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管理到人事沟通,从安全保卫到食物采买,一口气说了半天,最后又叹了口气:“真不想干了。原以为我哥当官累,现在看啊,干什么都不容易。”
“是啊,还是肖总统筹有方,指挥得定,用人有术。”陆南立即一记马屁奉上。
肖虹青咯咯娇笑:“小精怪,这回又想哄我什么好东西?我可不吃你这套。”
“没啊!”陆南心虚地笑:“肖总,我估摸着该给虾场配张车,你物资部门、交警方面有没有熟人?”
“买车啊?”肖虹青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是该买张车了,我们有几张车也快报废了,不如……”
“不如便宜点卖给我们呀!”陆南接话茬巨快,肖虹青为之一窒,气得说不出话。其实她想说的“不如一起买,量大还能优惠。”
“小精怪,不占老娘便宜,是不是你就不舒服?”肖虹青铁青着脸道:“一台松花江、一台小东风,一起10万块,要我就卖给你!”
十万块钱买两张到龄的车,陆南撇撇嘴:“肖总,你这是卖车,还是敲诈?”
“管我呢,不要我就直接报废!哼!”
“那我租,成不成啊?”
“租也成,一年两万!”
陆南恨得牙痒,又不敢挺腰子说断货,只好阴着脸生闷气。肖虹青见惯了他的手段,静下心来笑眯眯看他,就是不说话。
“一年两万,我给!”陆南终于一咬牙豁出去了。
“真的?”肖虹青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送出去几张旧车,和陆南别劲不过是高兴而已,心里早拿定主意送两张旧车给虾场。毕竟多年来,虾场送了不知道多少土特产,吃人家嘴短,肖虹青倒真没想到陆南能答应。
“不过我有条件!”
肖虹青一下子泄了气,“真没意思!说吧~”
“开过年我要借白蕾用一段时间。”
“什么?”肖虹青差点要把手中金笔当飞刀丢出,直起身子,眼珠子瞪圆了,伸出玉手一拍老板桌:“你个小流氓,倒底安的什么心?”
“啧,啧!”陆南摇头晃脑,伸手指着肖虹青:“肖总,注意形象啊!还有,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我借白蕾姐,自然是要请她帮我办事,你以为是要干什么?”
心猎王权sodu 肖虹青俏脸微红,不动声色坐回,“你没说清楚嘛!色狼!说吧,借她干什么?”
“我想开家公司。”陆南过滤了“色狼”的头衔,耐心解释道:“一家科技公司。不过我没有时间操心公司的事,所以想请白蕾帮我做公司前期组建。”
“你红口白牙说开公司,我问你,你开的公司研究什么,公司员工从哪来,还有就是公司注册金多少?想用白蕾,那也不是你一张嘴就能请动的吧?何况我用顺手了,凭什么借你呀?”肖虹青一开口就噼哩啪啦问到底,说完还气鼓鼓地瞪着陆南,觉得他这个想法简直有点异想天开。
“公司说实话,开始是做贸易,准确来说是做电脑生意。员工从人才市场招,一开始小打小闹,先站住脚再说。我用白蕾也不白用,开工资给她的,你以为我黄世仁啊?”陆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嗬,你用白蕾,我用什么?用多长时间?”肖虹青话里意思倒是愿意帮他这个忙了,陆南一听有门,连连点头:“用不长,两个月左右就成。过年后四、五月份吧!”贼溜溜地看着肖虹青,心道你自然用舒蕾。
“哼,哼!骗我车子,现在又骗我人,我算是明白了,你一送东西我准得吃亏!一袋鸭脖居然就占我这么大便宜,我不干!”
“别呀,肖总,肖大美女…….”肖虹青怄气,陆南自然就要放低姿态,其实这和男女之间的事有点相似,两个人都顶牛,最后准包谈崩。
“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边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您不帮我谁帮我啊?”
“小嘴倒甜!”肖虹青嫣然一笑:“先说好啊,白蕾那边我不管,她不愿意你可别怪我。”
“行!”陆南拍胸脯保证:“我去找她谈,绝对不麻烦你!”
两人谈妥,后天虾场就派人过来接车,至于租金,肖虹青又割肉了:“算了吧,以后少找我麻烦就成了。就当我支援贫穷山区了。”这样一来,等于虾场白用车了,连过户手续都免了。
陆南知道虾场除了胡开山会开车,还有好几个退伍兵也会开。车一到,立马就能跑,以后去乡里县里办事也方便多了。
是不是要老爹哪天考个驾照呢?
正在想着心思,肖虹青突然小声道:“喂,你下午过来跟白蕾嘀咕的是什么啊?”
“没说什么啊。”
“还瞒我,快说!”肖虹青摇曳生姿地走到陆南面前,小手一搓,不怀好意地盯着陆南的耳朵,“不说的话,车没了,人也不借,哼,哼!”
