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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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你记得报答便是

?到西苑外时,那些把守的侍卫不加盘问便引了我进去,当时我便觉得奇怪。

后来听到黄公公在太后面前说的话,看到他见到我骤然出现时惊讶的神情,我便恍然,若非笃定了我无法及时见到太后,黄公公又何敢说那些话。

他定是早就算定了侍卫会拦着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我,趁机将弄脏弄损经书的事情推在我身上,再趁机下了说辞说我畏罪不敢上山,那么我等到的,恐怕便是太后遣我回去、甚至是赶出慈宁宫的命令了。

只是他没有料到一点——恩平王竟会在今日上山,又恰恰与我相遇。

而黄公公与我都没有想到,恩平王竟会交代了那些侍卫,直接放我进去。

恩平王的背影微微一滞,随即一声轻笑:“原来你知道。”

“奴家不敢忘了王爷救我性命、又伸以援手的大恩。”

“无妨,只要你记得报答便是。”

恩平王的话音很轻,话落,我的眼前犹似留下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次日上午,皇后与几位妃嫔果然也到了凤凰山西苑。

大郡王海康王与四郡王永宁王都未到,二郡王恩平王已于昨日到了,今日跟随皇后等而来的便是三郡王普安王与五郡王郁林王。

太后带领众人参神,又在普善寺与皇后和几位妃嫔听高僧讲法。唯有几个随身服侍的宫女跟随在侧,我们这些人便都不须进去。

蕙儿见无事,便悄悄唤了我在山上随意走走看看。

昨日见到有人悬在山坡边上,蕙儿亦是神色惊慌,见我出声呼叫黄公公,又及时拉住我以免我触犯了黄公公。为此还受了黄公公一个大大的白眼nad1(

我很为蕙儿的好心感激,亦对她生出亲近之意。言谈之间,知道她年纪与我相仿,进宫却已经四年了。

“黄公公对待下边的人很是严厉,但娘娘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耽误过的,所以娘娘对他也很器重。他有什么命令,底下人从来不敢违背的◎天我真为你捏一把汗,你初来乍到,竟敢不听黄公公的话,可真吓坏了人。”

蕙儿说着拍了拍心口:“留下你一个人,真不知道你要去救人会怎么样,我隐约听见你跟黄公公争辩,我怎么想……怎么想都是不成的……谁知道你毕竟好心有好报!不但救了人,自己也没有事,太后也没有责怪于你,真是……真是太好了。”

听蕙儿说得诚挚,我感激道:“累你为我担心,真是过意不去。”

“那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救了人,也正了了我的心事,你若是出了事,我才过意不去呢。”蕙儿说着忽然笑道:“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想起来黄公公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还悄悄笑了呢。”

我亦笑道:“论理,黄公公严守时刻,原也是对的,只是当时千钧一发,我来不及多想便擅自行事。”

蕙儿脱口道:“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你去救人的事,他在太后面前一句不提,只说你放经书放在地上弄损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岂不是要被冤枉了!”

我分明只是将经书的托盘放在了台阶上,经书并未沾地,后来便是夏晴岚从地上取走了经书。

这其间经书皆是完好干净的,何以我昨天赶到,黄公公与夏晴岚在太后面前说起的经书破损受污的事情,今天蕙儿也这般说呢?

细思昨日情景,我将托盘放在地上的时候,蕙儿是曾见到的,但后来黄公公走到我身边阻止我救人、夏晴岚取走经书时,所有人都已经继续上行了,并无人敢回头多看,连蕙儿也在黄公公的厉色下继续前行了nad2(

想到这里,我心中多了几分肯定,只淡淡道:“经书原是我放在地上的,黄公公对这些东西上心,破损了一定格外着急。”

“是啊,我在前面走,听到夏姑娘走过去帮你拿了经书。可是没多久又听到夏姑娘在后面喊黄公公,说你的经书染了泥污。”蕙儿说道:“当时我吓了一跳,黄公公更是直接奔了过去到夏姑娘身边。

“我们自然不敢多看,生怕黄公公怪罪。后来黄公公与夏姑娘擦了好久,才又追上我们。如今想起黄公公当时魂不附体的样子,可真也好笑……”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心中终于恍然,想必夏晴岚说经书被弄损的时候,经书尚且完好,而也就是夏晴岚与黄公公在众人之后“修复”经书的功夫里,经书才染了泥污,受了破损。

第二十一节 旧时王谢堂前燕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刚进宫未久,却不知怎样得罪了黄公公与夏晴岚。

我与夏晴岚也不过数面之缘,与黄公公,昨日尚且是初见啊!

