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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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干净清冽的声音,好像跟赌场中那个蛊惑低靡的男子判若两人,只是背景有些吵,他应该还在签约会现场。

连翘狠狠吞了口口水掩饰紧张:“我,你的欠债人!”

那端声音停了几秒,连翘依稀听到了脚步声和推门声,大约半分钟后冯厉行才再度开口,清冽口吻不再,而是带了几分戏谑:“怎么?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会赖账,你晚上有时间么?来华克山庄,我开支票给你,顺便请你吃顿饭!”

连翘一口气讲完,心尖扑通狂跳。

那端又没声音了。

操,这货不会不来吧!

连翘捏了一把汗,刚想开口确认,却听到那头恢复清冽的声音:“吃饭就免了,晚上直接去你房间拿钱!”

来她房间拿钱?几个意思?

连翘一下懵了,好在冯厉行很快开口:“把你房号发我手机上,晚上见!”

好一句“晚上见”,跟句诅咒似的,愣是把连翘懵在那里长达数分钟。

就这样,成了?

成了吗?

连翘把脸埋进枕头,啊啊啊地鬼叫出来,

惊讶之余便是欣喜,欣喜之后开始慌张!

天哪天哪,她该怎么办?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化妆?选内衣?

不不不,当务之急是挑一支红酒,对,等他来了,先灌他酒!

006 他要来,她好紧张

连翘马不停蹄地给客房部打电话,安排好送红酒的时间,再出门打车,直奔商场,买了件削肩紧身套裙。

据说裴潇潇是冯厉行最近两年最宠的一个,是不是该照着她的风格去打扮?

半小时后,连翘化完妆站在镜子前面,紧身的露肩小礼服,红唇玉肌,她深吸一口气,往枕头底下塞了两个套子,塞完觉得不好,又拿了一个出来压在浴室的小香皂下面。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发现自己心跳快得好像随时会蹦出来。

天,天,天……好紧张怎么办?她要吃糖!

手忙脚乱地开始满房间找糖,总算在小坤包的夹层里翻出一颗太妃糖。

撕开糖纸,迫切地塞入嘴中,浓郁的奶油和巧克力味道在舌尖化开,甜到心坎,连翘慌张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一些。

“妈,你如果在天上看着,保佑我一次就能成!”她闭了闭眼睛,感觉体内的燥热情绪慢慢褪却,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悲痛和心酸。

她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很下贱,可是她能怎么办?

这是一场硬仗,对手太过强大,而她却手无寸铁,孤立无援。

她有什么?唯独这副皮囊!

晚上七点,门铃响的时候,连翘拿酒杯的手都在抖。

这几年,外媒曝光了许多她在巴黎糜烂的私生活照片,可天知道,其实某些方面她还是如同一张白纸。

但冯厉行已经在门口了,她计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岂能轻易放弃。

“加油,余连翘!”她喝了一口酒为自己打气,拽着裙摆去开门。

媚眸微动,裙摆逶迤,头一抬,连翘整个人就僵在了门口。

门口站的男人根本不是冯厉行!

“余小姐,您好,我替我老板过来取一张支票!”perry稍稍欠身,恭谨开口。

连翘愣了半饷才问:“为什么你老板自己不来取?”

“老板还在开会,况且这种小事,没必要我们老板亲自过问!”

连翘原本娇媚的笑迅速冷掉,心一横:“我没钱,你回去吧!”

“余小姐,请别为难我!”

“我真的没钱,除非让你们老板亲自来取!”连翘愤愤关门,气得全身发抖!

perry吃了闭门羹,无奈地拨通了冯厉行的手机:“冯总,如您所料,她果然变卦了,她说除非您亲自过来取,不然她不会还钱!”

冯厉行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请柬,嘴角上扬:“没关系,perry,你回来吧。”

挂掉电话,他将请柬打开,设计简洁的版面上用银色楷体印了几个字:“陆予江vs梁念珍结婚喜宴恭候光临!”

后会终有期!

他倒要看看余连翘这小妮子能玩出什么把戏!

瞑色重新挂牌的前一天,良辰吉日,陆予江和梁念珍的婚宴如期举行。

婚宴地址就是五年前连翘出事的那间酒店,不过酒店早就重新装修过了,已经找不到五年前的痕迹。

思慕董事长陆予江的婚礼,自然办得隆重体面,圈内宾客该到的都到了,还邀请了数位名模和艺人到场,裴潇潇便是其中一个。

当然,这种场合裴潇潇不会单独出席,她是挽着冯厉行的手臂,千娇百媚地披着记者的闪光灯入场的。

冯厉行入场的时候晚宴还未开始,他支开裴潇潇,目光在宴会厅扫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连翘的身影。

007 对峙,一路艰辛

贵宾休息室内,梁念珍还在补妆,陆予江就站在落地镜后面。

“予江,连翘那丫头是不是还没到?”

