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深深一叹:“我那位兄长却在事不能成之后,气恼伤身不久便过世了,听说是留下了一个后人,但是在我想要寻访
之时,却在办差中不慎被人所伤,只得领了一个明职在朝中混了几年后,因病通了下来,在府中养伤。”
一场百年之前而生的怨怼,在三四十年前又被人无意间激化,所以才有了赵府的今天,红裳心中一叹,我们这些后人,何
其无辜。
“福王府的执念,也太深了吧?一百多年,快要近二百年了吧,就算当初他们认为我们赵氏一族拦了他们的前程,但现在
大宝之位早定,他们已经再无机会,也不至于总是同我们过不去吧?”赵一飞有着十二分的不忿。
第十章 悔之晚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老太爷感叹了一句后没有再开口,其它的话,他就是对儿子们也不能乱开口说的。
红裳和赵一鸣,还有金氏却明白了一点:赵府现在的家业,应该是当年那位公主的陪嫁之物,所以在赵氏一族获罪后,他们赵府还能保有这些家业而没有被朝廷收走。
不说其它,只赵府现在的这一座宅子便不小了:在京中,不要说四五品的官儿,就是二三品的大吏,也没有这样的府邸。如果赵氏无后,这些东西便会是福王府的吧?
只要皇家收回这些产业,福王府的人上折了,皇帝和太后应该会还给他们家:虽然已经年代久远,但是的的确确是有明证的。
红裳苦笑了一下:福王府原来只是认为赵氏拦了他们的路,所以才想除去他们;可是到了现如今,福王府和赵府过不去,只是因为看中了赵府的家业?
虽然赵府的家业,相对于一般官员之家要丰厚许多,不过这点子家业,还不能入得了福王爷的眼才对;红裳揉了揉额头:此事一定还有其它的猫腻,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而知道的那个人——老太爷,却已经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下去了。
老太爷又叮嘱了几句有关于魏太姨娘的话后,便显出了倦意;老太太一直没有说过话,这时才轻轻开口道:“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们也乏了;老太爷的意思,你们也听明白了?现今府中都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儿你们看着做就好,去吧。”
经裳等告退了。
红裳夫妇和金氏夫妇又一起商议了一番,金氏把金侍郎的话也说了出来,红裳等人的意思:让赵一飞陪金氏去金府,正好赶上用晚饭,饭 后有多少话都能说得了;太晚了,宿在金府也没有大不了的。
金氏二人便急急回房去收拾一下,带着孩子上车子走了。
而红裳和赵一鸣二人并没有急着用饭,他们夫妇对视一眼后,都决定:是时候处置孙氏!他们可是忍这个妇人忍了太久。
孙氏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她却整整流了一天的泪,把床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下去,把屋里伺候的婆子骂得狗血淋头:因为,她的孩子又没有了!
正所谓自做孽不可活,她亲手下得毒,现如今她就是想报仇也不知道找谁报去——是谁换了她碗中的汤水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孙氏得狠了,那婆子便也恼了:“我说奶奶你也省省吧,你真还当是原来的时候不成?现如今也就是这两天儿,婆子我受命伺候你;过两天,你能不能有得命在还难说着呢!”
孙氏一听便恼了,指着婆子让她跪下;婆子哪里还惧她?虽然婆子不明就里,但她却看得明白啊:雅音已经被关了起来,孙氏院子里的人卖的都卖了,没有卖的也都关了起来——这个阵势,孙氏看来也不会有好下场了,她还怕什么?
孙氏更是恼得不行,如果不是身子弱,她早就爬起来上前打婆子了;还过她骂人的力气还是有的,便指着婆子骂得更凶更毒了。
“看来孙姨娘的精神不错啊。”红裳伴着赵一鸣走了进来:“我大老远的,就听到胸骂人的声气,想来已经大好了?”
孙氏看到红裳和赵一鸣一愣:为什么没有人来报给她听?雅音自她醒了问过无数次,可是那婆子只道不知,她原本心下就存疑;只是看婆子送上来的菜式,却还是她原来吩咐大厨房里做的,这才慢慢放下了心来。
她这里感觉到有些不好,便立时哭道:“老爷,婢妾、婢妾腹中的孩儿……”她想用此事来取得赵一鸣的怜惜。
“你腹中的孩儿没的好啊!想来他也是无颜来到世上的。”赵一鸣的话中有着几分冷意,让孙氏听得大愣,抬起泪眼看向了他。
“孙氏,你还不认罪吗?”赵一鸣瞪向了孙氏:“雅音可是把什么事情都说了。”
孙氏的脸一下子变了,她呆呆的看着赵一鸣,然后立时反应过来:“老爷,婢妾不明白老爷的意思;虽然婢妾没有保住胎儿是婢妾的错……”
赵一鸣冷然一笑:“你还有脸提及此事?不过,你亲手下毒弄掉了你腹中的那块肉,我正在想算不算是你的功劳呢?”孙氏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她正要分辨时,却看到红裳走到她的妆台前,和宵儿取了那些小瓶儿来检视,她的脸一下子便变成了土色!
