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扯了扯唇角,笑意却越发浅淡。
薄荷紧紧回抱程珈澜,心中滑过一股暖流,原来她真的放下苏幕遮了,那是不是就可以遵循内心,放任自己……
然而,睁开眼,眼前还是黑暗无垠。
她轻咬着唇角,又将微动的心思放了回去。
“喜欢我吗?”
他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程珈澜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薄荷的思绪,这简单的四个字,好像将她内心的秘密抛开了,但想到即将到来的第十天,她笑了笑,敷衍过去,“除非你喜欢我,我才会喜欢你。”
“不,你喜欢我!”
她喜欢他吗?
薄荷唇角的浅笑越发苦涩,她又聋又瞎,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她不安极了,敛起眼帘,下意识的避开程珈澜灼灼的视线,抿紧唇瓣,不肯说话。
忽然一下子,薄荷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珈澜了,也是从这一刻起,薄荷开始躲避程珈澜。
白日里很容易,程珈澜毕竟是卓越集团的总裁,不可能放下事情陪着她,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就开始想着十天结束后,她的眼睛能不能恢复如初,她要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用什么样的姿态,离开他。
到了晚上,那种天大地大却无处容身的感觉,让薄荷倍感悲哀。
终于到了第十天,这一天程珈澜早早地回了别墅,清晰的捕捉到薄荷脸上来不及收回的诧异。
程珈澜一针见血的问,“你这两天,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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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透过她,去怀念追忆那个人
?
“没、没有的事儿……”
程珈澜深邃狭长的眸光越发灼烫,直直地射在薄荷的身上,薄荷清晰的察觉到后,下意识像正常人那样,企图避开他的视线。
她怎么敢承认她在躲他?
眸光游移,神情别扭,说话之时底气不足——
尽管薄荷否认了程珈澜的话,可她明显的反应又怎逃得过他犀利的眸光,沉吟片刻,程珈澜无声嗤笑。
他并没有戳穿薄荷,径自越过了她,朝着藏酒室而去,从精致的酒架上,拿了一瓶82年的拉菲,倒入玻璃酒杯中,嗅着葡萄酒醇香的味道,半晌后,才漫不经心的轻哂,“过来。”
他仿佛还将她当个正常人。
意识到这一点,尽管薄荷心中不太情愿,却不敢违背程珈澜的意愿,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沙发,一步步挪到了他的面前。
在薄荷走到程珈澜触手可及之处,他忽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用着十足的力气一拽——
天旋地转,头昏眼花,等薄荷反应过来,已然狼狈地倒在烟灰色的地毯上。
“我要如何惩罚你呢?”
程珈澜绅士般握着酒杯,沿着薄荷的脸颊,缓缓游移,冰凉的水晶杯透着刺骨的冷意,令薄荷打了个颤。
薄荷觉得小脸上覆了热意,胀胀的酥酥麻麻,让她颇不适应。
“别这样……”她柔弱地抗拒,声音低的像是幼猫的叫唤,又柔又无力。
双眸晦暗没有焦距,偏生小脸胀红的秀色可餐,脑后是散落在烟灰色地毯上,凌乱的乌黑发丝。
媚的惊人。
仿佛觉察了程珈澜的促狭,薄荷直接扭过头不再言语,试图用冷暴力来表达自己的不愿意!
“呵,我以为你喜欢。”程珈澜冷漠哂笑,忽而手腕翻转,水晶杯中的葡萄酒顷刻间尽数撒在了薄荷的身上,“第十天马上来临。”
突如其来的凉意伴随着程珈澜讳莫如深的暗示——薄荷忍不住惊叫出声。
“我喜欢你叫的柔一些,无力些,语调婉转,余音袅袅。”
说罢,程珈澜俯身品尝越发美味的红酒。
薄荷觉得自己又长姿势了。
什么时候起,这事儿除了可以买卖,还能当做一种惩罚手段?
这一晚,程珈澜的种种行为,让她越发羞愤难堪,也让她觉得……他好像把她当成了什么人,是在透过她,去怀念追忆那个人。
沐浴晨光中,失去翻身力气的薄荷,无力地握住双手,一遍遍告诉自己,忍,再忍一天,明天,她就自由了!
