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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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薛少,所以这些年一直放不开?

“是的,你性子倔,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所以一直执着这安公子,但是心里早已放不下少宗,更因为这样,才会无法理解少宗的先放手离开,爱到分开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得珍惜拥有。”

是这样吗?所以她的悲剧,是源于她的固执?

细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此。

如果她不是执着于那些年付出的感情和青春,又为什么会心疼成珏,从而在他给了她那么大的伤害后,还是选择回首呢?

如果不是她的执迷不悟,始终无法认清薛少的感情,一直以那么敌视的态度跟他作对,践踏着他的付出,他们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更何况,如果不是她的摇摆不定,怎么会让两个男人都那么痛苦,从而让她的孩子付出了代价,这才是她心里最深的痛。

内心里,她是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才将自己困在原地,陪着她的孩子,一个人生活。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她真的害了很多人,孩子的惨死,薛少现在的活死人样,就连安成珏也被她拖着多年未娶,生生毁了好多人的人生。

原本这种偏执的恨,让她痛,也想让别人跟着一起痛。

可现在想来,她挥霍着别人的付出,也是在践踏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遭报应了。

“娘,我错了,我真的不该这样,可为什么都报应在别人身上?”

她趴在柳含烟的肩上,放声大哭。

柳含烟欣然安慰道:“过去的就算了,至少现在,你能哭出来,想通了就够了,娘就放心多了。如果你都这样,还怎么去开解同样悲观的少宗呢。所以孩子,振作起来,你还有责任来弥补这一切。”

还好,能哭就好,能回头就还不晚。

人生,真的很讽刺。

很多遗憾都是自己造成的,很多伤痛也是自找的,只有学会正视,才会慢慢遗忘。

她真的应了娘当初那句话,没有珍惜薛少的付出,她果真遭报应了,后悔了。

现在,她想挽救,还来得及吗?

……

人生有时候,所做的决定是受到外部影响的,尤其在自己不太确定的情形下。

桑榆没把握薛少宗是否真的能够接受她,可另一边,快被她遗忘的安家父母终于回来了。

而他们所作的一出戏,彻底让桑榆下定决心,断了后路。

桑榆接到安成珏的邀请,说是他父母已经被接回府里,想让她抽空过去聚聚,也让她正式拜见他的父母。

她笑而不语,这算是第一次正式会面吗?

就算是吧,毕竟以前的几次见面,气氛都不是很愉快。

而这次,她也不抱希望。

当她来到知府府邸的时候,安成珏这个孝子,正在父母房内忙前忙后,生怕一丁点的不周到,他父母倒是很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只是,所有人在见到桑榆的时候,都不吭声了,气氛整个凝滞。

安家父母是诧异此刻出现的桑榆,当年那么久都不露面,现在倒是赶得凑巧,可这缘由,安母心里最清楚。

而桑榆诧异的是,这两位居然老成了这样。

看起来,安母好像真的如同安成珏所说的,大病初愈,一脸憔悴。

可她却觉得活该,或许是受到良心的谴责,才会久病缠身吧。

“爹,娘,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桑榆,我想娶她。”

事到如今,即使气氛尴尬,即使当初父母对桑榆的印象并不好,他也坚定的告诉父母。

他盼这一天好久了,等来桑榆的点头,盼着父母的归来。

这一切,不是全都妥当了吗?所以他很想得到父母的首肯。

桑榆在等待安母的爆发,可是安母却让她意外了。

“珏儿,这婚姻大事也不能儿戏,你要真的喜欢,娘也不会阻拦。但是男人应该以大事为重,你这知府才刚上任,事情也多,成亲该办的事情也没我清楚,所以你还是忙你的吧,家里的事情我来打理。”

一席话,说的入情入理,既将安成珏支开,也让自己拿回当家的主动权。

桑榆一句话没插嘴,她等着看安母的下一步棋。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善者不来,这次能回来,肯定也铁了心要搅和出一些事。

但是她却不怕,反而更兴奋,有种新仇旧恨一块算账的打算。

安成珏迟疑了一会儿,虽然担心母亲的身体,更母亲跟桑榆相处不来,可看两人也并无异议,也就同意了这个安排。

这之后的日子里,安母倒也守本分,没有找桑榆的麻烦,自己做好每件事。

可就是这样,她才觉得越安静,越不平静。

安母是知道她底细的人,怎么会容忍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嫁给已经功成名就的儿子?

