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好,没事就好。”
从映蓉手里接过蜜糖水喂福惠喝了不少,彼时御医也到了。静徽这才让开身子,嘱咐前来请脉的几位御医仔细诊脉。
胤禛伸手轻轻的握住皇后的手:“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久违的温暖,瞬间从指间流淌入心田,静徽笑中带泪,连连摇头:“臣妾不辛苦,身为额娘,自当如此。如今福惠平安无事,臣妾也能放心了。”
几位御医分别请国脉,脸色都是如出一辙的喜悦。“臣等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八阿哥逢凶化吉,吉人天相,烧热已退,病情已经明显好转。”为首的御医恭谨道。
“太好了。”胤禛圣心大悦:“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稍后只留两位御医近前侍奉,其余可以回太医院了。”
“臣等谢皇上恩典。”为首的御医依旧恭谨:“只是高热虽然已经退了,但请八阿哥继续服药,稳定病情,待到恶疾完全消除,方才可停药。如此,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本宫会亲自看顾八阿哥服药的。”静徽微微一笑:“请皇上放心。还有,你们记得把这奏效的方子也送去公主的寝宫,但愿公主也能早些好起来。”
“皇额娘,抱!”福惠伸长了小手,撒娇一般:“要皇额娘抱,要皇额娘抱。”
静徽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皇额娘抱。”将小小的孩儿拥在怀中,静徽这一次得到了什么,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惠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往后皇额娘又可以陪着你读书习字,舞刀弄剑了。不过你要答应皇额娘,再不可以贪玩一个人跑出宫去,不管去哪里,都要叫皇额娘陪着你。”
“好。”福惠答应的特别爽脆。“孩儿只要皇额娘陪着。”
胤禛瞧着母子两人欢天喜地的模样,心也禁不住温暖起来。当日,将福惠交给还是福晋的静徽抚育,他心里也挣扎过,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且还是自己对头人的骨肉,胤禛当真是怕她会存心不良。但事实证明,福惠真的很亲她,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谁对他好,他必然能觉得出来。“福惠,要听你皇额娘的话,知道么!”
“嗯。”福惠用力的点了点头:“皇阿玛好久没来陪皇额娘,也好久没来陪孩儿掰腕子。”
“要,朕陪你掰腕子。”胤禛饶有兴致的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来。”
福惠也似模似样的撸了撸自己的袖子,煞有介事的握住皇阿玛的手:“来吧!”
静徽一边为福惠擦汗,一边替他鼓劲儿,别提多高兴了。方才还昏睡着的小家伙,这会儿是真的恢复了精神,没有比这让她更高兴的事儿了。那一碗蜜糖水里,是用参水熬的,喝下去果然颇为有效用。也是福惠醒的是时候,正巧皇上来了,这便是老天愿意成全她的好事了。
“真厉害,我们福惠真有劲儿,长大了一定是个马上打天下的英雄。”胤禛赞口不绝:“好儿子,你要赶紧长大知道么,朕与你皇额娘都盼着这一天呢。”
“嗯!长大了,我要和皇阿玛一样当英雄。”福惠很有骨气的样子,逗得帝后前仰后合,均是美滋滋的。
随后喂了药,又哄了他入睡,静徽替他掖好了被脚,这才放心的吹熄了近前的宫灯。“皇上,时候也不早了,这里有臣妾守着就行了,不如让苏培盛赶紧备好御辇,送您去别处歇着吧。”
“朕今儿哪儿也不去了,就留在这里陪你说说话。”胤禛伸手,示意静徽过来。“好几日了,你衣不解带的照顾福惠,也是辛劳。今儿他好了,就让奴婢守着,你自己也要好好歇歇才是。”
“多谢皇上关怀。”静徽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样温软的情话了。“皇上,这几日臣妾心里当真不宁。幸亏福惠好了,否则,臣妾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您可还记得,咱们的弘晖……”
眼中虽然满是凄楚,可并没有湿润,静徽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落泪,只是可怜巴巴的依偎在皇帝的怀中。“那时候,臣妾也是不眠不休的守在他的床边,不断的在心里乞求,乞求苍天垂怜,不要带走他……只可惜臣妾终究没能打动上苍。弘晖走的时候,臣妾的心都被掏空了。若不是有了福惠,这几年,臣妾不知道要怎么熬过来。”
