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白家还有一百里的时候,唐春雷和唐春雨已经提前来接兄长,第一次看见白晚照的两兄弟没有理睬他,一左一右的把哥哥挤在中间。
马车十分宽敞,白晚照让开位置给他们兄弟。
唐春雷皱眉道:“你去别的马车。”
唐春雨附合:“我们还要说话呢。”
白晚照笑了笑,推开马车门,轻飘飘的跃了出去,没有半分的炫耀,但仍看得出来高妙的身手,不会比唐春色逊色。
唐春色看他出去了,脸色沉了下来,薄怒道:“你们两个闹什麽?”
他不会当著白晚照的面和弟弟生气,让他们以後难以相处,但也觉得弟弟太过胡闹了,忍不住生气。
唐春雷和唐春雨好久没看见哥哥了,满腹的委屈,噘嘴道:“你偏心。”
唐春色皱眉道:“我哪里偏心了?他要是敢和你们两个冷言冷语,我也会说他。”
唐春雷不服:“他是来我们家抢人,怎麽敢摆脸色给我们看。”
唐春雨在哥哥的手臂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撒娇道:“哥哥,我想你了。”
唐春色*了*他的头发,柔声道:“我也想你们。”
唐春雷趁势靠在哥哥怀里,唐春雨也凑过去压著哥哥的腿。
唐春色叹了口气道:“回家不许让晚照为难。”
唐春雷翻身抱住他:“那以後你和我们住。”
唐春色在他额头上亲亲:“偶尔一起住好了。”
唐春雷坚持:“天天一起住。”
唐春雨抱怨兄长:“为什麽一定要和那个讨厌的白晚照在一起,我们以前在一起不是也很快乐。”
唐春色头疼道:“他哪里讨厌了?”
唐春雷和唐春雨一起噘嘴,用行动表示讨厌白晚照的决心。
唐春雷抱紧哥哥,向孪生弟弟打了个眼色。唐春雨贴著唐春色,伸手进唐春色的衣服轻轻抚*兄长光滑的肌肤。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亲近狎昵都是少不了的,唐春色本来没觉得怎麽样,弟弟的手却渐渐变得不规矩,唐春色猛的坐直,把弟弟的手拉了出来。
唐春雨委屈道:“**有什麽关系,难道我们以前没*过。”
唐春色脸色绯红,推开两个弟弟,狠狠道:“我真的生气了,可不是和你们开玩笑。”
唐春雷哼了一声,唐春雨眼睛红红的望著唐春色。
唐春色哀叹一声,挥手让他们都坐到自己对侧去,仰面躺在车厢的里。双手蒙住脸疲倦道:“我喜欢白晚照,不许你们欺负他。你们去欺负他,他也不会反击,你们两个不觉得不公平麽?他家里出了大事,一个家族都衰落了,姐姐也被从宫里贬了出来,你们两个就让他省心点吧。要是再闹,大不了我从家里搬出去。”
哀兵政策果真有用,唐春雷和唐春雨的确觉得在这个时候欺负白晚照不太仗义,但自己心爱的兄长被他得到了心,也令两个少年感到挫败。
自己的哥哥怎麽会喜欢别人呢,那个白晚照就是长得好看点,哪里还有什麽优点?!一直都是自己的兄长为他解毒,陪他还蛊,跟他进京。
他们两个越想越觉得唐春色跟白晚照在一起十分不配,但要在他们两个心目中找到一个配跟唐春色在一起的人,只怕也是根本找不到的。
唐春色听他们两个没声音了,追问:“听到我的话没有?”
