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下的贾琏,他的良心和节操还是有的,心肠也比较软,就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多是跟着父亲躲在帐篷里面,也没有去前面拼杀。
这样的贾琏,遇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自然是受不了的。如果不是被吓软了腿脚,他一准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吐去。
至于现在,他则是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防止那个杀神注意到他。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家人,可他还是会怕好不好?!
另一边,张游击安排好事情之后,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将事情交给了副将老于和书记官们之后,他就过来了,正好听见贾玖最后几句话。
张游击对贾玖的安排很满意。
大齐就是这样,讲究什么天朝上国,自己的将士被人成片成片的杀掉,可对那些蛮子还是那么宽宏大量≡己这些将士们拼死拼活抓住了俘虏,可送到了京里,被那些相公们一说,那些蛮子摇身一变就成了使节带着大笔大笔的财货回到了草原。然后自己只能看着那些蛮子们耀武扬威地离开,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于那些前俘虏后使节的玩意儿还穿得珠光宝气带着吃得满嘴是油,明明是手下败将,还敢对着自己吐唾沫。而自己的将士呢?只能在寒风中抖得跟寒号鸟一样,忍饥受冻更是平常事儿!
俘虏?为什么还要俘虏?等着那些蛮子从朝廷拿走属于他们大齐将士的军饷么?
张游击很高兴说出这些话的人是贾家的人。若是跟之前的那些监军那样,打仗的时候不知道躲在哪里是好的、仗打完了就高唱着天朝上国、仁义之师的监军,贾赦这个什么都不管的监军真的是太好了。
这样想着,张游击便上前一步,也没看马良等人,只对着贾赦行了一礼,又对贾琏和贾玖点点头,这才对贾赦道:“贾将军。之前劳烦你为我们这些人操心,还自掏腰包给我们买粮食买武器,兄弟们商量过了,这次我们先把将军为我垫付的那些粮草的钱给勾了。然后再来分人头。”
贾赦道:“啊?哦。那大家的军功可都够了?会不会委屈兄弟们?”
张游击道:“将军放心。这青牛部距离我们安远卫足足两百里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完全是为了抢传闻中的安远卫的粮草的。他们的马快,清晨出发申时的时候就能够到这里。算上劫掠和回城运送粮草的速度,最快的话,两天后的傍晚我们就能够看到他们的先遣部队。”
贾赦道:“这个本官不大懂,就交给将军全权处理吧。”闺女这么长脸,贾赦终于有这个底气自称本官了。
贾玖插嘴道:“祖父放心。张将军经验丰富,这估算自然不会错。横竖还有两天呢。我们抓紧时间在这附近布上陷马坑,准备好拒马和削尖了的竹竿然后大家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吃饱喝足了,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
周围立刻就有士兵欢呼起来。跟着马良猴子来的那些前御前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贾玖转头对他们道:“你们傻站着做什么?干活了!别想着偷懒⌒细下次的功劳没你们的份儿!”
老于过来很给面子地踹了那些侍卫几脚:“小兔崽子们,发什么愣!赶紧的!干活!我们有三千尺的地要设机关,还要扎竹排呢。这会儿有一半的东西还在路上,还不跟我去接应!傻在这里有肉吃啊!”
