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提要求,但她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就这么关着闷着他们。
素有贤王之名的三皇子指责蔚凌然的皇位得来不正,意欲造反,被蔚凌然先擒了下来,然后蔚女皇很和蔼的对他道,“你既然自称德才兼备,那便好好写一篇锦绣文章给我看看,写得好了,便放你出来,不但不追究你起兵的罪过,我还会让你当摄政王。”
三皇子喜色一露,急急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君无戏言!”蔚女皇正经严肃的答。
三皇子跃跃欲试再问,“请问什么题目?”
蔚女皇摸着下巴,思量良久,然后一直笑眯眯看他,直看到他发毛,才缓缓道,“从抵制日货看世界经济之中国崛起”。
三皇子直接翻着白眼后仰……。
其后,蔚女皇收回所有皇子皇女的职务,其中十皇子悍然抗旨,暗中聚集江湖势力剿杀南境官员,意图给新皇造成不利局面,然而被蔚女皇暗中派人潜入那些势力中,反过来挑唆那些人杀了他。
再之后,女皇推行新政,废除铁衣立翔这些暗侦机构,将刑察缉捕的工作重新归于刑部,之后从政治推及至军权等方方面面来了一**洗牌,新政新作风,而对于反对者,不法者统统拉下去斩、斩、斩。
官员杀得多了,于是有御史上奏谏言说人不够用,女皇立刻批旨大开科举之门,选举能贤之士为凤轩效力,据说当时女皇对着那位上奏的御史笑微微的道,“官杀多了,不够用?这个好办,别的不好说,官不怕没人做,杀一个我补一个,一个萝卜一个坑,绝不浪费也绝不多占,保证坑坑有萝卜,哦,如果你觉得在这个坑里呆久了,我不介意给你换个新萝卜进来!”
于是上谏的御史立即闭嘴,从此不提这事,生怕女皇一高兴,就将他从坑里拎出来,换个新萝卜进去。
政务忙过一段落后,凤轩新的国家机制慢慢步上正轨运转,蔚凌然终于有时间去关心下她那群尊贵的兄弟姐妹们,第一天,她要求每人就凤轩当下时势交一篇政论上来。
她十分耐心一一阅过这些论文,然后将其中几份留了下来。
第二道旨意,禁止给后殿里尊贵的金枝玉叶们送吃的,直至饿了他们两天,一众人头晕眼花之余,第三天,她令人送进去八块发糕,殿内一共关了皇子皇孙们十六人,如果两人分食一块发糕,刚好人人有份,当然,他们会不会按照她预计的那样分食,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她命人暗中观看,并做下详细记录。
又过了两日,她突然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叫出去谈了谈,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回来,再令绵宇在暗中观察他们的反应。
这些都做完之后,蔚凌然出门转了转,狠狠去玩了一圈才回宫。
这天清晨,天空灰蒙蒙,阴霾满布的样子,不是个好天气。
太上皇一早醒来,恍惚中想着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看过他了。
心里头又在想着,早先御医不是说他活不过腊月,现在年也过了,怎么反倒好像没事了呢?连之前看东西不清的眼睛似乎都转好了。
这样想了想,顿时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都已经退位了,还要看那么清楚干什么!有凌然这个强悍的女皇在,他实在没什么可的的。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闻对面一阵喧哗,从敞开的窗户望出去,供奉祖宗牌位的殿门大开着,有些粗使之人正从殿里搬着什么出来。
第209章 凤临天下
按理说,以太上皇现在的情况,他是看不清楚那些人在干什么的,然而今日他的眼睛出奇的亮,居然将那些人搬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看清之后,他几乎气得晕了过去,他们搬的,竟然是祖宗牌位。
那是历代凤轩先皇们的神主牌位。
那些大字不识的粗人将那些神圣的神主牌位,连他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磕头不能随意触碰的祖宗牌位,竟然被这些粗人随随便便扔上了车,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像一堆没用的乱柴一样。
太上皇似被人捅了一刀般,霍地跳起老高,他哧哧喘着大气,放尽喉咙喊叫宫女太监,想令人去阻止那些粗人,然而平日他一喊就飞快出来的宫奴们,今天似乎集体消失了一样,任他喊哑了嗓子也没见着一个人影,他只得喘着粗气,扶着宫墙一步步走出去,想要走到对面,阻止那些该被灭族的贱民。
然而在他一步步艰难挪动时,突然有声音冷冷传来,“你要到哪里去?”
