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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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闯进来,那她这脸恐怕是没处搁了。

“除了你,谁敢坐我的专用电梯。。。”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电梯忽然就停了,有人在七楼叫了电梯。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一愣。

温瞳想要伸手去按关门键,已经来不及了。

出于本能,她兔子一样的躲进了北臣骁的怀里,把自己的小脸用力的往里埋啊埋啊。

北臣骁的目光与门外那个倒霉蛋儿的目光撞上了。

文泽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星座运程,他这一着急就按了专用电梯。

他跟温瞳一样,算准了这个时候北臣骁不会坐电梯的。

谁知道他没事儿跑三十六层的财务部溜达什么。

这下可好,撞上总裁在电梯里偷//情,回去后,还不得罚他切腹吗?

文泽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把手里的文件袋往面前一挡,装做飘过的样子。

嘴巴里默念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飘走了。

北臣骁其实真想把那小子给拎过来捶一顿,可是因为他的突兀,这个小女人主动的窝进他的怀里,感觉到那小脸嫩嫩的,几乎贴着了他的肉儿,他这个心,就别提有多享受了。

电梯门重新合上,温瞳这才敢抬起头,俏面就更加粉红水嫩了,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贴上去,朝着她的小脸,真的就一口咬下去。

他咬得不重,但还是留下浅浅的牙印。

她痛呼,用眼神瞪他。

北臣骁,你变态啊。

她还没骂出来,手里握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接起电话。

“你好,是温予辰的家长吗?”

温瞳的一颗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发了层汗。

丁丁的老师很少给她打电话,最后一次打电话还是上个学期的事情。

因为丁丁在学校的表现太出色了,根本不需要向她这个家长打报告。

学校的家长会,丁丁都是被表扬,被奖励的典型。

“是。”温瞳这个音节,明显带了丝颤音。

那种明知道危险,却又不确定而又抱着的侥幸心理,让她的牙关都在打颤。

“请你立刻到中心医院来一趟,你儿子食物中毒了。”

“严重吗?”她几乎是提心吊胆的问着。

“正在抢救。”

温瞳本来是靠着北臣骁的,突然的,她的身子软了下去,好像是失了支撑力的软体动物。

北臣骁早就发现她的面色不对,从额头到脖子,都是惨白惨白的颜色。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是蒙了层灰,失了焦距。

他立刻抓紧了她的腰,不让她倒下。

“温瞳,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仿佛唤回了她涣散的理智。

她立刻站直了身子。

丁丁还在医院抢救,她不能现在倒下去,哪怕是全身的肌肉都酸得厉害,哪怕是一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哪怕说话都找不到前后顺序。

就算是要爬,她也得爬过去。

她伸出苍白的手指,用力的按着电梯上那个1,不断的按,反复的按,就似乎要把它抠下来。

北臣骁皱起眉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阻止她这种疯狂的行为。

她的嘴唇哆嗦着,死死的盯着那个1字,嘴里反反复复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好像是某种魔咒,将北臣骁的心也缠紧了。

他用力攥着她柔弱的肩膀,吼着她,“温瞳,你给我冷静点。”

她呆呆的,向他看过来,他的眸子黑矅石般闪亮,中间的一点透着种精明与睿智。

丁丁的眼睛像极了他。

想到丁丁,她才蓦然惊醒过来,一双小手抓住了北臣骁的衣领,几近哀求的对他说:“北臣骁,帮我,帮我。”

这个小女人,六年后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强势的,是独立的,总有全身的刺竖起来等着他。

可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女人,在他看不见,感觉不到的那段时光里,她苦苦的支撑着自己脆弱的灵魂。

她这样求着他,哀怜的模样像是一只就快要碎裂的瓷娃娃,不得不轻手轻脚,不得不小心翼翼。

一个疏忽,她也许就碎掉了。

北臣骁用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可以直视着他。

“温瞳,你冷静点,出什么事了?”

