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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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么……你在楼下放火干吗?”“我……我……”主席在楼下张口结舌,好在这哥们儿在政界摸爬滚打反应奇快,指着草坪上跳动的火种,大声冲女孩喊:“看!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楼上的人们纷纷探出头,女孩幸福得快晕掉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是大学爱情的写照。

一岁一枯荣,那也是大学爱情的写照。

所以我们看见美女携情郎满校园游荡时通常有两种感慨,一种是:靠,怎么还不换!一种是:靠,怎么又换了!

大家心仪那些用情专一的美女,只是苦于她们爱得吝啬,春色满园,墙头上却光秃秃一片。而对那些频繁易主的佳人们,我们欣赏其爱得得勇敢,只是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勇敢者的游戏。

没有爱情,也就没有风景。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脸上带着同一种不屑,放弃多彩的大杂居生活过起小聚居的日子。高数老爷子说:最看不惯你们这帮小子一个个张狂的模样,我去过很多省会级的城市,没见过比大连漂亮的,我去过各大高校,最美丽的还是我们学校。你们啊——早晚有一天迷恋上这里,拿鞭子轰都轰不走。我们拿鼻孔照了照他,顺便鄙视了一下他狭隘的眼界。

我们依旧晃晃悠悠,桀骜不驯。几年之后大家真的留恋这里,还有这样的生活,那时我们再也无法回来。我们只有一次大一,并且把有限时间浪费在了无限的占座和排队买煎饼果子这样无辜的事情上面。尤其是后者,每当下自习路过煎饼摊儿,听见阿姨真诚地叫卖着:“同学,做一个!”我们摸着空空的肚子,便再也忍不住,于是咽着口水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一次期中考试用的是数学竞赛原题,难度比较大,我们班80分以上的只有三个人。第三名是白天,82分。第二名是裴蕾,84分。第一名是……”,高数老爷子猛地抬头,像拧了发条一样手脚发抖,激动地喷了第一排的卫冰一脸口水。

“第一名是卫冰,98分!”

下面一片哗然。

我偷眼看裴蕾,她扬着头瞅了瞅我,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又看卫冰,他面无表情,好像得了高分完全是在情理之中。他眼神黯淡,看不出一点欣喜,只有脸上挂定的唾沫星子在阳光下像宝石一般闪闪放光。

卢真坐在我旁边,翻着眼睛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我问什么有点意思。卢真说:“这是爱情的力量啊,你没发现咱们小卫对裴蕾那丫头有点意思么?”

“别扯淡,你当谁都和你一德行呢。”

“嘿,我可是证据在握的”,卢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昨晚我听见丫说梦话,一直在喊裴蕾的名字。”

我把嘴一撇:“那怎么了,你上一次做梦还喊咱们食堂打饭的老大妈呢!”

“靠,我喊的是‘大妈再多给我一勺’,丫喊的可是‘裴蕾别离开我’,瞧瞧,生离死别啊,小梦儿做得够缠绵的。”

“还有”,卢真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和裴蕾‘那个’了没有?”

卢真这厮真cao蛋,弄得像特务接头似的,还打马赛克。“那个”是t个?

在不同时期,“那个”有着不同的含义。大学之前,“那个”无非影射勾勾手指这样的小动作。后来“那个”逐渐引申为kiss,以及造成弹xing形变的抚摸,再后来“那个”就不言而喻了。由此可见,女孩有几个神圣的阶段xing的堡垒,分别是手,嘴巴,哺育生命的地方和生命起源的地方。

大军哥教育我们:恋爱的规则就像棒球,男的跑垒,女的守垒。上垒容易得分难,就算你经常流窜于二垒三垒也是白搭,几个照面过后更换选手从头开始,风过处,痕皆无。而且跑垒者还要看守垒者的脸色,可能因为过于心急从三垒被迫回到二垒,也可能因为口臭再从二垒退回一垒。