“你管她做什么?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她来也好,不来也罢!”

“这算什么话!毕竟她还是陆家的人,又是清姿的妹妹,前段时间有记者拍到她在华克山庄赌博的照片,说明她现在人就在国内,既然回国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就应该到场,不然外面那些记者又该乱写了。”梁念珍这话听着挺顾全大局,可陆予江却更加恼火:“她一回国就住在酒店没日没夜的堵,我哪里请得动她?

不来更好,省得丢人现眼!”

这口气不好,慑人得很,吓得化妆师描眉的手都不敢动了。

梁念珍嘴角撇了撇,也没再说话。

八点的时候晚宴正式开始,宴会厅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只留一盏追光灯。

陆予江一手挽着雍容华贵的梁念珍,一手挽着陆清姿,三人共同上台,齐赞赞的一家人。

“很高兴,在场各位能够出席我和我太太的婚礼,这场婚礼迟了五年,我应该跟我太太说声抱歉…”陆予江站在台上讲话,沉慑的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温柔,讲到一半,又回身过去拉过梁念珍母女的手。

一家三口齐肩站在台上,追光灯的光晕笼罩下来。

“也很高兴,在我人生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最爱的亲人,我的妻子,我的女儿,都能够陪在我身旁…”

这话说得极妙,台下立即响起一阵掌声,祝福台上这和谐美满的一家人。

气氛那是相当好,却不知哪位记者冒了出来:“请问陆董,听闻您前妻一个月前在巴黎去世了,您跟您前妻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儿,今天好像没有看到您小女儿到场,这是不是证实了外界关于你们父女不合的传闻?”一下子,掌声熄灭,整个大厅唏嘘一片,随后鸦雀无声,等着台上的陆予江回答这个棘手问题。

陆予江反应倒挺自然,他就站在麦克风前面,端着英朗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的结婚喜宴,至于我跟我前妻的事,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回答你们,请你们尊重我和我太太,也烦请各位在场的记者别再问类似问题!”

一番话将记者的问题堵了回去,坐在媒体席位上的几名记者交头接耳一番,大概是因为没有挖到猛料,所以甚是失落。

陆予江知道这些记者刁钻得很,所以乘热打铁又补充:“今天是我陆某人的私人宴请,请各位媒体朋友出席是为了让你们见证我和我太太这圣神一刻,但我事先就声明过,今天不接受采访,所以一概不回答媒体的问题,一会儿司仪会上台宣布晚宴开始,希望各位吃好玩好…”陆予江说完便想挽着梁念珍下台,却听闻台下又冒出一声冷冰冰的女音。

“等一下!”

陆予江有些恼了,皱起眉头:“刚才已经说过,一概不回答媒体问题!”

“可我不是媒体!”第二声,众人才寻着她的声音在人群中搜找,因为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都灭了,所以唏嘘议论声中,谁都看不清讲话人的脸。

直到有道红色身影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追光灯也打到她脸上,现场才响起惊呼声。

“是余缨的女儿!”

“当年被陆董赶到法国去的那个小女儿!”

原本有序安静的宴会大厅瞬时沸腾了,议论声此起彼伏,记者像吃了兴奋剂般全部冲了过去,将连翘团团围住,而连翘就在闪光灯和追光灯的簇拥下,一步步抱紧怀里的东西朝陆予江的方向走去。

从人群到舞台,短短数十米距离,可连翘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几辈子。

好难啊,一路尝尽凉薄艰辛,五年了,她终于还是活着站在了父亲面前。

008 旗袍,一身傲慢

台上的梁念珍和陆清姿一下子刷白了面孔,惊慌失措间竟忘记阻止连翘,而陆予江眼底浮起旁人难以察觉的沉痛之意,直到连翘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嘴唇颤了一下。

“阿囡…”两个字差点要从他的舌尖蹦出来了,可连翘嘴角一弯,冷飕飕地开口:“陆董,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一声“陆董”逼得陆予江将舌尖“阿囡”两个字吞了下去,沉痛的表情立即消失,脸上是清淡的冷漠。

陆清姿一直在仔细观察父亲的脸色,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便作势过去拉住连翘:“连翘,今天有很多记者在场,你有问题等完事之后回家再问,现在先下台去!”

