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佳甜没有再说下去,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那一日他的凉薄。还能奢望什么?也许对他来说,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迎娶她这个被疑心过血统的公主。“皇嫂,佳甜有些不适,想先回宫了,这样好看的料子,还是以后再选吧。”
“也好。”静徽淡然扬眉:“映梦,好好送公主回宫。”
年倾欢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林翰邈这样的选择,表面上让人挑不出错来,可实际上,终究是太过残忍了。
“贵妃瞧见了吧?强扭的瓜不甜。”静徽揉了揉脑仁,兀自将金簪子搁在了锦盒之中。“你那么心急着想要撇清楚自己,到头来,还不是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么?让一个心都不在佳甜身上的人,娶她为妻,这就是你的好心好意?本宫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明显是皇后在指责自己,年倾欢却没有动气。“那一晚皇上陪皇后娘娘游园,许是疲倦了,到了臣妾宫中,不一会儿就依着方枕在软榻上入眠。臣妾伴在皇上身侧许久,皇上才醒转。当下臣妾就问了皇上,为何陪着娘娘您游园,却不随娘娘回景仁宫安歇。”
静徽将怒气一分一分的沉积在心底,面上和缓而笑:“那是妹妹福气好,纵然皇上疲倦了,也惦记着去妹妹宫里说话。”
“臣妾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惜臣妾又记起,傍晚时分,青帛衣赏给了臣妾宫里的一个丫头,让她裹着回了下院。”年倾欢抿着唇瓣动容而笑:“若是别人,定然以为是臣妾披着衣裳带着帽子,伪装的严严实实的去会讹传中之人了。于是必定不遗余力的去跟踪,甚至搅得阖宫不得安宁也要再闹一出。
可若是皇后,皇后只会让皇上疑心,不会再生出别的事端。凡是不怕多思,只怕串联起来。这么一想啊,臣妾还真就明白,何以皇后娘娘能宽仁至此,毫不介意皇上撇下了您。有显而易见的目的,那么一切都会有条不紊的让人安心。”
“年贵妃!”静徽舒朗的笑容,怎么看都是深邃阴晦的。“胡乱揣测圣意,是大不敬之罪。你这么说的意思,便是皇上对你有疑心了?”
“臣妾不敢。”年倾欢动容一笑,温婉温驯,学足了皇后在皇上面前的样子。“臣妾知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尽心安排的,故而,刻意请皇上做了这样一支金簪子,赠予皇后娘娘日日佩戴于鬓发间。一则,感念无限春光好,二则,时时不忘皇上待娘娘的恩情。臣妾乃是一番好意,只看娘娘您是否领情了。”
这算是送上门来的挑衅么?年贵妃的胆子未免越来越大了。静徽心里生着闷气,脸色越发的不明朗。“贵妃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不妨对本宫说个明白。”
“娘娘多虑了。”年倾欢走进皇后身侧,重新打开锦盒,将那支金簪子取出来,亲自为皇后戴上。“瞧啊,多好看,很配娘娘您的雍容气度。臣妾就是想告诉娘娘,侍奉皇上,是臣妾应当之事,侍奉皇后,也是臣妾分内之责。所以,无论何时何地,臣妾都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之前,娘娘就是太过劳心劳力才会一病不起。现下,臣妾一定恪尽己任,好好为娘娘分担。”
那簪子真的好重,重的压得静徽险些抬不起头。“贵妃真是有心,本宫感动不已。难为你时时刻刻惦记着本宫的事。”
“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年倾欢凛眉,慢慢的绽放笑容之后,眉头便松乏了。“是娘娘您无微不至的关怀臣妾,哪怕是再细致入微的事情,也逃不过娘娘您的双眼。这才叫臣妾感动,且感激。”
说完了要说的话,年倾欢再度福身:“不耽误娘娘在这葡萄藤下赏花品鲜果了,臣妾告退。”言罢,也不管皇后是何反应,年倾欢扬眉吐气,颔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恭送贵妃娘娘……”映蓉则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向贵妃福过身,才赶紧来到皇后身边。“娘娘,不好了,奴婢方才去内务府办事,得知年贵妃一大早起请罢安,就去过内务府,发落了十几个奴才到慎刑司。都叫慎刑司的冯月泰冯公公给活活打死了。这还不算,翊坤宫也送交了几个当差的宫人……”
“也打死了么?”静徽脸色不豫,凝眉冷声。
“死是死了,却不是打死的。而是……叫人用麻绳一个一个勒断气的。”映蓉说这话的时候,身子不禁颤了一下。“奴婢以为,年贵妃分明是要做给娘娘您看的,娘娘您不能再默许她轻狂了……”
“那你觉得,本宫应当如何?”静徽心里也不踏实:“她都已经,能替皇上做主,送本宫这种东西了。骑在本宫头上,压在本宫头上,才是她的心愿。”
“正因为如此,娘娘才更要还以颜色,否则,恐怕那狷狂之人,早已经忘了后宫谁才是主子。”映蓉咬牙切齿,太阳丨穴微微凸起:“真叫人恶心。”
静徽伸手,将那簪子取了下来,细细的在手里来回摩挲:“皇上喜欢,恶心也是好的。何况她冒险为老十四求情,让皇上赦免了圈禁之罪,太后对她也是青眼有加,感激不已。本宫这后宫之主再尊贵,也不及皇上与太后。到底只是皇家的媳妇儿罢了,能顶的起什么事儿。罢了罢了,找御医来请脉吧,本宫是不得不病了。吩咐下去,选秀之事,全权由贵妃代劳。这才是讨好皇上的法子!”!!