唐春雷和唐春雨一起道:“听见了,答应你。”
假如哥哥因为生气走了的话,欺负白晚照还有什麽用。恋兄恋到哥哥没有了,那不是太失败了麽。
唐春色看著他们两个,又喜欢又生气。还好知道白晚照不是计较的人,把心又放宽,和弟弟聊去京城的事情。
两个弟弟对白晚照的事情根本毫不关心,听说白晚照的姐姐天下第一美人也在车队里,才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
唐春雷道:“哥哥,皇帝把白晚照的姐姐贬到蜀中,是不是知道咱们家会照顾她啊。”
唐春雨道:“肯定的,否则怎麽不往别的地方贬,还给她建了座谪宫居住。说是谪宫,我看那动工的样子,拉来的石料都是上好的。”
唐春色诧异道:“什麽?人才贬出来还没到地头,房子已经开始修了麽?皇帝的动作真够快的,这一共也没有多少天呢。”
唐春雷嘲笑他:“难道妃子可以跟你住在一起的,房子开始修有什麽奇怪的。”
唐春色打了他一下:“不和我,和她弟弟不是很正常麽。”
唐春色想了想道:“你们都看见了,那离咱们家位置很近?咱们家周围哪里还有地方给别人盖房子。”
唐春雨道:“就是没有,所以爹爹把咱们家的院子卖了一块给他们。”
唐春色嗤笑道:“那还重新修什麽,难道咱们家的院子不如他们修的,可笑。”他知道父亲不会把不好的地方给白晚照的姐姐居住,
唐春雨道:“也不是修,爹爹说那布局看起来像是杭州的样式。可能皇帝要贬她在扬州,他们家又人丁稀少不够照料。贬她在蜀中,又担心她思乡。”
唐春色奇道:“那皇帝对她还算不错。”
唐春雷笑道:“不错也是和别的妃子比,我觉得在宫里多苦闷,还是在家里痛快自在的多了。”
唐春雨附合:“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只能给一个人看太浪费了。”
唐春色点头:“这个真没错,以後我们也有机会看看呢。”
他们三个都是喜欢看美人的好色家夥,两个弟弟暂时忘记了白晚照比较讨厌,开始等著看白晚照那美丽的大姐。
到了唐府,宫里的人已经先来一步接引,白晚照先去伺候他姐姐白情薇去为她准备的住所。唐春色讶异李惜远的动作之快,心道这人一定是在大牢里见过自己和白晚照之後就下了决心,否则怎麽能这样的快。他看白晚照离开,跑去见自己的父母。
唐风雨在花园里坐著看书,唐春色养的猫在看花园中的曲水离斛,那是唐风雨命人在园中用石头砌成的转折水路,供流水曲折经过。唐春雷和唐春雨在里面养了几只金鱼,引得唐春色的小猫们每天费尽心思的想伸爪去捞。
唐春色先去抱住父亲,在父亲的脸上用力亲吻,然後追问:“我娘呢?”
唐风雨笑道:“你娘听说你和晚照远道回来,亲自下厨去了。”言谈间,显然已经把白晚照当成了一家人,丝毫也没有刻意和生疏。
唐春雷和唐春雨噘了噘嘴,抱怨道:“娘都没给我们做。”
唐风雨笑骂道:“你们那也叫远道?!”
唐春色的小猫听见动静,看见主人回来,暂时放弃了金鱼,一股脑的围上来,往唐春色的身上跳,要唐春色抱抱。
唐春色看手上的一只淡黄丨色三花猫指甲有些折损了,肉垫和指甲连接处还有些血丝,那是小猫努力的在石头边扒里面的金鱼弄出来的伤。
唐春色怒道:“你们两个混蛋,非把金鱼养在院子里,看把它们惹的。下次让你们看得见吃不著试试。”
唐春雷吐了下舌头,没有说话,连哥哥的猫都妒忌,这理由解释起来也是丢人的事情。
唐春雨陪笑道:“我可不敢欺负你的猫,吃过饭就去把金鱼拿走,好哥哥不气。”
三兄弟的父亲笑而不语,看著他们在院子里吵闹。纵横江湖,武林称胜,都是人间的快事,但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却是安享天伦之乐。
第七章
第八章
