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是因为他在半圈禁。
在状态内自生自灭,深居简出。或者有人知道佳欣重病的消息,以为胤祥守在闺阁床榻旁边,独自消沉。
他却早已经在星河中自由驰骋。
这样的想法,令得佳欣佳妍的心中,都开始喜悦起来。虽然那喜悦微小,但却滋长如春日里的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是你写的么?”康熙念着,然后问跪在他面前的佳欣。
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了。
佳欣不敢抬头,隔了很久,才深吸气微抬起眼眸,“不是我……是来日一位裴姓诗人所写。”
康熙形容愈发苍老。一头银发里间杂着些黑色,眼睛浑浊,气势收起来,很平淡和气,却也很倦怠烦闷的感觉。
“写出这个的,算不上诗人……却是智者。”康熙长叹。
佳欣勉强笑了一下。
康熙眼神移下来,佳欣明白他想要看自己,于是抬头。
和他曾经有过的鱼水关系。似上个世纪那样遥远。但佳欣很难忘记那段日子里的……教育。
是,现在想起来,那些,是教育。
康熙是佳欣生命中,继金风竹之后的,又一个至关重要的老师。
令得她可以在之后的生命里,有能力和胤祥在一起,去平淡地经历那稍纵即逝的幸福宁静。
“皇上。”她轻轻唤了一声。
“起来,坐吧。”康熙亲自动手,扶了她一把。
佳欣全身微抖了一下。
没有从前有力,却好似互相要支撑的错觉……他在向她要支持?
“皇上想念胤祥么?”佳欣轻轻地问。
“如你一般。”康熙说了实话。佳欣知道,他说实话,和硕帝王话的时候,会用不同的气势向人。
“……最爱他的始终是皇上。”佳欣心中有些酸楚。
也许是老了,她变得从未有过的宽柔,她站在康熙的立场去想,如果胤祥曾经背叛自己,拿剑想要为了别人的利益和他自己的利益而杀掉自己,自己还会不会原谅他,爱他,想念他?
天下父母心,再伟大的爱情,也不过是私意。父母之爱,却可以全无尊严,全无自己。佳欣已经完全了解了晚年的康熙。
“替朕做一件事。”康熙说。
佳欣坐在那里,平视着康熙。然后站起来,跪下,垂下眼眸,“万死不辞。”
“不必万死。——平日里,写请按折子给朕,署十三阿哥的名。”
佳欣一惊。
意思就是……假装做出胤祥“在那里”的错觉。
总之是圈禁,内不可出,外不可入,有无高墙,都是一举。没有人能亲眼再见到胤祥,但只要有署着胤祥名字的奏折继续在历史上出现,那便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直到胤祥归来。
“是。”佳欣应承。“还有一件事——皇上已经特许十三福晋可以自由行走,则,请皇上恩准十三福晋在外收养孩童,以为子嗣。”
康熙深深看住佳欣,然后点头,“你依旧心思绵密,做得精细些,要选漂亮的满洲孩子,好好教养。用度上朕已有密谕,莫太靡费。其余也无人会来为难你。”
佳欣点头。老四老八老十四他们都很忙,忙着将他们不幸福的人生推进到那更自由一些的山顶。想到他们在风雨之中奔忙劳碌的情景,佳欣便更骄傲于胤祥的畅快飞行。
“皇上务必,务必保重龙体。”佳欣看着康熙。
十年……康熙六十一年。
请务必,务必保重你自己。
在哪一年,你会死。但是那一年,胤祥会回来。
在再见胤祥之前,爱新觉罗玄烨,请你,保重你的生命。
佳欣深深叩头。
康熙疲倦地点头挥手。
胤祥所逃开的,康熙还要陪他的其他儿子们继续承受。山顶又如何呢?那多出一点点的可怜的自由。以及那多出很多很多的沉重的东西。千古的分量压在一个皇帝身上,要如何才能不弯下腰,佝偻身体?
