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1 / 2）

线索之后专门翻遍了所有大齐的官职，从头到尾没有提到神官二字，刚开始一清以为只是在神官只产生于军队，为此她还特地问了哥哥长佑，哪里知道长佑一脸莫名其妙的说他根本没听过，长佑与一清不一样，虽然他是侯府嫡长子，可从小也算是在军队里一起长大的，对于大齐带兵治军这一套比一清熟悉得多，所以见他一脸莫名其一清也知道恐怕这神官还只属于肖彦军中，在肖彦军怪异的解散后这神官就在也没出现在大齐的官位中间了。

想到这里一清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对于肖海明背后的事情始终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压在那里，她只能一点点的找寻线索，此刻她只希望小金刀真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命硬。

等一行人到燕州边境的驿站时天已经快黑了，驿站因为早就接到他们一行人要入住的消息已经专门收拾了一个院子给他们二人休息。

一清进去时明显已经有人先收拾过了，虽然与家中无法相比，可只要落脚的地方干净整洁一清也不会要求太多。

沈如璋还在前院处理事情使人传话过来让一清自己先吃饭，一清子啊马车上琢磨了一路小金刀的事，如今肚子虽空空可一点胃口都没有，让她们随意做了两样后一清就在烧着火盆的屋内等着如璋。

直到天已经黑了如璋才踏着残雪进了屋子。

下人七脚八手的卸下他的大毛披风，里面如璋穿着皮甲，这盔甲是用很坚硬的牛皮做的，一般的刀枪都可以防护，是大齐军中常用的盔甲类型。

当然如璋身上这身比普通士兵要好上不少，漆黑的鳞甲与细致的暗扣一看就不是普通军管可以穿上的类型。

虽然皮甲比一般铁甲轻许多可也是有重量的，春杏与夏荷两人合力才把沈如璋身上的盔甲脱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换上便服如璋坐在烤得暖烘烘的炕上吐出口气揉了揉脸：“小金刀已经醒过一次了，大夫一直在一旁守着你放心吧。”

“我看他那伤今晚应该会发烧，胸膛的那一刀几乎从头到尾，要在深一些他也活不了了。”

如璋点点头接过夏荷递给自己的面，拌了两下后有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见他这模样一清就知道这人饿着了，赶忙把汤与一些小菜在他前面放好：“慢点，一会还有鸡汤，夏荷特地找人买的几只鸡，不过此事熬的时间还是短了些，明早我们走时就可以吃鸡丝面了。”

如璋吃得很快，把台面上的菜一扫而光之后才对一清继续说：“小金刀的伤口我让大夫消毒之后用鱼线缝了起来，还好那会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够他受的。”

“那他清醒了一会后直到自己在哪里么？”

如璋点点头：“我跟他说了，原本他挺谨慎的，看着我们的衣服以为自己又落在了官府手里，可我提起你名字后他明显很吃惊，我看他模样应该不是特意等在那里的，这次真是碰巧了。”

“那他没有说是谁追杀他的么？”

如璋摇摇头：“他清醒的时间很短，刚开始一直绷着得知是因为你他才获救后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接着又昏迷了过去，大夫说这两天他恐怕都问不出什么来。”说道这里他侧头看着一清认真的说：“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他恐怕不能跟着一起走。”

“这么严重？”一清还想留着小金刀，好好把肖彦军的前后问问清楚，顺便打听一下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其他消息。

“他伤得太重了，还好他懂得一些应急救治，用自己衣服的布条把出血口堵住，要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这次伤口缝好血也止住了，可要不等伤口长好贸然挪动导致伤口迸裂的话，他这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一清听到这消息叹口气：“既然如此就把他留下吧，反正我们在明他在暗，如果真有事他主动找我们要容易很多。”

如璋没想到一清尽然看得这么开，肖海明的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病，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小金刀这人是个老江湖，他要想溜走一般人根本守不住他，除非现在就把他投到牢里关着，可要做得如此之绝以后双方还怎么合作？这种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做法如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做的。

一清笑了笑解释道：“小金刀这人是个老江湖了，如果没有完全把握能把他知道的全部逼出来那就别先动手。显然这次我们遇见双方都没有做好准备，既然如此不如好聚好散，勿乱如何我们救了他一命这就是他欠的。”

如璋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你如今做事情真的理智了许多，知道对于一些人一些事感情用事是没用的。”

一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都活两辈子了，要是这点都看不透那我的时间真是过到狗身上去了。”

