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让人心寒,”这也上前扶了樊大太太,“我们先听听消息。咱们大周朝是有王法的地方。”
樊大太太闭了下眼睛,重新坐回座位上,缓了口气,又恳切地看向容华,“武穆侯夫人,您和侯爷的恩情,我们樊家上下必不敢忘。”说着将抖着手将血书郑重地放在矮桌上,站起身向容华告罪,“家里还有许多事,我也不敢停留,请各位夫人赎罪。”
容华和周夫人、二太太眼看着樊大太太挺直了脊背让人搀扶着走了出去。
经二太太刚才一闹,樊大太太就算有什么话也绝不会这时候再说。容华叫来芮青走到廊下低声道,“你去和樊大太太说,我会将所有事细细说给侯爷,这件案子就算天家眷顾,一时半刻也不会查个清清楚楚,还请樊大太太善自珍重。”
容华重新回到屋里。
显然镇国将军夫人和二太太也是无话可说。
周夫人和容华坐了一会儿告辞出去,容华将周夫人送出垂花门,再回到院子里,二太太仍旧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回来。
“二婶。”听到容华平静地喊了一声,二太太讥诮的冷笑,“我可担不起,在外人面前你可是够了威风。”
这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二太太曲解,容华干脆不开口,只等着二太太说话。
二太太冷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亦娟说了什么,这才让亦娟做出这样的傻事,我们院子里的事,你还有哪件不插手?明霭那几日到南院来,你们又说了什么,如今明霭连衙门也不去了。你二叔挨了打,你倒像没事人一样,将人情卖了出去,你是件件算的精明,”声音渐渐高了,“我若是这样闭着眼睛不管,被你算计的家破人亡。”
容华看向二太太,二太太满脸的怒气,尤其是这一件件的事说出来,火气越烧的旺,二房积压的这口气眼见就要出在她身上,她不能担下这么大的罪名,“二婶这样说,我就不能不开口了。亦娟是因为夏家的事才寻了短见,二婶和夏淑人那般热络都不知晓夏家的作为,侄媳妇又怎么会知道。亦娟的亲事是二叔、二婶做的主,别人哪有权利插手。而今出了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亦娟,亦娟的心情尚没有平复,明霭这个做哥哥,说不得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肯去衙门。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夏家的关系,怎么会牵扯到侄媳妇身上?”容华抬起头来目光迫人地看着二太太。
容华字字句句都说都在提醒她,夏家这门亲事是她定下的。这哪里是辩驳,分明是要看她的笑话。陶容华平日里在人前恭谨,如今在长辈面前却不会说一句认错的话。当真是有老夫人撑腰,就无法无天起来,敢这样将她踩在脚下。二太太扬起眉毛,“我到今日才现,原来你是这样的牙尖嘴利……”说着站起身抢上前去扬起了手……
容华伸出手来挡住二太太的手臂,牛婆子也抢上前将二太太拉住,“二太太,这可使不得啊,少夫人身子弱,还……”
二太太疯了似的转过身一掌扇在牛婆子脸上,“现在越没有了规矩,什么人都敢出来说话。”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来,门口的丫鬟婆子都急忙进屋查看。
二太太竖起眼睛,“我知道容华是双身子的人,仗着自己有了身孕,冒犯长辈就不该受惩罚?谁还没有过身子,小小的惩戒掉不了孩子。”说着又要上前。
锦秀、春尧几个急忙上前去护着容华,二太太正浑不顾人地去抓容华。
只听一个声音焦急地喊,“母亲,都是我让丫鬟去找的二嫂,和二嫂没有关系。”薛亦娟匆匆地跑进屋子里,伸手就要拉二太太。
二太太看着女儿脂粉不施,红肿着眼睛,面容憔悴,想她一个好端端的小姐,却到了今天的地步,一股怨气更从心底升起,手上顿时用力,“你知道什么。”薛亦娟这两日米不沾牙早没有了气力,被二太太一甩顿时扑倒在地。
薛亦娟一口气上不来,不停地咳嗽,容华转身去扶薛亦娟,手腕顿时被二太太抓住。
二太太又扬起手来。
春尧、锦秀抢着挡过来,容华施施然转过身,从头上拔下一根钗子,目光冷冽地看向二太太,“二婶是打不掉我腹中的骨肉,却能打寒了人心。二婶是准备在家里闹个鱼死网破?”说着指向桌子上的血书,“若是因为夏家的事,二婶不用这般大动干戈。樊大太太不是求的我,而是求的侯爷,这封血书二婶若是能交与侯爷,就请拿了去。夏家和樊家那么大的事,就算我能随随便便推给二婶,二婶敢接吗?”