这些前御前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老于就跑了。
远远地,传来老于的大嗓门:“小兔崽子,你们真是撞大运了!遇见这么宽宏大量的监军!对那些事儿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说,这功劳就跟白捡一样!我老于当了大半辈子的兵,就遇见了贾将军这么一个!……”
等老于带着那些前侍卫们走了,贾玖这才转过身来,对张游击道:“张将军,能不能耽搁你一点时间?”(未完待续……
12
作为贾家这一代最得意的孙子,贾珠的前半生可真是顺风顺水。他刚落地的时候,虽然不是长子长孙,可是当不得贾母心疼小儿子,连带着他这个二房的长孙也委实体面,就连祖父对自己也心疼得紧。等到再大一点,读书了,家里请的先生也是品德学问都极好了儒者,后来,母亲当家了,他的日子更是水涨船高。无论是进学还是娶亲,家里都给他安排好了,一切都顺顺当当的。
只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就是贾珠以前处处压着贾琏又如何?在世人眼里,贾政恬不知耻窃居着属于哥哥的尊荣,他贾珠也一样窃取了属于堂兄弟的一切。而且贾珠比贾政更过分。贾政还可以说,自己没有正经的功名,又是出身暴发户之家,不懂这些规矩,贾珠却是在国子监读书,接受着圣人教诲却依旧不思悔改。以前大家是觉得他年纪还轻,可是娶亲之后又进了国子监的贾珠就是那粒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别提多恶心人了。
如今贾珠死了,国子监里只是意思意思地送来了一份奠仪,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一个学子上门来吊唁。将军府这边呢,既然已经分宗出去了,就不是同族之人,贾赦也不过是送了一份奠仪过去,然后在正日子带着儿子过去吊唁一二而已,下面的贾玖和贾琮两个年纪小,一句忌讳就不用过去了。
至于贾珠的父亲贾政自己就是个不会管事儿的,王夫人又被关了起来,李纨呢,那天晚上又被闹了一场,还下红了,更是需要安胎,也来不了,贾元春是未嫁女子不能出面打理,下面的宝玉和探春都在贾母这里,偏偏贾母因为贾珠是在他屋里断气的,这心里也不舒服,也躺下了。
没有个亲眷在哪里看着,就是贾母拿了六千两银子出来又如何?这个丧礼还是冷冷清清的,又赶着临近端午,居然只陈灵七天就抬了出去。
站在自己的院子里,隔着高高的院墙,贾元春往那边张望,似乎这样,自己的目光就能够越过那高高的院墙,看到哥哥的灵堂。
抱琴道:“姑娘,您何苦在这里站着,还是回屋里吧。小心别着日头。”
贾元春摇摇头,道:“抱琴,你说这人生际遇是不是很讽刺。以前我在家的时候,琏儿见到哥哥也必须行礼,哥哥只要点个头就算回礼了。如今哥哥没了,那些人还不停地说哥哥是咎由自取,反倒是琏儿得了个守礼的好名儿。还有二妹妹,当初我在家的时候,何尝把他当一回事情。可是现在,我却要跟他争宠,更可笑的是,我根本就没有退路,也输不起,而他,却可以对这些事情一笑了之。”
抱琴道:“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被那赵姨娘看了笑话。”
贾元春道:“那又如何,你以为在屋里就没有人偷听说闲话了么?还不如在这里呢。只要我们压低了声音,就是他们想听也听不见。抱琴,你说,我是不是能找夏公公帮忙?”
抱琴吓了一跳:“姑娘,您是说那位一心要跟您结对食的夏公公?”
“没错。”
“可是姑娘,您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他……”
贾元春道:“如果一直没有人来提亲,你以为父亲不会将我许给内侍么?你没看见赵姨娘的那副嘴脸!”
“可是我们该如何跟夏公公搭上关系?”
贾元春道:“我跟你说,等薛家来了……”
不说贾元春和抱琴的算计,就说贾玖,这些日子以来也忙得很。虽然没有去参加贾珠的白事,可是他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去邢夫人屋里为邢夫人按摩身子,然后带着贾琮去贾母那边请安,陪贾母说话逗乐,回来了,就要让人将弟弟绑在自己背上,然后开始每日一次的清洗祭器。因为这些祭器是新制成的,又是黄铜的,不但沉,还要每天用热水泡过、洗干净、擦得一滴水珠儿都不见,才能够在祭祀的时候使用。而唯一能够让丫头们搭把手的,只有替贾玖烧热水,其余的都必须由贾玖一个人完成。期间,贾玖还要注意投喂贾琮、给贾琮换尿布,不然,光贾琮的哭声就可以震聋贾玖的耳朵。
刚开始的时候,贾玖速度也不快,等他清洗完这些祭器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申时了,换件衣裳就可以吃饭了。后来,贾玖的速度也快起来了,每日里刚到未时,这些祭器就已经清洗干净,擦得澄亮,整整齐齐地码在柜子里面。
也亏得贾玖兑换了【禳命女功体】和【高级训练场】,不然每天这么大的运动量,没有禳命女的灵疗技能,他的两条胳膊早就废了,没有【高级修炼场】,他也不能好好休息。白天这么累,晚上一挨着枕头,贾琮的哭声就跟着响起,就是个铁打的人儿都受不了。
