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花香撩人。“倾欢,许是朕近来鲜少陪伴在你身侧,才会让你觉得疏远。其实朕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
应当说皇上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年家,惦记着哥哥。年倾欢没有揭穿,也不愿意较真儿:“皇上待臣妾这样好,倾欢无以为报。”
“只愿你能这样长长久久的陪伴在朕身侧。”胤禛说的尽是实话:“朕别无他求。”
苏培盛站在门外轻咳了一声。
“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年倾欢听了声音,慢慢的从皇帝怀里挣脱:“苏公公有什么话进来说。”
“奴才搅扰皇上与贵妃娘娘的清静,着实有罪。”苏培盛恭谨道。“只因为景仁宫的内侍监汪泉前来,说皇后娘娘遇刺受伤,请皇上移驾景仁宫。”
“皇后遇刺?”年倾欢不免稀奇,看来这皇后也算是黔驴技穷了,连这样卑微的招式都用上了。“皇上,您还是过去瞧瞧吧。”
年倾欢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臣妾近来不适,这会儿就不陪您过去了。”
“若是身子不适,你就好好歇着。若是为了避嫌……”胤禛无谓道:“着实没有这个必要。朕如何对皇后,你心中明澈。”
“臣妾只怕皇上不懂皇后的心思。”年倾欢悠悠一福:“臣妾恭送皇上。”
胤禛只觉得,今晚他或许不该来。看见这样冰冷入骨的贵妃,只觉得胸口都是一片凉。什么时候起,他们的情分就这么寡淡了。她的一颦一笑,宜喜宜嗔,还是那么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怎么就忽然变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静徽满脸都是泪水,颤颤巍巍的福了身,便不管不顾的扑进皇帝的怀中。“臣妾还以为此生再也不能与皇上相见了。”
怀里哽咽的皇后,让胤禛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着实叫人难受。“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臣妾杀了映蓉。”静徽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她趁着臣妾入睡,竟然想要取臣妾的性命……搏斗之时,臣妾夺下了她手里的匕首,将她刺死……”
声音有些发颤,听得出是真的惶恐。
胤禛握住她的手,扯下宫人才替她包扎好的白棉纱,果然见掌心的刀口很深。“徒手抢夺匕首,难为皇后有这份勇气。既然映蓉忤逆主子,犯下这样的死罪,你刺死她也没有什么了不得。其余的事情,你看着发落。”
“皇上……”静徽没想到,皇帝的语气这样寡淡。映蓉忽然从柴房里逃出来,是她计划之中的事情。深夜行刺,也是她意料之中。于是她想帮映蓉一把,支开了身边的侍婢。徒手夺刀虽然是犯险,可静徽有这份把握。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的态度竟如此淡漠,仿佛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莫非皇后是想让朕替你查清楚,这映蓉好端端的为何要行刺?是受了何人指使,亦或者是被人教唆,诸如此类?”胤禛有些不耐烦。
“臣妾不敢。”静徽旋即改口:“映蓉是臣妾身边的人,臣妾驭下无方,才会自食其果。不敢劳烦皇上还臣妾公道,只求皇上开恩,不要迁怒映蓉的族人,毕竟……她侍奉臣妾这么多年。”
胤禛颔首:“皇后能如此大度,朕心甚慰。就依你所言。苏培盛,着钱院判好好为皇后疗伤。朕乏了,回养心殿。”
“皇上……”静徽动了动唇,声音还没有发出来,那个人已经松开了自己,转身而去。“为何你要这样待我?这般绝情?你确信这么做,你不会后悔么?”!!
第四百七十八章:变脸犹如翻书
“娘娘,您身子不适,就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磨溪有些顾虑是难免的:“昨晚上,景仁宫传出消息,说映蓉行刺皇后,已经被处死。这时候您过去,难免皇后娘娘会有所猜忌。”
雁菡慢慢的对着镜子,抚了抚自己的发鬓。“给皇后请安乃是六宫妃嫔的本分,去的,又不只是本宫一人。再者,皇后遇刺受惊,我自然要去探望。让你准备的野山参可准备好了?”
