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那圣旨呢?”
楚王抬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道:“圣旨只说不可强迫,可没说不能行医,他要是自愿回到京城谁能说什么?”
看着楚王世子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楚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从小就是个省心的,不管是读书,习武,还是做事,只要交到你手里你都会兢兢业业的办完,你最大的心思就是没有孩子,为了这件事情你与你媳妇受了多大苦为父平日里虽然不说可都看在眼里,过继是大事,不说你那个不省心的三弟,光说你,这孩子过继过来后就是你的嫡子,这万一以后你的身子骨要好了生下了儿子,你让那孩子如何自出?让你三弟如何看待?”
楚王伸手阻止世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你以后就算是有儿子也只会是庶出,可你别忘了就算是庶出也是你自己的孩子,这过继的就算是你亲侄子也是不一样的,我不会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地下做出兄弟不合的事情出来的,你就算要过继也要等到卢太医亲口跟我说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到那时我会亲口跟老三开口。”
世子看着父王如此严肃的表情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立刻答应的,想了想卢太医他也觉得父王说的没错,如果卢太医回来后能治好他,有自己的儿子何必去强别人的呢?再说老三那个性能让他同意除非父王母后两人都坚决的站在他这边才行,这可以一做用孝道逼迫老三同意,那他们如今和睦的兄弟情可就要完蛋了。
世子在心中想了想后起身对着楚王深深鞠了一躬:“这事是儿子想得太过简单了,儿子此刻就回去与世子妃说明,只要等卢太医的诊断结果后再做打算。”
楚王看世子如此反应脸上终于带了些笑容,“你这孩子就这点好,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给你讲明白,你就会同意。不像你三弟,什么事情等到做完了才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们。”想起自己那位不省心的三儿子,楚王有些头疼。如今他在燕州,原本他是打算把三儿派到燕州好好磨练两年有些地方经验后好帮他做事,可如今这人虽然去了,还没在位置上座半个月就甩开了他的势力,如今正带着人不知道查些什么东西。想到自家三儿子做事的手段,抬头看了看大儿子楚王心中叹口气,如果大儿子有三儿的能力就好了,何必弄得自己如今满头包?又或者三儿有着大儿子的听话,那自己手底下不是又添了一大砝码么?
想到这里楚王不禁心中暗骂,这儿子不像儿子,老子不像老子的成何体统?随即又想到用着自己儿子的真是他的父亲,楚王心中的苦闷更甚,要是别人他还无所谓,可要换到父皇,楚王自己也只能压下不满,还得为这儿子让路。
两父子说了会儿话后,沈如成走了进来,世子对着他笑道:”二弟,看来还是家里好,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人都胖了一圈。“
沈如成长得很像魏侧妃,摸了摸自己圆圆的下巴对着世子行礼:”大哥。“
二七二 来客
?
世子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沈如成的肩膀笑道:“你又胖了,看来回家后过得不错。”
沈如成那双神似魏侧妃的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弯了,咧着一张嘴显得他此时要多憨厚有多憨厚,跟魏侧妃平日里精明的模样大相径庭。
楚王见两个儿子相处和睦心中还是挺开心的,虽然他与自己那些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可站在一个父亲角度他却希望自家儿子相亲相爱。
世子与二弟说了会子话后就先告辞了,随后直径走回了世子妃的院子,问了问被告知世子妃去服侍楚王妃,随后他也懒得动就在偏房的塌上小睡了一觉,等天已经微微发暗时才听见世子妃回来的声音。
“世子爷怎么就在这里将就?这屋里虽然烧着火盆可世子爷睡着也不舒服。”
世子揉了揉头,喝了一口浓茶后才笑道:“刚刚从父王书房里出来,听下人们说你去了母妃那里伺候便在屋里睡了一觉。”
世子妃听见这话整理头饰的头一顿,挥了挥手清空人后坐在世子身边轻声问道:“父王怎么说?”
世子把楚王的意思说了,世子妃听完一声不吭的低头想了好一会,世子见她这样以为她在难过刚想说两句劝慰的话时她抬起头说道:“如果父王能把卢太医请回来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就算是庶出也是爷的亲儿子。”随后她直了直身子问道:“听父王的口气,如果我们想过继三弟的儿子似乎有些困难?”
世子点点头:“当然了,那是他头一个儿子。”
世子妃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可如果过继过来那孩子是可以承爵的,这偌大的王府以后都是他的,他为何会不同意?”
