她身边那个齐誉是不错,可惜跟我们冥夜不对盘,我得找我信的过的,我认识很多名流,一定找个绝世好男人给她。”

她眯着眼眼着远处夏瑾在屋里插花,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也不错。她瞥眼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大哥太无趣,又冷又硬,女人都喜欢有情调会搞浪漫的。

“你就是这样激淳风的放弃珠宝设计师的身份,做模特闹绯闻,让他担心吃醋”叶秉兆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激将法,自己都已经用上了。自从她将约瑟。乔带回来后,季淳风就没有好脸色,天天都阴着脸。

叶蔚蓝眼睛一亮,嘿嘿干笑:“你看出来了可是他好像不为所动啊。”她的眼又黯淡了下来,幽幽道:“那个又冷又硬的大铁块。哎,大哥,你说我这么努力他都不为所动,我是不是放弃算了,约瑟对我也挺好。”她的脸上露出些沮丧。

“阿苑已经那样了,我不能再害一个。”半晌,叶秉兆才叹了口气,没头没脑说了句。

“大哥,大嫂的事情我不能说是意外,可是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冥夜也不再走黑道,谁说夏瑾就会走大嫂的老路呢大嫂死前说她不后悔,她不后悔,你明白吗

每个人都怕死,谁都不愿死得毫无意义。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长长久久地活着,变得苍老,眼见着自己的年华耗尽,也没有一个真心相爱相伴疼惜她的人,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与其这样,她们宁可轰轰烈烈爱一场,赌一次,好歹为自己争取过。”

叶蔚蓝说的洒脱,生命只有一次,就该轰轰烈烈活一次。有些人就是爱自作主张,打着为她们好的旗号,却让她们过得没滋没味的生活。

“你们都这样。用爱做借口,替我们做决定。爸是有这样,因为怕有危险,就将我跟妈妈留在瑞士,不跟我们相认。如果不是妈妈快死了,他决计不会来看我们的。他以为他是为妈妈好,为她安排了舒适的生活,可他知不知道,妈妈其实是活在一个沙漏里面。四面都是冷冰冰的玻璃,她看的见外面,却触摸不到他。她的生活一如沙子,枯燥无味,行尸走肉一样。”

叶蔚蓝</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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