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众人都散了,因着都喝了酒,兴致很高,叶蔚蓝提议去k房唱歌。御景湾的规划里有专门的休闲娱乐中心,唱k喝酒,桌球保龄球等等一应俱全,刚刚建好,一伙人吵吵闹闹着去给它“开苞”。
叶蔚蓝一改平日张扬的女王形象,唱歌时的深情令人动容,但显然唱歌是她的短缺。一曲歌频频走调,可是听在耳里却是让人心疼。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弥补,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请你记得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夏瑾坐在她的旁边担忧地看着她,这歌唱得她眼睛酸疼,心里泛苦,勾起了一些过往回忆。退出的人不一定过得不幸福,得到成全的人不一定就过得幸福。
坐在角落的季淳风抿着唇一双眼睛盯在手机屏幕上,幽暗的包间里,手机屏幕反射出的光映射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冷冷的光线,冷冷的脸。黎妍靠在他的肩膀上,厚厚玻璃镜片后的眼睛毫无焦距地看向场中央,嘴角微微上翘。也许此刻,只有她是幸福的
季淳风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五英寸的大屏幕手机上,一个女孩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笑得灿烂无比。阳光落在她的褐色卷发上,像是给她戴上了公主皇冠,毛茸茸的细小绒发在阳光里都显得灵动可爱。他冰冷的眸子微微有了温度,就这样看着你就好,就这样看着你,我也满足了,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叶蔚蓝眼角余光落在角落方向,在她眼里的季淳风眼里露着温柔的笑意,黎妍乖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温顺的小绵羊,她退出了,他们是不是很幸福
此时,曲子的和音慢慢结束,叶蔚蓝一曲唱完,丢了话筒,忽然将头搁在她的肩颈,夏瑾感觉到自己的脖颈间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肌肤流下,她僵直了背,蔚蓝哭了
她知道叶蔚蓝来这儿前故意走在了最后,可能是为了找机会跟季淳风说话,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感觉到走进来的叶蔚蓝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夏瑾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抚平她心里的伤。
因为这样的叶蔚蓝太令她担心,所以夏瑾没有发现包间里,叶秉兆跟齐誉都不见了。
休闲娱乐中心某个无人的桌球室内,灯光并不是那么明亮,甚至有些幽暗,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站立其中,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冷硬充满霸气,但他们有着相同的长长的而又模糊的身影。
“你故意接近蔚蓝的目的是什么”叶秉兆先开了口,直入主题,讲废话一向不是他的风格,对他们来说,时间不是金钱就是生命;不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齐誉淡淡笑笑:“叶总裁目光敏锐,心细如尘,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你不用摆出担心你妹妹受骗上当的样子,她比你想象的聪明。”说到这儿,他咧嘴笑容扩大,像是跌入回忆里,时间回到了那个圣诞节后的早上。
他问:“你说要是今天新闻上传出我们两个共度一夜的消息,我算不算是你绯闻名单上的又一号人物”
她只是摆了个俏皮的眼神,道:“你不就是特意来成为我绯闻名单上的又一号人物的吗”
不答反问是个聪明人,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用拐弯抹角。
“地球那么大,就算你伤心到死也不一定非要来法国,法国这么大,漂亮的地方那么多,你不一定非要来普罗旺斯,普罗旺斯那么大,你不一定非要来艾克斯城,我们不是有缘人,所以在一个恰巧下过雪的早上你出现在那里不是偶然的不是吗”
他笑着看她,很直接地承认了。“我特意给你带了一个礼物来,你收不收呢”
