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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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极净万地心思,将他的实力全部看透。

可是不然,他看见的,却只是冰山的一角。

只是一角。

殷独贤确实认为,极净万即使想要吞并盛容,也必须用多年的时间镇压内乱。

没想到,内乱居然在一夕之间,便停息了。

现在,轮到盛容了。

殷独贤闭上右眼。拉弓,瞄准了天上的鸟,当弓拉到最满时,他射出了箭。

箭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声响,而鸟飞快地闪躲了下,避开了那只致命的箭,又重新在天空上翱翔。

殷独贤放下了弓,闭上眼。黑暗中带着一些昏眩的光环。

周围地人,都因为这样的沉默而感到恐慌,生怕殷独贤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可是没有,他将弓递给旁边的人,轻声道:“回去。”

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营地走去。

当进入靡音所在地帐篷时,殷独贤闻到一种隐约的烧焦的气息。

“你烧了什么吗?”殷独贤问。

“也许吧。”靡音坐在毛毯上,拿着一条马鞭在端详。

殷独贤没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他来到靡音身边。坐下。问道:“你就这么想要骑马?”

“是的。”靡音点头:“只有骑马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在飞。”

“如果你愿意的话。”殷独贤的手,来到靡音的腮边,将她的一缕发纠缠在自己地手指上:“我可以带着你骑一次。“你认为,那样我会比较愉快吗?”靡音抚摸着马鞭。

马鞭很粗糙,靡音的手指有些微微的痛。

“那么,你就永远也无法自由地骑马。”殷独贤这么说。

风,吹动着帐篷的门帘,阳光时不时进入。

靡音的手,在马鞭的某一处停下,良久,她道:“好吧。”

用过晚膳之后,殷独贤重新带着靡音来到密林之中。

夜晚狩猎,较之白昼,更有一番意味。

天幕,是深蓝色,薄云点缀着孤月。

殷独贤骑在马上,而靡音则坐在他的前面。

周围的武将,举着火把,虽然人数众多,但还是鸦雀无声。

忽然,前面的草丛中,有了某种动静。

殷独贤立即拉弓,瞄准黑暗中地那种响动,猛地射了出去。

这次,那只动物发出一声哀鸣。

武将忙上去查看,发现是一只麋鹿。

那只箭,射进了麋鹿的咽喉。

从喉咙中,不断地涌出血水。

麋鹿的那双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水盈盈的,充满了恐惧,还有求生的意愿。

但是最终,它还是要死去。

因为它是猎物,这就是它的宿命。

靡音听见,殷独贤松了一口气,在看见箭准确射入麋鹿的那一刻,殷独贤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急报传来,说是前线告急。

闻言,殷独贤立即下马,拿起急报观看。

刚打开,他便听见了马的嘶鸣。

转头,殷独贤看见,靡音居然驾着自己地马,飞快地向着密林地北面冲去。

刚才,众人的目光都在急报之上,没有人在注意靡音,这突然地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

