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论成色,那簪子当然不能和阁里比。”习宝忽然嘟起嘴吧,“但是那样式人家喜欢嘛!你让狂剑陪我去,买回来让阁里的工匠做。好嘛,好嘛,好嘛!”习宝使劲儿摇着项云天的袖子,再接再厉道,“我们去去就回,没什么事儿的。好嘛,好嘛,好嘛!”
“好了,好了。”项云天被她“好嘛好嘛”地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二人速去速回,莫要贪玩!”
“遵旨!”习宝大喜,拉着狂剑的袖子就跑,“我先去换件衣服哈!”
“真是个小疯子……”看着习宝飞跑而去的身影,项云天频频摇头,一脸的无奈之色,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习宝与狂剑又来到聚仙楼。
“习姑娘,我还是觉得此事应该请示大哥。”狂剑满面愁容。
“狂剑,你要是为你大哥好,就不必告诉他。”习宝正色道,“等他知道了,木已成舟,能把咱们怎样?而且,云来幻境现在已是我们的大敌。上次,如果不是我恰好吃了天道丸,你大哥,已经死了!”
“云来幻境!”狂剑咬牙切齿,恨意立现。
“你想,现在你大哥一直不对云来幻境动手,是因为什么?”习宝放慢语速,“是因为,余玉英。如果她不在了,他还会有什么顾忌吗?”
“好。”狂剑一脸决然之色,“我听习姑娘的,接单!”
“这才是好弟弟!”习宝拍了下手掌,“那,你准备收雇主多少银子呢?”
“十万两。”狂剑想了想道。
“噗!”习宝一口茶喷出来。
第26章 老虎胡须拔不得
?
“一定是今早出门没上香!“狂剑抹了一把脸,幽怨地想。
“你干脆抢银子去得了!”习宝义愤填膺道,“那贱货也就值一百两!”
“一百两?”狂剑摇头,“不可,不可。传出去会影响霸天阁的威名。”
“那我们又不知道雇主是谁,万一是个穷鬼呢?”习宝敲了敲桌子,“他若是拿不起这钱,我们不就错失了一个机会!”
“嗯,习姑娘说的也有道理。”狂剑若有所思,“那就五万两,不能再少了。”
“五万啊?”习宝摸了摸下巴,神秘兮兮地说,“四万吧。四,有死之意,咱收这个数预示着那贱货必死无疑!”
“哈哈!”狂剑忍俊不禁,“习姑娘,咱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净顾着向着外人?”
“咱们当然是一家人,但是目前人家跟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呀。再说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朋友当然要互利互惠!”习宝又贼贼一笑,“狂剑,你说对吧?”
“嗯。”狂剑点了点头,突然又觉着哪里不对,却找不到头绪。
“那你去办事儿,我在此处等你。”习宝拿出那封信交还给狂剑,“你回来再陪我挑个簪子去!”
“好,这回我亲自去。”狂剑收起信,正色道,“习姑娘,你不要乱走,在此地等我。”
“放心。”习宝一副乖巧的样子,“必须等你!”
狂剑点头离去,习宝亦快速下楼。
“老先生,还记得我吗?”她又来到那个写家书的小摊前。
“当然记得!”老先生立马眉飞色舞,“像姑娘这样大方的客人,老朽怎能忘呢!”
“老先生,小女今天还得劳烦您老一次。”习宝这次拿出一锭银子,“还是上次那个地址。”
“不劳烦,不劳烦,但凭姑娘吩咐。”老先生看着那锭银子险些晕倒,他就是365日天天写书信,也赚不来一锭银子呀,“不知这次,姑娘需要老朽写点什么?”
“还是那三个字。”习宝递过去一封封好的信。
“啊?”老先生不由一愣,他记得银子、记得人,偏就没记得字,当下尴尬一笑,“还望姑娘再说一遍。”
习宝也笑了,迅速凑过去低声说了三个字。
“噢,老朽记起来了!”老先生“哈哈”一笑,“你看老朽这记性,真是!”
“我给您老看着摊儿,您去吧。”
“好嘞!”
