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任何好感。
而听到暗夜的话,白寒书依旧微笑着:“那又如何?人我都杀了,我会亲自向殿下交代的!”
说话间,白寒书终于缓缓收起了自己的宝剑,也不去管一旁的暗夜,白寒书转过身子,闲庭信步的离开了,在走到宅院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开口道:“尸体你拿回去吧,这是你们追魂殿该得的。”
“混账!”
在白寒书离开后,暗夜狠狠的踢了一脚院子里的尘土,这些年他跟在秦瑾霖身边可以说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而能让一向冷静沉稳的暗夜如此失态的,也就只有这位白大公子了。
这家伙 ,仗着白家是主子嫡系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白寒雪嫁入王府,这白大公子就更是目中无人了。
心底里把白寒书骂了几十遍,暗夜这才消了气,扛起了管天跃的尸体离开了那破败的院落……
管天跃伏诛!尸体悬挂城门示众三日!
最近这京城,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宁雨桐待在家里听到这消息也没任何意外,自从她在紫藤军那里知道了前几天被暗杀的两位大人的事情,她就猜到了管天跃的下场。
管天跃暗杀的那两个人偏偏就是宁雨桐指定给秦瑾霖的名单上的另外两位官员,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无论是秦瑾霖栽赃嫁祸给管天跃,还是管天跃和秦瑾霖合谋,无论事情的真相是哪一个,宁雨桐都知道秦瑾霖不会留下管天跃这个活口,而且还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掉他。
在三天之内解决了管天跃,一时间,京城之中,燕王殿下的名声和风头再次掩盖了文王殿下。
这一次,秦瑾霖还真是一举多得。
而随着秦瑾霖这次的举动,宁雨桐也知道,快是时候了。
他们之间的交易,快要完成了。
从巴齐沙漠归来也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在宁雨桐看来,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燕王府,书房。
秦瑾霖坐在书桌后,而秦飞扬则站在书桌的一旁,此刻两个人正在谈论着什么,秦飞扬的脸色不太好。
“飞扬,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一样要冷静对待。”
秦瑾霖看了秦飞扬一眼,语气很平静。
“主子。”
秦飞扬深吸了一口气:“主子,咱们就一直这么忍着吗?要忍到什么时候!”虽然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秦飞扬的语气里还是带着很多的不甘心。
“小不忍,则乱大谋。”
秦瑾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幽:“我们要的是最后的成功,有些隐忍是必要的。”
必要的!
秦飞扬点了点头,强行压制了自己心底的那些不舒服,主子如此高高在上都忍了?自己还能多说什么?
白家,白寒书……
秦飞扬暗暗的咬了咬牙——总有一天,有你受的!
在外人看来白家是秦瑾霖的嫡系,现在更是姻亲,燕王府和白府的关系已经极致亲密,但是作为秦瑾霖真正的心腹,秦飞扬等人却非常的明白。
白家,并不是他们最可靠的盟友。
白家的强势和咄咄逼人,秦飞扬不止一次的领教过,这次突然的大婚也是白寒书的提议。
原本,宁大小姐才该是燕王府的正妃,而白寒书却硬生生的胁迫秦瑾霖更改了计划。
白家。
秦瑾霖沉默着垂下头,在他书桌的书案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此刻,那锦盒是打开的,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对绿檀的手珠,两串,一大一小,很明显是男女各一串的。
这是……宁雨桐送给他的大婚贺礼。
从大婚当天这礼物就被秦瑾霖拿房,这几日一直都摆在这里,绿檀香气芬芳,色彩迷离,能让他更好的沉下心,醒脑提神——
“殿下,我们白家和殿下你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而殿下迎娶了寒雪,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从此后白家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殿下效劳!”
白寒书的声音不自觉的又在秦瑾霖的脑海里回荡。
秘密?
效劳?