佳欣回到胤祥府。
她忽然发现,很多年后,自己拿毛笔以及比拿圆珠笔更自然。
她竟然也做得到,对照着从前的手本,模仿下胤祥的字迹。
她还会写那些官样的奏折文章了。古文突飞猛进。
她像胤祥一样,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地用印。
康熙五十二年冬,佳妍带回来一个两岁的男孩。
胤祥的嫡长子弘暾,正式地出现在历史上。
第六十四章 勿负信约
康熙六十年夏。
佳欣穿着男装靠在竹榻上看书,佳妍如一只小猫样靠在佳欣身上午睡。乌苏氏一个一个的剥着一盘葡萄,剥好一小碟,就擦擦手,坐在佳欣旁边,喂它一枚,再喂她一枚。佳妍眯缝着眼睛哼哼了一声,乌苏氏连忙也给她一枚。
一挑帘子,十岁出头的少年一身宝蓝衣襟,挥着汗入来。“阿妈额娘,今儿个三弟被先生留堂,咱们都陪他,所以回来晚了。”
“哦……”佳妍迷迷糊糊地睁眼做起来,“弘驐啊?终于回来啦。饭吃了没?”
“额娘——”少年快快走过去,跪在佳妍身下,“孩儿迟归,让额娘挂心了。”
“你额娘没事。”佳欣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不过我们已经吃过饭了,也没叫厨房给你们留。”
“是,孩儿知道,孩儿不饿。”罚餐饭算是小事。
“弘皎为 何事被先生留堂?”佳欣眯着眼睛,有股不怒自威的神采。
“回……回阿玛,他没背书。”
“昨儿个不是和你一同温书的么?”
“……后来大哥来找他出去玩了。我劝来着,也没劝住。”弘驐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孩儿 无能,请阿玛责罚。”
“罚你干嘛?”佳欣叹口气,“你够乖的了——算了,吃葡萄吧。弘昌在哪呢?娟娟,走,我们去看看他。”
“石姐姐也挺难的。弘况和弘昑这对缠人的宝贝已经够让她头疼地了。何况……”娟娟踩着花盆底一摇三摆的随着佳欣出去,侍女在后掩上门,她才压低声音,“芳林那位,至今贼心不死,我估摸着弘昌同她也有些往来。别的不怕,就怕……就怕弘昌那性子,有个什么不诚意的,就把什么都说了出去。”
佳欣淡淡一笑。“这可是奉旨的事儿,弘昌也不小了,十五了吧?五年前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他。他若是不听话,招来什么祸事,我可保不了他。”
“弘昌快十六了。说起年纪来,倒是弘驐……他报上去的是康熙五十一年生,其实本身是在四十九年的,白白虚小了两岁,可是这身量——怎么瞅着也不似九岁的孩子呀。”
“嗯……看吧,什么时候改了它。弘驐很聪明,府里的事,虽没有同他说过,但他自个儿也明白得差不多了。弘皎就差远了,什么都不能同他讲。甚至也不能同他太亲近,防着他没轻重看出什么来。”
“哥儿几个在学堂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欺负。”娟娟柔柔蹙起眉头。“只听说弘驐跟雍府上的四阿哥玩得最好。”
“弘历?”佳欣心中一凛。
“是啊。那孩子是康熙五十年生的,和咱们驐儿,倒是差不多年纪,听说是连老爷子都很赏识的一个皇孙,人也很俊朗地。”
佳欣盘算片刻,“今晚上叫弘驐到我书房来,小妍、你还有钟玉也来。该把事情对他明讲了。”
娟娟点头。“五个孩子里,也就只有驐儿看着最有出息了。”
佳欣笑着捏她粉腮。“这可不行。弘昑可是算在你名下的,是你‘生’的,你可要把他教养得有出息些,”
娟娟微微撅嘴。“我可是想要个女儿来着的。你们不把 繁星儿给我,偏给我个小猴子。”
