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太姨娘说完后又一次送客,莲太姨娘便走了;只是她也没有回房,而是扶着丫头的手去花园散心:也就是找个亭子去伤春悲秋一番。
莲太姨娘那句有关孙姨娘的话一出口,琴太姨娘便知道自己同她真得姐妹缘分尽了:她已经被迷了本性,回不了头。
琴太姨娘躺下后前思后想了一番,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以她所想,老太爷不见她们怕也是为了她们好——现在老太爷身子还没有好,如果有人要算计她们姐妹,老太爷护不了她们的周全。
她虽然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感觉自己近期最好还是能避出去,就是避不出去,也要避过这些是非才成。
琴太姨娘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丫头轻轻的道:“姨奶奶,老太太使了人来传话,我们姑娘被送到太太那里养着了;老太爷也赐下了名字来,写在这张纸上了,说是取个平安的意思。”
琴太姨娘一翻身坐了起来,招手让丫头进来,看了看纸上自己女儿的名字,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去把我们的好东西整理一下,取最好的东西四样备成礼,我们一会儿去太太那里一趟。”
丫头答应着去了。
琴太姨娘却在床上坐着半晌没有动一动:女儿到了太太那里,自己可以完全放心了;而且自己也可以求一求太太,也许自己真能避身事外。
丫头包好了东西出来后,有些为难的看着琴太姨娘:“奶奶,就算是我们最好的东西,也怕太太看不上眼儿呢;我听人说,太太家的嫁妆可是很可观的,我们的东西太太哪里会希罕?”
琴太姨娘摇头一笑:“你不懂就算了,只要记住送礼中是送的自己的心意这句话就可以了;你也换身衣服吧,我们收拾停当后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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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自保弃义
红裳和赵一鸣回到房里后得知,孙氏的母亲带着婆子走了;宵儿回话时,还送上了一幅画,上面画得当然就是那个婆子了。
侍书和宵儿两个人把画像打开后,都瞅了两眼: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就算是画儿在这里也是枉然,她也没有见过婆子的脸。
红裳和赵一鸣都认真的看了过去,红裳看那婆子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人一看也不太像个妇人家啊,为什么没有人怀疑他?”
赵一鸣盯着那画像目不转睛,答红裳的话都没用看红裳一眼:“男人穿女人衣服可是奇耻大辱,就算是贩夫走卒也不会去穿女人衣服的。”
红裳恍然,不过她有些不满:“什么叫做穿女人衣服是奇耻大辱?!女人衣服怎么了?”
赵一鸣这才惊觉自己说话说得太溜,他自画像中收回了目光,一边咳了两声一边看向红裳:“没有怎么啊,女人衣服、女人衣服很好看,很好看;我喜欢裳儿的衣服,我们家的赏儿就是有眼光啊,瞧这装扮就是素雅可人。”红裳瞪了赵一鸣一眼便放过了他:“你盯着看不停,你是不是认出了他是谁?”
赵一鸣摸着下巴:“不认识。”
红裳不相信:不认识会盯着看那么久?就算是不认识,也一定是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斜睨着赵一鸣:“真的不认识?”
赵一鸣又看了一眼画像,然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真的不认识,不过却看着有些面熟,但仔细看怎么也想不起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红裳过去看了看,然后道:“这人还真长得没有特点,你如果是早些年见过此人几面,这么多年过去没有走动,就算是忘了也不希奇。”
赵一鸣又盯着画儿看了起来:“不希奇?当然希奇了;我原本以为我认识这个人呢,但是不是,那孙氏为何会找上我的呢?那些个起哄的朋友,还有那个热心的朋友是怎么回事儿呢?”
红裳看了一眼画像:“想知道还不容易?你安排个偶然相逢应该不难吧?然后便请他到酒楼坐坐,或是来我们府上坐坐都可以,怎么也能打探出些事情来吧?”
说着话红裳让宵儿把画像收了起来,放到自己屋里去。
赵一鸣想了想:“不知道如此做,会不会给舅兄带来麻烦?”
红裳似笑似嗔的看向赵一鸣:“你动得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你把此事对哥哥一说,顺便让他查一查你的那几个朋友,然后让他安排你们一个偶遇——你不是又省事又省力?是不是就打得是这个主意,自己不说出来还想让我去说?不去!”
