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枉为他义弟,对他性情丝毫不了解么?能够劝说他为我所用自然很好,只是他哪里会愿意。忠心为主,死而不屈,他的骨气,我自是欣赏的。”虞嘉翔话说到这里,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怅然黯色。
“不会这样的。他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都没有告诉我,就这样把我抛弃了。”乐辰听了虞嘉翔的话,想到戚垠走时那样的话语,戚垠是没有要回来的打算的。他就这样将自己抛下了,交代了一句‘找个更好的人’,就将自己舍弃了,难道自己还真是娼妓么,随便去找个更好的人,陪宿赔笑,他也真当自己是恩客了?
乐辰不能自已,坐到脚踏板上就哭了起来,“什么狗屁东西,把我当成什么了,戚垠,你回来了看我不把你五马分尸,还真当我是随捡随丢的破铜烂铁么?”
虞嘉翔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人,先是无声流泪,再是大骂着痛哭,最后在那里抽嗒着默默哭泣。
哭了好一会儿,乐辰脑子里一团浆糊的那段时期过了,便又思考起问题来,戚垠都上战场送死了,自己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即使骂他他也听不到,他也回不来啊,还不如想想办法救他呢。
抬起头,看到虞嘉翔已经在灯下看书,根本没有理睬自己了。
虽然身上只围了块布,但整个大学时代,夏天时寝室没有空调,大家还不都是穿条小短裤在寝室里过日子,甚至光着屁股的都有,所以,他也不在意这个。
“大将军,我还有话要说。”乐辰拿床帐擦了擦眼泪,走到虞嘉翔面前,话说得很恭敬。
虞嘉翔抬头乜斜了他一刻,嘴角又勾起笑纹,问道,“你要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戚垠出战一定会死呢,要是他活着回来了怎么办?”乐辰眼神沉着,求证道。
虞嘉翔审视着看了乐辰两眼,又将视线放到书上去了,淡淡回答,“他不会活着回来的,他自己知道。”
“我让他活着回来了,他会活着回来的,要是他活着回来了,你会怎么做?”乐辰紧盯虞嘉翔。
虞嘉翔眼里又带上了兴味,看着乐辰笑道,“他活着回来了啊,那就赐他一杯毒酒吧,然后说他出战受伤,伤口染毒,不治身亡。”
“你?”乐辰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虞嘉翔毫不关注,或者说是冷漠的表情,他实在没有办法,一下子跪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乐辰自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给人下跪过,此时却是不跪不行,“我求你了,我会说服他的,让他不要和你作对,让他为你所用,你放他一条生路。”
乐辰是真心相求,脸上神色伤心却又倔强,虞嘉翔手指轻抬起他的下巴,抚摸他的红唇,问道,“你怎么说服他?”
乐辰有些愣然,是啊,他怎么说服戚垠呢?其实,他对戚垠也不了解,每次只是从戚垠那里得些好处,他根本没有要去了解过戚垠,他怎么说服他呢,能用什么办法。
乐辰茫然了,该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要是不能说服他,我也愿意和他一起死,你相信我吧!”乐辰信誓旦旦打着包票。
虞嘉翔笑了,天空一道极近的闪电打过,房中突然变得通明,瞬间又恢复暗淡,这道闪电让虞嘉翔的笑变得有些诡异,乐辰心里打了个突,有些恐慌。
“你做我的人吧!我便愿意出人去救他回来。怎样?”虞嘉翔的声音冷漠还带着调笑。
乐辰知道他是将自己当成好玩的玩物,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能扒着虞嘉翔的腿,显出高兴的色彩来,“你要说话算话,你让人将他救回来,我可以说服他的。”
第一卷 孟陬 第十八章 逼迫(下)
第十八章逼迫(下)第十八章逼迫(下)
只是被个男人奸了而已,难道还能像女人一般在肚子里多长出块肉出来不成。
乐辰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介意,要是被人操一次就能救回个人,那不是太值了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还是痛啊,很痛很痛!
乐辰不是古代书生,礼义廉耻他可不那么看重,要是命都没有了,这些东西也都毫无意义。
手指紧紧扒着身下玉簟,咬紧牙关才能忍受下来。
眼前一片发黑,除了痛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你夹得太紧了,放松一些!”
