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2）

处盯着他，令他感觉毛毛的。

第十章 张候出现 言语交锋

？

七点一刻，田径场边的看台上已有百来号人了，江石论坛的威力着实大得惊人，想不到真的会有这么多人来“观摩”这一次队内体测，且，此刻他们如同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地把议论声传到跑道中央来。

指手画脚不可避免，或是针对某个人，或是在讨论罗阳是谁、安冬是谁，等等等等，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在看台上活动，倒没有下到田径场上来打扰这一次测试，大家都好像商量好的一样，给篮球队的腾出了地方。

篮球队今天来参加测试的一共17人，其中9人是今年刚被招来的新生，这也是江石大学第一次在年前招收这么多篮球队的队员，可见学校没有在篮球队上少花心血。至于另外几位自然是老队员了，可据说也不是全都来了，还有几位因为请假没有来参加测试。

第一项测试是百米冲刺，安冬在终点处负责计时，起点处一人负责喊令，两人两人地跑。

在活动的身体的时候，罗阳第一次清晰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些未来队友间的隔阂，他清楚地明白这是缺训三个月的后遗症，看着他们彼此之间互相鼓劲热身，而他就像一只被排挤在外的企鹅，只能自顾自活动着腰身筋骨。

这种无形间的距离，还不知何时会缩短。

热身完毕，终点线的安冬便利用对讲机和起点处的一名队员确认可以开始了，于是第一组就上了起跑线，蹲踞式起跑。

大家对这次体测都很重视，彼此之间虽然不说，但也在暗中较量着，尤其是打同一个位置上的两人，成绩若是好一点，那么在这一次的队内比赛中就有可能先上场，因此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

如离弦之箭，第一组的两人冲向了终点，没一会儿，那头就报出了成绩。

“张清，12秒54；成冰，11秒8。”

成绩完全公开，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第一组两人都是大个头，目测在两米左右，篮球场上的位置是四号五号位，也就是大前锋中锋（pf/c）的位置，能有这样的速度已是非常惊人了nad1（

这两人是今年的新人，之前听安冬说过，今年的新人能力都挺强的。

罗阳嘴上默念着他们的名字，心中已是一个一个地记下了，没能和他们一起训练三个月，固然是一种遗憾，心中也下定决心从此刻开始，他要快速融入到这个队伍，来填补这一份缺席。

就在这时，罗阳又感觉到背后射来一阵冰凉的目光，他猛地回头，视野中一人匆匆撇过了头，但他还是看见那人嘴角上残留的笑意，就好像冬夜里的寒霜，令人觉得冰凉。

这人是谁？

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从罗阳心底升起，没来由地，他竟然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敌意，这种敌意就像是先前他看到那张攻击他的帖子时产生的情绪。

先前时间紧张，安冬也没有给他介绍其他人，所以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能从这些队友们只言片语的交流中以及报成绩的那一刻进行了解，对于此人，罗阳也不知道他叫什么，若是问旁人，怕是有些突兀了。

没关系，一会儿也就知道了。

罗阳是最后跑的，在这过程中，他记下了前面所有队员的名字，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刚才那名偷看他的人也一直没有跑，直到这个时候，才与他一齐站在了跑道上。

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罗阳暂且还判断不出来。

看台上的观众再次发出了嘈杂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这是百米冲刺的最后一组，所以他们有些期待，也把目光都聚焦在这最后一组上，试想着谁能跑得更快。

但也有人不甚无聊，猜想着原本可能会在体测中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可最终快跑完了，也没有大事发生，便离席而去nad2（或许这内部测试真的没有那与外校的友谊赛来得有趣。

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那个人不是张候么”，局部顿时发出了一阵嘘声，然后彼此之间开始询问“张候是什么人”之类的话题，才发现这人好像在学校挺出名的。

罗阳是听不到看台上的人讲话的，但此时此刻的他双眼却有些发直，隐隐的，还有一些怒意。

“罗阳，那条帖子你看了么？那条帖子是我发的，我是张候。”