因此,靡音就这么骑着那匹马,向着北面的河跑去。

山花

“快追!”殷独贤一把将身边的武将给拉下马来,然后骑上去,快速向着靡音追去。

他失策了。

他早应该想到,靡音是不会这么柔顺的。

但是,殷独贤原本以为靡音已经绝望了。

他原本以为她对自己的人生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

他原本以为她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像死去一样。

殷独贤再怎么也想不到,靡音会做这样的事情。

殷独贤的身后,跟着那些来保护他的士兵。

许多的马,在密林之中狂奔,将这样一个黑暗之夜的宁静,彻底给划破。

靡音没有回头,她俯着身子,快速地向着前面狂奔,那纤细的背脊,带着坚定的弧度。

她似乎是有着清醒的目标,似乎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很清楚自己要去哪里。

像是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带着她。在指挥着她地前进。

这样地认识。让殷独贤有种毁灭地。

想要毁灭那股力量。想要毁灭这个世界。想要毁灭靡音。

靡音所骑地马。是殷独贤所钟爱地。速度很快。因此。骑术不佳地靡音并没有被他们追上。

夜晚地密林。黑黝黝地。在马上奔驰。幽冷地风会吹来。刮在脸上。会产生一种锐利地疼。

不多时。前面便是一条江。已经无路可走。

江水,倒映着孤月,那种粼粼波光,像是破碎的镜面。

靡音没有停止前进,甚至她没有转弯的意向。

殷独贤瞬间意识到什么,他伸手,从马背后拿了箭与弓。

他的双脚夹紧马腹,保持住身体的平衡。然后,殷独贤将弓拉满。

等到达满月之状时,他放手,箭呼啸着向靡音所骑的那匹马的后脚射去。

箭,准确地射入了他瞄准的地方。

马发出一声凄惨的嘶鸣,接着。立即瘫倒在地上。

而马背上地靡音,也同时跌落在地,翻滚了几圈。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靡音并没有将这当成结束,几乎是没有停息的,她倏地站起,然后向着几步之遥的江面跑去。

五步,四步,三步……

殷独贤的眼睛。像是吸收了天地之间全部的黑暗。

他再次拿起箭,而这次,是瞄准了靡音地小腿。

他不能让她离开。不能。

箭,又一次准确地射入了靡音的右小腿。

一股钻心的剧痛让靡音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流出了冷汗。

可是,她还是没有停止脚步。即使小腿上还插着一支箭,即使那痛让她几乎站立不起,可靡音还是没有停止脚步。

她也没有回头,而是跳入了江中。

春天,江水暴涨,水流湍急,靡音跳入江后的那一瞬。便被没顶,再也没有浮上来过。

江面上,只剩下那轮孤独的月,时而破碎,时而聚合。

皇家松林北面的山上,有一座古旧的寺庙,因为地处偏僻,香客甚少,也较为清幽。

而此刻。寺庙的厢房床上,靡音就躺在上面。

她地右小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细细地包扎过。

厢房的窗户是大开地,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山花热烈地开放着,就像……这是最后一个春天,这是最后一次盛放。

靡音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一件件,回放在她的脑子里。

在她俯下身子。去抢夺缰绳的时候。那名武将快速地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她的手中。

动作很快,根本就不会有人看见。

靡音借故回到营地。打开纸条,发现那是高远修亲笔所写,让靡音晚上想尽办法来到江边,抓紧时机跳入。

而江中自然已经有耶罗水性好的人在一旁潜伏,只等靡音一跳入,便将她拖到无人之处,再救起。,都顺利地进行了。

靡音心中没有什么起伏的情感,因为她清楚,这次的出逃,是一定会成功地。

因为殷独贤不会认为自己还有出逃的心思。

他的防备会减低。

昨晚入水后,因为害怕殷独贤发现踪迹,靡音只能被水下那两名人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

在水中,她仿佛要窒息的。

又一次,体会到了死亡。

但是这一次,她是抗拒的,因为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靡音,你醒了?”高远修推开门,看见睁开眼的靡音,声音中带着惊喜。

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靡音,你安全了,你已经被救出来了。”

靡音询声望去,她茫然地看着高远修,看了许久,终于认清了这个人。

靡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最璀璨的笑:“远修,你 异世之兽王帖吧来了。”

高远修握着靡音地手,他惊惶地感觉到,她的手腕,更细了,像是轻轻用力,就会折断。

这一次,她又消瘦了许多。

高远修明白,那是因为,这一次,她失去了很多,很多。

“靡音,我想你已经知道,二皇子已经成为了皇上,他还是在想着你,我想,他对你应该是真心的。”这些话,在高远修看来,要说出,是非常艰难的,可是,他必须要说,为了靡音,他必须要说:“靡音,成为他的人吧,让皇上保护你,只有他,才能够和殷独贤抗衡,只有他,才能保护你。”

靡音反握住高远修的手。柔声道:“远修,我是走不了了。”

“怎么会呢?”高远修安慰道:“靡音,我们会保护你,看,你不是成功出来了吗?如果你害怕,等会我们就立即起程。我们快马加鞭赶回耶罗,你会被送入耶罗的皇宫,殷独贤这辈子都不能再伤害你。”

“不是的。”靡音摇头,缓缓地:“远修,我是不会离开殷独贤的。”

闻言,高远修像是被重物击打了脑子,一时懵了:“靡音,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靡音心平气和地回答:“这是我人生中最清醒地时刻。”

“怎么会呢?”高远修不敢置信:“不可能地,那你昨晚为什么还要配合我们从殷独贤身边逃离。靡音,你在想什么?”