她跪坐在床上,偏着头带着兴味看他,宽大的衬衫露出她纤长的脖颈,优美的像是天鹅。
“收,为什么不收,不要枉费你特意制造的邂逅嘛。”
于是她脸上的笑容在他说出季淳风一年前的车祸,以及殃及了一个无辜女孩后,凝结了。
她是他见过的最冷静的女孩了,在听到那样的消息后竟然不怒反笑,可见其情商之高。
“那么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帮我打入你们的圈子。”
她偏头想了想:“我这是在帮我大哥制造麻烦呢。”
“他帮着季淳风隐瞒事实,你不想回敬一下”
她摇头分得很清楚:“他是我大哥,我的亲人,我很清楚什么是敌什么是友。你想借助我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你觉得你自己有可能从我大哥手里赢回她吗”
他说:“我回到她身边,不是为了赢回,而是因为我欠了她一份幸福,我要亲眼见证她过得幸福。”。
这番对话在她“变态”两个字后以成交终结,两人相携着从小旅馆出来,然后大大方方给狗仔队拍下照片
齐誉思绪转回,“你明明知道我爱夏瑾,那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呢”
叶秉兆扯扯嘴角冷笑:“蔚蓝甘心跟你达成协议,不是帮着你抢回夏瑾的。”
齐誉温雅的脸像是六月初的湖面,上面温热,下面冰冷:“也许是我说服了她总之我现在算是你半个妹夫,不会妨碍你跟她,只要你守着她,让她过得快乐,那么你可以永远放心下去。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令她难过了,那么你就该担心了,因为我一定会带走她。”
“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所以,趁早离开吧,别搅和进来。”冷笑是叶秉兆唯一的表情。
“是吗”齐誉的脸色变得犀利逼人,薄唇吐出两个字,“复仇。”他对视着叶秉兆,上前一步进而道:“丁坤魅影克伦斯焰门。你们的一切一切,我都有数。”
两个大帮派之间的斗争,各方各派都有人盯着,再保密,不代表没有人知道,而他有的是人脉,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知晓。
叶秉兆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一凛,随后勾唇冷笑,“我果然没有小看你,那么你就看着我,看看我有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他回答的自信,没有任何犹豫,“我不会给你机会带走她的。”
“如果你让她有丁点儿伤害,我一定带走”
两个人针锋相对,锐利的眼眸对峙着,两张脸庞几乎碰到了一起,这时桌球室门口夏瑾忽然疾步走进来,见到里面剑拔弩张地情形愣了下:“你们”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她又同时往后推,很快掩饰着。叶秉兆走回夏瑾的身边,看着她气息微喘,似乎是很着急的找过来的,他揽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夏瑾透过他的肩膀对着齐誉道:“蔚蓝吐了,齐誉你是不是去照顾一下她她只肯叫你去帮她弄。”微微频起的眉里满是担忧心急,她的衣襟处还沾了点点污渍,看得出来她也遭殃了。
齐誉蹙起了眉,这个女人还真是厚待她,看样子是本着过期作废的心态不遗余力地折腾着他这个临时男友呢。他短促地点点头“嗯”了声,大步走了出去。
夏瑾看着齐誉大步出去的背影,表情怪怪的。叶秉兆细细瞧着她的表情,心里隐忧,方才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复仇,是他对她唯一的隐瞒。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她心中的美好。黑暗世界,真的不是那么的好看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夏瑾盯着他的眼睛看,漆黑如夜,在那最深处,有一点亮光,将她深深吸了进去,她摇摇头嘴唇扬起一抹笑,眼里透着好奇:“你们在说什么那么严肃”
“没什么,以前有些过节,跟他来做个了断,怎么说也是我半个妹夫了”叶秉兆微微松了口气,“我陪你回去换件衣服吧。”
夏瑾不着痕迹得将肩膀从叶秉兆掌下抽出,笑笑道:“别挨着我了,身上脏了,有味道呢。”她皱着眉捏起贴着身体的衣服,上面发出阵阵酸臭味。
叶秉兆眉头皱的更厉害,二话不说先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腕,然后上前拉开夏瑾的外套,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先披着我的衣服回去。”