第一百零七章: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只觉得手酸的厉害,乐琴一个劲儿的摇晃着自己的手腕。这一天,可真是忙坏了。自己和乐瑶来来回回的将总督衙门呈上来的花名册送呈贵妃查看,再将贵妃看过的暂搁一处,等汇总之后呈交皇上亲阅。
“娘娘,要不您先用盏茶,歇一会儿再看吧。”乐琴见年贵妃双眼微红,不免有些心疼。“娘娘您这样直挺挺坐着看了大半日了。奴婢只怕伤了您的双眼呢。”
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年倾欢只觉得后脖颈都是硬的。“你先别管那些花名册了,过来给我捏一捏。”
“是。”乐瑶放下了手里的册子,绕到贵妃身后,小心的揉捏起来。“娘娘,听说骡车已经将秀女们接到京城了。就等着皇上拟定选修日期,好排车。听说今年还是根据先满蒙后汉的顺序依次排序。最前面送进来的,可都是跟宫里头沾着亲戚的呢。”
年倾欢闭目养神,右手捏着鼻梁轻轻的揉了揉。“你听说的还不少呢!”
乐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宫里头沸沸扬扬的传的很热闹,奴婢也是凑趣儿听来的。”
“说的是呢,这样大的事情,当然是大伙议论的对象了。”乐琴捧着一堆花名册进来,认真道:“其实奴婢想,别的娘娘您也不用太在意。就是排在前头的册子上,那些和宫里沾亲带故的秀女们,娘娘该提防一些。奴婢总是觉得,指不定哪个人有心思,就找个年轻漂亮的妹妹入宫,代替自己去博取皇上的垂怜。如此裙带关系,分门别户,倒是弄得咱们不好做了。”
这些事情,年倾欢其实经历过一次。但是不知道这一生,会不会还和从前一样。乐琴的话,便是提醒她从前入宫了个安笑然,也算是风光无限吧。
“皇上喜欢便是好的。看得上谁,赐下玉佩,那也是她的福气。本宫何以能拦得住。一切都是注定的。”年倾欢动容一笑,唇齿之间淡淡的妖娆,曾几何时,对于选秀这回事,她讳莫如深。但现在,仿佛就跟用膳沐浴一样,稀松平常,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娘娘……”胡来喜弓着身子进来,行礼后道:“养心殿那边传了话来,说选秀的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五。花名册皇上就不看了,这会儿正和几位大人于南书房商讨国事,就请娘娘代为亲阅。”
“知道了。”年倾欢不想,这一回选秀,皇上竟然连花名册都不看了。当真是不同呢。“回禀皇上,本宫会做好的,让皇上宽心。”
胡来喜退出去,乐琴才不满道:“要不怎么说皇后娘娘是福慧双修之人呢。但凡有事儿的时候,总是能抽开身子,好好于景仁宫静养,什么劳力操心的事情,都交给娘娘您来担待了,当真是苦不堪言啊。万一这里头生出什么不好的事端,只怕又要娘娘您来担待了。等到您什么都操持好了,什么都准备好了,皇后娘娘再陪着皇上出席选秀大殿,功劳还不是她一个人的。”
“在后宫侍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就是了。”年倾欢不计较这些得失,多一点少一点,无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只是担心,自己这样一路走过去,又会落得上一世的下场。死一次便罢了,次次都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上,老天未免太残忍了一些!“这些花名册,既然皇上不过目了,等本宫慢慢看也就是了。”
“是。”乐琴应了声,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娘娘,自上一会,咱们宫里捉出了几个不清不楚的宫人,内务府又急着往进添了不少人。奴婢只怕,这些新人里面,还是有不老实的。万一再动什么歪脑筋,又要坏娘娘的事。”
“本宫身边的人,若是都看不出,那本宫这个贵妃也当不当也就是这么回事了。你自己盯着也就是了。本宫近身的事情,你多费心力。尤其是照顾九阿哥,一定要选可心老是本分的,乐瑶,平日里你多盯着些。”年倾欢始终还是放不下福沛,只是御医调理得当,这个孩子也一日比一日硬朗起来,这恐怕是重生之后,最让她舒心的事情了。
“奴婢一定放在心上,仔仔细细的照顾好九阿哥。”乐琴也很高兴,年贵妃能这样信任自己,喜滋滋的就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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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烈日当空,晒得人睁不开眼。尽管奴才择了一条较为凉爽的路来走,却还是让胤禛额上豆粒儿大的汗珠子往下滚。