“远修,”靡音摇了摇他的手:“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地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高远修感觉到一种烦躁,一种因为恐慌而起地烦躁。

“远修,对不起,我有我自己的选择。”靡音的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的:“现在,你可以去帮我叫一个人来吗?”

高远修刚想说什么,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门前:“靡音,你是在叫我吗?”

极净万。

他逆着光,但是那双眼睛。还是染着风流,附着慵懒。

边说着,他边走了进来。

“远修,我想和皇上单独谈谈。”靡音的声音很平静,在高远修听来,却是一种请求。

高远修没有其他的选择,因为靡音做地决定,是他改变不了的。

他将额头,枕在了靡音的掌心之中。仿佛要破解那些神秘纹路的意思。

可是他看不透,什么也看不透。

高远修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换了另一种神色:“靡音,不管你要做什么,请你记住,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的。”

说完,他起身,最后看靡音一眼。然后。离开。

靡音闭上眼,似乎是在将某种她不需要的情绪驱逐出脑海。

然后。她睁开眼,看着极净万:“你想要夺得盛容吗?”

“是的。”极净万毫不隐瞒:“盛容,还有你,我都想要。”

“可是盛容,并不是你所能轻易得到的。”靡音道。越是困难的东西,才会令人越向往。”极净万在靡音地床边坐下,他俯下身子,和靡音对视着:“就像是你。”

“我可以帮助你。”靡音看入极净万的眼睛:“我可以帮助你夺得盛容。”

极净万的气息,喷在靡音地面颊:“这就是你不愿离开殷独贤的原因,你要待在他身边,一步步地看着他灭亡?”

“是的。”靡音点头:“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死去的人。”

“而之后呢?”极净万也看入了靡音的眼睛:“当复仇完毕之后,会怎样?”

“复仇完毕之后,你会获得更大的疆土,会拥有更多的子民。”靡音回答。

“那你呢?你会怎样?”极净万的眼神,在慵懒之下,是一种犀利。

“那很重要吗?”靡音微笑,每一根笑纹,都淡得看不见。

“那时候,我想要你成为我的王后。”极净万这么说。

“那种事情,并不是我能够决定地。”靡音道。

“那么,谁可以决定?”殷独贤问。

“上天。”靡音道:“上天。”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他们的眸子,在阳光下,都是清澈的,但是看深了,才发现,清澈的表面之下,是最黑暗的湖水,根本就看不见底。极净万忽然吻上了靡音,他的舌,进入了靡音的嘴。

很轻松便进入,靡音没有抵抗,只是任由他这么做,像过去一样。

许久之后,极净万慢慢地,将唇移开。

他看着靡音,眼中有着眷恋:“或许,就是这样的你,才让我着迷,或许,当你真正依顺我的时候,我对你地爱,反而不会这么强烈。”

“这些,我不清楚,但是,”靡音闭上眼:“你最爱的,是权力,所以,你会答应的……你会答应的。”

山花,释放了清幽的香气,弥漫了整座寺庙。

胜负

当靡音失踪的那晚,殷独贤派手下的人找遍了整条江,在下游沿途打捞,可是却一无所获。

靡音并没有在那条江里面,甚至,就连她的一丝踪迹也无。

殷独贤又派人搜遍了皇家密林周围的每一处地方,连一草一木都不放过。

终于,在东面山上的寺庙中,发现有陌生人居住的痕迹。

经过对僧人的严刑拷打,他们供出了一些信息,殷独贤确定,靡音被人救起。

而救起她的那个人,正是他此刻的死对头,极净万。

殷独贤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波动情绪。

是他的一时失误,他的一时失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过去,他曾无数次见过极净万,甚至让他住进了自己的皇宫,在那时,他就应该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给斩草除根。

