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谁也无法拦阻他。”
楚嫊也惶恐不安:“殿下还是先去吧,见机行事,或许事情并没有那样严重。”
在太监的催促下,慕容琤撩起袍角,匆匆朝大殿走去,楚嫊也随后跟了出去。
慕容琤走进大殿内,感觉空气似乎已凝固,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脸肃穆。旁边坐着御史大臣,神色凛然。
忙跪倒在地:“父皇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事?”
皇帝望了御史大臣一眼,御史打开手中的宗卷:“晰王殿下,你是否在城南的青枣林,设立比较场,悬赏武士比试武艺,优胜者悉数招入王府,充入侍卫的行列?”
慕容琤面容一片苍白,既然御史已查得这么清楚,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沉重地点点头。
御史拿起另一本宗卷:“你又是否在朝阳街设立招贤馆,模拟科考现场,中榜者揽入府中,替换长史司的官员?”
慕容琤容色更为惊慌,点点头。
御史望向皇帝:“皇上,晰王私蓄武将,暗聚文贤,为我朝律例所不容,请皇上裁夺!”
皇帝挥手让御史退下,慕容琤上前一步,声辨道:“父皇,这些人都是科举失意之人,儿臣只是给他们一次机会,展示才能,并无异心!”
皇帝怒发冲冠:“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敢狡辨?”
他冲身旁的朱骏道:“剥去晰王的王冠蟒袍,将他鞭笞一百,听候发落!”
楚嫊在门口看到这一切,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前慕容琤与太子作对,皇帝尚可饶恕nad3(可现在他触犯朝纲,挑战皇权,皇帝岂能轻饶他?
很快,慕容琤就被去掉衣冠,身着一层雪白的内衣,被太监按倒在地上,朱骏挥着鞭子,朝他背上抽去。
可他不敢太用力,刚打了几鞭,皇帝站起来:“你闪开,让朕亲自来!”
他接过鞭子,一下下狠劲地朝慕容琤身上抽去,呼呼风声夹杂着声声脆响。很快慕容琤就皮开肉绽,白衣被血水浸得一片殷红。
他狠命地咬着嘴唇,头上大汗淋漓,脸色一片痛苦。
楚嫊眼中流着泪,皇帝是习武之人,这一百道鞭子抽下去,他肯定没命了。
刚要冲过去,常青用劲抓住了她:“你想干什么,这个时候冲进去,连你也一块打!”
楚嫊哭泣着:“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死?难道没有办法阻止了吗?”
“快去叫沁妃。”常青低声道。
楚嫊这才回过神来,出了殿,飞快地朝静宜宫跑去。
第72章 你该离开了
?
楚嫊刚走出乾明宫,就见沁妃与薛凝眉一起,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沁妃见了她,急忙上前,“本妃刚听说有御史要参弹晰王,怎么样,他没事吧……”
楚嫊抹着泪:“娘娘快去吧,再晚一会,晰王恐怕没命了!”
沁妃大惊失色,三步并两步地朝宫内奔去,进入大殿内。此时慕容琤已挨了二三十鞭,满身血污,沁妃见状,踉跄了一下,差点昏过去。
她跪到皇帝脚边,抓着他的手,流泪哀求:“皇上,请看在臣妾只有这一个孩子的份上,开开恩,饶了琤儿吧。”
慕容逸舟气喘吁吁,冲沁妃疾声道:“朕不杀他已是开恩了,皇子犯法,与民同罪!他这样无法无天,目无纲纪,不严惩他,今后朕还如何管理朝臣?”