两人慢慢走在山间幽暗的小道上,安安静静的,一路无话,只有轻轻的脚步声。路灯昏黄,已经有小虫子围着灯火飞来飞去,不时向玻璃罩上撞去,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
夏瑾被叶秉兆搂着,汲取着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垂着的眼眸看着灯光下的影子。细长的路灯杆子末端是突然膨大的黑影,黑影周围有很小的影子撞上去,一次,两次,三次飞蛾扑火,夏瑾想也许她就是那只小虫子,不知黑暗的可怕,凭着自己心中的那股信念一次一次冲进那黑影里,妄图将困在里面的人救出,可是她忘了自己有多渺小
叶秉兆跟齐誉之间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复仇,在他的规划里面有她,可她不是全部
她闭了眼靠在他的肩头,眼前变成漆黑一片,慢了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由他牵引着就这么一路走下去,她希望这条路变得再长一些,很长很长,如果没有了尽头该多好
另一厢,齐誉回到了包间,只见叶蔚蓝安静得蜷缩在沙发上,她巴掌大的小脸隐藏在了披散的发丝间,间或露出一丝奶白色。包间里面的人都走了,看起来是被她赶跑的,里面零食啤酒罐被扔了一地,闪动的电视屏幕映出花花绿绿的光影,将一地狼藉照射得更狼藉。
他长长嘘了一口气长腿一迈走到叶蔚蓝身边推推她:“喂,别装死。”
叶蔚蓝动了动,手指撩起长发别到耳边,无神的眼睛转过来看着他,全然没了女王样,比在普罗旺斯时还要颓废,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她张嘴吐出:“喂,我们真的凑成一对吧。”
齐誉一愣,这女人受了什么打击能变成这个模样
“你发什么疯呢,就因为我今天任你使唤,你就移情别恋了”他在她身边坐下,绕过她吐脏了的真皮沙发。
叶蔚蓝忽然重重将头磕在齐誉的肩膀,也不是是不是磕得太重,磕晕了过去,还是酒意上头彻底睡死了过去,半晌都没反应,齐誉动了动肩膀,她的身体就滑了下来,自动到了他的怀里。
齐誉隆起了眉,成了两座小山包,这样的美人投怀送抱真恶心。
寂静的山路上,一只模糊的长脚的乌龟慢慢移动着,那是齐誉背着叶蔚蓝的背影。不是他留恋背上背着个美女的感觉,也不是他力量不够背不动,而是怕颠得太厉害引得叶蔚蓝又吐在他身上。
夜风来袭,拂动垂在齐誉胸前的长发,不是他长了长发,而是他背上的人。卷曲的发丝拂在脸上,痒痒的,空气里弥漫的不是醉人的花香,而是熏人的酒臭,齐誉郁闷的想,两次,两次他都是这样将这个喝醉的女人背回去,他们之间也不是全然没有缘分,不过是孽缘
在他背上的叶蔚蓝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眼睛里很是清明,只是她的表情哀伤,像是春天的雨都落在了她的眼睛里,忽然之间雾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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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成全完满
从别墅出来后,叶蔚蓝借故走在了最后。前面的季淳风搂着黎妍慢慢走在山道上。路灯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身影映射地斜长,紧紧得合在了一起,像是成了一个人。
叶蔚蓝忽而加快脚步赶了上去突然在季淳风面前站停。黎妍不知叶蔚蓝就站在她眼前,还正举步往前走,季淳风紧了紧她的腰肢勒停了她。
黎妍仰头不解地看向季淳风:“淳风”
叶蔚蓝唇瓣掀起讥诮:“哟,这么大个活人就站在眼前,还往人身上走,近视眼是有多深啊二哥,你趣味够独特的。”
季淳风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唇瓣动了动没有言语,搂着黎妍绕开她走了。叶蔚蓝继续缠上,这次她出手极快,二话不说直接摘了黎妍的黑框眼睛。
“啊”黎妍被她突来的行为惊吓到,空洞的眼茫然不知所措,下意识得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淳风,怎么回事是谁摘了我的眼镜”
季淳风将她的头按回自己的胸膛,一手温柔的安抚着她,瞪着的眼显示他的怒火:“你疯够了没有”