难道仅仅就因为救人的事情顶撞了他,所以便怀恨在心吗?

而夏晴岚与黄公公,又何以能在短短片刻,达成共识,去弄损那些经书,将罪名嫁祸在我身上?

见到蕙儿笑得单纯,我亦勉力扯出一个笑来,只是背后手心,早已经沁出冷汗。

又走数步,一个身影从寮房旁转出。

我心中思虑未定,蕙儿已经扯了扯我,行下礼去:“婢子们见过普安王。”

礼罢平身,对上普安王深如碧潭的眸子,心中微微一动,忙又垂下首去。

“你就是昨日在山坡上救人的宫女?”普安王赵伯琮问道。

“回郡王,正是婢子。”我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赵伯琮又问。

我心中略感奇怪,但想到我与普安王本应是不识,便道:“婢子姓谢名苏芳。”

“谢苏芳?可是名士谢逸之女?”赵伯琮的语气淡淡,一如我略抬眼间,看见他身上所着的牙白色衣衫,没有多余的纹饰,亦纤尘不染。

“逸字正是家父名讳。”

“这么说,你是陈郡谢氏的后人了。”

“正是。”我口中答应,心中却是酸楚。

陈郡谢氏,这四个字,我自小便为之骄傲,如今却惟余惆怅nad1(

旧时王谢堂前燕,琅琊王氏,陈郡谢氏,正是东晋南朝时候,最最辉煌荣耀的顶级门阀。

可如今,我的故乡,中原太康,早已经沦为金人的国土了。

“嗯。”赵伯琮轻轻应了一声,似在思索什么,许久,方才淡淡说道:“你一个孤身弱女,敢于冒险救人,勇气可嘉。只是……徒有勇气,却似乎与传闻中谢家风雅名士的风气不符了。你父若知,却不知会作何想。”

心中暗惊,那片牙白色的衣衫已经翩然离去了。

我怔怔地望着普安王的背影出神,许久,方才听到蕙儿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说道:“普安郡王便是这般,宫里见到总是冷淡之极,在宫外也没有点和悦颜色。”

我只是想着普安王说的那些似乎无甚意义的话,却怎么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父亲若是知道,当然会为我担心,但父亲虽是文人,却极有气节,我若见死不救,他心中定然更加难受。

难道,郡王是在说我救人救得鲁莽了吗?

谢家数代诗书风流,我这般徒然逞强,一夫之勇,郡王果真不喜吗?

是了,郡王喜欢的,是姐姐那样的女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所以郡王虽然家中已有夫人,仍要娶姐姐做侧夫人。

可是为何与郡王有了婚约、即将完婚的姐姐刚刚在抄家后失了踪迹之后,郡王竟似并不难过呢?

罢,罢,郡王的心思,又岂容我妄加揣度?而我即便揣度,也从来没有猜到过。

听了蕙儿的话,我只是一笑:“我们是宫女侍婢,他是高高在上的郡王,又从不互相统属,偶然见面,可不就是行了礼,淡淡地过去了便是吗nad2(”

蕙儿轻轻撇嘴:“你就是好说话。你没见过恩平王见了人多亲切,永宁王虽不爱说话,神色间亦是和悦的。郁林王虽年纪不大,待人却是客气极了○卑有别谁都知道,我们这些婢子原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啊……”

说着说着,蕙儿的语气便轻快了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着激动:“你若是哪天在宫中遇见恩平王,跟他行了礼,见他带着笑对你说句免礼,这一天啊,可比得了什么赏赐都欢喜……”

我不由得轻笑出声,无奈摇头。

恩平王我倒是见过,也的确跟他行了礼,但他笑着对我说了句“你怎知道我是恩平王”,我这两天不管何时想起,都不由得手心出汗。

回到宫中之后,我的位份便已经确定。

太后赐给我“典籍”一职,典籍是正七品的女官,又赐我入住慈宁宫的一所小小的住处——景芳斋。

典籍的职称隶属尚书内省(1)中的尚仪局,本人则在慈宁宫中执事,只管理慈宁宫中的书籍、经文、文房四宝之类以及太后的墨宝,亦不须管理其他地方的事宜。

夏晴岚则是正八品“掌灯”女官,掌灯隶属尚寝局,上面还有司灯一职,但与我一般也只管理慈宁宫中的事情。

【注】尚书内省:宋宫廷官署名。宋太宗置。掌宫廷事务,并主管尚书省六部请示皇帝事项,官员皆由后宫妃嫔或宫女充任。分为六尚、二十四司、二十四典和二十四掌,分别从事宫廷管理工作、侍奉服饰工作和其他特殊工作。

