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上,还弄成三七偏分头,就问道:“你自己洗头了?”
“没有,”范阳阳抿着嘴不好意思开口道,“我在木梳上沾了水。”
晨曦喷笑,阳阳这形象,皱着个小眉头,再穿一身西装打着领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领导呢!晨曦以手代梳,重新把小孩的头发弄蓬松。
晨曦指了指江铭诚住的屋子,轻声问道,“他起来了没?”
范阳阳摇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小声回答道:“没有,叔叔还没起来,”想了想,与补充一句,“比爸爸还懒。”他昨天一醒来天已经黑了,而且换了一个地方,让他产生错觉,总觉得中间又过了一天。
晨曦被阳阳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根子发痒,“你个小猪,昨天你睡着,你叔叔可是抱了你一路。”晨曦心里窃笑,虽然阳阳不重,但江铭诚没抱过孩子,抱阳阳的姿势极其扭曲,今天绝对肩膀酸疼。
想起昨天就觉得好笑。昨天吃完烧烤,顺子带着方慧珍寻觅隐蔽的约会场所,他只好带着吃饱精神头十足的小孩去土山丘爬爬,消耗他多余的精力。他跟顺子约好三点在停车地见,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小孩玩了一天,兴奋过了头,回来的路上在车的颠簸中睡着了。江铭诚担心他的左手,执意自己抱阳阳,晨曦没跟他客气,把睡着的小孩放他怀里,然后江铭诚活像是被点了||穴道,僵硬地保持双臂架空的姿势,直到回家把小孩放到床上才回归正常。顺子一路都在嘲笑,说江铭诚抱孩子跟抱古董花瓶一样。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江铭诚打开了房门,皱着眉头揉太阳||穴,他昨天睡眠质量不佳,外面有猫叫唤,声音诡异地像婴儿啼哭,吵得他心烦。
“叔叔,你也起了。”范阳阳热情打招呼。
“早啊,肩膀疼不疼?”晨曦笑得眼睛弯弯像月牙,充满稚气。
江铭诚回道:“你给我揉揉?”说着便迅速背对着晨曦蹲下,拿起晨曦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搁在自己肩上。
晨曦愣了愣,五指使力,在他脖颈处按压,江铭诚的后颈上粗粗的发根有些扎手,但摸着很舒服。
虽然他的肩膀本来就不疼,但江铭诚还是享受地在心中叹息,要是晨曦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按摩是个体力活,按了一会儿,晨曦手指有些酸,改用拳头敲,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肩膀上,全当自己揍他,这么一想,便又卖力起来。
电视里在说“小朋友,广告之后更精彩”,范阳阳放下遥控器,也凑了过来,学着他爸爸的动作,在江铭诚宽阔的背上乱拍乱敲。江铭诚觉得自己今天享受的待遇堪比国王级别,“妻”贤子孝,人生夫复何求!
江铭诚没陶醉几分钟,晨曦就开始嫌弃自己这种服侍人的怂样,于是撂挑子不干,“行了,我不按了,不疼了吧?”
江铭诚见好就收,急忙回答:“不疼不疼了,你跟阳阳真懂得按摩,尤其是阳阳,不疼的地方也按按。”
范阳阳没听懂反语,晨曦却被江铭诚的话逗笑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江铭诚转过身,看他大笑,面上淡淡的。一般说笑话的时候,说的那个人越如无其事,其他人笑得就越厉害,晨曦现在也是这样,没想到江铭诚还是个冷面笑匠!然后,晨曦回过头,对上小孩迷茫无辜的眼神,更是乐不可支,他家笨小孩被喜欢的叔叔耍了还不知道,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江铭诚也刮了刮他的鼻子,范阳阳不高兴地捂住,往后缩着不让刮。
刚才江铭诚背对着他,这么面对面一看,晨曦指着江铭诚的黑眼圈嘲笑,“阳阳,快来参观熊猫眼!”
