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个新的高度上自恋。后来看到一本书,标题就叫《如何让自恋的女人投降》。书中有一章说,女人自恋是一种亚自信的表现,而降服亚自信的最好武器就是绝对的自信。每当读到此处我便很难过,想来我有很多值得自信的东西,然而我的自信之于隋棠的美貌,好似一个问题男人之于横陈的玉体——始终没有机会抬起头。回想起来,我一直都没有勇气仔细看她的眼睛。再后来我更失去了勇气,因为那时,她眼里的忧伤像苔藓一样蔓延。那时的她更加漂亮,并且再也没有自恋过。
除了“彪”之外,当地人还喜欢说“邪”。
邪(读第三声)者,非常也。这是一个标准的程度副词,在形容程度热烈时使用,在程度一般时慎用。大连人豪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邪”字。邪受就是非常好受,邪烂就是非常之破。所以当城市文化中加入了“邪”文化,这个城市顷刻变得褒贬有力,奖惩分明,要么一下子捧上九重天,要么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我的大学坐落在美丽的河畔——学校的宣传单上是这么写的。说个小谎不是你的错,没人可以阻止你独具审美把丑陋说成美丽,但是把一个臭水沟愣说成是河,这——玩笑开得也“邪大”了吧。
接新生的校车东拐西绕,终于停在一个臭水沟的旁边,这就是我们的学校。我惊愕地望着那“美丽的河畔”,想起我梦中那“一塔湖图”,不禁两股颤颤,几欲先走。
隋棠以见习女朋友的身份陪我来报到,与其说是陪我,不如说是来走秀。从男生频频投射的目光和她上窜下跳的样子便足可以证明。我不禁暗骂那些偷眼看隋棠的,尤其是再三回头锲而不舍的男子们肤浅,怎么能把受过高等教育的目光这么慷慨地投向一个无知女孩!
隋棠得意地冲我笑。我说:“隋棠你也肤浅,连妆都不化,完全是在炫耀父母所给的优良基因,和你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么!”
隋棠忽闪着大眼睛:“如此说来,那些喜欢看浓妆艳抹的男子们岂不是更肤浅?明知道是假睫毛,假皮肤,还要忙不迭地瞅几眼,不知道让大脑皮层得到满足的是人还是化妆品。”
可见,看美女与被看都是肤浅,眼中本无物,垂体自扰之。
来到宿舍,我和隋棠见到了卢真。他来自北京十二中学,和写《十七岁不哭》的李芳芳是校友。九九年啊!在当时,郝蕾所饰演的杨宇凌是我们那一茬男生的梦中情人,李芳芳就是这个公众情人的缔造者,而卢真能和李芳芳是校友,想想也是很神圣的事。我特激动地和他握了半天手。
卢真显得比我还激动,不住地咂嘴弄唇道:太准了太准了。
我问卢真什么太准了?他说事情是这样:他去年参加过一次高考,因为志愿报得不着边际而落榜。今年卢真的老娘早早便带着他去香山找算命的道士卜一卦,问个方向。道士赐予卢真一幅对联,上书:
欲求人行学海一帆风顺
切记占卜之道车载斗量
卢真看了两遍,说:“记下了。”
道士问:“你记下什么了?”
卢真说:“记下了占卜之道车载斗量啊!”
道士笑了:“非也非也。这‘人行学海一帆风顺’中的‘人’和‘一’组成一个字,便是‘大’,而这‘占卜之道车载斗量’的‘之’和‘车’也组成一个字,便是‘连’。”
“大连?!”
卢真恍然大悟,刚想问及其他,道士已然口诵山歌,拂袖而去。结果本次高考,卢真以587分压分数线的成绩第一志愿被本校电子系录取,卢施主呆若木鸡。
拿到通知书之后,卢真的老娘又生担心,生怕儿子在大学里误入歧途,再次去找道士卜卦。道士这次祭出一首七言,上书:
义结三生缘无尽
方圆五百有慧根
高人身外择穷路
智者笑倚定海针
卢真看了半天,傻了眼,完全不懂。
“先生教我。”
道士一笑:“这头两句,说的是有一位室友与你三生有缘,他是你的贵人。此人定会为你逢山开道,遇水搭桥。”
卢真一听大喜:“那我如何能知道哪个是我的贵人?”
道士说:“莫急莫急,这后两句里所说的‘高人’和‘定海针’说的就是他。此人身材魁梧,你一看便知。”
道士叮嘱卢真:“切莫强出头,与其身外择穷路,不如笑倚定海针。哈哈,智者当如此啊。”
大连三面环海,只有北向是陆地。卢真回家拿出地图,以大连为圆心,五百公里为半径画了一个圆。正好把整个辽宁省圈在其中。于是卢真明白,他的有缘人就是辽宁省一高个儿的哥们儿,按道士的说法此人就是卢真的贵人,此人定会照着他。
卢真问我:“你家哪的?”