张候……张猴子……

此话说的轻巧，貌似随意，但无息中却藏着一些挑衅之意，仿佛是在说“罗阳，你知道吗，你找的那个人就在你的面前。”而且好像又十分清楚罗阳已经看到了那条帖子似的。

他就是张猴子？！

罗阳垂下眼睑，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明白了许多，他猜测的没错，那条指名道姓的帖子是篮球队中的人发的，只是这时听到，却是另外一种情绪了，好似脑后被人锤了一棒子，让他有点懵了。

张候如此直白地表明身份，的确有些突然，突然到罗阳没有心理准备，他并不明白张候这时说出来，是什么用意。

人心是最难懂的，暗箭须提防，同时明枪也会让人猝不及防。

细看了一眼对方，罗阳此时才认真地开始打量。

张候拥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睛并不是很大，如一条细缝嵌在脸上，他有一头飘逸的头发，并不是那种及肩的长，却也能做到随风飘摇，单从背影来看，用美男子形容也不为过。

除此面容外，张候体型与罗阳差得并不是很大，之前看身高也十分接近，若说能用肉眼看出的差异，恐怕就是肤色了，罗阳的肤色是被太阳炙烤般的古铜，但张候的是雪白雪白的，一条条青筋浮在表面，看起来十分具有爆炸力nad3（

这一番打量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罗阳看他的目光中也已经包含了越来越多的意思，他的目光顿时变得寒峻起来，充满了警惕，之前在论坛帖子上的蓄意抨击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上，这一页可不会那么容易翻过去的。

“张候，罗阳，你们准备好了么？”

就在气氛转而变成剑拔弩张时，唯一一名还留在起点线的发令人开了口，其实他也瞧出了一些不对劲来，清楚张候为人的他立即打断了两人目光之间的激烈碰撞。

“学长，等一下，我先系个鞋带。”张候忽然解开了自己的鞋带，朝向发令人看的同时，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罗阳身上。

张候的鞋带本就没有松散的迹象，这一番借口明显别有它意，那被唤作学长的人面色化作严肃，示意终点线的安冬再等一会儿。

“罗阳，”张候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是谁吗？”

罗阳皱了皱眉，这问题似乎有其他的意思。

“你早晚会知道的，但今天，我们要不打个赌。如果我有一半的项目上胜过你，那么今后在江石篮球队你就永远当我的替补；反之也一样，你有没有兴趣跟我比试一下？”张候轻轻地一笑，笑中带有强大的自信，但在这个笑中，也包含着微不可查的愤怒。

罗阳注意到了，却不知这愤怒从何而来，这打赌来得无理取闹，他并不想理会。

“替补还是先发，还是场上的位置，这一切有教练组决定，你有什么权力能够代表教练？”

“你以前不是很狂妄的么？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跟我争？”

张候的鞋带仿佛永远系不上，语气转而变为不屑，每一句话似乎都充斥着另一种意味，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挑衅罗阳的滋味，语气中稍稍占了上风，他的嘴角就挂满了不屑。

罗阳听见张候谈到了“以前”一词，忽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一般，却随之而逝，并未抓住，难道以前张候见过自己？

下一秒，安冬的催促的话语又从对讲机中传出，张候这才不再发难，扬起了头，做好了准备。

对于罗阳而言，刚才那一阵言语上的交锋，就像是狂风暴雨前的乌云，乌云里面积压着电闪雷鸣，轰隆隆地最后还是被压制了下去，只是这一番虚张声势后，接下来迎来的又会是什么，就很难预料了。

罗阳口头并没有答应张候的挑衅，但实际上两人从此刻就已经开始较量了，因为两人心里都清楚，要是谁在这里输了，以后在对方面前怕也是没有任何底气。

令声一响，强劲的爆发力瞬间喷发，两人同时弹射而出，一人如猎豹，一人似猛虎，背后仿佛燃起熊熊烈火，迎风而去，点燃了这个清晨。

第十一章 强势出击 张候含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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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内体测对于外界的人来说，可以说是挺无聊的，但对于这些队员，却有着不同的意义，一方面这是了解自己的过程，另一方面或多或少也是提供教练组依据的过程，这对自己今后上场的时间有足够的参照。