二太太下意识去看矮桌上的血书,容华已经弯腰扶起了薛亦娟退到婆子、丫鬟身后。这样一折腾容华鬓角已经被汗润湿了。
二太太是一时之气才会找上门,并不是真的考虑周全了,容华提到了血书,二太太又不敢真的伸手去拿,一时僵在那里。
还是薛亦娟怕二太太下不了台,眼泪汪汪地走过去拉起二太太的胳膊,“母亲,女儿知道母亲是为了女儿好,二嫂也是关心女儿,三哥那边女儿会去劝,母亲先跟女儿回去吧!”
二太太被容华这样一说心里已经凉了大半,真要等到明睿回来看到这种情形,恐怕……二太太想着,顿时哭着将薛亦娟拉进怀里,“我苦命的女儿,母亲都是为了你啊,若是你能好好的,母亲死了也能闭上眼睛。”
锦秀几个上前将容华扶进屋,容华刚坐在软榻上,锦秀顿时惊呼起来,“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二太太哭了几声,听到屋子里的声音,脸色顿时一变,再也顾不得别的,拉起薛亦娟转身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还没出南院,隐隐约约听到有丫鬟道:“侯爷回来了。”
二太太脊背一凉,拉起薛亦娟便往假山石后躲去,谁知道脚下一滑重心不稳挣扎了几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
锦秀喊完这话,只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也不用看,知道素来会察言观色的二太太定然已经逃了出去。
春尧几个也被锦秀吓了一跳急忙去看容华,“少夫人怎么了?”
容华摇了摇头,拿起手帕来擦额头,“不过是出了些汗。”说着看向锦秀。
锦秀这个丫头越来越机灵,刚才惊慌失措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作假。
锦秀也仔细着去摸容华的手腕,“奴婢也是着急,少夫人最近很少这样的,会不会是真的动了胎气。”
现在不像是前三个月,她的胎已经坐稳了。再说看到二太太双眼冒火的模样,她就有了心理准备,怎么也不会被二太太吓到。她只是怕真的动起手来,不小心伤到她的肚子,一直伸手护着,谁也没能碰到她半点。后来是见亦娟咳嗽成那个样子,她心里着急,走得快了些这才出了汗。
春尧仍旧不放心,“还是请御医来看看吧!”
锦秀道:“奴婢这就去拿帖子。”
锦秀刚撩帘子出去,只觉得身边走过一个人,再看清楚的时候侯爷已经站在少夫人身边,“拿我的帖子,将太医院院使和看女科的石御医都接来。去请二太太,就说我的意思,二太太是长辈有经验,让她过来瞧瞧少夫人。”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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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豺狼面目
第三百七十七章豺狼面目
薛二太太带着薛亦娟一路回到院子,将薛亦娟送回屋,二太太自己坐在椅子上端起新沏好的茶水,慌跳不停的心还是没有安稳下来。
当着周夫人的面教训容华,又急着想要将樊大太太赶出薛家,这些事一下子交给她来做……二太太望着桌子上圆金线织满地金宝地妆花缎子,不知怎么富丽堂皇的金线一下子灼了她的眼睛,让她整个人顿时一抖。
任妈妈从内室里出来,见到二太太失魂落魄的模样,半天才低声道:“太太,老爷让您进去呢。”
二太太攥紧手里的帕子,站起身进了内室。
薛崇义已经等得焦急,见了二太太太急着开口,“怎么样了?樊大太太有没有请明睿帮忙,你有没有拦下?”