说着又要抽打,沁妃哭泣道:“这样打下去,睁儿会没命的,皇上也要累坏了身子。都怪臣妾没有教导好他,就让臣妾代他受罪,皇上废去臣妾的妃位吧。”
楚嫊也拉了薛凝眉跑过来跪下,她说道:“皇上,太后现在在山上祈福,祈祷皇家平安康宁,如果知道皇上您打死了自己的儿子,她恐怕也不会心安。”
常青与朱骏等宫人,也满满跪了一地。慕容逸舟终于丢下鞭子,坐回到榻上,仍是余怒未消。
沁妃忙扑到儿子身上,双手摸上去,全是血迹,不禁放声大哭。
慕容琤艰难地睁开眼:“母亲,我身上好痛,比那年手臂受伤时,还要痛。”
楚嫊的泪水奔涌而出:“娘娘,快将他抬回去,让太医诊治吧。”
事情发生后,皇帝很快便命人清理了晰王府的侍卫官员,将那些私自充进来的人都谴散或流放nad1(
过了两天,楚嫊前去晰王府探望。刚走到卧室门前,就听到慕容琤的怒声传来:“都是一群蠢物,笨手笨脚的,不能轻点吗?改天叫你们也挨顿鞭子试试!”
楚嫊放下心来,他发脾气,总比闷声不吭,苦在心底里好。
楚嫊走进去,慕容琤正赤身躺在床上,见她进来,慌忙盖上被子,让侍奉的丫鬟都退下去。
楚嫊放下手中的珐琅捧盒,坐到床边,打量着他:“身子恢复得怎么样?”
慕容琤叹口气:“你没听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还期望能立刻好起来吗?”
楚嫊迟疑着:“皇上虽然有点狠心,可你那样做,也未免有点不合法度吗?你敢说自己没有居心?”
慕容琤沉默一会,忽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你今后再不要,在我面前提一句跟慕容瑾和解的话,如果这样,你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楚嫊摇头:“这也许不关他的事,私设较武场与招贤馆,肯定有不少人知情……”
慕容琤打断她:“不是他便是萧氏一党,反正是一丘之貉。”
楚嫊忧心重重:“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固执不放,若还有下次,皇上会怎么对你呢?骂过了,打过了,难道你想被剥爵,想进天牢,上刑台,这样你才甘心?”
慕容琤感到深深无力,阖上眼,满心疲惫:“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跑过来诅咒我?偏偏我还不能撵你出去,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楚嫊无可奈何,呆呆地坐了一会,慕容琤睁开眼:“你带了什么东西来,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
楚嫊打开珐琅盒:“是我与宓娘做的一些江南糕点,也不知你爱不爱吃?”
慕容琤想要坐起身来,忽然痛呼一声nad2(楚嫊扶着他缓缓起身,看着上身纵横交错的鞭痕,一时神色黯然。
她将捧盒放到床几上:“我要走了,你安心养病,过几天有空再来看你。”
慕容琤正吃着一块粟子糕,忙道:“怎么就要走了,再陪我说说话,躺在床上太无聊了。”
“殿下还怕没人陪吗,我怕呆久了招人嫌。”楚嫊笑着退了出来。
刚走到廊子上,忽见沁妃面容凝静地站在那里,她忙上前:“奴婢参见娘娘。”
沁妃望她一眼,忽然说道:“楚姑娘,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晰王府了。”
楚嫊怔在那里。
沁妃手搭在朱红扶栏上,幽幽地道:“自从你出现以后,晰王的心越来越野,与太子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他们兄弟俩一半的纷争,都因你而起。你如果真为他们兄弟好,不想让皇上操心,就该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
楚嫊眼中忽然涌起泪意,颤抖着嘴唇:“可奴婢没办法出宫,现在宓娘成后妃了,奴婢也不知出宫后,一个人去哪里。”
沁妃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必担心,本妃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回去静待消息吧。”说完,带着侍女走进房去。
楚嫊呆呆在望着那扇缓缓关闭的门,里面沁妃的声音传来:“这些糕点哪里来的?”
“楚姑娘刚刚送的。”
“快别吃了,这些甜腻的东西,对养病没好处的,还是喝这碗参汤吧,凝眉刚刚在厨房熬的nad3(”
楚嫊转过身,沿着长廊走着,内心泛起阵阵酸楚,曾经她那么想出宫,可现在真的有出宫的机会了,为什么又这样伤感?
