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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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这一声巨响足令路人目瞪口呆半晌,学士府的马车比那两姐妹的下场更惨,直接撞上了孝子扶送的漆黑棺木,这一撞后劲还未止,棺木被撞跌落地,两匹疯狂的马蹄足高扬,楞是将钉死的棺木踢开,这还不是最后的,棺木踢开之后,两匹马拖着马车残骇,直接踩踏着棺材里的尸身从上面辗过。

这一切发生其实在瞬息之间,那家送殡队伍还未反应过来,两匹疯马拖着不成形的马车扬长奔出老远了。

然而他们回过神后,看着那副被踢开的棺木,看着被畜牲踩践的尸身,脸色可就不是一般的难看了。

他们盯着刚刚跌跌撞撞站起来的苏家两姐妹,那千百双眼睛简直能喷出火来将她们烧成灰……苏美玲苏丽玲被他们眼中极寒极烈的暴戾气息吓得脚一软,又倒了下去……。

蔚凌然可有可无的瞥了她们一眼,淡淡道,“绵宇,我们走。”

表姐妹们,这份大礼你们苏家就好好享受吧!

冲撞了死者,还让畜牲踩践了死者尸身,这在天邦可被视为大侮辱,今天出殡的人家可是天邦的尚书府呢。

蔚凌然闲闲剔着指甲,据说尚书府与学士府素来不和,相信经过今天这出闹剧之后,她的好舅舅一家人都将陷入难以脱身的麻烦,尚书府一定会代她好好招待姓苏一家子的。

城东,很普通的一家宅子里。

蔚凌然一众人化装成外出游玩归家的百姓,集中在这间宅子里。

此刻,她端坐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看似不经意,实则专心的在听着跟前的人汇报信息。

“……暗牢是个相当隐秘的地方,我们查了多日,才知道了大概,它建造在皇宫一角的地底下,专门秘密囚禁一些重犯,图纸我们还没绘出来,因为在皇宫底下,我们的人很难进去,所以有些线路还不明确,我们准备今晚再去探一次路,明早一定会将路线图绘出来。”

蔚凌然垂眉沉默着,徒戈怰想了想,挥了挥手,道,“好,辛苦了,你们下去。”

“凌然,你真的相信……他们,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你仔细想想,天邦皇帝秘密关押着他们做什么?”

蔚凌然看了看楚千浔,他的意思她明白,是啊,按说以前,皇帝根本不会畏惧学士府一个文官,自然不会为了控制苏崇礼而一直秘密关押着苏婉贞母子,再说,以苏崇礼的德行,为了利益也绝对不会顾她们母子俩的死活。

如果换作是她,早在捉住苏婉贞母子时,就秘密将两人处死了……,毕竟当初与他们息息相关的“蔚凌然”皇家儿媳已经被逼殉葬了,还留两个废人干什么呢?

然而,现在她的身份不同,她是珞篱的大洛王还是汐羽的女皇,如果苏婉贞母子俩仍活着,被天邦皇帝牢牢关押在暗牢里,这却是极有可能的,前提是,他们在当初她被逼殉葬时,他们活了下来……。

蔚凌然负手在屋子内走来走去,她面容沉静如坚冰,眼眸寒芒幽幽的闪烁发亮,无论消息真假,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有了确切消息,就算是陷阱她也得闯上一闯,闯出个明白来。

如果……,她一定要乘机向天邦皇帝替苏婉贞他们讨个公道,生母早已故去,养母……!

蔚凌然握了握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千浔,你的顾虑我都明白,但是,在没有证实之前,我不会放弃的,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凌然”楚千浔平静地凝望着她,“无论你作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他沉静地笑了笑,楚楚风流的韵贵气质更添几分沉稳成熟清越的味道,连一个清浅平常的笑容都如此风情魅惑。

蔚凌然看他一眼,脑里竟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皇帝还真是个好职业,是个提升气质的好职业,楚千浔不过做了皇帝一段日子,整个人都大气沉稳举手投足皆风情更添无穷魅力了!

