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2 / 2）

看着一清严肃的脸惊蛰有些惊讶的问：“姑娘。。是世子妃？”

对于那位一直看不透的世子妃一清心中是非常抵触的，本来看在楚王妃的份上她与世子妃两人本是天然的同盟关系，可经过秋月这件事情之后她却觉得相对于明面上的魏侧妃，世子妃这人更让人发憷，而且再加上到如今世子都还没有儿子。。。。

深吸口气一清拍了拍惊蛰的手：“有些明面上的对手好防范，可怕的是你以为的同盟。”说道这里她低头看着一脸深思的惊蛰：“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

惊蛰咬着唇点点头。

接着一清又把凭澜宛的丫鬟婆子都叫到前院，她指着一旁站着的惊蛰向底下人宣布：“今后惊蛰就是我身边的大丫鬟，我走之后这凭澜宛就由她替我照管，你们听清楚了么？”

“是。”

接着一清又指着一旁的赵嬷嬷说道：“赵嬷嬷是母妃派来照顾我的，如今我要起身去北燕，赵嬷嬷年纪以大母妃心疼赵嬷嬷身体，所以特地让她留了下来，今后我不在了，你们每个人都要尊她，敬她。”说完后她侧头对着赵嬷嬷笑了笑：“赵嬷嬷，惊蛰毕竟年纪轻有些事情也没经历过，到时候还请你多多提”

一清话音刚落惊蛰就走到赵嬷嬷面前深深一俯：“惊蛰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赵嬷嬷指”

赵嬷嬷此时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她朝一清笑了笑：“老奴这把老骨头还能得到王妃的体恤，老奴更该肝脑涂地的为主子分忧，三奶奶去燕州后老奴自然会同惊蛰一起守好凭澜宛，等着三奶奶回家。”

吩咐好后散了下人单独留下有些兴奋的惊蛰，一清叹口气：“其实你们四个各个都是好的，一直迟迟定不下大丫鬟我就是怕不服众，作为我身边的大丫鬟不仅仅是月钱上提了一等，还有就是要管得住人，兜得住事。这就是为何我迟迟不选的原因。这次秋月出事你能主动站出来并保下她让我很高兴。”

二四一 启程

？

惊蛰面上虽然努力控制自己别露出太多表情，可满眼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

一清叹口气，想了想惊蛰今年也不过十七，自己十七岁的时候还在读高中整天像个傻大姐一样傻乐，相比之下惊蛰真的要比自己当年强不少。

嘱咐两句后一清看了看时辰发现也没多少时间了，赶忙换上衣服走到正院准备一会的送行宴。

因为明日两人一大早就要走所以这送行宴很是简便，一家人隔着屏风吃了顿饭，听着楚王与王妃二人的训话后一清就跟着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下来的如璋回了凭澜宛。

惊蛰早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两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一清穿着中衣躺在榻上散开头发好让它干燥得尽量快些。

如璋穿着一清给他做的中衣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问道：“家中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一清点点头：“详细问了问燕州的情况，对于那边没有的我们使惯了的东西都已经装箱，明日一早就可以让下人们把东西搬上马车。”说道这里她顿了顿侧头看向闭眼休息的如璋问道：“明日就要走了今天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赶得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我看父王脸都快黑了一半了。”

“他？他才不会，黑羽军如今在他手上，这些日子过的不知多舒服。”

听不见一清回话如璋睁开眼睛，看见她正愣愣的看着烛台发呆伸手碰了碰：“你怎么了？”

一清呼出口气把今天早上楚王妃找她的事情说了，刚开始如璋还闭着眼睛，到后面人直接坐了起来等已经说完话如璋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你觉得背后是谁把这事情弄得那么大的？”

一清想了想说道：“刚开始我觉得是赵嬷嬷直接跟楚王妃说的，可到了正屋后我觉得不会，因为如果这样以母妃的性格她会找我问问，但绝对不会当着魏侧妃的面，她与魏侧妃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找儿媳麻烦的丢自己脸面的事情母妃要做也不会当着魏侧妃的面做。”

“是魏侧妃？”

一清咬着唇摇摇头：“我有这么想过，当时魏侧妃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与每到恰到好时的挑拨，一步一步把母妃火气撩了起来。”说道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眼如璋才开口：“说实话，像魏侧妃这种情商智商都不缺的女人，母妃能坐稳也是不易，还好她肚子争气有两个儿子。”

自己的妈自己知道，如璋自然也很清楚楚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简单点就是一个普通家世，普通性格的普通女人，没有魏侧妃娘家给力，更没有魏侧妃的手段，可奈何人家就是圣旨上钦此的亲王正妃，不仅如此还生了两个儿子而且都长大成丨人了，楚王妃这辈子只要不作死，楚王，世子与沈如璋都会迸她。

