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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逼退皇后,为怜子计

“竟有这样的事……”静徽眸光寒凉,所到之处一股威严缓缓的流淌出来,仿佛能在旁人身上凝结成一朵霜花,透着皇后才有的威严。“钟翠宫的下院?偏偏是这么巧合,骆氏,你可知究竟?”

这么一问,谁都清楚皇后心里有数。年倾欢来时,就已经问清楚了整件事,也知道骆氏是怎么逃出来的,故而并没有惊讶。“皇后娘娘,骆氏在钟翠宫遭人下毒,奴才们稀里糊涂当她是身染了恶疾,不管是情急之下将她禁锢起来,防止恶疾蔓延也好。亦或者是另有旁人的授意,不许她走出下院半步也罢,终究是委屈了她。而这一份委屈,不光是让她没有得到皇上的册封,还险些送命。好好的嗓子也倒了,好好的前程也险些毁了……”

旋即拧眉,年倾欢扬起脸来,神色十分的不悦:“她若是不刺死那个奴婢,也许被逼死被逼疯的就是她了。皇后娘娘,臣妾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如此张狂,私下囚禁体元殿殿选留侍宫嫔。骆氏已经不是秀女这么简单了,她手持换上钦赐的玉佩,就是紫禁城里堂堂正正的小主,即便是名分没有定有什么要紧,只要她还活着,这些都是早晚的事。”

静徽听着年倾欢的语气,似乎这件事情她是要完完全全的担待下来了。心里当然是不满,区区一个贵妃竟然胆敢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但此事,贵妃不该知道也知道了,强势的镇压只怕适得其反。“既然贵妃已经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本宫便将此事交给你来查处。无论是哪个奴才,不管是得了谁的授意,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宫断然容不下她。你只管去查就是了。”

年倾欢早就料到皇后会这么说,几乎在同一个瞬间就卷起了唇角:“娘娘这样信任臣妾,臣妾自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不过……臣妾向来不是见硬就回的人,娘娘这般信任臣妾,若是臣妾不好好表现,岂非辜负了娘娘您一番心意。”

“贵妃的意思是……”静徽以为,她知道此事便会马上来逼问自己,不想来之前,她竟然还有另外的准备。

“臣妾已经让慎刑司的奴才将钟翠宫掌事宫女、内侍监一并带回去言行拷问。这些奴才,狗仗人势,以为背后有人撑腰,就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臣妾心想,即便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也叫他们尝尝皮肉之苦,落尽旁人眼里,才是真正的杀鸡儆猴。”看了看天色,年倾欢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对皇后道:“娘娘不必心急,慎刑司总管冯月泰手底下有的是好法子,想来这会儿,那些奴才即便不敢吐出实情,也该有所了结了。”

静徽还未曾开口,果然见到胡来喜弓着身子走上殿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唔。”静徽轻哼一声,示意他可以说了。

“慎刑司方才送来消息,说那两个狗奴才受不住刑,嚼舌自尽了。”胡来喜怕贵妃责怪,连忙补充道:“死的心思倒是大,连勒在嘴上的布都咬断了。”

年倾欢料到了是这么多个结局,皇后到底是母仪天下的正宫主子,宫里的人哪儿有不忌惮的。指望着区区几个奴才,就敢揭皇后的短,未免太不切实际。更何况,整件事情皇后根本就不必亲自出面,只需要授意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也许那些奴才死得冤枉,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殒命何人之手呢。

这么想着,年倾欢倒也顺畅了:“罢了,死便死了吧,连同那个被刺死的一并丢到乱葬岗子去。他们胆敢这样作孽,死也也不别想和自己的亲人团聚。”倒吸了一口凉气,年倾欢并未曾心软:“本宫不因为他们的过失而牵累他们的族人母家,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嗻。”胡来喜应声退下,急匆匆的去办年贵妃交代的事情。

这时候才抬起头,对双皇后一双澄亮的凤目:“皇后娘娘,不知道臣妾这样处置,您觉得可妥当么?”

