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着自己优柔寡断,而是兹事体大,王后娘娘又信任倚重飞廉将军,这远的不说,单单只是如今肯将这般隐秘重要之事想托付,便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自己现下去禀报飞廉将军另有图谋,却不知王后娘娘信也不信,又是否真的会有所设防?万一不肯相信,甚或者是怀疑自己有什么旁的心思,而至再去密信责问飞廉将军,不但解决不了眼下的危局,反而是将自己费尽心机所争取来的大好局面给瞬间打回了原型,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这若是在往日里,自己定然是不会多加思考的,只由着他们去也就是了,不拘何人成败,何人死生,都与自己很不相干,便就是为了讨好王后娘娘,自己也定然会审时度势,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再行斟酌,加之如今一切尚未发生,便就是做了什么,也不过是一份情分罢了,没有雪中送炭的恩重,且又无端的得罪了位高权重的将军府。
打蛇不死,必然反受其累的,伯安可不认为凭借自己这个区区虚名一般的承恩侯,可以抵的过将军府,便就是再加上一个驸马爷的尊贵,怕也是不成的,无他,只因着大公主心中曾对飞廉将军有情,如今虽说已然选择了自己,但定然仍旧是以他为英雄的,自己若是多言,怕是要惹得公主不喜,让她疑心自己是那酷爱吃醋的尖酸小人,在故意的捏造事实,去污蔑了飞廉将军。
便就是大王,也定然要为了保全将军府,而对自己多加斥责,这等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按说伯安是定然不会去做的,偏生如今这心就是安定不下来,竟是恨不能立时去将此事解决了才好nad1(
王后娘娘曾将自己最为倚重之人许配给飞廉将军,那婢子又为飞廉将军而死,这里面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情份,按说无深仇大恨,飞廉将军定不至于如此的想要置王后娘娘于死地的。
此番如今做来,还不是因为前几日王后娘娘不曾为他做主,却是一力将大公主许配给自己之故吗,此事说是大公主自己的主意,私底下还不是得益于王后娘娘的成全吗,不然便就是升斗小民家的女子,这婚事都要听凭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自己想怎样便就怎样的,大公主之前的作为,已然与悔婚相差无几了。
陛下心中想来都是不喜的,难得王后娘娘如此厚待,慈爱大公主,也对自己平等以待,不曾存了轻视之心,因着一贯活于低处,是以伯安比之旁人都更要珍惜这种难得的温情,否则又岂会当日不过寥寥数语,便就被那西伯侯太夫人诓骗的掏心掏肺,几乎将之当做了自己的生身之母一般敬重对待。
妲己虽是年轻,在伯安心中却也是如同长辈一般的仰慕,加之大公主对之已然是重于性命,伯安真真不敢想象,若然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说,任凭了那飞廉押解逆贼姬发回转朝歌,到时候将那等诛心之言一一说出之后,王后娘娘该要面临怎样的一个局面,大公主又会是怎生的肝肠寸断。
自然,自己可以装作不知,此事隐秘,本就不该是自己所能够获悉的,但不拘怎生强迫自己,这心就是半点也安定不下来,伯安心下冷笑,看来自己还是过于高看自己了,便就是经历了这么多,也仍旧是不曾修炼出一副铁石心肠来。
罢了,王后娘娘待自己恩情倚重,便就是得罪于她,自己也要将此事禀报,也好让娘娘早些有个防备,不然娘娘出事,自己定然一生一世良心难安,至于大公主,她若是心中有自己,便该知道自己定然是不忍心看她难过的,若然她真的连这一点的信任都不肯给了自己,那也是无法之事,难不成两个人要彼此猜忌和小心着度过一生吗。
伯安不懂什么是书里说的炙热之爱,但自己却是知道自己的心的,哪怕是会失去她,自己也不愿意欺瞒于她,更不愿意她心中痛楚,而自己明明有能力阻止,却偏生躲在一旁,只为自保nad2(
一念及此,伯安便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但便就是决议如此,这话却也不能由自己去向王后娘娘说的,毕竟自己只是个外臣,也不曾被娘娘引为心腹之人,如此一来倒好似要借那密信要挟娘娘一般。
伯安胆子不大,尤其现下自己富贵尊荣,实在不想要再去冒险,手里捏着当朝王后娘娘的短处,对于一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好事,到时候这恩情不曾留下,反而倒是要招至天大的忌讳去,实在太过于不智。
好在自己还有一个人可以利用,自己近来与大公主走动很是频繁,也不似往日,只自己拼命的凑上前去,巴巴的在娃宫之中望了那么一眼两眼,说上一字半句话的,如今大公主好似也在努力的尝试与自己相处,不但隔三差五的来自己府上走动,还很是带来些果蔬茶点的与自己,到真似在热恋之中一般了,只除了那目光太过于清冷,不见什么迷惑,更不见其对着飞廉将军之时,曾经流露出的那般炙热和仰慕,甚而是深深的痛楚。
