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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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关切眼神一送,蔚凌然更觉得心情遭透,被人无端轻薄差点毁去清白,一想到那人的手曾摸过她……,蔚凌然就几乎崩溃,手指一捏一转,寒玉剑对着床铺狠狠挥了下去,轰隆一声床板塌落,她抬手再次将壁板拉过,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隔在另一头,她自己将床拖得老远然后呼一下跳上床,拉过被子当头一蒙……。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舱房里另外四名男子眸光晦暗静静看着她,姬沅和脸色白了白,盯着那块拉拢的壁板如凝定化石一般,眼神自责悔恨疼痛悠远,目光化成了窗外那一点冷辉的月,呆滞全无人气,默痛于心哀恨于心刻成了骨子里最深重的内伤。

自从那个冒牌姬沅和事件之后,蔚凌然与正版姬沅和就陷入了小心翼翼的尴尬境地,蔚凌然继续埋头当她的鸵鸟,连徒少爷去敲门都被她呯一声关上差点撞塌了鼻子,由高帅默的壁变成**丝一族,她周身气温下降到了冰点,见者无一不低头绕路,生怕被冻成冰块。

其实对于蔚凌然来说,她并不是对那晚的事迁怒于谁,她不过陷在对那件事极其排斥的懊恼愤怒里,难以自拔的溺在超沮丧的情绪中。

而姬沅和则是深深自责,自责其一生万事在握,却险些做出了一件让他后悔一生的事,更有一份深沉难以出口难以发泄的愤怒,这两种负面的情绪日夜折腾着他,就如一把尖利荆棘插在心头,令他刺心的痛却又无可奈何,这是他以往岁月从来没有经受过的,即使他的命被人一贯的用毒控制着……也没有此刻的愤恨无力刺心。

这些情绪连他一贯沉稳平静都彻底打破,脸上再不见往日从容浅淡笑意。

虽然没有见着那个可恶家伙的真面目,但他们仔细推敲之下,隐约可知那人身份,如此善于伪装与匿藏武功身手又已臻化境的,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

这件事一出,蔚凌然连在船上畅游金沙江的心情都没有了,就着附近一个渡头便弃船登岸,她觉得也许看不见那舱房那张床她心情失落郁闷的情绪会好点。

她上岸身边不再是一向粘着她不放的姬沅和,而再次换成了三步不离的徒壁默默跟随,她一路埋头在前面大步霍霍走着,身后跟了一串脸色不太好看的少年,走了半天,她突然觉得眼前光线有点暗黄,抬首一看,不由得愕在当场,周围层云涌动天际暮色四合,天色已近黄昏,放眼望去,她现在却站在连绵群山之中。

蔚凌然皱了皱眉,心想难道今晚他们得露宿林中了,身后那一排雄性动物也是,就会傻兮兮跟着她乱窜也不知道出句声提个醒。

她这想法可冤枉了不少人,徒戈怰话少,自然不会出声规劝她,南宫谈也是冷淡性子也不会多事,姬沅和则默默注视着前方大步流星的身影,根本没留意周围景物变化,唯独武功最微的凤初式曾经不止一次给了那三个冰块男明示暗示,可人家眼睛都不瞄他一下,谁能将他的话听进去。

蔚凌然脚步缓了下来,张了嘴巴瞟一眼身后几人,有心想说句话,可想了想嘴唇嗫嚅动了动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于是,她继续低头默默往前走♀样气氛低压的又走了一段路,走进小道边一处林子,蔚凌然看了看四周,淡淡道,“现在下山也没什么地方可供住宿,不如今晚就就住这里将就了。”

于是凤初式这个凤轩六皇子很勤快很识相的去拾些枯柴断木来当柴火,柴火噼噼啪啪燃得正旺,山间蓦地卷过阵阵狂风,低压阴暗的天空突然下起大雨来,几人无奈顶着呼呼风声霍霍雨势一路狂奔,终于在群山连绵起伏山脚处发现一间漏风漏雨的破庙,漏风漏雨也总比无遮无挡来得好,几人身形一掠便奔了进去,又就近抱了些茅草枯枝回来,修庙顶的修庙顶生火的生火,分工合作默契天成。

