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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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那人尸体,走到床边低头去看抱着枕头睡觉的木朝北。

当手指触到她鼻尖的呼吸时,就着从大开的门斜照进的月光,林北衡想要伸手去碰碰她的额头,却发现手指早已剧烈颤抖。

酣睡的木朝北,轻闭双眼,看不出平日的调皮狡黠,倒是安静平和。

那一刻,林北衡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缓和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良久才伸手将她怀中的枕头轻轻抽出,又将她卷着被子露在外面的脚放进被窝。

林北衡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背上泌出一层细汗。

若是自己晚来半刻,是不是自己就再也不能拥抱她了?

月下,林北衡静静直坐在那个熟睡小女孩的床边。如水的月光,浅清的光芒淡淡的笼罩在他的四周。

那上扬的嘴角,在柔和的光线下,溢出满满的温柔。

仿若他眼里所看的,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一般。

无论外面如何混乱,林北衡只想为眼前之人守住一片纯净的天地,任她天真烂漫欢笑成长。

然而近在咫尺的人,林北衡却不敢伸手去触碰,唯恐惊扰了她的好梦。

次日一早,林北衡便唤来暗部加派人手保护小北。

那日夜里的刺客已死,从他身上便很难再找出幕后主使的信息nad3(其实当时林北衡飞刀灭·口的时候,是清楚留活口的用处的。但是他生怕那刺客没死,伤害到小北。

人只要顾忌的东西多了,做事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任凭暗部怎么查,也查不出那刺客是谁派来的。但是他的刺杀对象却是耐人寻味。

大概整个京都都知道,木朝北之于林北衡的意义吧。所以要先去除了她?不会!

既然是想对付他,只会拿她威胁自己。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想要除掉木朝北。

木朝北来东宫之前的背景是一片空白的,林北衡至今只知道和多年前曾来过北宆的苍颉,在同一天出现于自己的视野当中。

所以如今他不得不防,如今自己的势力,尚未达到在任何地方都能将她护得万无一失。

“想什么呢!”南溯见他盯着图纸发呆,心下担心,不由出声唤他。

“没事”,林北衡收回思绪,不再细想,抬眼望向窗外的一角蓝天。

“你也不要想太多,这几日便安心养伤,过几日还有两国使臣要见的,可要打起精神了”,南溯说着便看向他的胳膊。

林北衡察觉到他的担忧,笑了笑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了,这点小伤还是难不倒我的”。

伤,其实也是那晚留下的。

当林北衡只顾看着木朝北时,一道长长的黑影,自藏匿的房梁上悄悄移动。趁林北衡松懈之时,刀影极快从床顶的纱帐而出,直直泻下。

那刺客目标明确,只想杀了木朝北。

林北衡反应之际,锋利的刀刃便深深的刺进自己的皮肉之中。林北衡不想惊醒熟睡的人,便缠着那人移到院外。

奈何那刺客见错过机会,又见院中蓄势以待,渐渐围靠过来的侍卫。便是挥刀想要自我了断,林北衡看出他的想法,忍着胳膊上的剧痛便是飞出一片小刀。

谁知那刺客,只是以刀作诱,已咬破舌下毒·药,在他手中大刀落地同时,口吐黑血直直倒下。

南溯听他这么一说,便是笑开道:“还记得小时候吗?有回下雪天,你得了风寒,太医说了要好好休息,不可过多运动。你偏不听,高烧不退时,还非要坚持每天早上去练功。后来好了,差点直接练到西天去了”。

南溯与他相识多年,自是知道他那忍耐又倔强的性格。

其实也就在这几年,木朝北来之后他才变得温和一些,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初是被她时常气的跳脚,后来倒是越来越享受给丫头收拾烂摊子了,人也变得爱笑许多。

有时候南溯甚至猜想,其实皇帝之所以那么纵容木朝北,大概也是因为知道,她改变了之前那个孤冷寡言的少年太子。

林北衡听他这么说,笑道:“那是幼时不懂事,如何和今天比较?”他见南溯似要反驳,玩笑道:“再说朝上又有那么多人,我杵那站着就行了!”

闻言南溯伸手便去拍他的肩膀,也是笑道:“好啊,到时有需要我替你出面哈!”

“那先谢谢你啊!”

“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了?我可是京都闻名的少年小将!”

“怎么你嫌多?”

“怎么会呢!”南溯见他危险的眼眸一抬,便立马改口,却又嘀嘀咕咕道:“唉!自从那叫木朝北的来后,我在你这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啊,不对!你心里是不是早没我了?!”