宵儿挑出来的每一瓶,都是她藏在其中的毒粉!红裳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瞪她,只是每取到一瓶毒粉,便拎着那小瓶平平静静的看她一眼,然后再把小瓶放到桌上。自始至终,红裳的举止都很轻柔,可是落到孙氏的眼中,却让她在心底升起了寒意。
赵一鸣的声音森然起来:“你还不说?要不要我来替你说?”
孙氏伏在床上,被赵一鸣话中的杀意吓得全身抖成了一团,根本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赵一鸣瞪着她无一丝怜悯,喝婆子道:“她一个罪人如何还能好好的躺在床上?给我拖下来!”
那婆子本来就被孙氏骂了一肚子的火气,听到赵一鸣的话,上前一把就把孙氏拉到了地上:孙氏是重重跌在地上的,她被摔得不轻,而且身子一挨到地上,凉意便窜到了她身上,她更是打了一个哆嗦。
赵一鸣一摆手,那婆子便出去了。
孙氏现在是小产期,也是在养月子啊,哪里能伏在地上?只是她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一惊一吓,哪里还有半丝力气,完全就是瘫倒在地上了。
倒也不是她不坦承一切,就算是她想说,现在她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一鸣却没有踢她或是打她:这个妇人让他厌恶到了极点,他是连碰到她的衣角都感觉肮脏;只是冷冷的瞪着她,便自开始认识她时说起。
孙氏越听越害怕:一切都完了,赵府的人看来真的什么都知道了。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了雅音和母亲曾劝她的话: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了她们的呢?如果能早早的悬崖勒马,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她所做的事情,每一样说出来那可都是死罪!孙氏又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她感觉死期真得不远了。如此一想,她号啕大哭起来,打断赵一鸣的话,勉强撑起身子叩头求饶,一连声的说,她知道错了。
赵一鸣抬起脚来便想踹过去,却又想起此妇人的不洁来,他硬生生的收回了脚,伸手便取过鸡手掸子对着孙氏的头脸打了下去。
他气急之下哪里顾得了孙氏的头脸:“你知道错了?!我赵府多年无嗣,有多少孩子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害死凤歌的母亲时,你可曾想过有今日?你一句知道错了,便想逃出升天,你在害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放人一条生路!”
孙氏痛得连声尖叫,一边竭力躲闪一边哭着求饶;口里却不承认赵一鸣原配妻子的死因,同她有关系——那就是雅音一个人所为,她并不知情。
赵一鸣如此一听,更是火上心头,下手越的重了;红裳在一旁看了半晌,这才上前轻轻的扯了扯赵一鸣的衣衫:“夫君——,息怒,身体要紧。”
赵一鸣这才住手,狠狠的把掸子掷在地上,指着孙氏道:“你事到如今还想狡辩,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孙氏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掸子是用细竹做骨,有着几分弹性,所以打在人身上是极痛的;而赵一鸣又是怒极出手,孙氏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一条一条都是被抽打出来的紫痕,如一条条青紫色的蚯蚓盘在她的脸上一样。
她的眼睛有一只可能是被打坏了,睁不开不说而且还在流血。
赵安娘子听到赵一鸣唤人便挑帘进来了,瞧见红裳看向孙氏的脸时,眼中闪过不忍便轻轻道:“如此模样,才应该是孙氏的本来的面目。”孙氏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赵一鸣一拍桌子:“说的好!想不到赵安讨了一个如此好的媳妇,你说得极对,如此恶毒心肠的妇人,原本面目就应该是如此的。”
孙氏看到赵安娘子,惊恐的大叫起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老爷!饶我一条jian命,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那薛夫人是被我害死的,我当时鬼迷了心窍,老爷,你大慈悲饶了我吧,我是jian命一条,不足以偿还薛夫人的命,罚我为奴为婢为薛夫人点长明灯。。。。。。”
