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2）

吓得小香赶忙去推她道：〃小梅，你快走，被侍卫抓到就惨了。〃

无双用手指在他胸前一戳，道：〃郑公公，我点了你的死丨穴，如果没人帮你解丨穴的话不出两天你就会血管爆裂而亡。反正我被你说成了刺客也活不成了，临死总得拉个垫被的，你说对吧？〃

郑公公疼得脸色煞白，浑身不住发抖，颤声道：〃姑娘饶命，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姑娘手下留情。〃

外头冲进来两名侍卫，边跑边喊：〃刺客在哪里？〃见着无双，觉得陌生，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就是刺客？〃

无双并不答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郑公公，小香忙道：〃侍卫大哥，她是新来梅香院的宫女，不是刺客nad2（〃两侍卫将信将疑，看着郑公公，郑公公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两块碎银子递过去，道：〃两位大哥请笑纳。小人不知道她是新来的宫女，把她误认成了刺客，惊扰了两位，实在不好意思。〃

两人接过银子，笑道：〃以后注意点，别一惊一乍的。〃

郑公公点头哈腰道：〃是，是，两位大哥走好。〃送走了两人，郑公公回过头来向无双哀求道：〃女侠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你如此有诚意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两个时辰之内，你要将这梅香院里里外外全都收拾一遍，若是有半点遗漏，你就等着一命呜呼吧。〃

郑公公不敢有丝毫怠慢，虽然养尊处优久了，毕竟是奴才出生，动作仍是麻利。小香见他累得满头是汗，想上去帮忙，无双拉住她道：〃小香，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就算你现在去帮他，他一样会恨你的。不如你带我去见皇上，我请他给你换个地方，这个梅香院就让这郑公公一个人看好了。〃

小香吱吱唔唔道：〃皇……皇……上？〃

无双道：〃你知道皇上在哪吗？我找他有事。〃

〃我不知道，郑公公可能知道。但是皇上住的地方不能随便去，否则会被杀头的。〃

无双不知该如何跟她说才好，干脆骗她道：〃是皇上让我去的，可是我找不到路，要是耽搁了皇上的正事可不得了。小香你跟我说你想去什么地方，一会我替你向皇上求情。〃

半晌，小香抬起头来看着无双，道：〃我想回家。〃

〃回家？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家在永州nad3（〃

无双欣喜万分，此去永州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小香带路，定能少了不少麻烦，本来想跟庄子莲一道去，可始终涉案的是自己的舅舅，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自己与乐涛的关系为好，道：〃我也正好去永州，不如咱们一起去，好吗？〃

〃真的吗？〃小香兴奋道，片刻后又失落道：〃宫里的规矩，宫女是不能回家的，更何况是我这种最低贱的宫女呢？〃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替你向皇上求情的。天色不早了，咱们一起去找皇上吧。〃无双拽着小香出了梅香院，小香虽不知皇上在何处，但知道大概是在梅香院的南边，两人一直往南走，走出里许，正碰见洪启往这边来，无双叫住他，道：〃洪大哥，皇上在什么地方？〃

洪启要行礼，被无双拦住，洪启看了眼跟在无双身后的小香，吓得小香赶紧下跪。无双道：〃洪大哥，小香是我的朋友，我想带她出宫去，行吗？〃

洪启看了看小香，道：〃行，我去跟总管说一声，你先跟我去见皇上吧。〃赵构此时正在御书房召见杨文忠，询问庄子莲的案子。见无双进来，喜得眉开眼笑，招呼杨文忠退下。无双往地上一跪，磕头道：〃民女乐无双，参见皇上。〃