明知故问,静徽笑里虽然没藏着刀,却藏在了心里。“贵妃替皇上分忧,替本宫分忧历来都是最妥当的,哪里有不周全之处。”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年倾欢当仁不让:“只是这骆氏到底可怜,臣妾以为,再让她回钟翠宫调养,只怕谁又会动起了歪脑筋,臣妾记得,裕嫔的启祥宫还有地方,就叫人去打扫了。到底裕嫔也是个周到细心的人,有她照顾,皇上与皇后都能宽心了。”

“贵妃当真是雷厉风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觉骆氏遭人毒害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短短这么点功夫,你便井然有序的安排好了各项事宜,从追本溯源,到为今后计,竟然无一疏漏之处。当真是叫本宫刮目!”

两颊生出了绯红之意,年倾欢显然的接受了皇后的夸赞。“多谢娘娘赞赏。臣妾能有今日,都是皇后娘娘悉心教导所致,且臣妾也要多谢娘娘给臣妾机会,能够历练着处理后宫的事宜。既然整件事情到此为止了,那臣妾也就不耽误皇后娘娘休息,臣妾告退。”

骆宛晴从头到尾一直听着年贵妃与皇后的对话,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叫好。其实她心里真的有数,是谁害她,目的是什么,她猜的**不离十。只是有一件事出乎她的意料,那便是年贵妃肯出手帮她,救她。论及容貌,她自知未必有年贵妃那样的风姿绰约,可到底也胜过了安常在。

难道贵妃就不怕有朝一日,亲手送了自己到皇上身边吗?这么一想,骆宛晴心里又会然变得很不踏实。方才贵妃的强势,心思,她也领受到了。皇后尚且要让着她,不能硬碰,何况是自己呢。心里有些吃不准,与贵妃该怎么相处,一味的坦诚,顺从,就是她能接受的范畴么?忧从心中生,只怕因为贵妃帮过自己,皇后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

这么想着,骆宛晴长长的叹了口气。

步出了景仁宫的大殿,年倾欢停下了脚步。“这还没斗,你便已经觉得不轻松了么?逃过这一劫,难道不是该庆幸自己重获新生?本宫瞧着,你也不像是会认命的那种人,否则,那簪子锋利的一端,就该向着自己的咽喉刺下去,何以你还历尽千辛万险,来向本宫求救?”

一连串的发问,足以证明年贵妃洞察了自己的心思。

“娘娘臣女……”

“臣女?”年倾欢伸手,触及她脸颊光滑的肌肤,淡然一笑。“方才本宫不是说了么,你已经是这紫禁城里正正经经的小主了。本宫让内务府择了侍婢与内侍监随身侍奉你,稍后裕嫔也会将启祥宫的厢房整理好供你住。这条路,既然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往后要怎么走你心里必得有数,”

这话,便是要自己对她尽心尽忠吧!骆宛晴行了大礼,正色道:“年贵妃娘娘救命之恩,臣妾没齿难忘,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还望娘娘不嫌弃臣妾愚笨。”

“本宫只问你,你可知究竟是何人向你下毒?”年倾欢不喜欢和愚笨的人说话,因为那样太费精神。而这个骆氏,敢作敢为,有一股子不怕死的劲头,倒是可以为她做一些事情。

“臣妾没有证据,并不敢胡言乱语。但既然娘娘问及,臣妾唯有知无不言。”骆宛晴压低了依然粗哑的声音,谨慎回道:“唯有风头正盛之人,才容不下臣妾。她怕有臣妾在,她便不是第一位侍寝的新秀了。”

目光中闪过赞许之色,虽则只是一点小聪明。年倾欢示意乐瑶先送她去启祥宫,又叮嘱奴才去传御医继续为她调理。“可惜了你这样好的容貌,若是嗓音费了……姑且调养着吧,宫中人才济济,未必就不能医好,你自己也当心着些。”

“多谢年贵妃娘娘指点,臣妾告退。”骆宛晴跟着乐瑶往启祥宫去,时至今日,她才觉得她是真正的走进了紫禁城。先前的种种,她命薄如纸,一切都操控在别人手中,而今后当如何,她只能步步为营,小心应对。这条路,金玉铺就,却如同刀锋火海一般难行。这就是宫里女子的宿命吧。

“娘娘为何要帮她?”乐琴有些看不明白了。“奴婢瞧着,这一位小主,心思不在熹嫔之下。若有来日,娘娘岂非有多了个防不胜防的?”

