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臂上画着飞凤的女侍将我扶出浴池擦干身子,另个女侍则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为我穿上,小心的摘下脸上的面具细心的贴到我的脸上,而后她又在同伴的帮助下戴上了另个面具
一切妥当后,化身为普通女侍的我在内应的协助下借尿遁躲到镜舍斋后的假山洞里去。因为今天是帝王大婚之日,镜舍斋空无一人,守备松懈。
刚躲进那约好的地方,我便猛然被拥入一个宽厚温热的怀抱中。
“瑞凰我终于见到你了。”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般的大力,头顶上那刻意压低的男性嗓音激动不已。
我抬头仔细看了看男人陌生的脸,望着他那双洋溢着兴奋光芒的炯炯虎目,笑道:“尚,是你吗”
to所有亲亲:谁还没看明白的,站出一步来
搞不好我还得写章“解惑篇”
5555我还是得写小白文高深点的搞不定啊啊 啊
可有可无的解惑篇
那个啥我没勤快更新的原因素:
我卡到瓶颈窒息了
瓶颈ing怠工中
已入深秋的阳光刺目目的金黄,从车窗的缝隙里照射在我的脸颊上,不同于天气的冰凉而是异常的火热。我眯着眼把头抵靠在窗边,任那恶毒的光线灼烫着我的皮肤。
即使是父皇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也认不出来吧。我暗笑着如此想。一身青金色锦缎长袄包裹着臃肿肥硕的身躯,如橘子皮般暗黄色的皮肤上褶皱纵横,向上束起的贵和头白发苍苍,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我是一个小富之家的老夫人。精妙绝伦的易容术让我霎时从妙龄少女变身为迟暮老妪。
颠簸前行的马车忽然戛然而止,车帘被高高掀起,大片的烈光随之嚣张的侵入晃耀着我的双眼,我忙举手遮挡,朦胧的就见那个坐在前端驾驭马车的高壮男子回身探进头来,笑道:
“夫人,赶了半天的路了,想停下来吃点东西吗”
背光下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是他那双比阳光还炙烈的虎目却迥然闯进我的模糊的视线里。
“好啊,正好我也累了。”我赞同的点点头,笑道。
将马车卸下,把马儿拴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让它休息吃草,我和他则席地而坐,拿出车上一早备好的食物清水充饥。
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手里的肉干,偷眼悄悄望向盘膝坐在身侧的男子与我新婚不久便分隔两地的丈夫,夏侯尚。
或许是他那硕壮高大的身躯和凌厉醇重的气质不好伪装吧,他没有过分的改变自己,仅换了张普通壮年男子的脸,穿上短打衣着,扮成家仆护院的样子与我同行。觉察到我在偷偷的看他,他转过头来向我露齿打趣道:“怎么我这张脸很丑么再忍忍吧,等过了国界我就把好看的那张还给你。”
我忙扭头调转视线,不好意思的撇嘴轻啐道:“不要脸,哪有自己夸自己的。”想想我们兼程赶路已有十日,不知还要赶多久,就轻咳了声又问:“照此下去,还有几日才能进入九真国”
“大约还有十日。”他掐指算了算答道,“不过马上就要到令州府了,如果关卡不严我们就坐船走,顺流而下不出四日就能回到星泉城。”
“哦倒是很快呢。”我忽然有些怅然所失。
一阵秋风卷过,透肤的凉意让我小小的打了个喷嚏。正揉着酸酸的鼻子感叹时节更迭之快,身上蓦然一暖,低头看去原来是夏侯尚拿了条毛毯密密把我包住。
“快立冬了,小心风寒。”醇清磁感的声音在耳边温柔的说着,伸臂亲密自然的将我圈入怀中。
我呼吸一窒,反射性的推开了他,站起身子急急走到马车边方才停下。随即我又立刻后悔的暗骂自己两句,回头小心的向他看去。
悴不及防被我推开的夏侯尚还木然的坐在那儿没有动,低垂着头让我看不清表情,只是撑在地上那紧握泛白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我难过的咬着唇,愧疚的轻唤了声:“尚对不”
