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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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嘴硬道:“我觉得我剪得还不错,你看豆子身上像不像穿了百褶裙?”他拉着豆子的腿,让豆子翻过身肚皮朝上,豆子的肚子上本来也是被长毛覆盖的,但现在被剪得参差不齐,还真有点百褶裙的样子。

豆子哼哼唧唧翻过身挣扎着要爬走,它再也不要理大主人,好伤心,刚才还被村里的小花狗嘲笑,它的心灵受到伤害。

范阳阳同情地拍了拍豆子的大狗头,“豆子是最帅的大狗,爸爸叔叔,咱们给豆子洗澡吧?它身上好脏。”

“行,反正豆子现在身上的毛短,花不了多久,”晨曦进了小杂物间,把豆子洗澡专用的大盆拖出来,又在卫生间的水龙头上接了一个长长的塑料管。

晨曦把水管交给阳阳,让他给豆子打湿毛,自己进屋拿出波波牌狗狗沐浴液。这时,豆子已经成了落汤狗,全身的毛滴着水,只有头上是干燥的,大狗头靠在盆沿上,享受小主人的按摩。

豆子是一只爱干净的大狗,从不乱尿乱拉,洗澡的时候也很乖,晨曦滴了几滴沐浴液在豆子背上,然后揉出泡泡,范阳阳也在豆子肚子上揉着。

江铭诚也蹲在盆子前,按住晨曦的手不让他动,“我来吧,你把手冲干净看着就行。”

晨曦眼皮抖了抖,他是一只手不能用,但右手不是还好好的?而且,让我洗手,你不是要先放开我的手吗?握得那么紧干嘛?

晨曦瞪着江铭诚,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衬衣,小了一号,扣子没系,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当然,白色背心也是他的,当时买大了,江铭诚穿上倒是挺合身。衬衣的袖子不够长,裤子也不够长,蹲下来以后,九分裤变成七分裤,小腿露出一截。人靠衣装马靠鞍,可有些人即使穿着廉价衣服,却还是很有气质。

江铭诚终于放开晨曦的右手,朝他勾勾薄唇,晨曦的心脏又开始乱跳起来,我擦,这家伙是个公狐狸变的吧?

在范阳阳与江铭诚合力之下,大狗被洗的香喷喷,范阳阳拿着毛巾认真帮它擦毛,中午的太阳很强烈,秋老虎叫嚣着发威,豆子身上的毛很快就半干。

晨曦余光瞟见被他随意丢在凳子上的剪子,上面还沾着点狗毛,晨曦拿出来想用水冲干净,豆子看到剪刀,哼唧两声,蹿到小主人身上,范阳阳支撑不住大狗的体重,一屁股蹲在地上,豆子趁机把头钻进他怀里,颤颤发抖。

晨曦举着剪刀笑骂道:“笨狗!”

21第21章(公告)

给豆子洗完澡,时间就快中午,晨曦“拖家带口”,三人一狗去隔壁。

张大娘在厨房做饭,阵阵饭香传来。而张大爷则躺在槐树下的摇椅上,旁边放着一个小方凳,凳子上放着一个老式的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和锣鼓咚咚锵,十分响亮。

老爷子是个老戏骨,不仅仅爱听,还爱唱,时不时跟着收音机唱两句,腔调拿捏得很准,更让晨曦佩服的是,张大爷能听懂戏文。对于晨曦这种连歌曲都很少听的人来说,听戏曲唱词的难度不亚于让他听懂一段原文英语对话。

范阳阳扑了过去,“张爷爷,我又得了一颗星。”

张大爷笑呵呵地摸摸阳阳的头,他跟老伴没有子女,他们把晨曦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就是他们的孙子,“阳阳放假了没?”

“嗯,九月开学。”范阳阳喜滋滋地回答。

这时,豆子凑了过来,它对于这个能发出声音的小匣子很感兴趣,嗅嗅闻闻,被里面吵闹的声音震得耳朵动了动。

老爷子稀奇,“豆子这毛是谁剃的?”

范阳阳小胳膊搭在豆子身上,抱怨道:“是爸爸。”

晨曦干笑两声,“我这不是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嘛,你说给豆子洗澡是不是容易了?”

范阳阳不情不愿地点头,以前豆子毛厚,光打湿就很费劲,还得洗净毛里的沙土,确实费劲,“但是豆子变得难看。”

豆子摇摆得正欢实的尾巴停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小主人,心灵破碎了!