看着老先生消失在拐角,习宝得意一笑,迅速回到酒楼。她刚刚坐定,就见狂剑大步而来。两人也顾不上吃喝,一起去街上的店铺挑簪子。
习宝随意看着簪子,漫不经心开口,“狂剑,那事儿得多长时间能办成?”
“少则三天,多则三个月。”狂剑眉头微蹙,“这要看对方的实力,办事人会根据实际情况制定计划。”
“那贱货如今住在名流山庄?”习宝终于选定一个簪子,询价后丢给店家一块儿银子,两人大步离开。
路上,两人的交谈仍在继续。
“是的,她一直住在名流山庄。”狂剑压低声音,“但自大哥失踪后,那里场着一批各派的高手……”
“想守株待兔?”习宝挑眉。
“对!”
“那这事儿恐怕稍微有些难度了。”习宝似是陷入深思。、
“难度是有,但杀手们杀人,会有很多法子,这个还请习姑娘放心。”狂剑满脸自信,“霸天阁还从未失手过!”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喽!”习宝笑着坐进轿中。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凌晨,天刚有点放亮,习宝便起床了。
洗潄完毕,她换上自己那套现代服装溜出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项云天门前。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她甚至连鞋袜都没穿。
在习宝推开房门的一瞬,项云天醒了,但他并没有做声,想看看这丫头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习宝爬上床,跪坐在项云天身旁,小心翼翼地揭下他的面具。多长时间没看到这张朝思暮念的脸了,她的心神有点小恍惚,拿着面具的手不觉一顿。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现在可不是什么发花痴的好时机呀!”
为了保险起见,习宝伸出一只手在项云天眼前晃了几下,见他没有一丝反应,才放下心来。她迅速掏出裤袋里的剃须刀,准备实施“剃须行动”。
项云天本想突然睁开眼睛吓她一下,可是一想到那天怡红院中发生的事,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她。等等,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她亦不是他的妻房,能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他的这番心思流转,已足够习宝将他唇上那撇胡子剃掉。习宝兴奋得想尖叫,这些日子还真没白练,她要向那些因此受伤的兄弟们致敬!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深思中的项云天万万没想到,此番习宝打的是他珍爱的胡子的主意,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登时恼怒不已。他再也假装不下去了,一个侧翻把习宝压在身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看本座怎么收拾你!”说完,没待习宝反应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项云天本想只是惩罚一下习宝,可对方那香甜的唇却让他再也移不开了。
他的举动可谓正中习宝下怀,习宝又怎会示弱?于是,两人唇齿纠缠,撕扯啃咬,场面凌乱愈发不可收拾。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清晨里,项云天的“兄弟”悍然闯进习宝的“暖室”做客,疯狂而又霸道地敲敲打打,进进出出。甚至,两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掉;甚至,都忘记了尖叫。
横冲直撞的激烈战况,让床板险些塌陷,更令隐匿在房子附近的黑衣人,纷纷鼻血横流。
看来,有些时候,内功太深,耳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似是过了很久,项云天仍揽着习宝不放。他那咚咚有力的心跳,令习宝觉得甜蜜不已。项云天亦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是禁欲大久,还是年岁大了经不起此番折腾?以前,他的心脏从未跳过如此厉害,似欲破胸而出。罢罢罢,他不愿再多想,要后悔也要等天亮,不,等起床。
在项云天心思烦乱的时候,一脸坏相的习宝又蹭到他的胸前,咬着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还要……”
“没羞没臊!”项云天嘴上叱着,手却一点儿也没闲着,首先攻向他无限好奇的两个布包。额,其实,他对布包下边的那两团更感兴趣……
没几下,两人便“坦诚”相见,宛如降世之初。看来,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内力深厚的!
