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丁丁拧了拧小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温瞳,“妈妈,林东舅舅也是舅舅,这个小哥哥也是舅舅,到底哪个才是丁丁的舅舅啊?”
“有两个舅舅一起疼丁丁,难道不好吗?”温瞳摸摸孩子微红的脸蛋儿,笑着说。
“当然好了。”丁丁有自己的小主意,林东对他已经非常好非常好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小乐舅舅,那么自己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吃更多的芒果布丁了。
于是,乖巧的搂住小乐的脖子,甜甜的说:“舅舅,你长得真帅,可以做汽车王子了。”
小乐哈哈的笑起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大口,“小坏蛋,嘴还真甜。”
“小瞳,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来。”温母将母子俩让进屋。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全都是温瞳喜欢吃的菜肴。
看来她昨天晚上发的邮件,小乐今天收到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温父温母后,两个老人就立刻去市场买菜准备,。
在他们的心里,其实早就原谅了温瞳,这些年,小乐一直没有跟温瞳断过联系,他们时常会间接直接地问起她的消息,知道她平安,便就安心了。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着饭。
六年来,温家第一次传出欢快的笑声。
小家伙在一边表演魔术,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吃过饭,丁丁跟小乐一起玩游戏,温瞳出门继续收集资料。
听温父温母说,虽然搬迁的政策很诱人,但是仍然有人不愿意搬走,这毕竟是古街老巷,住着很多守旧固根的老人,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想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温家的小院住得习惯了,也不想沾染那些高楼大厦。
但是北臣哲瀚这次是誓在必得,所以他一边是怀柔政策,一边是强硬手段。
有几户居民因为抗拆已经私下里遭到了暴打,警察也介入了,却始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温瞳在这附近转着转着,忽然就转到了一所熟悉的别墅前。
门前的小木箱已经年久失修,生出了许多青苔。
赌物思人,心中不由涌起浓浓的酸楚。
她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小木箱。!!
洛熙,别来无恙
温瞳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小木箱。
箱子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尘土,看起来,已经有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一只孤零零的纸鹤放在那里,身上落满了灰尘。
温瞳捏住纸鹤的尾巴将她拿在手里,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
纸张很旧了,颜色褪掉了大半。
她认出这只纸鹤并不是自己叠得,因为她在叠纸鹤的时候,喜欢把尾巴折一个向上的角。
脑中灵光一现。
难道是洛熙?
三下两下的将纸鹤拆开,果然纸上有两行浅浅的被岁月模糊了的字迹。
“只要你说坚持,我就在约好的时间地点等待,可惜,最后没有坚持的那个人,是我。”
温瞳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心的将纸张叠回原来的形状。
她从来没有怪过洛熙,她知道,他当初没有回来,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温瞳来到大门前,大门上了锁,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花岗岩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
萧条的模样就好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她望向二楼的房间,那里曾经有过她的一隅空间,卧室的墙壁上,甚至还有她画得樱花。
她不知道洛熙最后有没有看到那片樱花,那片很美很美的樱花。
温瞳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花瓣在鼻尖飘过,送来一缕幽香。
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她从沉醉中回过头,看到几辆大型铲车正向这边开来。
温瞳这才注意到,除了这座别墅,它四周的建筑物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拆迁工程进行的这么快,已经拆到了这里,下一步就是她家的四合院了。
铲车轰轰隆隆的开近,卷起黄丨色的泥土漫天飞舞。
温瞳闪到一边,看这些人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强行的撞开上锁的大门。
铁锁脱落,大门也随之打开。
温瞳往院子里看去。
地上的那些落叶一直没有人清扫,二楼的窗户也蒙上了灰尘,好像许久没有人来过。
温瞳突然想到,洛熙说过,这间别墅以前是他妈妈住过的老楼,后来他爸爸把这橦楼买下后盖了这个别墅。
他说,这是父母年轻时的回忆,他们的感情在这个小楼里得到了升华。
或许,他就是那个升华时的结晶。
他这样说得时候,嘴角都是被宠溺的笑意。
她想,他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既然是这样珍贵的房子,怎么会舍得卖给商人去投资开发。
温瞳越想越怀疑,最后冲出来,拦住了那些工人。
“你们要拆这里,有手续吗?”温瞳按着挖掘机前面的铲斗,不让它运作。
在机器的运转声中,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手续?”工人们面面相觑,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上下打量着她,“喂,美女,这别墅是你的?”