磨溪没办法,只好点头:“娘娘放心,这些事情奴婢都准备妥当了。”
“那就好。”雁菡转过身,握住了磨溪的手:“许多事情,虽然至今未曾有人问过本宫,但相信已经人尽皆知了。于我而言,稍微不慎,就会即刻跌入深谷。磨溪,这一仗,咱们得好好打。”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听从娘娘的吩咐。”磨溪难得见熹妃这样慎重,不免也紧张起来。
“好了,咱们走吧,别耽误功夫了。”雁菡特意择了一套宝蓝色的旗装,虽然并不奢华,可那深邃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莹润生光。
年倾欢来的到底早一些,不想抵达正殿的时候,皇后整暇以待,早早坐在了正殿的宝座之上。“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昨晚遇刺,今晨会没有精神同妃嫔们说话。”
“劳贵妃惦记,不过是遇刺而已。本宫身为皇后,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再者,本宫身为皇后,就理当受六宫朝拜,怎么会没有精神。”静徽审慎的目光,迟缓的落在年贵妃的脸上:“只怕贵妃今日前来,未必是为了瞧本宫如何了吧?”
未曾回答皇后这个问题,年倾欢只是觉得可笑。时至今日,皇后放不下的,依旧是她的后位。“臣妾不过是来给皇后请安的。您无需多想。”
汪泉的声音较为嘹亮,同来的不光是熹妃,还有裕嫔。
“她们竟然还能一起来?”静徽微微对年倾欢笑道:“这宫里的人,都会做戏,且一个比一个做的好。曾经那些不起眼的,如今也都掌握了做戏的手段,还高明的很。”
“皇后还是多担忧自己的伤势为好。”年倾欢很不客气道:“旁人伤或者没伤,乐或者忧,都碍不着您坐稳后位。”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熹妃与裕嫔一并行礼。待到皇后恩准起身,才双双向贵妃请安:“年贵妃娘娘吉祥。”
“两位姐姐无须多礼。”年倾欢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成日里多与两位姐姐碰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样太过生分。”
静徽幽幽一笑,吩咐汪泉进来:“本宫有好些话,要与贵妃、熹妃裕嫔讲。去拦了那些来请安的宫嫔,叫她们都回去吧。本宫一个也不想见。”
雁菡落座,无意的瞥了年贵妃一眼。
耿幼枝则瞟了她一眼。两人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本宫昨晚遇刺,乃是近婢映蓉所为。为的,不过是一件往事。”静徽见人齐了,娓娓说道。“说来此事也怪本宫。当年她嫡亲妹妹与人私通,怀有身孕,无意间被本宫知晓,就同你们商量过该如何是好。后因府中之事,皆由贵妃替本宫打理,于是便听了贵妃的法子,择了一个小厮,将人嫁了过去。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哪知道这丫头有心性,嫁过去不救就自缢了。映蓉这些年跟在本宫身边,无时无刻不想着给她的妹妹复仇。于是几次三番,违拗本宫的懿旨,暗中为祸加害贵妃以及熹妃、裕嫔。使你们误会此事乃是本宫所为。不过也无妨,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这事也该了解了。”
慢慢的叹了口气:“从前这殿上还有齐妃、懋妃在。如今能与本宫说话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正因为过去的姐妹情分颇重,如今又各自寡淡,本宫才希望能对你们解释清楚。万万不要为了一个奴婢的行径,泯灭多年的情分,得不偿失。”
“哼。”年倾欢冷哼一声,轻蔑至极:“皇后娘娘虽非英雄,却也是这后宫之主。何以自己做错了事情,推诿到奴婢身上,就不觉得可笑么?”
雁菡心中一凛,忽然觉得苗头不对。“此事既然已经过去,贵妃有何必究竟是谁的心思呢?”
年倾欢仰起头,还未来得及与熹妃对视。就听见更为凉薄的嗤鼻之声。
“熹妃这此言,莫不是说做了过去了就算了吧?即便以往拿着刀子捅了人家的心窝,今日没死,这笔账就算了?”耿幼枝啧啧感叹。“那敢情好!臣妾也随便捅您一刀,若您有幸活着,痊愈之日,便自然而然的忘了这段恩怨,依旧还当臣妾是好姐妹如何?”
“姐姐你这是……”雁菡万万没想到,首一个朝她发难之人,竟然是裕嫔。
“两面三刀的人,我自问也见过不少。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相信的熹妃也是如此之辈。”耿幼枝怄红了脸,怒目冷视:“熹妃敢不敢当面说一句,弘昼被困延辉阁之事与你没有关系!”
到底雁菡是个聪明人,裕嫔这一开口,她便知道深浅了。“那一日我与弘历的对话,想必姐姐都听见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耿幼枝愤懑:“亏我一直相信你,你与齐妃有什么不同?”
“若论不同,也是有的。”年倾欢轻柔道:“齐妃必然不会做的如同熹妃这么滴水不漏。且若是齐妃,她断然不会允准弘昼还活着。熹妃……不是没有下狠手么!”