“哇啊!真的呀!”范阳阳不怕死地凑了过来。
江铭诚一手捞起他的两只小细胳膊,一手刮他的鼻子,惹得小孩哇哇大叫,呼唤爸爸帮他打败叔叔。
晨曦笑看着两人玩闹,没有出手叫停的打算,两个人的笑脸看在眼中,印在脑海,心里却生发出一种叫做沉闷的情绪。
他有种冲动,想告诉江铭诚阳阳的身世,告诉他阳阳是他们俩的孩子,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他怕,怕自己或者小孩被当成异型怪人,怕小孩或者江铭诚无法接受。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江铭诚的真心,但他迈不出最后那一步,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还是再等等吧,等个合适的契机,晨曦在心中跟自己这么说。
玩闹过后,晨曦打发江铭诚去洗漱,小孩继续收看他喜欢的电视节目。晨曦虽没上过大学,但他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日三餐中早饭必须丰盛。
晨曦熬了小米粥,配着咸鸭蛋,再加上自家的丝瓜炒尖椒,既有营养还可口,晨曦怕没有主食吃不饱,还一人给摊了一张鸡蛋煎饼,就连豆子的伙食也是早上最丰盛,晨曦给它做了肉汤拌饭,里面加了猪肝肉末。
豆子蹲在桌下,爪子焦急地刨着地板,但他没得到主人让吃饭的命令,只能干巴巴望着。晨曦朝下看了看豆子饭盆冒着细细白烟,想着冷了一会儿也差不多不烫了,就拍了拍手,说了一句“吃饭去”,豆子急哄哄地上前嗅了嗅,然后吃得呱唧呱唧响。
吃完饭,江铭诚自动收拾起碗筷。晨曦上午约了人谈事,没打算下地,想了想家里好几天没有收拾,于是带上袖头,先把桌子窗户抹一遍,然后扫地拖地。屋子经常打扫,并不太脏,可几间屋子来回折腾,晨曦头上还是汗津津的。初秋的凉风吹过,晨曦把门窗都打开,阳光照耀下,灰尘无处躲藏飞舞着离去。
院子里没人,电视机前也没人,估计两人去村子逛或者去了隔壁,晨曦倒也不担心。
刚坐下歇着,大门就被敲响。晨曦从屋里走出,与来人打招呼,“王哥,你来得早啊!吃饭了没?”
“吃啦,都啥子时候了,咋能不吃?”来人笑着打趣道。
来人四十来岁,长得浓眉大眼,脸上沟壑万千,皮肤黝黑,普通的汗衫布裤,脚上一双黑色布鞋,与村里的老汉、大爷打扮相似。大概他来得急,出了一脸的汗,顺着颊侧往下流,晨曦让他到院子的压井边洗洗。
别看这人貌不出众,晨曦对这位大哥可是十分敬重。王姓大哥叫王建涛,家在青山村东边的刘营村,没什么学问,小学毕业就辍学,一直在家帮忙干活,家里的家禽全是他在喂,慢慢地养出了心得。等他十八岁时,就跟爹妈借几万块钱,盖了一间瓦房,买了鸡苗,开始专门搞养殖。当时刘营村的人都不看好他,说王建涛挥霍他爹妈的血汗钱,鸡养多了会发鸡瘟,钱会打水漂。可是,王建涛咬牙坚持了几年,没有买家就自己拉到集上卖,渐渐地就出了名,家里养鸡规模越来越大,蛋鸡肉鸡柴鸡都有,销路也不用发愁,自然有商贩找上门。
王建涛比晨曦大了一轮,两人因为晨曦大棚种菜而相识。晨曦刚办大棚,需要增加土地的肥力,他种无公害蔬菜,就不能撒化肥,只能找粪肥,而干鸡粪比着牛粪,含有更多有机质,是最佳的有机肥料。在别人指点下,晨曦去了王建涛家,向他说明来意,王建涛也愿意把鸡粪给他。两人商量过后,王建涛把晒干的鸡粪论斤卖给晨曦,这一次王建涛来,就是为了商谈下一季的肥料问题。
这并不是小买卖,一吨干鸡粪价格三百来块,他家二十亩地都要追肥,否则,肥力达不到,菜就长不旺,而且他今年想在后山种些果树,这些肥料也是得用的,所以这一次他打算多要二十吨。
王建涛人也豪爽,又是与晨曦一样,都是自主创业,话比较投机,两人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江铭诚跟范阳阳带着豆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晨曦在堂屋与一位中年汉子相谈甚欢。
“这是?”王建涛看晨曦,等他介绍。
“是我的一个朋友,在我家住一段时间,王大哥,快晌午了,你留这吃饭吧?我炖排骨,行不行?”晨曦邀请道,踢了踢嗅陌生人气味的豆子,大狗挡住他的路。
王建涛摆摆手,“别留我了,你嫂子还在家等着我呢,我过几天把肥料给你拉过来,你村里还有好几家要的,我得赶紧去问问。”
知道王建涛有活要忙,晨曦没有强留他,给他塞了瓶橙汁后送他出门。事情很顺利,晨曦心里轻松,刚转过身,就看到江铭诚站在自己身后。
“你吓人啊?”晨曦被惊到。
江铭诚没有接话。
晨曦疑惑,这人明明面无表情,但却让自己清晰感到他不悦的情绪,“你不高兴?你刚才去了哪?被哪家的嫂子调戏了?”
江铭诚:“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不高兴?还是不是被调戏?晨曦猜不出他什么意思。
“不是朋友。”江铭诚说完便转身走掉,剩下晨曦待在院门口,秋风吹过,冷飕飕地,豆子,你来感受一下姓江的心思!