屁股被打了一巴掌,然后是身上这混蛋略微低沉的压抑的声音。
乐辰任由这个混蛋打,他也知道身体放松可以少吃些苦头,但是谁是专门来挨操的么,要放松就能够放松了。
乐辰在心里将这混蛋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一遍,但是,身体的疼痛并不会因此而减轻。
只能咬紧牙才不会痛叫出来,乐辰闭着眼睛,眼前却仿佛朦胧展现了戚垠手擒长剑威武杀敌的样子,眼里一片红色,那是鲜血的色彩。
冷汗从额头流下来到了眼里,然后又从眼角掉下去,那不是泪,即使痛,乐辰也没有哭。
要是此时懦弱了,他担心自己以后再也坚强不起来,那样自己就真的尊严扫地,麻木形如走肉了。
虞嘉翔原是个爱好风月的人,床上功夫自是了得,而且对床上佳人总是怜惜疼爱,从不会粗鲁。
乐辰却是个特例了,虞嘉翔不知道自己心里在做何想,有些闷,有些烦,有些不耐,心里的那些阴冷戾气仿佛全都能被他勾起来,让他就想让这个人疼,让这个人流血,让他记住这次的侮辱,记住这次是侵犯。
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温情,没有蜜语,仅仅是动物最原始的交媾,最简单却最直接有力的动作。
乐辰不可能得到快感,他只是觉得铺天盖的疼痛和昏天黑地的残忍。
虞嘉翔也不会得到多少乐子,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个东西要发泄出来,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像是在惩罚身下的人,但也在惩罚他自己。他说不清心里那点沉闷压抑的感觉是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想要发泄。
身体痛得要散了,这是乐辰人生的第一次情事,只让他觉得人世的残忍痛苦与无望,手指甲在身下的玉簟上抠得断掉了,几根已经渗出了血迹,但是,这个并没有让他觉得无法忍受,无法忍受的是心里那堵得慌的憋闷和无望。
许多人都说,经历了情事,人才是真的长大了。
乐辰原来不相信,他现在觉得这话有道理。
心里的某个地方在疼痛里仿佛变了。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这场凌迟才会结束。
身体里的那根孽根感觉没有要发泄的前兆,只是在越来越大。
那更深层里的痛已经感觉不太清晰了,只剩下麻木。
股间有温热液体滑过,让人觉得敏感,乐辰知道自己一定流血了。
但是,这个他倒并不关注。
他想起了一句话,在希望中等待,在等待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如想象般坚强,但他确定再不会如原来般天真了。
滚烫的热液射进身体深处,那种要把内脏也烫化掉般的感受让他再也无法忍受,痛叫了出来。
虞嘉翔紧紧箍着身下人的腰,喘息着贴在身下人的身上,听到乐辰痛苦的声音,他的心有丝悸动,莫名升起了一股怜惜,亲吻身下人的背脊。
乐辰满身是汗,却是被痛出来的冷汗。
他的眼已经被冷汗蒙住了,抽搐着吸气呼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背上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茫然,好像他是那个被怜惜的人。
他对于别人的好感和爱惜有种天生的敏感,别人对他表露出来,他总能够很快感受到。以前,他总是能够利用别人的这一点,但这次,他却觉得恶心反胃。
“你……好了吧!放开……我!”乐辰的话断断续续,却满是冷淡和厌恶。
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将虞嘉翔浇醒了。
他从乐辰身上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好整以暇地坐好。
乐辰趴在床上好半天才感觉有了力气,扯过一边的丝被遮住了下面,慢慢爬起来坐起身,他脸色不太好,眼睛却是黑中透亮。
看虞嘉翔穿得整整齐齐坐在一边看他,好像这个人刚才并没有做那禽兽之事,只是在品茗赏景一般,这让还光着身子的乐辰心里特别不好受。
一个人同别人做爱都穿得严严实实,只能说明这个人心里变态,并且毫无安全感,所以,才在这种时候都在提防。
乐辰在心里将虞嘉翔又鄙视了一番,对他特别不屑。
刚坐起来,后穴里就有液体缓缓往外流,乐辰想到那是什么东西,脸色就更惨白了些,但也顾不得这种淫秽丢脸之事,半跪在床上向虞嘉翔央求道,“你刚才答应我了,要是我做了你的人,你就派人去救戚垠回来。”
一个刚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人,情事一完,马上在自己面前提起去救别的男人,无论是谁心里都会起个疙瘩堵块大石憋闷地慌。
虞嘉翔也不例外,脸色马上就有些沉,但也只是一瞬的事情,他拿过一块手巾轻轻擦手,好像刚才碰到乐辰脏了他的手一样,这让乐辰又对他恨了两分,只听他轻松地笑着说,“既然答应你了,人我会去救的,只是,不是现在。”
“你?你这个混蛋,难道骗着我玩的吗,什么不是现在,你难道要等到戚垠死了才去救吗?”