项云天左手支着头部,侧卧于习宝身侧,狭长的凤目里噼噼啪啪窜着无数小火苗,嘴角噙着几丝浅笑,邪魅,蛊惑,右手轻抚着习宝如雪的肌肤。
而此时的习宝,一扫刚刚的狂野孟浪,温顺娇羞,双目迷离。在她心里,被刮掉胡须的项云天是何其丰神俊逸,销魂蚀骨。尤其那双凤目,更是令她心醉神驰。习宝不由心旌荡漾,红唇微启,“天天,天天……”
项云天纵有万千仪态,也再端它不住。他的眸色渐深,火热霸道的薄唇即刻袭上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玲珑的下颚,越过山峰、穿过平原、森林和山谷,一路疾驰,终是来到那神秘的桃花源地……
习宝不能自控地躬起身子,背脊铺天盖地接踵而来的,是一片片酥酥麻麻的战栗……她甚至神志不清地想:这是要灵魂出窍了吗?这是要灵魂出窍了吗?
一时间,室内娇喘连连,活色生香。
春光啊,一室的春光啊,让神马都羞涩!
(ps作者:那啥那啥,盟主大人,你会解bra吗?ps天天阴森森地回过头:哼,也就你敢质疑本座!解不开就往上推!understand?!)
第27章 早晚你会爱上我
?
两人拆腾到中午才起床,彼此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那些紫红色的印迹,无声地述说着整个上午两人间驰骋撕杀的激烈程度。
自古以来,亨受快味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习宝的代价是浑身乏力,腰酸背痛腿抽筋,二百多块骨头都快散了架。
看着习宝边穿衣服边龇牙咧嘴的样子,项云天不由老脸一红,赶紧戴回人皮面具。
习宝怎会不知项云天心头烦乱,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晃到他身前,用指尖缓缓抚上他颈上散落的小“草莓”,幽幽开口道:“我可是盖了章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那些乱七八遭的人,可别再想了!”
项云天心下一震,眼神闪躲,拂开习宝的手转身离去。
“项云天,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习宝朝着他的背影大喊。
本来已经掠至远处的项云天兀地身形一顿,又折了回来。
“这么快就想通了?”习宝心下大喜,忍着不适欢快地迎了上去。
哪料,项云天的话让她心凉半截。
他看向习宝的眼神无比复杂,有感伤,有怜悯,有疼痛,有慈悲,亦有几丝不舍。他说:“习宝,你是个好姑娘,明天让狂剑送你出谷。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依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爱,很多很多爱!”习宝有些声嘶力竭。
她狠狠地推开项云天,冲出门外。
想着习宝那伤心欲绝的面容,项云天不觉悲从中来,身形一晃,跌坐在椅子上。
他环视着这个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房间。现在,它的每个角落,甚至他的身上,都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从此以后,不管接受不接受,回味不回味,不但这个房间,还有他项云天的心里,都多了一个娇美的影子。
可是,一个他守候了二十多年的女人都能背叛,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即便真的爱他,又能坚持多久?如今已是天命之年,他这颗垂老的心,还能禁受另一次背叛吗?就算能,一个掏心掏肺二十多年的人,心里可还有爱给予?
“习宝,习宝,我该拿你怎么办?”一时间,项云天内心波涛翻滚,纷乱如麻,百味掺杂。
一连七八天,习宝都没有见到项云天。这次,甚至连狂剑都消失了。
以往,无论项云天怎样生气,都会有意无意让习宝看到他或找到他。然而,这几天他并未离开霸天阁,却一点踪迹不见。
他一定是在躲她。这个认知令习宝心慌意乱,寝食难安。
习宝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她冲到院子里大喊,“狂剑,狂剑,你出来,再不出来老娘就死给你看!”
习宝什么性子,狂剑太了解了,他还真怕她死给他看,赶紧现身。
“他躲我,连你也躲我是不是?”习宝踮着脚揪住狂剑的衣襟喊道,“他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快说!”