30第30章
江铭诚的手机是高端品牌,但再怎么大气上档次,连续一周以上没有充电,手机也会被饿死。所以,当江铭诚早上起来开机,看到高展短信准备点开时,手机突然黑屏自动关机,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铭诚静静坐在床沿,暗自决定,即使以后自己回去坐镇公司,也不能让高展闲着。效率如此低下的下属,就应该丢到非洲重新锻炼。
而市区某高档住宅内,高展睡得很陶醉,他被秦闻天精神折磨了几天,虽然没功劳,但他有苦劳。因此,在秦闻天说出调查结果后,他也不管秦闻天的黑脸,嘲笑一通就潇洒走人。高展有些刻薄地想:老板说秦闻天很有能力,可他连个小孩的母亲情况都查不到,这不是坑爹吗?秦闻天不快乐,他就快乐,不是他不厚道,也不是他坏心眼,实在是这几天被秦闻天以帮忙的理由被扣押在秦闻天的别墅给逼的。重获自由的他兴奋过头,也不管是不是凌晨两点,就给老板发短信......
“打坐参禅呐还是修仙成神啊?”晨曦晃进屋子,就看到江铭诚手拿手机,头微微侧偏,视线放空,金黄的晨光透过窗棂,打在江铭诚乌黑的发丝上,一副世外高人顿悟人生哲理的样子。
江铭诚没说话,端坐起身,严肃看着晨曦。他还为晨曦昨天说他们两人是朋友关系耿耿而于怀。
“真成大仙了?”晨曦故意叹气道,“我早上试着做了牛肉馅盒子,本来想请你试吃,但你都成了仙,肯定不食人间烟火,我还是拿给顺子吧!”
江铭诚站起来,一手搭在晨曦肩膀上,惊讶反问道:“你不知道我还没有到辟谷期?”推着晨曦向外走,“我还是需要吃饭喝水的,很乐意替你试试味。”与晨曦待在一起久了,江铭诚也懂得开玩笑。
瞧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真能装样!晨曦撇嘴不屑,倒也没打掉他揽在肩上的大手,他本来就是来叫江铭诚出来吃早饭的。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雨,我今天得早些去大棚,”晨曦咬了一大口,圆饼上出现了一个弯弯的缺口,晨曦越嚼越香,又咬了一口后才说道,“一会儿你收拾桌子。”这牛肉馅肉盒子又香又酥,是晨风最爱吃的面食,没有之一,好久没吃,配着热乎乎的粥,真是唇齿留香。
“我也去大棚,“江铭诚吃得头都不抬,咽下一口饭回答道。
“行,”晨曦没多想,权当他好奇想进去参观,提醒道:“不嫌里面闷热你就去。”
“爸爸我也去,”范阳阳油乎乎地小嘴,嘴角沾着白米粒,豆子饥饿地蹲在他脚边等米粒掉地上。晨曦早上打开冰箱时才发现,专门为豆子熬得没加盐的排骨汤已经没有了,但现在又来不及炖,只能委屈豆子一顿,一会儿去隔壁大娘家拿两个干馍喂喂。
“你去干嘛?别又才进去两三分钟就闹着要出来啊!”晨曦瞪眼。
大棚空气潮湿闷热,再加上里面的菜横竖工整排列,而留给人走的路极为狭窄,小孩在里面施展不开,所以去过一次后就很少闹着要去。
“我才不会,”范阳阳不服气,“我这次一定不出来。”
“赶紧把你的小油嘴给擦干净喽,”晨曦撕了一截卫生纸,在他嘴上抹了抹。
晨曦的动作并不温柔,范阳阳的嘴巴被弄变了形,看上去很可笑。
晨曦答应两人去大棚,但家里的自行车只有一辆,所以晨曦只好舍弃自行车,跟他们一起走路过去。好在田地离的不远,走过去二十分钟就到。晨曦想起曾经去金市晨风的学校参观,从正门进去,逛完整个校园,用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要不是由晨风领着,进去说不定会迷路。当时晨风还说那是他们的本部,还有两个新校区在不远处。他们一个大学,就比他们整个村子还大。
“庆伯,安叔,今儿下地早呀,”晨曦逢人便笑着打招呼。
“晨曦,呦呵,阳阳他舅,你们也去大棚?”庆伯声音洪亮,为人也爽快,笑着问道。
“是啊,咱们这里秋天雨多,我得先把草衫子先拿出来整整,没准过一段时间一降温就得用,你们也得抓紧时间,趁着天好晒晒。”晨曦笑着说道。
庆伯拍着晨曦的肩头对他的同伴安叔说,“还是晨曦这小子精神,他也算是给我们提个醒,咱们可得承情,”然后对晨曦说道,“改天我让你大娘炒俩菜,咱们喝上几杯。”
