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可以很好的处置宋姨娘了:即让她得到教训又能全了老妻的脸面儿。虽然老妻常常行事不得他的心,但是老妻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只是,这个儿媳妇年龄尚小,她知道应该如何做吗?
老太太听了老太爷的话后本想劝老太爷两句,为宋氏讨个人情,可是看到老太爷的脸色,她又把话咽了下去——他们家老爷子的脾气古怪着呢,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说话为好,不然宋氏的惩罚只会更重。
红裳想了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儿,但事情却是不能不做的。红裳扬声儿喊了一声:“且慢。”然后上前对着老太爷行了一礼:“老太爷,容儿媳为宋氏说几句话。依儿媳来看,有可能是宋姨娘看夫君吃酒吃得多了,不放心他一个人睡,所以伏伺夫君了一整儿个晚上,这就算不得是同夫君共宿了一晚;老太太也说过宋姨娘是个极稳妥的人儿,当然就是极知道规矩的人儿,更加不会做出宿在上房中的事情。所以,还请老太爷看到宋氏等夫君一片赤诚的份儿上收回成命,饶她这一次。”
老太爷深深的看了红裳两眼,这个儿媳妇,嗯,很不错。他对于红裳所说的话非常满意,甚至带着欣赏的意思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媳妇儿为她求情,那就罢了。只是,禁足三日改成禁足七日吧,这个却是不能少的。”
儿媳妇既然给了他面子,他当然也要让儿媳妇清静几日:想来这几日,以儿媳妇的心智会料理赵府有些样儿了吧?即使宋氏出来,想来再难以翻起风浪。
而且老太爷就是要让宋姨娘知道,只要她行差走错了一步儿,那么就算看老太太的面子,她的惩处也轻不了——让红裳利用这七日熟悉赵府,继而接掌赵府,也就是夺了宋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及权力,比打她还要让她难受吧?
在老太爷的心中,让一个妾室掌事儿——虽然不是掌理赵府,却始终让他面子上感觉挂不住,现在有了正经的儿媳,当然要儿媳来掌家做事最好。
红裳弯腰一福谢过了老太爷,后退两步又坐了回去。老太爷处置宋姨娘时看她那一眼,让她想装傻也是不行的。不过老太爷做事儿还是公允的,如此处置明白就是要把赵府交到自己手中打理了。
红裳心头还是轻了一轻的:老太太虽然对她百般刁难,好在老太爷还是个明白人儿,日后就算有什么事情,还有个人能为自己说句公道话儿不是?
同时,红裳也打定了主意,有时间要那个魏太姨娘才是:她对于老太爷的这位妾室太好奇了。如果魏太姨娘是个可交的人儿,也许在赵府中,红裳就找到了第一个可以做朋友的人吧?
赵一鸣看了一眼红裳,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不太爱说话的小妻子,居然还真是个高人啊——会说话,又极会办事儿,这心机与手段一样儿不缺,得妻如此是上天对他的厚爱了。
赵一鸣心中放下了大石:母亲年事已高,而府中宋姨娘的权柄日大,以妾掌府遗人笑柄不说,日后赵府的嫡庶之争必不可免了。而现在不同了,赵一鸣看红裳说话做事儿,居然机心极深,但却宅心仁厚,想来掌理赵府并非难事儿,且又不会逼得赵府的姨娘们不得安生。
老太爷对红裳那是极为欣赏:很有当家主母的样儿。他本来处置宋姨娘也是为了给红裳看,他也想看看这个儿媳妇有没有可以接掌一府的能力,不想这个儿媳妇四两拨千金把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且红裳说出来的话那是话中有话,老太爷当然听出来了。老太爷就欣赏红裳这一点儿,居心仁厚,却并不软弱可欺——懦弱的性子怎么可以为一府之主母呢?