不过伯安却也是不曾计较的,能有今日,自己就已然是谢天谢地都不曾想到的了,今日,便该是大公主前番所言的,要与自己一同踏青的日子了。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当为之事
?此事说不得还是要着落在大公主身上的,王后娘娘便就是再相信飞廉将军,也定然是亲近不过大公主的,同样的一句话,自己说来,娘娘只怕是要信一分,疑九分,可若然是大公主担忧之下所言,那便就是有一千一万的理由否定,也定然是要用上十分力气去查实的。772e6f742e6f%6d
这人与人之间便就是如此,要不怎么说百年世家,死而不僵呢,指的可不就是这份人情和千丝万缕的关系吗,可不是如同五个指头伸出来那般,只一眼便就可以一目了然,看个真真切切的。
心中定下了这等计策,自然也就不再多加纠结,命人好生在府门外守着,只要大公主前来,立时请房相见。
其实伯安此举虽是为策完全,但又何尝不是为了试探呢,若然大公主都不肯相信自己,王后娘娘自然更是不会相信,况自己走了这一步,哪怕是将来没个着落,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届时自然可以俯仰无愧,不必心存愧疚了。
大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心境却是平淡了许多,与伯安多些相处以来,也是发现了他对自己的好,和他那骨子里的珍惜和忐忑之心,这一份心境,与自己当初又是何其相似。
故此虽不曾如面对飞廉将军之时,那种萤火仰望皓月的卑微之感,亦是不曾有那等飞蛾扑火,不计一切的牺牲之念,却更是有了些长长久久的隽永之情,只这感觉来的太过于细微绵长,以至于自己也是刚刚发觉,想来伯安心中更是不知的。
大公主素来是恬淡的性子,哪里又好去为了这些事情多加表白分辨,是以虽知伯安心中不安,也只能盼着时日久了,他心中自然会明白自己的一番念头的。
今日乃是事先约好了的,是以大公主一早便就收拾停当,待给妲己请过安后,便就起身前来了,平日里母后总有些体己话与自己说的,或是打趣,或是提点,可今日却好似心不在焉一般,大公主试着探问了两句,也是不得其解,只得作罢。
本想着来承恩侯府得些安慰,听伯安说些趣事,可以按压下不安的心思,却不料竟是听得这等耸人听闻的消息,心中当真是激荡不已,一是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反应才好nad1(
伯安简直是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便就死死的盯着大公主,生怕从大公主的口中听到什么伤人的话,如今见大公主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那般哀痛的望着自己,久久不语,伯安这心咚的一声便就沉了下去,她不相信自己,她果然还是不相信自己吗?
“大公主想来是不信的,伯安便知道大公主不会相信,也知道这话当真不该说了出来,说出来便会失去一切,可是这心,这心就是不忍,哪怕明知道会是这等结果,也不愿意有朝一日大公主伤心,而伯安明明能够阻止,能够避免,却偏生什么也没有做。”
伯安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只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已然知道答案了,大公主还是请回吧,切莫说绝情的话,自己听不得,承受不的。
大公主好似未曾听到伯安说些什么一般,仍旧是那般慌乱的望着伯安,而后竟是无助的揪住了伯安的衣裳,靠着这支撑力降降勉励站稳。
“伯安,伯安,本宫好怕,你快帮本宫想想办法,快帮帮本宫,本宫不能让人伤害母后,本宫没有法子啊,母后素来待你极好,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嗯?大公主的话如同仙丹一般,瞬间点亮了伯安的心田,双眼都瞬间发亮起来,自己想过一万种可能,最好的,最坏的,但便就是不曾想到如今这等局面,大公主说什么?她说让自己来想法子帮帮王后娘娘。
她相信自己,哪怕是自己与飞廉将军站在对立面上,她也仍旧是相信自己的,而且全然不曾生疑,她难过,恐慌,只是在担忧王后娘娘,并非是痛心飞廉将军,更不是在对自己失望。
被大公主这般依仗依靠,伯安这心瞬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恨不能立时提剑冲将出去,为王后娘娘厮杀才好,可却深知自己的城府不够,武艺更是不够,只得勉强平静下来,又好生的劝解了大公主一番,生恐她乱了心神,坏了大事nad2(