世子侧头有些好笑的说道:“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三弟,他如何是在乎这些的人?我跟你说了吧,如今这个家里,他是谁的话都不听的,包括父王。”随后世子压低声音道:“他一直都是皇爷的人,他这人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十二岁不到就离开了家,父王给他安排的路他一条都没选,原本父王还担心他走上歧路没想到他自个搭上了皇爷,你想想如今我们这一辈,光是成年的皇孙就有二十多个,除了太子爷的那两个小的嫡孙皇爷上心之外他老人家管过谁?唯独只有我们家这三弟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说道这里世子砸了砸嘴巴有些无奈的感叹道:“所以如今父王都那他头疼,打也不是捧也不是,只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随他去吧。”
世子妃听到这里抬了抬眉头:“没想到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我这个做嫂子的都不清楚小叔子的事情,真是罪过。quot
世子拍了拍她的手:”这些你不清楚也正常,许多事情母妃都不知道呢,你虽是他嫂子,可进门后他就没在家里长住过,好不容易成婚没几个月就搬到了北面。再说男女有别,父王母妃都建在他的事情也轮不到你这个大嫂操心。“
世子妃听见这话笑了笑,随后她想起老三成亲时听见外面的一些风声随即问道:”那皇爷那么看中老三,以后他是要单独开府出去住么?“
关于这事情世子倒也没隐瞒非常大方的说:”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老三为皇爷暗地里做了不少事情,有些事情甚至连父王都不知道的,按说他早该封爵了,要不是出了岔子他如今起码是个郡王了。“
世子妃听到这话讶异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三弟。。三弟这么收圣人的宠爱?“
世子摸了摸脸点点头:”他。。哎,有些事情你也不必知道,反正你清楚他如今是帮皇爷做事的就行了,有些事情别说我一个当大哥的,就算父王出面他都不一定答应。这次过继既然父王已经答应我们把卢太医找回来,不如我们就等结果如何?“
世子妃看着世子温煦的目光点点头:”既然父王与爷都是这想法妾身自然是同意的,看来这事情妾身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世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世子妃的脸:”后院的那群女人你稍微整理一下吧,如今圣人年纪渐长已经好多年都没有选秀了,我一个晚辈后院养着一大群女人这说出去并不好听,不如你留下几个身体好的,安静本分的,其余的都散了。“
世子妃微微侧头露出白暂的一截脖子:”好。“
燕州,边城
如璋搓了搓手抖下满身的雪劣,拿起一旁的热茶还没喝两口就见阿莱领着个人往自己这里走来。
来人进屋后脱下穿成熊似的大毛外衣,如璋才惊讶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随后他皱起眉头说道:“你不是在守孝么?我记得老王爷去年夏天没的,你不在京城好好守孝怎么跑这里来了?”
沈如辉并没有立刻回答如璋的问题,显示跑到炉子旁边考虑好一会才微微舒口气:“你以为我愿意来?”
阿莱给沈如辉倒上茶后就下去了,如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如辉是老忠顺王的儿子,去年夏天忠顺王死后他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爵位,按道理这时候他应该还在京城守孝,而不是出现在几千里之外的北方边城。
沈如辉叹口气:“皇上有令,合适做这事情的只有我了,我如何拒绝得了?”说完伸手在厚厚的衣服当中掏了掏,递给如璋一直封好的信札,如璋接过看着封口的印泥眉头一皱,立马起身走到了内室。
沈如辉看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原本四十日的路程他十七日就赶到了,这一路除了如厕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马背上度过了,交了东西后他精神一松,歪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如璋出来后见他这样叹口气叫来小厮扶着他进了隔壁里屋,等屋里没人后才对等在一旁的阿莱说道:“他们开始有动作了。”
阿莱皱了皱眉头:“他们胆儿真这么大?皇上的东西也敢抢?”
如璋笑了笑:“对于那些人来说断然财路不下于杀人父母,别说强皇上的东西,真要把他们逼急了皇位都不一定做得稳。”
阿莱对那些阴谋诡计没兴趣他直接问道:“那属下应该做什么?”
如璋坐在书桌后面,看着眼前的山势图想了好一会儿后抬头对阿莱说:“之前咱们埋下的可以动了,如今变成这水还是太清,咱们要搅黄一些才好不是?”
二七三 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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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辉是被饿醒的,他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刚开始以为自己一觉睡到天黑,没想到他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碗面后沈如辉洗了澡,换了衣服,走到正屋时就看见如璋坐在书桌后面,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如璋看见他伸手示意男人停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伍老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次多亏你能帮忙。”
伍崇恩已经于如璋合作有段时间了,对于自己能搭上这么一个靠山他也能得意,心想怪不得平日里自己那些生意伙伴都愿意给他们这种人孝敬,如今自己有了楚王府这座靠山后平日里上来打秋风的官员少了不少,碰见什么事情直接给上面消息,这通路真要快上许多。
想到这里伍崇恩脸上的褶子更多了两条,他递给如璋一个紫檀盒子说道:“听说将军前些日子喜得麟儿,这是在下的一点点心意。”
如璋接过笑了笑:“多谢,不过刚刚跟你说的还请你一定要注意,如今有间客栈才进入北方不过一年,与那些地头蛇打好关系对我们有利无害。”
伍崇恩立马点头:“当然当然,将军吩咐的事情在下一定当做头等大事来做。”
两人说完,伍崇恩看见有人到也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去,如璋起身送他走到院门口,回来时就看见沈如辉坐在椅子上看着刚刚伍崇恩送来的东西一边咂嘴一边说道:“啧啧,这些商人可真有银子啊,这套寿山石摆件没一千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吧。”说完他抬起头笑了笑:“说来你那儿子如今还在吃奶呢,这东西他要用还不知道等多久,不如折价让给我得了。”
如璋懒得跟这人瞎扯,他让底下人把东西收拾好才对沈如辉说道:“你休息好了?”