“本宫能否活到来日还未可知,但是乐琴,咱们身边需要一些人,来干扰皇后的计策。皇后的心思,本宫如何不知道,她是巴不得后宫乱,人心越乱,才越显得她持重稳妥。既然如此,本宫就顺应她的需求,让后宫乱到她不能想象。”还有句话,年倾欢未曾宣之于口,却格外要紧,也许皇后疲于应付这些事情,就能暂且放过她的八阿哥、九阿哥了。

“总之凡是皇后不喜欢的,本宫都要大力的抬举!”年倾欢看了天色,微笑道:“得了,应该去给皇上请安,为骆氏求个位分了。走吧,去养心殿。”!!

第一百二十章:启祥宫喜,景仁宫忧

“娘娘,苏公公来传皇上的口谕了。”访烟喜滋滋的笑着道。

“快传。”耿幼枝领着骆氏迎了上前一些,直到苏培盛进来,请了安,两人才双双跪下接旨。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郑重道:“传皇上口谕,启祥宫骆氏,册为答应,赐号英。请裕嫔费心照顾,直至英答应病愈。”

“谢皇上恩典。”两人齐齐伏在地上谢了恩,才缓缓的起身。

“妹妹真可谓苦尽甘来了。”耿幼枝对骆氏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一回入宫的秀女虽然不少,但只有你定了封号,足可见皇上也知道你的委屈。既然皇上知道了,那先前的委屈便算不得什么,妹妹只管好好调养身子,争取能早些侍寝,也不枉费这些日子以来的领受。”

骆宛晴也随之勾起了唇角,实际上她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年贵妃的好处。皇上哪里还会记得她一个哑了嗓音,又辣手行凶的秀女呢。“臣妾不敢委屈,只感念皇上隆恩。”

苏培盛也附和道:“小主宽心就是,待到您身子康复,内务府就会挂上您的绿头牌。奴才在这里恭贺小主册封之喜。”

“多谢苏公公。”骆宛晴很客气的还了礼。

“那奴才就不耽误裕嫔娘娘和小主说话了,养心殿还有些差事,等着奴才去料理。”苏培盛很客气的打了个千儿。

耿幼枝连忙示意侍婢将一个装了银两的锦囊奉上:“英答应册封乃是喜事,公公也粘粘喜气,就不要推诿了。”

“那奴才就不客气,多谢娘娘赏。”苏培盛不是爱银子之人,但还是客客气气的接受了。“奴才告退。”

待到苏培盛与其余内侍监退出去,骆宛晴才不好意思的一福:“妹妹初来乍到,身无长物,又不懂宫里的规矩,多谢裕嫔娘娘为臣妾周全。是妹妹给您添麻烦了。”

“妹妹何必这样见外?”耿幼枝拉着她的手,动容一笑:“本宫瞧着懋嫔、宁嫔宫里,都有能说上话的姐妹,早就盼着自己宫里也能来这么个人,成日里嬉笑怒骂,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不热闹。现在妹妹终于来了,本宫高兴还来不及,自当多加照顾,哪里有麻烦不麻烦之说呢。好妹妹,你身子还未好利索,既然接了旨,就赶紧回房歇着,等下药熬好了,我让人送到你房里去。”

“多谢姐姐。”骆宛晴很客气,说真的,从答应到嫔位,是个很漫长的距离。说白了,运气好的话也许三五年,可运气不好,三十年也未必能成为一宫主位。她不是没有寄望,也不是不想获宠,只是这条路一开始就如此的难走,真叫她心凉。

且皇上,自那日体元殿里匆匆见过一面,便再也没有见过。骆宛晴根本就不记得皇上的相貌,更别说有爱慕之心了,难道这一声,就要这样匆匆过去了么?