“公主切莫担忧,此计虽毒,好在已然为我等所知,这便就还有转机,王后娘娘素来聪慧,公主还当将此事速速禀报娘娘才是,娘娘若然有所吩咐,伯安自当遵命照办,哪怕是一时没有好主意,也可让那人窥着时机,将那逆贼姬发杀了,只要没了这用来行歹计的棋子,量那飞廉将军也兴不起旁的风浪来。”
大公主思量着此计也是可行的,这只有千日作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那人够机敏,想来要暗中杀掉姬发也不是难事,况逆贼杀死了多少朝廷将士,保不齐军中想要杀他的有多少呢,若然善加鼓动,便就是纠结些许势力,强行为之,也并非没有胜算。
一念及此,这心思方是安定下来些许,心中既感念伯安待自己的情谊已然这般深厚,也为自己焦急之下乱了方寸而有些羞惭,心道伯安做出这等决定,必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保不齐心中是如何的翻江倒海呢,自己的心意,想来也是该让他明白的时候了,不然这日后再遇到个什么事,两人还要猜来猜去的诸般担忧,实在是不值。
是以当下微低了头,面色很是羞红,低若蚊蝇的开了口。
“今番之事,你自然是有大功于母后的,本宫心中都记着的,若然是旁人,必然是要好生感谢,多加赏赐的,但是本宫却不能谢你,也不当谢你,因为这本就是你当为之事,母后……母后日后也是你的母后,你自当是要好生孝敬,好生保护的,本宫,本宫很是欢喜你能拎得清,本宫这便就回去了,往下该如何做,你且待本宫再来寻你。”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慢慢说
?大公主低着头说完了这番话,当下便就匆匆跑出,却是不肯多言了一句的,倒是很让伯安呆愣了一下,不知这是出了何等变故,按说大公主这算是信了的,可若然信了自己,那不该与自己好生商量一下如何决断才是吗,至不济也是要感谢个几句的。
虽说自己甘冒大险,为的全然不是公主的感谢之词,甚而都不是王后娘娘的人情,而是自己真心爱慕,自然是愿意诚心相待,不含有那丝毫的欺诈和算计在里面的。
可这局面却是让伯安心生糊涂了,大公主初时却是惶急了,也看得出神色间的慌乱,这不过须臾之间,怎的便就全然无事了,且跑的这般匆忙,自己猜不透,心中难免更是忐忑啊。
俗话说这一旦爱之深,便就会忧思难安,自己原本是不解的,可如今看来,却是当真理解的透透儿的了,这到底让自己如何相助才好啊。
想着大公主让自己等她的消息,便就呆呆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连膳食也是进不下去了的,便就傻傻的等着,盼着,连心中想要先行筹谋出些许计策来,也好在大公主回来之时说出,好显示自己才能的念头都淡了许多。
只要一想起大公主的意思不知为何,这心中就再也安宁不下来了,莫要说是去想了什么事情了,只能保证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便就已然是千难万难的事了。
还是晌午时分,婆子来劝说好歹也吃上些许东西的时候,心中实在按捺不住,假作别人的事情,随口问上那么一句,却是让婆子好生打趣,言道侯爷这朋友也是个蠢笨的,人家女子已然说到这是一家人的事,可不是就定下了关系吗,这岳母大人的事,自然是要操劳的,说谢可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伯安这方是明白了过来,暗骂自己自诩聪明,如今却是连这等浅显的话都听不出来,真真是关心则乱了,当下心结打开,千恩万谢了那婆子,又着意大赏,唬的婆子什么似的,还以为自家侯爷又心悦了那家的姑娘,心道大公主还有日子才能过府,若然此事惹出什么事端来,惹的公主不快,陛下和王后娘娘震怒,这大好的局面可就生生葬送了去啊nad1(
可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奴才,这些话哪里是自己能够说的,且看侯爷的神色,这姑娘只怕是已然刻在侯爷的心里了,一时半刻的,断然难以拔除,说不得也只能暗自留意,小心应对了。
伯安万万不曾想到,婆子竟是将事情给曲解到了这等地步,以至于过后的几天里,不拘去了哪里,身边跟随之人都多了好几个,明里暗里的,断然是看的严整的,那贴身的小厮更是被严加盘问了数次,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偏生就是蠢笨的想不出侯爷除了大公主,还对何人有所上心。
伯安是断然想不到这些的,便就是想到了,也不过是呵骂几声,都是难得的为自己考虑之人,虽说这里面也都有自己的心思,那也算不得什么,自己心中都很是感激和珍惜的。
况只要明白了大公主的心思,是真正的将自己视作夫君,视作依靠,尤其是大公主低头间,脸颊边的那一抹羞红,更是让伯安心神荡漾,久久难平。
这立时便就开始筹谋起来,恨不能将所有能够用上的法子都想了出来才好,便就是因着之前以为自己将挂帅出征,故此早早准备好了的行军地图都给翻找了出来,对着路线反复的推算,想着若然在前线不好动手,那又该在何处设伏。
