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天蓝,精马配耀眼宝石,步伐霍霍一字排开。
肃然拥卫着前面姿态悠然衣袂飘逸的四人。
凤轩官员闻声抬眼望去,不禁齐齐同时失了呼吸。
最右侧高踞马上的紫衣少女,一身神秘霞彩,风姿清雅秀逸,尤其一双晶亮点漆的眸子,悄然一转,便有如宝光华刹,顿时亮煞江山。
她一旁的银衣锦袍少年,覆着铜色面具,修长优雅,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望过来,瞬间勾魂摄魄,风华绝代。
再过一点,是一袭玄色衣袍的少年,他薄唇紧抿,五官线条流畅坚毅,俊朗而冷淡,微微透着冷漠神情的眼眸,是一望无际的汪洋,望进去便似有万般吸力,深深引人入胜不思拔开。
最左边一身天水之碧的少年,如美玉泛着柔和光泽,看他双眼似温润却又平静如入深山,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与卓绝的身姿,刹那将人带入高远云天,膜拜着淡漠俯瞰人间的玉雕。
众官员在鼓乐声中,齐齐弯下腰施礼。
“恭迎珞篱蔚王,天邦七殿下,夏饶二殿下。”
蔚大王坐在马上笑眯眯望着他们,也不急着下来,仰头望天望了半晌,忽然感叹道,“还是坐在马上舒服啊,可怜我过了那么久水深火热的日子,已经好长时间没坐过马呀车呀之类的东西了。”
四皇子微笑着,当先下了马,又拉了脸色泛沉的八皇女一把,另一头,姬沅和率先下了马,徒戈怰与南宫谈也齐齐跃下马来,唯独蔚大王死狗一样懒洋洋赖在马上,半晌才慢吞吞下来,然而她一下来,便立刻蹲在地上哎哟哎哟的乱叫,直道,“跑得腿抽筋,站不起来了……”
蔚大王肆无忌惮的揉着抽筋的腿肚子,眼角斜飞瞟了眼那帮凤轩官员,摇头叹道,“你们凤轩的治安那……!”
那些官员立刻在她暗示性极其明显的强大眼神下,捂脸扭头掉眼光。
蔚大王笑意晏晏,继续意犹未尽的叹道,“你们凤轩的人品哟,啧啧……!”
凤轩这边所有人脸色都沉了下来,她偏偏蹲在那咂着嘴,不继续往下说,然而看她脸上的神情,比说出来还让人崩溃。
八皇女突然瞄了过来,抢着道,“既然蔚王不方便走路,那就请上马吧。”
蔚凌然好像忽然耳背,根本似没听到一样,自顾的说道,“……哎,蔚大王我最近两个月被人抢劫被人追杀的,早被吓得两腿发麻,现在只好失礼了,我就蹲这不妨碍你们说话,你们继续嗄继续……!”
凤轩上下官员齐齐抬头望天无语,只盼着若能突然下场大雪就好了,蔚大王你这样子,叫我们还怎么继续!
无赖的蔚大王若肯好好的在那蹲着也便罢了,偏偏她就是蹲着也不肯安分,想起她曾经在湘县大牢被逼饿了十天的惨痛经历,她突然抬头笑微微的对着丞相说了几句话。
丞相站得有点远,虽然看见她张了嘴,却听不到声音,不得已,丞相挪了脚步走近她前面微微弯下腰就着她,客气的询问道,“请问蔚王有何吩咐?”
蔚凌然却将两手放在耳朵旁边张了张,大声道,“啊?丞相大人你刚才说啥了,我听不见!”
丞相伸手扶着老腰,又弯得更低点靠得更近点,再次大声重复了一次。
暗自磨牙的蔚大王朝他偏头侧目,装镊样的大声“啊?”