赵一鸣嘿嘿一笑:“你不去,我去;说来有几日不曾和舅兄去魏将军府上吃酒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这便去寻人,不回来用饭了,你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一声儿。”
红裳答应了,让人给赵一鸣换了外出的衣裳,送他出去上了车。
莲台姨娘走到花园子里,寻了一个亭子坐下便不走了,不时的长
吁短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身旁的丫头这二个多月也见惯了,原还劝她现在根本当作没有听到、看到。
莲太姨娘直坐到快用饭时,这才起身想回房:她有些饿了。
走了不远,便听到有人在唤她,便游目四顾,看到一旁的亭子里有人在招手,是魏太姨娘,她这两个月对魏太姨娘生出了不少的怒气,因为临盆当日的事情,她甚至有着不少的恨意,所以不想理会她。
但魏太姨娘亲自站到亭子边儿唤她:“妹妹也出来坐坐?屋里也实在太闷热了,反倒不如这亭子里凉爽;妹妹过来吧,我让人刚摆上饭,正愁一个人用饭无聊,正好看到妹妹也真是有缘了。”
莲太姨娘只好稳步过去给魏太姨娘见礼:“姐姐倒是有这个雅兴妹妹却只是来散心的。”
魏太姨娘看了看莲太姨娘的脸色,上前扶了她坐下:“你啊,不是做姐姐的说你,真是年轻不懂事儿,刚刚养过月子才没几日吧?你便如此任性,身子骨不要了?”
然后又转身吩咐身旁的娘子:“去把我们熬得那汤端来,记得要烫烫的啊,让你们莲姨奶奶多吃些有好处的。”
莲太姨娘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姐姐太客气了。姐姐要用饭自便吧,妹妹还是回去用饭——想来下面的人也已经摆好了,不回去她们也是要寻来的。”
魏太姨娘笑着摇头:“妹妹这话说得,那些人便是寻来还当是玩儿呢?不寻你人家也只能在院子里闷着,岂不是热?好了,不要同我客气了,我们姐妹一处吃顿饭不是正好?”
说完,她一拍手:“对了,赶快去请你们琴太姨娘,不管她在做什么,就要把她拖来。”一旁的娘子答应着飞快的去了。
莲太姨娘看样子知道走不脱,便坐下没有再谦让。
魏太姨娘便和她攀谈起来,拣着她爱听话说,不一会儿莲太姨娘心情就好了一些,而且还把这两个月来对魏太姨娘嫌恶去了不少。
那娘子不知道用得什么法儿,居然真把琴太姨娘请了来:她身上一看就不是家常用的衣服,好似特意换过了衣服一般;这倒让魏、莲两位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她们不知道,琴太姨娘根本就不是为了来这里更的衣。
三人重新见礼坐下,魏太姨娘极力周旋,倒真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只是琴台姨娘一直是听得多、说得少,任凭魏太姨娘说再多的话,她也只是微笑以对,答话的时候是少之又少。
而莲太姨娘的话却是不少,尤其在吃了几杯酒以后,她更是话多起来。
琴太姨娘觉,不知道是不是魏太姨娘故意,三个人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子嗣上面:嫡庶之分上;这个魏太姨娘不说,莲、琴二位也是知道的,可是琴太姨娘总感觉魏太姨娘的话,带着几分别有用心。
尤其是说到老太爷的年事已高时,魏太姨娘的话音更是带上了几分担心,庶子要上族谱最快也要三年以后,如果妾侍出身太低,说不定要等到七年以后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是担心老太爷活不到那个年岁。
琴太姨娘听得心中一动,她不是不担心的,庶女要上族谱的话,更困难;如果好也许出嫁之前能上族谱——如果能嫁人为正妻,就
像魏太姨娘的女儿一样;如果不好,也许她根本就在赵氏宗族没有名字,这样的庶女所嫁的人家,也就算不得是赵氏的宗亲了。
但是,魏太姨娘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而且非亲非故的,她又对自己和莲太姨娘无所求,却好心提醒自己这些话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是纯粹的一片好心吧?