如果说是从前,她很愿意跟安母较劲,享受这种斗智斗勇的慢慢折磨,可是现在,她已经全无耐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再跟安母磨叽。

逼着她现出原形,方法有很多,她选择了最就近的法子。

安母不是认为自己的儿子高不可攀,是做高门女婿的不二人选吗?

那么她跟安成珏的亲热暧昧,会不会逼的安母忍不住出手?

“成珏,这些你做决定就好,我没什么意见。”

安成珏一大早就拉着她来看婚房的布置,老实说,并不是她的风格,可也无所谓,应付着安成珏。

“你不喜欢吗?我们还有其他选择,这毕竟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一定要做到我们满意为止。”他看出她的不在意,向她保证。

“不,这些是你母亲准备的,是她的心意,我们做晚辈的,应该领情,就不要再折腾你母亲了,这样布置的挺好。”

她刚说完,看到安母正端着东西,朝他们房内走来。

于是,她轻轻搂住安成珏,给予一个安慰的拥抱,“谢谢你的体谅。”

本想抱一下就够了,可她难得的靠近让安成珏受宠若惊,被她最近的主动经常惊到,但绝对喜欢的不得了,他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得到回报,惊喜的回抱住她。

“桑榆,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也终于庆幸你能看到了我的付出,我们成亲后,我一定会对你,比现在还要加倍对你好。”

看着人影慢慢走过来,她故意问道。

“是吗?可男人对于到手的东西就不会太在意,你还会对我更好吗?如果你父母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你会为了他们,休了我吗?”

“不,我绝不会这样,再说我父母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们现在已经转变了对你的看法,你们现在不是相处的很融洽吗?”

桑榆笑了,笑意中充满了讽刺。

她跟安母相处融洽?恐怕这个画面,永远也无法想象。

“珏儿——”一个冷硬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甜蜜。

他快速放开她,见是母亲,略微羞涩,然后搀扶着母亲坐下。

看着端到桌上的燕窝,安母心疼的对着儿子说:“最近你太忙了,听谢小姐说,总督派人来监察案子,你忙前忙后的陪着,要不是谢小姐帮你顶着,说不定你会更忙,所以改天要好好谢谢人家,还有你自己,也被太累,来,把这碗燕窝喝了。”

见母亲提起谢梓涵,安成珏还是有些尴尬,心虚的看了一眼桑榆。

这个小动作被安母捕捉到,心里那个气啊。

“娘,这些事我会应付,您被太操心了,桑榆说你最近腿不方便,应该多躺在床上歇歇。”

桑榆说的?那就准没好话,安母毫不在意。

可桑榆确实见安母累的直不起腰,她就那么冷眼旁观,既然喜欢什么事情一肩挑,那就满足她的控制欲。

告诉了安成珏,也是显示自己的关心,更让他管管自己的母亲,别家里的事管的死死的,还插手到她的头上。

安成珏让人扶着安母回房,可还没走远,他就端着燕窝,想要喂给桑榆吃。

桑榆本不喜欢这样的亲昵,可见到眼前的汤羹,张嘴咽下。

抬头看到安母如芒在背的眼神,她得意的扬了扬眉。

老妇人气的鼻子冒烟的走了,这之后都没再见安母找桑榆的茬。

可她觉得,安母肯定在憋着怎么使坏。

果然,这天,安成珏被公事套牢,家里只剩下桑榆和安母,安正远应朋友之约,早早的出门,这下子两个女人的对峙开始了。

安母一开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的开始找茬,以她是未来安家儿媳的借口,怕她在婚宴场合丢人,所以找人来训练她的礼仪。

好吧,她是小门小户出身,确实对这种大场合的礼仪知之甚少。

这样的安排她不能反抗,可这一遍一遍的要求重来,是怎么回事?

这不免让她想起某些整人场景,这种小动作也太无聊了。

她强忍着怒气,没有发作,可当她被整到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的时候,大门外走来的谢梓涵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哟,这怎么这么隆重,见到我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吧?”