————

李怀萍在景仁宫的偏殿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皇后的身影。她知道皇后为何如此的怠慢自己,不愿意相见,却不得不等着,不忍着。已经是第四盏茶了,每每凉透了,就会有侍婢端上一盏热的来,她照旧只浅浅的抿一口就搁在手边,再不去动了。待到再凉透了,又会有侍婢来换一盏,仿佛这半日便是刻意的在等着茶凉。

“皇后娘娘驾到。”映蓉的声音清清凉凉的,正与这殿上沉重的檀香截然不同,叫人听着为之一震。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李怀萍赶紧起身,这才发觉许是做的太久,双腿都有些木了,心里禁不住不是滋味儿。这样的冷待,皇后用在自己身上,想必是因着安氏的事情动了怒。“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静徽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低低道一声“坐吧”,便自行落座。待到坐稳,映蓉就领着侍奉的宫人一并退了下去。

“是。”李怀萍这才落座,心里有写忐忑。“安氏的事情,臣妾知道是自己没有处理好,才会让皇后娘娘如此忧心,还望娘娘恕罪。”

扫了她一眼,静徽不紧不慢道:“年贵妃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转了性子了,从前跋扈狷狂,目中无人,最是痛恨旁的女子施媚引诱皇上了。可现在呢?似乎救了一个有一个。还有意扶持新人去虏获皇上的心,你说这让本宫如何是好呢?”

说到这里,李怀萍也是奇怪的不行。“娘娘,臣妾对娘娘并无二心,也从未想过能从年贵妃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得陇望蜀的事情,臣妾做不来,也不屑去做。这次安妹妹的事情,当真不是臣妾走漏了风声,贵妃何以会去查,并且能查清楚原委,臣妾当真不知情,还望娘娘明鉴。”

静徽神情木然的看着她,心思微微有动:“本宫知道你不会。”

“多谢皇后娘娘信任臣妾。”李怀萍接着道:“未经过娘娘的指点,臣妾倒也没有觉出不同来。但是娘娘这么一说,似乎年贵妃的性子真的有所转变。臣妾记得,先前年贵妃总是日日叫人送补品汤羹到养心殿给皇上享用,可是前一阵子,似乎皇上不去瞧贵妃,贵妃也从不主动给皇上准备什么。”

稍微顿了顿,李怀萍又道:“后来臣妾听说,那凉碗是皇上让年贵妃送的,这才一日一日的送去养心殿。旁的也倒罢了,贵妃对皇上的事情尚且不用心,这真是太过奇怪了。到底这其中有什么变数呢?”

想起先前的种种,越说李怀萍越觉得心里有疑惑:“依贵妃的性子,但凡是招惹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可偏偏武氏接二连三的诬陷她,诋毁她的清誉,风言风语已经传得后宫漫天都是了,可她还不是饶了武氏么!”

“何止是饶了武氏,年贵妃的纵容与默许,竟然还让武氏无声无息的恢复了位分。”静徽不紧不慢的补充道:“武氏也就罢了,好歹也是皇上的宫嫔。侍奉皇上多年。年贵妃连熹嫔身边,那个叫磨溪的丫头也饶过了,这才是真真儿的不简单。”

“她的心,几时变得这样豁达?”李怀萍诧异不已:“从前皇上宠幸了哪位格格侍妾,年侧福晋都能在府上憋气好几日。动辄就拿旁人撒气,再不然就把皇上临幸的女眷一个个折磨个遍。现在到底是没有从前的影子了,凭白的叫人疑惑。除非……”