二太太的脸色难看。
薛崇义顿时皱起眉头,“你倒是说话啊。”
二太太似是被针一下子扎在心尖儿上,挑起眉毛,睁大眼睛看向薛崇义,“老爷还问我?老爷平日里不管事,出了差错就让妾身出去招摇,将来闹起来老爷好脱了干净,错处总是妾身的。那振国将军夫人也在容华房里,我去了能说什么?想来想去只是想要将樊大太太支走,谁知道容华早就铁了心要帮樊家,没有将你这个叔父放在眼里。现在樊大太太虽然走了,却留下了一封血书,说什么要以血诉冤。”
薛崇义听得这话,胸口顿时一阵慌跳,樊家说出这样的话,那是拦也拦不住了。
任家和邱家联姻,应该是庄亲王的意思,现在等消息的也不止是任家一个。得罪任家是小,恐怕庄亲王那边就再也靠不上了。关键时刻总要让庄亲王觉得他有些用处。薛崇义想着吩咐丫鬟进来穿鞋。
外面的丫头听到声音匆忙进了屋子,二太太狠狠地看了丫鬟一眼,“退下去。”
丫鬟听了,身子一缩慌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薛崇义皱起眉头,二太太已经讥诮地道:“老爷要去哪里?是去找老夫人,还是去拦明睿?老夫人从来不会替二房压长房,明睿又什么时候听过你这个二叔父的话?”
薛崇义僵在那里,恼怒地抬起头看二太太,“和夏家结亲,我们是和任家商量好的,出了事我们眼见着明睿伸手去帮樊家,那边已经有了话,让我看住明睿……我若是连这点事也做不好,别说将来的拥立之功,只怕眼下就要被人踹了出来。”
二太太讽刺地笑一声,“老爷是觉得能将这件事做好了?如果老爷真的能在薛家压过明睿,我们又何必去依靠任家,”说着一脸的不甘,“何必舍脸去攀庄亲王?老爷好歹也是长公主的儿子,身上还留着宗室的血,却尚不如一个见不得光的……”
薛崇义紧张惊骇向周围看了看,“住嘴,”脸上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我早说了,不准你再提这件事。”
二太太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只是面色仍旧不改,“老爷好好想想,老夫人果然心疼我们二房,何必要老爷自己出去奔波,更为了将来打算无奈将亦娟送去夏家联姻,我们是自己割了自己的肉吃,旁人却还要在伤口上撒盐,他们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饿死,这哪里是血脉相连的至亲,简直就是有血海深仇的仇敌。”
薛崇义的心渐渐沉下去,“那你说要怎么办?”