我说:“鞍山啊。”
卢真问:“鞍山是辽宁省的吗?”
我有点晕,怎么说也是远近驰名的钢都,辽宁的第三大城市啊。
卢真大喜:“那就没跑儿了,肯定是你!”说着打开背包,把从家里带来的真空烤鸭往我手里塞。我正考虑是否和卢真谦让着的工夫,一开门,另一个哥们儿来报到了。
他叫杜文明,来自省实验的保送生,长得十分帅气,身高比我还多2公分,1米86!
卢真捧着烤鸭呆呆地立在那里。
他指着杜文明,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家是哪的?”
杜文明说:“沈阳啊。”
卢真头上的汗登时就冒了下来。
卜卦的道士大概没有料到我们住的是8人宿舍,而且对现代青年的营养情况估计不足。鉴于下一位来报到的哥们儿属于这一范畴的概率仍然很大,我和杜文明迅速将烤鸭消灭以绝后患。卢真tian着嘴唇在一旁看着我们狼吞虎咽,欲言又止。那时卢真坐拥双幺六八的身材,168公分的身高和168斤的体重相映成趣,并且主观拥有六块腹肌,每逢初一十五若隐若现。
吃完了,我们打着饱嗝,拍拍卢真的肩膀说:“兄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着你,让你保持住身材。”
隋棠亲自为我铺床,这是千禧年之前我最感动的两件事之一。
在我大嚼烤鸭的同时,隋棠已经爬到上铺。草垫用床单包住,被子用被罩套上,叠成方块,系好蚊帐。弄完了隋棠满头大汗。
我想,隋棠跪爬着铺床的样子一定很引人入胜,不然卢真和文明怎么都会看傻了?
而这两个家伙也足够虚伪。卢真说:10个男人见到隋棠的身材会有9个目不转睛,而他属于剩下那十分之一;文明说:100个男人见到隋棠的身材会有99个张口结舌,可惜他不属于那99%。
他们说得都没有错,卢真是因为眼镜跌在地上从而耽误了看的时间,而文明是因为口水流了出来所以赶紧把嘴闭上。
而另一件让我感动的事,就是我曾经最大限度地欣赏过隋棠的身材,并且是经过她允许的。
隋棠生日那一晚我们畅饮№酒后隋棠哭了:“我从小最怕过生日,别的女孩过生日妈妈都会给她们买娃娃,买衣裳。而我过生日,只会想起那时妈妈是怎么微笑着离开我。”
我喜欢隋棠,很大程度上因为她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女孩,就像一株温室的花,需要别人的悉心照料。并且在照料这株鲜花的同时,我能清楚地嗅到她的人格芳香,所以我总是可以由着她撒娇胡闹。对于一个善良的女孩来讲,这也许算不得刁蛮,只是充满灵xing的一种表现。这样一个女孩再配以美丽的容貌,温柔的声音,连金属都能融化。何况我的意志也并非金属一般坚强,最多算一铝合金的。
隋棠的眼泪很下酒,她不停地流泪,我就不停地喝,她便陪着我喝。我忘记了估算隋棠的酒量,当我俩面前摆了第七个空瓶的时候,隋棠已经很high了。我把她扶起来,刚走了几步,隋棠毫无保留地吐了一身,我忙将她扶到了床上躺好。
看着软绵绵的隋棠,我后悔不迭,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隋棠迷迷糊糊地张嘴说道:“衣服,帮我把衣服……脱了。”
“哎……啊?!”莫非你是对我说的?
隋棠的老爸不在,屋里连个宠物都没有,有这本事的看来只有我一个。不过,让我一大男的帮她脱衣服,这未免是个挑战。
头脑**现了另一个声音:这么说,你是不想帮她了?
那倒也不是,这么神圣的任务交给我,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如果她毛衣下面只穿了件文胸,或者她有什么特殊嗜好,比如从不穿文胸,那不是很尴尬?
另一个声音说:即使有意外情况发生她也不会怪你吧,都是她命令的,你本意又不想那样。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本意当然不想,但是如果眼角的余光都躲闪不及,那应该不算过分吧,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她穿的是套头毛衣,我扯着衣襟,小心翼翼地帮她脱去,同时眼睛努力地看着别处。
拜托,不能看,不能看……
一不小心,还是看见了!