林北衡再次斜睨他一眼,凉凉道:“自作多情太严重需要治疗的。”

“太穷!没钱吃药!”南溯自暴自弃,挤走站在椅子旁的林北衡,一屁股坐下去,翘着二郎腿。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闻名京都的小将,连病都看不起?看来也是本宫的责任啊。”林北衡难得陪他一起玩笑,一副责难自纠的模样。

“这样吧,我去跟南将军说一下吧,南将军平时虽是严厉,总不至于看他儿子病入膏肓吧”

刚刚稍稍低沉的气氛,终于在两个少年玩笑中散开。

“有进步啊,越来越有幽默感了,值得表扬哈!”南溯虽也知晓他是说着玩的,却一听到自家老子,便有些发怵,连忙转移了话题。

“过奖”

南溯随意低头望桌上摊开的图纸看去,突然神色一凛,真的转移话题严肃道:“阿衡,你看东仡北面,这里的沙漠。”

第8章 后续

?青衣案后续

“哪里?”林北衡视线看向南溯所指的方向,待看清后,了然点头道:“这里我知道,传说中阎罗之地,只进不出。”

“对”。南溯蹙紧的眉头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有所松懈,他又道:“这个无名沙漠里,有一种植物,叫‘青虹’花,青虹便是制作‘七彩’的原材料。”

南溯的话其实没有说完,但是林北衡却明白了。

因为木朝北当初来时,中的便是“七彩”之毒。七彩是一种罕见的□□,来自东兀,准确的说是东兀皇室。“七彩”是种狠辣的毒,中毒初期并无异样,只是身上会渐渐莫名出现瘀斑紫癜,直到最后,全身慢性内出血死亡。

并且这种毒,唯有与人换血方可清除。

那么木朝北为何会中了七彩毒,肯定与东兀皇室有关系。

可是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七彩,而是“青虹花”,青虹花来自传说中极为恐怖的沙漠,那么也就是说东兀皇室,已经征服了那片沙漠?

那么东兀的势力,已经强大到什么样的地步?这就是当权者所需烦恼的问题。

“也许这只是巧合”,南溯看着他烦恼的样子,突然出声,打断林北衡长长的沉思。

“如果东兀真的已经收服了沙漠,往后他们想要攻打北宆的话,又会多了一条路线”,林北衡轻摇一下头,手指向两国共同的北方指去,虚画一条线道:“你看,他们就可以从这里过来”。

南溯亦是明白,他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兵法,自是知晓这其中的道理。

尽管如今太平盛世,云州大陆一片和平。只是居安思忧,越是位高者想的越多。假如有一天东兀来犯,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如今之计,只有加强我国国境内与沙漠相接的戈壁的军事布防了”,林北衡思虑半刻,作下决定,他又道:“至于如何布防,我们后期还需再议了”nad1(

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多年来的默契便是一眼看出彼此的想法

“皇上知道小北的来历吗?”南溯突然问,转移了话题。

林北衡摇头,往窗边走去,伸手推开其中一扇窗,深深吸一口气闻着初秋风里的味道,这才开口回答说:“父皇暗中让人调查时,初三早已为小北伪造过一份清白的背景”。

南溯这才明白为何当初,皇帝会轻易同意留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南溯靠着书案双手抱胸的看向好友,他想在很多人眼里大概这个太子殿下不算有多出色,常常还会跟皇帝陛下对着干,可是大概只有自己看见了他的努力吧。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世人看到的就只有庆相,那个权势滔天的长孙庆。

想到庆相,南溯自然想到几日前梨园里皇上说的事,便笑着问道:“对了皇上让你教导长孙宝儿,你真准备亲自教?”

林北衡斜睨他一眼,嗤道:“我自己还在被先生教,去教他?没那能耐!”

“那你就把他扔给太傅了?”南溯又笑问。

“难道随便给他请个教书先生?”林北衡再度瞥了他一眼回答。

“现在整个朝野可都在传你把小北教地如何好,对自己有点自信哈!”南溯见他如此,不由开起玩笑,权当调节气氛放松一下。

听得这里林北衡不由笑出声来,他道:“要真把小北教的好了,还能去翻墙?”

“哈哈哈”,南溯也想到木朝北这丫头,灵活的爬上墙头的样子,朗声笑了起来,待收到林北衡警告的目光时,这才堪堪止了笑,清咳一声正色道:“这丫头如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多半还是你自己惯得,可怪不了小北调皮啊”nad2(

林北衡也不否认,摇头笑道:“不说她了”。林北衡只折回案前,提笔蘸墨,抬手便在纸上写下几字。

“将计就计”,南溯凑上前来,默念出声,并不理解其中深意,抬头疑惑望向收笔含笑的林北衡。

“我说的是前几日宫里的‘青衣被杀’的事”。林北衡解释,说着双手背到身后,踱开两步,站到离南溯稍远的地方,见他依旧不解,便笑着解释道:“庆相既想招揽石破,我们便也让石破看清庆相便是。”

“石破是你的人?”南溯问道。

“不是,”林北衡摇头,继续解释说道:“石破为人正直,一直只为皇帝效力,从不拉帮结派。如若不然,又如何劳烦庆相如此大费周章,设了梨园那场戏?”