叶蔚蓝苦笑笑:“那你装够了没有”她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哀伤,就那么直直看着季淳风,“瞒着我很我意思吗”
季淳风眼神淡漠起来:“告诉你真相又如何那不会改变我们的结局,我爱她,想保护她,这个是事实。瞒着你只是希望你不会太难过,让你更容易的接受事实。你太高傲,不会轻易接受我爱上这样一个女人的。然后就会像现在这样。”他偏偏头指责她欺负了黎妍。
叶蔚蓝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爱这辈子他只对她一个人说过,而今听在她的耳朵里,像是自己的耳膜被那个字扎破了,呼呼漏风,斜风细雨顺着那破洞钻到她的脑壳里,在她的脑海里掀起了一阵飓风,席卷了一切,只剩一个空空的脑壳。
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因为你爱上了一个又聋又瞎的女人,以为我会自卑所以故意去为难她吗哈,季淳风,你以为你是谁”忽而她收了落在他脸上的目光,落在他们并在一起的脚尖上,失了血色的双唇微微开合,喃喃着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我又当自己是谁”低低的声音,很轻很轻,夜风一吹就散了,只撩起她披肩的发丝在空中挥舞。
当她从齐誉那里知道事情真相时,她以为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再等下去,以为他还是固执地缩在他所谓的“保护你”的壳子里,所以她又活了过来,原来不是的,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因为足够爱,所以他可以将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她
“那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比不上一个又聋又瞎的人吗,告诉我,我改正,以确保我在我的下一任身上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她的唇在微笑,她的褐色的眼睛凝视着他,希望从他的眼睛里找寻一丝隐藏着的真相。她是心理专家,只要有一点儿谎话她都能看得出来,拜托,让我看看你是在说谎她的心里在呐喊着。
“男人都喜欢保护弱者,都对温柔的女人无法抗拒,这是天性。而你太强,太咄咄逼人,让人喘不过气,明白了吗”无情的话从他的薄唇吐出,仿佛他是现在才认识她似的,将一个追着她跑的女孩狠狠推开,然后说“走开,我不喜欢你。”
叶蔚蓝愣住了,太强,太咄咄逼人是啊,她一向都强势,为了融入冥夜,她逼着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让自己受伤,可是万事都是有两面性的,她失去了一个女人的温柔,所以她输了,她输了
伏在齐誉肩头的叶蔚蓝眼泪终于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滴在水泥地上,在漆黑的夜里,这样的一滴一滴的水渍很快就融入了本就湿润的地面上,谁也看不见,只有天知道,地知道
齐誉背着叶蔚蓝一路走终于进了别墅,别墅里的阿姨见到喝醉了的叶蔚蓝,马上指引了叶蔚蓝的房间。他吐了口气,颠了颠快要滑落的叶蔚蓝,认命的抬脚上楼。
现在的他在众人眼里就是她的男友,所以伺候她上床睡觉也是天经地义的了,所以那帮人在那幸灾乐祸看着他也不出手帮忙纯属看免费戏了。他忍了忍,现在他是他们半个妹夫,是半个亲戚。
走进叶蔚蓝的房内,齐誉后脚一勾,关了房门,将一众看好戏的目光阻隔在外,然后一下子将叶蔚蓝抛在了床上,像丢开包袱一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纵然床铺很柔软,但从那高大的身躯上甩出再落下,叶蔚蓝也是一阵闷痛,尤其她还喝多了酒。她动了动,而后继续装死。
“喂,起来,别装死,我知道你醒着。”齐誉抬脚踢了踢她。他早就知道她醒了,不过是看她心情不好不跟她计较罢了。
“喂,有你这么对女人的么。”叶蔚蓝咕咚一下坐起,不满地看着他。。
齐誉脸上全是嘲讽:“你也算女人”他一双眼将叶蔚蓝看了个全,除了外表很女人很妩媚,其实内里就是个男人,个性好强又凶悍,出手狠辣,半点不含糊。他上前勾住她的下巴,眯着眼凑上前,一时气氛倒是十分暧昧。
叶蔚蓝看着眼前倏地放大的脸,瞳孔紧缩,一时紧张:“你做什么”
“喂,其实你是变性人吧”齐誉看了看她的胸。