这话是帮着自己说的,还是故意揶揄,雁菡竟然有些听不明白。“臣妾所做之事,不敢说问心无愧,却也没有如此不堪。”
“哼。”静徽听她们三人说的热闹,倒是觉得无趣了。“狗咬狗一嘴毛,你们谁能摘得清自己。本宫只是想问一句,到底是谁收买了映蓉,令她倒戈相向,竟然把匕首抵到本宫的咽喉了。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秘密是旁人不知道的了,就受累连这件事儿也解释清楚为好。”
“皇后以为是谁策反了映蓉,还是金银美玉收买了那丫头?”雁菡饶是问道。
“你想说什么?”静徽与她四目相对。似乎她的麻烦事,要比自己多。“如此说来,便是你的杰作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雁菡不卑不亢:“皇后娘娘说这主意是年贵妃出的。多年来映蓉一直想要复仇才会做错事。可臣妾清楚的记得,这是您对贵妃的授意。正因为贵妃替您搭理府中事宜,才会被映蓉误会,白白恨了那么久。臣妾不过是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谈不上收买,更无心策反,她本来就是反的,还用的着臣妾费心么?”
静徽凝视她片刻,末了还是笑了。“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本宫不怨你有这样的心思,只怨自己没有及早认清楚你的嘴脸。”
“皇后这话,便有几分赌气了。”年倾欢云淡风轻笑道:“都已经走到这步田地,再回首过往之事,有意义么?”
“贵妃的意思,便是不了了之了?”静徽顺势剜她一眼:“你可别忘了,将五阿哥关进延辉阁,乃是为了刁难于你。那常在有风疹就不怕传染么?何况五阿哥还是被吊在井中,到底是个孩子,熹妃的心该有多么狠?”
贵妃是怎么想的,耿幼枝不得而知。反正皇后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口。“弘昼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遭这样的罪。臣妾母子从未想过夺储,不过是想平平安安度日,怎么就这么难?”
雁菡站起身子,直视皇后:“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臣妾不过是将五阿哥藏匿延辉阁中,那常在的风疹也不过是个借口。至于是谁将五阿哥吊在井中,让其受伤,皇后娘娘肯定比臣妾更为清楚,何必在这个时候与臣妾为难?”
没有接熹妃的话头,静徽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裕嫔:“你有没有争储之心,光凭你一张嘴,旁人怎么能相信。何况弘昼与弘历年龄最是接近,熹妃的心思,你又可曾读懂?”
年倾欢觉得乏味,慢慢的起身:“皇后娘娘既然无事,臣妾告退了。”
耿幼枝却心火未消:“贵妃娘娘请慢走。当年那件事情,此时不说明,更待何时?”
雁菡猛的侧过头去,与裕嫔对视:“姐姐何必咄咄逼人至此。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信我么?”
“我信过了,也信怕了。”耿幼枝直视熹妃:“若是今日不揭穿你的丑恶面目,怎么能保证来日你不会再加害臣妾母子。这些日子,臣妾让身边的人坑透了,再不想出这样的事。”
知道裕嫔要说什么,年倾欢已经不想听了。“陈年旧事,何必翻出来说。何况在这景仁宫殿上说,有意义么?难不成裕嫔觉得皇后做得了这个主?”
“若是只有皇后,当然做不了主。”耿幼枝微有得意:“臣妾正在等皇上御驾亲临。来之请安之前,臣妾已经着人去请皇上过来了。当着皇上的面,臣妾今日势必要揭穿熹妃的真面目。”
“姐姐当真就这么怨恨我么?”雁菡没有想到,最先指证她的人,最容不下她的会是裕嫔,心里很是难过。“难道昔日的情分,真的就可以抹去么?”!!
第四百七十九章:裕嫔强势,揭穿熹妃
“皇上驾到——”苏培盛嘹亮的嗓音惊着了殿上的几人。
耿幼枝猛的站起身子,逼近熹妃面前:“这时候了,你还妄言什么姐妹情分。熹妃您将臣妾的五阿哥关进延辉阁的时候,可曾想过咱们的姐妹情分?弘昼到底唤你一声熹娘娘。他也是皇上的亲骨肉,你为着一己之私,折损龙裔的时候,又顾念过咱们的姐妹情分么?还有年贵妃娘娘,你明知道延辉阁是她下旨锁闭,还这般用心,难道不是归咎这罪名于贵妃,陷害她才是毒害皇嗣的罪魁祸首么?这个时候,您又可曾顾念与贵妃的姐妹情分?”