她压根就忘记了她自己现在也是“皇帝”一枚。

楚千浔看她神情古怪,不免又看多了她几眼,直看到她自觉脸红转开了目光为止。

“凌然,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详细安排。”

“明天,有证人。”徒戈怰这句话是为另一种可能作准备。

蔚凌然冲两人笑了笑,淡淡道,“嗯,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

众人确实也累了,这些天没日没夜的赶路,禅精竭虑在作各种安排,各自道过晚安之后便回房休息。

然而,总有扰人清梦的事情发生,就连在暗防严密高手如林,外表极不起眼的宅子也一样,这人还专挑最为疲倦精神最差的蔚凌然来扰。

深夜天幕浓黑如墨,也不知来人是怎么突破他们外围的重重防守,竟然再次故技重施,掷了把寒光闪闪的飞刀入蔚凌然房中,将她惊醒之后,竟然以身作饵在她窗外晃,引着蔚凌然追逐出去。

黑影身法快如流星,在前头有意引导蔚凌然追来,不停变换步法中,看得蔚凌然微微怔了怔,觉得这人身法似乎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第216章 大结局(一)

然而,放眼当今天下,功力能与她相比的姣姣者,不过数人尔尔,起伏奔掠中,他们越走越快越走越远,转眼便到了人烟稀少的京郊湖畔。

那道黑影率先退下来,蔚凌然心底疑团越滚越大,看着这人身形……很像那个人啊!

“喂,你究竟何人?引我到这来干什么?”

“我的身份你就不必管了,引你到这——并没有恶意,不过是想让你听一个故事!”黑影隐在三丈开外的树后,故意压了声音漠然道。

蔚凌然挑了挑眉,听着这人刻意改变的声音,仔细再看看这人的身形,虽然故意套着男式衣衫,但明显过宽过松不合身,这人腰身极窄……。

她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名字,再结合这人的武功,蔚凌然心中突地一跳,莫非真的是她猜测的那个人?

好,那她且听听这人有什么故事非得三更半夜诱她到这来说。

心里如是想,蔚凌然却霍地转身作势欲走,“阁下如要人做你的听众,多少也该表示点诚意才是。”

“你……哼,你若不听下去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蔚凌然冷笑,也不转身,“哦,将来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却知道我已经后悔了——后悔没在屋子里好好睡觉,跟你跑这来既不风花也不雪月,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那人在树后似乎狠狠跺了跺脚,继而咬牙发恨的道,“凌威哦不,蔚凌然,你给我站住。”那人无奈的低嚷出这一句,突地扬手一把扯落蒙面黑巾。

蔚凌然笑吟吟回首,望着黑巾下那张艳绝的脸,并没多少惊讶,这人——果然是莘默。

她找了根干净的木头闲闲坐下来,然后冲莘默招了招手,笑眯眯道,“莘院首啊,别来无恙?既然要讲故事,不如靠近点坐下来,慢慢讲,这样你讲得舒心,我也听得开心,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莘默在那头不知咕哝了句什么,然后不太情愿的走到蔚凌然对面,却是一脚踏在枝桠上,想要以居高临下的礀势压迫着蔚凌然。

蔚凌然连眼角也不抬,微微冷笑之后,霍地站起来拍拍屁股转身便走人。

“喂……你……!”莘美女一怔,忍不住气哼哼想说什么。

蔚凌然回眸冲她甜甜一笑,道,“哦,莘院首,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没有被人家俯视的习惯,所以你的故事——请恕我没兴趣听了,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莘默小声嘀咕,看了看蔚凌然,咬牙切齿般痛恨的再嘀咕,“以前在烟华书院咋就没看出来这人比狐狸还精呢!”