从一开始,他就根本不相信白家。
迎娶白寒雪只是权宜之计,而宠着她麻痹白家也是势在必行,秦瑾霖可以把这个女人宠上天,但是,这个女人的家族,早就在一开始就被他宣判了死刑。
现在,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
秦瑾霖知道,自己还要等,甚至要等很久,铲除白家的时机还很遥远,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隐忍,习惯了把一切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穿……
夜,不知不觉的来临。
燕王府,锦绣园。
这里是白寒雪的住所,幽静的院子,装饰雅致的房间。
此刻的白寒雪正在晚雨的服侍下沐浴,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水气,白寒雪整个人浸泡在宽大的浴缸里,柔顺乌黑的长发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前。
“王妃,时辰不早了,今晚王爷他……”
新婚这几日,秦瑾霖每晚都会在白寒雪这里留宿,只是今晚到现在还没动静,晚雨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声。
浴缸里的白寒雪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感受着那些温热的水流。
从白府小姐到燕王府的王妃,她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新婚这几天,从女孩到女人,从一个人孤孤单单,到享受到一个男人极致的温柔溺爱,这些都像梦一样,让白寒雪觉得不真实。
她印象里的燕王殿下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
可是新婚之后,她见到的夫君却是温柔的,宽容的。
他事事为她着想,而且他微笑起来的模样也很暖人,只可惜,她心底住着另一个更温暖更温柔的影子,怎么忘都忘不掉……
白寒雪正想着,蓦然,一双修长的大手已经从身后伸过来,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脖颈。
“爱妃,想什么呢?在想本王吗?”
熟悉的男声,带着专有的温柔。
白寒雪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秦瑾霖的脸,他俊逸的脸上退去了往日的冷漠,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温柔……
有些人,天生就是演技派,他可以骗得了全天下,甚至有时候他连他自己都要骗过。
先自欺才可以欺人,而秦瑾霖,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122:陨落(月票加更)
沉醉的夏夜,有人醉生梦死,有人孤枕而眠,也有人,依旧在生死间徘徊。,
临邺,皇城。
彻夜不曾灭烛的宫殿,今日格外沉静。
一身皇袍的邺长安不停的在大殿里踱着步子,目光不时的望向内殿。而一身白衣的雪莫始终站在内殿大门口,冷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邺长安一向运筹帷幄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狠色,他快步的来到内殿门前,举步就要向里冲。
“陛下,不可。”
雪莫抬起双臂,死死的拦住了邺长安的去路。
“雪莫!你让开!”
邺长安看向雪莫的眸光猛地一寒:“你要背叛朕吗?”
“陛下!”
雪莫握紧了手中的宝剑:“陛下,有公主在,四殿下会没事的!还请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
江山社稷!
邺长安的目光凝了一下——
“邺长安,你要江山,还是要我?”
那一年,那一天,他选择了江山,而她则毫不犹豫的把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十多年来,身上的伤早就痊愈,可是心里那道伤却怎么也不愿愈合。
她,从不肯退让,而他也从不懂得迁就。
她生在大乾,他身在临邺,他们到底是棋逢对手,还是天作之合?
“咳咳!”
大殿里猛地传出一阵清脆的咳嗽声,雪莫的脸色微变,而邺长安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猛地冲入了内殿。
内殿里,水雾朦胧,金色的床榻上,一身红衣的明瑜公主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她不停的咳嗽着,每咳一下,嘴角就不断有红色的血色渗出。
“羽芊!”
邺长安快步上前,焦急的把秦羽芊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亦如十八年前那般明媚照人,可是她的眸光却在一点点的暗淡。
“敬之,敬之。”
秦羽芊微弱的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一旁的雪莫则立刻来到床榻的另一侧,此刻任敬之还躺在那里,整个人都昏迷着。
巴齐沙漠那场大风暴摧毁了一切,而任敬之在三千兵马的掩护下虽然死里逃生但是却在归途中旧疾复发,生死一线——在他体内沉积多年的余毒,终于爆发了。
“公主殿下,四殿下的脉搏稳定了。”
雪莫为任敬之号了号脉,语气惊喜的说道。
听到雪莫的话,邺长安神色一喜,而他怀里的秦羽芊也是勉强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还好,还好。
她所作的一切都还值得。
或许是放下了心中最大的执念,秦羽芊只觉得气血上涌——
“噗!”