就是说给皇帝听的,耿幼枝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胤禛还未曾进殿,就已经听见她愤怒的咆哮。
苏培盛赶紧上前,想着再通传一声。
“不必。”胤禛制止他:“既然请朕过来,必然就是想让朕听见。”
“嗻。”苏培盛顺势退下,由着皇帝继续听。
雁菡也起身,与裕嫔四目相对,面有赧色:“姐姐,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苦衷,你又何必咄咄相逼。弘昼此时不是也有惊无险么?”
她的指尖才触及裕嫔,就被对方狠狠推开。
“笑话,难道要弘昼犯险,无法挽回你才可承认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么?”耿幼枝也红了眼眶:“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只有弘昼,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更没有害过你,你何必如此?就因为他是你孩儿的羁绊么?”
“姐姐,我真的没有……”雁菡眼尖,瞧见皇帝走进来,连忙噤声。
“你没有什么?”耿幼枝背对着皇帝,但也从熹妃的眸子里看见那一抹明黄。“你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孩子走上帝位?还是你没有打算取代年贵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样信口雌黄,当真叫人恶心。”
年倾欢与皇后均双双起身,一并向皇帝请了安。
胤禛兀自走进来,语调清冷:“朕立谁为储君,何时轮到你等妄议?”
耿幼枝连忙收声,转身跪下请安:“臣妾叩见皇上。”
雁菡也随之跪下:“惊扰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静徽慢慢的走上近前,蹙眉道:“皇上恕罪,熹妃裕嫔不过是起了龃龉,言谈之间有些争执,并没有擅自妄议立储之意。”
“朕还没失聪,方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了,无需皇后费心。”胤禛语调生硬。“裕嫔,你着人请朕过来,便是为了让朕听到你方才的指控之言!那你如何不直接禀明朕,反而还要徒惹是非?”
耿幼枝跪向落座的皇帝,哽咽道:“臣妾心里憋气。弘昼的事情,这回无论说什么都不能算了。臣妾之所不亲自禀明皇上,也是希望皇上您能亲耳听听熹妃是怎么回答的。臣妾与熹妃当面对质,而皇后与年贵妃也均在场,四人把话挑明,为祸之人便无所遁形,这也是臣妾实迫不得已之举,还望皇上恕罪。”
胤禛瞥了一眼皇后,懒得相问,对年倾欢道:“贵妃有什么话说?”
年倾欢上前跪下:“臣妾并未曾将五阿哥锁闭在延辉阁中。延辉阁之事,纯粹因那常在而起。与争储之事毫无半点关系。何况臣妾膝下,唯有八阿哥,而皇后才是八阿哥的养母,即便有这样的心思,也轮不到臣妾筹谋。”
静徽挑了挑眉,并未做声。
“娘娘……”耿幼枝不满道:“难道熹妃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但凡是膝下还有皇嗣的妃嫔,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弘昼之事,的确也是本宫顾虑不周所致。”年倾欢了然。“皇上,事情既然已经过去,熹妃的心思臣妾不予追究。无论是如裕嫔所言,存心嫁祸,还是如熹妃自己所言,无心之失,都已经过去。”
轻微颔首,胤禛心中明白:“也难为你这样大度。”
苏培盛看见陈福立在外头,便从皇帝身边退开。
胤禛则径直问熹妃:“究竟弘昼被困延辉阁之事,是否你所为。”
雁菡走上近前,跪下道:“回皇上,此事的确臣妾所为。但此事,并非是臣妾要故意陷害年贵妃,更没有折损龙裔之歹心。实在是……希望皇上能看清楚那氏的真面目,以及臣妾自己的苦衷。”
缓了口气,雁菡轻语道:“皇上曾答应过臣妾,会相信臣妾。今日之事,臣妾暂且不便多言,还望皇上能信任臣妾并未有害人之心。”
“哼。”耿幼枝冷笑一声:“熹妃凭什么要皇上信你?”
胤禛没有做声。倒是静徽柔柔一笑:“皇上,熹妃言之有理,许多事情可以做,未必可以解。臣妾以为,此事不如从长计议。裕嫔想必是关心则乱,左右弘昼现在也没有大碍了。宫中似乎还有其余更为要紧的事。”
皇后这么说并非没有依据,苏培盛从陈福手里接过了密奏,双手交予皇帝。
胤禛展开密奏,眉头旋即拧紧,言语冷清。“苏培盛,传朕旨意,革去甘肃巡抚胡期恒之职,署理四川提督纳泰即刻调任京中。”
“奴才遵旨。”苏培盛不敢劝阻,匆匆退了下去。
年倾欢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心中凉透。此二人皆是哥哥的亲信,此时皇上如此动作,必然是不希望二人再为虎作伥,节制哥哥的军权,使其不能生乱。如此说来,皇上势必要除掉哥哥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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