隋棠穿着那种“美体修形一穿就变”的衬衣,虽然是平躺着,仍然可见峰峦叠翠。那时我还没有cup的概念,一只手一个也捂不住的应该是几号杯呢?我的目光诚惶诚恐地停留了两秒种,然后抬起头,做了个深呼吸。原来隋棠有穿塑形衬衣的习惯,想必这种衬衣是一套的。帮人就要帮到底,于是我横下心将隋棠的仔裤一并脱掉,这样睡得才舒服嘛。
一边脱我一边觉得委屈,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像隋棠所说的那样做个什么分子,哪个分子级别的在得到授权帮美女脱衣还会抖若筛糠?!之后,我伸出颤颤巍巍的手为她盖上被子,揶好被角,心里怦怦地跳。刚才的紧张使我再也睡不着。我拿出笔纸,凭借着想象将这一季的隋棠纪录在纸上,想象模糊的时候,就抬头看看熟睡的那张脸。她呼吸渐入均匀,小嘴一鼓一扁,像个女婴一般睡着。调子在画板上细腻地流淌,就像我那一刻我汩汩有声的悸动。
隋棠一直怀疑我那天轻薄了她。我倒是后悔没有轻薄她,看着她清醒时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像丢了一次艳遇。
隋棠将被子铺好后跟我蹭了顿食堂,又对我强调了“君子协议”中每周n个电话那一条款,之后像一阵香风消失在我眼前。
我呼吸着可以润喉的大连空气,抬头看天,阳光里不掺一丝杂质,给人以轻松之感。但是“轻飘飘的阳光”这一说法有些欠妥,因为亿万年以来太阳一直如此,我们能看见的阳光只不过是水蒸汽过滤出的假象,凭什么将其本身冠以轻松或者沉重之说?那时我是个唯物论者,我坚持这样以为。
第3章百米级
?一般来讲,每个大学宿舍里都会有一个泡自习室的,两个泡的,三个泡网吧的,四个泡人民大会堂的。
这个只是平均情况,不算稀罕。大学是袖珍型的社会,有想不到的人没有遇不到的人。在此之前,你一定无法想象这帮大一的哥们儿滋出来的鼻毛长得可以当刷子,擦脸的毛巾能把地面砸个坑。别惊讶,也许大二的时候你就是其中的一员。由此来看上帝还是公平的,这帮家伙的大脑玩命向着爱因斯坦进化,小脑则意气风发地向元谋人看齐。
老大的亮相给我们以很大程度的震撼。那一天正值打扫,老大推门而入,看了看床头的铭牌,把行李放在床位上。卢真说:“哟,大叔,您是来送孩子的吧。”老大抬头很真诚看了看卢真,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自己的学生证。
卢真傻了,我们也傻了。
老大姓张名大军,湖北人,实际年龄22,看起来却足有52。我们怀疑他到过百慕大金三角,一定蹿过那条三十年如一日的隧道。他说没有,“岁月留痕而已”。我靠,这岁月的刻刀下手也忒狠了,整个一抽象派根雕!卢真赶忙给老大赔不是,老大一脸堆笑说没啥,已经习惯了,刚才还有一个家长管我叫大哥呢。
老大比我们大一届,因为高数屡考不过而降级。他声称记忆力出现问题,公式总也记不住,还央求我们不要取笑他。但是我们发现老大的记忆力相当惊人,全校每个年级的校花姓甚名谁,哪个班的,喜欢在哪个食堂吃饭,甩过几个男朋友他都能记得分毫不差。我们也从未取笑过他,因为他见多识广,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他能用五种不同论据来论证a与三级的区别,而且他还会讲“大象和蛇”。
其他人等,老二杜文明和老三白天眉清目秀,笑容可掬,属于人见人爱型。
老七卫冰和老八柯晓晨身材瘦小,学习刻苦,属于老实巴交型。
老四卢真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又胖了三斤,属于酒囊饭袋型。
老五马唯利是北票县的高考状元,长相酷似青年时代的黄秋生nad1(那一天,他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冲着身后大吼一声:“快点抬上来!”然后便看见他老爸老妈把若干个皮箱抬进宿舍,气势如虹。
我定睛看了看马唯利的名字,当看清了“唯利”二字,我乐了,估计我老爸看到了也会很偷乐。
状元马唯利嘴角带着黄秋生的冷笑走过大一,后来发现,比学术,大家都是影帝实力的,连卢真这种死跑龙套的bi急了都不照他,从那以后,他的冷笑逐渐被热讽所取代。这哥们儿,咳,属于“冷酸灵”型。
最后一个来报到的是农民。农民叫秦一民,是我们宿舍的老六。
秦一民是个很有xing格的人,三年前他家在哈尔滨开了个药店,现在已经颇具规模。
我们问他:“你家是不是靠卖假药发迹的?”
他说:“假药倒也不是没卖过,主要是靠卖‘松下xing支柱’。”
松下xing支柱?!这种东西我们头一回听说,大家面面相觑。
“咳——就是伟哥,99元一粒。那个来钱快。”
“……”
秦一民的老爸咽了豹子胆,成为中国第一批伟哥销售商,并且一夜暴富,用马唯利的话说就是“钞票上沾满了柳下惠们的精血”,农民也便成了我们班的大户。可这位秦大户虽有富贵的命却是个民工的身子——吃的像民工穿的像民工,有钱不会花,频频成为卢真和文明的攻击对象。卢真说,我要是他,就一天一只烧鸡,而且要瑞安八珍的。文明说,我要是他,就一水儿的彪马运动系列,布冯穿啥我穿啥。两人说得慷慨激昂,最后一拍大腿说:“丫姓秦的就是一农民!”