陆南打了个冷战:“肖总,那我说了,你可千万别跟白蕾说啊!”
“好。”
“千万别说啊!”
“废话那么”
“老远听得皮鞋响,以为是官长……”陆南低声道。
“后面呢?”
“回头望望是皮匠。”
肖虹青一怔,随即毫无风度地大笑起来,娇躯乱颤,指着陆南只顾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肯定是要说我不厚道,我哪里不厚道了嘛?陆南郁闷地低着脑袋。
浴室门一开,裹着浴袍,浑身香喷喷的白蕾走了出来,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咦”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呢?”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肖虹青一见白蕾穿着趿着拖鞋“得得得”走过来,不禁又笑喷了。
白蕾狐疑地看着两人,突然怒了:“小陆南,你又说我坏话?”
三十 肥年
中国有句俗话,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说的就是中国几千来的传统,春节在中国人的心中神圣而温暖,它象征着大鱼大肉,灯笼鞭炮,象征着思儿的慈母心愿,象征游子归乡的航标灯,更象征着团圆和亲情。
每年过年前半个月,甚至更早,成千上万的游子背着行李,携着娇妻幼子,从千里之外回家过年。他们乘坐所有能坐的交通工具,忍受着最苦的漫漫旅程,跋山涉水,甚至只能在家过两、三天,就为了一个年。
陆南自然属于有钱一族,而且还很得瑟地属于有车一族。
陆大富和胡开山一起过来接车,还带了个姓郭的虾场员工。叫郭有根,是个会开车的退伍兵,长得壮实,人也忠厚。
胡开山自然是开松花江,郭有根开小东风。
有车,有钱,而且是年根,陆大富阔气地要在城里采购部分年货。琢磨着坐小车在城里逛一圈子摆阔的陆南被陆大富无情拒绝:“你后天考试,现在还不安心看书写字?”
欲哭无泪的陆南只有挥别三人,分手前拉着胡开山问道:“胡叔,你和张婶,哪天办事?”
胡开山老脸一红,憋了半天道:“正月初八。”又解释道:“本来说是腊月二十六的,她家人来不了,就定的这日子。”
“东西置办了没?”
“还没呢,她说过了年再买不迟。”
农村初四不出门,初五买东西,初八就结婚,怎么着也有点匆忙。陆南琢磨了一下,有点明白了。
“胡叔,是不是张婶和你说不大办?随便摆几个席,买点东西就成了?”
胡开山愕然点头:“你怎么知道?”
张秀云还是受农村传统习惯影响很深啊,二婚不光彩,就不敢大操大办。可她没想胡开山虽然三十出头,还是个老光棍,一辈子就这一次婚,不办得漂亮些,难道还图下次?
想到这里,陆南道:“胡叔,别听张婶的!你是大老爷们,结婚这么大的事,还得你定。要我说,你现在就打电话,叫我妈和张婶都过来,多带钱,正好有两张车,就一次性把要置办的东西买齐。回头咱公司挑头,给你办个漂漂亮亮的婚礼!”
胡开山脸涨得通红,拒绝的话还没出口,陆南已经叫来了陆大富说这事。陆大富一听,立马表示赞同:“我说开山啊,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事不大对头。你俩办事,怎么说也是公司的大喜事,怎么着还偷偷摸摸的领个证,摆个席就结了?我知道秀云她怕丢人,糊涂!她糊涂,你也糊涂!咱现在有钱了,不糟花也不能舍不得花,该花的钱,一分钱都别省!放心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她们明天一早就搭早班车过来。”
胡开山瞧着面前的爷俩,眼睛发酸,再也说不出“不”字来,其实他何尝不想自己的婚礼热闹点儿、闹得人多点儿?
――――――
兵分两路,陆大富和儿子约好晚上在佳春饭店见面后,领着胡开山和小郭逛街。陆南却压根没去学校,半道上溜到了股市。
股市在临近春节期间终于有点回暖,整个大厅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场景,红肥绿瘦,虽然补的远远没有掉的肉多,可痴心不悔的股民仍然个个象捡了大便宜一样,排着长队买进卖出,忙得不亦乐乎。
上了二楼,顿生一种优越感。安静优美的环境,单人机位,茶水免费,证券公司的些许付出就少一大批百万,甚至是千万富翁成天的窝在里面,这些人或满面红光或面色青灰,但无一例外都是精神亢奋,眼睛象暗夜里的狼一样闪着绿光,看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图表和数据,警惕地搜寻了仍然可能掘出金矿的消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股民和赌徒完全没有区别。
二块五一份的盒饭有菜有肉,三块钱一份的就多了一只荷包蛋,要是出到四块甚至五块,那么就会多只鸡腿或是加份炒鳝丝。
雷小彪坐在位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拔拉着饭盒里的米粒,忙里偷闲还点出一张图表看个半天,见陆南进来也没打招呼。
等开机的功 网游之赶尸人传说最新章节夫,陆南去茶水间泡了杯水,回来后看了看周围,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少了几张熟悉的脸。
“老金呢?”