南溯这才明白其中关键,点头同意说道:“石破为禁军统领,手握皇宫大内数万护城精兵。若是真能……”南溯后面的话并未说完,但是言下之意却很明白。

“这便是庆相一直想要招揽石破的最大原因”,林北衡点头,但是很快他又说,“也正是因为此,庆相才会花费周章,杀了青衣制造混乱,然后引导……皇帝人前施暴,乱箭射死了还没定罪的嫌犯。好让石破看清他一心效忠的北宆皇帝实,实根本不值得他如此效命。”

南溯自然明白这其中关键,尤其是梨园混乱后的几日朝野一直在说当晚之事。话题大多都是“皇帝如何残暴”“庆相如何仁慈”,更甚连坊间都已将此事传开,庆相大概也没想到有如此出人意表的效果。就是连自己的父亲在听到此事时,也是砸了茶盏大呼:“皇上糊涂”

当然最后一句南溯不准备说出来,转而看向林北衡问道:“也不知庆相这回有没有达到他要的目的?”

“这正是我后面要说的,只要我们找到庆相参与其中的证据,石破就不会再轻信与他”,林北衡说nad3(

“你有计划了?”南溯挺直背挑一挑眉,很有兴趣问道。

“自然”,林北衡点头,坐到案前的椅子上,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个案子的真相了,只要和庆相扯上关系,就可以透露给石破。如果石破能够……”

“殿下”

林北衡话尚未说完,便被书房门外初三敲门的声音打断。

“进来”,林北衡与南溯对视一眼后,才出声应答。

“殿下”,初三推门进来,稍一行礼,又见一旁的南溯,朝他又一抱拳道:“南溯公子”

“初三,你可探得何消息了?”南溯见了来人笑问。

初三这些年主司打探各方消息,他来自然是有重要消息禀报。

“又被南溯公子猜对了,初三的确有要是禀报”,初三说的时候面色并不太好,待收到前方二位急切的目光复又开口说道:“青衣被杀那晚请来的戏班,包括班主的戏班所有人都不见了”

“什么?!”林北衡“嚯”的站起双掌趁桌,不可置信道。

南溯见此也是惊讶,几步跨到初三身边,单手便按着他的肩膀焦急道:“你仔细说清楚怎么回事?”

初三也不多做玄虚,开口道:“属下领命去调查,故去了他们橱表演的戏楼。只是戏楼老板,说自进宫那日起就再没见过那个戏班子。属下又去了他们住的地方,私人用品皆在,但是人和表演的道具戏服都不见了。属下又四处打探,仿若那些人凭空消失了般,怎么也找不到踪迹。”

待初三一气说完,林北衡便一下怔住,眼睛望向前方,不再言语,他再次棋输一着。

南溯初三见他如此,纷纷为他担忧。刚刚已在计划下面该如何反击,此时却是如此状况,实在令人心有不甘。

南溯有些不放心的走上前去,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也许我们还有其他转机。”

可是转机在哪?那些人要么全部一夜间离开京都,要么全被庆相杀人灭口解决干净。依照他们对庆相的了解,后者可能性更大。

初三踌躇片刻,再次开口说道:“殿下,属下探得消息,东兀此次来的二皇子苍颉,已经暗暗派人去了‘寺’。恐怕他很快就会知晓,当日带走小主子的,您的身份。属下怕到时……”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已交代让人捏造了假的身份应付那苍颉”,林北衡挥手打断初三后面的担忧,此时他脸上又恢复以往的风采,没了刚才的颓废之色。

只见他坐直身体,抽了之前写的“将计就计”对折几下扔到一旁,再次提笔写字。

林北衡边写边说道:“既然死无对证,这次算是我们全输了,但这并不代表庆相就全赢了”。

话音刚落,手下笔停。

“初三你将这封信交给石破的几位亲信”,林北衡将笔搁下,颌首朝初三说。

“这是什么?”南溯见他此时一幅胸有成竹之态,不由好奇。

林北衡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笑答:“这不过就是一封,以戏班班主名义写的,他自己如何杀青衣的忏悔信罢了”。

林北衡见二人依旧不解,解释道:“世人最忌猜疑,都道‘空丨穴来风’。即便石破他不信,但是不能保证他就毫无疑心,只要他对这件事尚有疑虑。那么他自己就会调查,只要他查就不怕他不对整个事件乃至庆相的怀疑。”

这是林北衡利用人的猜疑之心,唯一能够想到的后招。

“如果石破所查,和庆相毫无关系呢?还有石破一旦知道,这信是我们送的,他又岂不会怀疑我们?”南溯提问,这才是事情的核心所在。

“第一,即便查不到关系,但是石破却已经知道事情的复杂性,即使对皇帝失望,也不会投入庆相门下”

“第二,石破几位亲信当中,有我们的人,自然不会被他发现,即使发现我们也可以变成被人栽赃”。林北衡解释完,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他望着从窗户缝隙里直射而入的束束光芒,嘴角上扬悠悠说道:“我可不怕事情变得更复杂”。

南溯听他这般说,不由有些佩服,这短短时间竟能想的如此周全,玩笑道:“你都已想好对策,倒显得我们这些人很是无用了。”说完还不忘拖一旁立着的初三下水,朝他说道:“初三你说是不是?”