如璋被一清这话逗得哈哈大笑，两人说了会子话后在梳洗了一下也就上床休息了，原本一清会认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沾着枕头没两刻人就睡着了，到是一旁的如璋没多少睡意。

今天小金刀醒时如璋是在旁边的，前前后后他都看在眼里，其实有一点他瞒着一清，就是小金刀虽然受伤严重，可并没有到完全昏迷的地步，他醒来后与自己对话头脑清楚，如果此时一清想去见小金刀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至于他隔绝两人见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本能的觉得小金刀这人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刚开始小金刀昏迷时他还没这种感觉，直到他人清醒后这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璋向来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当下他就决定要把一清摘出去，至少在他弄清楚这小金刀的底细后他才放下一清与这人接触。

二四四 抵达

？

因为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就要出发，而临走时一清还特意问过得知小金刀昨晚一直在发热到现在人都还没醒过来，得知这事情后一清也无法，留下两人守着小金刀一行人还是出发了。

如璋侧头看了看一直回头的一清安慰道：“放下吧，留下的两人身手不错，其中一个一直是前哨队的队长，小金刀如今伤得那么重他就算想溜走也要等伤养好了。再说我觉得他此时最好的选择并不是你开。”

“为什么？”一清回头问道

如璋拉了拉缰绳放慢马速走在一清身边低声说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被人追杀，看手法应该是道上的，他这么个厉害的人都差点载在对家手中可想而知他惹到的人势力有多大，如今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呆在我们身边，毕竟民不与管斗，在厉害的江湖势力碰见军队都是躲的份。”

听到如璋这么说一清觉得挺有道理，此时小金刀的境遇只有有点脑子都知道呆在沈如璋身边是最安全的，一是小金刀与他们夫妇并没有任何过节，甚至还有些渊源。二沈如璋到了北燕后掌着一方军权，他又是皇孙身份尊贵。有这么一个人当靠山起码能让小金刀自己安然得养病。不用在担心那些仇家会早上门来寻仇了。

想到这里一清说：“倒也是，此时待在我们身边是他最好的选择了，但如果他还要走呢？”

如璋摸了摸下巴：“如果他还要走那就是他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拍了拍一起握着缰绳的手：“还是别在想了，他的遭遇我们谁都不知道，等他自己醒了能动时自然会有结果。”

进了燕州地界后又走了两日才到达燕州的首府北渡。

北渡是燕州境内最大的城，因为地处交通要道几百年前这里就是南来北往的商人聚集地，虽然几经战火可北渡依然幸运的留了下来。

看着高高的城墙一清惊叹道：“我怎么感觉这里的城墙比京城的都还高大。”

“你的感觉没错，这里地处前线城墙越修越高，越修越厚，可相比于京城的华丽，这里多了两分肃杀。”

听到如璋的解释一清也感觉到了，京城城墙虽然高，可在角楼和一些城门的装饰上更趋向与京城的富贵，而北渡的城墙却没那么多花哨的东西，一切以实用为主，城墙上的一些简易阁楼都是黑色的，在北方阴暗的天空下显得异常压抑。

北渡昨晚刚下了一场雪，薄薄的盖在黑色的建筑物上给人一种萧索之感，从城墙斑驳的痕迹也看得出来北渡经受过的大战肯定不少，就算修缮过如今也能多多少少看得出来。

因为早就送过消息，前来接待的官员一早就等在了外面，如璋一行人三十多辆马车，尽两百人的队伍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刚刚走入北渡城的范围他们就被发现了。

恭敬的把他们一行人领入城内，安排给如璋所居住的是本地的一个大户家的房产，因为接到的命令太急根本没时间重新给如璋他们盖府邸，所以就从本地的一个大户手中把这栋五进大院子“买”了下来。

如璋一行人有六十多人都是将领，他们居住在城北大营，剩下的三十多人住这五进大院搓搓有余。

东西很多，虽然郡守派了人帮忙可还是够呛，一清知道这不是一两天能收拾好的，就先让他们把住的房间与厨房收拾出来，起码晚上吃饭睡觉有个地方。

而相对于忙碌的一清，如璋直接人就不见了，他走之前只说自己要去北大营看看后，直到天黑一清都没看见人影。，

两人的忙碌生活一直持续到四月中旬，到这时一清才稍微喘口气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如璋身上。

“你要在北大营住多久？别和上次一样十多日见不到人影，就算有事情也要托人给个信。”