张家两个媳妇原来以为,要教贾玖做菜才是难事,却没有想到,几样下酒菜,贾玖是做得似模似样,而贾玖自己就会几样家常菜,虽然简单一些,不能端上宴席,用来祭祀祖先却是够了。
贾赦吃过女儿做的菜之后,当下就拍板,就用女儿现在会的这几样祭祖。端午的前一天,贾赦和贾琏就将梨香院打扫干净了,连新请的神位也都收拾整齐,贾玖更是将送来的果品挑选出品相上好的,细细地收在小篓子里面。端午这天子时,贾玖就起来,背上还在熟睡的弟弟,将祭祖的菜肴一一准备好,用祭器里面的铜碗一一分好了,放在梨香院院子当中的桌子上。
每位祖先,正菜三个、下酒菜三个、果品六样,醋一碟,酒一壶,米饭一碗,每一位都分开。祭祖的时候,贾赦在里面,贾琏带着贾琮在门口,报一样,贾玖就端一样给哥哥,由哥哥端给父亲,再由父亲献给祖先。等都齐全了,贾玖这才跟着哥哥弟弟一起进去,跪在父亲身后给祖宗磕头、上香、添酒。
祭祀过祖先的菜肴被称为福菜,除非天热馊掉了,很少有人家会倒掉,一般人家会分给下人们去吃,而大多数人家,家中子弟多的,都会分给自家人吃掉。
贾赦对女儿做的两个下酒菜很捧场:“这个黑木耳就不用说了,四季都能得,更重要的是,就这么用水一焯,用香油、茱萸、蒜瓣一拌,倒也清爽,比我从前吃的爽口很多了。还有这胡瓜,就这么凉拌了,倒也爽口。”
贾琏道:“儿子倒是喜欢这道鱼。也不知道妹妹怎么弄的,这鱼肉一瓣一瓣的,就跟以前二太太特地拿来显摆的小黄鱼一般。儿子长这么大,也就吃过一回而已。”
贾赦哼了一声,道:“没出息,几条鱼就把你给收买了。那鱼是你那个二婶自己的东西么?还不是薛家送来的。薛家为什么会特特的送了那样两条鱼来,还不是因为老太太大寿。拿着薛家送给老太太的礼做人情,也就王家那个女人做得出来。”
贾玖道:“哥哥要是喜欢吃海里的东西,那还不简单。我们家的爵位,弄个海边的庄子,再弄两条船,扯上大旗,照样能将海边的稀奇玩意儿送来。只要挂上我们家的大旗,地方上的人哪家敢拦着。父亲,你说是不是?”
贾赦点了点头,道:“说起来,老太太也是很喜欢吃海产的,若是弄条船专门弄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天热,这些水产送到京里大多也死了。”
贾玖道:“这还不简单。在装船之前,赶着新鲜,用冰冻上不就是了。”
贾赦轻笑:“你当冰是那么好得的?首先要有个大冰窖,然后要在冬天的时候叫人去河里采冰,让人运回来,放到冰窖里面去,等到夏天才拿出来使唤。你算算,这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又有几家能够有这么大的财力用来运送水产?”
贾玖道:“父亲,可是硝石丢进水里,那水不是会结冰么?直接用来吃不行,可是用来冰冻水产却不值什么。而且,丢进水里的硝石晾干了,还可以反复使用……”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重要么?”
贾赦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就吩咐人去取硝石。这东西,厨房里面做肴肉的时候就要用,故而在大厨房里总会备着一些。很快,下面就将硝石送来了。贾玖叫丫头将铜盆端过来,小心地撒了一些硝石粉末下去,只听得铜盆里传出轻轻的声响,水面波动了一会儿,就听见看见有白眼上来,等贾玖将一只酒壶放进去的时候,便能够看见铜盆里面漂着细细的冰花。到底是第一次弄,贾玖也不敢多放。不过这效果的确好。
13布日固德
枯藤老树昏鸦。
矮矮的土墙被夕阳渲染成了一片血红色,让贾玖非常不舒服。他似乎看见一片断壁残垣在火光中默默无语,他似乎听见风中有人哀嚎,无数的鬼影曈曈在耳边萦绕,无数的放肆的大笑在哭泣和求饶中回荡。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谁会怜悯已经到了嘴边的肉!没错,他们跟你们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可是你们在他们的眼里,就跟猪肉一样,甚至连牛肉羊肉都不如!要他们可怜你们放过你们,还不如直接抹了脖子!谁叫你们不反抗?谁叫你们开城的!
你们是自找的!
你们自找的!
自找的!
贾玖摇晃着脑袋,想把脑袋里面的幻影甩掉,前面张翠凤就已经跳下了车。
他离家这些日子,也不知道阿娘和爷爷在家好不好。
在大齐,军屯其实可以分成四大类,包括民屯、谪屯、商屯以及军屯,狭义的军屯的主要成员其实应该是大齐的辅兵。可是大齐缺少兵员,很多军队都在吃空饷,很少有满员的。这也使得这座原来是真正的军屯的村子变成了半民屯半军屯的性质,住在这里的人负责屯田的也不是大齐的辅兵而是边关将士们的家眷。
如果是真正的军屯,应该是两层围屋的结构,省转运、固防守,既可以屯粮,也方便居高临下抵御狄人进犯。可惜的是。大齐边镇,连正经的卫所都不能得到足够的资源,更何况这样的军屯了。
多年征战。使得这座军屯残破不堪,又没有人手和物资,如今落在贾玖面前的,就是矮矮的一层房舍,很多地方都塌方了,甚至可以看到血迹。
血迹?