其实那时,殷独贤便知道极净万的厉害,他知道极净万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知道他并不是外人所认为的那样一个只知道玩乐的王子,知道他那双慵懒的眼睛下,是和他一样的野心,知道他想要获得整个世界。

可是殷独贤并不知道他的全部底细,并不知道他的能力居然是如此可怕。

极净万从很久以前。便开始组建自己地势力。从很久以前。他地势力就开始在耶罗地皇宫中盘根错节。从很久以前。他就有能力将极撒风给扳倒。

但是他忍耐了。他一直将自己地这种能力给隐藏着。

这才是最不容易地一件事。隐藏自己地能力。明明可以一刀结果了自己地敌人。但是他没有。

极净万知道。虽然他可以这么做。虽然他这么做地结果必定是成功。但是他还是气定神闲地坐着。不急不燥。

因为他要争取最小地伤害。

他要确保当自己兵变之后。可以获得更大更丰盛地果实。可以最大程度地保存耶罗地实力。

因为他的最终目地,并不仅仅是耶罗的皇位。

极净万要的,是天下,是整个天下。是盛容。

为了这个目标,他忍耐着,他蛰伏着,他隐藏着。

终于,时机到了,他的时机终于到了。

他成功地夺得了天下,虽然流了许多的血,但是那些血,是必须的。是祭奠他皇位地祭品。

耶罗经过了这场变乱,不仅实力没有消减,反而增强了许多。

而现在。就是他要开始完成自己最终目的的时候了。

就连殷独贤也不知道,今后究竟会怎样。

极净万,这个人,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对手。

而现在,他又将靡音夺去了,就在殷独贤的眼皮子底下,他将靡音夺走了。

这是一种耻辱,同时,殷独贤心中明白。他的手下中,已经混入了极净万的人。

无孔不入。

殷独贤当天晚上,便下令将密林中所有的军官通通处死。

一个也不能留下,一个也不能,一个都不可以。

不仅是密林中的官兵,还有东面山上的那座寺庙中地僧人,通通都要被杀光。

在佛像的面前,他们杀光了所有的僧人。

血,溅在了佛像地眼睛里。

佛的眼睛。染了血,那就是魔。

在这个混沌的世界,就连佛,也成为了魔。

或者说,佛与魔,没有人能够分清,他们本身,就是一体的。

殷独贤没有再寻找,他知道。靡音不会再回来。

他独自回到了双灵宫中。

这里的东西。都是他所熟悉的,没事的时候。他会来这里坐坐。

因为这个房间中,有着靡音的气息,很微薄,若有若无,但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于这个房间中。

或许说,是存在于他的身体中。

靡音地气息,存在于殷独贤自己的身体中,在他的每一根骨骼中穿梭,在他的每一个毛孔中进出,在他的每一根发丝中萦绕,在他的血液中奔流,在他的脑海中盘桓。

一丝丝,一重重,一点点,无时无刻不存在。

就连殷独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乎靡音这个女人,她并不是最美的,她并不是最聪慧的,她并不是最勾魂摄魄地。

有很多时候,殷独贤都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会选择她?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她?为什么就是非她不可?

他一遍一遍地问着。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靡音是他创造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靡音陪着他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靡音了解他的经历。

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靡音。

因此没有得到,所以眷念。

到了最后,他和她,已经有了相同的体温,都是平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低温。

他和她,已经融为一体了。

殷独贤推开门,雕花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像是某种痛苦地呻吟。

星辰幻神燃文

像是靡音地。

是的,在这个地方,或者说,是在他地身边,靡音是痛苦的,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无边无涯的憎恨。

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他!!!

她总是这么叫嚣着,她总是用一种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看着他,她总是用天底下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她总是想要离开他,她总是想要杀害他。

她恨他,恨到了骨子里,那种恨,即使是经历了几辈子,也是无法消灭的。

已经印刻在了骨髓之上,已经印刻在了血液之中,已经印刻在了命轮之上。

他和她,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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