“没办法呀,你莫跟我说,要说,去跟小妍说去。”
八九年间,除了胤祥的亲子弘昌之外。佳妍一共抱养了四个男孩一个女孩回来祥府。四个男孩子分别由康熙赐了名字,唯一的女孩,佳欣做主,给她一个很美丽的闺名:繁星。
“哼,我才不呢。我要等明年爷回来,真给他生一个小格格。”
佳欣甜甜一笑。
胤祥回来之后,只会和佳妍生下弘晓吧?很多历史学家疑惑说为何是弘晓而非年长的哥哥们袭了怡亲王爵,现在看来,还是有亲生和领养的分别的。
教育小孩子们真的是很开心也很疲惫地事情。
但也是很能消磨时间的事情。
一晃呢,就康熙六十年了。
外面情势变幻。胤禵受封大将军王出征西藏,已经有三年了,胤禩和胤禛平分天下,把持朝政,却都对屡屡传来捷报的胤禵心存防范,几乎有不顾一切联手先行出去胤禵之意。佳欣人在府中不得初入,但每年总有一两次得康熙传召秘密入宫倾谈的机会。康熙的心仍旧顽强,但体力日益不支起来,他几乎是在靠着对于胤祥的思念和幻想延续着自己的生命。有此他也提起立储之事,也在佳欣面前提及了弘历。那是一个有胤禛的果敢和胤禩的宽柔地孩子,得天独厚,皇宫的第三代中智商情商超高的佼佼者。康熙曾经这样问佳欣:立长立嫡立贤立爱,究竟何者较为妥当?佳欣答为立贤。康熙反问,何者为贤?佳欣无语。康熙很是感慨地道,他确有贤子——二十四阿哥聪明钝孝,人品温良,且一生从无恶事恶性,手上干净无一点血迹。则二十四阿哥应为储君否?——彼时二十四阿哥胤袐不过四岁。
康熙五十七年中,老爷子微恙之中大举分封后宫。宣嫔立为宣妃。和嫔的哥哥自从投军之后屡立煊赫功劳,转移至了青海将军高位。坐下七阿哥多年的成嫔论资排辈地加封为了成妃。膝下空虚、从未受到过康熙专宠的和嫔因外戚军功而升为了和妃。密贵人清修多年闭口禅,除却未曾剃发之外,尼袍僧坐,已然超脱物外多年,今次因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得封贝勒称号,而晋为密嫔。同她一样的还有十七贝勒的生母勤贵人晋为了勤嫔。比较失意的是高婉儿。她的儿子,十五岁的二十阿哥胤袆性情暴躁,在新婚之夜失手打死了没有流下处子之血的嫡妻。康熙威怒之下将胤袆投入大牢达半年之久,高婉儿也因求亲丢掉了原本襄嫔的封号,被降为了贵人。她曾专宠后宫达数年之久,连生数位皇子,最后却零落夭折得只剩下这么一个独苗,宠溺之下,自然难以教养,令人唏嘘。随宣嫔一起进宫的五位秀女中的两位,曾经是太子妃族人石氏,和一位逃走官员的女儿陈氏,则因生下了二十三阿哥与二十四阿哥,而分别被封为了静贵人和穆贵人。——康熙希望她们安静,而肃静。不要聒噪,只要乖乖陪着这位老人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就好。
佳欣最终还是没有得到老爷子关于“应该立什么,怎么立”的答案。但是大致来猜测,老爷子属意的并非“贤”,而是“能”。就好像老爷子在佳欣面前承认,自己对于弘历这个出类拔萃的皇孙其实并没有很亲切的感情,却有着一份赞赏,和信任。很奇怪的关系。爷爷和孙子之间的感情,竟然有如公司合伙人。对于康熙来说,弘历的出现,意味着一个选择,一个可以将帝国交付出去的选择。所以佳欣隐约看见了康熙写在正大光明之后的字迹。——胤禩输在了他只有一个弘旺,而且是他从来不爱从来不理的儿子,从小畏畏缩缩,被霃瑾随意打骂,活得似一条狗一样悲哀。至于胤禵呢?他可能一直存着一份揭穿胤禛与和嫔奸情来获得皇位的心。但是不久之前,在西藏的战场上,和嫔的哥哥青海将军西福保,用自己的生命掩护了一次敌军的偷袭来给胤禵时间突围,最后丢掉了一条左腿和 一条左臂——佳欣看完战报的第一反应时在想,胤禵一定在痛苦吧?归根结底他是个执着于对和错的人,也是看中恩义的人。他在骨子里是个热血的少年。所以之后胤禵一直有意无意地选择把仗继续打下去,一打就是三年,不曾回过北京一次。佳欣在想,他这样做,也许意味了放弃。