“我儿子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叫我怎么冷静?”她忽然就冲着他大吼,吼完了,那眼泪豆子一般的滚落了下来,滚过苍白的脸颊,滚过纤细的脖子,一直滑进微敞的衣领,最后消失不见。

那泪,似乎滚过了他的心,烫烫的。

儿子?

她说儿子?

北臣骁被这两个字震惊到了,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丝愤怒与狠戾。

此时,电梯门叮得一声打开了,温瞳疯了一般的往外冲。

速度太快,脚也是软棉棉的,就那样扑通一声摔了出去,摔得很远。

手掌和膝盖都摔破了,皮肉下面渗出血丝来。

她爬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前跑。

北臣骁追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强行将那个崩得紧紧的小身体抱了起来。

不管她这六年来做了什么,那个孩子又是她跟哪个男人生得种。

他忍着强大的嫉妒欲与报复欲,还是将她塞进自己的车子。

“哪个医院?”他的声音很大,几乎震破了她的耳膜。

她紧紧攀着他的手臂,眼中的泪越涌越多,迫切的说:“中心医院,求你,快一点。”

路上有些堵车,她在后面不停的敲着车窗,玻璃都要被她敲出一个洞了。

“快点,快点。”她抓着车座,这个她以前一紧张就会有的动作。

北臣骁的心里烦燥的要命,逼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个孩子的事,只要一想到她还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过,甚至还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的血管就要爆起,就要杀人。

他用力的踩下油门,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

***,不管了。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她就已经蹿了出去。

********

过年了,允许八哥偷几天闲吧,今天就更这么多了!ok否!!

吓傻了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温瞳就已经蹿了出去。

那奔跑的速度像是一只发狂的小豹子。

北臣骁不得不在后面快步追赶,才将她稳稳拉住。

她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跑,说不定又会狠狠摔上一跤。

他抓住一个医生,几乎是凶狠的问:“抢救室有没有送来一个小孩子?”他补充,“小男孩。”

医生被这个男人吓得一哆嗦。

他见多识广,自然瞧得出这个男人的身份和气质都不一般。

于是用力回想了一下,指了指二楼,“在楼上的三号抢救室。”

北臣骁松开手,医生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栽倒,这个男人的手劲儿太大了。

那个孩子,他有印象,是被学校送来的。

听说是食物中毒,送来的时候就剩半口气了。

北臣骁几乎是半抱着温瞳来到楼上的抢救室,她一闻到医院这股味儿,再看到几个被急匆匆的推进来的病号,整个人就吓得抖成一团。

嘴巴里只剩下一句话: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北臣骁攥紧了她的小手。

他很难想像,如果今天自己没有跟来,她可能连医院的大门都碰不到,就那样一步三摔的,摔也摔死了。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抢救还在进行中。

温瞳一看到那闪烁的红灯,连眼睛都红了。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摆脱了北臣骁的手,扑过去。

北臣骁以为她想强行开门,她却竖起指贴在唇边,向北臣骁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然后小小的身子就那样倚坐在门边,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

明明什么也听不到,可她却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

她有些吓傻了。

北臣骁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心里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质问她,但是他现在说什么,估计她也听不到了。

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里面那个小生命消失了,她也活不成了。

他心里烦燥,于是走到楼梯间里去抽烟。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开门声,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掐掉,他快步走回去。

温瞳已经站了起来,此时正激动的抓着医生的手,她抓得太用力了,医生有些吃痛的皱起眉。

看着面前这个双眼赤红,发丝凌乱的女人,他的第一直觉是,她是个疯子。

北臣骁一把将温瞳拉来,护在怀里,冷戾的眸光投在医生的身上。

“那孩子怎么样了?”

北臣骁往那里一站,气场就在那里摆着,他的口吻习惯了命令,眼神习惯了冰冷,所以,医生心里再有嫌隙,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们已经给病人洗了胃,也使用了解毒剂,只是病人暂时没有苏醒,苏醒后才能进一步观察有没有后遗症产生。”

“会有什么后遗症?”