第二十二节 悠悠众人之口

?于娘子大略介绍了一下“典籍”女官、“掌灯”女官的职责后,笑吟吟地道:“好了,就是这些。你们的官职虽在尚书内省,却不须操心别的事情,娘娘给你们封了这样的官职,原也是因为喜欢你们两人,对你们看重的意思,并非要你们真的干什么活儿。

“官职说来算是虚的,你们好生服侍娘娘,多加陪伴便是,娘娘心情愉悦,才是最要紧的。至于尚书内省那边,每月初二、十六两日,你们记得去点个卯,听听有什么要事,回来与我说知便是了。”

我与夏晴岚齐齐答应。

目送于娘子离去,我与夏晴岚亦道了别各自走开,关于那天经书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起。

从宝慈殿的偏殿搬到景芳斋的时候,于娘子私下告诉我,这景芳斋虽是慈宁宫中点缀的小处所,却也终究是独居一处,比之与其他宫女分居在一排房舍中,是要好得多了。

我再三谢了,于娘子又道,太后所以赐我住在这里,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名字里恰好有个“芳”字。

“娘娘如此看重,婢子好生感激,搬好之后,自当再去向娘娘郑重谢恩。”

于娘子笑道:“娘娘说了,你好生住着就好,她寿数高了,喜欢清静的。哪天问安的时候娘娘精神好,再谢恩吧。”

如此又过了两天,清晨刚刚起身,便看见一个端庄的身影朝着景芳斋走来。

来的人穿着紫色盘领摇忌溃ㄗ2伲湎底沤鹕范ソ嵋桓鲂⌒》7伲砸环饺斫硎稹?br />

这是我朝男子的时兴装扮,宫中亦有某些女官是如此装扮。

我凝目一望,这人面目白净,身量苗条,果然是个女子!

我忙迎上去,原来是孟沁祥nad1(孟沁祥加封了正八品女官小殿直(注2),这种装束正是小殿直的打扮。我福了福,叫了声“孟姐姐”。

孟沁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方才道:“你在山坡边上冒险救人,可曾伤了自己?”

只这一句话,我便知道了孟沁祥对我的关切。

心中感动,忙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并不曾受伤,多劳孟姐姐关心了。”但随即又感到奇怪:“孟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孟沁祥缓缓摇头,颇有不以为然之意:“进宫当日,一面之缘,我便知道你是个极聪慧的。只是你遇到事情,这般冲动,竟不懂得量力而行。山高坡陡,又是在雨后,你孤身一人去救人,一个失足,可又怎么办?”

我听孟沁祥说得十分真切,好似亲眼目睹一样,不禁更是好奇:“孟姐姐莫要担心,我可不是好端端的吗?只是你怎知道的这般仔细的?”

“宫中早已经传开了,你上山途中弄损了经书,独自落了后,恰好看见有人失足悬在山崖边,便去救人。好在被恩平郡王及时看见了。你们同去的一位黄公公说起那山崖之险,人人都捏一把冷汗。”

弄损了经书,独自落后……

果然,是这样的说法。

只是没有想到,短短一两天时间,事情已经传开了。

如此,我即便是想要跟谁说起中间的真实经过,恐怕,也不及这个说法先入人心了。

我掩在衣袖里的手不由得握紧,好个黄同宣,就这样以悠悠众人之口,封了我的口!

手心已经被汗水濡湿,脸上却是卦带着笑容:“哪有那般危险的事情!我不会好端端站在这里吗?只是有些事情,没有身临其境的人听起来,会加倍觉得紧张罢了nad2(孟姐姐,你不必这般担心。”

孟沁祥却并未露出笑意,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你叫我这一声‘孟姐姐’,可是否愿意听我几句劝诫之言?”