太上皇听闻这声音,顿时惊喜,急忙抬头随声源望去,只见一队侍卫飞快涌进宫来,御辇缓缓停下之后,蔚凌然从辇上施施然下来,淡漠地看着他。
“凌然,你来得正好!”太上皇大喜过望,过去拉着她的衣袖,指着对面的宫殿,“你看那些贱民,他们……他们……竟然敢……”他仍旧喘着粗气,却因为气愤涨得满脸通红,连话也说不完整。
蔚凌然不动声色让开他伸过来的手,扭头淡淡看了对面一眼,“哦,他们呀……!”
她就丢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便缓缓走进殿里,太上皇摇摇晃晃一步三歇的追在她后面,着急的道,“你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你都已经看见了吧!”蔚凌然突然站定微眯起眼眸看他。
“看见了,当然看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凌然,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太上皇急喘喘的步近。
“他们啊……就是在搬凤轩皇族的神主牌位啊,就你眼见这么简单的事!”
“你……?”太上皇听她冷淡语气,脑中灵光一闪,“是你——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
“这是当然!”蔚凌然回身含笑看他,“不是朕吩咐下来的,谁敢动那些东西啊!”
“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敢这么做……!”太上皇一急一气,脚步一跄踉,立时倒退了两步,然而却又站立不稳,脚一软便直接瘫在了地上,颤抖着一双腿试了几次想爬起来,然而都没有成功。
“我疯没疯我自己清楚。”蔚凌然一片沉冷的看他,见他挣扎得厉害,看了半天也没有伸手去扶一把的意思,“不过依我看,你倒是离疯不远了。”
她说着这话悠然抬步走了过去,在矮榻坐定之后,她冷冷俯身看着地上挣扎起不来的太上皇,语气森然的道,“朕今天来这,是准备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朕已经发了一道旨意,凤轩从今天起,改国号为汐羽,年号永生,所有凤轩皇族一律贬为庶人,凤轩皇族,从今以后,再不复存在。”
她话音还飘荡在空气中未散,太上皇一句话也未来得及说出,嘴巴张了张,两眼一翻,直接在地上晕了过去。
蔚凌然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黝黑如天际翻滚的阴霾乌云,凤轩这个见鬼的皇族从此再也不存在了,颜汐羽,以后只有你的牌位可以在宗祠永享后人供奉的香火。
太上皇醒来的时候,眼前黑暗一片,他惊得以为自己瞎掉了,然而一抬头,却看见了对面幽闪着两点冷光,认真一看,这才发觉外面天已黑。
而在他对面那两点闪亮的冷光,正是一直坐在那冷然看他的蔚凌然。
他躺在地上,还是晕倒之前那个姿势,他触着冰冷而硬咯的地面,身体已冷得僵成一块石头,他死人一般躺在那里,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蔚凌然心中对他有多么厌恶对凤轩有多么深沉的恨意。
他原以为冤枉一个妃子陷害一个女儿这样一类的事情在皇室里司空见惯,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原以为蔚凌然未必还有五岁以前的记忆,那时她毕竟太小了,他以为一个皇位足可以抚平她心底所有的怨恨,然而,他还是将蔚凌然想得太简单了。
他把人世间的亲情,恩怨,疼痛和黑暗都想得太简单了!这个女儿从来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人。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气质凛冽的少女,并不在乎什么高高在上的皇位,她只看重人心,一颗快乐做人的心!
