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想,她是跟那个公主截然相反。她被一个恐怖的男人关在城堡里头,她的头发也不够长,也没有王子顺着她的头发上来约会,而是她要逃出去,她的王子在远方等着她。
闭了闭眼,她深吸一口气,正欲顺着绳子往下爬,门口忽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这一点儿响动吓得夏瑾差点从窗口直接栽下去,她惶恐的看向那扇门,气息都乱了起来。糟糕,是斐迪南重新杀回来了。
门边想起急切的拍门声。“夏瑾,你在里面做什么,快给我开门”
回到自己房间的斐迪南将自己清理了几遍才觉得自己的身上没有了那股酸臭味。他原本是打算慢慢跟夏瑾玩的,但是转念一想,夏瑾已经有了逃走的心,经过这一夜,她更加的怕他,一定会费劲心机逃走的。
他的电脑跟城堡的监控系统连通,这座城堡有着无数的摄像头,明的暗的。他就是在这部电脑上,看到了夏瑾鬼鬼祟祟的身影,才将她逮了回来。
屏幕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这时,他的心稍安。可是下一刻,他却马上弹跳了起来冲向夏瑾所在的房间。她的房间不是没有出口,那扇窗就是出口
夏瑾听着越来越大的声音,再也不敢耽搁,倒转了身子,慢慢往下爬去。方才撕布条再拉紧绳结的时候,她的虎口撕裂开,此时火辣辣的疼,鲜血染上布条,留下串串血迹,在夜幕下,无人发觉。
她的心砰砰直跳,也不敢向下面看,只是盯着那窗口,自己感觉着,远离了一米两米三米耳边,还能听见斐迪南的咆哮声,砸门的声音,渐渐在远离,又似乎没有。
“砰”一声,斐迪南最终还是破开了那扇门,桌子椅子散了一地。房间里面,堪比龙卷风过境。满地的羽绒,竟然铺了厚厚一地,像是积雪一般,房间里面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只有一条床布做成的绳子,从床柱子开始,通向窗户,知道隐没在窗楞后面。
他的心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奔至窗口往下看,黑幽幽的夜幕下,那个女人正往下一点一点往下动,手脚并用,身手并不是很利索,但是离他越来越远。
“夏瑾,你休想逃走”他怒极,冲着窗口下面一声爆吼。
寂静的夜,突然而来的一声吼声,越过湖面,直透到叶秉兆的耳朵里。叶秉兆闻声而动,加快船的行驶速度。夏瑾逃跑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狂跳起来。
而夏瑾在见到突然探出窗口的脸时,吓的魂都飞了,再听见那一身爆吼,手一松,身体垂直下落。
“啊砰”先是一声尖叫,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夏瑾淹没,在湖面上溅起大朵浪花,荡起的波纹搅碎映月,瞬间支离破碎。斐迪南的心也在那刹那变得支离破碎。她真的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宁死也不肯。她说过她不会游泳的,这一跳,她还活着吗
随着夏瑾的那一跳,黑夜似乎过去了,天际泛起了隐隐的红光,东方湖面上,像是燃起了火一样,湖水都几乎要翻滚起来。
斐迪南情急跃上窗子,准备一纵而下时,却见湖面水花再次破开,夏瑾湿漉漉的半个身体浮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托住了她。她的头歪在一侧,手脚垂在水中,水花荡漾,她像是朵漂浮的花一样,随波荡漾,沉沉浮浮。
斐迪南墨绿的眼颜色微转,唇角微微勾起。“真是个聪明的小猫,知道找家伙托住自己。”
夏瑾在半空中落下,巨大的冲击将她震晕了过去,她着实该庆幸自己临走之时拆了衣柜的半块木门绑在自己的背上,而且是仰面倒下,不然,像她这样毫无知觉的状况下落入水中,连个挣扎都没有,还真有可能就这么去见了阎王。
“先生,我听到什么声音哦,天哪”娜莎在睡梦中听见响动赶过来,见到夏瑾房中的狼藉,呆呆张大了嘴,无措得看着斐迪南,“先生,夏小姐她”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下去抓她回来。”斐迪南目光紧盯着湖面上浮动的夏瑾,出口的声音冰冷。
“是的,先生”娜莎猛然一惊,旋脚飞奔出去。夏小姐真是太疯狂了,这么高的塔楼她也敢跳方才站在先生的身后她都明显感觉到先生的怒火,那不是一般的生气她一边跑,一边给自己划了个十字架为夏瑾祈祷“愿上帝保佑你。”