她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那鲜红的颜色,染红了邺长安的龙袍。
“羽芊!羽芊!”
邺长安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惊恐慌乱:“羽芊,你别怕,朕这就传太医来。”
“别。”
秦羽芊轻轻的拉住了邺长安的手:“没用的,邺长安,你该知道,没用的。”
秦羽芊看着邺长安的脸,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的那一次初遇,她张扬跋扈,而他却只像个俊秀书生。那时候,人人的目光都追着她,而他的微笑,他的目光却总落在别处……
相遇,相识。
是她先动了心,也是她最先绝了情。
只可惜人生不可重来……
秦羽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今日,她用尽自己全部内力和生机换来儿子的一条命。
这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这一生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了。
“邺长安,答应我。”
秦羽芊的声音逐渐虚弱下来:“好好,好好照顾敬之,我欠他的,你也是……你也是……”
“秦羽芊!”
邺长安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子,声音和她记忆里的一样霸道:“不准你死,朕不准你死!”
“邺长安,你……束缚不了我的,这辈子,都不成。”
秦羽芊听到邺长安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妩媚的微笑:“我秦羽芊这一生,只为了自己而活。这条命是我欠儿子的, 我们秦家欠他的。今天,我还给他。”
“秦羽芊,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欠儿子的, 你不欠任何人!是秦家欠你的!秦家欠你的!”
邺长安双目微红,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愤恨:“你这一生都被秦家所累!秦羽芊,你从没为自己活过!”
从没有为自己活过……
或许吧。
秦羽芊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记忆片段——
“羽芊,现在只有你能帮二哥了~!”
“羽芊,我也是你大哥啊!你为什么要帮老二对付我?”
大哥,二哥。
模模糊糊中,秦羽芊似乎看到一张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大哥,是你么?
你还恨我么?
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羽芊眼前的一切虚幻逐渐的化为一片虚无。
当年为了自己的亲生哥哥,她不惜一切把大皇兄逼到绝路。
当年,为了继续辅佐秦战天,帮他稳定朝纲,她放弃了邺长安。
邺长安,你知道吗?
其实不是你的错,不是你选的。
从一开始,我就选择了秦家,抛弃了你……
秦家。
秦羽芊的目光模糊,心底却涌起万般情绪……
“羽芊!”
耳畔,邺长安撕心裂肺的呼唤,显得那么遥远,遥不可及。
“邺长安。”
秦羽芊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抓着邺长安的龙袍:“别……别放过秦战天,别放过他。”
秦羽芊的目光里,闪过最后的疯狂——二哥,我这一生为了助你成就霸业,放弃了太多东西,而你回报我的又是什么?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
亲兄妹?
我宁愿,不是你妹妹。
“羽芊?”
邺长安死死的搂着怀里的秦羽芊拼命的点头:“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羽芊,求你别死……”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怀中的佳人逐渐的闭上了双眸,双手到最后还是死死的抓着邺长安的龙袍。
是不甘?还是不舍?
骄傲如秦羽芊,直到死,也没有对邺长安说出那句他等了十八年的话。
“羽芊!羽芊!”
金碧辉煌的寝宫之中,不断回荡着邺长安伤心欲绝的声音,而雪莫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亲眼看着秦羽芊在邺长安的怀里断气,雪莫忍着心底的悲伤,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公主殿下,这,或许就是你这一生最好的归宿了。
床榻之上,任敬之依旧昏迷着,但是他俊秀的脸上却是缓缓流淌下两行清澈的泪水,这一刻,他看不见,听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
大乾帝国的一代天之骄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陨落在临邺的皇城。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代天骄的陨落,亦是,一代枭雄的崛起。
大乾,京都。
七月的京都,骄阳似火。
自从管家被灭之后,漠北平静了一段时间,近日来又开始有流寇四处为患。
宁飞远已经接到了圣旨要领兵到漠北去清剿贼寇。
这一去估计又要几个月,宁夫人忙碌着为自己的夫君整理行装,而宁雨桐则在宁飞远出征前一夜,在宁飞远的书房中和自己的爹爹谈了很久。
有些决定,早该做了。
宁飞远出征后,宁府又显得冷清了不少。
盛夏的夜,晚风也带着白日的余温,推开窗户,蛙鸣虫叫声不绝于耳。
宁雨桐靠近窗棂,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近这段时间,难得闲暇,她每日除了陪着娘亲,就是练武强身,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轨迹。
可是一切,还能和原来一样吗?