“是我朋友的。”
“既然不是你的,就不要多管闲事,细皮嫩肉的,嗑到碰到就不好了。”
工头挥挥手,示意温瞳走开。
温瞳哪里肯走,这是洛熙的家,是他珍藏记忆的地方,是他父母爱情的回忆,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手续,自然也不会经过主人的同意,他们只是看到这里似乎是荒废了,所以就要把它拆掉。
而她,必须要保护洛熙的东西,不能让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
“小姐,机器无眼,我们也不想伤到你,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干活儿。”工头耐着性子说。
“你们不出示手续,我不会让开的。”温瞳倔强的站在铲车面前,眼中的坚定无可动摇。
工头无奈,只好拿起电话叫人。
不久,两个穿黑衣的男人匆匆赶来。
看来,这些商人在暗中还动用了黑社会的力量,怪不得有些居民被打,最后也查不到凶手是谁。
两人走到温瞳面前,凶恶的说:“女人,识相的赶紧走开,别耽误大爷们干活儿。”
“我看到拆迁手续,自然会让开。”温瞳丝毫不妥协。
“手续?呵。”男人冷笑,晃了下拳头,“这就是手续。”
他抬头向铲车司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他尽管开他的工,这女人要是敢挡在这里,只好把她跟土一起埋了。
他们才不信,这女人能有这份胆量,恐怕那铲车一动,她就吓得跟兔子一样蹦起来。
司机虽然有些不敢,但是他也着急干完这份工,毕竟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所以,他也只是想吓一吓温瞳。
于是,司机拉动摇杆,温瞳手下的铲斗突然升了起来。
巨大的力量掀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到面前的铲斗越升越高,然后冲着面前的别墅大门便砸了下来。
温瞳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向后快跑了几步,张开双臂挡在大门前。
眼见着那铲斗向她砸来,两个黑衣大汉也变了脸色。
这小娘们儿还真不怕死啊,那大铁块一砸下来,还不把她拍成肉饼?
一团黑影越压越低,温瞳咬着牙,就是不让开。
心里那个信念无比坚定,她要保护洛熙的东西,一定要。
眼见着巨大的铲斗就要砸下来,温瞳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她不相信这些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但是那么大的东西从头上落下来,任谁也不会这么从从容容的用脑袋去顶着。
温瞳就是卯上这股劲了,所以,她什么也不怕。
“住手。”一声厉喝。
来自不远的前方。
司机本来也不想真的砸下去,听见声音,赶紧收住,身上,早已出了身冷汗。
眼神有些佩服的落在那个小女人身上。
看似柔柔弱弱的,却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着一种不容小窥的倔劲儿。
两个大汉同时回头望去,就见被砸坏的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边站着一个衣着简单,却是贵气十足的年轻人。
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眼神中的凌厉却是一把暗藏的宝剑,随时可以破鞘而出。
男人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光凭这份气质就能断出这个年轻人的来路一定不小。
他疾步走了过来,步履生风。
一直走到温瞳面前,先是难以置信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那长臂一伸,便将她圈入怀中。
温瞳还闭着眼睛,随时等待着脑袋上砸下的铁块,忽然听到一声呵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住了。
熟悉的味道,仿佛是三月里最好的阳光,带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用睁眼,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像一团阳光,紧紧的包裹了她的生命。
笑容爬上嘴角,她说:“洛熙,别来无恙。”!!