但愿夏小姐被抓回来以后,先生不会折磨她。她们都看得出来,先生对夏小姐的不同,她真的只是远方来的客人又或者只是一个中国厨娘吗
沉寂的走廊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娜莎的呼喊叫醒了尚在睡眠中的其他人,城堡里顿时热闹起来了,灯火通明,倒影在火红湖面上,半墨半红的湖面也变得热闹起来。
“小猫,你逃不开我的手心,是吧,莱尔。”斐迪南冷声自言自语,凑在窗子下的黑豹子呜鸣了声,缓缓摇了下它的尾巴,如同它的主人一样的慵懒。
叶秉兆全速前进着,船头破开湖面,乘风破浪,激起千万朵浪花。在他远远望见一抹细小的身影攀爬在高耸的塔楼上时,他的心脏骤缩,几乎要跳出喉咙口。那么高的楼,她怎么敢
他屏息凝神,视线全胶着在她的身影上,整颗心全系在了她的身上,却见她小小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直直落入湖中
在那个刹那,他的心停了一般,耳朵一阵轰鸣,接着便什么都听不见了,船上马达的声音湖面被破开的声音,什么都寂静了下来。
夏瑾,他的瑾
叶秉兆抬眸看向塔楼上那个男人,瞳孔缩起,眼睛一片通红,抬手摸出手枪,对着那个往下看的男人。他的手指动了下,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枪。现在他还不能开枪。惊动了斐迪南,夏瑾会有危险。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握着手枪的手颤抖着,竭力令自己保持冷静。
距离太远,站在塔楼上的斐迪南浑然不知一艘船正悄悄靠近。城堡周围的水域有防护系统,稍有感应,警报系统就会启动,而此时,除了城堡中出动的人弄出的声音,并没有其他尖锐的声响。
他们不知,在叶秉兆靠近之前,他们的防护系统已经被叶秉兆关闭。洛特在两天以前就到达威尼斯,乘坐在其中一艘游船上,在对城堡绕行一圈以后,他便骇进了防御系统并做了修改,等叶秉兆一来,他只要按一下键,整个城堡的电子防御系统就全面瘫痪。
待到叶秉兆的船赫然出现在夏瑾周围,叶秉兆看着漂浮在水面上,一点知觉都没有的夏瑾,眼睛酸涩的厉害,只觉得四周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瑾”噗通一声,他跃入水中,半浮在水面上,几乎不敢去触摸她。
她的眼紧闭,湿润的睫毛像是被风雨击打过的蝶翼,破碎无力地将她灵动的眼珠遮掩,看不到一点儿她的生气勃勃。东方晨曦将她的脸映上一层绯色,但是难掩她的苍白,脸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像是人鱼的眼泪般生辉。湿透的衣服紧贴在她的身上,胸膛微微起伏,显示她还活着。
“瑾”叶秉兆小声呼唤着她,此刻,他无比感谢上苍,让她还活着。手轻轻地拂上她的脸颊,分不出是谁的体温更冷一些。他将她的身体揽过,颤抖着将自己的唇贴上她冰冷的发紫的唇。
“砰”一声枪响,子弹划过叶秉兆的脸,射入湖水。顷刻之间,叶秉兆的脸上出现一道划痕,丝丝鲜血流出,滴入湖水,与红色湖水融为一体。
“叶秉兆,你竟然来了”斐迪南赤红着眼睛,看着叶秉兆将夏瑾抱住。他万万没有料到,叶秉兆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就出现在他的眼前,有如神兵天降
不知何时起,斐迪南已经同样坐上了游艇,两艘船相距不到五米。叶秉兆抬头,不发一语,但是他眼中的冰冷却是令斐迪南浑身一冷。他冷眸瞥过他,将他当做空气一样,自顾自解开夏瑾身上的束缚,船上的洛特已经在船侧接过夏瑾。
城堡四周已经有无数的枪口对准叶秉兆的船,包括斐迪南的,又一声枪声划破空气,射到船舷上,打出“叮”一声,火花四溅。
叶秉兆尚在水中,他一手搭在船舷上,对着斐迪南道:“这就是她的贵宾待遇”他的声音森冷,蓄势待发。
“叶,我不会让你带走夏,把她交给我。”斐迪南置若罔闻,一手持枪,一手向叶秉兆摊开手,好像等着叶秉兆重新将夏瑾再次交到他的手上。
叶秉兆对于斐迪南如此阵仗,一点不显慌乱,用力一撑就坐上了船。“凭你这些人就想拦住我了吗”他的眼神轻蔑,一点不将那些枪支放在眼里,“我可以轻易突破你的防御,你以为我是毫无准备就来的”
斐迪南对于叶秉兆的突然降临,并且直接闯入他的水域当然会感到诧异与慌乱。他固若金汤的城堡被人不知不觉间就卸掉了防御,这是不可能之任务
“我的防御系统检测不到你的船又怎样,你只有两个人,我只要下个命令,你们就会变成蜂窝。”斐迪南冷笑。