凤轩众人怜悯的望着他们的丞相大人,据说大人不仅有腰病还有风湿,这大冷天的丞相的风湿一直在持续发作呢,这位蔚王……听说谁得罪了她,她必定以十倍的手段来奉还,唉……丞相这官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我说!”啊了半天的蔚大王终于笑嘻嘻开口肯正经说话,“大人您站的位置在上风,不过,好歹我来这也是客,丞相大人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说话,莫非凤轩与我珞篱大臣交涉事务,也是习惯这般俯视的姿态?”
这么重的话压下来,丞相顶不住了,唯有小心翼翼将弯得不能再低的腰半直起来,端着屁股,与蔚大王面对面的蹲着,面色灰沉的洗耳恭听蔚大王吩咐。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刻钟过去,两人依旧安静着。
又半刻钟过去,丞相腿有点发麻,张昏花老眼看着蔚大王,蔚大王张汪汪眼珠在看他,安静。
两人面对面蹲了半晌,丞相终于忍不住开口,“未知蔚王有何指教?”
“啊?”蔚大王扬起极度无赖的笑容,张极端无辜的眼神道,“有吗?不是丞相大人您自己跑过来要和我说话吗?”
丞相灰沉的脸霎时涨成猪肝红,沉声辩解道,“是蔚王你先对本相说话,本相才……”
蔚大王笑眯眯望着他一张橘皮老脸,再次无辜的摊手,愕然道,“我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里对大人您说过话了?”
“呯!”
第194章 要命的东西
蔚大王这句杀伤力超大的话后,凤轩可怜的患有风湿加腰病的老丞相直接栽倒在她面前。
凤轩队伍里有几人奔了过来,匆匆扶起丞相拔腿就走,一秒也不敢在蔚大王面前多作汪,生怕一个不小心,蔚大王对着自己张嘴,自己也得步丞相后尘,在这陪蹲。
这时,蔚凌然却神情一片悠然轻松的站了起来,望着丞相被抬走的方向,脸上露出十二分遗憾的表情,道,“哎呀,我刚才想和丞相大人好好谈谈来着,如果谈得拢谈得亲切,我们这一路上被抢劫啊遇袭呀遭暗杀之类的事情,所造成的损失看在凤轩与珞篱是友邦的份上,也就这么算了,现在看来……唉!凤轩真没诚意!”
凤轩众官员按住胸口,可怜他们的小心脏一再受刺激,已经隐隐痛了起来。
四皇子又着人安排了盛宴款待蔚大王几位,结果其余的二殿下七殿下没有发表意见,由蔚大王全权代表的拒绝了四皇子安排,说是要贴近平民作风,要吃农家饭,然后凤轩官员又去张罗了半天,她蔚大王到席上看了两眼,笑微微的道,“想不到凤轩的经济这么困难,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招待不起,罢了,反正我也不缺银子,这饭就不用你们请了,我们回去吃自己的算了。”
可怜那些忙碌了半天又饿了半天肚子的官员,被她半嘲半讽之下,只能猛灌席上按她要求指定沏下的浓茶,在她转身之后再顶着四皇子八皇女轮番炮轰。
到了晚上,负责招待的四皇子弄全了五花八门的菜式,唯求蔚大王吃得舒心吃得开心,然后高高兴兴接受他们凤轩朝廷的安排。
折腾了凤轩众官员一天的蔚大王,晚宴确实吃得挺舒心的,只不过四皇子递上的行程表可就不怎么让人舒心了,不但不舒心简直叫蔚大王闹心!
按例别国使臣来朝,皇帝肯定得亲自接见,然而这份行程表上,从头至尾,蔚凌然只看见两字——旅游,还是尽安排他们到偏僻人少的地方游去。
蔚大王不干了,当场就发飚说,“一切行程皆得在谈妥对他们遇袭之事的赔偿之后再议。”
之前迎接时被她气晕的丞相乃凤轩最高级别的官员,晕过后醒了依然得出来作陪,一听她这话,连忙问,“那请问蔚王认为该如何赔偿。”
蔚凌然也不矫情,十分务实的伸出了九个手指,在丞相瞪大的老眼前张开,然后笑意森森的道,“我等的要求也不过份,只要凤轩割九座城池给我们,我们三人平分即可!”