“弘晖走了,朕的心何尝不痛。”胤禛想起那个时候的静徽,禁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正是因为知晓你膝下寂寞,朕才决定将福惠养育在你身边。事实证明,朕没有看错你。”
“皇上,臣妾能有这样的福气,已经心满意足了。”静徽越发的温婉柔顺,由着皇帝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可能是臣妾做的不够好,老天不许臣妾有自己的孩儿。福惠虽然是年贵妃所出,却和臣妾自己的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这些年,苦了贵妃,她何尝不想与自己的孩儿团聚呢。每每瞧见贵妃凝视福惠的样子,臣妾都有些不忍。都是为额娘的人,臣妾怎么会不明白贵妃的心思。”
胤禛点了下头,语气不咸不淡:“贵妃不是还有福沛么,足矣。”
“是啊。”静徽禁不住有些羡慕:“贵妃当真是好福气,先后为皇上诞下三子一女,可与齐妃比肩。提及齐妃,臣妾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弘时了,不知道他近来如何。齐妃倒是热心肠,成日里往安贵人处去,也难怪她。到底是福敏生的乖巧,本宫每每见着她,总是禁不住捧在怀里不愿松手,那小模样,当真粉嘟嘟的可爱……”
静徽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皇上说着这后宫里的家长里短,脸上泛起暖暖的笑意。此情此景,似乎已经许多年不曾见到了。
胤禛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只是扶着她在床边慢慢的坐下:“朕也觉得福敏很可爱,喜欢她乖巧的小模样。静徽,你乏了,好好歇一会儿,等福惠好利索了,朕陪你去瞧她。”
“嗯。”静徽轻轻的笑着应声。“臣妾真的好想就这样……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在皇上怀里安睡。”身上软绵绵的,静徽是真的困倦极了,可她不愿意就这么睡着,此时此刻的甜蜜温馨,若是能永恒该有多好。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放弃所有邪恶的念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妻子,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不要。可惜她知道,这一切都会如梦一般,一转念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放心的睡吧,朕陪着你。”胤禛也许久没有对自己的妻子这般柔情了。只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后宫里那么多人,总有自己顾不到的,顾不上的。“睡吧!”!!
第二百八十六章:奚落怜嫔,敲山震虎
“年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尔雅与武歆音一前一后向年贵妃请了安,口吻也是如出一辙的一致。声落,两个人对睨一眼,似乎你看不惯我,我也瞧不上你。
年倾欢微微颔首,示意她们平身:”满园芳菲,各位妹妹都来赏花了。也是难怪,前些日子宫里出了恶疾,各宫避之不及,总算这些日子清除干净了,也才能这般惬意的赏花游园。“
武歆音原本是在怜嫔身后,却故意往前走了两步,比过怜嫔。“八阿哥吉人天相,正如同当年康熙爷一般逢凶化吉,想必后福无边。恶疾如何,还不是伤不了咱们皇子分毫,臣妾倒觉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晓得她是暗示八阿哥有可能成为后继之君,年倾欢却并不接着话茬,反倒是轻缓一笑。“恶疾清除的一干二净,皇上也让内务府择了好日子,说话和硕易安公主就要成婚了。本宫知晓宁嫔的针黹不错,又擅长绘制各种花样,不如就由你替本宫选几个好的样式,绣成喜帕,也好赠予公主。”
“娘娘抬举臣妾了,不过既然娘娘喜欢,臣妾自当效力。”武歆音远远看一眼那边的几盆牡丹,禁不住含笑:“牡丹雍容华贵,别有一番姿韵,想来公主也会喜欢,臣妾就去瞧瞧,也好照着绘制花样供娘娘甄选。”
“好。”年倾欢的脸上柔柔带着笑意。
尔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听着年贵妃说话,眉宇之间稍稍凝聚着一股敬畏,但又不会太过分,浅藏辄止。
“本宫也许久没见怜嫔了。”年倾欢见她不说话,少不得先开口。“这些日子,怜嫔住承乾宫可还习惯么?”
