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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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蓉知道皇后何以如此问:“娘娘,您又多心了不是!皇上待您,岂会只有面子上的。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伉俪情深了,皇上岂会不心疼娘娘?那太医院,可是遵照皇上的吩咐,日日送最好的补药给娘娘您补养身子呢。奴婢以为,皇上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但愿吧……”静徽不想多言,怜悯这种东西,只是为可怜人准备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挑唆试探,步步紧逼

宝石蓝的旗装,迎着窗棂外透进来的夕阳光辉,竟也变得耀目了。宋代柔静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年贵妃一针一针的扎在素锦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胡来喜扬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这两个人才从各自混混沌沌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双双迎驾。“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静徽没想到懋嫔也在这里,唇角的笑意冷了两分:“宫里有好姐妹相伴,莫不是福气。本宫瞧着你们,当真是羡慕至极。”

“皇后娘娘说笑了。”宋代柔淡然的脸色,看不出过多的心思:“后宫之中,同为侍奉皇上的姐妹,理应部分彼此。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嫔妾,同沐皇上恩泽,皆是有福气的。”

略点一下头,静徽择了一处落座,笑着道:“都坐吧。这些日子,贵妃一直病着,本宫也许久没与贵妃说话了。瞧瞧,当真是岁月催人,贵妃这一病,不过才十余日,似乎苍老了许多。叫本宫都有些不忍看了。怎的尊为贵妃之位,也穿得这样简素?还是‘女为悦己者容’,皇上不曾来,贵妃便没有心思装扮了?”

年倾欢倒也不生气,虽然是皇后的奚落,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病重,时常觉得精神不济。若再是珠玉加身,只怕更觉疲倦。倒不如这样清清爽爽的好。只是不知皇后娘娘会来,臣妾失仪了。”

看着她清清淡淡的样子,静徽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这段日子,心烦的人就只有她一个,而这一位贵妃,躲在自己富丽堂皇的翊坤宫里,绣绣花品品茗,如同置身世外桃源一般,心境平和至极。

“无妨,本宫从来不在意贵妃是什么样子。”静徽看了一眼懋嫔,她在这里真的是太碍眼了。“相比之下,懋嫔的气色就好了许多。听说皇上前两日去你宫里略坐了坐?”

“后宫之事,没有什么能逃过皇后娘娘一双凤目的。”宋代柔知趣,起身福了福:“臣妾想起宫里还有些细碎的事情要处理,就不耽误娘娘与贵妃说话了。”

年倾欢连忙唤了人:“送懋嫔回宫。”

“妹妹,我改日再来陪你说话。”宋代柔也不避讳皇后在场,亲昵的与年贵妃辞别。

待到她离去,年倾欢才慢慢的收敛了笑意。“皇后娘娘来之前不曾知会臣妾,宫里只有寻常的香茗,不知是否合娘娘心意。不如臣妾让人去准备些糕点,给皇后娘娘品尝。”

“也好。”静徽由着年倾欢屏退了侍奉的人,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眼前的女子。

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年倾欢平和的与皇后对视,并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她终于还是笑了:“娘娘前来,不光是为了探望臣妾吧?”

“怎么,本宫的一番好意,贵妃就不体念么?”静徽诧异的问。

“并非如此。”年倾欢诚然一笑:“只是皇后娘娘如今一人掌管后宫诸事,又到了年关,必然是劳心又劳力,一日掰成两日来用都嫌不够,臣妾抱恙区区小事,怎么好劳烦娘娘辛辛苦苦的走这一遭呢?”

“这里没有旁人了,年贵妃还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本宫与你,自然可以开诚布公。”静徽眼眸一紧,冷意便透了出来。“你记恨本宫,就冲着本宫来,这一点本宫可以理解。但是,后宫其余的宫嫔似乎没有得罪你吧?怎么年贵妃偏要捉只老鼠放在米缸里,恶心了一宫的人?”

年倾欢自然知道皇后此言何意,嗤嗤的笑了:“皇后娘娘的比喻,似乎有些不恰当。那芮是皇上在意的人,皇上喜欢册封她为答应也好,常在也罢,都是圣意使然,臣妾卑微,何以能左右圣意。皇上在意的人,自然是千金万贵,又怎么会成了米缸里的老鼠?这话要是让皇上听见了,必然会不高兴的。臣妾劝娘娘还是看开一点为好。”

“哦?你是这么想的么?”静徽有些意外:“起初,本宫问过乐琴,因为她母家的事情,她希望能获宠。这一点没有什么,人总是为自己而谋算的多,为旁人谋算的少。可凭本宫这么多年来,对贵妃你的了解,怎么也不觉得你会认可这件事。在你眼里,不是只有能侍奉皇上的女子么?你几时允许她们分夺你的恩宠了?何况乐琴是什么出身,你的家婢啊。你会纵许一个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丫头,轻而易举就与你平起平坐?想着皇上与她温言软语之时,你的心就不会痛么?”