可是她的身体自由了,她的心呢?
程珈澜一大早就离开了,他吩咐了女仆好好照顾薄荷,不要让她再往外去,以免因为看不见而受伤。
饭后,薄荷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慢的让她忍无可忍,却又无可奈何。
她坐立难安,忍不住猜测,房间里的落地钟是不是坏了,要不然时间为什么走到这样慢!
事实上,落地钟当然没有坏掉,坏掉的是薄荷那份淡定和耐心。
64 过来,我喂你
?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餐来临,又因为情绪的紧绷,薄荷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
“薄小姐,是今天的晚餐不合您的胃口吗?”
“不,不是。”薄荷又拿起木勺,几分落寞的挖着面前的蛋羹,却实在没有胃口,她知道这个女仆是以她的满意度来决定薪资待遇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无辜的人造成困扰,让程珈澜迁怒于人。
“那是今天不舒服了?”女仆担忧的望着薄荷。
“谢谢关心,我真的没事。”
“可是您今天的食量很小。”女仆听得外面传来的窸窣动静,忍不住道:“午餐只用了二分之一,晚餐则是三分之一还不到。”
“哦。”
两人谈话间,程珈澜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的门口,女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程珈澜制止了。
望着明显陷入思虑的薄荷,程珈澜又将视线转移到餐桌上,发现确实如女仆所说,她今天的食量很小,根本用不下饭,好像很没有胃口的样子。
他没有开口,而是接过了女仆无声无息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才从容的坐在薄荷的身旁,“吃饭。”
这两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儿,惊的薄荷回了神。
紧接着,程珈澜又沉声问,“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抗议?”
薄荷攥着木勺的手紧了紧,苦涩的笑意消逝在唇边,她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程珈澜这样喜怒不定的男人?
明明上一刻还在温存缱绻,下一刻就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冷言冷语的要人命。
薄荷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不起惊吓,程珈澜这样的人她根本摸不透,也不敢去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她很快察觉到了木勺上加了重量,轻轻地挪到鼻间,却嗅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是酸味儿,该是开胃的凉菜,他以为她是没有胃口吗?
“谢谢。”薄荷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以最生疏的客气来回应,然后当着程珈澜的面儿,吞掉了那一勺子食物。
程珈澜握着筷子不语,以最严苛的目光打量了薄荷半晌,才发现她这些天瘦的惊人。
先不说薄荷最近的食量如何,只说被娇养的单纯的她,初经家业变故,母亲生病,后又被绑架导致失眠失聪,她的心里该多么慌张,再加上程珈澜日夜折磨,寝食难安之下,不瘦,怎么可能?
只是,程珈澜本能的无视这些,只将这当做薄荷的抗议。
“过来,我喂你。”
听到过来两个字,薄荷的身子蓦地僵硬,她不敢动,丝毫没忘记昨晚程珈澜所谓的‘过来’后,她的下场!
“呵。”程珈澜嗤笑着轻挑眉梢,瞧着薄荷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然而他也不愿再解释,便亲自行动。他一只手搭在餐椅上,另一只手则直接抽调了薄荷的木勺,不顾薄荷的僵硬,调侃道:“还是说想让我换种方式喂你?”
65 因为她的傲娇,吃过太多亏
?
薄荷遽然转过头,朝着程珈澜的所在瞪大了杏眸,直到木勺逼到嘴边儿,才机械的没反应过来的张开嘴。
她根本没留意他先前的那句话,所谓的换种方式,无非就是他用嘴喂她!
由于呆滞不敢拒绝,薄荷的配合让程珈澜略微满意,待回了神,满心无奈的,她到底享用了程珈澜的服务!
有一有二,直到薄荷觉得胃里被塞满了,才扭过头拒绝,还一边摸着自个儿圆滚滚的小腹,一边道:“撑死了。”
“一会有的是办法消食。”
扔下这句话后,程珈澜开始专心喂饱自己,用的是那双喂过薄荷的筷子,薄荷不知道,若是知道——她定有足够的勇气,劈手将那双筷子夺下来!