“是吗,也许在我们变成蜂窝之前,你的城堡包括你本人都会瞬间淹没在湖底,你信不信”叶秉兆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变出一支遥控器,大拇指一按下去,城墙四周马上亮起一盏盏小红灯。那是一颗颗爆炸力极强的微型炸弹,如此密密麻麻一圈,足够将坚固的城堡变出废墟。
“你什么时候做的”斐迪南气急,扬起的随时准备下令的手放了下来。
叶秉兆冷笑,都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看了洛特一眼。
“做这些事情是很简单的啦。”洛特对着斐迪南挥手,“导游说这是当地很有名气的一座城堡,归属道克家族所有,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防御系统,从没有船只进入过其领地,我很好奇,然后”洛特耸了下肩膀,摊开手,做了个鬼脸,“不过如此,不及我们御景湾的一半,难怪你们要派个小间谍来摸底了,啧啧啧。”
白天洛特环着城堡游了一圈,骇进了系统后门之后,马上改了程序,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他来做了一番实验,然后按照叶秉兆吩咐的,在城墙根下按上一圈儿炸弹。这是他们全身而退的秘密武器。微型炸弹不用多说,又是出自赵世嘉之手,绝对可以列入一级危险品行列。所以说,救人不需要人多,只要技术跟勇气以及智慧到家就成。
“斐迪南,你对我的人如此的不客气,看来我们之间的联盟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就是敌人了。”叶秉兆冷声宣布,目光如刀剑。
斐迪南亦冷声道:“好,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南非钻矿落入谁手,就看各自本事。不过夏,我对她一样是志在必得。”
船的马达声响起,一个回旋,船尾甩出漂亮的浪花,叶秉兆在斐迪南的面前大摇大摆带着夏瑾离开了。
斐迪南莫可奈何,只能将枪对准天空鸣枪发泄。
“啊,老大,好险。”洛特抹了额头一把冷汗,对着叶秉兆虚弱笑笑。那一排安装的炸弹是不假,但是时间紧迫,他还未来的及完全设置好,叶老大就要求马上过来救夏瑾,一刻也不能耽搁。这一次,拼的是胆色。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就此和你吻别
叶秉兆对于洛特的感慨没半点反应,只是紧抱着夏瑾催促:“快点”
他皱紧着眉,不顾自己一身湿透,将船里所有能御寒的东西都包裹在了夏瑾的身上。
此时夏瑾浑身颤抖着,咬着牙齿打颤,喉咙间还在哼哼:“兆兆”声如猫叫的声音将叶秉兆的心都叫疼了,他的脸颊贴着夏瑾,万分的后悔来晚了一步。
“对不起,对不起”
洛特坐在船头,看着这深情一对也不免动容。他抬手揉揉发酸的眼,全力加速前进。
“二哥,你要去南非”叶蔚蓝看着季淳风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认真问他。冥夜的事务她只是知晓个模糊,但是季淳风突然说要去南非还是让她愣了一下。南非那边不是刚出事故吗现在过去,要比往常还要来得凶险。“大哥让你过去的”
一大早,季淳风就给了叶蔚蓝一个电话,叫她过来一趟。叶蔚蓝本来就与齐誉有约会,遂天微亮就赶过来了。可是到了他的家里,她才知道季淳风叫她过来,是跟她告别。
季淳风看着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嗯,有了一点线索。”简单的回答,一如他平时作风。
他的蔚蓝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他的眼终是控制不住,流露出一点伤痕,在叶蔚蓝低头的刹那,他再也忍不住,忽然上前一步搂住叶蔚蓝。
二哥,二哥,那声声称呼像是一把刀一样,在他心上划上一刀刀的伤痕。可是他却只能生生忍住这痛,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听她叫他二哥了吗他的手臂拥紧,紧得恨不得将叶蔚蓝揉进他的骨髓里。
叶蔚蓝的身体一僵,这是自两人分手以后,他第一次主动抱着她,她的心加速跳了几下,腾起一点希冀,但是很快沉了下去。她的未来已经改变,以后,齐誉才是她的未来
可是季淳风的拥抱太过悲伤,悲伤到叶蔚蓝可以感觉到他的异样。
“你怎么了”她试着动了一下。季淳风的拥抱太用力,用力到她的呼吸都觉得困难。可她甘愿被他这么抱着,因为,他难过,她还是会难过呵