父子俩斗嘴,江铭诚眼带笑意。

张大爷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问道:“晨曦,这是你朋友?”

江铭诚弯下腰,抢先晨曦一步开口:“张大爷,我是江铭诚,晨曦的朋友,今日叨扰了。”

张大爷对江铭诚的尊重礼貌态度很欣赏,笑容满面道:“我称呼你小江吧,在大爷家不需要客气。”

江铭诚脸上的微笑僵了僵,小江这个称呼可是真够亲切的。

“开饭啦,老头子赶紧把桌子清理出来。”张大娘在厨房吆喝道。

晨曦让阳阳去洗手,江铭诚很有眼色地上前帮忙,把大方桌搬放到树下。晨曦把院子里的散放的凳子搬来后,进了厨房去端饭,江铭诚紧随其后。

大概是有客人在,张大娘没有按原计划蒸菜,而是炒了四个菜主食是蒸的米饭。

晨曦夹了片苦瓜给阳阳,“不许挑食。”

“苦的!我不爱吃。”范阳阳撅嘴。

晨曦敲敲他的头,“不苦怎么叫苦瓜?赶紧吃了。”晨曦想着,知道你小子不爱吃才特意夹给你的,这可比中药的味道好多了。

江铭诚默默地吃饭,这样的家常菜虽然不如大酒店做得精细,但味道却让人回味无穷,永远吃不腻。扒了一口米饭咀嚼,江铭诚发现他碗里也多了一片切得薄薄的苦瓜,一抬头,便发现晨曦笑眯眯地对他说:“多吃点!”

对于晨曦的小心眼江铭诚心知肚明,虽然他也不爱吃苦瓜,但既然是晨曦夹的,再苦也甜。江铭诚把苦瓜夹到嘴边,优雅十足地送入口中,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极其享受,眼睛直直地盯着晨曦。

晨曦暗骂了一声狐狸精,转头跟张大娘说:“大娘,还是您做的饭好吃。”

张大娘很开心,对江铭诚说道:“都是自家种的菜,没什么好的,你别嫌弃。”

“大娘您太客气了,我很喜欢您做的菜,特别是这个腊肉炒豆角,很下饭。”江铭诚真诚地赞美。

晨曦接口:“大娘做的饭那么好吃,他要是敢嫌弃,就让他自己做去。”

张大娘点头,瞥见老头正在夹肉,敲了敲桌子,张大爷手一抖,腊肉掉回了盘中。

晨曦看得哈哈大笑,“大娘,我大爷偶尔吃块肉没事的。”

张大爷不好意思地看着老伴,“我就是馋了,你平时都是让我吃素,这好不容易有荤菜你也不让我吃。”

“你高血脂,医生不让你吃肉。”张大娘坚持,对于老伴的身体她一向很重视。去年晨曦带着他俩去城里做全身体检,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就是老头子血脂稠,医生让注意饮食,吃清淡的。

“大娘,医生的意思不是说不让吃肉,而是让大爷少吃点油,油脂摄入量超标才是血脂高的根本原因,”江铭诚微笑说道,“以后您做饭尽量煮、蒸、炖或者凉拌,少吃油炸的东西,肉尽量吃瘦肉,少吃肥肉。”

张大爷乐了,“你个老太婆,看看人家小江说的多有道理,整天让我吃素,我不成了你放的羊了?”说着又伸筷子去夹那块腊肉。

张大娘动作更快,一筷子夹住张大爷的筷子,“小江说的是煮的瘦肉,这腊肉太肥,还都是油,你不能吃,改天我给你煮肉吃。”

张大爷泄气,这个改天不知是何时。不过,那块肉最终还是被他夹走,只是放到了阳阳碗中。范阳阳“啊呜”一口塞嘴里嚼啊嚼,香喷喷的腊肉越嚼越香,张大爷摸了摸小孩的头,蹲在一旁吃食的豆子流下了口水,汪,它不想吃肉汤泡馍,它也想吃肉,它没有高血脂!

吃完饭,收拾干净桌子,张大娘拦着晨曦不让他刷碗,说自己没事干,等一会儿自己去刷。晨曦知道大娘的好意,也就不再争。

张大爷拿出喜欢的象棋,问道:“小江,会不会?”