走到檐廊尽头,不禁回头望去,屋内的笑语声隐约可闻。忽然想到,也许自己真的再没机会来这座王府,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忽然有一种跑回去的冲动,可很快她就将这种念头压了下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对于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何必自作多情?
楚嫊回到宫中,沐宓卿见她闷声不响的模样,有些疑惑:“难道晰王伤得很严重?”
楚嫊心想,也不知沁妃如何安排自己的去处,此事还是先不告诉宓娘吧。她默默地道:“有沁妃与薛凝眉在照顾,他身体恢复得很好,我有些困了,想去睡一觉。”
转眼间,火热的夏天悄然而过,大雁南飞,丹桂飘香,中秋即将来临,全宫上下都在准备着节庆之事。
皇帝给每座宫殿的娘娘都发了赏赐,宓娘得到了两匹云锦,金钗镯子,还有灵芝丹参,貂油脂粉。听宫女说,这已超出一般贵人的份例。
楚嫊心下安然,宓娘身边有皇帝,朝中又有哥哥,自己没什么牵挂的了。她开始暗中收拾行装,等待出宫。
第73章 夜奔
?
中秋前一天,沁妃来到了乾明宫,在暖阁内见了皇帝。
慕容逸舟默然了一会:“琤儿恢复得怎么样了?”
沁妃回答:“还要过一阵子才好吧,所以明天过节,不能进宫来陪皇上了。”
慕容逸舟道:“不是朕狠心,他一向心蓄大志,不给他警示,将来还会铸下大错,那时朕想姑息,只怕朝臣们也不会罢休。”
沁妃黯然地点点头,忽又道:“明天的宫宴,皇上不如请清平王一家前来吧。听说清平王世子颜冉,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其才华风采,一点都输于几位天家皇子,臣妾早就想见见他了。”
“你想见他?难道想招他做东床驸马,可宫中又没有未嫁的公主了。”慕容逸舟笑道。
沁妃盈盈一笑:“可有一个人,皇上看得比公主还重,她配颜冉世子,也是最合适不过。”
“谁啊?”慕容逸舟一时没回过神来。
沁妃望了他一眼:“流盈县主啊,她外表出众,聪敏伶俐,难道配不上王世子吗?”
慕容逸舟一时静默了,他无法告诉沁妃,留楚嫊在宫中,有许多因素,她的婚姻也应有更深的目的。
可是沁妃很少求过他,自己刚刚又打过晰王,也不好驳她的面子。他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楚嫊的事来了?”
沁妃遂也直说了:“楚嫊与太子晰王都过往甚密,皇上也应有觉察。以前他们不和,也没有闹得这般严重,自从楚嫊进宫,风波接二连三。皇上难道坐视他们为了一个女人,斗得死去活来吗?”
慕容逸舟喟然长叹:“朕何尝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楚嫊心地纯善,识大局顾大体,朕希望她能从中化解皇子间的矛盾nad1(不过现在看来,她不像是扑火,更像是浇油了。”
“是啊,再继续下去,皇室要起火灾了。”沁妃半开玩笑地道。
慕容逸舟终于道:“清平王世代忠贤,朕也有嘉许拢络之意,那就在明天的中秋宴上,给他们赐婚吧。”
窗外的楚嫊听到这里,几乎要瘫倒,原来沁妃是要安排自己嫁人。虽然她也并无恶意,按理说自己一个宫女,配王世子还是高攀了。
可是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王世子,没有一点感情,怎么可以就这样嫁给他?