薛崇义缓和下来,二太太却一下子转了性子,脸上一片黯然,似是已经没了法子,“只能去老夫人面前赔罪,以后事事就听老夫人的,明霭的事也交给老夫人处理,我们就认了命,明柏、明霭他们……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老夫人将来没了,我想明睿也不会将我们撵出府去,好歹是一家人,长房总会给我们留些脸面,大不了将来就是三房那样。三叔自由自在的也算是快活,”二太太说着眼睛红了,“我和老爷年纪都不小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辈子,还怕以后的吗?最多就是回到大哥没了那会儿,没有了勋贵的身份。”
二太太的话似是一下子戳到薛崇义的痛处,薛崇义一掌拍在桌子上,“我们已经被压了大半辈子,还要这样到死不成?”说着咬起牙,“就算将来母亲没了,这是薛家的府邸,也是落在我头上,明睿分不得半点去。我为什么要拥护庄亲王爷?不止是要做功臣,更要重新处理从前的家事。”明睿不是大嫂所生,这是家里几个人都知晓的,大家都以为是兄长和庄子上一个叫景素的丫鬟私生了孩子,老夫人怕薛家出丑,这才将孩子悄悄带回薛家,一口咬定是嫂子所出,其实这件事哪里这样简单?那个叫景素的丫鬟,是宣王留在外面的女儿,宣王出了事,母亲偷偷养在庄子上的。
逆臣宣王的儿子被贬为庶人流放,途中却染病死了,宣王儿子刚死,又冒出来一个女儿。要不是这两件事搅在了一起,兄长和景素就不会双双被赐死。皇上之所以留下明睿,就是要用明睿警示薛家,若是薛家有异心,就会旧事重提,到时候就不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
这件事明明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他却因此担惊受怕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和长房脱离关系,他不会傻到就这样放弃算了。薛崇义攥起拳头,“事到如今我心意已决,绝不悔改。”
二太太慢慢翘起了嘴唇,老爷和大伯感情最好,大伯死了这么多年,老爷还一直听不得她数落大伯。她早就跟老爷说,大伯将明睿带回薛家就说是亲生儿子,谁能证明?现在老爷终于也想到了这一点,从古到今向来是谁位置高谁说话算数。等到老夫人没了,老爷辅佐新君登基成了功臣,在家里有了地位,就说明睿不是薛家子孙,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薛家的爵位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们二房头上。
薛崇义和二太太互相一看,立即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薛崇义心里一亮,没错,兄长慌慌张张从外面抱了个孩子出来,就说是他和景素的亲生儿子。明睿到底是不是兄长的骨肉,谁又能作保?
二太太道:“这时候老爷也不能乱来。老夫人那边要尽可能的安抚,也要做出些事给庄亲王看。”她就是这样想才在周夫人面前闹起来,这样传了出去,也好让任家和庄亲王明白,她们二房是尽力去干涉明睿,可是明睿毕竟是武穆侯,不可能就听老爷的话。该做的他们都做了,还为此弄的家宅不宁,薛明睿执意要帮樊家,他们也没法子。
二太太松了口气,立即觉得摔到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二太太刚要坐下来歇歇,任妈妈敲了敲隔扇惊慌失措地道:“太太,少夫人那边不舒服,侯爷说……请您过去瞧瞧呢。”
二太太心里一慌,让任妈妈进屋问道:“少夫人真的不舒服?”
任妈妈点了点头,“侯爷请了太医院两位御医来,听少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少夫人身上疼得厉害,出了许多冷汗。”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就是要吓唬吓唬容华,并没有真的打到容华,容华的身子不会这样娇弱,真的错了问题吧!二太太道:“就……叫了我一……个人?”
任妈妈道:“奴婢也不知晓,侯爷吩咐说,二太太有经验,懂得多,才请二太太过去。”
二太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才教训容华说,“谁还没有过身子,小小的惩戒掉不了孩子。”薛明睿就让人传了这话。
想到薛明睿平日里冷淡的表情,二太太就心底胆寒,勉强挺直脊背,她总是长辈,还怕一个晚辈不成?
二太太道:“还是请夫人过去吧……我这边……要照顾老爷……不方便。”
任妈妈正要点头,只听外面传来李妈妈的声音,“二太太在不在?”
二太太转头看向薛崇义,难不成老夫人那边也知晓了?