虽然楚王妃这人与魏侧妃想比简直差了一个量级，可楚王妃这人不蠢，在一些事情上她可能会吃亏，可绝对不会拿整个楚王府开玩笑，像是一清提起送秋月会平信侯府的结果后，楚王妃立马改变了自己的注意，从这点上来看，楚王妃虽然屡屡在魏侧妃手上吃亏，可魏侧妃从头到尾都动摇不了楚王妃的位置，甚至像吧她架空都做不到，这也是为何魏侧妃每每想起都气愤不已的原因。

如璋手指轻轻瞧了两下膝盖笑了笑：“是大嫂吧。”

“你想到了？”

如璋点点头，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房梁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道：“其实世子妃刚进门的那两年，她每日都是笑眯眯的，虽然管家很累可王府上上下下都没人说她半句不好，记得当时我才十多岁每日都要去宫里念书，除了母妃对我最上心的就是她了。后来日子越来越久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少，人也显得严厉了许多。我知道这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她进门三年都无孕这给了她相当大的压力，我甚至可以从她眼中看出疲惫来。其实我们都清楚生不出孩子这件事情问题不在世子妃身上，可在这个时代没人会去责怪男人，就算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如璋起身盘坐在榻上，看了一清两眼接着说：“后来终于怀孕了，这不仅让她，甚至让整个王府都松了口气，可后来我才知道，她这是孤注一掷。”

“什么意思？”一清惊讶的握紧如璋的手问道

如璋撇了撇嘴：“这事情也是后面我才知道的，大嫂自己也是被逼急了，为了怀上孩子她娘家从南方找来一个大夫，说是治疗妇科特别厉害，后面我才知道她让这大夫下了重药才怀上的，为了这个孩子她自己身子也坏了。后来她被告知从此之后再也不可能生孩子了。”

一清睁大眼睛捂住了嘴：“她这是孤注一掷这么做的？赌得就是一个男孩子？天啦。。。那。。。那既然世子妃都能拼命生一个，那些侍妾就更容易下定决心了？别说我偏见，今日见世子妃那模样，那些侍妾在她眼里恐怕根本就是个人型的生育机器，她怎么可能会在乎那些侍妾的身体？”

“是，她根本不会把那些侍妾放在心上，可世子却再也经受不住了。”

“大嫂能生下冉儿凭她一个人当然不行，世子当时也是吃了药的，原本身子都亏空得厉害，在这么一刺激我大哥断断续续养了半年才好，你说她能在同意让世子吃一次重药么？恐怕到时候孩子没生下来命都没了。”

一清听到这里叹口气：“这两口子也是狠得下心，怪不得她那么狠，对自己都如此了更别说别人了。”

如璋看到一清一脸心思的坐在对面，想到今日这事情肯定让她本能的提起戒备又担心她多想，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明日我们就起身走了，到了那边起码一年都不会回来，到时候府里就算有什么也波及不到我们身上，你放心吧。”

一清想想也是如此，不由的觉得这也是好笑，原本对去燕州异常抵触的自己如今到巴不得快点走好脱离这里的泥潭。

两人说了会儿话后想到第二日要启程也都早早的就休息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整个凭澜宛就醒了，装箱的装箱，搬东西的搬东西。

两人草草的吃完早饭去正厅见过楚王与楚王妃后就启程离开了王府。

一清看着送别自己的大嫂与林氏笑道：“两位嫂嫂就不用多礼了。”

世子妃拉着一清的手：“家里一切有我照顾着，到了那边有什么需要的记得给我们这里来信。”

虽然一清再三劝说世子妃还是坚持送一清上车，直到如璋那边与两位哥哥寒暄完后，一清才登上了去往燕州的马车。

二四二 偶遇

？

这一路上除了刚开始的那几天能让一清有些兴奋之外，其余的日子都是枯燥无味的，这糟糕的路况与交通工具让一清从第一天开始身上的疼痛就没好过，还好出了京城的地界一清也穿起男装走出马车与沈如璋一起骑马。

“你马骑得不错，也是肖海明教你的？”

初春的季节天还是很冷的，沈如璋穿着黑色的大毛风衣，手上戴着一清特地给他做的毛手套。

一清此时也与如璋穿得一样，长长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抬起手撩开帽檐看着如璋笑道：“是，不过到京城后好久没骑了，我们已经走了都快十多日了吧？还没到燕州境界么？”

如璋往前看了看：“明天下午就能进燕州了，那边已经先送信去了，他们应该在驿站等着我们。”

一清有些疲惫的挺起了身子：“希望能快些到，这里出门实在是太累人了。”接着她往后看了看对着如璋笑道：“春杏那孩子晕马车，一路上还好有夏荷与秋月照看着。”

看着身后一溜烟的车队还没等如璋说什么，走在前面探路的两人骑着快马跑了过来。

“将军，前面有事发生。”

如璋一挥手所有人立马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其中一个传令兵回道：“在前方二里地属下发现有人械斗的痕迹，跟着血迹属下看见在林子中零零散散的尸体，越往里走尸体就越多，看树上的刀痕属下估计应该有三十人左右。”

“有活口么？”