用餐中,程珈澜半晌都没听见薄荷的声响,不禁侧目去看。
湿漉漉的杏眸透着几分羞怯,一张精致的小脸胀红的撩心,粉面含羞的一番风景,有种别样的美感。
都说浴后看美人,灯下看娇娘……越看越精神。
程珈澜心神一颤,凑过去舔了下薄荷微微撅起的小嘴儿。
“不要!”薄荷轻轻地扭过头,又小心翼翼地说,“我好撑,也好累!”
她太小心了,尽管杏眸雾蒙蒙的晦暗,却仍让他看出了几分含羞带怯的乐子,她用最撩心的话语、最媚的姿态,击败他内心的防线,甚至让他防不胜防!
甚至,她的声音还有些发抖……一瞬间闪过怜惜,程珈澜想到之前他的过分,顿时将所有脉脉温情拱手让她,难得善心大发的决定,暂放薄荷一次!
程珈澜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点头答应:“好,那今晚早点睡。”
迟疑着,薄荷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他所谓的早睡,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呢?
还不等薄荷理清思绪,就觉得嘴儿上一热,倾注了程珈澜所有的情绪,虽一触即分,可仍让她心神不安,而他则快速的起身,粗噶的哼道:“我去洗澡。”
“哗啦——”
直到听到浴室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水声,薄荷才后知后觉的了然,今晚,程珈澜是真的打算放过她了。
半个小时后,程珈澜洗完澡出来,却见薄荷还躺在沙发上怔怔的发呆,小脸上流露着二三分的落寞,像被纷杂困扰无法理清。
莫名地,程珈澜蹙去眉头,他极不喜欢薄荷这样子,即使对人性了如指掌,竟也无法从她茫然青涩的小脸上,捕捉到情绪。
他想打破这异样的沉默,走到薄荷身边,伸出手臂就将柔若无骨的身子捞到了怀里,随口似的问:“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的。”
刚洗完澡的程珈澜,浑身散发着她熟悉的那款沐浴液的味道,清新又惑人,在他有力的双臂触及她的时候,她不太习惯的条件反射去推他……
程珈澜高深莫测的凝视着不太乖的薄荷,那暗含恼意的眸光灼人至极,让薄荷的心脏紧跟着悬了起来,她发现因为她的傲娇,已经吃过太多亏了,而今晚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晚,她不想再触动他的底限,便话锋一转,娇气的抱怨,“你头发上的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66 她,想离开!
?
程珈澜俯首望去,顺着他发梢流淌而下的水滴,已将薄荷身前的衣服打湿,那一团暗色在她呼吸起伏下,越发清晰。他移开视线平复了会,才勉强的接受了薄荷那句解释。
伸手,程珈澜捏住薄荷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形成一个别扭的姿态面对着他,“以后不准躲我,嗯?”
“好。”薄荷勾起唇角,笑容娇憨的好似毫无阴霾,她想,他们或许没有以后了。
程珈澜被薄荷利落的乖巧所取悦,绷起的俊颜蓦地放松,染上一抹柔和色泽,“那你告诉我,方才你在想什么?”
“我想看电影。”这话纯属敷衍程珈澜的,她的眼睛瞎了,还看什么电影,但这无疑是能勾起他愧疚的最好答案。
“是吗?”程珈澜眯了眯眼,深邃狭长的眸子略含涔薄凉意,他仔细探究着薄荷的表情,却一无所获。
薄荷没有回答,反倒是笑的越发纯真。
“好。”
虽然薄荷的想法跟程珈澜的有所出入,但程珈澜本意就是想补偿薄荷,他的小姑娘年纪小,生活的世界又那般单纯,被隋家父子吓到了会有那般反应实属正常,而他,急切了。
还有——今天是他们相处的十天,该好好纪念下。
程珈澜答应的痛快,倒让薄荷越发迟疑,她下意识将左耳对着他,“真的可以去?”