雷小彪摆摆头:“回去了。”
陆南吃了一惊,出了大户室,要么是升到单人单间的百万级大户室,要么就是股票结算后不满十万,被证券公司客气地请了出去。老金上个月还有70来万,难道这一个月会折腾光?如今股市波澜不惊,炒股炒成这样,也算难度挺高的。
“怎么了?不会是赔光了吧?”
“嗯。”雷小彪只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言语。冷漠的表情让陆南一时间有点难受。老金是大户室内有名的大嘴,能吃能喝能讲能侃,性格直,脾气还好。平时看他大大咧咧地吹发家史,吹股经,甚至吹自己的风流史,也不觉得什么,这猛地一看不见,还真有点念想。
心不在焉地看了会股经新闻,抛出两只股票,顺手又进了三只。陆南简单地看了看,目前帐户资金和股票市值总计有四十万出头。
四个月不到,10万块变成了40万。虽然有着超级金手指,但是陆南还是对自己在金融上的天赋感到满意。毕竟自己是循着潮流而不是清楚地记得每支股票在每个关键时段的价位。只凭着大方向和对金融的敏感嗅觉,在熊市能有如此大的成就,可以说丝毫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位最佳操盘手差。
40万,不少了。可是开公司还是杯水车薪啊!
陆南退出登录,见雷小彪还在忙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雷哥。”
“唔?”雷小彪飞快退出帐户,叹了口气:“真背,又掉了。说吧,什么事?”
“老金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高价买了什么内部股,后来赔了。”
“什么股?”
“不知道,老金没说。”
陆南琢磨了一会儿,始终不得其法。
――――――
出了门,陆南先到家附件旅店胜了一个标准间,又在佳春订了一个包间,就坐在包间等人。
没一会儿,室外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郭有根一头汗地闯了进来,焦急地道:“陆南,你爹和胡经理和人打架,被抓了!”
陆南手一抖,一壶茶淋在了大腿上。
心急火燎地跟着郭有根去了江湟路派出所,一进门就瞧见院子里蹲着一溜人,几乎个个鼻青眼肿,陆大富和胡开山形象稍好,不过衣服上尽是灰印子,脸上也有淤痕。三四个警察正挨个讯问。没办法,地方太小,人又少,何况又不是什么大案,单间伺候就免了。
那七八个陌生人中有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满脸阴骘,围着他的都是些毛头小伙子,都耸拉着脑袋,不时有狠毒的目光朝陆大富这边瞟过去。
陆大富钱多人胆壮,这半年来接触的都是乡级干部,副县长级的也接待过好几拨,见官就憷的毛病好了很多,虽然蹲在派出所,倒也不是太怕。胡开山更是胆大心狠之人,既然打了架,那就得先揍过瘾再说其他的。两人没瞧见陆南进来,正低声劝着和他们蹲在一起的一个年青小伙。
“我说小兄弟,别怕!待会警察问你什么就直说。不就是揍人吗?那群痞子,活该!”陆大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已经不成形的烟,掏弄出两根,递了一根过去。
年青人摇摇头,感激地道:“叔,我不怕!你们为我撑腰,是好人,他们再狠,顶多我一命拼一命~”
“嗬啊,还挺够义气呀!”一名警察正好过来拉人,一听这话气极反笑,一脚朝那小伙踹过,胡开山手一动,稳稳抓住那只脚,冷声道:“警察就能随便打人?”手一推,将他推远。
那警察身子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脸上已经变色,霍地从腰间抽出警棍,正要动手,胡开山已经猛地站了起来,胸口一挺道:“你敢动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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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富早站起来和胡开山并肩,那年轻人也站了起来,虽然脸吓得有点白,却仍然坚强地迎着警察。
“把他们全铐起来!龟孙,人都到所里了还敢横?”那警察一挥手,其他几名警察“呼啦”一下窜了上去。
“廖所长!”
廖得志眉毛一拧,望着陆南,半秒钟后突然面上如有春风拂过,已经是一片热情:“哎呀,是陆南呀!怎么~”
陆南见他眼神一转,就笑眯眯地道:“廖所长,我们进去说吧?”又低声凑过去道:“那边,是我父亲和一个长辈,是不是……”
“啊,进去进去。”廖所长颇为光棍,一挥手,一群警察变成了温文尔雅的主人,客气地将三人扶起。
“喂,廖所,这样不公平吧?”这时那个一直蹲在边上的中年男人说话了,目光阴沉沉的。
“你他妈……少说两句废话。”廖得志竟然有点憷他,犹豫了一下命令道:“都带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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