“从前对皇后娘娘,也从不会在臣妾面前说这番话。娘娘心里即便再不满,面上也总是宽厚平和的。如今,这拈酸吃醋的话从娘娘嘴里说出来,臣妾倒是不敢听了。”年倾欢反唇相讥,抨击的力度一点也不逊色。

静徽有些木然的看着她,好半晌才低头莞尔:“是了。本宫从前觉得,你是没有皇上的恩宠就不能活的。如今看着,也不过如是。难不成因为你母家的荣耀显赫,你便不再珍视皇上的疼惜了?这倒是让本宫难以想象了!”

“皇后娘娘的手段,何尝不是让臣妾难以想象呢?”年倾欢不以为意,端起了手边的茶,润了润喉。

“你串通乐琴,在皇上面前污蔑本宫有意加害汪答应的龙胎,这样卑劣的手法,你用的却得心应手。然而你万万没有想到则是,乐琴她竟然会反口,背后捅你一刀。不光是在皇上面前说本宫的坏话,还指明了是你教唆她毒害龙裔,妄图陷害本宫……年贵妃,枉费你一世聪明,被身边的人这样算计,滋味不好受吧?”

不待年倾欢开口,静徽慢慢仰起头,眉目里只有冷清之色:“你获宠多年,皇上从来未曾这样待你。现下被信任的人害成这个样子,是否犹如万箭穿心呢?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年贵妃你从来都是聪明人,不想还是有这样一劫。倒是难为乐琴那丫头了,在你身边多年,想必是学会了你那些招数和伎俩!再以此来对付你。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那便是对了。汉人还有一句话,不知道皇后娘娘听过没有。”年倾欢扬眉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乐琴懂得为自己打算,不是极好的么?臣妾身边的人,能有这样的出息,也算是臣妾这么多年没有白教。”

“你若真的如此豁达,还会弄得自己这样憔悴不堪么?”静徽就是想揭穿她的谎言,看着她和自己一样伤的体无完肤,才能减轻自己的痛楚。“年贵妃,折后宫里的女子,谁都可以获宠,偏偏是心思歹毒,背主求荣的不能。倘若皇上真的宠爱乐琴,本宫第一个就不会饶恕她。至于你,你要冷着一张脸佯装无谓,还是和本宫存同样的心思去了结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静徽福了福身:“臣妾恭送娘娘。”

“哼。”静徽转身欲去,却在迈出门槛儿的一瞬间,又站住了脚步。“从前武氏诬告你与林翰邈有不清白之嫌疑,本宫当时怎么也不肯相信,只是由着自己以为是的她胡闹。可现在看来,倒是未必了。”

年倾欢眉心一皱,脸色不禁冷了下来:“旧事重提,皇后娘娘到底想表达什么?莫不是当日没有冤枉臣妾心中不满,现下又想再来一回吧?真金不怕火炼,臣妾清者自清。”

“自然不是。”静徽淡然的表情透着一股得意:“且不说林翰邈远在天边。即便他近在眼前,也是将来的驸马。年贵妃不会以身犯险,让年家跟着遭殃的。本宫只是不明白,何以年贵妃对皇上的情分越来越淡,越来越少,竟不如以往的一半。若不是心另有所属,本宫也着实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究竟为何会如此呢?”?“不是所有伤心的事情,都要表现的那么明显,让人笑话是么?”年倾欢不愿再看皇后,只是转过脸,让自己沉默不语。

静徽这才略微安心,转过头拂袖而去。她会痛就好,她会痛,乐琴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娘娘……”乐瑶快不进来,觉着皇后的脸色不对劲:“皇后娘娘此番前来……”

“她介意乐琴成为那常在,更甚于我。”年倾欢弯了唇:“所以想来试试我的心思。”

乐瑶心里一凛:“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做,皇上也不会宠爱乐琴。之所以,让她成为那常在,不过是皇上真的怨怼我与皇后了。又或者说,皇上真的相信我要毒害汪答应腹中的皇嗣了。”年倾欢不知道乐琴到底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她也不怪她什么。“所以,皇上给她名分,不过是为了震慑我,警告我……若然我不服软,乐琴还能得意一些日子。若然皇上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怕早晚也是秋扇见捐,没有前程。我又何必去理会皇后的挑唆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人之将死,遭遇铁石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胡来喜没头苍蝇似的飞进来,一脸焦虑:“太后娘娘她……太后娘娘……”

年倾欢手里的线团一下子掉了,只觉得双膝发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乐瑶不满的白他一眼:“好好说话,惊着娘娘你吃罪得起么?”