一清一边给如璋整理身上的铠甲一边说道。

如璋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一清的脸蛋：“这几日你似乎瘦了。”

一清叹口气：“那么多人，那么多东西前几日才把东西归置争气，还没喘几口气那些郡守夫人的帖子就到了，说是请我吃春酒。你说我该去么？”

对于与这里的官夫人怎么接触一清还一时拿不定主意，虽然在此地如璋的官位不是最高的，可他的身份却是最尊贵的，那些官夫人不管是谁都想趁她还不熟悉情况时亲近上来套套近乎。

可对于这种夫人外交一清是不能凭着自己兴趣来的，主要是看如璋那边，正因此一清才趁着如璋待在家中时拉着他问了两句。

如璋低下头柔柔的笑道：“先正常交往就行了，需要注意些的人是两位，北燕军主帅刘泉的夫人，这刘泉镇守北燕已经十五年了，他在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他的夫人姓夏到时候你可以多注意几分，还有就是郡守宋志贤，他年纪要笑些在这里不过三年，但他的夫人是刘泉的侄女，据说他的亲事还是刘泉做的媒。”

一清听得很认真：“知道了，除了这两位还有什么我要注意的么？”

如璋弹了弹一清光亮的脑门：“其他的就不用了，你还当自己是小老百姓呢？别忘了你夫君是什么身份，虽然官位没有主帅高，可身份却是最贵重的，你是皇家媳妇光这一点在她们面前，她们就得要尊敬你。”

一清摸了摸头撅嘴道：“我这不还没适应过来么？在侯府接触的虽然都是贵女可身份大家都差不多，谁也别瞧不起谁，嫁给你才多久就到了北燕，这么说来可是我第一次夫人外交啊？哎哟，那我可要做做准备，要不然丢脸可就不好了。”说完也不理如璋转身就往一旁的书房跑，如璋被一清这模样逗笑了，无奈的摇摇头，批上披风撩开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他们在北渡城的府邸已经很大了，原来的主人是个盐商，得知官府正在为新来的皇孙寻找落脚处，主动把自己的宅子献了出来，虽然如璋怕惹人闲话付了些银子，可那点银子按照市场价格只能买这做府邸的前院而已。

这座宅子虽然比不了凭澜宛，可放在北渡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特别是因为北渡寒冷建造宅子时把保暖放在了首位，一清她们所住的正屋烧着地龙在屋里呆着也算暖和。

二四五 忙碌

？

如璋两人落脚处在北渡城的东面，这里除了他们的宅子之外还有北燕军主帅刘泉的宅子，占地是北渡城中最大防守也是最严的，北渡城东面几乎是燕州上层官宦之家的聚集地，所以这里的花销也要比城北贵些。

“这么贵？”一清拿着底下人呈上来的账册咋舌

已经快五月了，就算在北方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一清看着新冒出的嫩芽对那些嫩嫩的素菜想念得不得了，这些日子天天吃白菜萝卜豆芽已经快要把逼疯了，打听到这里在南面有产早期素菜的地方，赶忙让底下人前去买些回来解馋。

“是的奶奶，在北燕这里到了冬日素菜最便宜的就是秋天存在地窖中的白菜萝卜了，就算奶奶嚷嚷着吃腻了的豆芽对于普通百姓都是了不得的东西。”夏荷一边给一清换茶一边解释，接着她又说：“不过燕州这里靠近北狄，北狄产羊这里的羊肉真是一绝，上回夏夫人送来的那位厨子做出来的烤羊排香得奴婢都快把舌头吞了进去。”

这刘泉的妻子夏氏也是个妙人，到现在两人都没见过却通了几次信，得知一清他们没带厨子就特地从府里派了一个人过来，说是做得一把燕州的拿手菜。

燕州这地方靠近北狄，平日里富贵人家吃的东西本就素菜少肉类多，所以会做燕州本地菜的厨子做肉菜，夏氏送来的那位厨子也是如此，要不是一清怕大家天天吃羊肉容易上火，这厨子恐怕都没闲的时候。

一清叹口气合上账本笑了笑：“到这地方真是豆腐盘成肉价钱，在京城十个铜板能把人吃撑的东西到这里只能给你看看，真是。”说道这里一清想了想问夏荷：“卖这些早期素菜的那农庄可有地租没？我到是想弄一块，买也好租也罢，不拿来赚钱只把那些产出供给咱们府里，这样除去佃租咱们也能省下不少银子。”