割、割……九座城池?丞相脚下一阵摇晃,幸好一旁有桌子供他撑着,不然非得再次晕过去,他苦着脸嗫嗫嚅嚅的道,“这个……我等无权处置,无权处置,还请蔚王……!”
蔚凌然笑吟吟睨着他,也不表态。
丞相当堂闹了个大红脸,在某蔚讥笑泛着森凉的清澈眼神下,尴尬得要找地缝钻,再也说不下去,他权位再高,也不过一介臣子,他舀什么去割去赔给人家,于是,丞相摇着晃着张着嘴巴退到后面去,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他凤家的皇子皇女们去解决。
蔚凌然又用她的漫不经心用她笑意温软的目光掠过四皇子与八皇女,口气轻浅的道,“那么这事四皇子可作得了主?”
四皇子立刻惊退三步,连连苦笑道,“不敢不敢,在下自然也没权利作这个主。”
“那么说是八皇女可以了?”蔚凌然半眯着眼睛,立即笑意晏晏的将目光转向皇后嫡女。
八皇女也惊惶后退,急急道,“此事臣女也作不得主!”
“既然”蔚大王目光散慢的在众凤轩官员身上扫一遭,“这里没人能为赔偿一事作主表态,那我们明天亲自进宫去面见陛下,所有行程在这个问题未得到解决之前,一律取消,就这样,今晚我饱了也累了,再见。”
回到驿宫,蔚凌然立刻传唤她的护卫头头绵宇,吩咐道,“从现在起,这座驿宫就是我的,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算是凤轩的皇帝来,你也给我挡出去!”绵宇自然将她的命令传达并且执行到底。
依着蔚凌然与姬沅和几人的猜测,从今天起,凤轩那些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一定会想尽办法困死他们,或者用尽手段令他们等不到举行大典那一天。
“同志们,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蔚凌然悠然闲坐着喝茶,望着坐在她对面的司实与凤初式,司实是混在她的护卫中进了驿宫,而凤初式则一路跟随他们到的驿宫。
“但是,蚂蚱也有蚂蚱的活法,想要更好地活下去,就得依靠自己的力量蹦达。”蔚凌然依然笑眯眯的吹着热茶,偶尔掀掀眼皮看二人两眼,“所以,将你们知道的内幕统统的说出来吧,哪怕是属于你们猜测的认为可疑的蛛丝马迹。”
她脸正对着两人,眼光却是落在司实身上,其实她这句话摆明就是对司实说的,凤初式这个皇子大厨跟在他们身边那么久,有什么秘密也早被她给榨干挖净了,那还等得到此时才说。
司实犹豫半晌脸上神色变幻来变幻去的,沉默良久,似在斟酌一件极其重大为难的事,蔚凌然闲闲坐在一旁喝茶,也不出声催促,沉寂无声中,时光沙漏漏掉了不被人们珍视的光阴,司实咬咬牙,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包之后,慢慢站起,神情凝重地将锦包双手举过头顶,缓缓往蔚凌然几人面前一递。
蔚凌然望着他分外凝重严肃的神情态度,再瞄一眼他手里的锦包上似乎依稀可见干涸血迹,再仔细看了看,那锦包之下的东西方方正正。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那个传闻中要命的东西吧?
掬着一肚疑问将锦包接了过来,然后缓缓将一层层的锦包绢丝打开,定睛一看,黄丨色美玉雕刻成的精致印鉴,顶端盘龙把手威武尊贵,底下篆刻着四个清晰大字:皇帝宝鉴。
玉玺!
传国玉玺!
难怪十皇子会不死不休买凶千里追杀司实,甚至不惜惊动蔚凌然了。
这东西——果真够要命!
就连坐在司实一旁的凤初式也被锦包打开之后的东西惊住了,瞪着蔚凌然手里的玉玺,瞪圆了眼珠,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蔚凌然托着那东西抚摸着它光滑莹润的侧面,一时间心神也有些恍惚起来,凤轩一国国主宝鉴,真正的传国玉玺传国之宝,竟然这么莫名其妙的到了自己手里。
司实这个公主夫婿,受封郡王,哪得来的这东西?