蔚凌然可不管她在嘀咕什么,听到也装作没听到,依旧闲庭信步的往回走。

莘默不顾形象,怨艾般一屁股坐下树墩,甜声道,“别……你别走哇,过来一起坐吧,反正我也累了,坐着说正合我意。”

蔚凌然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顿了顿足,微笑道,“哦……这样呀,院首你这么想让我做你的听众,我今晚若是不把你的故事听完,我的院首回去会睡不着觉呢,放心吧,我这人最乐善好施了,你说吧,我在一旁听着就是。”

莘默看一眼她笑意流转的眼神,顿时为之气结,却又无可奈何,若想之后的事情按照计划顺利进行,今晚这出戏她必须得唱下去并且得唱完。

“嗯?”蔚凌然目光清亮的盯着她,“院首,我已经洗净耳朵了,就等你说啦。”

莘默淡淡看她一眼,似乎已从被她激怒的情绪中平复过来,半晌,莘默目光幽远,神情泛着疼惜娓娓开口。

“二十五年前,有一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她们后来一同进宫成了皇帝的妃子,家势背景强大的一人成了皇后,另一个虽然得不到至尊后位,却得到了帝王的真心,成为宠冠后宫的妃子,一年之后,妃子怀孕了,然而就在她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刻,她三个月……小产了……”

莘默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微微泛冷,蔚凌然看着她略略发白的绝世容颜,心中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

“皇后在半年后也怀孕了,十月怀胎之后,诞下龙儿,那时候她是得意张扬的,那个与她一同入宫的妃子黯然神伤过了大半年才又再次怀孕……,这次怀孕妃子十分小心翼翼,皇帝也紧张长日伴随左右,在历经两次险险滑胎的危险之后,皇帝干脆让她搬到帝殿同寝同眠,这样小心翼翼珍宝般呵护着,妃子终于待到胎儿足月……”

蔚凌然皱了皱眉,这个故事……听到这里为止,她仍听不出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真教她难以相信帝王这种男人也会有真心真情待人的时候,这位妃子宠绝后宫,一定惹来不少人忌恨,别说其他人,单是那个所谓的好姐妹皇后心里肯定妒忌得发狂了!

“临盆之前,钦天监一再力谏称帝殿不能染血,否则会给江山带来血腥之灾,皇帝最后同意妃子搬回她自己的宫殿待产……”莘默说到这里,声音凉了下来,眼眸莹莹闪着亮花,看得蔚凌然又是一怔,心里似突然被人塞了团冰进去般冷得难受。

“十日之后,妃子分娩了,然而……却遇到了难产,最后孩子生了下来,她……她却因为血崩,在孩子出生后不过一个时辰便撒手去了……”

血崩!

蔚凌然心下一沉,直觉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难产这么简单。

莘默面容冷清,眼神幽深透着漠漠的寒,只是她的眼神不知落在何处,似乎幽远飘忽,似乎穿越了时间光年,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惨剧,脸色居然越发的白了。

“孩子出生的时辰,钦天监正在宫里占测国运,彼时婴儿一声啼哭,星盘呯一声散裂,钦天监脸色大变,连声称宫中有煞星临世,即将祸乱江山,彼时太监报喜声到,说是凰妃平安产下小皇子……皇帝听闻这消息面色异常古怪,而钦天监脸色灰白,连声大叫孽报……,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太监再来报……凰妃殁于血崩……皇帝面色陡变……”

蔚凌然心下戚戚,依照迷信于星宿命盘的帝王,可以预见那刚丧失母爱的新生婴儿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莘默面上一片苍白,眸中水光盈盈,半晌她叹息着幽幽又道,“皇帝赶去凰妃殿里,望着心爱的女子香魂消逝伤心欲绝之下看见那声声啼哭的婴儿,随即想起钦天监所说……,憎恨情绪滋长的同时几乎要下旨将婴儿立刻赐死,这时皇后闻讯赶到,安慰了皇帝一番,又殷殷恳求说稚子无辜,并说那是妹妹留下的唯一骨肉,不如交给她代为抚养,她一定好好教导孩子,保证绝不会有什么祸乱江山的事情发生……”