她已经要被死字吓傻了,语无伦次着只是想能活下去,只是她害人之时,却没有想过给人留一条生路,所以现如今,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拖下去,杖毙后扔到野葬岗喂野狗!”赵一鸣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红裳也没有开口为孙氏说一句话,恶人自当有恶报,方算是天理公道。
赵安娘子唤了两个娘子进来,拖了孙氏便走,她是知道些内情的,所以怕孙氏死到临头再胡说,所以一个眼色使过去,便有人把孙氏的嘴巴堵上了。
虽然是死罪,却没有人认为应该给孙氏一个痛快。
孙氏也终于知道了,被她所害之人的痛苦,薛氏夫人可是在床痛了好久才去世的。
孙氏临死之前,终于是真的后悔了,她后悔不应该听父母的话跟了五爷,更后悔不应该进了赵府后还和五爷通jian,更加不应该的是害人性命!她最后流下的两滴泪,在脸上蜿蜒,没有等落在地上,她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十一章 魏太姨娘的小主子
孙氏拖下去后,赵一鸣和红裳便没有再理会孙氏的事情:自有赵安和他娘子二人安排妥当,孙氏的死当然会报到官府,不过报上去的死因是小产失血过多所致。
孙氏所为的事情,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就是府内的人也不能让其知道,也是因此,孙氏并没有被扔到野莽岗去,而是用一口棺木自后门抬走了出去,至于是埋到了哪里,倒没有人在意大听——妾侍而已,没有人会关心她的身后事。
孙氏的娘家人得了信之后,惊得呆住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nui小产了呢?而且她有身子的日子尚浅,就算会小产也不会因此就丢了性命。
孙氏父母急急赶到了赵府,可是却没有见到孙氏的最后一面,赵府早已经打人,把孙氏入殓后抬出去了,他们虽然心有所疑。也悲痛女儿的去世,却也知道女儿有对不住赵府的地方,没有敢喝赵府吵闹,只得回转到家中落泪、
赵安原本准备好了应对孙氏一家人的吵闹,看到他们不敢多问一句话便走了,往地上啐了一口。孙氏所为看来一家子都知道,所以才会如此心虚,不然依着孙氏一家贪婪的性子,哪里会轻易放过“财”的机会?
魏太姨娘躺在床上,她闭上双眼在等消息:孙氏的孩子倒底保住没有保住?虽然就是保住了日后也主不定会有什么缺陷,但总强过眼下就出事儿。
雅音被关了起来时,她便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不过她没有想过是孙氏的奸情败露,尤其是孙氏被送回去以后,依然像原来一样,她更加不会往奸情一事上想了。
也因此魏氏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是太太因为吃味儿,所以对孙氏下得手--太太那人,如果要动手,绝对不会容孙氏有喘气的余地,怎么可能孙氏会被送回房去呢?
看草进来,把一盘瓜果放在了一小几上,她坐在了脚踏上,一面吃一面同魏太姨娘说话:那瓜果自然不是给魏太姨娘的,她现在身子虚,那里能用生凉的食物?
“奶奶,有一件大事儿,奴婢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给姐姐说;说吧,怕奶奶身子不好,再承受不住;不说吧,可是又怕奶奶心急,这一急就上火,也是对身子不好。”
香草一开口,便不是一个奴婢应该有的样子;不过魏太姨娘好似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生一点儿气:“说吧。”香草说了一大堆的话儿,她只回了两个字。
倒是香草被魏太姨娘激得有些着恼,她冷冷的一笑:“奶奶还真是主子样儿啊!说便说,就是那个孙氏的事情喽;她啊,今儿小产不幸失血过多--”
魏太姨娘一听到“小产”两个字脸色便变了,她忍不住撑起了上身,可是香草偏偏停住不说了:“怎么了,她失血过多又晕迷了?”
香草看到魏太姨娘着急了,刚刚生得一口闷气便烟消云散了:“死了。”
“死了?”魏太姨娘无疑于听到了巨雷之声,她身子一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床上。
“可不就是死了呗。”香草不咸不淡的说话,她说完,又取了一块儿瓜果放进了嘴巴里:“这东西不错,挺甜的;只是奶奶身子弱,现在吃不得,奴婢只好自己用了。”
魏太姨娘没有再理会香草,她闭上了眼睛:孙氏死了!如此看来有可能是孙氏所为之事被赵府的人知道了,小产失血过多?不如说是孙氏毒身亡更能让她相信。
救醒孙氏后,却又弄死了她:这是为什么?
魏太姨娘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她睁开了眼睛:“孙氏去了,她娘家的人来过了嘛?”