夏荷听到一清这话赞同的点点头，刚想说话一边的春杏就开口了：“姑娘，这恐怕不行。”

“为何？”一清惊讶到

春杏：“那地方奴婢跟着采买的嬷嬷去过，嬷嬷在与他们人商定时奴婢就与那些佃农聊了起来，他们说这里是大帅夫人的农庄，平日里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是给夏夫人务农的。”

一清听到这消息摸了摸下巴：“那地方旁边就有温泉，一般地方直到四月才能开垦而那地方三月就可以垦地了，一般蔬菜的成长时间也就二十多天到一个月的时间，早这么多，照这种一两银子一根黄瓜的价钱，那块地方光那一季产出也要几万两银子了吧？这刘大师真不愧是这里的地头蛇啊。”

晚上月上梢枝头时如璋才面带疲惫的回到家中。吃了些东西后卸下盔甲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一清在一旁给他洗澡，穿着小衣放下手中的木勺，拿起一旁的毛巾裹住如璋的头发，又拿起另一块布慢慢的在如璋背后搓着。

看着被热气熏得小脸通红的一清如璋笑道：“今日你怎么这么勤快？平日里这伺候洗澡的事情不都是小安子的活么？”

一清瞪了如璋一眼：“还不是看你日夜在外心疼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今晚过后你不会又要住在大营了吧？你数数从我们到北渡城后你在家中住过几日？”

“哎哟，都是我不好忽略我的小宝贝了。”

一清红着脸拍开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瞪了他一眼：“好好洗澡呢，乱摸什么？”

如璋一脸无所谓歪着头把一清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要我不对你乱来你才要哭好么？”说完一把抓住一清的肩膀，双手一用力就把人抱近了大木桶中。

秋月与冬雪守在外面，隐约听着内房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尴尬，看着手中提着的热水同时犯了难，也不知道该不该送进去。

两人胡闹了一宿，直到远处天蒙蒙发亮屋内才没了声音。

一清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原本以为已经习惯了的一清此时也忍不住了，拍了拍睡在一旁的如璋抱怨道：“你昨晚是怎么了？这么闹法我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如璋双手放在脑后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放心吧，就算你想去太平洋这里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夫妻做这事不挺正常的么？”

一清听到如璋这话脸就红了，她想起两人昨晚弄得那叫胡天胡地，浴室水漫金山也就不说了，到了卧室连铺盖都换了两轮，想到这里一清低声惨叫着捂着自己的脸：“没脸了没脸了，你这人还喂我喝了半壶酒，你怎么那么坏啊？”

如璋今天是吃得饱饱心情大好，安抚了一清两句撩开床帐一看发现太远已经挂得老高了，回头对一清说：“快中午了还不起？”

一清侧身一瞧叫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准备爬起来，哪里知道双脚踩在地上软得跟面条一样，回头狠狠瞪了如璋一眼，穿上中衣后走到外面唤人进来给她梳洗。

今天两人都起得晚也省了一顿早餐，吃过午饭后如璋就到前院与幕僚门说话，一清趁着他还没走时连忙问：“你今日不用去大营了？”

如璋细细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这些日子都在大营，今日放假正好陪陪你，后天我就要带兵去各个驻守点巡逻了。”

“这要去多久了？”

如璋：“这次是我头一次巡视，我想把各个点都走到，来来回回恐怕要一个月吧，这家你就多费心些。”

一清听后叹口气：“既然如此那我给你准备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如璋摇摇头：“这次我们是轻车简便出行的，你准备再好我也带不走。”

听他这么说一清就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些骑兵，除了马背后的一小捆用牛皮包裹着的东西外什么也不带，都是当地吃当地用。无奈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插手了，但我让夏荷做些囊你还是带着，那东西虽然硬可能饱肚子，吃半块配着水就能撑半日。”

见一清面色严肃如璋也只能点头答应，送他到前院之后一清就开始给如璋准备起来，虽然带不了多少东西，可一清还是想给他准备些让他挑着带。

二四六 于家庄

？

收拾行李是件非常费心思的活，特别是在不能带太多的情况下面。

如璋与幕僚谈完事情回来后就看见放在自己面前的牛皮包睁大了眼睛，一清得意的指着它说道：“上次我就想做了，这次你出门正好带上。”

如璋提起两个连着的挎包笑道：“你这心思也真够巧的，这两个包正好可以按在马的屁股上。”说完他看了看地下固定的牛皮绳在心底比了比随后递给一旁的小安子说：“你拿去放在马背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