“嗻。”胡来喜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哑了嗓子:“贵妃娘娘,慈宁宫传出话来,说太后娘娘忽发疾病,危在旦夕,怕是……怕是挨不过年关了。”

“什么?”年倾欢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疼的她气促郁闷,脸色当时就变得不那么好了。“赶紧备辇。”

“奴才已经备下了。”胡来喜知道事关重大,做事也不敢马虎。“现就在宫门口候着呢。”

“快走吧。”年倾欢衣着简素,也顾不上换:“皇上可得到信儿了么?”

乐琴道:“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皇上皇后都已经得到信儿了。”

其实年倾欢是想问,皇上有没有传召十四爷进宫。毕竟太后的病来的急,万一真有什么不测,岂不是遗憾。可这话,问乐瑶了她也不会明白。“知道了,赶紧过去吧。”忍住了心底的焦虑,年倾欢只希望太后能逢凶化吉。毕竟这么多年,太后也是真的不易,红颜熬成白头妇,究竟太后从先帝那里得到的恩宠,足不足以抵偿这么多年的煎熬呢?

还是有心想帮一帮太后的,年倾欢打定主意,也顾不得触怒龙颜了。有些事不尝试一下,只怕也是一辈子的遗憾。

“娘娘,您看……”乐瑶恍惚,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诧异间再看,果然是那个自己并不愿意看见的人。“她……怎么跪在这里?”

年倾欢下了辇,急匆匆的走过来,原本也顾不得这么多。但这里是慈宁宫外,太后抱恙,妃嫔们即便请安,也是在宫中。瞧那氏的样子,八成是得罪了皇上,被罚跪在了宫门之外。“你这是,唱哪一出戏啊?”

那芮听见年贵妃的身影,蹙着眉仰起头,简洁明了道:“臣妾知道,贵妃娘娘必然会趁机向皇上求情,请皇上恩准十四爷入宫给太后请安。臣妾亦知,行此举皇上必然龙颜大怒,故而先娘娘一步,想皇上求了恩旨。”

“你这么做,是何居心?”乐瑶闻言不由恼火:“你明知道娘娘有意求恩典,却偏要故意弄砸这此事,不是存心要和娘娘作对么?”

噗嗤一笑,那芮的笑容有些拘谨,一瞬间便收敛了。“你是这么认为的?你以为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和娘娘作对?那请问,我得到了什么好处?现下难道不是跪在这里谢罪么?”

“那也是你自找的。”乐瑶的声音很是冰冷:“你自己愿意作践自己,旁人何干?”

年倾欢轻咳了一声,示意乐瑶不要再说下去了。“那氏,不管你这么做究竟出于何种心意,本宫都不会领情。那一日你离开翊坤宫也说的很明白了,你再与翊坤宫无关。乐瑶,赶紧进去吧,别再耽搁时辰了。”

“贵妃娘娘所言不错,臣妾的确不应当再和翊坤宫有关,只是许多事情上,臣妾对不住娘娘。宁可以身犯险,也要让娘娘明白,后宫里,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那芮含泪说完这番话,便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年倾欢眼尾瞟过跪着的她,沉默无语的转过身,再不多看一眼。

那芮听见贵妃离去的脚步声,忽然而仰起头:“娘娘,臣妾已经证明给您看了,这么做不会有好下场的。您三思啊。”

“讨嫌。”乐瑶愤懑的嘀咕一句,又担心的问:“娘娘,您还要为太后向皇上请求恩典么?奴婢总觉得,皇上一定不会答应。”

“皇上的确不会答应。”年倾欢蹙眉,心寒不已。“非但不会答应,皇后在场,已经跪了个那氏,保不齐本宫也得碍于天威,跪在外头相伴。那氏这么做,的确不是一个聪明的法子,但确实是一个可以劝得住本宫的法子。”不是不敢逆天而行,只是年倾欢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哀求,皇上也不会答应这个请求,倒不如想想其余的法子,或许还能让太后见十四爷一面。