“你……这么做,就不怕应了你发誓对自己的诅咒么?”眼看自己苦心筹谋的凤轩江山要断送在自己手里,眼看那些祖宗牌位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掉,眼看自己即将成为凤家千古罪人,就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先祖,他挣扎着还想爬起,还试图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试图用那个恶毒的誓言来捆绑眼前这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女儿。
“哦,那个誓言!”蔚凌然微微笑开,黑暗中她朦胧的笑容就如一朵午夜盛放的香昙——芳香充满诱惑!“我等到现在还没走,就是想告诉你一声,那个誓言根本与我无关……”
她幽幽地笑着,漆亮的眼珠在暗殿里闪着冷冷寒光,“……你和颜汐羽生的那个女儿凤凌然,她只活到了五岁,而我……只是蔚凌然。”
太上皇惊骇顿地,浑身止不住颤抖。
“凤凌然永远忠于凤轩皇族,凤凌然永远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因为……她只活到了五岁。”蔚凌然笑得平静而森凉,她俯下身冷冷望着太上皇,“你,没有忘记吧,立誓那个人——是凤凌然,不是我!”
太上皇无声却剧烈地抽搐起来,他死死盯住蔚凌然的眼睛,那双灿亮清澈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晶亮,却犹如在地底下困锁了万年的地狱之火,簇簇幽深冰冷无比。
他那般剧烈地抽搐着,直到渐渐平静无声,僵硬的身体岿然不动以极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
原来帝王之死也如此简单轻贱!
一生操纵着凤轩,哦不以后只有汐羽,操纵着无数人的生死操纵着继承大位的人选逐鹿之争,最后——却被人操纵至死。
报应不爽,原来是这样!
凤轩皇族里,除了自动出家削发为尼的七公主,其余所有人全部被蔚凌然一道圣旨贬为庶民。
不过那些兄弟姐妹当中还有一位没有被贬的幸运儿,那就是六皇子凤初式,幼时与蔚凌然最亲近的哥哥,十岁年纪便堪颜汐羽重托秘密的皇子,现在被蔚凌然委以重任,任命为汐羽新一任丞相,协助掌管汐羽国。
对于蔚凌然这一举动,众大臣甚是困惑,蔚女皇只淡淡说了一句,“曾经,我给了他们所有人机会,但只有他一人珍惜这个机会,并成为唯一的优胜者。”
大臣们哪里知道,就在她登基当日,便将那些皇子皇女们关闭在后殿里,其实不过是为了考察他们而已。
第一道旨意后,交上来的政论文章里,有五人具表现得十分出色。
第二道圣旨后,饿了他们两天,然后送了八块发糕进去,懂得与人同享分食的,留下察看,然而只有同样饿了两天的凤初式将自己那半块发糕让给了年幼的侄女,这一道旨意后,只有三个人合乎她要求被留下。
第三道旨意,绵宇转告了蔚凌然的原话,说是女皇陛下准备在众皇子皇女中留下优秀能贤之人委以重用,并明示得到陛下默许留用的人选,这三人中,有两人闻言喜不自胜,私下不停攻击别人,抬高自己,只有凤初式一人,始终平静一心,不喜不悲不骄不傲。
所以,三道旨意考察后,唯独凤初式符合蔚凌然的要求,完全过关。
政论出色,是才能;能够忍受饥饿,让出食物,是为仁慈;能够不受权位诱惑,是为淡泊谨慎。
蔚凌然用这样独特而快速的方式,在这些人当中选出了她想要的辅助之材。
原本她可以在全汐羽国中慢慢甄选,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与心思,便立即着手从自幼受政治熏陶教育的皇子皇女们入手,以最短的时间寻找出她想要的人才。
她心底还有这样一个想法,她根本不会留在这里太长时间,她抢这个皇位,一切不过因为报复而颠覆凤轩,将来有一天她若走了,便让凤初式继位,再将汐羽国纳入楚千浔的珞篱版图,这样就算凤初式当了皇帝,也别想再改回来叫凤轩。
她也算对得起这个国家无辜的百姓,起码她已经尽她所能为他们觅到了合适的管理者。
夜,悄无声息降临,圣泉殿里灯火朦胧。
有脚步声轻微步入,殿内明艳的少女眼皮动了动,她不习惯有人在身边守夜,殿内并没有安排任何人,听这脚步声,似乎轻而急促,莫非……?