传令兵摇摇头：“队长先派我俩回来禀报将军，他带着人继续往里追去。”

如璋想了想回头对着小安子说：“你到后面传令让大家原地待命，武器不许离手。”

说完他回头看了看一清，一清连忙摆摆手：“一直在队伍中间呆着我没事的，再说就算我武力不高但自保的能力是有的。”

看着一清清澈的双眼如璋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一行人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看见几个人骑着马往这里奔来。

“将军，那一片我们都搜索了，发现尸体二十二人，还有一人昏迷。”

“昏迷的那人呢？”

“受伤很重，属下留下两人给他紧急处理伤口。”

如璋皱了皱眉头对来人说道：“你带着大夫一起去，不管如何先把那人的命先薄，抬到后面的马车派两个人守着，等人醒了在审问。”

如璋说完后一拉缰绳，一长队马车一点一点的开始移动起来。

原本一清只觉得这是个突发情况，虽然心中好奇可也知道有些事情管太多是没好处的，于是一句话不多说跟着如璋的马屁股也徐徐往前走。

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刚刚传令兵所说的出事地界，果然地面有非常多凌乱的脚步痕迹，其中夹杂着些许血迹，一清往林中看了看，一些树枝有明显的刀砍痕迹，虽然不明显，但对于传令兵这种擅长侦查的专业人士来说这些信号在明显不过了。

往前拐了一个弯，就看见两人站在路边，之前带走的大夫正顿在一旁照看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人。

如璋起码走到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汀，一个传令兵连忙上前回禀：“将军，刚刚大夫已经看过，说是这人失血过多在加上脱离所致，胸口上有两道刀伤比较麻烦，幸运的是如今天气寒冷，只要能熬过几日就应该能活下来。”

沈如璋救下此人也是谨慎所致，这明显是江湖上的仇家寻仇，对于这种人平民百姓是怕得要死，但作为手握兵权的宗室他们是根本不敢惹的，对上官府从来不是这些江湖人士愿意面对的结果。

跟着如璋，一清能看清楚站着的两位传令兵，随意的往地上躺着的人一撇一清整个人都楞了，一时间直直的看着躺着的人僵住了。

一清反应这么大如璋自然也觉得不对回头问道：“怎么了？”

一清睁大眼睛指着躺在地上的人惊讶的说：“我认识他。”

“什么？”

一清向前走了两步在仔细瞧了两眼后回头确定的对如璋说道：“我认识他。”

如璋此时眉头已经皱得死紧，他对传令兵说：“无论如何薄他的命。”

说完后带着一清往队伍背后走去。

两人上了一直为一清准备的马车，挥退下人后如璋说：“好了，可以说了。”

这马车是特意为北方的冬天改动过的，除了加厚的门帘，车的四壁与车顶都塞了避寒用的木棉，如果要谈事不想要别人听见关闭车窗降低声音就可以了。

一清舔了舔嘴唇，她此时也从刚刚的震惊回神了，自己也完全没想到尽然在去燕州的路上碰见“熟人”，还是以这种方式。

“你知道他名字么？”如璋率先开口问道

一清：“知道，嗯。。应该不是本名，是外号。”

“叫什么？”

一清：“小金刀。”

“谁？”

“小金刀。你记得我跟你说我养父肖海明带的那支军队么？这小金刀就是那支队伍中的兵，他在肖彦军中给神官担任亲兵，当年肖彦军的许多事情都是他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沈如璋也想起来了，这事情一清跟他说过，可她对于这人只是一句带过，时间久了如璋自己也就给忘了，今日一清提了两句立马他也想了起来。

“尽然是他？可按照你的说法，他一个人能逃出天牢并且那么就都没被抓住，怎么今日就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一清摇摇头：“这也只有他醒来后问他自己了，不过这人一看就是个老江湖，你别看他看起来年轻，其实他已经快五十了。”

如璋摸了摸下巴想起刚刚在路边看见的男子，虽然脸上全是土与血，可大概的轮廓还是能看清楚的，那分明是张年轻的脸，别说快五旬，拿出去告诉别人二十多没人会怀疑。

要清楚这个年代可不是上辈子，这里没有保养的概念，更别提做手术整容变脸了，这人面貌如此年轻别说一清好奇，光是他自己心中也惊讶不已，此人身上肯定有着秘密，而且如璋敢发誓，小金刀并没有对一清说出全部事情，对于他这种老江湖留着底牌才是常态。

想到这里如璋一撩帘子就想出去，一清连忙拉住他问：“你要出去？”

如璋点点头：“我出，你还是呆在马车上吧，一会我们加快进度尽量早些赶到燕州。”

二四三 小金刀

？

在半路看见晕迷的小金刀给一清的震撼还是挺大的，对于此人一清心中既有好奇也有防范，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的容貌，他的经历，与他的目的，这一切一清当然不会相信这人的一面之词，其实一清最好奇的是小金刀背后的神官。

当初自己从小金刀这里得到一些</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