好吧。告诉弘驐,这些年来他叫阿玛的对象其实是一女人,是他的亲阿姨。而他未曾谋面的养父,将在康熙六十二年之前从异星返回——佳欣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胤祥说他会回来,那他酒一定会回来。——他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
晚饭被饿了一顿的孩子们狼吞虎咽,吃的狼狈。
佳欣向来不与他们一起吃饭,早早回了房里。
佳妍进来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对着镜子小心地扯下来眉毛上贴的一些假的毛发。
——佳欣在“扮演”胤祥的过程中,几乎创造出来一个全新的人的存在。她化简单的妆,只做易容当中最方便的部分。第一天学易容的时候,金风竹就曾经告诉过她:易容的目的是让人认不出“自己”,但很难可以“变成”别人,尤其是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像的人。骨骼的走向,脸形的差别,眼睛的位置,口腔的结构,这些都不是易容术说可以解决的范畴。
所以佳欣就模仿了胤祥的眉毛和肤色,沿用自己的脸形和眼睛,再将嘴唇和鼻子稍微改变得男子气些,创作出来一个颇为柔和严肃的男子形象,再加上日常描摹模仿着的胤祥的举动神态,拼合起一个孩子面前的阿玛形象。
但长期的妆容对她的皮肤还是造成了伤害。
佳妍趴在姐姐肩头,看着佳欣按摩自己的脸颊。
“姐你看起来像是三十岁的样子。”
“都四十多了,还三十岁?”佳欣笑道。
“我们的脸其实都没有老。”佳妍扯扯佳欣的脖子,“你的皮肤书因为化妆的关系。姐,我们自从来了古代,就不再变老了。”
“也许是因为受惯了工业化空气的凌虐,再来这田园时代,所以衰的较为缓慢——你的皮肤和二十年前倒还是一模一样呢。”
“但是没人会以为我只有十六岁了。姐,是眼神。眼睛老了,心老了,人才会老。”
佳欣以布擦去眼角的装饰。她有着很清晰的双眼皮,但不够宽,画上粗粗的眼线之后,远看就如丹凤眼一般。现在擦去装饰。素颜之下反而明亮疏朗,盈盈如水,叫人销魂。
“给阿玛额娘请安——”弘驐在门口跪下。
这孩子永远那么守礼,那么平和。佳欣看了一眼帘子外面清秀的少年身姿,有些感慨:他明明不是胤祥的亲儿子,却歪眼根脖,不知所谓。叫人看了生厌。等到胤祥回来。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些年来不算成功的教育?
佳妍缓缓帮佳欣解开辫子,用犀角梳子轻轻疏开,一面应了一声“进来。”
弘驐挑着帘子入来,刚对佳妍一笑,就愣在了那里。
坐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他“阿玛”。但更为分明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iyde女人。
一个女人,为何会是他的“阿玛”?
弘驐跪了下来。
“孩儿……孩儿愿受教诲。”
多聪明的小孩。十一岁,脑子转得就比很多成年人更快。
知道不管多么惊悚的事实,总要听人来讲给你听。
佳妍过去扶起他来。
“叫你来,就是要讲给你听——驐儿,你对咱们家,知道多少?了解多少?”