当然也有很多人跑垒得分,其中一部分人手明,是场上的高手,令人望尘莫及。还有一部分人爱玩本垒打,不过这种得分不检验技术含量,只要有钱有胆,想尝试一下个中滋味还不容易么?一打钞票甩过去,很多职业守垒者为你倾倒。手起球落,从未雨绸缪到云收雨歇各个阶段一蹴而就,还可以顺便捎带着其它垒上望眼欲穿的哥们儿,于是有了3p,4p……

大军哥的理论知识广博到可以开个培训班,这些高深的内容都是在冬季冲刺班里学到的。大一的时候我们还不够与时俱进。所以面对卢真含混的bi供我不晓得怎么回答。我告诉他:“现在不流行牵手这么边缘的肢体交流,所以我们没牵手,而她就算穿了高跟鞋翘起脚跟也够不到我,所以我们也没接吻。”

“姥姥!你丫骗谁呢!肯定有内容。我看裴蕾那丫头自从回来就魂不守舍,以往上课她坐第一排,现在她都是坐在距你两排远的侧后方,连一米都不差!还时常莫名其妙地冲着你后背微笑◎天你英语课演讲,她直勾勾地盯着你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那眼神能把你照化喽。”

卢真说:“种种迹象表明这小妞为你芳心萌动。”

听罢,我心像是被轻轻蜇了一下。我想起和裴蕾逛街的情形,其实那一晚并非商场打折,她也没用我拿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同消暑罢了。那天傍晚我们才刚刚有过对话,几个小时之后,我们便很有默契地穿梭于市中心的大街小巷。裴蕾和隋棠有几分相似,都是女人味十足的那款girl,举手投足透着女子的柔和与优雅。只不过,和隋棠在一起我会觉得更加隆重,这种隆重让我浑身每个细胞都加速膨胀。而裴蕾给我更多的是轻松之感,她像一股清风绕在我的左右。试衣服时,她会歪着头笑呵呵地问我好不好看,走在我身边,她合适地拿捏着距离,既没有贴在一起,又感觉近在咫尺。她会把身体微微地倚向我,让我觉得她需要人来依靠,觉得她正在受着我的保护。

和这样令人舒适的女孩在一起,说不喜欢,说没感觉都是扯淡。

卢真捅了我一把:“愣什么神儿啊你,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你丫心动!像这种妩媚的小妖孽一定要早早降服,省得留下后患为祸四方,不用给我面子,把丫办了为兄弟我出口气!”

“哎?前几天你那么宝贝她,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妖孽了?所以说你这人就是cao蛋,人家仅仅蹭了你一顿饭而已,你看得比你大爷都重”,我翻眼看了看他:“你的面子倒不值几个钱,只是我的心都给了隋棠了,我现在没心没肺,动不得!”

卢真说:“得了,别以为你在我面前表表决心我就当你是人模狗样周无郑王,我还不知道你!你丫要是没动心,那一准儿是动了邪念!”

早晨6:10,卫冰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在6:20准时出门读外语。起初他是我们宿舍的闹钟,他离开的时候叫醒农民,农民洗漱完毕再叫醒我和文明,我俩再叫醒卢真。如此这般,等卢真起床的时候只能买套煎饼颠儿去上课了。后来卫冰起床的时间不断提前,而我们三个几次三番努力起床未果之后,无奈与卢真同流合污。晚上9:30自习室关闭,卫冰在9:45分回到宿舍,打扫地面,擦拭桌椅。在大三之前我们宿舍连续获得优秀寝室大奖,在表彰班会上,我们笑得很腼腆,因为那都是卫冰一个人的功劳。

在我们眼里,卫冰就是神一样的人物。

这种感觉就像漫画书里的天才樱木,没有他盖不到的大火锅。就像活在越位线上的男人因扎吉,用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能进球。对于这种神一样的人物,关注结果都是多余的,就像樱木用端尿盆儿的姿势都能投篮成功。如果你听说ac米兰被人灌了几比零,那多半是因为因扎吉假摔被红牌罚下了。

卫冰也是这样,没有他解不出来的高数题,如果有,那也一定是题目出错。起初马唯利不服,拿着各种偏题怪题让卫冰解答,卫冰草草地看上两眼:“你看,这里有一个隐藏条件……由这个条件可以推出一个重要的已知条件,再利用公式……可解。”

马唯力也是成绩优秀的学生,可是卫冰的思路多半让他无法理解,这就是优秀人物和神一样的人物之间的差距。马唯利比较bt,非要检验一下神的实力,也不知道卫冰的优秀究竟碍了他什么。这一次,他拿着一道考研数学原题又去找卫冰较量,并且悄悄去掉了一个条件,看你怎么解!