折的功夫,铺了茅草的庙顶钉钉锤锤的四面破墙断木已经将冷嘶嘶的风湿溚溚的雨水挡在了庙外面,火堆燃亮了寂静的夜驱尽了冬天浸骨寒意,几人围在火堆旁或坐或卧或半躺,闲散随意漫不经心或闭目假寐或安静打坐,静默无声聆听着外面风声雨意。

猛烈的风雨来去势烈没多久也便酮了,火堆星光微微,凤初式望望外面阴黑的天空,道,“趁着雨外档口,我出去再寻些柴回来,不然一会柴烧完,这大冷的晚上人可得冻着了。”

他转身出去,蔚凌然朝徒戈怰看了一眼,徒少爷便也悠悠起身跟着凤初式出去。

冷风飕飕里,南宫谈默默递过一杯微温的水,蔚凌然冲他笑了笑,接过杯子握在手里,那温热的感觉令她微微一怔,这大冷的天水本也是冷的,如今握在她手里却是热的……南宫谈居然细心的浪费内力暖了水暖了杯子才递过来。

蔚凌然一阵呆怔,有些心绪复杂的扭头望了望那一直冷漠极倨傲的少年,南宫谈也正转头眸光锪默默看着她……。

两人视线一碰上,蔚凌然立刻极不自然地低下头,轻轻说道,“谢谢!”突然感觉背上有一道古怪视线粘得她十分难受,那目光也不探究也不询问,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对着她的纤长的背影沉静地看着,虽然两人并非对面而坐,蔚凌然却可以想像得出那人的神情与眼神,他眸光暗淡的眸底里看似什么都没有,其实什么都包含在里面。

蔚凌然无声叹了口气,有心不想去理会,坚持装作缓慢喝水,坚持了一会却觉得心底翻涌着倍加难受的情绪,她垂眉看着杯里清澈水面倒映出身后那人极其沉默的身影,换成以前,他一定会嘻皮笑脸粘在她身边,然而今夜他的安静却更让她心底泛酸。

那种涩涩的苦味酸味齐齐涌上心头,无论怎么咀嚼都找不出人生里有哪种甜的滋味可以弥补此刻的酸涩。

在这里,风云涌动世事变幻的时空里,人生里每一份短暂的甜其实都是珍贵而奢侈的,谁会知道,下一刻他们之间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数来毁掉那些珍藏的甜。

蔚凌然突然仰起头,将眼底溢泛的晶莹闪光倒流回去,咕噜咕噜几声,猛地将一杯水饮尽。然后她站了起来,各自给南宫谈姬沅和两人倒了水,笑意浅浅的先递了杯子给南宫谈,望望那道沉寂如墙安静如石身影,手里递杯子的动作反复折腾几次,无论怎样杯子最终还是递不出送不到那人手上。

蔚凌然微微叹息勾着头重新坐在火堆旁,将那只装满清水的杯往姬沅和方向慢慢地一点点地用指尖挪动轻送,她紧抿着唇也不说话也不看姬沅和,目光呆滞神情冷郁的用她的一指禅神功,顶着杯子推呀推挪呀挪,杯子无声的,在火光摇曳暗影里慢慢地一点点往那道安静身影移动……。

南宫谈轻轻挑眉,望了望姬沅和眉梢一低再落在她顶杯子的手指上,望了半晌终扭开了头,他扭头的瞬间极快地闭了闭眼睛,烁亮眼底闪过一丝乌黑的云,那眸光霎那便暗了下去。

杯子还在空地上,两人不到的一米的距离里,继续着十万里长征的路途……。

蔚凌然不知第几次顶着杯身的时候,突然碰上一双微温的手指。

那两指扶着杯,似乎也是想拿起杯子的,却在碰上她手指的时候顿了顿,怔了怔,触及她指尖的时候,又下意识缩了缩让了让,然后那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杯子连同蔚凌然的手一齐握住,包在微温的手掌里,贴着掌心热度微微。