百米冲刺检验的是队员的速度，放置球场上，快攻、突破、运球都少不了速度，虽然四分之三球场冲刺能更准确地衡量球员在场上的启动速度和爆发力，但这样的百米冲刺也必不可少，尤其是检验球员中后段达到峰值的速度。

当所有队员的百米冲刺完毕之后，目光自然聚焦到了朝着终点冲过来的最后一组，也就是罗阳和张候这组。

对于罗阳，这些球员并不清楚他的实力；但张候，在这三个月中，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出色的启动速度，具有爆炸力的小腿肌肉群，“横行在全场的幻影，不知疲倦的永动机”，这些是队友给他的评价。

脾气性格先放一边不说，单是这些身体素质和球场表现，足以让队友给予高分评价，甚至大家都认为，当安冬明年毕业后，张候极有可能接替他的位置，带领江石大学篮球队。

因此，在最后一组的较量中，普遍都认为他们所熟悉的张候会更胜一筹，倒不是他们没有对罗阳抱有期望，只是目睹了张候的实力后，他们更相信张候不会让他们失望。

唰！唰！

两道身影冲过了终点线，那一瞬间的气流，扬起了地面上白色的石灰粉，散在空中，迷蒙了人的眼睛。

“罗阳，张候，10秒95。”安冬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让人听出了些激动的情绪。

当两人的成绩报出来后，球队中鸦雀无声，对于篮球员尤其是大个子球员而言，能够跑进12秒就已经是非常快的了，但现在目睹了这样的速度，他们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嘴巴大得能够塞下一个鸡蛋。

意外不仅仅是来自于张候所展现的巅峰冲刺，更多的是来自于罗阳，这位后来者竟然也带来了惊喜，这才是大家没有想到的nad1（

三个月前关于罗阳的传言其实并没有淡下去，尤其是在篮球队当中，相当一部分人觉得罗阳是个不把篮球队放在眼中的人，这是往严重了的说的，亦或者说他不重视篮球队的训练和与队友的磨合，自认为到时候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一开始就能够上场参赛。

这是一些人对罗阳的看法，他们没有去深究罗阳因何没有参训，只是片面地站在篮球队的角度来看，以至于对于罗阳，他们都没有太多的好感，反倒是负面的态度居多。

只是这想法和体测的实力好像有点出入，看到罗阳表现如此出色，他们中一些人倒是闭嘴了，但仍有一些人似乎更加不满，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似乎觉得为什么这种没有纪律的人也能比他们快。

安冬许久才平静下来，所有人中，或许只有他真正看清楚是谁更快，但两人最后撞线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也只来得及按下一次秒表。

那是零点零几秒的差距，也是罗阳、张候两人之间的距离，想了想，他并没有道出其中的奥妙来，谁更快一些也只有他心中有数，只是此时此刻，他看着朝他走来的罗阳，笑意更甚了。

“你们两个都很不错，都是这一项最好的成绩。”安冬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一次的成绩，因为他不用进行测试，所以百米冲刺这一项在罗阳和张候跑完之后就结束了。

球队17人朝着卧推的场地一同行去。

早晨的体测的确有些百无聊赖，台子上的观众感觉和台下的是两个世界，原来百余人到现在只有二十几个还留下的。

罗阳扫了一眼看台，发现自己的三名室友也来了，有些意外，这三个家伙不是说要睡懒觉的么，怎么也来了？不过，看到他们来了，他倒也放松了许多nad2（

收回目光的时候，罗阳还看到了一人，那是之前在同一层楼的胖子许开阳，此时正拿着相机在拍什么东西。对于他这一行为，罗阳淡淡的眼神中有了些疑惑，这胖子，似乎也是不安分的人。

“罗阳，我承认你跟上了我的速度，这点让我很意外，但后面还有几个项目，希望你也能做到。”

自从宣布百米成绩后，张候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利刃般的眼神仿若要食人，那不屑轻视之色虽然少了许多，但仅是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又充满了信心，特意靠近罗阳丢出这一句话。

罗阳并不喜欢夸夸其谈之人，尤其是那种没有本事还用下巴对人的人，他先前对张候没有半分好感，但百米过后，他倒是有些认同了这人，只是他觉得仿佛看到了张候身上有以前自己的影子。