季淳风并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放松手臂的力道,将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婪的嗅着她带着淡淡花香的发。
叶蔚蓝任他怀抱在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温度徐徐传递过来,那是她曾经贪恋的温暖,追逐了那么多年的温暖。带着淡淡松香味道的气息从她的鼻尖吸入,搅乱她的心湖。他不说,她也不再问。
起风了,带着早桂香气的风从窗户吹进来,连带的,将他的悲伤都带起,草木皆哀凉。
叶蔚蓝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眼睛有点涩。他们之间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还有感觉,可是究竟他在做什么,使他不能够再接受她呢
“淳风”那两个字终究还是从她的嘴里低低逸出。是因为这个拥抱太伤怀,还是她的心又堕入了时空轮转,让她回到了两人在一起的最初,总之,她就那么叫了他的名字。
季淳风如同点击一样颤抖了一下,松开抱着叶蔚蓝的手,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叶蔚蓝心惊了一下,从怔忪间觉醒,挣扎起来。她已经不再是他的蔚蓝,她是齐誉的人,他们之间不可以她拍打着他,撕咬着他的唇,竭力要挣脱他的纠缠。
他是疯了吗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冷静到可以将她让给别人,可是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不再继续忍下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放开我不能对不起”齐誉两个字,季淳风终没有让她说出口,他追寻上她挣脱的唇,叼住她的舌,将那两个字堵在她的舌尖。
那两个字会在我的心捅上一个大窟窿啊,蔚蓝。
他吻得伤心绝望,叶蔚蓝从他的急切间也感到了那无法掩饰的心,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溢出,慢慢停止了挣扎,推拒着他的手松了下来。
既然舍不得她,当初又何必松手呢
眼泪一旦开了闸便没有了尽头,她在泪眼中看他专注的深情。
因为心里伤心,所以眼睛也会伤心,心中的苦有了宣泄,接连不断溢出,滑下脸颊,顺着两人接触的间隙滑进了口中。
是苦是涩,是她的绝望,也是她给他就此止步的信息,她的心门已经对他关上
季淳风吻着她,像是吻着一个会哭泣的木头人一样,任他如何挑动,她都不再给他回应。蔚蓝,蔚蓝,我的蔚蓝他慢慢松开她,眼睛里慢慢恢复清明,抬手擦去她不断掉落的泪。
“蔚蓝,送我到机场吧。”平静的声音在叶蔚蓝的耳畔响起,简单的像是平时话家常一样,仿佛刚才激烈的吻没有发生过一样。
叶蔚蓝怔怔看着他,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一下一下,震得她发麻。她掏出手机垂眼看了一下,上面跃动的“闷骚男”三个字刺激着她的眼,她的唇上还沾着季淳风的温度,背叛的感觉令她的脸一阵发热,脑子瞬间停罢,就好像被齐誉当场抓包一样。
她既不敢看季淳风,也不敢接手机,无措得慌乱了心,理智的头脑变成了一团乱麻。一阵过后,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季淳风将叶蔚蓝额表情全部看在了眼里。看到了她脸上的着急,也看了她的愧疚。屏幕上跳动的字眼变成了刺一样刺进他的眼中。他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手机装进自己的口袋,悄悄按了关机键。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另一手拎起行礼箱拉杆缓缓步出。叶蔚蓝任他拉着走,怔怔看着她的背影。
再次的牵手,掌心相贴,她再也没有以往心跳的感觉,她终于长大,没有了少女时候的悸动。
“淳风,我”她尝试着开口要回自己的手机。她跟齐誉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如果再没有赶到,齐誉会担心。而且,他们之间这样,让她很尴尬。
