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微明。
一夜未合眼的我起身披上紫金貂绒斗篷,随手将摊在檀桌上的素白绢纱搭在臂弯,准备趁着残雪未住,到林苑的花榭上去折几只早开的梅花回来装点房间。
绕过暖阁时,见睡在火炕上的小十二况后天酣睡正甜。应是梦见了极美妙的好事,露在锦被外的小脸笑颜如花,傻傻的扯露出齿龈来。
可爱的小家伙。轻笑着叹了口气,转身蹑着脚的走出暖阁。
现在可不能小看我这个弟弟小十二了,这小子俨然已经修炼成为半个暗探了,不一定在某个时候就会隐藏在我的周围,密切的观察起我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就拿出他皇族的特权阻止一切他看不顺眼的人靠近我。对我因私密空间被打扰而产生的不满情绪他不但视而不见,且还沾沾自喜的自诩为护花使者
这种颠倒黑白的手段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教的他一定是受我那长不大的五哥况后昊的指使,并在父皇的怂恿下跑过来做眼线的
话说自我回到九真国的那日算起,我的生活就没平静过。
甫一回到宫里就被“愤怒中”的父亲大人禁足在绾鸾宫里闭门思过一个月,将我和身边所有的人隔离开来。同时让我在思过期间写份关于“过早结婚导致的种种弊端及恶劣影响”的悔过书来,并且要求必须写满十万字
被强制按坐在书桌前的我,望着眼前一个忙着研磨一个忙着铺纸的雄壮侍女两只,气的只想拿砚台狠狠的砸皇帝老爹的大头几下什么“过早结婚导致的种种弊端及恶劣影响”那我的姐姐们比我结的还早呢怎么不去让她们写还有这两个负责我饮食起居的侍女也不知道是老爹从那个殿里找到的,长的居然比夏侯尚还高还壮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头捅过来就能让我软绵绵的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
我忍啊忍,好不容易忍满一个月,将那厚厚的一本自己也不知所云的悔过书交给老爹后,想着终于可以脱离苦海,然后找我那又是许久没见的郁闷夫君夏侯尚长谈一番,将我们彼此间许许多多的小问题认认真真的解决一下。
是在我的软硬兼施下,老爹只勉强让我可以偶尔回到夏侯尚他老爹在京都的府邸上小住,却死也不同意再一次让我离开京城和夏侯尚去东北戍边。
抱着只要离开皇宫去哪里都可以的心态我乐呵呵的同意搬到公公婆婆家去住可是新的挑战却始料未及的从天而降
那个从一开始就看不极度不顺眼的公爹大人夏侯山老将军自我搬进定邦公府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千方百计的阻挠我和他儿子见面,时不时的举着三从四德的旗帜暗枪暗箭的运用讽刺挖苦压榨排挤等等无聊的手段打压我,并且还联合起全府邸的上下人等忽视无视漠视我的存在再加上我那些皇兄皇姐皇弟皇妹们无时无刻的起哄穷搅和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一直希翼的安宁平淡的生活永远是那么的鸡飞狗跳呢
要不是为了维持我端庄高贵的形象,我真想扯着头发绕着皇城狂跑狂喊一百圈啊一百圈
只是这看似鸡飞狗跳却过分正常的日子却又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对于我失踪数月的原因及在真乾国所经历的种种,我不知道宿哥哥是如何与别人解释沟通的,但是无论是父亲大人也好,姐姐哥哥们也好,甚至是夫君夏侯尚也好,都对此事不闻不问,三缄其口。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超不正常的超自然过渡导致我有时在夜半梦酣的时候甚至会突然惊醒,瞬间的以为那几个月的遭遇只是我的南柯一梦,可是曾经深刻在脸颊及肩膀上的痕迹却又如无法愈合的伤口般,反反复复的发作,痛入骨髓。即使用最名贵的药抚平它也好,无法忘却的记忆却已然刻在心底了。
还有禹家他们,也同样过分的安静了。或许是父亲和宿哥哥用了什么手段压制了他们,也或许,这不寻常的寂静预示着什么不详的征兆
唉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哎哎我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我撇撇嘴突然觉得在这里杞人忧天的自己很是无聊的说。