老太太却对红裳依然没什么好感,她不会因红裳的三言两语而对红裳改观的,这里面的缘故就深了,不过老太爷却是知道的,也因此而对老太太更加不满。
老太爷对丫头婆子们道:“去个人到宋氏那里传话儿,把刚刚我要如何处置她同她说清楚,然后一定要言明是她的夫人为她求情,我才饶她这一次,如果禁足时不安分,就不要怪我心狠——把她赶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有丫头婆子答应着去了,宋氏听了会如何想,红裳却没有往心里去:妾室的地位如此之低,让红裳也放下了心来。只要她保得妻位,那么她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也要看赵一鸣的意思才好,没有了男人的支持,女子在家中说什么也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这个时代,不只是妾室的地位低,正确来说,是女子的地位过低!
红裳伺候着老太太老太爷用过了早饭,老太爷便道:“媳妇儿,我同你们的母亲年事都已经有些高了,这府中的事情料理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而且事情又多又杂,烦得我实在是有些恼意儿;正好你们夫妇回来了,自今日起这府中的事情里里外外就交给你们夫妻打理,我同你们母亲便偷闲了,呵呵。媳妇儿,把这家交给你掌理我也放心,只是日后就要辛苦你了。”
红裳躬身行礼:“老太爷说得辛苦两字,媳妇不敢领。为老太爷老太太分忧是媳妇儿的份内事儿,只是说到掌理家中事情,媳妇儿哪有那个本事儿,府中的事情还是由老太爷和老太太掌理,有什么事儿需要做时,老太爷和老太太只要吩咐一声儿,媳妇儿便去做就好。”
笑话,自己刚刚一回府便接掌了赵府,老太太会同意才怪,她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啊——虽然掌管了赵府有很多好处,自己可以自立,有好些事情不必看人眉眼高低,比一个虚名儿的妻房要好太多,可是现在红裳没有一分根基,此事红裳认为还是慢慢比较好。
而且老太爷昨日根本没有宿到老太太屋中,想来也不曾同老太太商议过;而赵一鸣虽然提过让她掌理府中的事情,但却并没有详谈过呢,在这种情形下,红裳如何能答应下来呢。
正如红裳所料,老太太的脸色在听到老太爷让红裳掌管府中事情时就变了,听到红裳的推辞她的脸色才缓了下来:“老太爷您现在就让一鸣他们接管府中的事情,是不是太急了些?媳妇他们刚刚到家,原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才是,哪能这样快的让他们做事劳累呢,你这做父亲的是不是太不知道疼人了。”
赵一鸣听到这里笑道:“母亲怎么说这话儿呢?儿子现在正当年,就算是赶了一些日子的路有些累,但在自己家中理事儿,又不是日赶夜赶的非要做多少,还能没有歇着的时候?如果要说累,这些年来儿子不在家中,府里的事情累了父亲母亲不少才是真的,现在儿子回来了,还是由我们来打理吧,父亲与母亲正好可以静心调理颐养天年;再者,父母有其事,儿女服其劳是应当的,哪有让父母劳累,儿女反而清闲享受的道理?如果母亲感觉长日无聊,可叫孙女儿们到跟前来相伴玩闹,也可出府到各处亲眷那里走动一下,还可请婶娘等人常来聚聚岂不是好?府中的事情,母亲只管放心交给我与裳儿就是,万一有哪里不知道的,父亲母亲不就在府中吗,我们随时来请教父亲与母亲也就是了。”
第十章 歉意
赵一鸣说这些话是因为他没有想太多:原来他的前一任妻子在时,便由他的妻子理事儿,自他妻子去世后,而他与弟弟先后外放,这府中的事情便全由老太爷与老太太掌管了。父母年事已高,还要为家中的事情操劳,在赵一鸣看来就是他的不孝了。
老太爷听得连连点头:“好,好,说得好啊。一鸣,念你一片孝心,此事就这么定了。原本你母亲说得也有道理,是该让你们歇上几日再让你们理事儿。不过你既然有这样的孝心,那为父的就成全你,也享享清闲。再说,你们回府了,原也该我们这些老人家好好歇一歇。”说着还笑了起来,儿子有做事儿的能力,并且有替父母着想的心思,实在让老太爷老怀大慰。