连翘看都没看她一眼,极不留情面地撇开她的手臂,仰着下巴直直迎上陆予江的目光。

“陆董,不过一个问题而已,你在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陆予江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仿佛原本收紧的情绪释然了一些,“好,你问!”

“陆董,您还记不记得我身上穿的这件旗袍?”

台下又是一阵议论声,大伙儿都等着连翘问出什么惊天的话呢,可她却只问旗袍,记者的镜头却是迅猛而精准,咔咔咔对着连翘身上的旗袍猛拍。

当时冯厉行就站在人群最角落的位置,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托着半杯红酒,晃了晃,杯沿沾了一点红色。

哟……旗袍呀!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以冯厉行专业的眼光来看,那件旗袍价格不菲,应该是纯手工绣制,暗红绸底,妖娆的牡丹刺绣像缠绕的藤,从下摆偏襟一直绕到领口。

连翘有穿旗袍的身架子,因为她脖子细长,人也高,中式盘扣和绲边的领子托住她的玉颈,高耸紧裹,直逼下颌。

只是这旗袍似乎不是她的尺寸,倒像是小了一个尺码,所以精锻布料勒住她的腰身,更勒出一副纤腰翘臀,曲线凸显。

“嘘…”冯厉行低低吹了一个口哨,泯了口红酒才稍稍压住自己胸口冒出的燥热气息。

小妮子,数年不见,出落得如此勾人。

“怎么?陆董,不敢回答我的问题?”连翘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冯厉行,依旧站在台上逼问。

“好了,连翘,今天这场合你别来闹了,我叫弋扬先送你回去!”陆清姿见她不识好歹,口吻自然恶寒了许多。

连翘返身冷眼刺了她一口:“我没闹,当然,你若再插手,我可能真会闹给你看!”

听听,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脆弱懵懂的陆连翘了,这些年独自在国外尝尽苦头,逆鳞横生,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戳死人。

陆清姿见她气焰跋扈,只能退到一边。

陆予江似乎薄薄地咽了一口气:“当然记得,这件旗袍是你妈当年跟我结婚时穿的。”

“您原来还记得啊,我以为您不记得了,我妈也以为您不记得了。”连翘听闻这个答案,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手扶住腰,悲恸却从心底冒出来:“我妈在病床上,病得快死的时候说,连翘啊,你穿着这件旗袍回去见你父亲吧,让他看看…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她自己不能穿着来见你?为什么要我穿着来见你……?”

连翘的声音渐渐有些不稳,笑还在脸上,可哽咽的吼音已经出来了,所以她立即抹了抹眉头,说:“所以今天我把我妈也带来了。”

然后唇边的笑像罂粟一样散开,散开…而怀里那个白色瓷盅,被她慢慢举了起来。

“陆董,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是我妈的骨灰,您刚才说,在这重要的日子,您和您的家人都陪在您身旁,这话说得简直太对了,我妈在天之灵,她听到之后是不是会很欣慰?”

009 受伤,鲜血淋漓

一语惊起千层浪,大厅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思慕集团董事长的小女儿带着前妻的骨灰出席他的婚礼,这事简直匪夷所思。

台下记者都快疯了,拼命往台前挤。

现场越来越混乱,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陆予江和连翘这对冤家父女站在台上对峙。

陆清姿将指甲扣进拳心,一手扶住几乎快要晕过去的梁念珍,再用另一只手去拉连翘。

“连翘,爸身体不好,这种场合你给他难堪,岂不是要将他气出病?”陆清姿的声音温柔如水,但目光却透着阴辣。

她心里恨死了。

她年纪比连翘大几岁,照理她才是陆家千金长女,可陆予江没跟余缨离婚之前,她和母亲梁念珍只能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余缨和连翘被逐出陆家,好不容易陆予江办婚宴要给他们母女一个名分,可连翘却在这节骨眼上来闹,她岂能不恨!

“是啊,连翘,你爸这几年身子骨不好,能不能看在梁姨的面子上,有些事等过了今晚再说?”梁念珍终于按捺不住,也上前去劝连翘。

连翘转身,看着眼前这对母女,一个个,口气温柔大度,十足贵妇名媛的架势啊!