“多谢贵妃娘娘关怀,承乾宫富丽堂皇,臣妾卑微,每每都觉得自己不配居住如此华贵的宫室。”尔雅垂着眼睑说话,并不与贵妃对视。
看着她卑微谦让的样子,年倾欢根本觉得好笑。“你已经是嫔位了,皇上赐了承乾宫给你住,自然是觉得你合适。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何况若是不想住在承乾宫,当日身居静阁,就不会闹出那么多是非了。”
确切的说,年倾欢是想忌惮这位怜嫔几句。这段日子,承乾宫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这一位可是没有消停,阖宫上下,几乎每个人都经她的手细致的调教了一番,就连促使的奴婢、内侍监也没有放过。且据说这一位嫔主子还是一个一个精心调教的,耐心至极。
如此的用心,若说是没有动机的,只怕三岁的孩子都未必能信。
“这宫里看似前程似锦,但有时候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本宫知道,能入宫的女子都不是凡物,何况你一入宫就闹得满宫不宁,看似走到绝路,却又绝处逢生。一朝成为嫔位,皇上赐了封号,就足以证明你是有本事的。”年倾欢慢慢的走上近前,伸手捏住怜嫔的下颌轻轻托起:“非但有本事,且还有样貌,又弹得一手好古筝,自当是扶摇直上,前程似锦。”
尔雅后退了一步,挣脱了贵妃并不算用力的钳制,依旧是低眉顺目:“贵妃娘娘此言,臣妾如何能担待得起。臣妾所有的一切,皆是皇上所赐。哪怕臣妾卑微,不配承受亦不敢违抗圣旨。这深宫,原不是臣妾该来之所,但既然已经来了,臣妾只求能平安度日。”
“这后宫里哪个女子不是这样的心思?”年倾欢笑了。
“旁人心思如何,臣妾不敢揣测。”尔雅慢慢的仰起头:“臣妾只想着做好自己的本分也就是了。还望贵妃娘娘成全。”
一旁的乐凝很是不乐意,这话说的,跟年贵妃不许她尽本分一样。摆明了是说贵妃妨碍她得宠,却还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凭她这样卑微的身份,还想着能有什么高枝儿可飞的。饶是心中不满,乐凝往前走了一步,轻轻朝着怜嫔一福身,便伸手抚了抚怜嫔的鬓边。“怜嫔娘娘恕罪,奴婢冒犯了。瞧着娘娘今儿用的桂花油,一定不是新制成的。桂花的香味已经散了不说,哈喇味儿还极重。不足以顺滑鬓发不说,已然还胶粘的沾灰。宫嫔就该有宫嫔的样子,仪容仪表均不可有半点疏失,否则让皇上瞧进眼底,总是不好。指不定就会连累贵妃娘娘的清誉,还当是娘娘没有提点怜嫔娘娘您。”
稍微停顿,乐凝重新扬起了笑意,嘴上的话却没有半分软糯:“方才怜嫔娘娘提及本分,奴婢便少不得多一句嘴,在这深宫之中,仪容出众,举止优雅就是宫嫔的本分。何况女卫悦己者容,这样的功夫是一点都不能省的。”
眼尾稍微凌厉的目光划过怜嫔身边的奴婢,乐凝毫不客气道:“定然是怜嫔娘娘身边的奴婢不懂如何伺候娘娘,连好的桂花头油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年倾欢正好顺着乐凝的话,审慎道:“是啊,怜嫔身边的人,有些是从宫外送进来的,难怪不能凡事妥当操持。既然如此,就把咱们宫里的肖嬷嬷请过去,留在承乾宫好好侍奉怜嫔,也顺带着教教宫人规矩。以免再闹出这样的笑话,还以为怜嫔失了圣宠,连奴婢都敢作践。”
这算是什么意思?贵妃要在自己身边名目张大的安插眼线?尔雅怎么都没想到,贵妃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皇上的新欢啊。当然,她不敢表露这样的心思,否则只会被贵妃数落的更惨。心里越是不服气,面子上越是恭顺尔雅连忙福身致谢:“臣妾卑微,不想贵妃娘娘这样关怀备至,当真叫臣妾受宠若惊。只是肖嬷嬷乃是贵妃宫里经年的嬷嬷,臣妾怎么敢劳动贵妃身边的人。不如……”
“诶!”年倾欢含笑打断了她的说话:“正因为肖嬷嬷是本宫身边经年的嬷嬷,先前又指派内务府、辛者库调教过奴婢,所以本宫给你用才放心。否则,若是派过去不顶用的,也是白费了本宫一番心思。就这么决定便是。”
如此,除了福身,尔雅就不再多说别的了。
“乐凝,你去安排一下吧。”年倾欢看了一眼远处盛放的花儿,唇边的笑容不禁舒展了许多。“花青,你陪本宫去那边瞧瞧那些芍药吧。牡丹和芍药虽然相似,实则却是大有不同。咱们也正好瞧瞧雍容之美,与妖娆之艳到底是多大的区别。”
“是娘娘。”花青喜滋滋的陪着年贵妃前往,而乐凝则领着两个丫头去安排肖嬷嬷的事。一行人忽的散开各处,没有人再理会规规矩矩站在当下的怜嫔。
这样的轻视,犹如一记耳光划过尔雅的脸,她年贵妃凭什么能这样羞辱自己?