老太太就算不同意,可是赵一鸣他们爷儿俩已经说定了,她几次想开口拦下,都没有插上话,最后事情已经议定,她也不好再相强丈夫与儿子,只能默作作声儿,算作是答应了。老太太没有插上话儿的原因,就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大事儿,居然在赵一鸣父子两人的三言两语间便决定了。
与老太太所想不同的是,让红裳掌理赵府的事情,老太爷却是想了很久了,在接到赵一鸣成亲的家书时,他便有了这个想法:宋姨娘协助老太太理事儿不可长久啊,不然日后必会留有陷患。
老太爷看到红裳后,观她言行举止非常合他的心意,他便一日也不想再等了——被老友们讥笑了这么久,他们赵家终于再没有什么把柄会被人取笑了。
就算万一红裳掌管不好府中的事情,到时候不再让她主事儿也就是了,反正家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算出乱子也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乱子,而且自己就在府中,有什么事儿自己也会提点着媳妇一点儿;能出大乱子的事儿都在府外呢,而府外的事情有他儿子赵一鸣呢,对于自己的儿子,老太爷放心的很;再加上有赵一鸣会在一旁提点红裳,老太爷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红裳一定会是一个好主母。
红裳看这情形,知道接掌赵府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即使知道老太太很不高兴,她也没有再做推辞:如果推辞交出掌理府事的权力,只做一只做事的老牛儿——老太太是一定会高兴的;不过真要如此,那她还不如什么也不做,只做一只米虫来得好呢!只做事却无权,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好处、好名儿声是他人的,错处与坏名儿都是自己的,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红裳当然不会做。
接下来又议了一会儿府中的事情,赵老太爷便让人取了府中的钥匙等物交给了赵一鸣与红裳,然后老太爷便同老太太回房了——老太爷认为有些话要提点一下老太太才可以。红裳也就随赵一鸣回了他们所住的客房。
赵一鸣进房坐下后,看了看红裳,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裳第一天到赵府,他便到姨娘的房中宿下,实在是很不给红裳这个正室面子。最重要的是,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哪个妾室那里,红裳刚到赵府,他不想让红裳生出一种只她一个人面对陌生环境的感觉来。但事与愿违,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红裳明白,让红裳相信他所说出的话是出自真心,不是托辞。
而且他昨天晚上宿到宋姨娘那里,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来对付红裳,现在也还不得而知,只是赵府的下人们一贯是极会看人眼色的,经他昨天晚上如此行止后,多少会让下人们以为风向是吹向宋姨娘那边的,这个新夫人一入门便不得宠吧?下人们惯会迎高踩低,赵一鸣知道自己的所为已经让红裳在赵府下人们的心目中,下降了不少才对——要做些什么补救才好,赵一鸣打定了主意。
红裳看到赵一鸣的尴尬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红裳轻轻一叹:这个男人还算是不错的,虽然明知道昨天晚上的错事不是他主动愿意做的,但还是为此而对自己感到愧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红裳对着赵一鸣微微一笑,轻轻道:“夫君怎么不说话了?可是生我的气?夫君昨日吃得烂醉,我哪里扶得起你?倒是老太太考虑的周全,让宋氏伏侍你去睡了,不然,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哪个也不要想睡好了。并不是妾身我不想伏伺夫君回房,实在是有心而无力啊。”