赵构从座椅上走下，伸手将她扶到一边坐下，道：〃盼儿，还在生爹的气？爹也不是存心想骗你的，只是……〃

无双打断他的话道：〃我都明白，睛姨全都告诉我了，我没有气您，娘让我别进宫，是希望我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她没说不让我认爹。我还在黄府住着，以后如果您想我了可以让洪大哥来找我，我会进宫来看您的。您没事就别出宫了，今天来刺杀您的那些杀手武功高强，万一您要有个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赵构第一次体会到别人真正的关心是那么的温馨，那么让人陶醉，庆幸上天留了这女儿在自己身边。从桌案上拿起一只镯子和一块金牌道：〃有关乐涛的那件案子联已经问清楚了，蔡知府上报了刑部，刑部的批文已经下了，估计再过三四天就能到永州。联准备派洪启为钦差跟你去永州，这只寒玉镯是吴家的传家之宝，你娘进宫后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还有，你拿着这道金牌就没人敢期负你了，上次那个临安知府，朕已经让他回老家去了。〃

原来他早就料到自己要去永州，还故意给洪启安了个钦差的名，实际上是想要他保护自己，这寒玉镯一来是娘的遗物，二来也可以作为跟舅舅相认的凭据，他又怕自己被一些贪官污史所欺负，特意给了自己那道金牌，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倒让无双觉得有些自惭形秽。无双道：〃爹，子莲姑娘怎么样了？〃

赵构道：〃你放心吧，朕让她先回永州了。那姑娘可有趣得很，朕问她你是谁，她一口咬定你是她家的丫环，现在已经离京了。朕当时真想让你俩当场对质，看她还是不是那么嘴硬。〃

无双道：〃她这么做是不想连累我。〃

〃朕当然知道，否则光凭她这一句话便是杀头之罪。不过看在她包庇的是朕的宝贝女儿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回。〃

无双见他语气中多有玩笑之意，跟个孩子似的，这才发现原来皇上也是普通人。想起今天路上的一幕不禁为他担忧，道：〃爹，洪大哥还是留在您身边吧，钦差派别人去就行了。大内侍卫们武功太差，我实在不放心他们，要是有洪大哥在您身边我也放心些，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赵构一把揽过无双，紧紧拥着她，道：〃真是爹的好女儿，你不放心爹，爹又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奔走呢？你放心，皇宫守卫森严，外人不是那么容易闯进来的。〃

无双明白担心别人的滋味，不再推辞，此刻伏在他温暖的怀里，真切感受到亲情的可贵≡从娘去逝以后再也没有和谁这样亲近过，以往在梦里总是梦见娘回来了，可无双知道娘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原本以为这辈子就和晴姨两人相依为命，谁知突然冒出个爹来，虽然他不是个大英雄，也不一定是好人，或许天底下恨他的人不少，可是此刻无双知道在自己心里已经接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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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第二日一大早，无双辞了吴晴，和洪启、小香一起奔永州而去。一路上小香和洪启基本上无话可说，无双倒是和小香聊得投缘，偶尔也和洪启聊聊天。洪启其实也愿意和无双聊，只是在他心里无双是公主，两人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小香对洪启也是如此，心里明白自己是奴婢，而他是侍卫统领，是钦差，身份悬殊，不敢造次。

这日黄昏，三人终于来到永州城，无双让洪启先去官府亮明身份，去蔡知府那里摸摸底，小香扮成他的丫环跟在一旁，小香本来就是宫女，任谁再精明也看不出破绽来。而自己则是先去牢里一趟，会一会这个庄有福。

大牢里潮湿昏暗，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无双买通了狱卒，在最靠里的牢房见着了形容憔悴的庄有福。无双对他说自己是受庄子莲所拖来替他申冤的，向他询问事情的经过。虽然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听说是女儿请来的，情不自禁道：〃小莲怎么样了？〃

无双道：〃她为了替你申冤去拦皇上的驾，皇上感念她的一片孝心特意派了钦差大人来调查此案，她先钦差一步回永州了，怎么她没来看你吗？〃

〃没有。不过知道她平安，我就放心了。〃长叹两声，庄有福将半个月前发生的那件怪事原原本本说给无双听。

庄家世代都是商人，家底丰厚，在永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日，庄有福刚从外面回来，一推卧室的门，居然发现房里吊着一个女人，庄有福敢紧叫人把她放下来，这才发现她已气绝多时了。恰好此时蔡知府来找庄有福商谈救济穷人的事，目睹了这一幕，二话不说便将庄有福等抓起来，奇怪的是庄府数十名下人，竟无人知道这女子是何时进入庄府的。至于她为何会吊死在庄有福房中，更是一个迷。后来有人认出这死者是乐涛府上的丫环小云，与小云熟识的几个丫环都说小云与城里某富商好上了，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怕他的女儿不同意纳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妾侍，头天便跟吴府管家告了假，说要去找他女儿谈谈。这明眼人一听便知道说的就是庄有福，后来仵作验出小云是被人勒死后再挂上去的，蔡知府以此定了庄有福蓄意杀人之罪nad1（