第179章 双簧会

蔚凌然的手被他连同杯身一齐握住,掌心贴住暖暖杯身,连同此刻的心情一样,暖暖的有种热力自四面八方直达心底。

她依旧缄默不语,凝视着星火霍霍的火堆,眼神透亮如一泊深潭清水,流动无声,清澈怡人,将破庙里的寒冷与温暖一齐融合在噼噼作响的火光中……。

姬沅和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开,两人温热体温透过杯身叠加在一起,杯子里的水被冷风吹透热度一点点凉下去,两人荒芜的心却逐渐温和饱满起来。

此刻安静时光亦如杯中水,寸寸凉下去尔后娓娓流逝。

直至凤初式携着一身寒气进来。

他抱着一捆枯柴,身形被门外黑暗无际的苍穹勾勒得有些模糊,衣衫上沾有青草与雨滴的气息,即便怀里抱着一捆枯柴,他行走的步子仍然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从容,蔚凌然抬头看见他衣袍后幅湿了大片,便笑道,“喂,凤向导凤小厮你还是赶紧换件外袍吧,若是你冻坏了我可没钱没药!”

凤初式冲她微微一笑,放下枯柴便去拿他的包袱。

包袱?

他拿的是——南宫谈的包袱!

蔚凌然看着他手里的包袱,眼皮一跳,与姬沅和南宫谈两人互看了一眼。

凤初式不认识自己的包袱?

凤初式?凤初式?

“哧”一声银色一掠火光一旺,姬沅和已经窜起冲着凤初式掠去,看空气中飘飞的淡影速度,姬沅和已将他本身的功力提到了极限,就连蔚凌然也没看清他是如何起身出手。

哧声未尽,“呼”的一声细响里,南宫谈也同样从另一个方向攻向凤初式,而蔚凌然面对面的正正迎了上去。

三人同时出手,蔚凌然奔起扑去寒玉剑已在手,南宫谈用的也是剑,不过他的剑与蔚凌然的寒玉剑不同,是一柄平时作为腰带装饰的软剑,还是一把分叉的软剑,剑影绰绰里姬沅和玉似的手掌突然多了一柄可伸缩的刀——这刀也不是普通的刀,而是一柄通体透着玛瑙红的薄刀,淡红刀刃薄薄刀面上竟然能清晰映出眼前那人一张与凤初式绝无二致的容貌,眼神正嘲讽诡异的半眯着。

这还是蔚凌然认识姬沅和以来,第一次见他亮出兵器,薄刀一出周围明黄炎炎的火光似乎都暗淡了下去,玛瑙的红贯满整座不大的破庙,三着杀招几乎齐发不分先后地对准凤初式的后脑后心前胸三大要害。

蔚凌然抿了抿唇,眼底一片冷肃狠绝,她今天绝不会放过这人,这个曾经在船上侮辱了她也玷污了姬沅和的王八蛋。

红光玉色白云交织,三人兵器出手三种极度厉害的光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千丝万结的网,丝丝密集去势如雷波涛汹涌又细雨无声的将那人罩死在光网下。

然而,三色光网下那个凤初式却依旧扬眉冲他们笑了笑,还是之前的沙沉之声,笑声里七分得意三分诧异。

然后,他突然如水蛇般一扭腰,这一扭之后他突然在光网下一错一退,他退去的脚步也忒奇怪,一边退一边似冬蛇换皮一样,蜕出凤初式的外袍,那外袍离开人体居然还能直立,像有生命一般会动会挥袖侧头还击或避过他们三人的杀招。

然后,在他们三人对着衣袍绞杀的时候,那混蛋突然便在光网里在他们三人金睛火眼下消失不见。

一切发生不过折间,等到风声止歇火光静止,一线淡蓝衣衫在流动空气中扬起落下,再低头一看,地上只剩一堆凌乱破损的衣物。

而那个假扮凤初式的混蛋早已踪迹渺渺。

蔚凌然面若寒霜提着剑抬腿追出,目光自山林中扫掠,风一吹,雨后湿气重重扑面,目力所及皆空空落落,哪里还有那个混蛋的身影?