“这是陛下密托给我妻子的。”司实看她疑问的神情,内心烫过百般滋味的道,“九月初的一天,陛下突然密召我妻子进宫,当时我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只见她自皇宫出来后神色惊惶,并且立刻点齐了公主府的亲卫与护卫们,拉着我匆匆就离开渡城。”
“然后,出了渡城,我们就开始遭到追杀,跟随我们离开的亲兵与护卫在漫漫逃亡途中,不断的死亡,最后只剩下我们夫妻二人,当然我们俩都受了伤,路途上我无数次询问妻子究竟她进宫揽了什么祸事,然而她一直含泪摇头不肯将真相告知我,直至我们逃到与珞篱相接的边境,她中了流矢,坚持不住了才将这东西交给我,并且叮嘱我往珞篱逃,往你的封地逃。”
蔚凌然一阵默然,心底难免有种哀凉的唏嘘,觉得凤越纯倒是个有见识的女子,就算是赌一把,让重伤的司实逃到她的封地,总比逃到别的地方去要好,逃到别的地方,即便别人不会对司实见死不救,但若没有一定的势力没有高明的医术,即使救下人,司实也活不了。
可是逃到她的封地结果就大不一样了,有她这个蔚大神医在,即使是被阎罗王勾了魂只要未断气的,她都可以用她的医术跟阎罗王去争一争,抢一抢。
而最后结果证明,凤越纯是多么有远见,所以她赌赢了,她蔚大王今天才会坐在这趟凤轩的浑水。
“那她还说了别的什么?”
“她说,这东西千万不可轻易给人,如果你救了我,并答应为我们报仇,就将这要命的东西给你,由你带回宫里交给陛下,相信陛下到时一定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司实神情难掩哀痛,望着脸色平静的女子低低道来。
“真是太奇怪了!”蔚凌然皱眉加摇头,看了眼司实又盯着玉玺,郁闷道,“凤轩的陛下是不是闲得疯了,好好的让这东西放在宫里不好,非要将它交给你妻子带出宫,害了不少性命之后,再让人带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第195章 牝鸡司晨
(
“我也不大清楚。”司实面色黯然,“也许……是这玉玺的来路有问题,但是我妻子已经去了,这其中真相……只怕唯有陛下才知道了。”他低低叹了口气,又道,“明天你要进宫,这东西就托你带进去交给陛下了,也许你可以向他问个明白,弄清其中缘由。”
蔚凌然反复把玩着玉玺,挑眉看他,“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宫去问?或者干脆自己占有这玉玺抢过皇位?”蔚凌然皱眉,眼神平淡却带着凉意看他,“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一个外人?”
“我司家没有兵权,拿了玉玺又有何用,不过是将所有觑觎皇位的势力都引过来对付我而已,再者各地手握重兵的将领又怎会凭着这一方小小传国玉玺就听我号令,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传国之宝,它简直比一柄时刻悬在头上的刀还要森凉锋利,拿着它,不知什么就会掉了脑袋甚至造成家破人亡祸及全族。” 司实又是一声深深幽远的叹息,“至于为什么要将这东西交给你……”
他默默站起,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他跟随绵宇的三千护卫回渡城的情景,一路亲眼所见珞篱王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想起绵宇与众护卫提起蔚凌然时,对她近乎崇拜的心情,想起他这一路上听到那些关于眼前这个女子在旧日荼靡时光里那些浴着血色的故事。
那些让他尊敬并震憾心底的故事。
半晌他淡淡道,“我相信你,相信你深植骨血里的信念与正直良善,相信你身体里流淌的热血,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
“好大好高一顶帽子啊……”司实与凤初式走了很久,蔚凌然还在叹气,“我能将这未经我同意就扣上的高帽选择扔下或者不戴吗?”