谢梓涵凉凉的讽刺,没有得到桑榆应该有的反应,悻悻然。

不过安母看到她的到访,喜笑颜开的接待了她。

倒是桑榆,有了片刻的放松。

趁着安母聊天的空闲,谢梓涵瞟了几眼桑榆,对方悠然自得,毫无怒气的表情,简直让她恨得牙痒痒。

不是没有听说安成珏要成亲,不是不知道他对桑榆有多体贴顺从。

可她直接回避这些让她痛恨的消息,只等着她想要的结果。

一身酸痛的桑榆回到安成珏备好的婚房,换了件衣服,出来之后,就没再见到安母和谢梓涵,她没在意,指不定又躲在一起商量什么害人的主意。

果然,她没猜错,那个被陷害的人,就是她自己。

吃完午饭,安母一直挽留准备离开的谢梓涵,说府里池塘的鱼养得好,邀请谢梓涵一起去观赏。

然后吩咐桑榆去准备参茶点心,都没给桑榆拒绝的机会,就相携着走向后院。

没关系,桑榆直接吩咐下人准备好一切了事,她才不费那个劲。

端着茶水点心到了后院,看到她们站在池边喂鱼,准备放下东西就走,可安母偏偏让她过来一起赏鱼。

这有什么好看的,她心里提防着这两个人,可奈何安母强势的一把拉着她倒池边。

桑榆一直小心应付着,还好,喂了半天鱼倒是没出什么纰漏,可她也不想在这里吹风啊,今天学礼仪折腾了一天,累个半死,早想回去躺会儿。

看着谢梓涵兴奋的撒着欢,安母在一旁捧着伴着怕她摔了,这一幕看的她着实反胃。

“伯母,你们先聊着吧,我先告退了。”

“等等——”

安母抓住她手臂的瞬间,她感觉有一股力推了她一把,原本就酸痛的手脚一打弯,整个人差点跪了下去,可力道不对,斜着栽进了池塘里,连带着拉着她不放的安母也被拽了进去。

“有人落水了,快给我下去救人!”

这是谢梓涵大喝的声音,接着就听见扑通扑通的入水声。

可那么多人跳下来,为什么就没人管管桑榆?

桑榆掉下来,才知道这池塘并不浅,奋力的挣扎了半天,水喝了个饱也没人搭理。

心里将安母和谢梓涵骂个半死,这样的手段真低级,她都提防成这样了,没想到居然是用最简单,但也也恶毒的方式来陷害她。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难道又要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她还没报仇,她还有惦记的人,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终于在她快要濒临绝望的时候,被人捞起来。

跪坐在岸边,她感觉嗓子都快冒烟了,咳得上下不接下气,可仍是没人管她。

心里冷哼,大概都去照顾同样落水的安母了吧?

这得多狠的心,才能舍掉老命也要陷害她一把?

在岸上呆了好久,顺了气之后,她才往安母的房间走去,她倒要看看,这人是死是活。

……

“安大人,您家里来了口信,说老夫人在家里溺水,让您赶紧回。”

安成珏听到这句话,就再也坐不住,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他首先直奔的就是母亲的房间,回到家里就有人告诉他详情,可他不信,不信桑榆会做出这种事,不信所有人众口一词的事情,肯定有隐情。

他想先看望母亲,再找桑榆问清楚,可到了母亲房前,才发现他要找的两人都在房内,这倒是省了他再跑,可是两人的谈话却让他驻足。

“不用你假装好心,你离我远点就是我想说的。”咳咳的声音传出门外。

安母不领情,桑榆也不意外。

倒是安母身边的丫鬟劝着桑榆,“小姐,您先回去吧,大夫说老夫人受了惊,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在一通冷水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感染了风寒,得多静养。”

“是吗?如果这样,那怎么还能有力气去送谢小姐?”

安母被就醒后,谢梓涵才放心离开,可安母执意要送她,被谢梓涵拦住,才罢休。

这样的精神头,像是受惊有病的样子吗?

作戏未免也太过了,她剧想知道,安母到底耍的什么把戏,只是又一个整她的把戏,还是跟谢梓涵联手算计什么。

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透着点古怪。

丫鬟震惊的看着桑榆,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质疑,老夫人毕竟会是她的未来婆婆,怎么能这样说呢?