“我们上路吧。”不待我说完,他霍然站了起来,看也不看我一眼,低头走过去解开树上的马儿,套上马车。
将我扶上车后,他扬鞭驱动马儿飞速行进。我静静的坐在一角,看着印映在车帘上他破碎的影子,心情无比的沮丧其实他的心情应比我还沮丧吧,刚刚我不是故意拒绝他的,只是只是
空气中流动着令人不安的情绪,车轮碾压石子发出的吱呀声分外的聒噪难听,每一下都像是在我的心上碾压而过。
还是说点什么吧,我焦躁难耐的就要撑不下去了。我向前蹭到离夏侯尚极近的地方坐下,隔着车帘轻触着他宽阔而僵硬的后背。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他虎躯微震一下,又渐渐的放松下来。
“什么事”他直视着前方,没有回头。
手掌顺着他背部的曲线下滑到车面上,而后探出帘外紧攥住他垂下的衣角。我想了又想,说些什么好呢说些什么都好,只要能解除这尴尬的无语境地。于是我低低的柔声道:“尚,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吧我很好奇呢。”
是的,我很好奇,也非常奇怪尚宿哥哥和禹苍他们三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夏侯尚略微沉吟了一刻,然后用一种冷淡而规正的语气开始徐徐为我讲述着我落水后这几个月中所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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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况后宿,九真国嫡长皇子,年二十有八,被冀许为下任帝君的最佳人选。他冷静睿智,张弛有度,遇事不骄不躁,沉着淡定,尤擅未占妙算,运筹帷幄。
少时他常与我说,人虽然控制不了风雨雷电,物转星移,却可顺应自然之无常而变弊为利,化枭为鸠。它强我柔,它弱我攻。天下常胜之道日柔,上善若水,柔可克刚,避实以击虚,持后而处先。对人心亦是如此,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盈虚通于天地由此可见宿哥哥是个天生的帝王之才,他深谙权谋之道,御人之术,纵观我们皇子之列,无人能出其右。
此次我能从真乾国皇宫里全身而退,便是他的计策。瞒天过海,偷梁换柱,金蝉脱壳,暗度陈仓等数计连环,天衣无缝。
这要从九月九重阳夜那天的皇都闹市说起。原来自我遇刺坠河后,禹苍遍寻不着,心急如焚之下坦白从宽将掳人拐带之事主动告知了夏侯尚和况后宿,要求他们立刻过来支援。而当时刚刚凯旋回朝的夏侯尚和忙于朝政的宿哥哥还不知我被掳之事三人碰面后他们顺着亘江溯流而上,地毯式的搜寻了几月未果。最后他们几乎要放弃我还或者的希望了,他们甚至想哪怕是找到我的尸体也好。当他们搜寻到皇都附近的时候听闻有人从水中救上来过几个女子,于是他们直赶去察看,却失望的发现那几个女子中没有我。那日正是上九九重阳,从人家出来的夏侯尚心情低落的独自游荡于皇都闹市之上,熟料却鬼使神差的发现了我。但只惊鸿一瞥后我便又不见了踪影。他本能的提步去追可半路却横空杀出几个黑衣人阻拦。那些黑衣人也不恋战,只拖延了几刻便又倏忽退去。夏侯尚顿时发觉到事情出乎意料的复杂,他纵横沙场十几载,遇敌无数,那诡异的黑衣人虽然来无影去无踪,但从交手时的武功路数上猜出他们定是出身极高的正规影卫。有了线索便容易顺藤摸瓜的查下去了,只是还未等他们查探明白,次日夏侯尚就遭遇杀手的暗杀,不胜其扰。我记得九九那夜青阳在宫门口骗我说要到前殿办些事情而一夜未归,大概就是去行暗杀之事了吧。虽然知晓了对方是邻国的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但为了自己的私欲他还是任性的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太过急躁而此地无银三百两,却让宿哥哥他们轻易的获知我的所在之地。