女朋友
爬满绿藤的石砖别墅,洁白的玉石型拱门。
洛熙紧紧抱着温瞳,任身后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挥落,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弯弯曲曲的投射在汉白玉的台阶上,一直延伸到思念的尽头,遥远的无爱纪。
岁月染指了红尘,伤了流年,痛了回忆。
百转千回,千帆过尽。
蓦然回首时,你仍然站在原处。
不是没有走远,而是无法忘记。
于是,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徘徊在这长满爬山虎的大门前。
抬头仰望,那挂满千纸鹤的屋子,是不是,曾经亮过一盏灯光。
照亮了,迷途人的方向。
疲惫中,听到你的声音,声声回荡在耳际,洛熙,洛熙,你还好吗?
洛熙收紧了双臂,似乎要把她给揉进身体里,痛了,他才不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梦,所有相遇的情景都发生在梦中。
当他收到房子要被强拆的消息匆匆赶来时,他看到轰隆隆的大铲车,那一刻,他是气的。
可是转眸,一道纤细的身影就那样大无畏的挡在铲车前,好像要拼命似的。
他来不及感动,只是更气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铁块子要是真的砸下来,她的小命就没了。
他想着狠狠的数落她,可是把她抱进怀里的时候,所有责备的话都成了云烟,他只想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可是,他问不出来。
当年,是他亲自放得手,他又有什么权利与资格来关心对他来说这空白的六年。
最后,还是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少年当初单薄的胸膛已经散发着成熟的阳刚之气,隔着衣衫,似乎能感觉到那坚实的肌理。
“洛熙,我要喘不上气了。”她低声抗议。
他一怔,立刻松了手。
两人完全忘记了,那只大铲斗在还吊在脑袋上方,像一把巨大的伞。
洛熙拉着她站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转头望向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
目光中,多了一份凌厉。
“是谁让你们拆掉这里的?”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还算镇定,面前这个小子,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北臣家吧,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一带被北臣财团买下来了,我们只不过负责正常拆迁。”
“手续。”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眉梢好挑,不算盛气凌人,却有种逼人的气势。
“这个。。。”男人立刻显得为难。
“既然没有手续,那就回去告诉你们的金主,这是我轩辕洛熙的房子,我看他有几个胆子敢拆。”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轩辕两个字就已经把两个男人狠狠震了一把。
轩辕是国姓,只有皇室的成员才可以尊享这个姓氏。
这个年轻人自称姓轩辕,那么,他一定就是皇室的皇子了。
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在皇室的面前放肆。
于是,两个男人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我们马上回去说明情况,打扰殿下了。”
他立刻向那些铲车司机挥手。
大家轰轰隆隆的,一会儿的工夫便撤得干干净净。
世界清静了。
两人相对站着,竟然一时无言。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可是洛熙一句也说不出口,不管怎样说,都像是做作。
这些年,他一直处在自责和苦闷中,哪怕是见到了她,仍然得不到化解。
温瞳岂能看不出他的心结,她没说任何宽慰的话,而是指了指这一地的落叶。
“洛熙,你不觉得这里快荒废了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松软的头发,“是很久没收拾了。”
温瞳睇过一个你真懒的眼神,然后拿起角落里的工具,开始打扫。
洛熙愣了愣,也急忙跑过去,“我帮你。”
两人拿着扫帚清扫落叶,腐烂的树叶被堆向一边,露出下面青石铺成的石板路,整个院子顿时又开阔明亮了起来。
仿佛是得到了新生。
温瞳将树叶点燃,一缕白色的烟雾伴着火苗升腾起来。
听着枝条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那火苗在她碧波一样的眼睛里跳动着。
她轻声说:“过去的一切已经化成了灰烬,这个院子又可以崭新如故了。”
她扭头看向低垂着头的洛熙,“我们重新认识吧。”