蔚凌然面上一片淡漠,微微挽了嘴角嗤笑一声,看来能坐上后位的后宫女人从来都不会是简单角色,看这位皇后表现得多贤德大度……,只可惜伤心又痛恨的皇帝也许永远看不清那张贤慧皮囊下的祸心算计。

“皇帝最后勉强同意留下婴儿性命,由皇后亲自抚养教导,但从此他却十分憎恨这名皇子,钦天监的话皇帝从来深信不疑,这名刚出生就被冠上了煞星,并且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母亲的孩子……,皇帝不待见,甚至从来没给过他一个正眼,孩子慢慢在长大,他却一直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无论他如何努力,也从不曾获得皇帝一丝笑颜或只字称赞……”

莘默神情悲悯,眼眶盈盈水光似乎已悄然滚至长睫,凝定如珠,只待洪流汇聚便孱孱滚落。

“孩子在慢慢长大,但是身体一向不好,病怏怏的样子愈加惹皇帝厌烦,孩子脾气倔强性情抑郁,皇后的孩子也在长大,在众大臣谏言之下,皇后嫡子名正言顺被立为太子,然而太子册立不久,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蔚凌然微微冷笑,皇后心里其实恨那位凰妃恨得要死,还帮着抚育她的孩子,自然不会让那个孩子有好果子吃的,不过是为了博取她的贤德之名,又暗中对那孩子下毒手吧,也许从那孩子一出生……不,也许还未出生便已留下后手了……。

这么想着,蔚凌然心中突然一沉,跟着淡静的脸色也变了变,从小被人下毒,想着法子暗中折磨……莘默这个故事的主角难道是……他?

她心中一阵一阵发凉,连身体也渐渐如坠入冰窖,一片冰冷森寒里,听得莘默恨恨冷笑,笑中含泪疼痛难抑的又慢慢说道:

“皇宫里供奉祖宗牌位的宫殿突然坍塌,同一日,帝京外围护城堤坝缺堤……,于是,关于那个孩子是煞星的传闻再次被人们翻了出来,大臣们纷纷上表要求皇帝以江山社稷为重……,最后还是在皇后以死恳求下,皇帝免了那孩子的死罪,却从此将他逐出皇宫,才八岁的年纪便让他独自在宫外一处偏僻地自立府邸,任他自生自灭……”

蔚凌然闭了闭眼睛,心中愤积的森凉越发深重。

“如果单是让那孩子在外自生自灭那还算是好的,可恨的是……皇后舀凰妃与那个孩子成全了她贤德之名,她的儿子又立为太子,她身后势力也日益壮大,她在后宫牢牢站稳了脚跟,那孩子对于她自然再无用处,于是,那八岁大的孩子迁出皇宫没多久,便被暗中引发体内日积月累的慢性之毒……”

说到这里,莘默面上一片冰色,连妩媚动人的眼神也迸出凌厉骇人寒意。

“当时若非偶然遇到异人经过,那孩子便悄无声息毒发亡于荒野杂草中……”莘默无声用力握了握拳头,想像着那一天的情景——如果不是凑巧他们……,他或许不仅毒发身亡,更悲惨的下场可能到最后连骇骨也会被野兽分食践踏!