“不行!有些话我必须今天问陆董!”连翘还是仰着头,目光清冷,咄咄逼人。

那一袭嫣红旗袍裹出连翘的身姿傲慢,站在追光灯下面,众人纷纷议论的却是这陆家小女儿不懂事,倒更加显得梁念珍母女大方得体。

陆予江一直没有说话,现场气氛变得怪异。

陆清姿知道连翘性子火爆,跟她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所以软着调子,故作温柔地又去拉她的手臂:“连翘,我知道你一个月前就回国了,你能够来参加爸妈的婚礼我很高兴,但今天这场合真的不适合讲这些事,要不……”

“别碰我!”连翘甩手将看似柔弱的陆清姿甩出去一丈远:“陆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

“你这什么态度?清姿是你姐姐!”一直沉默的陆予江终于开口,语调却是慑人的冷漠。

连翘轻浮笑出声来:“她不是我姐姐!她只是你在外面跟梁念珍这贱人苟且生下的野种!当年你觉得我和我妈丢了陆家的脸,那么你呢?你瞒着我妈在外面养了这么大一个私生女,你自己又何尝有脸?”

她一口气将堵在心里五年的话全部嚷了出来。

现场静得压抑,除了相机的快门声,谁都不再说话。

梁念珍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这个平日永远仪态优雅的陆夫人,此时站在台子中央,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陆清姿却没有哭,扶住摇摇欲倒的梁念珍,目光沉冷地射向连翘。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连翘心里简直爽爆了,五年前她所受的屈辱和怨气,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可很快,“啪-”的一声落掌声,清脆响亮,几乎震到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冯厉行心皮一紧,哟…那一巴掌应该挺疼吧,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所有记者像蜇人的黄蜂一样全部围到连翘面前,将她团团围住。

连翘不躲不藏,就那样倔强地站在舞台中央,紧紧抱住怀里的骨灰盒,频繁亮起的闪光灯刺疼她的眼睛,也照出她脸上被陆予江煽出的五指印。

疼不疼?

脸上不疼,只觉得半边脸近乎麻木的发烫,可心口呢?心像海绵一样迅速膨胀,没有痊愈的伤口一瞬间被撑开,鲜血淋漓。

010 疼不疼?不疼!

“是我的错,从小惯着你,将你惯出这一身骄纵刁蛮的脾气,五年前你丑闻曝光的事我已经不想再提,你妈去世了,所以我和你妈的事也不想再提,现在我的太太是念珍,清姿是你姐姐,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叫念珍一声妈?如果你愿意叫,那么以后你还是我陆予江的女儿,如果不愿叫……”

“如果不愿意叫,会怎样?”连翘将手放下来,反问。

愤怒中的陆予江愣了几秒,将头侧到一边去,微微收口气回答她:“如果不愿意叫,那么从此以后,我跟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一瞬间宴会厅里哗然一片,各种议论声像潮水一样灌入连翘耳里,又很快褪去。

仿佛世界被包裹了起来,连翘感觉自己置身于真空状态,呼吸困难,耳朵听不见,视线氤氲一片…

不好,要哭了!

她绝对不能哭!这时候哭就代表她输了!

所以连翘傲慢地抬着下颚,扯着嘴角把笑容一点点抖出来。

记者手中的相机毫不客气地摄下这诡异的瞬间,画面定格,舞台上的连翘挺拔站立,像棵松,华美旗袍裹住她一身伤痕,也裹出她的孤傲和冷冽。

这场仗打到现在,她已经狼狈不堪,但脸上的表情必须好看!所以她就拼命笑,笑给陆予江看,笑给这两个贱人看,笑给媒体看,笑给在天之灵的母亲看,告诉所有人,她不疼!

那会儿冯厉行已经挤到人群最前面,距离舞台数米距离,所以他将连翘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笑起来还是很勾人,比五年前更勾人,特别此刻她眼眸中还含着晶莹的液体,明明秋水汪汪,可又像沾着毒汁的妖精一般,更要命的是,她一直咬着下嘴唇。

她不疼吗?她不在乎吗?

冯厉行知道,她肯定疼极了,因为她只有在疼极了的时候才会咬下唇。

傻丫头,她这是将火点在自己身上,然后去烧那些她痛恨的人!

“陆董…”连翘终于开口,朝陆予江又走近了几步。

媒体和众人都等着她的答案。

认不认?

认,那么以后她还是陆家千金,不认,从此和陆予江脱离父女关系。

“连翘,爸爸知道你骨头硬,但是你妈已经去世了,梁姨和清姿都很好相处,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你还是我的乖女儿,我们一家团</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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