乐辰听他那悠闲而无情的话语,马上像被点燃了引线的鞭炮,噼啪着就炸了,“你到底还算不算一军之主,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口出一言驷马难追,你还有没有信誉了,你简直不是人,欺负我一个小军医算什么……”
虞嘉翔被他说得黑了脸,声音低沉阴狠,喝道,“我既然说了,就能保证将他救回来。只是,你说你能劝得他为我所用,要是你没那本事,你和他一起喝毒酒吧!”
虞嘉翔最后睨了乐辰一眼,一甩衣袖,起身出门去了。
房间里闷热地厉害,外面还是只在干打雷不下雨,无端让人憋闷地难受。
乐辰有些茫然,现在只能相信虞嘉翔是说话算话的人,戚垠能被他救回来。只是,戚垠被救回来了,他又该怎么说动戚垠不要那般愚忠送死呢?
身体痛楚难堪,乐辰也只能下床,床上簟席上染上了血迹,丝被上也有点点血迹和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白浊,这让他脸色更加苍白如纸。
先前那两个伺候他洗澡的仆役进屋来,端了件轻薄白色丝衣呈到乐辰面前,乐辰拿过来穿了,却没看到有底裤,问道,“只这一件?”
那仆役瞪了乐辰一眼,声音干巴巴地说道,“公子可要沐浴?”
乐辰看和这些个仆役对着干不会有什么好处,便改了态度,露出个有亲和力的笑,只是那笑因为身体的痛楚有些变形,“能洗洗当然好了,麻烦你们准备水。”
给乐辰提供的只是一桶冷水,乐辰也没什么可挑剔的,用那冷水将身上擦了,又向仆役要了衣服,这衣服是军中幕僚的文士衫,乐辰穿起来还算合身,只是不够利落。
虞嘉翔出去了就没有回来,乐辰坐在门口石阶上吹着冷风感受着雷电等人。
第一卷 孟陬 公告
公告刚完《卫溪》,想休息一日,明天更新下一章。
2009年3月27日
第一卷 孟陬 第十九章 病中等待
第十九章病中等待第十九章病中等待
天边的雷电越来越近了,风渐渐小起来。
乐辰最开始还能感觉到风的冷,身体的痛,渐渐就没有多少感觉了,身体麻木,头脑却是从没有过的清醒。
神经无法停歇的亢奋,大脑皮层高度活动着,他回想起了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
雷声的轰鸣就像千军万马的混战,乐辰望着远方,地上仿佛在震动,也许,虞嘉翔已经派出了兵马,大量的人马出动才会有这样的震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雨点从天上掉下来,一粒一粒打得人生疼,开始还是稀疏的几颗,渐渐变得绵密,形成了一个无法躲避的网。
乐辰被雨水打湿透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劝说他应该避雨,也没有人来将他拉入房中教训。
是啊,这已经不是去年冬天了;也不是在戚垠的院子里,没有谁会为他的生病感到伤心。
乐辰从台阶上起来,踉跄着进到屋里去。
他始终他矫情了。
明明头脑还清晰无比,进到屋里便头脑一黑,感觉世界晃动了一下,之后就再无所觉。
乐辰隐隐有了意识,抬起沉重的眼皮注意周围,是间宽阔的房间,房间朴素,不远处有一架屏风,还有书架,上面书挺多……
这不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寝室,也不是他住的军医舍房,这是哪里?
“还不是醒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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