琴太姨娘扫了一眼魏太姨娘:她说得话还是犯忌讳的,虽然没有直说,但那意思也是极明显的;老太爷年事已高活不太久的话,是她们这些妾侍绝对不能说出口来的,这可是个大不敬。
冒这样的风险,无所求只是一片好心,让琴太姨娘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琴太姨娘沉吟着没有开口,而莲太姨娘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算什么也没有说,这意思也是极明显的。
魏太姨娘自然要趁热打铁:“不说儿子,就说女儿,如果能有个嫡字,那可就是正妻;到时怎么也要找个和我们赵府门当户对的人家,那日后你们姐妹也就真得有了倚靠,不会像我这样,有个女儿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琴太姨娘听得也大为心动,不过她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心中的日子已经可以算是偷来的了,哪里还能奢望太多?老太太不是一个能容人的人,嫡子女士那么好球下来的?而且此事如果惹得老太爷恼了,不要说自己的日后,怕是连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心中不管怎么说,老太爷因为是老来得子,会多疼爱两个孩子几分。
所以琴太姨娘眼中虽然闪过了几道光彩,但到底没有开口;而莲太姨娘却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是嫡子,也就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为妻?”
魏太姨娘扫了一眼琴太姨娘笑道:“好处可不止这一点啊。科考、取仕、升官等待,沾这么一个嫡子可是占尽了便宜;而且出府自立门户,所分得家业那也多了不少啊。”
莲太姨娘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多好处啊。”然后便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而琴太姨娘只是心中一叹,虽然知道魏太姨娘没有安好心,可是现在她也不便提醒莲太姨娘。
魏太姨娘好似感觉到了琴太姨娘的疑惑,轻轻一叹道:“我那个女儿虽然嫁为正室,可是家无长业,日后能不能指得上还不一定呢;可是我们姐妹一场,姐姐今儿提点了妹妹,也存着他日妹妹能提携姐姐一下,不要让姐姐落个孤苦的下场。”
琴太姨娘一笑:“姐姐言重了!我们姐妹的福气远不如姐姐,日后还要指望姐姐帮扶我们姐妹呢。”
莲太姨娘听到后,也说了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她的眼神却和琴太姨娘不同。
魏太姨娘客气了几句后,便没有再直说此事,可是话里话外还是没有离开嫡庶之分;听得莲太姨娘越来越有些激动难奈。
琴太姨娘还是一般无二,直到这顿饭用完,她才起身告辞而去,还言明过两日回请魏太姨娘;不过她起身时只是扫了一眼莲太姨娘,并没有开口邀她同归。
她和她,自生下了孩子那一刻起,便已经走上了不一样的路。魏太姨娘同琴太姨娘客气了几句后,便目送她离开了,倒也没有过多挽留她;而莲太姨娘却没有立时告辞。
不过魏太姨娘倒底是小心惯了的人,所以这一日并没有为莲太姨娘出谋划策,而只是闲话家常,勾得莲太姨娘心里更痒痒不止。
琴太姨娘走出了好远之后,才自车子上探头看了看亭子的方向:现在已经看不到亭子了,而且车子后面并没有跟上来莲太姨娘的车子;她深深一叹后缩回了车子,回到院子后,并没有下车,只让丫头把备好的礼取来,便直接去了红裳那里。
琴太姨娘没有扶着丫头的手进红裳的院子:她时刻提醒自己,她对于太太来说,只是一个丫头,太太买回来的丫头。
所以,琴太姨娘对红裳执礼甚恭,请安便是大礼一拜。
“快快把太姨娘扶起来,我哪里能受得起太姨娘的大礼?”红裳吩咐侍书等人扶起了琴太姨娘后,又道:“太姨娘,您现在可是赵府的太姨娘,我们老爷二妹的生身姨娘,日后万万不能再行如此大礼。”
琴太姨娘笑着谦虚了几句后道:“二姑娘和三爷都被送到了太太这里照顾,婢妾知道太太原本就忙,身子骨又是调理的当口,这里有几样东西,虽然不算什么,到底是番心意,还请太太收下。”
红裳笑着推辞了几句,知道琴太姨娘心诚便让人收下了,一看便知道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心下便猜她不只是为了二姑娘而来才对。
“太姨娘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三爷和二姑娘了吧?侍书,为太姨娘引路,三爷和二姑娘;顺便也带太姨娘去瞧瞧大少爷两人。
红裳也是为了安抚琴太姨娘的心:看看自己为赵府三爷和二姑娘准备的屋子、仆妇们,也就知道自己没有亏待她的女儿了。
琴太姨娘的确是想孩子了,也就没有再推辞起身去看孩子了;她到底是个知道分寸,并没有在女儿身边留连太久,还看了看三爷,又去瞧了红裳的儿女——她倒是在红裳儿女们这里留连了不短的时间。
回到花厅重新坐下后,琴太姨娘没有再多说什么客套话,直接便把魏太姨娘请了自己和莲太姨娘到园子里吃酒的事情说了。
红裳只是听着,末了淡淡一笑:“魏太姨娘也是一片好心,她也是为了太姨娘和二妹着想。
琴太姨娘苦苦一笑:“太太,婢妾是什么出身还记得,也记得太太往日的大恩;婢妾能有今日已经是天大的福份,哪里还敢想太多,再惹老太爷的厌?”