“皇上,你擦擦汗。”苏培盛递上了绵巾,不由担心:“皇上才于南书房和各位大人商议完国事,这会儿又急急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大热天的,皇上一直食欲不振,参汤也未曾喝上一碗,奴才真担心皇上的身子受不住啊。”
“无妨。”胤禛抹了汗去,道:“选秀始终是后宫之事,朕既然拟定了日期,总等禀明太后。太后身子一直不好,朕也希望能借此良机为太后冲冲喜。”
“奴才瞧着,太后的身子好了许多,想来再用几日药,也就无妨了。”苏培盛赔着笑:“何况皇上这样孝心,太后心中定然宽慰许多。”
沉吟片刻,胤禛微微一笑:“你不懂,太后的病不在身子,在心。”
苏培盛岂会不懂,太后的心病自然是十四爷。只是有些话,他说出来,想必皇上会不高兴,倒不如闭口不言。
岂知胤禛竟然脱口而出:“老十四就是太后的一块心病。是太后的心病,何尝不是朕的心病。”
苏培盛赶紧道:“皇上赦免了十四爷,就是孝顺太后了。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年贵妃娘娘为十四爷求情,实则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也是为皇上思量。”
“朕知道。”胤禛倒是没有生她的气。“你不知道,当年在府里的时候,贵妃第一次生产的时候,连御医都说,那个孩子一定生不下来了,叫朕放弃。可她执拗,偏不肯,几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是太后,不顾自己的凤体,坚持进了产房,指挥着稳婆子接生,叫御医尝试了许多方子,这才保住了贵妃的性命。虽然那个孩子最终没有活下来,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万幸了。为着这一层恩情,贵妃这些年都孝敬太后,殷勤侍奉在册,朕都看在眼里。
她是个有情有义的。正因为如此,她替老十四求情,朕一下子便应允了。虽则有些不情愿,但朕知道她的苦心。你方才说,贵妃是为太后着想。其实也是真的如你所言,贵妃的的确确也是在为朕着想。若不是有她从中平衡,朕怕是要落得不孝的骂名了。”
苏培盛从皇上的话里话外,都听出了皇上对年贵妃的在意。就冲着这一份在意,自己为贵妃说些好话,也是值得的。“皇上待贵妃几十年如一日,也难怪贵妃一颗心都扑在皇上您的身上。”
胤禛爽脆一笑:“你倒是懂!”
苏培盛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奴才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罢了。”
正说着话,忽然一个纤细的身影,晃悠悠的走上前来,直直跪在了御辇之前。苏培盛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不禁警惕起来,高喊一声:“护驾。”
随行的御前侍卫迅速的提着刀走在了前头护驾,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便将拦路之人斩杀御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无心冒犯御驾,还望皇上恕罪。”女子抬起头,满目凄凉之色。
“是你。”胤禛这才看清楚此人的面容:“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武歆音忍住了泪意,双手托起一个香囊:“皇上,这香囊是臣妾亲手缝制的,里面放着提神醒脑的各种香料、药材。每一年,臣妾都会亲手缝制一个,赠予皇上。只是今年,臣妾因为身份不同的缘故,弄不到很好的料子,也没有太多功夫去做,不免仓促了许多,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苏培盛看一眼皇上的颜色,便走上前从武氏手中接过了香囊,转呈了皇上。
胤禛看她一眼,终究是没有太多话想说,只简短一句:“朕收下了。”
武歆音登时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多谢皇上,臣妾告退了。”她不敢再多说,匆匆的离开,身子犹如一片飘零的孤叶,缓缓的从小路离去。
“走吧。”苏培盛吩咐抬着御辇的奴才继续前行,却没有多为武氏说一句话。
胤禛握着那个香囊,轻轻嗅了下,味道似乎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刺绣的手艺却粗糙了不少,料子也是真的不那么好。“苏培盛,你说朕惩罚武氏,是不是太过头了?”