她垂着晋怔看着一山的黑暗幽沉,心里刹那怒气涛天狂卷而起,手一抬,“啪”的一声,本就漏风歪斜的庙门被她一近碎。

突然想起凤初式与徒戈怰,赶紧出去四处寻找,在一处山坳泥泽里寻到被点了丨穴道头朝下陷入泥泽的凤初式,大概是那个混蛋扔的时候十分随意,凤初式在泥泽里差点窒息而死。

蔚凌然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救活过来,这一下她更加气得脸色铁青,而得她授意跟着凤初式出来的徒戈怰却一直不见踪影,蔚凌然皱着眉心里忐忑,少爷不会是也着了那混蛋的道吧?这么一想,她几乎立刻窜出去找人,姬沅和一眼瞄清她的心思,将她拉回庙里又着南宫谈与她一道,正准备一人出去找寻徒戈怰。

庙正中空地的火堆处突然发出一声大响,仿佛有爆炸物在其中炸起,响声出火星四散外溅,蔚凌然只来得拖了凤初式一把,避开四溅的火花,其余二人下意识被这响声所吸引,身形掠起的同时齐齐盯了过来。

待他们安然落地拂去溅及衣衫的灰火尘埃,一抬眼,便见已毁了门的庙外,那碧色如水天恬淡的人影正自水气黑暗中踏步进来。

然而,徒戈怰一进门,所有人包括蔚凌然在内都怔住了。

这一回来,居然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徒戈怰。

蔚凌然捏着剑柄慢慢眯起眼睛一下一下磨牙,这混蛋居然胆大包天去而复返,还干脆当着徒戈怰的面给他们来一场真假美猴王的戏。

这些人当中,最熟悉徒戈怰的自然属蔚凌然了,她一怔之后,立刻寒着脸握着剑奔了过去,一斤起朝着左边的徒戈怰直直凶狠不留任何回旋余地的刺了出去,南宫谈姬沅和见状,自然眼神一对也跟着围了过来,右边的徒戈怰也同时出手。

这下变成了四对一,四个当世绝顶高手围打一个徒戈怰,这份沉这份凌厉凶险的杀网可想而知,然而那个左边的徒戈怰衣袖拂起的同时,淡淡道,“凌然,是我!”

蔚凌然听他一唤,手下动作慢了慢,那漫天溢泛的凌厉剑气被她生生劈向一侧,姬沅和南宫谈看她举止也唯有连忙收招。

右边的徒戈怰却也道不带感情干巴巴的唤道,“凌然,是我!”

换招转向攻右边徒戈怰的蔚凌然又是一怔,手底也生生停下,两眼骨碌碌转了转,自两徒戈怰面上看了看,郁愤得脸色涨红,竖着寒玉剑地在原地绕了几个圈,又是恼恨又是无奈地瞪眼跺脚。

两徒戈怰看她动作停止,南宫谈姬沅和也分不出真假便随着她的动作一齐住手,两少爷便在火光四溅的破庙里你来我往衣袂翻飞掌风阵阵的单独对打起来。

少女墨玉眼珠滴溜溜一转,张嘴道,“戈怰,还记得我们在凉州第一次见面的事么?”