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地塌下去有肉儿厚的垫着我即矮又瘦,总不会件件倒霉的事儿都轮到我身上吧
愿意隐瞒的就隐瞒去,喜欢玩手段就好好的玩去,爱装聋作哑的就当他是残障人士去,有什么家族恩怨的就死劲儿的互掐去爱怎么折腾,愿怎么折腾,能怎么折腾的就赶紧瞎折腾去反正,什么事儿都离我远远的就好
人家目前的心愿只是想和夫君大人温温馨馨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虽然现在我们彼此之间有点小小的纠结难解,不过没关系,相信只要我努力改善,假以时日我们的生活必定会一帆风顺,合合满满,幸福健康的嘿嘿嘿嘿嘿
我窃笑数声,眼前想象着我们未来生活的绮丽画面。
“在笑什么呢”
“哎”
骤然在耳边响起的男性嗓音让我吓一跳,我侧身看去,那个站在絮絮飘雪下许久未见的伟岸男子依旧是一身的轻铠装扮,注视我的虎眸里笑意盈盈。
见我惊讶的样子,他不禁戏谑的笑道:
“晨曦微露,万籁还寂,夫人便起身来到这荒隅之处掩唇窃笑,敢问是为哪般”
我闻言忙颈首垂颔,双手相握抵在胯间,腰肢微沉,福了一福,低眉顺眼的嗳道:
“青雪如锦,舞风有音;雅梅暗开,醇风传香;如斯画景不觉令妾身倾心如醉,无心睡眠。故晨明踏雪而来欲想折梅几枝,聊慰闲趣。谁想妾身不端仪态却猝被夫君大人觑见,真真羞煞人也”
说罢,咬唇做敛眉害羞状。
“哈哈哈哈哈哈”夏侯尚听罢哈哈大笑数声,伸手托着我的手肘将我扶直,指着墙头上从花谢那端生长过来的白梅,笑道:“夫人且看,令夫人倾心的可是那枝早开的白梅”
细眉扬了扬,一双水眸也不去看那梅花,眼儿只或轻或浅的凝睇着他俊朗的面庞,细声道:“夫君好生英明,正是那枝。还望夫君屈尊为妾身折得那花儿。”
手指改以轻抚在我的脸颊上,他亦笑意盎然的凝睇着我,摇头叹道:“不可,不可。”
“哦因何不可许是那花儿萧条未开,不入法眼”
“非也,非也。”
“或是这冬寒入骨,怕伤了它花骨之气”
“也非,也非。”
“嗯那究竟是为何还请夫君言明呢。”
夏侯尚勾唇轻笑,覆在脸颊上的指尖狀似无意的划过我的樱唇,不知何时绕到我背肩的长臂猛然一收,将我带进在他宽阔的胸怀之中。
“霜梅虽傲,不若夫人温婉雅丽;虽有暗香浅送,不若夫人玉肌纯香,相较于花儿,夫人更让为夫眷爱留恋试问有如此璧人在前,为夫怎会愚钝的有花堪折而不折呢”
说着,琥珀色的虎目越发的深邃起来,打趣的声音渐言渐低,而后变成了附在耳边的呢喃,一语未罢,他那滚烫的唇舌已穿过狐裘的重重围挡,在我的脖颈间恣意亲吻起来。
铁般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躯体里般,略有些粗糙的下巴摩娑着我的脸庞,带着呵痒痒般的温热气息,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噬咬着我的耳垂
“瑞凰我好想你”
含糊不清的呢喃一句又一句的飘进我的耳膜里,仿佛是在抱怨什么似的带着几分委屈。
冬歌之俩俩相望
哎说来也真是委屈了他。我这个公主老婆的背后不但有个任性起来莫名其妙的皇帝老爹,还附带一堆难搞的皇亲国戚们再加上他那个同样恋子成癖的公爵老爹
还有我这个新婚的老婆不但不听他告诫的任性跷家游山玩水,而且还顺路意志不坚的一枝红杏出墙去,没能为他忠贞不二的守住贞洁
起初甚至想过,若他怨我未能对他从一而终,即便是休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可是就此事他却从没提过半句。在这几个月中寥寥数次的短暂相见中,他每一次所诉说和表达的都是他的思念。
这样的男人让我感觉亏欠他的更多了。所以我暗暗许下了誓言:只要他不放手,我亦绝不背弃于他。
思及此,我埋首靠进他胸怀里,低喃道:“我也好想你,尚”
余音未落,唇瓣便被他狠狠的压住,温热的唇舌还未来及温暖冬日的冰凉,他便迫不及待的用舌尖近乎粗暴的撬开唇齿,汲取里面甜蜜的甘泉,贪婪的翻搅纠葛着,热情的仿佛想要吞噬掉我的灵魂
不知是因为肺叶里的空气全部被他吸光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极端热情的传染,双腿竟然仿佛站在云端般的软绵无力起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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