卫冰接过来看了看,说:“不对,题目有误,条件不全。”马唯利说:“怎么可能!考研原题,连答案都有。”卫冰一皱眉,拿过来解了10分钟,把答案给了马唯利,转身走掉。马唯利一看答案,傻了。卫冰得出的是一个分布讨论式的答案:如果条件是xxx,则答案是xxx,如此这般地讨论了多种情况。马唯利咬了咬牙,把那个藏起来的条件代进去,和其中一种情况正好吻合。从此之后,再不敢和卫冰叫板了。

卫冰身材瘦小是绝对是因为营养不良。他出身农村,还有一个弟弟。母亲有病不能劳作,全家只靠父亲一人支撑,要为老伴儿治病,还要供大儿子读书。卫冰依靠助学贷款才可以求学,他勤奋节俭,平时在食堂打饭连中档窗口都很少去,经常是打了菜和馒头独自一人坐到角落里,没人知道他吃的是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那种饭菜换了我们这些败家子儿估计是扛不了。

依靠助学贷款来读书的人我们见了很多,但绝不是都像卫冰这样懂事。像大军哥,不光吃得饱吃得好,每周还得时不时地“改善”几顿,渴了连水都不喝,要吃罐头!我靠!以前的孔子什么样啊?大军哥的派头也堪比老祖宗了。鉴于我们经常得益于他的授业解惑,所以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整篇写的都是卫冰,因为他太优秀了。我们看着他用瘦小的身体撑起一片晴朗世界,看着他低调而满足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的欣赏无以言表。我和文明都有这样一种冲动,就是揽着卫冰的肩膀,为这个弟弟遮风挡雨,只要见到他,我们就觉得十分亲切。久而久之我担心自己有背背倾向,不过好在我兴趣广泛,看见美女绝对要比看见卫冰舒服许多,从而证明了我不是同性恋,至少是个双xing的。

我也问过卫冰数学题,那一次,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解决的题目被卫冰一招化开,他十分耐心地给我分步讲解。解完了,我满脸的信服,我笑呵呵地说:“和你在一块一定会进步的!”

卫冰顿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嗯,和你在一块,一定会幸福的。”

这话说完我俩都吓了一大跳,我张口结舌。看着卫冰眉宇之间充满写意的神情,我有点发慌。

我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是:爷们儿,我,我真的不是同志。

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这是我曾经听过的对我最大的赞赏。

我是一个热气腾腾的sb青年,我越来越觉得生活是一种发泄。在高中时我最津津有味的发泄便是在半夜学狼叫,把那些不用熬夜学习的人全t醒。

“翱——”

在我家楼下,在学校外面,经常在午夜时分惊现以假乱真的狼嚎。等发泄完毕,我恢复了正常,走在人群中还是那个腼腆,看起来稍有点自闭的白天。唯心主义者说,存在就是被感知。按这种说法,世界不是垃圾场,只是我有一颗散发着沼气的心。

我喜欢在洗澡的时候用喷头把自己弄得窒息,又烫又硬的水柱戳着我的皮肤,浸泡我鼻子里那些见不得水的神经。我拄着身体挣扎着张开嘴,一边咳一边喘着粗气,我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纷乱的水汽里裹着最真实的镜像。我摊开手心,里面除了未知的掌纹,什么都没有。如果我的生命线在呛水的一刹那戛然而止,那么我的那一纸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能不能盖住我热切的眼睛?而那个和我在一起的人呢?她的眼泪够不够超度我对她点点滴滴的爱?