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李怀萍对上皇后一双碧水般透彻的凤目,诧异道:“除非……除非武氏诬陷之言并非诬陷,而年贵妃的心……已然另有所属!否则,臣妾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让贵妃的心思,如此的不同。”

沉默了片刻,静徽幽幽的叹了口气:“许贵妃的心思真的不放在皇上身上了。但那个人,未必是林翰邈。只看贵妃极力促成他与佳甜的婚事便可知。再者,年贵妃是何许人,心高气傲惯了,她想要的东西,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还有谁能给得了。区区一个副使,哼,能许她如何的前程?这些无稽之谈,本宫断然不会相信,也奉劝你一句,不必太放在心上。”

这么想着,李怀萍也是点头。即便贵妃心有所属,此人不是皇上。也不代表这后宫的日子,就能不在贵妃的威严之下战战兢兢的挨了。“娘娘所言极是,是臣妾异想天开了。”

静徽看她明白的这样快,只是缓缓一笑:“无论贵妃到底是为何变了,只要她一天还是贵妃,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防着。怀萍,你与安常在的关系既然是纸包不住火了,那你不妨大大方方的待她好,让人都知道你们姊妹情深。暗着斗有暗着斗的好处,明着斗也有明着斗的益处,但凡是斗,总是要比谁更沉得住气。就如同本宫此时一般,接二连三的败下阵来,不也一样颔首挺胸的活着么!”

“臣妾明白。”李怀萍有些愤懑:“从前在府上,年贵妃张扬跋扈,府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是看她的脸色度日?现在她稍微显露宽容之色,她们就如蝇逐臭的盯上去,当真叫人恶心。尤其是那熹嫔,一口一个不争不抢,一口一个远离是非,现在如何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李怀萍忍懋嫔已经忍的很辛苦了,现下倒好,多了个碍手碍脚的!最要紧还是四阿哥的额娘……

“臣妾恳请皇后娘娘,一定给她点教训,否则她以为这紫禁城里,就唯有年贵妃一人能当她的靠山了!惯着她想怎样就怎么样。”李怀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对母子生吞活剥才痛快。

“本宫能有什么法子,你不是也看见了。九阿哥的事情,还有吉答应的事情,熹嫔都避开了。”静徽仰起脸,笑容阴沉了几分:“她早晚会复宠,既然如此,就由着她复宠吧。掉以轻心的时候,才是下手最为容易的时候,你记住本宫这句话。”!!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人计短,主仆计长

从景仁宫出来,李怀萍的脸色就一直不大好。虽则她谨慎的用温然的笑容填满了整张脸,但心里的沉闷还是在不经意间从眼角眉梢流露出些许,叫人隐约的觉出她是真的不快。

冷玉侍奉齐妃多年,一看便知她是真的不高兴,但碍于伺候肩舆的奴才较多,又是在宫道上,有些话不便多问,就一路沉默的陪伴着齐妃回宫。直到进了厢房,伺候着用了茶,又绞过帕子匀了面,她才遣走了其余人,等着齐妃开口。

“这些日子,内务府送来的日常用度你可都看见了么?”李怀萍扫了一眼黄杨木柜上才送过来的几批云锦,尽量平和的问。

“回娘娘的话,奴婢看见了。”冷玉认真道。

“比之从前,你觉得如何?”李怀萍面色一紧,拧着眉头道:“本宫记得,从前往这里送料子,多半都是皇后、贵妃、熹妃挑剩下的,才轮到本宫来选。现下内务府那帮子狗奴才,晓得熹妃不济了,有什么好东西皇后与贵妃选过,也就直接拿过来了。”

冷玉点一下头,也赞成齐妃的说法:“奴婢瞧着,内务府现在送来的用度,的确要比从前好一些。”

“是啊!”慢慢的低下头,卸下伪装在脸上的平和从容,李怀萍的双肩禁不住有些发颤:“你知道么冷玉,本宫等了多久,才盼到了眼下的局面。皇后与贵妃分庭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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