“你这个小贱人,你想害死我,还要污蔑我。要不是谢小姐让人救了我,我现在能活着跟你说话吗?我想感谢她,也碍着你的事啦?你就是嫉妒人家样貌家世都比你好,就是嫉妒我对她好,所以才推我下水的吧?”

她差点笑出声,这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叫骂,未免也太颠倒黑白。

究竟是谁将她推下水?又是谁拉着她不放,害的她差点被淹死?她都没喊冤,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这样?

“谁推谁下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跟谢梓涵搅和在一起,在算计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可你们有什么阴谋尽管使出来,这样用命来博,就不怕真的遭报应溺毙吗?”

她静静的站在两米之外,用最冷淡的口气质问安母。

安母被气的差点从床上坐起身,指着她的手指颤微微的,“你,你这个毒妇,贱人,居然敢诅咒我!看来,你不但嫉妒谢小姐,连我也看不顺眼,巴不得我早死吧?”

桑榆冷哼,“你也不也一样吗?你什么时候瞧得上我?也亏了你忍了那么久。”

想起安母以前的种种,那样刻薄歹毒的面目,居然忍到现在都没有发作,还真是难为她了。

“是,我是看不上你,有谢小姐这么好的人家喜欢珏儿,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种没有家教的贱人,你根本不配嫁进安家。而且我真正讨厌你的理由,充足的很,你过去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没错,她爱上别人,为别人生孩子,这事谁都接受不了。

可她已经在放手,也是为了安成珏最后一搏在让步,可安母为什么连这最后的一刻都等不了?

她不说起从前还好,这样提及,她也就无法理智可言。

“住口,你没资格提起过去,我也从来不稀罕你的喜欢。”

就知道这样的对峙,迟早要将过去的事情翻出来吵。

她的手紧贴着腹部,那里曾经真的很痛,眼前的老妇人正是侩子手,她如何能不恨?

“怎么?还说不得了?你做出的丑事都不顾忌珏儿的感受,还怕我说吗?你自己水性杨花,勾搭了更大的高枝就该放手,可你不但欺骗珏儿的感情,都跟人怀上孩子了都不肯放手,就不能怪我看不上你,你的孩子没了,是你的报应,你不该怪别人。”

安母的话,句句刺到桑榆的心理,有一股窒息般的疼痛。

曾经的那种绝望再上心头,让她再一次体会那种入骨的疼痛,还有仇恨。

仇恨,将她心里的魔鬼勾了出来。

原谅一个人真的好难,有些人更是不值得原谅,那样只会对不起自己,所以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那一瞬间,她发誓,要让欠她的人付出代价。

“可我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偏偏要嫁进你们安家,我要让你天天面对着我,日日不得安宁。你让我的孩子没了,那就让你儿子来还债,陪着我耗尽一辈子,我不让你们安家鸡飞狗跳,我誓不为人。”

“你!你个贱人!”

安母气愤难平,从床上坐起来,就要冲过来打她,可力道不够,一下子栽倒在床前。

“老夫人——”

“咯吱——”门应声推开了,安成珏从门外如光速般冲到床前,抱起母亲,重新放回床上,喊来大夫赶紧救治。

这一番动作之后,他都没有回头看过桑榆一眼。

桑榆有那么一刻的怔忡,过后才明白,原来还有后招在等着她。

冷眼看着众人抢救安母,她却只是站着不动,维持原来的姿势。

安母被掐住了人中,总算缓过气,看到儿子,止不住的哀嚎,“珏儿,你可回来了,那个贱人想要害死我,你要是再想着娶她进门,我就死给你看。”

“娘,你别激动,大夫说你要静养,好好休息,别再说这些话。”

“可是那个贱人要害我,所有人都看到了,就因为不满我对她的教诲,背地里阴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几次折腾?难道你真的要等我害死我,你才愿意听我的话?”

“娘!不要激动,我会说她的。”这是他唯一一次正面回应今天的事。

虽然不知道后续结果,但是光今天的事,安母就知道这件事算是成了,这才安心的睡下。

安成珏背对着她,可看到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就知道他此时并不如语气里那般平静。

刚才他都听到了?她很确定,可为什么要隐忍不发?

安抚好了母亲,安成珏才逐步退出房间,桑榆自动跟了出来。

两个人默契的回了房,可中途却一句话不说。

“安成珏。</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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