我与宿哥哥十几年的兄妹,他深知我是个恋家思亲之人,失踪数月我竟没有与家人联系,他料定我必定是失忆或是中了某种邪术迷失了神智。于是他大胆的策划了一个计策:首先让两个部下易容成夏侯尚和我的样貌回九真国,即为敌人之眼中钉,何不先移花接木,调转视线,以为日后铺路。然后宿哥哥和禹苍凭借国使身份堂而皇之的持贺帖入宫一探究竟。可能是彼此间的血亲感应灵犀相通,我们在禅意水居竟然不期而遇。
夏侯尚说禹苍精通巫蛊蟊毒。虽然不知道他堂堂一个太师公子纨绔贵族怎么会修习那些个邪门歪道的东西,不过个人认为这神诡幽秘的东西和他狡猾阴险的性子倒是蛮相配的,起码某天他淫心大起想迷奸某个良家少女时是随时的心随意动轻而易举手到擒来啊总之那日他和宿哥哥在青阳的面前是随机应变合演了场精采绝伦的好戏,尤其是送玉那段,禹苍两人配合默契的一唱一和:妩媚轻殇的桃花眼瞟来瞟去的丢来丢去看着很欠扁,貌似垂涎美色握住我的小手暗送秋波,实则那时禹苍是趁机把一种名为“前生今世”的蛊虫放进了我的体内。听说这“前生今世”蛊可吞噬掉世间一切乱人神智的蛊毒,亦可解迷人魂魄的各种摄魂术不得不说禹苍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厉害的,当夜我的记忆就如同走马观灯般一一回现。“小妖”还是“瑞凰”不真实的记忆和真实的虚幻让我如坠云里,载沉载浮。“前生今世”原是如此。
被禹苍禁锢着与他大江南北游玩的时候我就曾震慑于禹家庞大的势力脉络,如今宿哥哥和尚也被他小小的震撼了下。守备森严的皇宫禁地在帝君即将大婚的时候防卫更是如铁桶般的密实,但即便是这样,禹苍居然还能将自己的内应和夏侯尚安排进来。那天当我看见女侍为我展现出她手臂上由宿哥哥画上去的飞凤时,我知道我必须回家去了。
对于卧龙和青阳来说,“命运”和“错误”这种推搪的理由根本就是狗屁。我看见的就要,我要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别人看都不可以看的。他们是两头野蛮且傲慢的头狼,觊觎他们猎物者绝不原谅。所以我无法对不讲理的他们说出回家或者离开的话,唯一的途径就是悄悄的逃跑。
“不要背叛我们。”我承诺过你们。但是对不起,我必须要失信了。我们彼此之间的错与对,我不想去深究。卧龙青阳,就当我是个不择不扣的背叛者你们恨也好,怨也好,混乱纠缠的丝线到这里就剪断了吧,什么缘什么分都统统随风消逝了吧。我是瑞凰,九真国公主殿下,十七岁嫁于威武候夏侯尚为妻,将与之共度余生这个就是我的未来我的宿命而那个名叫“小妖”的女子,从水里而来的女子,与你们笑语相谑嬉骂嗔闹的女子却是朵空灵的雪花,当温暖的阳光升起时渐渐消融幻化成风,逐梦而散了
故事讲到这里打住刚刚好。
我没有继续追问夏侯尚此时还留在真乾国混淆视线的宿哥哥是用什么计谋令卧龙和青阳没有追来,或者说让他们没有怀疑那个穿着金色喜服与他们大婚的女子不是我我不想问也不敢问,因为我太了解卧龙青阳也太了解宿哥哥了。他们同样的冷酷无情自私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既然有人对“拥有”偏执到连死都不会放手的任性,那就掐灭这欲望之源的生命之火,干干净净的死吧。死,是终结,亦是开始
卧龙,青阳永别了。
冬歌之鸡飞狗跳
今年的秋季似乎比往年的要短了许多。
转眼间便到了寒冬腊月。
帝都的冬季不似南方的四季如春,亦不似北方的冰天雪地,温和且中庸。入冬后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雪,昨夜的应是第九场。
人言雪落无声,可是昨夜我却倚在灯旁认认真真的听了一夜的落雪。
细微的,小心翼翼的沙沙落地声恰似雪精们窃窃的私语,隐秘的低吟着人间不可解读的妖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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