“失明失语,或者脏器功能衰竭。”

“可能性有多大?”北臣骁感觉到怀中的女人的眼睛蓦然瞪大,好像是要把医生吃了一样。

他安慰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臂。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越早醒来,这种机率就越小,孩子太小了。。。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我知道了。”北臣骁没有再让他说下去,他怕怀里的女人随时会崩溃。

这时,护士推着一张病床从抢救室里走出来。

温瞳猛地扑了上去,北臣骁没有拉住。

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温瞳完全的清醒了。

小家伙被裹在白色的被子里,鼻子上插着管子,一张脸是白纸一样的颜色,弱弱小小的一团,无助的躺在那里。

温瞳注意到孩子的一只拳头始终是握着的,于是,她强忍着心酸去掰孩子的手。

在他小小的掌心里,紧紧握着一张五块钱,已经握得皱皱巴巴了,上面满是孩子的汗水。

他握得那样紧,好像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温瞳不知道,小家伙偷偷攒够了五块钱,今天是要给北臣骁打电话的。

他和北臣骁之间的协议,五块钱就可以租他一次。

于是,孩子小心谨慎的宝贝着这五块钱,走到哪里都紧紧的握在手里,生怕会被别人抢了偷了。

北臣骁先是看到了那五块钱,然后才看到那张虚弱的几乎没有生气的小脸。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了,他连疾驰的步子都停了下来。

就那样,呆呆地,目送着护士们离开。

温瞳握着孩子的手,小手软软的,没有了平时的力气。

这双小手会给她做按摩,会煎好吃的面包,会帮她把洗好的衣服端到阳台,会弹钢琴,会变魔术。

可是它现在就这样垂着,没有了丝毫的生气。

温瞳的眼泪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掉着。

“丁丁,丁丁,听见妈妈在跟你说话了吗?丁丁,你是妈妈的宝贝,你不能离开妈妈,你答应过妈妈的,以后要赚大钱,买大房子给妈妈。丁丁,你不能睡,你醒一醒好不好?昨天妈妈给你讲得故事还没有结局呢,你想不想知道灰太狼最后有没有吃掉那些小羊?丁丁,妈妈的宝贝,求求你醒过来,妈妈不能没有你。。。丁丁,好宝贝,醒过来啊。。。丁丁,听话,醒过来,看着妈妈。。。求你了,宝贝,求你了。。。”

滚烫的眼泪砸在那只软软的小手上。

小家伙还是一声不吭,双眸紧闭,仿佛对外界的事物已经漠不关心。

护士们将病床推入病房。

温瞳一直紧紧抓着孩子的手,不停的呼唤,不停的跟他说话。

说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可她仍然哑着嗓子,用她自己都听不清的字眼儿一遍一遍的叫着孩子的名字。

她刚才是吓傻了,可是医生的话,她一个字不漏的听清楚了。

他说,越早醒来,后遗症的机率越小。

所以,她一定要把孩子唤醒,只要她的嗓子还能发出声音,她就会一直喊,一直喊。

临床的阿姨为之动容,好心的建议,“孩子的爸爸呢?也许两个人一起,作用会更大一些。”

温瞳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了下去,但是嘴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父子连心

临床的阿姨为之动容,好心的建议,“孩子的爸爸呢?也许两个人一起,作用会更大一些。”

温瞳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了下去,但是嘴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丁丁,舅舅说,他在报摊上收留了一只小狗,那个小狗很乖很懂事,平时它会帮着舅舅看摊子,晚上就睡在舅舅的小报亭里,舅舅说,让丁丁给小狗取个名字,你说,叫它什么好呢?”

“外公外婆和小乐舅舅都想丁丁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他们好呢?小乐舅舅说,丁丁的悟性好好,他还要教你新的游戏。。想不想学?”