步入后堂之中,妃嫔们早已经跪了一地。皇上坐在太后的床边,俯首听太后呜呜哝哝的叙说着什么。

走到人前,年倾欢赶紧跪下。凝眸看着病榻上容貌憔悴的太后,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皇上……”静徽的声音柔弱而悲痛,只这一句,就已经让人听的心里发凉。“臣妾领着诸位姐妹前往正殿为太后诵经祈福。”

胤禛点了点头,却没有做声。

一众人随着皇后起身,哀痛的纷纷往外走。

这时候胤禛少不得瞟年倾欢一眼,她站在人群中央,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不愿离去。这也是胤禛一早预料到的事情。“年贵妃可有话对太后说?”

“是。”年倾欢慢步走上近前,朝太后一福:“臣妾未能尽心侍奉太后,还请皇上责罚。”

“倾欢……”太后柔弱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沙哑:“你侍奉哀家尽心尽力,是哀家无福罢了。近来,哀家得知你身子也不好,太医院送了好些补药,哀家用不上,回头叫人送到你那儿去!”

太后病中,还这样记挂着自己的身子。年倾欢真的险些憋不住,跪下求皇上的恩典。可方才那芮的话响彻耳畔,明知道结局如何,何以还要冒险?“臣妾未曾在太后身边尽孝,还劳太后记挂,心中有愧……”

“哀家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正因为知道……才不会怨你。哀家,想和皇上说几句话,年贵妃,你先去吧!”太后似乎是执意不愿意让年氏向皇上求情,因为有些话,她自己说,要更为好一些。

“臣妾告退。”含着泪,只觉得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

胤禛有些意外,倾欢竟然没有开口。不过怎么都好,只要她没有偏帮罪臣之心,便算是叫人安慰了。“皇额娘,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吧!”

“皇上,哀家怕是没有几日好活了!”太后的话苍劲了许多:“临死之前,哀家只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

“皇额娘宽心,儿子知道您对皇阿玛的心意,必然会择一处最近的风水地,让您能时时陪伴在皇阿玛身侧!”胤禛知道太后的心思,故意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

太后抿着唇笑了,嘴角才牵起好看的弧度,泪珠子就从眼尾掉了出来。“皇上,你真的就这么无情么?你已经是大清的国君了,你的江山根本无人可以撼动。哀家除了你,就只有老十四,他为先帝守灵许久,难不成还要为哀家守灵么?皇上,哀家临死之前,只求你这一件事。无论如何,哀家想见老十四,求您赦免了他,哪怕……将他远远的送离京城,再不许入朝都好,你放过他吧,他到底是你的亲弟弟!”

胤禛没有搭腔,只是平静的看着太后。

“皇上……”太后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脸色比方才更加憔悴了。

“皇额娘,你可知道,有时候,朕真羡慕老十四。无论是好,还是不好,你总是最疼他的。儿子同样是你的儿子,可儿子在你眼里,无非就是残害手足,无情无义的君王。而老十四无论在何时,都只是你的儿子。”

“哀家岂会不疼皇上,难道皇上忘了,当初若不是哀家帮衬,你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坐稳皇位么?”太后倍感委屈:“如今,你富有天下,皇权至上,什么都是你的了。可老十四有什么?亲兄弟成了阶下囚,难道你真的要他人头落地你才满意么?”

胤禛轻哂,显然是隐忍了愠怒于胸:“当初九子夺嫡,险象环生之时,老十四怎么就没惦记着朕这位兄长,怎么就不顾念手足之情?皇额娘,你可知若不是朕不折不挠,如今成为阶下囚的,便是朕了!”

“皇上,可你终究成了皇上,成了一国之君。”太后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你的胸怀,理当于海一样宽广,你的气魄,应当能吞下山河之雄壮。怎么,你就不能饶了一个骨肉血亲的弟弟,哀家不是求您了么?赦免他的罪,驱逐出京便好了,为何……为何哀家最后一个请求,你都不肯答应。在你心里,还有没有半点骨肉亲情?”

只是冷冷的笑了,胤禛毫不避讳的对上太后的双眸:“皇额娘终于说出实话了,这些年,咱们勉强维系着母子之情,可您心里记挂的,从来就只有老十四。”

“皇上!”太后的声音已然发颤:“你难道不是哀家十</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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