〃庄老爷，你以前同国舅爷有过节吗？〃

〃国舅爷也是生意人，生意人之间总会有些小过节。〃

〃那你觉得这事会不会跟国舅爷有关？〃

庄有福道：〃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与国舅爷有关，不过这事既然牵涉到乐府，那多半国舅爷并不知情，只是乐府里一定有人是帮凶。他们的目的要么就是借国舅爷的势铲除庄家，要么就是想一箭双雕，把两家一起除掉。〃

无双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乐涛真的是幕后主使绝不会让自己府里的丫环牵涉其中，把自己推到浪尖上，看来他也是被人设计了。这倒让无双吃了颗定心丸，如果是舅舅主谋，那自己真不知该怎样办了。只是为何庄子莲一口咬定乐涛与蔡知府合谋，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

正思虑间，听得倏的一声，有人以奇快的身法闯进大牢，看样子来人武功不弱。无双赶紧闪到一边，摒住呼吸。片刻之后，进来一条人影，手执钢刀，无双想，这蔡知府不是什么好人，被他关在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替罪羊，若有人要劫狱，自己只须呆在一边，别惊了他才好。那人看也不看，径直来到庄有福牢笼前，劈开拴门的铁锁，踢门闯了进去，举刀便劈。无双怕他发现，躲得较远，不想他是要杀人灭口，那一刀出手奇快，庄有福乃一介商人，不会武功，那人是武学高手，要阻止已来不及，无双暗叫糟糕，那人却大出无双意料，庄有福往后一退，这一刀竟只在庄有福身上划了道小口。无双正要出手，那人喝道：〃庄老爷，冤有头债有主，国舅爷要你死，你做了鬼可千万别找我。〃举刀平抹，对准的正是庄有福的咽喉要害。不及多想，抢身上前，黑暗中飞出一脚，踢在他右手手腕，那人手一失力，钢刀往地上掉去。无双右手点他胸口，左手接刀架在他脖子上，低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恶狠狠道：〃大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杀便杀，想要我招出幕后之人，没门。〃无双左手稍稍一使力，那人只觉一阵刺痛，几滴热血顺着刀刃而下，滴在地上。那人立刻没了刚才的骨气，央求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nad2（是国舅爷……〃话音未落，三只钢针从黑暗中射来，丝毫无差的扎在那人后辈，那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往外奔去。无双全力追出大牢，大街上空无一人，不由得赞美起那人的绝佳轻功来。

无双找到洪启，将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他。洪启沉思一阵，道：〃小姐，据我估计，这些人志在一箭双雕，一方面杀了庄有福，这个绪意杀人的罪名他就背定了。别一方面让人知道是国舅爷杀人灭口，死无对证那国舅爷就百口莫辨了。所以，以我之见，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国舅爷。敌明我暗，现在国舅爷的处境很危险。〃

〃那怎么办？〃无双急道，虽然从未见过这个舅舅，常言道，见舅如见娘，无双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极为重要的人物，如今听说他有难哪能不急？

洪启毕竟在官场混了十来年，只略一沉思，便道：〃小姐别急。我有一计，可以暂保国舅爷无事，只怕小姐不愿意。〃

〃你快说。〃

洪启道：〃我们对外宣称国舅爷涉嫌买凶杀人，派人包围乐府，将国舅爷软禁在府里，，这时一来可以放松敌人的警惕，二来可以保护国舅爷的安全。只是这样会有损乐府声誉，对国舅爷也是不敬，还请小姐拿主意。〃