叶蔚蓝一阵恼怒,今天他是第二个说她不像女人的人,季淳风的话让她很受伤,可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让她气结,怒火加上酒气上头,当下她一把抓住齐誉的手抓上自己的胸,脆生生道:“那你试试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齐誉瞪大了眼睛,手掌下的温热绵软,十分富有弹性,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手不该放在这儿,他的手着火一样急着要抽出来,可是叶蔚蓝还在那死强着按着他的手,非要他收回原来的话。一时又是几番按压,齐誉额头青筋直冒:“喂,死女人,你到底酒醒了没有”
叶蔚蓝被他一吼,终于清醒了过来,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忙收了回去。
齐誉在她手收回后下一秒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时气氛十分尴尬。他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别开眼睛,装作在看叶蔚蓝的房间装饰。灰暗的色调,十分的压抑,跟她的性格十分的不符合。再看看,哦,浴室在那儿。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转过头看看后背,看不见的地方还是阵阵酒臭,他蹙起眉头,摇摇头,前身后背都挂了彩,做她男朋友还真惨。
“额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醒着的”半晌,叶蔚蓝润了润嗓子道。
齐誉转过头看着她,他可以说他知道她伏在他的肩头哭了吗那大颗大颗的泪珠要比雨丝大的多,他看见了的
“睡着时的呼吸跟醒着时候是不一样的,你不知道么”
叶蔚蓝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颓然倒在床上,无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心情不好的人哪还分什么呼吸声。”
齐誉默然点点头,是难过了不想面对,所以装睡吧。
“既然你醒来了,那么接下来你自己解决吧。”他看了叶蔚蓝一眼,醒来了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而他这个临时男友也该退场了。他背过身体向房门口走去。
叶蔚蓝侧过头,看着齐誉高大宽阔的背影跟他的一样,鼻子又开始酸涩起来,她在齐誉手接触到门把手的时候道:“不留下来吗”从大床上爬起蜷坐起来,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齐誉侧头,只见她已经坐了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样子有些落寞,像是收了爪子的猫咪,格外的安静。她低喃道:“今晚我有些孤单。”
齐誉顿了顿,按在门把上的手收了起来,踱步回来在她面前站定:“需要我安慰”
叶蔚蓝侧过头,虚弱笑笑:“我出局了。”手按在心口处,那里在淌血,很痛很痛。她记得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记得让自己不犯同样的错误。”
齐誉了然,垂眸,坐在她的身侧:“看喜剧片吗”
“好”
那一晚,两个不是朋友的朋友坐在一起看了一夜的喜剧片,叶蔚蓝边哭边笑,齐誉面无表情,时间在无声中溜走。
楼下,季淳风坐在车子里仰望二楼的某个房间,房间里透过纱窗散出一团朦胧的亮光,灯光微弱,风一吹,窗纱飞扬,如少女的裙边在夜风中寂寞舞动,引得少年郎想上前安慰。
窗纱飞起的缝隙里,没有了遮挡,他远远看见里面没有了爱琴海的痕迹,只是一片的灰暗,窗边树影婆娑,她,还在哭吗也许,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来代替他,安慰着她。方才,坐在车里,他看着齐誉一路背着她回来,她哭了,一滴一滴落下的眼泪砸在他的心里,是铁锤在敲打,一下一下,很痛很痛。就让他像那片墙一样,一点一点将他从她的心里拔除,然后一点都不剩吧
“淳风,还不走吗”黎妍双手摸索着攀上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臂,如菟丝花一般。
季淳风回过神,唇瓣泛起苦涩的笑,“好,我们走了。”寂静的夜里,响起油门声,看着喜剧片的叶蔚蓝怔楞,那熟悉的声音她是认得的,他离开了,以后他就真的就只是她的二哥了
春雨催人愁,洗完澡的夏瑾坐在阳台上,丝丝细雨拂在她的脸上,很冷很冷。她坐在藤篮摇椅里,丝毫感觉不到冷意,摇椅轻晃,晃动一地思绪。