姬沅和淡淡含笑看她,“上位者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底下背负的东西也远超常人,蔚大王你迟早得适应。”
第二天,久不见朝臣的凤轩皇帝在蔚凌然等人强势要求下,被逼在泰和殿接见蔚凌然几人,然而这接见也如水中月镜中花,一切朦胧虚幻得不似真实。
凤轩皇帝的御座大位前,竟然垂落着层层落纱,影影绰绰的,将里面真实的情形完全遮掩起来。
诺大的泰和殿,众人个个屏息呼吸轻微,静默相候等了一会,才听闻纱帘后传出浊重的咳嗽声,还有沉重迟缓的脚步声,在一阵阵嘶哑喘息声中,夹杂着环佩叮当的声音,放眼望去,依稀可见纱帘后转出两道人影。
看身姿体态应该是一男一女,女子行走在外侧,衣冠华丽厚重奢靡,浅淡日光透过重重纱帘映出她下巴昂扬腰肢挺直,也映出在她的搀扶下,背影佝偻而神情显得疲倦虚弱的龙袍男子,男子在女子搀扶下一边走一边闷声咳嗽不止。
两人缓缓行来的姿态,一人挺直腰杆一人形态佝偻,看着不似皇后在搀扶着皇帝,反而像太监服侍着皇后,迤逦着一地摇曳的华衣丽裳,款款踏步而来。
蔚凌然立即抿唇微微笑了笑。
她这一笑,凤轩满殿的大臣立刻明媚地忧伤了。
陛下原本怎么是现在这样子?即使老夫少妻,陛下不复年轻但依旧英挺不减,也就是最近这大半年才开始显得衰老的,但是,也没道理衰老成这个样子啊?陛下不过两三个月不见外臣而已……!怎么衰老虚弱得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纱帘后凤轩皇后扶着皇帝坐下,蔚凌然以为她就要往旁边的侧座坐去,谁料皇后微微昂头,竟然优雅的在御座上挤着皇帝坐了下来。
蔚凌然一想起凤初式的亡妻,就气不打一处来,目光朝上面转了转再故作不解的往四下瞄了瞄,惊讶的道,“哎呀,凤轩什么时候有两位皇帝了?”
姬沅和瞟了上面一眼,微微笑了笑,然而笑意止于眼睫,眼底一片森寒。
旁边自进入凤轩皇宫神色就不对劲,脸色看着竟比往常越发的冷沉隐隐现出肃杀味道的南宫谈立刻不客气地转头问凤轩礼奉部官员,“还请大人给个准章程,好让我等参详礼节。”
按惯例,以蔚凌然南宫谈姬沅和三人的身份,对凤轩皇帝只需欠身行礼,而凤轩皇帝也需对他们还礼,而对皇后,只是口头上的平礼,如今凤轩皇后挤坐在御座上,这礼当然不好行也不办了。
礼奉部官员怔了怔,抬眼瞄了瞄上面纱帘之后,皇帝一声不吭而皇后傲然端坐,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排人家这三王行礼,这国礼历来都定好的,他们的皇后如今搞这一出,他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纱帘之后的人端坐不动,而蔚凌然几人也静坐着不行礼,眼看局面就这么僵着,大冬天里,凤轩一殿的官员额上慢慢都沁出了细汗。
蔚凌然悠闲自得的坐着,无聊到剔指甲,然而眼角一瞄,瞄到她身侧的徒戈怰,竟然也似满怀心事的样子在沉思,美玉般的脸庞也隐隐泛着冷峻的神色,蔚凌然怔了怔,呆少爷还有心事?又轻轻瞟了眼南宫谈与姬沅和两人,也见两人神情泛冷的阴沉着,即使是一向笑得跟狐狸似的姬沅和,那笑容也带了森冷锐利的力度。
蔚凌然咋舌,乖乖,今天这是怎么了?人人踏进这凤轩皇宫都变了脸色,莫非这皇宫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纱帘下的皇后似乎有些紧张,从轻重不一的呼吸声听来,她内心情绪烦燥而表情又透着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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