匆匆经过冬天,又到了第二年春末,白情薇的孩子在母亲忧虑的情绪中似乎要提前降临。唐春色自然没有为人接生过,想著和母亲说在家里选一个接生婆来。
这时白晚照去了江淮一带还没有回来,唐春色写信催了他,这天傍晚按惯例去白情薇的谪宫看望她。院子里已有大半的人是白家从前在杭州的仆人侍女,见到他都笑著打招呼。
唐春色径直去了白情薇的房间,在外面略微敲敲推门踏了进去。通常白情薇会在卧室的里进,就是直接进去也不会看到什麽,但他自幼对女子都礼数周到,即便无用也要尽到礼节。
房门打开,唐春色先看见书桌边坐著的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青年。这人的身材修长,虽然侧坐背对著唐春色,衣衫也大方简单,却透露著一种低调的优雅贵气。
唐春色悄悄握住手,掌心有一手的冷汗,又湿又粘。那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笑了笑:“春色,朕来看你了。”
唐春色缓缓跪下,心里惊骇,几乎不能言语。李惜远是何时到的蜀中,又是如何进入谪宫,他完全都不知道。这并不是他的消息闭塞不灵,而是因为谪宫中的宫人都是由皇宫派遣,沿途的车马完全不被唐家所知。
李惜远笑道:“起来吧,大半年没见,你样子倒变乖了不少。”
唐春色不知道他到底进去没有,心里又慌又乱,他本以为欺君的罪过已经定下了,可看李惜远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怒气。
李惜远看他还在发呆,走过去拉他起来:“我才来,没想到正看看厅里的画就遇到了你,真是有缘。”
唐春色低声道:“皇上为什麽来蜀中?”
李惜远没有说话,良久道:“我听说白妃自来蜀中便一直病著,已病了大半年,因此想来探望她。”
这是原因之一,却并非是全部的原因。李惜远很想说自己是因为想念这惟一敢顶撞自己,不稀罕自己的唐春色而来。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更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口唐春色也不会珍惜自己的情意,要麽觉得自己是在戏弄他,要麽觉得自己可笑。
唐春色却无暇想这些,他心中愁闷至极。只要李惜远看见白情薇,自己的欺君之罪是真正坐实,再无可改了。他为了帮助白晚照固然是不惜一切,但这一切也只是他唐春色的一切,万一连累父母,连累唐家,他便是唐家的罪人了。
李惜远见他不说话,微微愠怒道:“怎麽朕来这里反倒惹了你不开心麽,哼。”
他其实专程为了吓唐春色才先等在这里的,早有人报上去,说唐春色每天傍晚会来谪宫为白情薇看病。唐春色的反应却痴痴呆呆,令他大觉无趣。
李惜远摔开门帘,径直进了卧室,白情薇的床帐子放下来看不见人,唐春色的贴身丫鬟灵儿正在这里照看。
白情薇这时已经听见了声音,先扯过棉被掩住了肚子,却是一时之间想不出半点办法,正自百般焦急。
唐春*急之下拦住李惜远:“你不能见她。”
李惜远怒道:“为什麽不能见她?!”
唐春色把声音放柔:“她得了病不能见风。”
李惜远皱眉:“是了,你到底会医病还是不会医,一个不能见风的寒疾医了大半年还没有好,居然在江湖中算是个神医,真是可笑。”
唐春色这时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名声:“已经好了大半了,如今是万万不能见风。”
李惜远冷笑道:“这房屋之内,哪来的风,难道她平素就不出入上下,洗漱吃饭全在*麽。就算全在*,也要掀开帐子一角给她递进去不是麽。”
唐春色拦在前面不肯让开,为难道:“真的不能见,别见好麽?”
李惜远略微沉吟:“你搞什麽名堂?”