而张候似乎也看出了罗阳并没有被自己所激，冷哼了一声后，就走了开去。

卧推并不是罗阳的强项，在高中时代，他的力量并不出众，只是在暑期的三个月中被助教杰克着重训练了一番上肢力量，至于在江石大学篮球队中是什么水平，他心中还没有底。

看着几名上身如牛的高个子，他觉得自己并不如他们。再看了眼张候，对方肌肉的力量似乎也很是惊人。

卧推进行得很快，大家都是用85kg的杠铃，测试的就是能够极限推几个。成绩出来后，罗阳的成绩是19个，张候的成绩是15个，最好是一名两米零三的大个子，名为仲秋，一共推了个，而且推完之后，好像还有余力的样子。

一番较量下，罗阳的成绩排在第三位，却也足以令其他人咋舌了，一名打二三号位的锋卫能有这样的上肢力量实属难得，如果培养一下低位技术，恐怕放在四号位上也能顶一顶了。

于是有人有意无意地开始找罗阳搭话了，他们试图接纳这位新的队员，罗阳自然也是欢颜以对，揉了揉胳膊准备接下来的项目测试nad3（

余光中，张候一个人站在草地上，捏着拳头满满的不甘，没有跟人说任何话，似乎很气恼。

速度、力量都已经测试过了，接下来就是敏捷和耐力的测试，10乘4往返跑，罗阳毫无例外又一次拿了第一，张候位列第二；五公里跑，又是罗阳与张候的较量，两人交替领先数十次后，又一次近乎同时撞线，到了终点后，两人面色红白交替，处在了虚脱的边缘。

当然，这一次也是打破了篮球队体测五公里的记录了，十七分二十秒，对于张候，对于罗阳都是新的突破。事后想起来，如果不是这场暗中较量，或许两人也只能跑出一般水平，也不至于最后这么疲惫。

安冬清楚地看着罗阳和张候之间的纷争，他的确担心过张候会为难罗阳，甚至让对方难堪，要是到了万不得已，他也许会出手阻止。

只是现在，原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了，那两人的竞争还没有进入负面的层级，如果能把这种竞争转化成成绩上的提高，那么无论是谁，都会乐意看到的。

作为队长，他现在反而有些感激罗阳，若不是罗阳展现出来的强势，恐怕张候还会有更多的刁难和嘲讽，也会让他这个队长难做。

此时，张候眯着眼睛远看着正在休息的罗阳，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有些仇怨。

“张候，我看他真的有几分本事，你没必要处处针对他吧？”张候身旁围着几个人，几乎都是今年的新生，这些新生也隐隐以张候马首是瞻，这是三个月训练结下来的交情。

“我倒是觉得张哥不是针对罗阳，一个球员身体素质好不代表球品好，去年全国高中联赛，湘川对舟南中学的比赛，罗阳把一个对手弄骨折了，你们难道没听过么？”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侯脸色“唰”的一黑，瞪了一眼说话之人：“刘佳伟，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张哥，你不是想多知道点罗阳的事情么？罗阳这人人品真不行，我给你讲讲那场比赛……”

“闭嘴！”

张侯忽然面色紧绷，喝止一声后，奋力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一旁的草地走去。因为五公里跑时用力过度，他的脚抽了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佳伟突然挑起的话题，转身过后的张侯脸上已是挂满了恼怒。

另一边，突然的一声大吼，引来了罗阳的目光，他看到了张侯的离开。其实在四项测试过后，对方已经没有再轻视他了，他也有些佩服对方的拼劲，但他越是表现出强的竞争力，张侯的眼神越是仇怨。

仇怨源于什么，罗阳现在仍旧被蒙在鼓里，只是奇怪的是，感到仇怨的不应该是自己么，是谁把谁的帖子放在了论坛上？

这场胜负若是细究，终归还是罗阳占了上风，但罗阳和张候都不知道的是，刘佳伟那个没有讲完的故事还是在小范围中传开了。

第十二章 往日之事 罗阳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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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测试就此结束了，离去时，安冬留了罗阳一会儿，对后者细碎地讲了一些事情。而罗阳也询问了关于张候的事，不过安冬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对篮球队来说，没有什么比团结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