“庆伯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杯就倒?”晨曦笑着说,心想着这庆伯还是这么好喝酒,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一天喝几场,差点喝出事,之后收敛了点,可这爱喝酒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
“哈哈,”庆伯大笑,“不能喝就不喝,去我家吃饭也行,老安,到时候你也来。”
安叔是个老实得有些木讷的人,与庆伯是邻居,两家的田也挨着,所以经常结伴下地,安叔不会说场面话,咧开嘴笑,“不喝酒不吸烟,晨曦这生活习惯好啊!”安叔这么感叹是因为他是个老烟枪,食指与中指夹烟,指尖发黄。
“烟很臭,为什么要吸烟?”范阳阳不解问道,对他来说,一切呛鼻不好闻的味道都很臭。
“哈哈,”庆伯粗糙的大掌拍了拍范阳阳的脑袋,“你个小家伙,长大你就知道了。”
范阳阳不让庆伯拍他的脑袋,躲闪着他的大手,他不喜欢被人说小,明明他已经长大一岁了。
庆伯安叔家的地比较近,很快就到了,两人分别离去,晨曦给江铭诚指着大棚都是谁家的。水泥路两侧清一色的白色塑料薄膜大棚,前面盖了一间小土屋,一家挨着一家。江铭诚之前在村子里逛,也只是村前村后走了走,村前的地里大多种着玉米,这个时间段玉米长得高高的,遮挡住视线,所以第一次真实见到大棚,江铭诚觉得挺新鲜。
“看到那边那棵树了没?截止到那儿,都是我家的地。”晨曦伸着胳膊指向远处的一棵大树,语气中十分自豪。
对于晨曦的话,江铭诚不置可否,他知道晨曦搞大棚种植,而且小有成绩,但他觉得种地十分辛苦,他得想个法子让晨曦心甘情愿跟着他回去。
进入大棚,果然像晨曦所说那样闷热潮湿,顶上的大棚薄膜上还结成一滴滴地小水珠,整个大棚有些倾斜,并不像江铭诚之前猜想的那样四四方方。挨着土墙的地方留了一条小路,江铭诚把外套脱了,只穿里面的套头棉t恤。
不过满眼都是绿莹莹的菜,让人看到就十分欢喜,晨曦拿了地头上的小锄头进了菜地,看到哪里有杂草,就连根除掉。
范阳阳弯着腰,很懂事地帮他爸爸把除掉的杂草捡出来,丢到小路上,他爸爸以前告诉他,草的生命力比蔬菜顽强,如果不把杂草及时丢开,杂草很快就会再次生长起来。
江铭诚找了一圈没找到锄头,只好拿着一把小铲子,也进了菜地。
“喂,你别把我的菜也给铲了,我还等着卖钱呢,”晨曦惊呼起来,他怕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一铲子下去,他的菜没了。
江铭诚把碍事的袖子捋到肘处,“小看我了吧,”江铭诚提着一颗开白色小花的荠菜。
“那你跟着我,到我旁边,”晨曦指了指他身边的一竖行菜,“注意别踩到菜。”有人帮忙,晨曦还是很乐意。
江铭诚算是领教了晨曦对菜的重视,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刚才他,似乎,可能,也许真的踩到一棵菜上。他腿长脚大,中间留的缝隙又小,走的时候被土疙瘩绊到,就一不小心......看晨曦再三叮嘱,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火大生气。
“就你一人干活?这好几亩地的吧?怎么不找几个帮忙的?”江铭诚蹲在地上认真铲草。
“累不着人,再说了,我请人帮忙不得掏工钱啊?不是还有顺子嘛,我们一人管理五个棚,平时不忙,摘菜的时候请人,”晨曦说道。自己家的活可以量力而为,即使干不完也没事。浇水用喷灌,撒肥除虫也是定期才做,就是这杂草长得快,得天天除,不过干习惯了,每天来转转看菜生长情况的时候,顺手的事。
晨曦锄草动作干脆利落,江铭诚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落在后面,范阳阳拾起的杂草已经成了一小堆。
“你们俩干活觉得怎么样?”晨曦问道。晨曦很快走完一竖行折回来,到了江铭诚左侧,锄头支在地上。
“爸爸,赶紧锄草,我还捡。”范阳阳很有成就感,精力旺盛地喊道。
“还有几个大棚,有得你捡的,”晨曦笑道。
“咱俩换换吧,我用锄头你有铲子,怎么样?”江铭诚铲了一会儿,动作也变快,想试试锄头。
“你先试试,”晨曦把小锄头递过去。
江铭诚学着晨曦的动作,倒也似模似样,晨曦同意与他换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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