伯安都是震惊非常,大公主这心就更是如同火烹一般了,飞廉将军固然是忠心一片的,但大公主当真不信,他心中就那般的认定了母后于国有害,逆贼姬发之事何人不知,本与母后并无半分关系,飞廉将军如今不过是借此来欺骗自己,以泄私愤罢了。
一念及此,大公主的心便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母后一向器重将军府,待飞廉将军也是推崇有加的,这才会将凝香许配于他,有这这份恩义在,也有着心心相惜的了解在,飞廉将军本该是母后最为坚实倚重的左膀右臂的。
可偏生自己一时错恋,纠缠不休,以至于飞廉将军心中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败于远逊自己的伯安,这心中便断然难以平衡,以至于生出了毒汁来nad2(
说到底他能有此番领兵的机会,何尝不是母后体恤,费尽心力为他争取来的呢,想着一代战神,乃是国之砥柱,万万不舍得折损,如今却落得这等局面,可真真都是自己的罪过。
宫门守将都吓了一跳,心道大公主这是怎么了,出去没多久便就反转了回来,且是脸色这般苍白,好似摇摇欲坠一般,但大公主可是堂堂的嫡长公主,谁人敢有所不敬,只能巴巴的查验了令牌,便就特意拨了人护送大公主回娃宫去了。
大公主向来不是御下严苛之人,可此番却是再不忍不住了,面对奴才们的请安理都不理,只板着脸让所有人都出去,妲己不由一愣,将正在为小公主缝制的小衣裳放进了篮子里,便让春荷拿了下去。
大公主已然是勉力支撑着的,此时见奴才们都退了出去,再也支撑不得,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哭着求妲己原谅,自己天大的罪过,如此可是痛悔莫及了。
妲己这可是慌了手脚,大公主原是阴暗卑微的,可自养在自己身边,性子早已是慢慢的转了过来,加之自己和陛下的疼爱在意,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不拘前朝后宫,只要是眼睛还没有全瞎的,心中便就明白这大公主的分量,哪个敢去无端的得罪,哪个又真的敢对大公主不敬。
可如今大公主这般模样,一看就是出了事端,且断然不是小事的,妲己忙不迭的扶了大公主起身,又让其喝了一盏凉茶,这才嘱咐其慢慢说来。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娃宫的黑名单
?直到大公主出去了好一会儿,妲己仍旧是木木愣愣的坐着,脑中一片空白,竟很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心中也是冰凉的让人生寒,自己本还年轻,却为何会有着这等过尽千帆的沧桑之感呢。
飞廉将军,呵……自己倒是看中他的品性的,自认也不曾有半点对不住他和亏负了将军府的地方,却不曾料到人性的丑恶一至如斯,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料到了千万,偏偏错过了一点,那就是飞廉将军惯是高高在上,顺风顺水,哪里便能够这般快的转变过来心性。
自己也是知道该防备人的,今番却是怎么了?到底是因为初为人母,心思柔软了,还是因着亏欠凝香之事,实在不欲让他一蹶不振,让凝香的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竟会犯下这等疏漏之事,竟许他在此等时候带兵出征,且是去对付逆贼姬发这等断然不能出错的人,如今可倒是好了,难不成这预言竟是应在了此事上吗?
妲己此刻心中好恨,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渗出了血丝,也丝毫不觉着疼,自己原想不通是什么了不得的局面,会引得天象示警,断定自己定无生理,自己这几日辗转反侧,都想之不通,可是如今却是全然明白了。
自己方才好生劝慰大公主,也让她明白此事与她很不相干,且那飞廉将军也不过是为国为君的念头,并非真心与自己为难,可那不过都是搪塞大公主的说法,自己心中可并非如此想来。
将军府之前也是与自己联手对付过废后和东伯侯的势力的,那时情势何等的凶险,也不见恶来父子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和惧怕。
更何况经过那次之事,他们心中该早就明白的,自己对陛下,对殷商江山之心,已然非常人可及,便就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是断然要保全了陛下的,之前自己舍命救驾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不是耳聋眼瞎的,哪里还能寻出这等自己不够忠心,想要祸乱朝廷,颠覆江山的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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