第6章忽如一夜木瓜来

?我在广播节目上的天赋要高于裴蕾,所以在三个月之后,我第一个过了试用期。在我可以独立上节目的时候,裴蕾正孜孜不倦地趴在广播日志上写听感等着领导审查,我在高数考试上折了的面子就这样拾了回来。但是比起积极xing,我甘败下风,裴蕾对校园广播热情似火,不管什么天气,到了广播台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外衣,露出精致的t恤,一副短衣襟小打扮,举手投足没有半点绷挂之处才可以上机或是写日志。

这就是裴蕾讨人喜欢的地方,知道如何利用有限的身材勾起别人无限的遐想。我在录音间里打量她,眼睛偶尔扫过她“双b”的胸脯,不禁心旌荡漾。所谓“双b”,就是在外面看那对小兔子就像是一个放倒的字母“b”,如果有人肯借我个胆子,去翻开里面的商标,也定会看见另一个的“b”。裴蕾虽然不能算“傲胸帝国”,但也离得不远,称得上“围也娜”了,小身板儿挺直地走在校园里,还是可以一览众山小的。

有时我怀疑女孩用脑过度能造成胸前的水土流失。精华流到了脑部,导致了空前绝后的惨象。因此高校里“双a”的女孩占了半壁江山。她们捧着写满“a”的成绩单对知识的深度充满信心,然而躺在床上,又开始为自身的厚度上下求索。当然,也有精华的摄取量高于流失量的,这是第三种——“双c”型姑娘。她们有厚度,但是更有广度,她们坐拥梨型,桶型身材,从侧面看过去就像字母“c”,如果有人说她们不美,那估计是因为xing价比不行。

不知道是因为吃木瓜让裴蕾信心爆膨,还是木瓜真的一夜间将b变成了b+,有一段时间裴蕾徘徊在b与c之间,紧绷绷的b和松垮垮的c让她迷失了自我。这个细节被我看在眼里,通常裴蕾心情好的时候都会“放松”地出现,心情一般的时候就会“紧张”许多。而裴蕾和我一同出现在广播台时心情都很好,所以我更多地欣赏了她放松后的样子。静态的“放松”,的确让裴蕾更加动人,她挺胸昂头嘴角扬着微笑,自信地cao作着各种设备,偶尔看我一眼,也是一脸的伊丽莎白。

哼,这算什么?我心说:小样儿,是巾帼豪杰你就撑过体育课,别偷偷跑厕所里换掉。

大学里的体育课程千奇百怪丰富多彩,裴蕾报名了跆拳道,女子防身术什么的nad1(上课时,十六个配戴整齐的女孩站成一个方队,由教练指挥,做各种跳劈以及回旋脚等电脑游戏里才能见到的动作,并且配以“喝”,“哈”等惨叫,让人不寒而立。我不明白裴蕾一个挺文静的小姑娘为什么对这种运动感兴趣,于是决定观摩一下。

那天我估计裴蕾绝对晕菜了,换上了白色的跆拳道服装,却忘记了身体还处于“放松”状态。所以那一次我大开眼界,原来女孩子练跆拳道是如此荡气回肠呼之欲出!看得我直缺氧。

裴蕾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羞得满面通红,她刻意地把动作幅度减小,呐喊声也由万马奔腾变得像蚊子哼哼。即使这样,仍然避免不了一些重要部位横冲直撞,难过的都快哭了。

她难过,我得意。哼哼!露馅了吧,没那么挺拔还非要弄那么大个儿海绵给人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人胸不足空荡荡”。

回到宿舍,我大呼:“卢真,这一次我给你报仇了!”

卢真说:“你把丫怎么了?”

我先是忍不住地俊笑了两声,然后告诉她:“我用我如炬的目光,呵呵,把她非礼了。”

我把过程告诉了卢真,这厮兴奋得上窜下跳。

我不经意地回头,发现卫冰正在镜子里冷冷地注视着我。

不久我便证实了,卫冰那句话的原意是——裴蕾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言外之意,他喜欢裴蕾,但是他不追,还要眼巴巴看着别人揽她入怀,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的第一期广播节目《校园月光》终于录制完毕,我和播音员雯雯击掌相庆,同事们也纷纷祝贺。裴蕾走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说:“祝贺你。”我挥挥手:“咳,小意思。”