既然已经分手,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他们又是接吻又是牵手算是什么呢他们之间是“兄妹”关系了
叶蔚蓝突然止住脚步拉住他前进的步伐,手指挣动:“二哥,把手机还给我吧,我跟齐誉打个电话,我们一起送你去机场”
季淳风没有回头,手指用力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松脱。蔚蓝,不要松手,这是最后一次,我这样紧紧拉着你的手。不要齐誉,不要其他任何一个人,我只要你给我送行。
“不需要了,我只想你送我去机场。”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他的祈求。
拜托,蔚蓝
叶蔚蓝皱眉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总觉得他有着难以名状的心事。他的祈求让她难以拒绝,两人拉拉扯扯,一路无语到了停车场。
车是季淳风开的,叶蔚蓝坐在他的身侧,不时转头去看他。他的眼迷离,有着化不开的愁,令叶蔚蓝的心揪起。她好几次想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每每再看到他脸上的凝峻,她又将话咽了下去。
季淳风的脸上从没有出现过这么矛盾复杂的表情,叶蔚蓝睁大了眼,想努力看透他,可是过眼的风使他的脸变得无常,她发觉她所学的心理学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机场里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送别的画面。叶蔚蓝总是追求与众不同,这一次,她却希望随了大流,别让自己那么打眼。
“蔚蓝,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季淳风低下头,将自己的吻贴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大哥哥辞别那样拍拍她的脸。他的眼黯了一下,淡笑着说,“还有,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忘了吧”他的表情怆然,心底里是在呼喊,今天的吻,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
叶蔚蓝心里总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的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傻愣愣得任他将自己再次搂进怀里。这个时候,她心中生出一种错觉,他的告别,好像是永别一样,令她的心十分的不安。忘记今天的事情,叫她怎么忘他搅乱了她的心,却要叫她忘记。那不是一个梦啊,他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淳”她张了张嘴,眼梢看到许多人认出了她,在用手机拍他们,话音在舌尖打卷儿,变成了:“二哥,你要去多久”
她的眼中露出一丝慌乱,不觉像是少女时候一样抓着他的衣袖,期期艾艾等他一个肯定的回复。就等他回来告诉她原因吧。
季淳风敛眸看着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淡笑逗她:“傻姑娘,这个哪有说得准的,可能就几天功夫,也可能”他留了底,故作轻松地摸摸她的脸,眼底的伤锁地牢牢的。
是永远他在心底将那句话说完,抱歉了,蔚蓝
他抬手拉开她拉着他衣袖的手,转身,迈步。这一次,他走得头也不回,直直往前。
叶蔚蓝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望着他渐渐融入人群的身影。季淳风的身姿永远都是那么挺拔俊秀,如白杨玉立,即使有再多的人,她也能一眼认出。
“淳风”两个字说出口,可是她的对面没有他,指尖还有着他衣服纤维的粗糙质感。他叫她傻姑娘这个称呼,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曾经他那么叫过她。
心头突然狂跳,好像有一种东西要从她的生命力流逝一样,疼得她呼吸发颤,淳风叶蔚蓝举目四望,寻找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混入人群的身影。她沿着他走过的方向一路追过去,可是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机场,她一个人在里面奔跑,经过无数人的身侧,可是,她终没有找到她想找的那个身影。他,是已经在飞机上了吗