“后来,那孩子顺藤摸瓜追查许久,这才知道,皇后根本不是他的生母,那女人还从他未出生便开始算计他……就连当年他母亲血崩之事也是皇后做的手脚……,从此那个孩子便开始伪装自己,开始谋划怎样复仇……以一副病怏怏自许风流,成天玩世不恭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涅出现众人眼前,这些事情落到皇帝耳里,再加上皇后刻意挑拔,皇帝对这个孩子更加厌恶到极点……”

莘默稳了稳激动的情绪,才继续一片疼痛莫名的道,“那孩子一直被皇后毒害,却一直未如皇后之愿身亡,虽然体弱却逐渐长大成丨人,皇后便以传继香火为由,开始给他张罗婚事,然而一个一个新娘子却在与他订亲之后,有的在成亲当日死去,有的才抬上花轿突然便没了呼吸,连续死了三五个之后……不久,便传出了克妻恶名,这一来也更加坐实了钦天监的‘煞星’降世一说,再后来……”

蔚凌然心底隐隐泛起了疼痛……涩涩的扯出一抹莫测笑容,冷冷打断了莘默,“等等,我有个疑问,如果你口中故事的主角便是他,我想知道他怎么会有另外一重身份的?”

莘默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她,半晌幽幽道,“不瞒你说,当日救下他的异人其实是受人之托,寻找从小失散的夏饶公主……那天,他毒发时,许是老天冥冥中早有安排,偏巧让那个异人看见了他一样随身物品,那是夏饶皇族特有的东西,应该是他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给他戴上去的……后来经过证实,他母亲便是夏饶流落民间的公主,为了方便他筹谋布局成功复仇,从那时起,夏饶国王对他母亲心存愧疚,便给了他一个皇子身份,并一直以体弱多病为由,让他鲜少出现人前……”

她看了看沉静却面色微微泛白的蔚凌然,眼神掠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其实……他为了复仇筹划了十多年,真的很不易,后来一次无意中遇到你……!”

蔚凌然心里颤了颤,每个毛孔似乎突然被人插入了无数利针……痛楚不明显,却让人心脏几乎窒息。

就在蔚凌然神情木然心窒如死的时候,莘默蓦地转了话题,意味不明的问,“对了,你可听过双瞳女的传说?”

蔚凌然心中一冷跟着无预警的直直下沉,这个问题那个人曾经也问过她,不过当时被人打断,后来她也忘了这事……,莘默现在却突然提起,莫非……她眉梢跳了跳,不动声色看着莘默,淡淡道,“我从来不信天命这种无稽的东西。”

莘默淡淡挑眉,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的接着道,“曾有传闻说‘得双瞳女者得天下’,你或许认为它无稽,但别人可没你这等剔透慧眼。”

蔚凌然身体蓦地晃了晃,脸色越发的沉冷……双瞳女,得双瞳女……得天下!难道那个人自始至终一直在利用她……?

不,不会的……,一个人的身份可以伪装,但长久相处下那些细微的举动却是发自真心的……虽然表面上她从来不打算接受他,但他对她点滴的好,她一直都放在心上记着……。

莘默神色古怪的瞄了她一眼,一双极惑风情的眼眸隐隐跳动着莫名火焰,然而蔚凌然此刻眼神迷茫,整个人犹如浸在了重重冰水里,根本没留意莘默透着怪异的神情。

“正因为无意发现了你是双瞳女,兼且得知你有克夫之名,他敏锐地意识到他实施计划的时机到了,后来……”

“不”蔚凌然捂住耳朵,猛的发出一声受伤小兽般的低吼,“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我不想听……!”她就这样捂着耳朵,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觉得心里似被人灌了酸酸涩涩的浆,她惨白着脸冷笑着清亮眼眸无声渗出了滚滚泪花,然后疯一般撞进夜色里。

她只觉得她体内似有熊熊燃烧的烈火想要破体而出,却又感觉四肢百骇森森的凉,像无数尖利的冰锥纵横交错的插在她身上刺入她内腑五脏,全身火辣辣的愤怒却又冷冰冰的刺痛。

一火一冰的拉扯交战,左右着她的神智,令她头疼欲裂心神粉碎……她迷迷糊糊的施展全力在狂奔在疯掠,只想将一切尽毁掌下……。

“小默,你不该这样对她的!”蔚凌然一头奔入夜色后,不远处的大树蓦地转出一道人影。

第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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