“雨桐。”
黑夜里,不算宽敞的小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宁雨桐站在窗边缓缓睁开眼眸,很淡然的看着院子里的人,她早就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
“燕王殿下,很久不见。”
宁雨桐率先开口,冲着秦瑾霖淡淡的一笑。
月光下,秦瑾霖缓步而来,他仿佛根本没有一点夜闯民居的自觉,反倒像个主人一般闲庭信步,最后缓缓的推门而入。
宁雨桐依旧靠在窗边,独自一个人欣赏着外面的夜色。
“雨桐。”
秦瑾霖走到宁雨桐的身后,伸出双手从背后拥住了她。
淡淡的香气萦绕,宁雨桐低下头,一眼就看到秦瑾霖的手腕上带着她送的那一串绿檀珠。
“这串手珠大小很合适,我很喜欢。”
秦瑾霖注意到宁雨桐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下意识的抬了抬手腕。
“王爷喜欢就好,王妃她,喜欢么?”
宁雨桐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这礼物她没花什么大价钱,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这小小的心意是为了感谢他的多次出手相救,也是她对他和白寒雪新婚的祝福,最真心实意的祝福。
若这一世,他和白寒雪可以好好相爱,而她可以始终置身事外,那么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吧。
“你说,她会喜欢吗?”
秦瑾霖突然抓住了宁雨桐的手腕,在宁雨桐愣神的瞬间,秦瑾霖已经把一串绿檀手珠戴在了宁雨桐的左手腕上。
“王爷?”
宁雨桐诧异的看着秦瑾霖。
“你答应过要嫁给本王,难道你现在要反悔吗?”
秦瑾霖笑着摇了摇宁雨桐的手腕,那一串手珠戴在她的手腕上竟然大小刚合适。
“我答应过的自然算数。”
宁雨桐不去看手腕上的绿檀手珠,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秦瑾霖:“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王爷不急大可等我爹爹从漠北班师回朝之后再上门提亲。”
等宁飞远回来?
“几个月的时间,本王还等得起。”
秦瑾霖的手落在宁雨桐的下巴上,轻轻的扳过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着。
“雨桐,今晚本王留下来陪你可好?”
宁雨桐一直淡然如水的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
“不好。”
她用力的错开了他的手,秦瑾霖却是不在意的笑,他喜欢看着她失措的模样,他不喜欢她的冷淡和漠然。
窗外的夜色依旧正好,而秦瑾霖再次拥住了宁雨桐,静静的拥着她,这段日子一直被他拼命压抑的心绪,终于缓缓的平稳了下来……
123:宁雨桐的命格
( 大乾帝国,帝国历一百三十四年,秋末。 ,
宁家军从漠北凯旋的消息已经传回京都,而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宁将军宁飞远在漠北染上了重病,一路上都在修养。
宁飞远一向是大乾百姓心目中不败的战神,而如今他们的战神并没有被敌人击败,反而被病魔所击倒。
得到这个消息很多人这才恍然发觉到,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也会老,也会生病,总有一日,也会远离他们,远离大乾而去……
宁家军回京这一日受到了全城百姓的热烈拥戴,大家更是争先恐后的献上了自己对宁将军的祝福。
宁飞远病的很重,回宫复命都是宁海替他去办的。
而在宁飞远回京后的第一天夜里,宁府就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叶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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