奈何初三并不接茬,只摇头笑道:“属下一直都很清楚殿下聪慧过人,而属下也一直知道自己愚钝”。

初三说完上前接了林北衡的信件,便抱拳告退,留下被噎得脸色青紫的南溯。

南溯十分无辜,在初三关门离去时,撇撇嘴朝林北衡抱怨道:“你都养的什么人?名字叫初一初二三四就算了,脾气一个比一个奇怪还。”

“一二三四是按照他们来东宫的时间顺序排的,就是因为脾气不一样才能分得清谁是谁”,林北衡解释,为什么能认全这些人?不过是他们的性命跟自己的紧紧相连,更甚至他们用自己的性命薄自己的性命罢了。

南溯也不再多说,懒懒收了案上的地形图,边卷边问道:“你真打算请大明王朝的皇子来北宆?”

他们刚刚讨论的便是,东兀不请自来,而他们可以再请个别的国家的皇子过来,而他们商议的结果便是,请来大明王国的六皇子-——墨季陵。

林北衡听得他问,解释说道:“不是准备,是墨季陵已在来的路上了。有三方在,这才是最为稳固的关系”。

南溯将图用细绳扎上,点头表同意他的观点,复又说道:“正好我们的北方正与大明北疆连在一起,这些年两国和睦,我们的镇北王在北方过得也算是滋润了”。

“魏雄虽是异姓王,但这些年在北方也算安分,每年除了规定的朝贡便是尽捡写珍贵少有的稀罕物送过来。这般圆滑,也不知是不是真心臣服。”林北衡想到此人,也是看不得透。

第9章 云来

?云来水走

“魏雄的事先放一放,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如何稳固北穹大明东兀这三方关系。”南溯将卷成细轴的图纸自顾搁在书架的一角,返身之际脚步稍顿片刻,话题一转又说,“你最好还是去哄哄你那丫头吧,别到时真气恼了,还不是你自己受罪?”

林北衡点头,想到小北刚刚跑进屋里的委屈样子,心里不由有些不安。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他并不想退让,毕竟她的身份确实太过复杂,连他自己至今都未查清。若是事先知晓倒也不怕,只要多准备些应对措施即可,关键现在这般毫无头绪的状况,就是皇帝知道了小北来历不明,也定不会轻易同意让她留下……

“行了,我得回去了,后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南溯见不得林北衡此时这般,低头沉思的模样。仿佛他肩上盖住了浓浓的重雾,那些雾久久都不会散开。

很多时候,南溯都在想,林北衡这个自己从小便认识的人≡己到底有没有看透他呢?有时候林北衡就像是透明的,为了不影响国计民生之类,从不主动去招惹那位步步为营,企图窃了林氏江山的庆相。

更多时候只要庆相所为有益北宆百姓,哪怕主要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心,北宆这位太子殿下便都会支持。

但是这位庆相大人,所作所为哪件不是为了他后期独大势力做储备?

世人常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如今这位庆相确实是得了北宆百姓的心,可是他的初衷?他的最终目的?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富国强民?

然而以上的问题,南溯和林北衡曾有意无意讨论过,只是林北衡的态度总是晦暗不明,从未明确表态过。而林北衡平时只做些防止庆相扩大势力的事,从不去打击他的威信。故连他自己都不是清楚,这位太子到底如何看待庆相。

这时林北衡突然站起身来,推开书房的门便往外走nad1(他并不知道南溯在想些什么,待他察觉到南溯并未跟上,这才回头看向一直立在书案边上发呆的南溯,蹙眉疑惑问道:“怎么了?又想到了什么事?”

“没,走吧”南溯听得他唤,连忙回神笑答,掩了心里的种种疑问,拂了衣摆便跟过去。

林北衡待他走到跟前,两人方一起往府外走去。

此时已是夕阳斜照,温柔的金色光芒轻柔染在,偌大东宫的每片屋檐琉璃瓦上,以及院里种的每片树叶上。

两人一路走着,并未太多交谈,眼见即将行至东宫门前时,南溯双手背在身后笑着对同行的林北衡说道:“行了你就回去吧,别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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