香草奇怪至极的看了一眼魏太姨娘:“自然是来过了。”
“官府那里也报备了?”
“应该是吧?孙氏的家人都来过了,官府那里也应该有人去报备(,
了才对。”香草又吃了一块瓜,因为没有咽下去,所以有些口齿不清。
魏太姨娘问到这里,又一次闭上眼睛:赵府居然把孙氏已死的消息放了出去?他们难道不知道那人的事情——不然,以孙氏引那人进府,不是捉个正着?
她心下思量了很久,就是不明白赵府的人在打什么主意;忽然间她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大老爷的原配薛夫人之死!
因此事,赵府的人打死孙氏也是在情在理的;而且赵府的人也不愿声张此事,以小产掩饰过去也能说得过去;只是事情像不像自己所猜测的这个样子,却还要让人去打探一番才好。
魏太姨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香草:“你出府一趟吧,到成衣铺子里送信儿;此事不小,怎么也应该让那人知道的。”
香草却没有立时起身,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出府了;她前脚刚走,魏太姨娘便唤了人进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下。
不过让魏太姨娘气恼的是,她根本什么也没有打探到:全府上下的人,几乎是众口一词,孙氏就是死于小产!
香草直到晚上才回来,懒懒的给魏太姨娘说了一声儿,便回房去歇着了:她说她累坏了。
魏太姨娘依然没有理会香草的怠慢,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眼下的困境上。
孙氏不止是没有孩子,而且还死掉了!那人现在想来在暴跳如雷,不过也因为赵府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所以眼下倒也不用惧那人会对她不利,将来嘛,就难说了。
虽然魏太姨娘早就想除掉孙氏:她设计的话,那人不会迁怒于她——因为那人绝不会知道是她下得手;除去了孙氏,她才能在赵府过得逍遥,那人也不会着急让好下手除去赵府的新生男丁。
魏太姨娘猜想的不错:五爷的书房里的确是一片儿狼籍,他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不过他人已经不在书房,也不在贾府了。
魏太姨娘一连几天都没有等到五爷的消息,而赵府却又有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喜事”:二老爷又纳了一个侍妾。
不过,老太爷因此气的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因为那新妾是青楼里的清官儿,一个青楼里的人,如果配筋赵府的门,但二老爷一意孤行,老爷子便被气到了。
二房的金氏也生气回了娘家,大房的两位虽然也劝了,但二老爷原来的脾性又犯了,就是不听人言,如果不让那清倌儿进门儿,他便走。
魏氏吃惊至极:赵府的二老爷进来可真是上进的很,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怎么一下子又变了回去!
她直觉认为此事有问题,只是现如今她也没有可用之人——就是还有几个人,香草在身边,她也不敢叫那几个人过了,最终,只得勉强起身摆了席面请那位新姨娘过了坐坐。
新姨娘倒是一请便到了。而魏太姨娘一看到她。心下几乎确定此事赵府的人没有什么诡计。
新姨娘真是太美了。不说此人容貌,就是这人的一举一动便能成一幅让人心醉的画儿,不过,魏太姨娘相信此事不是赵府的诡计,就在于这人她虽然没有见过,却是知道的。
这女子,是赏花楼的头牌姑娘!
“不知道,现今要如何称呼姨娘?”魏太姨娘也没有做作,她相信此女子能进赵府,一定同府外那人有关;赏花楼,可是那人打理的生意――那人可不是打理了一家青楼而已。
“太姨娘客气了,奴家原本姓花。”花氏并没有因为魏太姨娘的话而生气:“奴家早在哦啊就听说五爷提过太姨娘的大名儿,今日相见实在是令奴家高兴的很。”
魏太姨娘的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花姑娘,这里赵府。”她的语气淡淡的,只是提醒而已,似乎没有旁的意思;不过她一句话也没有回应花姑娘的话。
花氏以扇子遮脸一笑:“刚刚进府没有几天,这婢妾两字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太姨娘多多见谅吧;况且,你我不是外人,这称呼也就不必在意了。”花氏只露出了半张笑颜,却已经醉人了。
就连魏太姨娘看到花氏的笑颜,听到她的笑声,也失神了一下:尤物二字,也只有这样的女子当得吧?不过二老爷有钱能付得起这女子的身价?
花氏闻方一下:“他自然没有钱,不过他也不用花一分钱,五爷既然安排了,自然是有法子的。”她是赌注,而那位二老爷自见她以后便日日前去贾房,在那一日便“好运气”的把她赢了回来,没有花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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