裴蕾貌似真诚,但是我亲手结的梁子我能不知道吗?自从裴蕾在跆拳道课上暗流汹涌了一次之后,胸前时刻保持紧张状态,并且不再吃木瓜nad2(大概是自信受到了打击,从那之后每次看见我便低头匆匆走过,仿佛我看破了她最大的秘密。这还不算,她对我明显带有敌视情绪,偶尔翻看她的听感,里面纪录了很多关于节目的缺陷。比如:切换音乐时处理不够仔细,和主持人的沟通不足,还有就是我做的节目从来不备份。估计这些东西要是被台长看见了不将我封杀才怪。

我的播音员雯雯却和我持不同意见:“裴蕾姐才不像你想的那样,人家对广播的态度是正确的严谨的,比你强多了。”

雯雯是个新疆女孩子,比我们小一岁,声音充满磁xing。我们俩被台里认为是对传统广播节目最具冲击力的组合。雯雯这孩子声音条件不错,就是发音有问题,分不清鼻前音与鼻后音。我经常取笑她:“‘声音’从你嘴里发出就成了‘shenyin’。”雯雯气得张牙舞爪。不过还好,这个问题在上节目之前不治而愈了。

雯雯说:“这可不是不治而愈,裴蕾姐那次专程用了一下午教我发音,我练到舌头麻了才纠正过来。裴蕾姐对我们真的很照顾啊,你录节目时她总是放下笔仔细从头听到尾,每次录音之前她都给我准备喉宝,哪像你,就知道搞个人秀。”

我眯眯一笑:“雯雯,你裴蕾姐给你那么多无微不至的关怀你干脆跟她混算了。”

雯雯作可怜状说:“别啊,我还指望着早日上节目呢!”

我满意地拍拍她的头:“小鬼,打着谁的旗号就要跟谁走,几个喉宝就把你收买了,你还想不想成为学校头号女主播?”

雯雯瞪着眼,满脸的敢怒不敢言。

我的chu女大作在周二晚九点播出,我八点半就守在8号楼的音柱下。雯雯则占据了直播间,要在学校的最高点见证我们的成功。

9:00整,节目没有播出nad3(

9:01,音柱下没有任何的动静。

到了9:02,我再也呆不住了,打电话给广播台,雯雯的回答将我一闷棍打入地狱。她带着哭腔说:“咱们录节目的坏了,试了几次都放不出来,你又没做备份……要不要给台长打电话报节目故障?”

我眼前一黑。

报节目故障?这种故障好几年都没有发生过。如果报了故障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一脚将我开出广播台。我说:“雯雯你别紧张,你再试试,好好试试!没准儿下一秒就能放出来。五分钟!再试五分钟!”

时间分秒过去,校园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我来回踱着的脚步声。后来我一跺脚,妈的!此处不养爷还有养爷处,我抄起电话按了台长的号码。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熟悉的title音乐渐起,响彻校园生活区的各个角落,然后便是雯雯那磁xing的声音在向听众问候。

许多年之后我仍然怀念那一晚留给我的记忆。夜风习习,扑面清爽,草根的香气喷薄而出,氤氲在空气里,沾在自习有心人的身上,月亮高高地悬着,洒下着诱人的光亮。而我选择的底乐将这诱惑拿捏得恰到好处,给人美好,让人留恋。忙碌的人群脸上挂着充实满足的表情,情侣们偎依在音柱下,享受那种真实又缥缈的空灵。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广播就像是校园里的海市蜃楼,依附于学校的上空,折射了校园的无限美丽。

台长在那头“喂”了几声,我没理他,把电话一摔,如释重负。

如果说这样的夜晚有什么欠缺,那可能是一种孤独,一种体会着柔情,却没有柔情在身边的干巴巴的孤独。

我低着头这样想。待我再抬起头时,发现裴蕾正向我款款走来。

裴蕾说:“我一猜你就会在这里听节目。”

我问:“那为什么?”

裴蕾说:“因为整个学校只有这个音柱最响。”

我说:“不完全,还有呢?”

“还有,这里没有树挡着,能看见月亮。”

“不错,还有个决定xing因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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