因为正当幸福,所以忘了其他,忘了他的身份。他想要报仇,为他的妻子,为他的儿子,这是应该的,因为他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她曾经羡慕他的妻子,也在成为他的女人后觉得这是她的幸运,因为她也拥有了那份爱,因为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安定,像所有陷入热恋的男女那样,她享受着他的关怀呵护,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忘了最初。
可是今晚那一番话提醒了她,不是那样的,他们之间的阻隔在于生死,是生命。他的妻子跟孩子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不会甘愿令她们枉死的,那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屈辱,她竟然因为沉浸在幸福中就忽视了他的痛苦,那么她该怎么办
复仇,付出的是血是生命,也许是敌人的,也许是他的。她曾信誓旦旦说不会畏惧,可她不畏惧的是自己为了他而付出代价,就如同他的妻子那样,为深爱的人付出生命也是一种幸福,因为他会将她铭记。但如果是看着他受伤,甚至是留下来的是最痛苦的,她不愿再次感受一遍那种被人遗弃,孤零零的在世上的感觉,真的好彷徨,好痛苦
夏瑾,你是要退缩了吗
她问着自己。这才是他的真实世界,黑帮暗帝计谋猎杀死亡
“怎么在这儿淋雨,会着凉的。”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叶秉兆拉起她的手想将她扶到房间里,夏瑾眨了眨眼睛,对上他摇摇头。
叶秉兆松开她的手抱起她,然后自己在摇椅上坐下:“小夏,你有心事”
夏瑾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缓的心跳:“不要叫我小夏,叫我瑾,好不好”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疑虑都消散了,只要现在还能看到他就够了,她说过要轰轰烈烈爱一场的呢,只是以后会有点儿担惊受怕罢了,慢慢就会习惯,他那么强,赢的一定会是他,她该对他有信心的。
“嗯今晚怎么这么感性”叶秉兆觉得她有点儿奇怪,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瞳孔里,有她深深看着他的目光,满满的爱恋,满的都要溢出来。
夏瑾忽然向前吻向他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下,轻轻的,拂动他的心房,而后她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叶哥,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的,是吗”
叶秉兆喉头滚动,一起慢慢变老,如果他的事情成功,那么他们一定会慢慢变老的。他点了下头:“嗯,那是当然。可是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问”今晚的她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看上去这么的伤感脆弱,这么的不安,为什么会急于他一起变老的承诺
夏瑾勉强笑了笑道:“因为蔚蓝啊,她跟季淳风分了,不觉得世事无常吗”
叶秉兆目光滞了滞,想起在桌球室里跟齐誉的对话,他抱紧了她安慰道:“不会的,我们不会那样,放心吧。”
夏瑾差点就脱口说出“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报仇”可是她忍住了,她不会去影响他的,左右他的情绪,只会为他带来危险,不令他担忧烦心,是她给他的最好的守护。
叶秉兆抱着她又继续坐了一会儿,夏瑾紧紧蜷缩在他的怀里,像是只温顺的猫咪,渐渐的,半睡半醒。叶秉兆的下巴搁在她的发旋,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淡淡香气从她的身上传来,闻着很舒服。
虽然很喜欢抱着她的感觉,但夜已深,叶秉兆担心夏瑾着凉,还是轻手轻脚抱着她回了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在转身的刹那,夏瑾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半坐起身瞅着他:“别走。”秋水翦瞳,柔柔水光透澈,倾泻在他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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