沈如辉表情痛苦的揉了揉发硬的后腰:“这十多天我都在马背上过的,我有不是那些异族,刚刚要不是让他们给我松松筋骨我如今连床都下不了。”
如璋自己带过兵,知道长时间高强度骑马对于人的体力要求,他拍了拍沈如辉的肩膀说道:“你这次带来的消息很有用,放心吧,等事后我会在老人家面前给你表功的。”
沈如辉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如璋一眼:“虽然有些事情我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自从邵家倒了以后这北面就没消停过,以前虽然打仗,可商道有邵家在背后撑着还算有规矩,这邵家一垮我一路上没少听见那些商人抱怨,说这日子还不如以前打仗的时候好过。”
如璋笑了笑:“所以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沈如辉愣了愣,随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站了起来:“你疯了?你。。你不会。。”
如璋停了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
沈如辉张大嘴巴咿咿呀呀半响:“你。。你这是跟半个朝廷的人作对你知道么?那些人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他们在大齐树大根深,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皇孙,就算是圣人本人都拿那群世家没办法,此时你要动他们的钱袋子,他们如何放过你?”
如璋:“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做。”
沈如辉有些激动的开口道:“可也用不着你啊?再说你是小辈,你那群叔叔伯伯都没开口呢。”
自己堂兄说的话如璋何尝不知道,他起身倒了杯茶递给沈如辉:“你冷静下,这事情皇爷跟我说过,是我同意的。”
沈如辉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疯了,聊弓藏走狗烹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就算他是宗室,可真动到那群人的根基,如璋这宗室的身份根本没用,贬为庶人不过是圣人一句话的事情。
如璋:“你所担心的我都知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圣人如今对于叔叔伯伯甚至包括我父王,他一个都不信任,能把这差事交给我,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危机重重可这何尝不是我出头的地方呢?”
沈如辉:“可你也不能拿你自己的命去搏啊?你才刚刚当上父亲,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被他们联合抵-制,圣人扛不住压力拿你来开刀的后果么?”
如璋笑了笑:“当然想过,可你要知道,有多大危险就有多大收获。”
沈如辉实在是难以理解自己这个一起长大的堂兄弟,他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握紧如璋的胳膊:“忘机,我们两人一起长大,虽然是堂兄弟,可我跟你的感情比我自己的亲兄弟都好,你告诉我,你泛着那么大的风险帮圣人做事是不是你父王逼你的?如果不是他我真想不到你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危险的差事,别糊弄我,以你的身份,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也没人那你怎样。”
如璋看着沈如辉焦急的脸:“你都说了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个性你还不了解么?”
沈如辉被如璋那深入墨子的双眼定在了那里,张了张嘴叹口气:“是,你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决定的事情别说我,就是楚王都改不了,可作为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今你已经成家了,又有了儿子,做事情前还是考虑清楚一些比较好。”
如璋听完这话拍了拍沈如辉的肩膀:“你担心我我是知道的,这事情里面牵扯太多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你如今只是帮着送了份东西,回京之后就忘了吧,除了圣人谁也别提起。”
沈如辉一脸“你当我傻”似的表情看着如璋,随后两人默契的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一直聊到天亮。
之后几日沈如辉哪里都没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外面都能冻死狗了,他这体格出去也够呛,如璋怕他无聊就问要不要请一些说书先生进来被沈如辉赶了出去,一脸不耐烦的骂道:“你当老子是六岁孩子呢?休息几日等这大毛风停了后我就立马回去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如璋无奈的只好不管这位,带着阿莱整天的不见人影,沈如辉对此视而不见,不问,不管得睡在屋里养肉。这种日子一连过了是来日,走商的老师傅说可以启程后,待得都快长蘑菇的沈如辉都等不及如璋回家,立刻带着自己同样养肉的亲兵启程回京。
二七四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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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北渡城
刘泉放下手中的信,起身把桌子上的一叠信一一丢进了面前的火堆,等燃烧殆尽后才抬头对一旁沉着脸不说话的夏氏说道:“三爷家的小子快满百日了吧?”
夏氏点点头:“正月十五的生日。”
刘泉:“那好,百日那日她不可能在躲在家里不出门了,正好你带着几位熟悉的同僚夫人上门,探探对方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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