狂剑当然知道习宝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但仍是一脸无辜地说道:“习姑娘,我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大哥没说。”
“你不说是不是?那我……”余下的话习宝没说,她径自掏出剃须刀卡在自己的脖子上,用行动来表达意志。
“在书房,在书房,大嫂你别激动!”情急之下,狂剑脱口而出。
“胡说!我刚从书房来,那里没人!”习宝虽然还是一脸怒容,但心里却因为狂剑那一声“大嫂”乐开了花。
“这个,这个……”狂剑挠着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噢,噢,有密室!”习宝看过千八百本武侠小说,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兴奋地剁下脚,一溜烟跑到书房,东摸西拧,终于在旋转一只花瓶时,触动了密室的暗门。
习宝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走进密室,心里却有些敲鼓:千万别整出个啥机关,射出个啥暗器啊,老娘如今可没武功了啊,老娘可不想被射成马蜂窝啊……
密室虽然没有窗,但被四个角落里的夜明珠照个雪亮。
密室里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书架和一个卧塌。卧塌对面的墙上还挂了幅人物画。
画上面是个女人。一个风姿绰约,面容娇美的女人。
“余玉英!”对着这幅画像,习宝是恨得直咬牙。
“你来做什么?出去!”项云天,不对,此时摆着一张臭脸的莫应天冷声叱道。其实,这几天他也没好过到哪儿去,一直在密室里打坐,心乱如麻。
“贱货一只,挂着何用?”习宝没搭茬,一把扯下墙上的画。
“与你无关,出去!”项云天仿佛被戳中软肋,有些恼怒,闪电般抽回画卷。
唉,高手就是高手,画是咋抽回去的,习宝是一点儿都没看清。她不禁有些懊恼,“心机婊一个,有什么好!”说完,她冷哼着走掉了。
习宝什么时候对惹她恼怒的人或事善罢甘休过?项云天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吩咐道:“狂剑,以后书房派人把守,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是,大哥!”狂竭上前去,欲拿过项云天手中的画,“大哥,我帮你挂起来?”
“不用,你出去吧。”项云天轻挥了下手。
狂剑领命而去,却又突然转回身来,欲言又止。项云天见他如此有些不耐烦,“还有事?”
“大哥……”狂剑有些吞吞吐吐,“余玉英那幅画,您为什么还要收着,她那样对你……”
“住口!”项云天大喝,胸膛起伏,显然是动了真气,“退下!”
“是!”狂剑被吓个半死,慌忙退了出去。但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寝房,而是辗转来到习宝的门前。
习宝正坐在桌前生着闷气,看到门前徘徊的狂剑,便没好气地说道:“瞎转悠啥?有屁快放!”
狂剑听了颇为委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再说了,他和习姑娘是一条战线的呀。“习姑娘,您别生气了。那幅画,大哥挂了十几年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放不下,也是人之长情……”
第28章 二十余年情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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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就是吃了一百个豆,都不嫌腥吗?”习宝气得一连摔碎了四只茶杯,“余玉英对他都那般绝情了,他这样不是犯贱吗?”
狂剑肠子都快悔青了,你说他没事儿跑来招惹这个姑奶奶干什么呢?那四只茶杯可是价值连城,天下再难寻到第二套的呀!
“你说,你说!”习宝拿起剩下的那把西施壶就要摔,“我哪点儿不如那个贱女人?”
狂剑这顿心疼,可不能再让霸天阁的财产蒙受损失了。只见他身形微动,西施壶瞬间毫发无损地易了主。
习宝看着空荡的右手,有点发懵。
“余玉英哪配和习姑娘您比呢?”狂剑趁此空档,立马一脸正色道,“习姑娘行事光明磊落,胸襟之大,放眼江湖无人能及。若论容貌,容貌也是天下无双的呀!”
习宝终于回神,似笑非笑地拍拍狂剑的脸蛋道:“你这番话,我还真就不能和你犟,你小子嘴巴还算实事求是……”
狂剑哑然,抹了一把冷汗走掉了。
狂剑出去后,项云天轻轻地将画卷挂回原来的位置,温柔地注视着画中的人,说道:“英儿,让你受惊了。”可随后,他眼里又涌起阵阵痛苦之色。因为,一帧帧令他痛苦的画面,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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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大会上,他身受重伤却侥幸逃脱,他完全可以回到霸天阁,可是他没有,他还是放不下她。
他竭尽全力来到仪梅轩。
轩里的那个人,还像以往那样绣着梅花,对他的到来依旧置若罔闻。
“你非要弄脏我这个地方不可吗?”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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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儿,天地虽大,除了你这里,我已经无处可去。”他只想知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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