红裳看了看琴太姨娘,又试了她几句,才展颜一笑:“太姨娘果然是个明白人。”
琴太姨娘听到这句话后,立起跪了下去:“婢妾是太太引到府中的,现在婢妾在府中无能自保并且说不得还会连累二姑娘,只能求太太救婢妾一救——
亲们,要说晚安了,这是一章加长一些的章节,稍稍补偿一下亲们。
五十二章种瓜、种豆
好明白的琴太姨娘!求红裳救人,而且还用话提醒了红裳:我可是太太您的人,您不能见死不救;但她说得极委婉,不会让人认为她有相强的意思。
红裳先让侍书等人扶起了她来,然后垂下了目光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的道:“如何救?太姨娘可有法子教我?”琴太姨娘知道进退,而且看在老太爷的份儿,红裳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琴太姨娘也陷入泥淖中。
琴太姨娘一听红裳的问话,便知道她可以算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忍不住一下子眼圈便红了:她以为还要苦苦相求红裳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自己可从来不曾帮过太太什么,可是太太不但救了她和女儿的命,现在还要再救她一次,她虽然不是善男信女却也有些感动了。
“太太,婢妾也不想其它,只想能避开这一次的是非就好;不是婢妾心硬不念往日的姐妹情份,丢下莲太姨娘不管不顾,且婢妾还要劝太太一句,莲太姨娘——,唉,她怕是回不了头了;婢妾眼下只求能脱身事外,不管以后生什么事儿,婢妾都不会被牵连进去。”琴太姨娘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且还劝了红裳一句:这个时候谁劝莲太姨娘,说不定转头就被她卖给魏氏了。
“太太,婢妾刚刚已经把事情说过了,眼下太太不救自己,莲太姨娘听了魏氏的话,凭婢妾同莲太姨娘的交情,有几个人能相信婢妾同她们所为之事无关呢?”
琴太姨娘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红裳闻言深深看了一眼琴太姨娘:“看来你真的是明白人,我没有说错你;嗯,脱身事外是个好想法,要救你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想要脱身事外,就要过一段清苦的日子了,不知道太姨娘能不能忍受得了。”
琴太姨娘深学一福:“太太,婢妾是什么出身您是知道的,有什么样的清苦能比婢妾原来更严重?而且就是不为婢妾自己,就因为二姑娘,婢妾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只要太太相救婢妾,无论让婢妾做什么,婢妾都不会有怨言。”
红裳看了看琴太姨娘,弹了弹指套:“其实说起来不是我能为你做什么,你真想脱身事外,只能自己去做;”说到这里,红裳双目含着丝丝笑意看向了琴太姨娘:“老太太的病是好了,不过她的病并没有去根儿,也去不掉根儿,所以这一次才会旧疾复;而老太爷身子里的毒虽然清除完了,可是他的身子骨儿却一直不见好,真是让人放心不下来啊。”
琴太姨娘听完后眼睛一亮,她看向了红裳:“太太的意思是说……”
红裳打断了她的话:“你错了!我没有任何意思,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包括魏氏在内,明白嘛?至于你要如何做,</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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