“当然了。”程珈澜笑意浅淡,虽对她的质疑不悦,却埋藏在了心底。
“真的吗?太好了!”薄荷惊喜过度,直接兴奋的跳起来,甚至过分的回抱了程珈澜一下,说了一句我去换衣服,就要转身冲向衣帽间。
但,程珈澜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等等,慢一点——”见她走得不稳还敢跑,程珈澜蹙眉上前捞住她,斟酌了半天,尽量用不会刺激她的语句,半带责怪道:“想看电影也不用急,我帮你换衣服。”
薄荷哪里是想看电影,但不可否认,内心里想要自由的想法还是占据了上风。这会子,猛地听他说帮她换衣服,她微微一愣,旋即点头,这些天如果出门,都是他帮她选好衣服的。
见她当真开心,寡淡的眉目间甚至溢出了一抹喜悦,程珈澜便觉得只要薄荷能够开心,就算他放着各种豪华的影音设备不用,跑到大众影院去受罪,他也心甘情愿!
无论何时,男人出门总比女人来的干脆利落,程珈澜换上休闲服在客厅没瞧见薄荷的身影,步履一转,就进了衣帽间——
他甚至做好了瞧见难得风景的准备,他的小姑娘他哪里没看过,可总看不够。
心思一旖旎,程珈澜轻轻推开衣帽间的门,却没瞧见娇娘衣衫半解图,只看到一只酝酿了阴谋又无比犹豫迟疑的小仓鼠。
换好了衣服的薄荷,拎了装着私人物品的包包,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是理直气壮的提着包包出去呢,还是先将包包放在这里?
她,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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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薄荷,你没有心
?
薄荷面带愁容。
方才听落地钟的声响,她知道这会是晚上八点,除去在电影院消耗的时间,距离凌晨十二点,已然无限近。
之前在签订拍卖时间合同时,薄荷曾仔细问过,只要过第十天的十二点,她便可以随意决定去留,也可以支取那225万!
正迟疑间,程珈澜的声音蓦地响起,透着一股子阴晴不定的味道,“你拿着包……要做什么?”
啪嗒!
薄荷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拿在手里的包包径直落地,她心虚的立刻弯腰去捡,却在指尖即将跑到包包边缘的时候,被程珈澜抢先一步。
此时此刻,程珈澜已经意识到,薄荷做了离开他的打算。
离开二字,在他的脑海里无限放大,最后好像染上了血色,格外刺眼。
他低头望着手里的包,不知不觉攥紧了手,而等待薄荷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紧张。
“你是要卷款私逃?”程珈澜的语气格外平静。
“啊?不是啊,当然不是!”薄荷先一呆滞,被他略带促狭的话语惊的更慌乱,如他所说,那个包里装着一张随意填写的支票,过完今天后,她就能拿到那225万,可不就是卷款私逃。
如果薄荷不那么心虚到紧张兮兮,或许程珈澜还不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很可能已经带着薄荷出门看电影了,可偏偏薄荷今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引起了程珈澜的抵抗。程珈澜随手拉开拉链,瞧着包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些小女孩用的零碎东西。
然而这些都不能吸引他的目光,让他觉得异常有趣的,是一张细细长长的纸质东西,他伸出手指夹起来一瞧,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随意填写的支票!
“呵。”程珈澜轻挑眉梢,“支票。”
薄荷听到支票二字,就知道不好了,程珈澜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想也不想,扑上去抢回支票!
程珈澜冷眼瞧着薄荷眉目间的急切,丝毫不在意的让她抢回了支票,那225万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他在意的是这张支票背后代表的含义,他知道,她是要走的,但不问出口,心里总有些期许。
“你要走了?”
薄荷捏着支票,抿唇不语,这副姿态说明一切。
难怪今天她的状态那么不对劲儿,还那么的乖巧。不知不觉,程珈澜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深邃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阴郁至极的晦暗。
怪不得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不反驳,跟她之前张牙舞爪的傲娇样子大相径庭。
“你是打算用看电影来消磨时间,只要过了十二点,就离开我,对吗?”
“这么沉默,是我说的不对吗?你告诉我,反驳我啊——”
质问中,程珈澜抬脚走向薄荷。
阴郁晦暗又压抑的气势瞬间笼罩薄荷,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直到背部抵在了衣服架子上,退无可退!
而,程珈澜,只觉得心头有把火在烧,烧的特么生疼。
薄荷自始至终的沉默在程珈澜眼中犹如默认。
轻嗅着程珈澜周身极富有侵略性的气息,薄荷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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