江铭诚语带保留道:“会一点,就是不太在行。”

“没事,棋品好就行,棋艺可以慢慢练。”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张大爷很高兴。

他平常不爱出门,下棋的对手除了常来找他的吴老头,就是阳阳。但是吴老头棋品不好,常常悔棋不说,输了还喜欢耍赖不承认。所以他就只好培养一个小对手,只不过这小对手棋艺稍显稚嫩,而小对手他爸就更不行,一起下过几次,他就发现晨曦的悟性还不如阳阳高。

江铭诚跟张大爷一人一个小马扎,盯着地上铺着的象棋盘。这棋盘子是张大爷自己锯了块木板,自己用阳阳的彩笔画上的线,木头棋子是多年来一直用的,棋子上面或红或绿的油漆被磨得断断续续,张大爷自己做棋盘的也是因为原装的棋纸已经破损。晨曦曾经提出要送给大爷一副新棋,但被拒绝了,张大爷念旧,说这副棋子用很多年,已经习惯。

范阳阳靠在江铭诚腿上,撑着下巴,认真地看两人下棋,看到惊险的敌方就会不由自主地握紧小拳头,但是不会开口提示,因为张爷爷教过他观棋不语真君子。

而他背后不远处,晨曦跟张大娘在聊天,老人爱说话,但这年头的年轻人,大多没有耐心跟老人说话,嫌老人絮叨。晨曦却能跟张大娘聊到一起,听她说一些琐碎的事。

范阳阳吃饱了犯食困,眼皮耷拉下来,趴在江铭诚膝盖上睡着了。江铭诚不敢动怕惊醒他,弓着腰挪动棋子。

张大娘看了半天,喃喃说道:“我咋看阳阳长得更像小江哩?”

“大娘你说啥呢?”晨曦没有听清楚,顺着大娘的视线看过去,他儿子已经睡着,呼吸绵长均匀,腮帮子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睡得十分安然。

江铭诚怕吵醒阳阳,所以下棋的动作小心翼翼,思考走下一步棋的时候,眉心轻轻皱起,薄唇抿成一道直线,睫毛下敛。从自己的方向看到的是江铭诚的侧脸,最突出的就是他高挺的鼻梁,鼻头尖尖的,鼻翼很薄,此时眼睛虽然向下看,但眼尾处却是上挑,晨曦越看越心惊,连张大娘跟他说话也没听到,愣愣地盯着那一大一小。

又玩了一会儿,晨曦借口到了该喝中药的时间,就跟张大娘道别。小孩还没醒,江铭诚抱在怀里,跟着晨曦出门,张大爷跟江铭诚定下下次下棋的约定。

“你怎么啦?”江铭诚出声询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不吭声了。

晨曦此时正心乱如麻,回避着他探来的眼神,敷衍地摇了摇头:“嗯,没事。”

江铭诚的疑惑加深,张大娘跟他说了什么吗?“晨曦,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跟我讲,我很乐意倾听的。”虽然他更想说“我们已经是爱人”。

“没事,你别乱想,我没事,”晨曦快速否认,却让江铭诚笃定一定有事。不过,他得慢慢来,不急于一时逼他。

晨曦打开门,江铭诚把小孩放到他的小床上,晨曦回了自己房间,没过多久便又折回来,拿出昨天阳阳忘在他屋里的小骨头枕头,轻轻地放在小孩脑袋下面。范阳阳翻了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看出江铭诚有些不解,晨曦轻声说道:“阳阳认枕头,不睡在小骨头上,他一会儿就会醒。”

江铭诚淡淡地笑,“你真是个好爸爸。”

晨曦看着他的面容,心里百转千折,昨晚上刚认识的这人,当时只觉得这是个帅男人,但今天在阳光下与小孩对比着仔细看,两人的五官有着相似之处,让他不禁怀疑,五年前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22第22章

晚上,晨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成眠。他习惯向左侧睡,但左手不能碰,他只能平躺或者向右侧,翻滚到后半夜,还是两眼放光盯着房顶。

“真是烦死了!”晨曦把夏凉被拉得高高的蒙着头,又折腾了一会儿,晨曦实在没辙,翻身下床去了阳阳屋里。

他家小孩睡得很熟,两个小手握成小拳头呈投降状放在头的两侧,肚子上搭着的小被子被踢开,只有一角缠在腿上。现在的早晚温差已经开始变大,刚睡的时候会觉得有些闷热,但半夜不盖被子,第二天起床一定是手脚冰凉,所以很多人都会感冒。晨曦给小孩盖好被子,借着透过窗户的明亮月光,细细地看小孩熟睡的小脸蛋,终于不再抱怨自己的胳膊,这小家伙才是让他失眠的真正原因。