自己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这种先进洞房再恋爱的事,实在无法接受。
可是皇上赐婚,能够反抗吗?加上里面还有沁妃的坚持,如果自己不愿意,她必会以为,自己赖上他儿子了。
楚嫊忧心重重地回到掬泉轩,终于狠下心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明晚宫中热闹喧腾之际,悄悄溜走。
到了第二天晚上,宫中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一派喜气洋洋,皇帝在御花园的桂花林中设下宴筵,朝中达官显贵纷纷前来朝贺。
楚嫊正坐在妆台前梳妆,沐宓卿来到房间前:“嫊儿,收拾好了没有了,快点走吧,宾客都要到齐了。”
楚嫊转过头来:“宓姨你先走吧,我再拾辍一下就好了,我走得快,很快就到的。”
沐宓卿望着她,有些迟疑。楚嫊又吩咐窈月窕月:“你们先陪宓姨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弄就行了。”
窈月一听,走过去小声对沐宓卿道:“娘娘,听说今晚有许多王公子孙会来,姑娘定是想打扮得别出心裁,到时艳惊四座,让众人都为之倾倒。”
窕月也说道:“是啊,我们先走,别打扰她了nad2(”
透过窗户,望着三人袅袅远去的背影,楚嫊心中涌起一股悲伤。
呆呆地坐了一会,将写好的一封纸笺放到妆台上,用包袱装了几锭银子与一些衣物,其余的东西都留下给窈月窕月她们。
楚嫊捡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宫道,一路躲躲闪闪来到皇城西门,可看到门口站立的一排侍卫,又犯了难。
平时出去都有内务府的令牌,身边有太监随行,现在这样出去,肯定会惹人怀疑。
正躇踌之际,忽见一辆乌棚马车驶了过来,马车到了城门处停下,车夫走了下来,向侍卫移交令牌。
楚嫊见马车正好挡住了侍卫的视线,于是急忙掀帘钻入车厢,里面摆着几口坛子,充斥着浓浓的酒气,看来是酒坊往宫内送酒的。
过了一会,马车顺利地驶过皇城,沿着大街飞驰起来。楚嫊见车速太快,没办法跳下车,只得等车汀再下来。
可是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迹像,跑得飞快,出了城门,沿着大道驶了一阵,穿进了一片幽暗深阔的树林。
楚嫊内心涌起不祥的预感,正惊疑之际,车停了下来,车夫走过来,冷冷地道:“流盈县主,下车吧!”
楚嫊大惊失色,原来此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刚才在城门口,是故意诱使自己上车的。
她小心地走下车,细细一看,车夫竟有几分面善。再细一想便记起来,他是萧可虞身边的侍卫,当日就是他,劫持自己来到御花园的枯井旁。
看来萧可虞已听到沁妃指婚的消息,料到自己会逃走,便预先派人盯着了自己nad3(
这下可真是自投罗网,荒郊野岭,风高夜黑,断难有生还的希望了。
侍卫抽出腰间有佩刀,一步步走向她:“流盈县主,这可真应了一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好好的世子妃不做,要来做荒山孤魂,我都替你可惜啊。”
楚嫊惊恐地后退:“你可不要冲动,我若真的死了,太子与晰王不会放过你的!我变成厉鬼也会向你的主子索命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侍卫干嚎了一声。
打量着她,露出大不忍不之色:“流盈县主好歹也是伺候过皇上的人,我真不忍辣手摧手。我张景山好歹也是武当派出身,这样吧,我遵循江湖道义,允许你呼叫三声。”
楚嫊一愣,心中燃起希望,攒出全身力气,冲林子外高喊道:“快来人!救命啊——”
可是她的声音在空阔的山野间,显得那样虚无飘渺。三声过后,四周依然寂静无声,只有树叶在沙沙飘落。
楚嫊哀叹一声,闭上眼:“看来我命该绝此,你动手吧。”
张景山深吸一口气,举起明晃晃的佩刀,正要朝楚嫊头上砍去。
忽听一阵马蹄骤响,一道清越的声音穿林振耳:“姑娘不必害怕,本公子来了!”
话音未落,张景山的手臂上便中了一支飞镖,佩刀掉落在地。
第74章 公子世无双
?
楚嫊抬头望去,只见一骑青色的骏马从林中飞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袍的年轻公子,夜风吹起他的袍角猎猎作舞,头冠上的明珠在月色下闪闪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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