听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如今也别无其他良策，便答应了。第二日，洪启从永州军营调了一队人马将吴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无双化妆成洪启的丫环，负责府里的日常供给，趁机探查吴府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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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查清楚这件案子首先得从小云身上查起。无双借着能进出吴府，又是钦差大人丫环的身份，常帮府里的人办些不大不小的私事，下人们感激她，对她知无不言。也陆续听说了小云一些事情。

小云是府里负责打扫的丫环，做事勤快，为人和善，而且极其孝顺，家住距此处三十里的刘家村，家里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奶奶，小云得了工钱多数都给了她奶奶治病，现在小云死了，也不知她奶奶怎样了。无双记得小香的家就在刘家村，正好可以借着小香回家的机会去刘家村探查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就算没有，也可小云的奶奶，顺便送点银两去作为补偿，毕竟她是受了乐府的连累。

打定主意之后，无双便去松鹤园找小香。洪启找到蔡知府表明身份，蔡知府本来想安排他在府衙住，但洪启说自己喜欢清静，蔡知府便安排了这处松鹤园。

刚到永州小香便想回家看看，只是洪启没说话，她不敢开口。如今无双这么一说，兴奋得快要蹦起来。赶紧拿了这几年在宫里积存的十几两银子贴身收好便要走，无双呵呵一笑，道：〃小香，怎么说你也是宫里出来的人，怎么能这样空手回去呢？〃拉着小香，叫了两名衙役一起上街，买衣买米，凡是日常用的统统买了个遍。再雇了一辆马车，两人一起乘着往刘家村去。一路上小香好不高兴，不停说着村里的事，小时候的事，还直向无双道谢，买了这么多东西送给她的家人，让她衣锦还乡。无双受之有愧，只好一笑置之，在她心里买这么多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她们去刘家村是要去小香家，不引幕后黑手注意罢了。

两人还未到村口，便已看见路边上站了不少人，朝着马车指指点无双奇道：〃小香，他们在干什么？〃

小香探出头去看了一阵，道：〃咱们村几乎没人雇得起马车，他们一定是好奇车上座的是什么人，正瞎猜呢。我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情。〃

小香家前面是一条小道，马车过不去，只好停在隔小香家百米的地方。车还未停稳，小香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nad1（朝着坐在屋门前编着竹筐的中年男子大喊：〃爹，我回来了。〃那男子先是一愣，再把手里编了半截的竹筐一丢，朝着屋里喊道：〃孩子他娘，快出来看看，小香回来了。〃说着迎了出来，稍后，从屋里出来一个妇人，系着围裙挽着衣袖，跟在那男子的后面。无双也跟着跳了下来，一家人相拥了好一阵子，那男子道：〃小香，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莫不是你犯了什么事被人家赶出来了吧？〃

小香拭掉眼角的泪水，指着向无双道：〃爹，娘，这位小梅姑娘是我在宫里认识的好朋友，是她向皇上求情放我回家来看看的，车上的东西也是她买来送给咱家的。〃

小香爹向无双道：〃多谢小梅姑娘。〃

无双道：〃刘伯伯别客气，这都是洪大哥帮的忙。〃

小香爹语重心长道：〃小香啊，回去的时候带些山货回去，替爹娘好好谢谢那位洪大哥。〃说这个回去的时候又是一阵伤心，无双看在眼里，想起远在临安的爹，晴姨，尚在危难之中的舅舅，一阵心酸。

小香笑道：〃爹，洪大人是四品官，比知府大人还高一级，人家可看不上咱家里这些东西。〃

小香娘又哭又笑，道：〃她爹，小梅姑娘远来是客，你们别让人家站着。〃

小香爹一拍脑袋，一边喊了两个壮小伙帮忙搬东西，一边招乎小梅屋里坐。小香衣锦还乡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便传遍了全村，不少人纷纷跑来看热闹，与小香家有关系的，也都带了东西前来道贺，名为道贺，其实是想看看这进过皇宫，见过皇上的人。

小香爹娘忙着招呼众人，无双无所事事，座在一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想起已故的娘亲，悲从心来。

〃小梅姑娘，你好。〃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心翼翼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