他有疑虑。

他跟江铭诚认识是因为江铭诚突然出手扭伤他,之后又送他去看医生。他一直认为江铭诚是认错了人,虽然自己当时很生气,但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道过歉,他自己又不是小气的人,嘴上抱怨几句,也不会真的较劲记恨。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让江铭诚将功赎罪把他跟秀英送回家,然后又因为他把钥匙忘了车子里才留他一宿,本来早上就该让他走,却发现这人发烧生病,所以自己一个心软就让他留下。但今天在张大娘院子里发现的迹象,却让他心发不安,江铭诚是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人?他们碰见是不是江铭诚刻意的接近?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接二连三的问题堵在他的心口,怎么能睡得着?

他又恐慌。

小孩是他生活的重心。虽然刚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他很难接受,甚至想过打掉,但现在如果没了小孩,他想都不敢想。他怕江铭诚真的是来跟他争小孩的。他更怕小孩会受到伤害。

想破头皮依然无果,晨曦坐累了,把阳阳往里面挪了挪,自己躺在了外侧,眼皮越来越重......

江铭诚在屋子另一侧醒着,毕竟中间只有一个大柜子阻挡,并不是真正的墙壁,一有动静他就能听到。屋内又安静下来,江铭诚琢磨着如何圈养这对父子,他现在变得贪心,不仅看上了爸爸,儿子他也要。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晨曦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阳阳的小被子,小孩不在屋,想来是早就起床了。

捏着床头上的闹钟看时间,晨曦拍了拍脑门,竟然快晌午,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堂屋里没人,小孩没看电视,客厅沙发上散落着跳棋的玻璃弹珠显示之前有人玩过,晨曦顺手把弹珠收起来,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另一个人,晨曦慌慌张张向外跑,“阳阳?”

院子里同样无人,连豆子也不知道跑哪去耍,晨曦恨恨地想着,早晚把这只不知道看家护院的肥狗给剪秃,让它自卑得不敢出门。他的呼声没有呼唤出小孩,倒是家里的公鸡大摇大摆地迎面走了过来。

晨曦气闷地突然跺脚,把大公鸡吓得扇着翅膀逃走。

晨曦迅速打开大门,看到家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才松了一口气,车还在,人就没走。放下心来,晨曦去洗漱,心里想着,江铭诚或许是小孩的另一个父亲,或许不是,他不会去确认,更不准备让二人相认。不管江铭诚有没有打坏主意,今天他是必须让他走的。他是自私,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随便吃了点东西,晨曦把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一边做午饭一边等两人回来。凉毛巾敷在左手腕处很舒适,晨曦决定这顿饭做得丰盛一些,也算是给江铭诚践行。

“兹拉”一声锅里的油热得炸开,晨曦麻利地放入葱段与姜片,翻炒出味后又开始炸番茄酱,把裹着面过油后的茄子块放进锅里一起翻炒。因为小孩很爱吃这种酸甜的口味,他特意跟张大娘学做的烧茄子。今天没人帮忙切菜,他做饭有点慢,但好在时间不急,他可以一只手慢慢来。

他在院子里种了几棵番茄黄瓜秧,冬瓜与南瓜,丝瓜与豆角,还有辣椒与韭菜,这些菜都是现成的,随时吃随时摘。晨曦又在冰箱里翻找出一包虾仁与几条鲫鱼,鲫鱼在冷冻箱里冻了很久,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晨曦把鱼泡在凉水里,又洒了些盐帮助融化,想起早几年晨风还念高中的时候,那时他家的大棚种菜才刚刚办起来,他结束了几年外出打工的生涯,在家开始安定生活。

这居家生活不外乎就是茶米油盐,他一个大男人常年不在家,几乎没开火做饭,做出的饭也是勉强能入口。有一次村里人找他询问大棚的事情,掂了几条鱼,他嫌做着费事没有立马就煮,放在冰箱冻了一周,等想起来做鱼给晨风补补的时候,鱼已经冻得可以当榔头打人。然后他急着融冰,直接用开水冲烫冻鱼。结果冻鱼表面受热很快就化了,但里面还是冻得结结实实,而且因为水太烫,鱼皮已经被烫熟,再煮的时候就很难吃。

他还记得当时晨风摊手无奈地表示,男人的料理就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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