李妈妈很快进了屋。
见到二太太,李妈妈脸上仍旧像平日里一般亲切,眼睛中却没有半点的笑意,“少夫人不舒服,老夫人说,请二太太去南院照应着。”
又是一个“请”字。
薛明睿说“请”也就罢了,连同老夫人都说了“请”。
二太太立在那里表情已经带了几分惊慌。她虽然去容华那里闹了一场,却掌握了分寸,这样不痛不痒的教训,老夫人知晓也不能将她如何。就算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那里,老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也有话分辩。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教训过侄媳妇,还不是因为侄媳妇言语冲撞了老夫人这个婶婶。她没想到老夫人问也没问她一句,就要她去南院看容华。
二太太道:“我先老夫人,再……”
李妈妈打断二太太的话,“老夫人病着谁也不想见,只是说二太太平日里何等爽利、周到,少夫人那边就请二太太好好照应。”
又是一个“请”字。
二太太再也听不下去,“妈妈回去和老夫人说了,就说我……立即就过去。”ro!~!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不可活
李妈妈推开门,撩开方寿纹姜色的幔帐,慢慢专到老夫人床前。
老夫人只穿了藕色的小衣,靠着两只蔷薇纹大迎枕让雪玉服侍着喝茶,雪玉谨慎地立在一旁不敢半点声音。
矮桌上的香炉烧着檀香,一缕青烟吹过,老夫人捻了捻手里的佛珠。
“老夫人还是歇一会儿。”李妈妈伸手掖了掖老夫人身上的锦被。
老夫人抬起头,“容华那边怎么样?”
李妈妈忙道:“有侯爷在那边,您就放心吧!有了消息侯爷必定会让人来知会,只是二太太……”说着顿了顿,“二太太一定要来看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微沉,一眼看向雪玉,“去门口等二太太,陪着二太太一起去南院照应少夫人。”
老夫人这次是气急了,一点情面前不留给二太太。
雪玉忙应了出去。
也只有这样二太太才会完全死心。
老夫人眼角冰冷,“她还会怕。当着镇国将军夫人的面敢闹起来,我还当她有些胆色,听到出了事,她也怕这个家容不得她。”
李妈妈急忙劝,“老夫人消消气,少夫人说的对,这时候老夫人千万不能坏了身子。”
老夫人点点头,语气淡淡的,“你说的对,如今老二是什么都不顾了,若是我有了差错,单靠容华一人未必能应付,更何况她还带着身子。容华年纪小,从怀了孕一直没闲着,如今补身子的药天天吃,也不见身上丰腴,我是怕小事引出大事来,容华怀的是长房长别马虎不得。”
老夫人病的时候还不忘每日问几遍少夫人,可见对少夫人的关切。
李妈妈道:“奴婢瞧着少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定然不会出差错。”
老夫人叹了口气“也难为她了,偏赶在了这时候,以后的日子只怕更加难熬。”
李妈妈坐在床边轻轻地给老夫人揉腿,“说的是,奴婢想着都着急,天气是越来越冷下来少夫人身子也渐渐笨重了。”
老夫人转头看向窗子,“我记得我怀崇礼的时候也是冬天开始身子笨重只是我喜欢打冰,身上有孕也闲不住,偷偷地去h1a园里滑,结果还真的摔倒了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就出了事”说到这里眼角似是带了一层冰,“崇礼没的时候我这个做母亲的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皇上封崇礼为安国公,没想到最终也是要拿崇礼的性命去安国。一转眼崇礼没了这么多年……”皇上的心事还没有完全放下,皇上宁愿选毛家人为近身之臣,也不选明睿,可见还是对明睿有疑心,明睿这些年已经做的够好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瞻前顾后。皇上的顾虑是因我而起,我也要想办法除掉皇上的疑惑。
原本我以为,就算皇上迁怒我和明睿还有崇义一家在现在看来崇义一家即便是留下也是无用。”
李妈妈手一抖,老夫人的意思去……
薛老夫人叹口气,“成败就这一条路。我们薛家没得选。就算骨肉亲情,该舍弃的时候就要拿来舍弃。”
太医院两位御医看了脉象,又开了几剂汤药这才从内室里出去。
容华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芙蓉缎锦被,脚下放了两个汤婆子,服侍的人站了一屋子。
薛明睿一直沉着脸,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更是话都不敢说一句,屋子里静寂的落针可闻。
不一会儿春尧进来道:“二太太来了。”
薛明睿淡淡的吩井,“少夫人身子还难受着,请二太太在外面听消息。”
也就是说要二太太在外面等不准走。
现在天气刚刚凉下来,外面屋子拢的火盆并不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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