贾玖一凛,立刻将视线转向地面。果然。这地上出现很多脚印,而且还杂乱不堪。贾玖不是福尔摩斯。他不知道从脚印上得到详细的情报,却也凭感觉知道不好。他收敛心神、功聚双耳,仔细聆听。
那边,张翠凤跑回家。一看,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爷爷不在家,阿娘也不在。军屯的屋子都不大,也藏不了人,张翠凤没看到自己的家人,只得出来道:“贾妹妹,可能我娘去武婶子那边了。我们还是先去武婶子家。”
贾玖摇摇头,道:“不用了。张姐姐,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么?一个人都没有。按理说,京师这个时候已经完成春播了。边关应该差不多了吧?”
张翠凤摇摇头道:“妹妹,你大概不知道,这边关跟京师是不一样的。京师一带还能够种春小麦,可边关就只能种冬小麦。所以,边关没有春播。”
“那红苕呢?”
“用扦插的方式的话,春夏之交是最好的。成活率还高。这不是当初妹妹告诉我的么?至于没有人。这很正常。换了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会有小股的狄人南下。所以军屯的人都会去附近的卫所帮忙。今年的安远卫又不同以往,想来大家都过去了吧?”
说着就举步往另一处屋子而去。张翠凤没有大大咧咧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就在门口高声叫着:“武婶子武婶子,你在家么?”
贾玖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也跳下了马车,跟在张翠凤后面。看见张翠凤叫了好几声却不见有人出来开门,立刻一扬手,打开了那道虚掩着的门。
张翠凤阻拦不及,只得等贾玖开了门之后,才道:“贾妹妹,你的性子也太急了。武婶子是个直爽的性子,只怕一会儿会生气。”
贾玖静静地看了张翠凤一眼,叹了口气,将视线放在了屋子中央的那条春凳上。那条春凳上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立刻掀起了通往离间的那道帘子。
果然,在里间,有个年轻的女子背对着房门,就那么垂着头,坐在地上,他的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针线篮子,房梁上还吊着一个大篮子,篮子里面是个婴儿。
后面的张翠凤道:“看吧。武婶子果然在家。小孩子就是麻烦,整天哭闹不休,就是武婶子这么要强的人,也受不住、睡着了。”
贾玖看了看那女子身下的一洼血,转身绕开了自欺欺人的张翠凤,立刻提气元功,也不走军屯的大门,直接展开了轻功往安远卫而去。
婴儿不懂事儿,会哭闹。若是狄人来了,大人们可以躲在地窖里面躲过去,可婴儿的哭声却会暴露出人们的藏身之处。所以,狄人来袭,杀死婴儿也就成了一件平常事儿。估计这个武婶子就是在万般无奈之下,这才选择了杀掉孩子之后再自杀这个万分无奈的选择。
可是这里是军屯,也是安远卫的后方,还是京师物资到安远卫的中转站。如果这里都出事儿了,那么安远卫呢?
贾玖很担心父亲和哥哥的情况。
安远卫的情况的确不好。
本来凭着那布满三千尺的陷马坑,再加上那些拒马、削尖了的竹竿,就是消灭掉青牛部,也应该能够抵挡一阵子才对。来到安远卫的那些商队们手里还有烟花,紧急情况下,商队之人可以点燃烟花,让附近的贾玖前来援助。
可是偏偏这个韩德让是狄人,而且,正如贾玖担心的那样,他也的确身在齐营心在狄。这三天来,他笑盈盈地看着安远卫的将士们借用着贾玖的点子屠杀青牛部的人马,还让自己的卫士们上场杀敌,自己也砍了好几个青牛部的人,这样的行为也的确取信了安远卫的将士们。也就安远卫上上下下把他视为自己人的时候,他在安远卫将士们的饮食中下了迷丨药,放倒了安远卫的将士们。如今,安远卫的人躺了一地,能够站着的,就只有布日固德和他的随从们。
张游击悔不当初,恨自己没有提高警惕,倒是倒在地上的贾赦很冷静:“是你!”
韩德让笑嘻嘻地道:“没错,的确是我。”
老于怒喝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母亲可是我大齐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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