两个人彼此对望,都不知道该用什麽方法对待对方。
白情薇在帐子里低声道:“皇上,罪妾得蒙皇上亲自探望,虽九死亦未能报答,如今罪妾久病卧床,容颜凋零,实不愿皇上看到罪妾此等模样。皇上一向待罪妾恩宠有加,万望保全罪妾的心愿,留罪妾从前的面目於皇上心中。”
李惜远闻言有些难过,他对白情薇虽然不算锺情,却也是有情的,否则怎麽会还她自由,放她离开。听白情薇说自己憔悴失色,柔声道:“情薇,朕既然来了,怎能不看看你便走。”
白情薇低声道:“皇上,罪妾万死,皇上就再宽恕罪妾这次吧。”
李惜远没有说话,隐约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白情薇素来是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一个女子,得到自己的宠爱也是因为她的聪明机智,绝色的外貌最多占到三分。如今居然会开口说出忤逆自己的话来,真是不可思议。
唐春色和白情薇都知道假如李惜远看到了如今的真实情况,事情真就不好收拾,可一时谁也没有好办法。
李惜远伸手去掀床帐,唐春色心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李惜远回头看了他一眼,唐春色拉著他:“我从前说过我家园子比水天一色园好看,皇上想不想。”
李惜远笑道:“水天一色园,你还记得那里。”
唐春色点了点头,脸色却变得红了。
李惜远笑道:“你家的园子,我从这边进来,虽然没看见全貌,也可领略风采於一二了,的确了不起。”
唐春色笑问:“皇上能待几天,我的院子更好看。”
李惜远奇道:“难道你还要留客不成?”
唐春色点头:“皇上如果肯去我那里做客,真令蓬荜生辉。”他脸上一片诚恳,心里却苦恼的很。
李惜远站在床帐前,半晌道:“春色,你进来这间屋子都是犯忌讳的,你可明白?”
唐春色不知道他怎麽想起这个,谨慎答道:“医者父母心,何况、何况……皇上知道的。”
李惜远笑了笑:“走吧,先你的院子。”
唐春色身上几乎被冷汗浸湿,终於得到他这句话。
白情薇在帐子後低声道:“罪妾恭送皇上。”
李惜远摆了摆手,没有说什麽,和唐春色并肩出去了。
路上唐春色觉得心情暂时舒畅些,努力想下一步该怎麽办。
李惜远忽然道:“春色,你在搞什麽鬼,为什麽朕不能见白情薇?你不要告诉朕是因为她生病了,难道朕就这麽好骗麽。”
唐春色苦恼皱眉:“皇上,我说了真话你可不要生气。你觉得她在宫里活的快乐麽?就算是她表现的很快乐,内心里也苦闷。她惟一的快乐就是皇上你对她很好。但她不愿意再过从前的生活,皇上你就代表著从前。”
半真半假的话一向是最好骗人的,唐春色忐忑的看著李惜远的脸色。
李惜远冷哼了一声:“她不愿意看见朕,那就再也不要见好了。”
唐春色一颗心放下了一半,看来李惜远是相信了,并且没有表示一定要看到白情薇。唐春色本来想他远路而来,不见到白情薇怎麽肯甘心,却没有想到李惜远本来也没把探望白情薇这件事看的太重。
其实李惜远原本就是为看两个人来到蜀中,一个虽然见不到却已经知道病并不算重,已经可以放心了。另一个不但见到了,还盛情邀请自己去他家里看看,实在没什麽太大的不满意。
唐春色的院子建筑的十分雅致,庭院中曲水离斛,碧草如茵。唐春色引他进了自己的房间,亲自沏茶递给了他。
李惜远喝了一口,称赞他的手艺,笑著看书桌上摆著的未完字画。那是唐春色画的一幅双猫图。一只花猫与一只白猫在绿草地里打滚嬉戏。花猫神态娇憨,白猫活泼灵动,两只猫的爪子抱在一起,亲热无比。
李惜远看的笑了出来:“我以为你只是个会配毒药的小混蛋,没想到你还是个丹青妙笔,春色,你这画的可真不错。”
唐春色正色道:“多谢皇上夸奖。”
李惜远轻叩画面:“这是你画的白晚照和你麽?”
唐春色没想到他这麽快就看出来了,露出些害羞的神色。
李惜远以为他和白晚照在一起时间长久,已经变得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习以为常。没有想到自己稍微提起白晚照和他的关系,就让他面红耳赤。想起自己曾经抱过他,忍不住露出笑意。
唐春色吩咐人做几样自己喜欢的菜来。他的丫鬟灵儿已经看到了李惜远,他便不怎麽担心了,父亲自然会做好一切事情。唐春色坐在椅子上,心里全是对父母的歉疚。
李惜远不知道他为什麽对自己忽然如此客气,想了一会道:“春色,我只是出来看看天下民情,顺路到了蜀中,不是要来为难你,更不会为难</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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