“丁丁,不可以贪睡哦,快点醒来陪妈妈,好不好?宝贝,快点醒来。”

温瞳抱着孩子的手,话说了多少,眼泪就流了多少。

单薄的被子被她的泪水染了大片,好像被水浸过一样。

北臣骁站在门外,有些失神的望着病床上的一大一小。

有些事情已经很明显的摆在眼前了。

毋庸置疑的,那个像是要死掉的小家伙是他的儿子。

那眉,那眼,那股韧劲儿。

那种从第一次见面就会被他俘虏的熟悉感。

父子血脉,无形的羁绊,神奇的血缘关系,注定的缘分。

他是他儿子,是他的种,谁也逃不掉。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的雨,她站在他的面前,将那张素描纸撕成数片扔到他的脸上。

她的眼睛被雨水淋湿了,泪珠在眼睫上翻滚。

她的眼中有着千言万语,可是最后留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恨。

也许那一天,她真正要对他说的是,她有了他的孩子。

可他还是无情的将她推开了,直接推出了他的生命,任她像棵杂草一样的四处苟生。

他的拳头在身边握紧了,上面爆出一条条青筋来。

最后一拳砸在门框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温瞳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正碰上他那深鹜的目光,犹如夜色下掀起了巨浪的深海。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温瞳并没有去探究这个男人此时复杂的情感,而是继续垂下头,念念叨叨的跟儿子说话。

这时候的她,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天没塌下来,一群人哄得一声拥了进来。

二话不说,熟练的将病床上的丁丁往他们的担架上转移。

温瞳站在一边,斗鸡一样的张开了翅膀。

这些是什么人,他们要抢走她的儿子,他们要带他去哪里?

她要冲上去,一双大手紧紧的固住了她的手臂,她挣扎了几下,被他更用力的圈进了怀中。

男人暗沉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此时此刻,竟然有镇静剂的效果。

“温瞳,想让丁丁早点醒来,就听我的。”

她僵硬的身子突然就软了,这句早点醒来,比什么都要来得有效。

看着这些人动作娴熟的将丁丁推了出去,温瞳也紧紧追在后面。

外面停着一辆救护车,丁丁被小心的推入车内,身旁,坐了四五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有些面容已经苍老,头发都是花白。

不用猜就知道是些老学究,老大夫。

北臣骁在最短的时间内动用自己的人脉,请来了全国最好的儿童专家,他们许多都是搭专机过来的,当然这笔不小的路费,自然有他承担。

温瞳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丁丁要转院,应该是去这个市里最好的医院。

她的心里突然就亮堂多了,可是眼中的泪水依然蓄得满满的。

寸步不离的守在儿子的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小手,只有和小家伙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她才能感觉到他那微弱的存在。

医生们在研讨着病情。

北臣骁坐在她的身边,眼神有些深遂的望着小家伙,偶尔,流露出一丝温情。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自己的小时候,所以,鬼使神差的答应做他一天的出租爸爸。

没想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的合作竟然越来越默契。

还记得,他最后一次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帮他找妈咪。

那一次,他失职了,没有亲自去。

可以想像,小家伙后来有多么的失望。

这件小事,他并没有记挂多久,毕竟只是一个萍水相逢和小毛孩,还不至于让他挂心。

现在想来,那时候心里淡淡的内疚感也不难解释了。

父子连心。

可是,这个突然来临的小家伙却让他踯躅不前,心里没了主意。

他无疑是意外的,是措手不及的,是他计划之外的。

在他计划之外的,还有小家伙的妈咪,这个坐在身边失神落魄,丝毫没有形象的小女人。

好像是一副牌重新洗过,他需要时间来考虑下一步的打法。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到了医院。

这家医院,温瞳看着眼熟,好像自己从前来过一样。

她早已忘记,她被玻璃碎片扎进后背,北臣骁一路抱着她来到这里,因为医生弄疼了她而在那里大吼大叫,声音差点掀开了屋顶。

她当然不记得了,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北臣骁时常琢磨,这是好是坏。

丁丁住进了豪华套房,围在他身边的也是知名专家。

一屋子人彻夜未眠的开会,制定好方案后,也不管是几点,就开始付诸于行动。

温瞳自然也是不会睡得,嗓子哑了,说话都靠手势。

医生们在忙活,她就站在一边看,一步也不肯离开。

她害怕孩子醒了,第一眼看不到她,会哭起来,虽然小家伙很少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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