红裳轻言慢语的把事儿说开了,并且把错揽到了自己身上:既然想让赵一鸣承她一个人情,那莫不如就承个全的人情好了。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明白这是红裳在给他台阶下了:妻贤良如此,他还有什么要求?赵一鸣心中的愧疚因此反而更加深了三分:“夫人贤良,让为夫更是羞愧!酒惯误事儿,我日后饮酒必不会过三两,再也不如出现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夫人难以自处。嗯,夫人,昨天晚上的事儿,还请夫人见谅,为夫这里给夫人你赔罪了。”说着,赵一鸣对着红裳拱了拱手。
红裳侧了侧身子避过了赵一鸣的礼,然后起身还了一礼后笑道:“夫君,夫妻二人哪里用得着赔罪不赔罪的?再说昨天晚上也不是夫君的错儿。还有啊,男人家有这样那样的应酬,哪里就能由得你说几两就是几两的?如果再被人打听得你只吃三两酒的缘故,怕不笑你个怕老婆?夫君日后如何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心中更是一暖,再看着红裳的笑脸,他的心中一动,摆摆手让屋中的丫头等人出去了。赵一鸣上前搂住了红裳低笑道:“怕老婆就怕老婆,我才不管被谁笑呢,只要夫人你不会怪为夫的就好。”
红裳的脸在被赵一鸣抱住她时,立时红得似要滴下来胭脂来:虽然他们成亲已经有几个月了,可是她还是不太习惯赵一鸣的亲近——昨天晚上赵一鸣不在她的房中睡,红裳没有多少难过,还有一丝莫名的轻松。因为红裳非常不习惯赵一鸣的亲近,只要赵一鸣一接近她,红裳不要说脸红了,就连她的身子也是红的。
红裳轻轻挣了挣:“夫君——”她的语声因为害羞,变得有些软糯,听到赵一鸣的耳中,那是甜到他的心底深处去了。
赵一鸣最喜看小妻子一脸的娇怯,再听到红裳的这一句轻嗔,他忍不住轻轻在红裳的脸上啄了一下:“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是夫妻呢。”
红裳红着脸嗔他:“哪个不知道是夫妻呢,只是青天白日的,让丫头们看笑话不是?快放开妾身了,夫君。”
赵一鸣听了红裳的话更是大乐:“由得她们笑就是了,为夫的不怕;难不成,是你怕被人笑?嗯——?如果你求求我,我说不定会放开你。”赵一鸣越看红裳红脸,他越是爱,于是忍不住耍了一点小无赖,只是他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话与年龄有些不符。
红裳挣不脱,而且赵一鸣在她脸上亲那一下时,她可是感觉到了赵一鸣的唇有些火烫——这种情形红裳知道,如果再不想法子让赵一鸣放开自己,那接下来会生什么,她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
想到赵一鸣接下来想做的事情,红裳的脸比那红红的布还要艳上三分,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夫君,您不要再同妾身玩笑了。一会儿总管和各处管事该到了,莫让他们久等我们。”
赵一鸣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有正事儿要做呢,想到这里本来要放开红裳,可是当他看到红裳唇上那两点被她自己刚刚咬过留下的淡淡齿痕时,终究没有忍住还是吻了下去。
红裳嘤咛了一声儿,她想躲的,可是哪里能挣得开?赵一鸣直到呼吸不过来才放开了红裳,红裳已经羞得不敢看赵一鸣了。
红裳坐在妆台前整理头,而赵一鸣就站在她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她。气得红裳瞪了他一眼,可是赵一鸣一点儿不以为忤,反而对着镜中的红裳笑得更加得意。
红裳看着镜中赵一鸣的笑脸,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柔柔的一动,似乎一丝丝甜蜜在心底最深处荡漾开来。
红裳理完了妆容,赵一鸣伸手扶起了她来:“我们去花厅见他们吧?”
第十一章 无后的担忧
红裳看赵一鸣像是要继续陪自己的样子,不禁奇怪的看了一眼赵一鸣:“夫君今日不是要拜会京中故友吗?”