亮光微微中徒戈怰略略抬头看她一眼,答,“错,郦都。”

另一徒戈怰也侧头瞄了她一眼,道,“错了,是郦都。”

蔚凌然紧了紧剑柄,好吧,这两人答案几乎一致,她与少爷第一次相见的确是在郦都怀关客栈外,还是分不清谁真谁假。

少女抱着两臂看了一会,突然自空中掷出一样指头大的东西。

两打得正火热的徒戈怰百忙中同时抽手伸出来朝那东西一捞,东西——自然谁也没捞着,蔚凌然盯着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去接的动作里,指尖微微一弹,一点浅淡银色自空中划过,直达她先前掷出的东西,“叮”微微声响里,被她加了料的盐焗杏仁光荣四分五裂落地。

她挑了挑眉,这个冒牌货倒真难缠得很,她料定真的徒戈怰对着迷的食物一定会伸手去接,才做的这一试探,又被冒牌货给破了。

“戈怰,我娘亲叫什么名字?”少女突然两眸闪烁,缀了碎钻星光的眼底狡黠光芒漾动。

打得天昏地暗的两少爷,有一人似乎沉默了一下,答道,“苏婉贞。”

另一人似乎也有些犹豫的道,“不能说。”

蔚凌然突然微微勾了勾嘴角,眉梢无声点了一抹轻笑。

“戈怰,我们来个猜谜游戏,你听着呀,咳咳……”

某蔚微微眯起眼睛,扫了眼拳来脚往那两道碧影,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爷爷的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明,二儿子叫二明,那么三儿子叫什么?”

“你爷爷!”

“三明!”

“宾果!”少女突然拍起手掌,一脸欢快的笑了起来,“咱再来猜一猜,外表黑糊糊内里澄黄黄闻着香喷喷的是什么?”

“烤红薯!”

“当然是烤红薯!”

“少爷……”

“嗯”

“什么?”

第180章 弥月之喜

记住哦!

蔚凌然这回笑得更欢快了,清澈眼眸更明亮纯透了,听着似乎一样的答案,似乎同时出口的速度,她笑意清淡中突然自虚空中抖出风声呼呼的拳头,往翻飞身影中左边的徒戈怰一递,恶狠狠的抖了过去,“叫你个冒牌货整天来搅事,我一定要揍到你连你妈都不认得!”

冒牌徒戈怰头一甩,甩起根根竖直如钢针的头发袭向蔚凌然拳头,并轻笑道,“我很好奇,你怎么认出来的?”

蔚凌然挥剑——恶狠狠地笑,我斩斩斩,斩你个冒牌货成光头瘌痢,“简单,你若想知道,只要你乖乖吃我一剑,我一高兴保不准立马就告诉你。”

“成!”沙沉声音的徒戈怰干脆道,“我就站在这,你们尽管刺,不过,刺得中刺不中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蔚凌然心下一沉,这混蛋敢如此托大,难道当真凭他们四人联手之力今天仍舀不下他?

“那……我不刺了,既然刺不中,干嘛要浪费我的力气!”少女突然收剑入鞘,掉头就走,假徒戈怰怔了怔。

就是这一怔的瞬间,他手里动作略有迟缓,姬沅和与徒戈怰已经一前一后朝他前胸后背捅出夹万钧之力携雷霆之怒的拳头,两大高手夹击,一旦击中,这混蛋不死也会重伤,然而“呯”一声,姬沅和与徒戈怰贯满不世内力的拳头确实砸中了那混蛋,但是砸中的身体却不像人的身体,反而像砸在了一堵薄钢似的铜墙铁壁上。

是的——虎虎风声的拳头里,那混蛋的身体突然变得扁平薄透,血肉之躯化为坚韧钢铁,两人不但伤不到他,反而被反弹之力所震,震得虎口生疼喉咙血气上涌。

“嘿嘿……!”那混蛋沙沉的笑声蓦地袅袅如风荡在空气中,“不陪你们玩了。”声回荡,人影却已沓然。

蔚凌然狠狠咬牙,实在不甘心,又让这个混蛋逍遥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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