农民的称呼由此得来nad2(
且说农民中午背着大包小裹从火车上下来又挤了十多站的公汽,到了校园里无人问津。看看别的新生——春风满面地乘坐校车而来,自豪地把行李往迎新队伍里一丢,然后掏出个水果,对着他得意地古脖儿。农民见状一言不发,背起行李原路返回,到了火车站乐颠颠地挤上一辆迎新校车,见谁跟谁运气,属于死要面子型。
人都到齐了。
宿舍外面,到处昭示着综合型大学的气息。在宿舍内,流火一样的八月,我们感受不到大学的气息,只能嗅到综合型的味道。第一个夜晚,卢真的呼噜一直持续到天明,农民因为背了两个来回儿的行李肌肉拉伤,熄灯前羞于发作,半夜哼哼唧唧。
我抱着后脑勺,心里轻轻地想:隋棠会像我一样,因为想着一个人而睡不着么?
新生入学三关注:食堂,师资,异xing。
食堂大厨是一黑脸关东大汉,我们送给他一个韩国名字,叫蔡太贤。此哥掌中一柄生锈的大勺,擅放盐,咸遍了二十几栋宿舍没有一个敢咋舌的。尤擅勾芡,把好端端的炒菜勾成炖菜,把炖菜勾成菜汤。
学校的师资曾经是我们的自豪,因为我们学校有好多院士。后来发现,院士就是各个学院的隐士,根本没机会接触。老师则更不必说,公共课老师都是些考研班挑剩下的老头,专业课老师都是在读研究生。哪个学校都一样,上课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
我们此前不懂,以为学校里有院士,我们就会有知识,以为学校的院士越多,我们的知识就越牛叉。其实这种因果关系是对的,但是逻辑完全不对。如果把这个问题深入探讨,我情愿相信这样一套理论,那就是:因为学校有院士,所以会有更多的经费和拨款。有了院士和拨款,学校的建设就会更好。有了院士和好的建设,学校就会把录取分数线上调。有了院士和高在云端的分数线,就会招来高智商的学生。
至此再没院士什么事儿了nad3(有了高智商的生源之后,这些学生在一起互相叫劲,下了课追着赶着给在读研究生出难题,把这些在读研究生又进行了一轮自然选择,适者生存下来的研究生在数年后又有人成了院士。如此这般,学校的录取线居高不下,并且在下一年录取时,还敢大张旗鼓地宣传我们学校的河畔如何美丽云云。
没人关心院士与四六级通过率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我们倒是很关心周围女生的质量。
问渠哪得靓如许?唯有前楼来。
回想初中时恋爱,学校是明令禁止的,老师家长串通一气,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时的男生还很单纯,以为拉拉手就会使对方怀孕。现在想一想,连手都不敢拉的恋爱也会遭遇围追堵截,真t很不爽。高中时恋爱,学校的态度是不提倡,虽然不提倡的另外一个意思是不反对。但是总有功利的班主任拿高考出来吓人,好像恋爱就是亵渎高考,亵渎前途,施以无穷的负罪感。多少良缘被高考的快刀斩断?还是很不爽。
到底捱到了大学!大学时恋爱,学校还给提供tt自动售货机!看来社会的确在进步啊。我们看着学哥学姐在黄昏的校园里扯着手幸福地并着肩,在夜晚的园子里做各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我们都看傻了,这就是天堂啊。
老大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知道么,我们班有七个女生,七仙女啊!你们有没有想当董勇的?”
杜文明:“老大,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得,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这恋爱得讲求闪电战,得有抢前意识忧患意识。等你做好了准备,百米级的美女就一个不剩了。”
“百米级的美女是什么样的美女?”大家问。
“你们下去跑个一个百米,之后品品什么感觉。”
“心跳啊!”
“光心跳还不行”,老大说:“得‘砰——’然心动,那样才叫百米级的美女。”
老大接着说:“听说咱系这次就一个百米级的美女,分到咱班了,叫裴蕾。”
我看见大伙不同质地的脸上浮现出同一种猥琐的表情。
第二天班会,我们只看见“六仙女”,并且仙女们长得很严谨,决不给你一点非分之想的空间。
我们回头看老大,老大说:“不错不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我靠,老大你说的百米一般砰然心动不会是指午夜时分吧?这模样的再穿个白色风衣哪个撞见了不心跳?”卢真发难道。
老大一拍脑袋:“我消息一向准确,不可能有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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