“启禀陛下,天邦七殿下求见。”
第210章 爱到情动时
(
蔚凌然眉梢不觉动了动,南宫谈……要告别也不必选在晚上这么暧昧的时刻吧?
“传他进来。”
“是!”
殿门外,沉稳的脚步声缓缓步入,蔚凌然抬头,灯光幻灭中,一如堤城初见时的涅,南宫谈还是那样冷漠倨傲,然而细看眉宇,终究有些不同,是什么呢?是脉脉徜徉不散的……
“参见陛下。”一身玄色锦袍少年微微躬身作揖。
蔚凌然挥了挥手,笑吟吟道,“我们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陛下,这既然是皇宫,礼自然不可废!”少年随意在一旁坐下,嘴里说着要遵礼,却一边自顾的斟了茶饮。
蔚凌然看得哑然失笑,也不与他较真,试探的道,“你……准备回天邦了?”
“嗯”南宫谈不动声色看着她,半晌淡淡道,“想必你也收到消息,天邦皇宫最近不太平静,我父皇被人下毒,皇后被疑为元凶,毒药却在太子府里搜出,没有直接证据之下,父皇怀疑他们两母子合谋,太子被废皇后被打入冷宫,父皇病重召我回去,所以……”
蔚凌然脑里突然闪过当初她与南宫奕进宫请安那一幕情景,那个皇后实在……虽然没有成玉那么可恨,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这么想着,摇了摇头,道,“是,这时候你确实得尽快回天邦,不过,我该谢谢你的!”谢谢你一直从珞篱到凤轩伴在身边这么久,知道她刚登基执政必定阻力重重,默然留在汐羽用他的力量替她平定不少反叛势力。
“陛下……”南宫谈顿了顿,眉宇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凌然,只要你需要,我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
这话说得怎么听来……一语双关呢,蔚凌然眉头微微挑了挑。
“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明天吗?”蔚凌然笑意盈盈看他,忽略他语中的暗示不提。
“嗯,明天一早!”南宫谈烁亮的眼眸如天际星子,定定毫不顾忌地盯着她如花容颜,“我……”难见的支吾中,他突然手臂一伸,修长手指一张便捉住了蔚凌然的手,“我们之间的婚约,你是不是考虑……?”
蔚凌然怔了怔,显然没料到素来冷漠情绪不外露的南宫谈也会做出这么莽撞,在她看来甚至有点荒唐的事来,手腕被他捉个正着,微温的大掌包起,将她的手牢牢裹在其中,她挣了挣,南宫谈却似乎存心不让她逃避般,包得紧紧的,她这般轻微的挣扎,自然挣不脱。
蔚凌然有些着恼的瞪他,笑意里泛一抹冷然的道,“南宫谈,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嗯?”她以为他早就明白她的心思,再说以前的婚约……凤轩都不存在了,那订了又解除过的婚约还能存在么?就算他想它存在,对于她也是没用的,从她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就没打算过要守约。
跟南宫谈过一辈子,老实说,她连一秒钟都没想过。
南宫谈这人,不是不好,只是不适合她,再说皇室生活终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将她的心交给谁,连她自然都不知道,她会留在这个时空多久,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谁知道呢!
一切在她没找到那三个死党下落前,皆抛诸脑后。
南宫谈无视她的森冷拒绝,直直凝注她的眼眸,豁出去的道,“凌然,对,我喜欢你,从小时候七岁那年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一直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从来没变过……”
“你……”蔚凌然脸色微微生变,立即便要打断他。
然而南宫谈握了握包裹在掌心的小手,不容她拒绝的道,“你别打断我,先听我说完,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也不管你的心意如何,我只想让你知道,对于十三年前的婚约,它在我心里从一订下,就已经生了根,如今已经发了芽开了花,只待结果,不管你将来选择如何,我的心意它一直就在那里——等着,不离不弃守着!”
蔚凌然有种想逃的冲动,想悄悄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南宫谈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霸道坚持的一面,握得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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