赵一鸣扶着红裳站定,笑着说道:“那个不急,我的那些旧友故交家就在京中,我今儿不去,他们也不会走掉或是丢了,夫人自管放心就是。”赵一鸣的心情大好,话语间有了些俏皮的意思。
红裳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既然赵一鸣不想出府那就不出府好了。而且红衣裳也明白,赵一鸣如此做在对她陪不是:因昨天晚上留宿宋氏房中的事情,他已经有了歉意,现在是想以行止来弥补一下。
就像红裳所想的一样,赵一鸣如此做,除了向红裳陪不是以外,他也想以此让赵府的下人们知道,在他赵一鸣的心目中,他的妻子红裳可是极重要的一个人,哪个人也不能辱了她!不然,依那起子奴才的龌龊心思,不定怎么想红裳呢——对红裳有个什么不敬也不是不可能的。
赵一鸣起起了红裳来,红裳有些急急的转身就想向屋外走去:晚些不定赵一鸣又会做什么来,自己岂不是白白收拾一回?红裳的小心思,赵一鸣当然看出来了,他伸手拉住红裳的小手,然后满脸促狭的笑意看着红裳,直到红裳又被他看红了脸才作罢:“走吧,我的夫人。”
好不容易红裳夫妻才走出了屋子,屋外的丫头看到赵一鸣扶了红裳的手出来,急忙上前要接过红裳的手来服侍红裳,但是赵一鸣一摆手,让丫头们在身后跟着就行,他就这样亲自扶着红裳向花厅行去。
红裳原也没有把赵一鸣携她的手当作一回事儿——二十一世纪的男女搂搂抱抱的走路都极为常见了,夫妻了牵牵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红裳看到丫头们眼中的讶色,才知道赵一鸣是不应该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她轻轻的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赵一鸣觉后握得更紧了一分。
赵一鸣偏头看着她一笑:“没有什么,你不用多想,我们这是在内院。而且,经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应该做些什么,让赵府的下人们知道,风是向哪边吹的。”赵一鸣知道红裳在顾虑些什么,他的小妻子总是谨慎的过头儿,一丝逾越都会让她惊吓得苍白了脸;虽然守礼是好事儿,但是他的妻子是不是也太守规矩了呢?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赵一鸣这样做是故意的?是为了弥补昨天晚上因他而可能对自己造成的不利——自己还没有想到这么深呢,嗯——,赵府的下人们当然会以为自己不得赵一鸣的心,所以赵一鸣才会一进府就宿到了姨娘的房中。
红裳的嘴角弯了弯:她的这个丈夫还真得不算坏呢,老天看来真得为她留了一扇窗,让她看到了一丝幸福生活的希望。
红裳不禁想:就算真得同赵一鸣生活一辈子也不错,毕竟这个时代的男人不同于二十一世纪的男人,赵一鸣这样的——,已经算是极不错的了。
红裳轻轻道:“夫君,就算我们不违礼,妾身也不愿看到有人因此而诟病夫君。”男女之礼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极为严格的,虽然红裳所知的还不是很多,但就她现在所知,她也知道赵一鸣如此做,对他自己必会有些不好——不然这些人精似的丫头们不会如此惊讶。
赵一鸣看了看自己大手中握着的小手,他对于要放开真真是有几分留恋不舍:“夫人何必在意这么许多,一切有为夫来担当,你自管放心就是。”
红裳一笑:“就是因为夫君爱护妾身,所以妾身要更加爱护夫君的声誉才对。”赵一鸣如此做下去,最后被老太太训斥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赵一鸣听得大笑:“好,好,就依了夫人,成全夫人对我的一片关爱。”说着松开了红裳的手,他转头唤丫头过来服侍红裳。(bsp 赵一鸣听到红裳轻言细语的说出对他的关爱,他心中的高兴就不要提了——都快要把心撑开了:这可是自成亲以来,红裳第一次如此明白的说出对他的关心。
一旁早有丫头紧赶了几步到红裳身旁,红裳看了看上来的大丫头,心下有些惊疑:这个丫头是谁?居然把侍书挤到了一旁不敢上来服侍自己。不过红裳也没有多问什么,那丫头过来后等了一下,也没有等到红裳伸过手来,不自禁的微微一愣,然后略略思索就上前扶起了红裳的胳膊儿。
红裳摆摆手臂,没有让丫头扶着她。红裳打量了一下丫头,然后轻轻的道:“不用了,你跟着就是了。”
那丫头闻言明显的愣了一下,她看了看红裳,便默不作声儿的跟在了红裳的身后。
这个丫头是赵府的一等大丫头,名字唤作画儿。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当然不止一个,而画儿的嘴巴相对那几个大丫头要稍拙一些,所以老太太说不上有多待见她,倒也不是说不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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