弘驐看了一眼佳欣,又有点无助地看向佳妍回答。
“阿玛……阿玛是当朝皇帝大清天子膝下的第十三阿哥。额娘是致休尚书马尔汗大人地爱女。”
“还有乐?别怕,继续说。入宗学读书也有五六年了。有些事情,总听过吧?”
弘驐把头埋得更低。“阿玛在康熙四十七年曾经起兵谋……谋动。”
身为人子,不敢直言叛逆之事,一个“动”字,急智之中,倒也用得妥帖。
“是为了什么么?”
“……孩儿不敢妄言。但,外面流传,乃是为了一个女子。”
“什么女子?”这句是佳欣问地。
她从来都有些好奇街巷流传中的自己。
“说是一个妖族女子,有无数化身,能作九天之清歌,凌霄之乱舞。曾迷惑……迷惑皇帝,后又勾……勾引阿玛,最后,说是化作了一颗寒星,隐于夏夜。”
佳欣听得有点晕晕的。
看看佳妍,也是同样表情。
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传说”。
“唉。”佳欣站起来。抖抖衣襟上的发丝。长发如水一样流动着散落肩头。“谣传不足采信。弘驐,我就是那个迷惑了你阿妈,让他起兵的女子。”
弘驐将头磕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
“小妍,你同他讲吧。”佳欣转身入了内室。
过了很久佳妍才进来。
“他怎么说?”
“他有些混乱,但还算冷静。还有,他说,不论他是谁、你又是谁,养育之恩就是养育之恩,没有分别。”
“真是个好孩子。”佳欣有时候会在脑中搜索弘驐虹昌等人将来的命运,但却总也记不清。只记得,有两个在乾隆朝与胤礽地儿子混在一起造反;还有就是现在还没出世的弘晓袭了亲王爵位。真希望这个又乖又出色的弘驐,能平安幸福呢——不管他是谁,自己是谁,养育之情就是养育之情。接近十年的岁月不是那么容易捱过的,看着小孩子一点一滴长大,是寂寞岁月里唯一的刻痕,也是佳欣验证自己存在的习题。她闲来无事,有时候就会幻想,等胤祥回来之后,要怎么让他快点记住这些孩子们的姓名脾气呢?还有,弘昌不小了,胤祥回来之后也该是作主为他指婚地时候了。胤禛都早好几年当上爷爷了呢。弘昌虽然没被教好,但一个好的妻子,应该能够帮到他的人生……佳欣又想起来站在花园里大哭的完颜若敷。听弘驐说起过她的长子弘明,是个老实忠厚的孩子,虽然不太聪明,却对母亲极好极好,及其孝顺,也算是胤禵长期征战在外完颜氏独守空院的一点慰藉吧。
“但是有一件事情很郁闷。”佳妍钻进被子里,嘴唇有一点嘟嘟的,很是可爱的样子——三十多岁的十三福晋,只有在极其放松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地神态。
“什么事?”
“弘驐说,有次弘昌不知道和谁打架,口中胡言乱语,几乎要说出些不该说的来。结果,竟是弘历,就是那个弘历,阻止了他。”
“弘历?……弘昌……真烦。”有些时候佳欣自己知道自己和胤祥的相似之处——其实她对于这些孩子们常常有些不耐烦的情绪。她很难去真的爱这些难以装点自己世界,却迟早会占据中央舞台的一代。想到康熙地风烛苍老,她会悲从中来;但想到今后的乾隆盛世,她却一点也无开心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意味着落幕的标记,在令她惴惴不安。
“弘昌那边,还是交给我吧。你对他们太凶了。”佳妍看懂佳欣的思绪,善解人意地将棘手事情接了过去。
“真是个好老婆——”佳欣开起了玩笑,伸手去捉佳妍来吻。“与为夫敦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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