南非,去往南非的登机入口处看看
登机口只有几个人在等待检票。叶蔚蓝一个个辨认过来,可没有一个是季淳风。她失望想要闯进去,可是检票员拦住了她。
“对不起,小姐,您没有机票是不能上飞机的。”
叶蔚蓝正想着理由上去,衣袋里面却传来震动。她摸出来一看,正是她的手机。季淳风从什么时候将手机还给了她闪亮的屏幕上还是“闷骚男”三个字在跳跃,叶蔚蓝举目向登机口里面再次张望了一眼,失望着走到一侧接了电话。
“蔚蓝,你在哪里”电话一接通,齐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知为何,叶蔚蓝不想让齐誉知道她在机场送季淳风。也许是因为在公寓里的那个吻她摸摸自己的唇瓣,无意中扯破的嘴角还隐隐作痛,她舔了舔唇道:“哦,在路上,出了点事情,我很快就到。”
“哦,那好,你小心一点,我在露天咖啡广场等你。”
“好。”
叶蔚蓝挂断手机,这才发现齐誉打了多少电话给她,他一定是等急了吧。十一通电话,还有语音的,也有短信,距离他们约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还在那个地方等着她,叶蔚蓝心里越加愧疚,只能赶去赴约,转身之时,她又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登机口,不甘心地离开。
但愿那只是她的错觉,她默想,几天之后,季淳风就会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
通话结束,齐誉盯着沉寂的手机默默发呆。第一通电话过去,无人接听。第二通第三通第十第十一通都是单调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他以为叶蔚蓝是在路上,所以没有听见他的电话,他以为她的手机没有电了,所以关机。可是
他按了下键,亮起来的屏幕上是有人新上传的,关于已退名模的微博超级名模叶蔚蓝机场依依吻别兄长,男俊女美如拍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叶蔚蓝,男人是季淳风。也许拍下这张照片的人喜欢街拍,很会抓角度,两个人亲吻额头的照片拍摄的效果既真实又唯美。在旁人看来,那不过是一张漂亮养眼的照片,可是在齐誉的眼里,那个意义却不是那么的美好了。
她是去给他送行了,可是为什么她不直接说呢为什么她不先给他打一个电话呢
季淳风低头亲吻的表情完全是充满了爱慕呵护的,叶蔚蓝的表情是羞怯的。也许别人以为的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可是只有他了解,他们之间是多深沉的爱。叶蔚蓝的心,只需要一点点的微风,就可以将她心中的火苗给吹燃。
叶蔚蓝,你是否已经后悔
今日之约,他原本打算将她带回家见他父母的,可是这条微博一出,马上就被人转载出来,恐怕他的母亲跟父亲那边早已知晓,算了,今天不是个见家长的好日子。他苦笑,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他点的是卡布奇诺,属于甜咖啡,可是这次品尝下来,他觉得,这个咖啡很苦。
叶蔚蓝赶到的时候,齐誉已经喝下三杯苦咖啡,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红肿裂开的唇吸引过去。“你的唇怎么了”他抬手欲要触碰。只消那一眼,他就已经明白,为什么她没有接他电话,为什么她关机了,她的唇,将什么都出卖了。
叶蔚蓝连忙闪躲开,心下感慨还好她是有备而来。她脸上挤出笑将手中捏着的饼举到齐誉的面前:“路上肚子饿买了个煎饼吃,嘶,太辣了,你要不要试试”她又咬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饼的确是半路买的,她让摆摊的大妈抹了厚厚一层辣酱。卖饼的大妈直问她是不是川城来的,这么能吃辣。
当唇瓣碰上饼皮的时候,火辣辣的疼,泪花都刺激了出来。她心里苦笑,也只能忍了,她拼着演技狠狠咀嚼,脸上还挤出笑,一边笑一边嚼着,将眼泪往肚子</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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