我见孟沁祥神色郑重,亦忙敛了笑,正色道:“孟姐姐有话晓谕,我自然愿意恭聆。”

孟沁祥这才露出微笑,点了点头:“我与你在晨曦殿一见如故,我痴长你几岁,称你一声妹妹,却绝不是面上寻常的客套称呼。”

我心中感动,孟沁祥这般话,与我对她的心情,并无二致。

“你聪慧过人,又是不事张扬,这般性子原不需我再多说什么。可是你一旦遇到不平事情,就易冲动,那日为顾曼楚是如此,这次危崖救人亦如是,这固然源自你纯良的本性,可是你这样下去,在宫中非但地位不能长久,安稳不能长久,只怕,连性命也不能长久了。”

注:1摇忌莱鱿衷谔拼餍杏谒蚊鳌r〖衫到膝处有一道接缝,称为“横摇肌薄仙塘煲〖衫,腰间系着金色束腰,头发束以方巾,做男子打扮,是宋宫中某些女性官职的服制。

2小殿直:宋宫内高级女官名。相当于唐时“裹头内人”。宋蔡绦《铁围山丛谈》:“﹝国朝诠僦笳咴蛴性弧獭弧〉钪薄4寺是捉┓钫咭病!薄靶〉钪卑o软巾裹头,紫义襴窄衫,金束带,而作男子拜,乃有都知、押班、上名、长行之号。

第二十三节 似曾相识

?我心中不由得想,难道遇到那样的事情,我竟可以不管不顾吗?又难道,连这个让我一见如故,心生亲切的孟姐姐,也要让我见死不救吗?不会的,这个孟沁祥,从我第一眼看见她起,我就觉得,她与我的亲姐姐,多么相像!

但听孟沁祥说得恳切,我亦知道她是为我着想,颔首答道:“多谢孟姐姐,苏芳必定铭记在心。”

孟沁祥凝视着我的眼睛,片刻不由得一笑,摇头道:“就算你铭记在心,心里不以为然又有什么用?”

不待我开口解释,她又续道:“傻妹妹,我不是让你见死不救,我自然也知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仍要去救,我只能劝你一句,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不管多急,你能想到我今日的话,多思考片刻再出手,如何?”

我心中释然,欢然脱口道:“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见死……”知道失言,我的话只说了一半,虽住了口却仍感不好意思。

孟沁祥只是端然微笑,看着我的目光,也是分外温和。

问起孟沁祥在讲筵阁的情形,孟沁祥也约略说了。

海康王如今是二十九岁年纪,成婚十一年,已有两女一子。孟沁祥伴读的,便是海康王的长女,八岁的江陵县君。

孟沁祥则以正八品的小殿直的身份伴读。

“孟姐姐,你这般打扮,比之女装,倒显得俏丽了。”我忍不住说道。

孟沁祥的脸上微微一红。

我知道她为人极是端庄,便岔过话题道:“孟姐姐,你见过海康王吗?”

要辅助普安王,便须知道其他几位郡王的虚实,这两年爹爹获罪被关押,翟家义父又落得身死,而我远在金国,我所能知道的关于几位郡王的消息,便十分有限nad1(

既到得宫中,我便要承继爹爹的期望。

“不曾见过。”孟沁祥轻轻摇头:“不但没有见过郡王,一并连我伴读的小县君也没有见过。”

见我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孟沁祥道:“品位也是吴圣人定下了的。我每日到讲筵阁,除了几个当班的内侍收拾打扫,几乎便是空无一人的。听说海康王还在西南边境,恰好他的夫人又生病了,几个孩子陪着她,便都不到讲筵阁读书了。”

“然则普安王的孩子呢?”话一出口,我便略有些后悔,我这般贸然打听普安王,可是有些鲁莽了。

普安王赵伯琮早于十七岁便成婚有子,如今膝下三子,长子亦八岁,算来也该到讲筵阁学习的年纪了。

好在几位郡王之中,只有海康王与普安王已经成婚有子,其余三位都尚未结亲的事情,几乎是人所公知的,我问出来倒也不算突兀。

孟沁祥并未在意:“普安王的孩子倒是常去的,不过讲筵阁很大,几处院落,我所在的那一处不常见到。他们另有伴读,不过是年老的先生。”

我不再提起普安王的事情,却忍不住想到姐姐。若是当年家中没有出现变故,姐姐与普安王,也已经有孩子诞下了吧!

到得傍晚,紫鸳、墨鸰和语燕便进宫来了。墨鸰的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语燕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蓝布衣衫跳跳跃跃朝我奔来,她后面跟着紫鸳,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而走在最后面的,却是青衣素裙的墨鸰。

墨鸰换了汉家女子的衣服,活脱便是一个汉人美女。只是脸上丝毫不见笑容,目光中也时时带着警惕的意味。我知道她本性如此,也无法劝她。

如此,我便带着紫鸳、墨鸰与语燕在慈宁宫的景芳斋安顿了下来,交代了她们的食宿日常nad2(

我又特意叮嘱了墨鸰,沉默寡言倒是不妨,只是不可在人前过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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