洛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震惊,无挫,惊喜,好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的表情成了万花筒。
没有原谅不原谅,没有抱歉不抱歉,没有感激不感激。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这燃烬了的叶子。
曾经繁荣过,枯萎过,但是来年的春天,枝桠上还会冒出更多新嫩的枝芽,抽枝散叶。
她简单的一句话竟已让他放下了心中一直背负的包裹。
他很想说,温瞳,你长大了。
“来,去我房间看看。”洛熙拉起温瞳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一路上了二楼,温瞳左右留意着房间里的摆设,什么都没动,跟她六年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落了层厚厚的灰尘。
推开卧室的门,迎面挂着数不清的千纸鹤,被岁月侵袭了颜色,看起来有些怪异,有些断了线掉在地板上,狼狈的躺着。
“好大的尘土味儿。”洛熙抬起手在鼻子面前煽了煽,发现掉在地上的纸鹤,急忙大步跨过去,一一捡起来。
温瞳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以前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健身公园,总有许多老人在那里打太极,舞剑,可是,公园已经被拆掉了,入眼的是一片废墟。
看着,心里头忽然就有些失落。
“我得找人把这房子收拾一下了。”洛熙挂好了纸鹤,走过来和她并肩站着,“我妈把这座房子的所有权交给我,我也没好好打理,怪不得人家会来强拆,从外面看,可不就是所废弃房嘛。”
“择日不如撞日,我帮你打扫吧。”温瞳捊起袖子说干就干。
“喂,我请人就好。”瞧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洛熙可真是心疼了。
他怎么舍得累到她。
“你有闲的时间,就帮我去买一副手套和去污粉。”她扒拉着手指又点了几样东西。
洛熙瞧她似乎是铁了心,也没有再阻止,而是乐颠颠的跑去买东西了。
这所房子一直是温瞳珍惜的,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它收留了自己,所以,自己出点力气让它焕然一新,是应该的。
洛熙风风火火的跑到超市,在货架上找到温瞳要的东西。
收钱的老大姐边划价,边笑嘻嘻的打趣,“小伙子,这是要收拾新房呢,这么着急?”
“啊?”洛熙的脸一下子红了,挠挠头发,害羞般的将眼神别向他处,“没有,就是大扫除。”
瞧他那一副窘样,大姐就明白了,“是女朋友让买的吧,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勤劳的可不多了,要好好珍惜哦。”
洛熙拎了那一包东西,草草的说了嗯,一出门,立刻就大口的呼吸着。
外面的天气真好,他的心情也亮堂堂的。
女朋友?
他喜欢这个词儿。!!
天与地的差距
他的别墅在温瞳一下午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光洁如新。
那些千纸鹤依然挂在床头,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而轻轻摆动。
两个人坐在床上傻笑,中间摆着一大本画册。
“这是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画的,小鸡吃米图。”洛熙又兴奋的往后翻,“这个,这个,这是我六年级画的,怎么样,霸气外露吧。”
温瞳笑,唇角两只浅浅的梨涡。
“还有更厉害的。”洛熙从床上蹦下来,到书柜里翻了一通,最后找到一个盒子。
他将盒子往床上一扣,里面的东西稀里哗拉的掉了下来。
“这是我收集的宝贝,篮球徽章,你看,每个上面都有球星的签名。”洛熙拿起一个递给温瞳。
她翻来覆去的看着,球星她不认识,但这些东西看起来一定很珍贵。
“洛熙,我听说你在做公益,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到贫困山区教小朋友打球,画画,给他们捐书本什么的。”他说着简单,其实这些年,他走了许多山区,去过数百个小学,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滨城。
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参加皇伯伯的生日庆典。
也许就这么巧,让他遇见了她。
“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国王。”温瞳抚摸着手里的徽章,仿佛那是他将来的功绩,她由衷的笑着,“你的臣民也一定会很幸福。”
洛熙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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