“怎么会呢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么!您的决定是永远都不会错的。”苏培盛并非刁毒之人,但武氏污蔑年贵妃,皇上必然无法容忍。只是他不明白,年贵妃为何容许武氏活到现在,怎么就没想着要除掉她呢。
御辇才走了没几步远,就听见身后的小巷子里,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以及求饶声。似乎就是从武氏方才走进的那条小路里传出来的。
“苏培盛,过去瞧瞧。”胤禛终于还是有些不忍:“看看发生了何事。”!!
第一百零八章:脱颖而出,佼佼伶俐
“瞧见什么乐景了?”乐琴离老远就召唤胡来喜的小徒弟邱爽过来:“你师父在前头忙坏了了,倒是剩下你个腿脚利落的来回跑,可是给你放羊了。”
邱爽嘿嘿一笑,咧嘴道:“姑姑你是不知道,顺贞门外可是热闹极了。奴才听说,那些待选的秀女们,个个都是坐着骡车来的。数百名内侍监、嬷嬷正在那里为她们排车呢。可奴才也没瞧见骡车啊!不过这样大的场面,奴才打入宫伺候就没见过几回,能不多看两眼么?”
乐琴噗嗤一笑,捏了他一把:“那你可看见水灵的了?”
“哎呦姑姑,奴才哪儿敢注意那些啊,光是看热闹,我这双小眼睛都转不过来,跟不上趟呢。”
“她们入夜时分就已经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候宫门开启下车,在由宫里侍奉的宫人领着走到顺贞门外。所以等你看见的时候,只能看见热热闹闹的人,何以还能看见骡车。”乐琴见过两次选秀,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还是姑姑见多识广。”邱爽一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奴才这就去给贵妃娘娘回话,再有一盏茶的功夫,秀女们就要入殿了。”
“得了,你盯着去吧,我去禀明皇上与娘娘。”乐琴知道邱爽还是贪玩的,便打发他赶紧回去瞧热闹。
“多谢姑姑。”邱爽果然高兴,兴匆匆的奔了过去。
体元殿上,年倾欢正伴着皇上品茗说话,倒也未曾觉得怎么样。
胤禛品着手里的茶,目光不经意的触及殿上的一些摆设,都是新添置的,虽然尊贵却不算奢靡,到底是贵妃的一番用心。“太后的身子,一直没有好利索,皇后又时常不济,选秀之事繁冗细碎,这些日子倒是累你操持了。朕瞧着,这殿上一切都是极好的,足可见你的用心。你似乎清减了一些。”
“多谢皇上夸奖,臣妾愧不敢领受。”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说的。年倾欢勾唇微笑,十分的柔美:“臣妾能为皇上做的,不过都是些许小事情。乃属本分。何况,能为太后、皇后分忧,也是臣妾之幸,臣妾心里踏实。”
看着近前的美人,胤禛勾起了唇角:“朕若不是皇帝,还真是不比如此劳师动众的费这些功夫。”
“皇上这话臣妾可不爱听了。”略微嘟唇,年倾欢挑了秀眉:“皇上只一句赐花赐玉佩,可知道这些姑娘盼了多少日日夜夜么?现下人都还没有见到,皇上便说不喜欢,若是让她们听了去,只怕满宫里皆是梨花带雨的美景了,那才叫人闻之欲醉呢。”
“你呀。这时候还打趣朕。”胤禛看她玩笑起来的样子,颇有几分旧时的影子,俏皮可爱,不免有些心动。
这时候,苏培盛弓着身子走进来:“启禀皇上,选秀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是否传召秀女入殿?”
“传吧。”胤禛略微颔首。
年倾欢也将目光锁定与殿门之外,一走进这深宫内院,只怕想要走出去,比登天还难。
不得不承认,这些秀女之中,许多灵秀俊美之姿,按照先满蒙后汉的顺序,今日入殿参选的,多半是满军旗出身的女子。她们之中,自命不凡者居多,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加之母家或者显赫,为她们铺就了一条金光灿灿的入宫之路。
看着她们,年倾欢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年被送进雍亲王府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自命非凡,笃定自己一定能成为雍亲王心中的至宝。可如何呢?君王的恩爱,与天下的兴盛是拴在一起的,你若是只能给情爱容色,给不了他想要的权势、帮衬,一切都是假的。
“皇上有旨……赐花……”
苏培盛嗓音清脆,回荡在大殿之上特别的威严。
年倾欢接连听见“赐花”两个字,心不由的缩紧了一些。“皇上,就没有中意的么?”
胤禛将目光收回,与她对视:“朕瞧着,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宫里头,不缺这样的人罢了。不如指些好的,赐予皇室王公或者宗室之家,也不算白白辜负了这些好年华。”
皇上没看上的,再好的年华算得了什么?不过年倾欢也替这些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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