花青不经意的回头瞧了一眼,正看见怜嫔眉心紧蹙,目露凶光的样子,心不禁一颤。“贵妃娘娘,这怜嫔绝不是咱们表面上看见这般娇娇滴滴的样子。”
年倾欢拨弄着芍药花,并不回头,漫不经心道:“花青啊,你到底还年轻,不经世事。这宫里的女子啊,往往是她越想给人瞧见她是什么样子,就越不是这个样子。表面上温顺驯良,内里可能是毒蛇猛兽,咱们不能只看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还要看到她不愿意让咱们瞧见的那一层样子。往往,那才是她们的真面目。”
花青连连点头,少不得赞道:“还是贵妃娘娘目光锐利,奴婢还险些叫她给蒙蔽了。”
“你可听说她调教宫里人的事情了?”年倾欢依旧是漫不经心的问。
“奴婢听说了,好像是从规行矩步,到煮水沏茶,这位嫔主子都手把手的调教了。奴婢就纳闷了,难不成宫里的奴才连端茶倒水都做不来么?”花青抿着嘴轻蔑一笑:“还是咱们这位嫔主子打小学的不同,更会伺候人一些,看不惯咱们宫里这些规规矩矩的样子。”
年倾欢少不得嗔她一句,却不是严厉的责备:“你呀,别胡吣,皇上不喜欢奴才提怜嫔入宫前的那些事。传出去,只怕你要挨板子,本宫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花青吐了吐舌头:“奴婢不敢再提了。可提不提都是次要的,有过就是有过,做过就是做过,谁也不能把有说成是没啊。”
“傻丫头。”年倾欢捧着一朵浅粉色的看了又看,心仪不已。“皇上说有才有,皇上说没就是没!这宫里的一切,这天下的一切,不都是皇上说了算么。”
忽然抬头,年倾欢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福惠,心不禁抽搐。“皇上说他是谁的阿哥,他就是谁的阿哥,是不是本宫诞下的都不要紧。”
花青愕然,顺着年贵妃的目光瞧去,才明白贵妃这话的深意。“娘娘莫要心急,八阿哥还小,现在还不懂这些事。来日长大了,必然能明白娘娘您的一片苦心,若非为他好,也不会这般忍耐了。哪个做额娘的,不疼自己的骨肉呢。”
心里有些难过,年倾欢自知笑容不那么好看,索性收敛了。“本宫是想疼他的,可惜疼不来啊,又能有什么办法?方才不是说了么,皇上说福惠是谁的阿哥,谁就是他的额娘,别人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任由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大婚之日,皇后挑衅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地……”林嬷嬷笑容可掬,满面喜色:“老奴伺候过宫里这么多位公主、格格上头,咱们和硕易安公主可算是最美最有福气的新娘了。”
宝娇美滋滋的凑趣儿:“可不是么,连续几日都京里都是阴雨的天,可一到了公主上花轿的日子,这天就好起来了,听听窗外那喜鹊欢歌,再瞧瞧窗外的阳光灿烂,可不是应了这欢喜的景了。”
佳甜勾起了唇角,柔软的唇瓣嫣红的好看:“今儿个倒是极好的天。”
“不光是天好,这日子也好。”年倾欢走进来,从乐凝手中拿过那花开并蒂的金步摇,搁在佳甜的鬓边比了比:“不错,这才是真真儿的应景了。”
“多谢贵妃嫂嫂。”佳甜虽然不喜欢金银,但她知道这支金步摇得来不易,乃是贵妃费劲了心思命人做的,就是为了让她赞戴在鬓边,风风光光的出嫁。自己的身世如何,佳甜心里最是清楚,贵妃也必然是想给自己长点尊贵。
年倾欢轻轻一笑,亲手为她簪上:“何须言谢,你若真的心存感激,就好好过出个样来。本宫是走不出这四面红墙了,指望着你能在宫外过上逍遥舒心的好日子。”
“嫂嫂……”佳甜有些想问,她是不是后悔入宫了。但毕竟这里还有好些外人,她实在不敢问出口。“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话。”
“好了。”看着佳甜眼泛泪光,年倾欢嗤嗤的笑了。“我的好公主,马上就要上花轿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要开开心心的,知道么!”
佳甜就着年贵妃的手,慢慢的站起来,饶是一福:“多谢贵妃嫂嫂。”
“好了,别谢了。”年倾欢温和的笑着,不禁想起自己入府的时候了。因为是侧福晋,并非福晋,送进王府也就是换了身鲜亮好看的衣裳,哪里有穿着凤冠霞帔,带着金步摇风风光光走上花轿的福分呢。说真的,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选,她宁可嫁给凡夫俗子,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再踏进宫门半步。
“皇后娘娘驾到——”汪泉的声音,无疑让搅扰了此时的温馨。
佳甜慢慢的走到门边,朝闪身进来的皇后一福:“佳甜给皇嫂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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